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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真 | 2007.10.17 07:05 | #

中廣

信被蓋入聯戳章 律師:可告郵局索賠
更新日期:2007/10/16 13:00

台灣郵政在私人郵件上蓋上「UN for TAIWAN 」的入聯標語,除了引起民眾抗議外,也有可能侵犯民眾的財產權。法界人士表示,由於郵件是屬於通信者的財產,因此民眾如果不能接受這樣的戳章,可以打民事賠償官司,主張郵局侵權、要求賠償。(陳鳳如報導)

媒體報導,台灣郵政從十月五號開始,對國內互寄和寄到國外的信件,每天挑選數萬封蓋上中英文「加入聯和國」的戳章,引來民眾抗議,對此,律師李永然表示,郵局處理民眾信件可以蓋上郵戳,但除了郵戳外,沒有權利再蓋其他的戳章,因此他認為,郵局擅自蓋上除了郵戳之外的戳章,是於法無據的。:「而且每個信封是屬於通信者之間他們的一個財物,信封也是一個財產,所以,像這樣的一個沒有任何依據就在別人的信封上蓋上不一定為別人所接受的戳章,這是屬於一種侵權行為。」

李永然也表示,根據民法第184條,故意或過失不法侵害他人權利的話,是必須要負損害賠償責任的,所以,如果有民眾的信封上被這蓋上這樣的戳章,而民眾不能接受,是可以向郵局主張侵權行為、請求損害賠償。

陳真 | 2007.10.17 07:04 | #

很荒唐很可惡吧!

.................

聯合

私人信蓋入聯宣傳章 老外氣炸

更新日期:2007/10/16 07:20 記者:記者陳俍任、張錦弘/台北報導

政府推動入聯,無孔不入,連私人郵件也不放過。

自十月五日起下令,要求台灣郵政針對國內互寄與寄到國外的信件,每天挑選數萬封蓋上中英文的「加入聯合國」、「UN for TAIWAN」戳章,引起民眾嚴重抗議。

補習班外籍老師陶維極向本報投訴,抗議郵局侵犯他的言論自由,擅自在他寄到美國給未婚妻的信件上蓋上「UN for TAIWAN」的入聯標語,他怒指這是獨裁作法,政府不能利用私人郵件當作執政黨宣傳品。

陶維極(Talovich)說,他在台灣的補習班教英文,未婚妻在美國波士頓,兩人時有書信往返。上周四,陶維極寄信到波士頓給未婚妻,未婚妻質疑他為何要蓋這個戮章,他才發現私人信件被郵局蓋了不相關的戮章,「完全沒爭取我的同意、違反我本人立場、侵犯我發言權、冒犯我的言論自由。」

他表示,如果是政府的宣傳品,要怎麼蓋都沒關係;可是在私人信件上擅自蓋章,就太荒謬了,這在美國是不可能發生的。

一個好國民應思索時事、凝聚成意見,只要不造謠、不誹謗、不教唆犯罪,每個人都有言論自由,「民主政府不能箝制民眾發言權;同理,民主政府不可以強迫人民說他不想說的話。」

他指出,「唯一可以安慰的是,這句不成文的英文,外國人一定看不懂。UN for TAIWAN應該是聯合國送給台灣的意思,但新聞局長還說這句英文沒問題,實在看不懂,這不是英文。」

「但是政府侵犯我們的權利,大家要注意。」陶維極認為,不管你贊成公投與否,政府不能利用私人郵件來幫執政黨宣傳,「這是獨裁作法」。

這項政策要持續到十二月底,但有律師指該做法可能有違法之嫌,也有民眾指郵局是侵犯老百姓言論自由,揚言對台灣郵政提告。

陳真 | 2007.10.17 06:47 | #

(續之前的 “像信仰上帝那樣信仰你的志業”)

那篇 “做一個成事的人”, 通篇無一字談到與顧客或與工作本身的關係. 我想那不是在教人如何成事, 而是教人如何 “成功”, 更精確地說, 是在教你如何 “混得開”, 如何成為一個受上級喜歡的人. 但這並不必然意味著你成就了什麼事.

每一個機構都會有上級, 但上級並不是你真正應該效忠的對象, 你該效忠的是顧客是你的工作本身, 而不是上級. 我常想, 如果把我們對上級的那般 “戒慎恐懼” 的心理, 只要轉化其千分之一到顧客或病患身上, 台灣整個醫療品質將大大改觀.

上回我批評那份什麼使命願景核心價值的考卷, 真是很莫名其妙, “核心價值” 的 “標準答案” 之一是 “健康尊嚴”, 而 “價值觀” 的 “標準答案” 則是 “生命無價”. 一個人如果 “”””””””””””真的”””””””””””””在乎這些字眼, 難道他看了之後不會生氣? 誰能理解這樣一些莫名其妙的 “標準答案”? 為什麼 “健康尊嚴” 有別於 “生命無價”? 這兩者有什麼概念上的不一樣嗎? 為什麼 “價值觀” 卻又有別於 “核心價值”? 難道 “價值觀” 所列舉的那幾個 “標準答案” 不算 “核心”, 而只是一種邊緣價值?

唸過三民主義的人知道那種極度的反智與言不由衷, 不就正是如此嗎? 記得以前考大學常被迫回答一些蠢問題, 比方說什麼民權主義的 “特質” 有哪六大項, 民權主義的 “本質” 又有哪五大項, 民權主義的 “精神” 有哪兩點, 民權主義的“特色” 又是什麼…諸如此類, 真是反智到極點! “特質”、“本質” 或 “特色” 或 “精神” 難道有什麼不一樣? 要求全院員工默背這樣一些什麼台大醫院的 “核心價值” 是哪幾點, “價值觀” 又是哪幾點, 不也一樣反智與言不由衷? 這些概念本身根本毫無差異不是嗎? 為什麼要這樣傷害人們對諸多道德信念的尊重與信任?

你不可能用不美的方式追求美, 同樣地, 你也不可能用不正直的方式追求正直或以不道德的方式追求道德. 當你用這樣一些反智兼莫名其妙的考試方式來做事時, 你已經傷害了你所強迫人們默背寫下的那些珍貴德性.

記得郝柏村擔任行政院長時, 要求學生一定要誠實, 為此各級學校開始巴結上級, 要求學生默背行政院所頒佈的 “誠實信條”, 我記得一共有七大項二十六條. 凡是不把誠實當一回事的學生都考了滿分. (聽說本月十九號要來給虎尾分院開幕剪綵的陳水扁肯定可以當誠實信條的指導教授了).

今天, 台大醫院如果真的把 “正直誠信” 當成什麼 “核心價值”, 那他應該徹查哪些員工作弊做答才對, 接著應該要追究責任看這是誰的點子, 因為如果我們在乎正直, 將不會如此糟蹋道德信念, 用一種很不正直的方式強迫員工默背做答 “正直誠信” 四個字做為 “標準答案”.

那就好像一個誠實的小孩, 他如果真的相信誠實, 他將不會相信什麼行政院的 “誠實信條”, 更不會相信什麼誠實必然只能區分成七大項二十六條. 這樣的考試其實只是在告訴他: “這些全是在放屁, 上級交待的, 你就別當真, 乖乖做答吧!”

任何機構都該服從上級, 但服從是服從其工作範圍內的合法合理之行政命令, 而不是服從其特殊或甚至怪異的道德詮釋. 你能在臨床上要求我盡量做各種配合, 但你不能要求我傷害道德信念或傷害美感去做一些很蠢很不正直而且自欺欺人的文書作業. 難道不是正因為我相信並且在乎正直誠信及生命無價等等這些道德信念, 所以我不應該用一種莫名其妙言不由衷的方式去傷害它.

我實在不知道 “健康尊嚴” 和 “生命尊嚴” 以及 “生命無價” 等等幾個詞彙彼此之間有什麼概念上的不同而必須分類為 “核心價值” 與 “價值觀” 兩組不同的標準答案. 我更不相信這些東西竟然會有個什麼標準答案. 哪個醫院不應該正直誠信呢? 哪個醫院不應該尊重生命呢?

前些天有別科的護士同事大概是看我文筆流暢, 跑來請我幫她出點子, 說那考卷好像要再考一次, 她要問我最後一題 “申論題” 該怎麼寫才能拿高分, 那題好像是問說 “我該如何努力工作來配合本院的各大核心價值與使命願景等等”, 我說我只寫了 “拒答” 兩個字. 那護士很訝異, 似乎完全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於是我就沒再多說.

前幾天院方有人傳話跟我說, 這考試是為了迎合評鑑作業不得不然(聽說必須有百分之八十的員工正確做答才合格). 可是, 正直是不該任意有條件的, 否則我們永遠都能找到各種不正直的藉口. 個人層面可以諒解, 一個人為了考個好成績被迫迎合反智的 “三民主義” 考試無可厚非, 但一個機構實在不該主動去傷害所屬成員對於那些美好價值的信仰或尊重.

任何一個人的道德信念之所以能獲得尊重, 必然是因為當事人實踐了它, 而不是因為當事人 “說” 出了 “正確答案”. 實踐是很重要的, 一個人並不會因為正確寫下 “我愛你” 三個字就能成就一段偉大愛情; 他得為 “愛” 這個字付出各種代價才行.

愛情如此, 道德也一樣, 如果不扯爛污(或扯爛污沒被抓到)就等於正直誠信, 那麼, 幾乎所有人都可以如此標榜自己了不是嗎? 如果道德信念只是這麼一些廉價字眼, 那我不知道它有何意義可言? 哪個醫院不是 “正直誠信”? 哪個醫院不是 “尊重生命”? 難道會有醫院說 “本院的核心價值是: 業績第一論文第一賺錢第一”?

過去戒嚴時期, 光是批評政府缺乏兒童醫療保險導致台灣每年有五千名兒童因貧窮而放棄治療致死, 或是批評黑白掛勾虐待數萬雛妓, 光是這樣一些批評就會成為叛亂罪名及陰謀顛覆政府罪名的一部份, 這樣的時代表面上雖然過去了, 但本質上其實還是一樣, 持續說真話的人總是會倒楣. 大家都知道怎麼趨吉避凶, 我也不例外, 但總有些東西比吉凶還重要, 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都還重要.

我很抱歉我的批評對某些人可能不公平, 對長官也不敬, 感謝你們的包容與忍耐, 但我畢竟不是抱著惡意來講這些話. 我想說的能歸結為兩個字: “當真”—對那些美好事物當真, 不要傷害人們對它的尊重, 不要光講漂亮話, 要付諸實踐, 要承擔實踐它的代價, 不要講一套做一套.

陳真 2007. 10. 17.

陳真 | 2007.10.17 04:48 | #

我所處的工作單位有個 mailing list, 所有員工都會收到. 上面偶而會有 "上級" 發一些教化人心的文章. 但我看十之八九是在腐化人心,看了挺感冒. 底下是今天回給全院的一封信.

陳真

....................
無意冒犯, 我倒覺得蘇主任傳給大家的 "做一個成事者", 是一篇爛透了的文章, 對人性完全不了解, 不但不了解, 而且充滿有害的誤解. 若真的照此方式去要求自己或要求員工, 恐怕一切將適得其反.

人的大腦分成兩半, 但心靈卻只有一個. 若如這文章所說,把各種能力和心靈屬性給對立起來, 一邊是好的, 另一邊是不好的, 比方說什麼理性是健康的正面的,而感性卻是負面的不良的有害於工作的, 這難道不是很荒唐? 一個不帶點感性的人, 如何有可能把工作做好? 一個人若不對工作帶有一種 commitment 的心,如何可能光憑著什麼理性做出決定或做好任何一種服務?

不但荒唐,而且自我矛盾. 你不可能一方面壓抑或醜化人性的某些特質,一方面卻又莫名其妙地高度美化另一些特質, 比方說什麼要埋頭苦幹啥也別多說什麼困難都看不見那才是正面的,但是,它的所謂反面, 難道不是照樣也能用同樣的修辭手段描述為謹慎做事不冒進不盲動而且具有發現問題的智慧及指出問題的勇氣?

這(類)文章,在我看來, 全是無聊荒唐的風涼話,對人性對人心對人與人的態度, 充滿偏見,充滿毫無理性的誤解, 這類文章, 往往只是一種缺乏認知意義的修辭(rhetoric),透過修辭, 它儘可美化任何人事物, 也儘可醜化一模一樣的任何一種人事物.

不管是企業或非企業,對工作成員的特質要求沒那麼複雜, 不過就是要求一種專業基本素養, 排除各種與專業不符的表現或惡劣態度,而不是講得好像很複雜很可怕,彷彿稍有不慎就會被扣上不良特質的帽子,但事實上那樣一些帽子, 完全可以扣在任何一種行為或任何一個人身上,因為它只是一種修辭,毫無理性,更無感性,充滿偏見與誤解.

就好像當一個醫生哪需要講什麼崇高德性或弄出一大卡車什麼正面特質, 你只要做到適當回應病患的需求就行, 不要態度惡劣,不要大喊大叫,不要不理不睬,不要隔空開藥,不要偷懶到連對病人也不願多看一眼,不要別人家的小孩死不完, 不要同樣一個錯誤永遠都改不了, 能夠避免這樣一些惡行,那就ok了. 醫生如此,護士難道不也一樣? 所有類型的員工包括主管在內,不是都一樣?

但是,重點絕不是呼籲人心的改變, 而是應貫徹基本要求,盡量以最委婉最不傷人的方式貫徹一切專業基本素養,徹底排除敷衍了事陽奉陰違以及做表面工夫自欺欺人的各種華人固有文化. 就好像闖紅燈就開罰單, 再不聽就再罰更重, 而不是呼籲大家尊重紅綠燈或欣賞紅綠燈的神聖.

至於基本要求以外的部份, 不但不應插手干涉求其一致, 反而更應盡量求取各式各樣的成員特質共冶一堂, 而不是期待大家都服服貼貼都有著一模一樣不痛不癢的什麼 "正面" 特質.

專業素養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一套學問, 不過就是做什麼就要像什麼, 下了班你要幹啥都行, 但是當你穿著某種制服或行使某種專業角色時, 就要做那角色所該做的事, 凡是與這個專業角色有所違背的言行都應該盡量減少.

比方說醫護人員不該總是在護理站或病房走廊大吼大叫,彷彿這裏不是醫院,而是你家客廳可以任你高談闊論. 西方的醫院總是那麼寧靜,連走路都極為輕緩,兩人談話就那兩個人才聽得見, 不會大叫, 不會讓整個病房的人都知道某某床的病人尿液的sample 還沒有留或哪一床的病人幾天沒大便, 更不會以病人的病情取樂或談論其八卦等等. 但是在台灣, 病房卻經常吵鬧不堪,有時我反而覺得當我走到病床邊與病人或家屬談話遠離護理站時才感到一些難得的寧靜.

諸如此類的現象,恐怕才是重點. 這是從 "問題面" 來要求, 你當然也能從 "正面" 來要求, 但是, 如果你連最基本的專業表現都做不到, 甚至連一般人的表現都不如, 吵鬧不休或惡行惡狀, 那就更不用說什麼偉大的正面特質了.

我爸幾年前曾在奇美住院,我休學返國在醫院當二十四小時特別看護當了幾個月,發現一些護士,她們專注著護理工作的那種神情與態度,讓我一輩子都感激在心. 我甚至覺得她們簡直就真的像天使那樣. 她們並不是嘴巴甜, 不會噓寒問暖,但那種認真嚴肅的工作態度, 我想就算一個重度昏迷的病患恐怕都能感受得到.

最近一年則是在成大神經內科病房和加護病房出入,同樣也遇到一些很好的護士. 一個人的好, 並不是因為他為你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而是他不管做大事或小事時那種帶著善意與尊重的態度.

但我也同時遇到一些惡護士或惡劣的檢驗人員, 他們倒也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但那種嬉戲不正經的態度,讓人很反感,甚至作威作福彷彿跟一個昏迷的老年病人有仇似的 (她們若知道我也是醫生當然就不敢這樣了,但我盡量都不願表明身份,我不希望享有特權).

我相信員工是可以區分好壞的,但區分的方式絕對不是像這篇或這類 "市面上" 盛行的爛文章所說的那樣, 那樣的區分不但是一種幻想,而且是有害的,對人心充滿誤解, 缺乏一種對美醜的鑑賞能力, 分不清什麼是好的美的以及什麼是壞的醜的. 我想那不是在教人如何當一個好員工,而是在教人如何當一個討上級喜歡的員工,關於這一點,實在不需要教,一般人都很擅長不是嗎?

我知道有一本書, 聽說在中國廣為流傳, 許多企業或課堂拿它當教材, 英文書名叫做 "calling". 中國翻譯版叫做 "敬業". 該書簡介請見:

http://www.langlang.cc/ShowPrice.aspx/pid/1111707.html

這書聽說全球有各種語言翻譯, 賣了兩億冊(我懷疑這個數字). 我雖然沒讀過這本書, 但讀過它的一些書評與書中節錄, 在學術上認不認同其各種說法是另一回事, 但我相信它是一本嚴謹動人的好書, 具有說服力. 我所仰慕的一個中國經濟學家茅于軾就很推崇這本書.

這書是根據 Max Weber 在其名著 "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 中對於 "職業" 與 "敬業" 的一些看法來引申. calling 翻譯做 "敬業" 沒什麼不對, 但 calling 一詞帶有某種高於人心的更高力量的召喚之意, 有一種宗教性, 正如該書所言, 你要像信仰上帝那樣來看待你所從事的志業或職業!

韋伯當年去美國旅行, 見識了這樣一種精神而寫下 "新教倫理與資本主義精神" 這本名著, 我在英國十年的最大感受之一也很類似, 差別只是在於我無能寫出什麼想法.

當我第一次走在英國馬路上, 看他們馬路工人那種工作的神情和態度,讓我很驚訝, 彷彿他們不僅僅是工人, 同時也是藝術家,有著一種藝術家的專注與熱情, 不管他們所從事的工作多麼瑣碎與渺小. 這讓我和我太太一直都感到很不可思議, 十年過去了, 但我們所感受到的震撼迄今未消.

要知道啥是好員工其實很簡單, 不妨想像你自己是顧客, 或是建議各級主管或院長副長微服出巡或易容改裝, 假扮成顧客或病人,看你自己滿不滿意,便知道你的員工是好或壞. 當你自己是病人, 當你陷入一種無助或病痛而渴望獲得協助時,你希望別人怎麼待你, 那你就應該那樣待人.

可是, 事實上卻往往不是這樣. 比方說, 當病人或家屬越渴望獲得某種協助時, 我們往往不是在情理法容許的範圍內盡可能提供協助, 反倒是更賣力朝反向去抵制或找麻煩, 彷彿對方是個賊需要防範他的什麼不良需求似的. 每次當有同事義不正詞卻很嚴地跟我說哪個病患家屬懷著什麼鬼胎時, 我總是只能陪笑臉沉默以對, 心裏卻有說不出的難過與悲傷. 當一種文化如此根深柢固而普遍, 你總不可能對每個人訴說這些道理.

比方說一個家屬想早日辦好殘障手冊獲得補助, 這有什麼錯呢? 這是什麼鬼胎? 你不需要為他們做假, 你儘可依法辦事, 但你不該鄙視這樣一種需求或譴責裏頭小小的心機. 我們自己平常為人處事, 為獲得利益的心機或關切之情, 會比這個更少嗎? 比方說前些日子我值班費少算了兩天, 為此幾乎煩惱得想舉牌抗議.

改善上面所說的這些存於公私機構的各種陋習, 在我看來, 比追求什麼崇高表現更重要, 因為如果你連一加一都不會算, 何必老談什麼高等微積分?

若有冒犯, 還請諸位原諒. 我並不笨, 我知道在台灣醫界或台灣社會這樣一種環境如何才能討喜, 討得有權勢者或主流人士的歡心,我深知講這樣一些想法一般只會討人厭或招來各種誤解或污名化, 但我不是很在乎這個, 因為改善這些固有問題在我看來比什麼都重要.

我之所以長年不厭其煩講這些在西方社會根本不需要再多講的問題是因為: 病患是很弱勢的, 他們往往沉默而無力, 很難維護自己應有的權益, 但我們每個人, 包括自己所愛的親朋好友,都有機會成為弱勢者的一份子, 與其說這是為病患或弱勢者講話, 不如說它同時也是在為我們自己謀福利, 因為一個善待弱勢並且深刻理解人性之豐富與多元的社會環境對所有人都會是有利的.

陳真 2007. 10. 16.

學姊 | 2007.10.16 16:15 | #

懷軒,

贈送給巴勒網的珍貴資料已收到.非常感謝 (真是寄了很久沒錯!)

我們的挫折, 相信你在近來網上可以找到共鳴. 董事長每天看電視每天罵人, 我建議他乾脆把電視砸掉, 因為我們半島電台的收訊很不好, 有也等於沒有了. 我現在宿舍沒電視也無報紙, 每天就忙著替學習意願也不太高的學生備課, 生活情緒相當低迷無奈. 但是生活份內該做的事就那麼多, 也無法多想了.

不是有暴露狂把私信公開展示, 只是北上時沒把OUTLOOK通訊錄成功轉成, 已經沒有你的EMAIL了, 等我查出來再寫信, 也會是好久以後的事了......而且我們的困境, 應該也是很多巴勒網朋友的困境.

還有一事要問問你也問問大家, 有沒有人會貼照片的? 何力兄前陣子寄來上次香港活動的許多照片, 但是版主最近比較忙 (照片蠻多張的, 貼時也需要重新排版面), 我則是還不具有貼照片的技術, 董事長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如果有會操作MT後台並且會貼照片的朋友, 是否可以跟我們連絡. 不過基本上還是希望是"相識"的朋友. 因為這任務得洩露後台密碼, 萬一密碼不小心落入恐怖份子手中, 趁機摧毀本電台, 那就不好了!!!

學姊

由於返鄉機會少, 你的信只有節錄片段朗讀給董事長, 也有轉達有關"a state of affairs"的疑問. 就請董事長私下或公開開示了!

陳真 | 2007.10.16 02:57 | #

各位有空不妨看看這裏:

http://www.indymedia.org.uk/

裏邊有一些有關反軍火貿易的報導. 另外還有前英國駐Uzbekistan 大使 Craig Murray 對英美支持刑求逼供的指控.

回國前,我們有個純粹念頭,想做一些反軍火貿易的事,比方說,印一些單純陳述事實的傳單,然後就像學姐以前在劍橋的 "women in black" 那樣,穿著黑衣服,每兩周或每個月就我們兩個人在某個定點靜站一小時.

這事很簡單,但一想到台灣這種環境,想到將會惹來的各種可怕的攻擊和抹黑以及各種不可思議有口難言的懲罰和扭曲及八卦報導等等等等等,我就怯步了.

剛剛看今天的電視新聞,軍方在此次國慶大典之前便密切培植軍方美女主播,瞧!! 這位才 72 年次(1983年),身材窈窕,聲音甜美,雖然播報速度有點慢,但笑容更是甜美,迷倒軍中每個阿兵哥呢! 影片一上網,整個軍方網站立刻塞爆!! 可別看人家楚楚可憐喔,人家可是官拜上尉,每天搬重物練舉重喔!

除了這些,就是選舉新聞口水戰,或是什麼國旗辣妹,連馬英九都看得眼睛直瞪呢? 讓我們來訪問一下馬英九,"覺得如何啊","ㄟ,喔,不錯不錯,很有創意",你瞧,連馬英九都要流口水了.

民進黨那邊也不遑多讓,派出高叉旗袍台妹,其中更有圓山飯店董事長宗才怡喔,夭壽喔,竟然開高叉叉到大腿根,這一招有效嗎? 能增加人氣嗎? 觀眾只忙著眼睛吃冰淇淋,是否有效恐怕只有當事人心裏最清楚.

台灣人每天看這樣一些根本不是新聞的 "新聞",難道真的都不會感到憤怒? 難道你真忍心讓自己的小孩接受這樣一種社會的人格污染和智能愚化?

陳真 | 2007.10.16 02:21 | #

銘家,轉載可以啊. 謝謝.

可以順便告知轉載至何處嗎? (私下告知或公開告知都行, 我的 email: emirchen@gmail.com).

我雖自稱哈巴狗企業董事長,轄下有巴勒網與親系譜,但巴勒網真正管家是怡靜和學姐,大家如果看到一些我寫的東西,看了不爽或不屑,可別把鄙夷的感覺牽扯上巴勒網.

我不知道你的信箱啊,你是不是寄給巴勒網的編輯信箱了? 如果是,過兩天我再問問學姐那信箱何在,因為我們已經一年沒有時間去管那個信箱. 不好意思.

如果有人寫信到那個信箱,過了許久沒有回音的話,那是因為我們實在太忙太忙...每天僅有零零星星破破碎碎五分鐘十分鐘那樣的一點忙裏偷閒的時間,暫時無暇顧及許多應該顧及的事.

學姐說既然這麼忙,是否要關閉巴勒網一年,但我覺得沒這必要;畢竟沒有人規定一個網站多久之內要貼上新文章.

吳銘家 | 2007.10.15 19:32 | #

陳真, 您好:

我是個研究生, 幾個月前造訪巴勒網, 覺得很震撼..
我希望轉貼站上文章在我的部落格, 讓更多人能知道巴勒斯坦的實況與那群為和平努力的志工們..
台灣太少人關心這些事了, 我想讓多一些人看到..
不知您允許我的轉載嗎?

吳銘家

ps. 煩請回信至我的信箱

陳真 | 2007.10.15 00:21 | #

剛剛寫給那位候選人的一封信

...........

搞選舉何必污名化到動物頭上來?! 動物當然不會理解這些旨在進行政治操作的人為概念. 就算人也根本不必要去理解這樣一些東西, 生命的尊嚴並不是建立在一種政治概念或甚至選舉概念上.

講話文明點, 注意一下吧!

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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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視

被罵笨蛋 謝: 禽獸不了解尊嚴

更新日期:2007/10/13 17:09

謝長廷昨天邀馬英九針對入聯的國家名稱進行辯論,卻被回了一句【笨蛋,問題在經濟】,謝長廷今天表示,經濟只是表象,真正的問題還是在政治上如何為後代子孫爭取國家尊嚴,像豬狗禽獸就不會了解這些。

陳真 | 2007.10.14 02:10 | #

各位看看便罷,別問我知識上的問題. 留言板畢竟不是黑板.

P.S.: 實在很沒意義,沒有人會比我更厭惡自己所寫的一切,就像用過的衛生紙, 就像鸚鵡支支唔唔, 毫無價值.

XX 叫我給巴勒網貼一些文字, 給一些 "正經" 刊物寫些稿,不要只會寫報紙或寫留言板等等這些迅即消失的版面, 但每一個印刷出版的白紙黑字,都讓我感到挫折,我看不出自己寫的一切文字有何刊登價值.

一個把一生都獻給文字的人卻覺得自己的文字低劣庸俗,我真是不知道這輩子除了自言自語然後消失在土壤裏之外, 還能做些什麼.

這二十幾年來,已經寫了上千萬字,卻無一字值得留存, 履歷表著作欄永遠掛零. 我該怎麼跟人解釋我每天浸淫書海,究竟都在忙些什麼?

一個沒有才華的人, 卻日以繼夜想寫一本好書,這書已耗掉我大半青春,但它依然停留在第一章第一個句子,彷彿必須把千萬字濃縮成一句話時,方才成書. 難道我是在尋找一種在文字中根本找不到的東西? 一種嘆息? 一種像 "家" 那樣的東西? (怪人夜裏說怪話,別回應.)

秋 日

By R. M. Rilke
北島譯 (我改了幾個字)
  
主啊,是時候了。夏日盛極一時。
把你的陰影置於日晷上,
讓風吹過牧場。
  
讓枝頭最後的果實飽滿;
再給兩天南方的好天氣,
催它們成熟,把
最後的甘甜壓進濃酒。
  
誰此時沒有房子,就不必建造,
誰此時孤獨,就永遠孤獨,
就醒來,讀書,寫長長的信,
在林蔭路上不停地
徘徊,落葉紛飛。

陳真
............

(續之前寫的 “污名化種種”)

34. 污名化的對象經常是弱勢或少數(諸如肥胖、離婚、未婚、同性戀、外籍新娘新郎或異議份子等);污名化不但針對人,也包括動物,比方說「豬狗不如」、「人面獸心」、「獸性大發」、「禽獸不如」、「髒得跟豬一樣」、「其笨如豬」、「狼心狗肺」、「色狼」等等,但根據種種研究,豬並不笨,甚至比狗聰明;豬更不髒,甚至還有點潔癖。可見污名化往往出於一種無知與強勢。

35.舉個例:記得十八年前(1989年)在彰基實習,輪派到精神科時,科內剛好請來一位「大老」每周來教學。有一回case conference,我有個黨外的朋友患有癲癇及失眠剛好來住院,他並無伴隨其它精神病症狀,但卻因癲癇及身為民進黨而屢屢失業,為此而有憂鬱症狀。當護士報告到他的身份是民進黨時,全場爆出鄙夷笑聲(註:敝人是民進黨建黨黨員,1987年第一次退黨被慰留,1994年退黨成功,因為那時已經沒幾個人在乎我退不
退黨了)。

36. 當時我身上正揹著一個有期徒刑七年以上的涉嫌叛亂罪名,太太當時才剛唸高二,因為刊登我的鼓吹兒童人權文章在高中校刊而被退學,父母更是飽受情治單位威脅恐嚇,家破人散,百般委屈。看大家笑,我啞巴吃黃蓮,心裏有說不出的悲傷。那位大老卻有模有樣地止住大家的笑聲說:「你們不要笑,這正是要特別小心的地方,精神科要細心,要學會觀察,像這樣的人(加重語調!!),我們就要注意看他是否有什麼人格問題,比方說有沒有反社會人格或躁症或甚至被害妄想,以為國民黨要迫害他啦什麼的…」不可思議的是,大老一邊講解,許多同事一邊猛點頭表示對這位精神科大老「細心觀察人性」的佩服。

37.更不可思議的是,這位大老幾年後變得很「愛台灣」,整天喊著「咱台灣郎」及獨立建國等等,仇視大陸人,變成民進黨的死忠。我在想,他現在如果遇到一個統派或大陸新娘來掛號,是不是也要冠給對方一些根本莫須有的病名?

38.這真實故事告訴我們:當某種條件或特質成為一種主流強勢時,便很容易對少數或弱勢進行污名化。在一種不良文化體質下,往昔被污名化者,一旦取得優勢,便也往往同樣氣燄高張糟蹋異己。

39.政治如此,疾病也一樣。回到疾病本身:同樣都是疾病,為什麼糖尿病沒有污名化,精神病或愛滋病卻被污名化?Goffman認為,被污名化的疾病,往往有一些共同特質,比方說,人們認為當事人應該為自己的病負責,是你自己害的;比方說疾病的真相不為人所知;比方說該病是無法痊癒的。

40.但這些說法其實都可以找出反例,比方說癌症不但無法痊癒,而且經常是因為不當飲食或抽煙嚼檳榔造成,卻沒有被污名化;肝病常與飲酒或過度勞累有關,而且也無法痊癒,但肝病卻也沒有被污名化。

41.相反地,精神病越來越被認為是一種生物因素造成,而不是什麼精神打擊或心結,也不是一種個人所應負責的道德缺陷或不當生活型態所致,但它依然持續被污名化。

42.阿吉問說,污名化既然是一種不當的概念分類造成,難道我們就應該停止對人事物進行概念化?如此推論是錯的,因為有問題的不是概念化,而是道德化;把中性事物給添上道德色彩。比方說,喜歡同性或異性,或是要不要結婚要不要生小孩要不要離婚等等,純屬價值中立,卻被抹上敗德或病態的道德陰影,或是製造一種影射,彷彿當事人有著某種人格或能力或道德缺陷。

43.當一個人要結婚,我們不會污名化之,我們不會用驚訝遺憾的口吻問說:“天啊,你為什麼要結婚?” 但是當一個人選擇單身時,人們卻污名化之,彷彿他之不結婚是一種遺憾或缺陷,甚至進一步影射背後是不是有著某種人格或道德缺陷。

44. 但事實上,結婚與不結婚,在道德意義上是完全平等的。如果我們對未婚感到驚訝,那我們其實也該對結婚感到驚訝才對,因為兩者的道德地位平等。

45. 有問題的不是概念化,而是賦予不相干的道德色彩。就如康德所說,概念化是進行理解所必要的,否則我們對世界將一無所知。但是,概念化的對象是物不是人;而道德的主體卻是人而非物。

46. 我們常聽到一句老掉牙的話說:「醫生不是治病,而是治療病人。」這話很對。但它究竟是什麼意思?簡單說,病只有一種,但病人卻千千萬萬。

47. 科學史學家 Francois Delaporte 寫了一本《Disease and Civilization》,談十九世紀巴黎霍亂史,書中開宗明義說:「疾病不存在,存在的只是操作(及其概念)。」許多醫生聽了恐怕要跳腳,但他們其實無需生氣。這話的意思並不是說細菌不存在,而是說我們無法不透過概念來理解世界。

48. 問題是:對於疾病,我們進行概念化與分類;但生命卻各有差異而無法等同與分類。精神分裂就是精神分裂,但張三的精神分裂和李四的精神分裂卻大不同;同樣的病,卻有不同表現,因為當事人對它必然有不同反應。任何疾病都是如此。就好像一樣是偷東西,一樣是殺人,一樣是強暴,但內涵卻不同。

49. 甚至我們可以說,疾病根本不存在,存在的只是病人。就好像愛情如果不是依附在一個人或一個生命身上,愛情是無法理解的。

50. 基於上面這兩點,當我們企圖把一組道德概念以一種違反美學的粗糙方式給套在某一族群或社群上時,那往往只是在製造更多誤解,而不是增進理解。當然,做為一種政治目的,污名化將很有效,可它卻傷害了詩歌,傷害了感情,傷害了我們對生命、對世界的真實理解。

51. 於是更大的一個問題來了。既然我們是治療病人而不是治病,而病人卻千千萬萬、個個不同,我如何可能對「個別人事物」(the individual)產生知識?我如何可能去理解(更不用說治療)一個個完全不同的個人或生命?

52. 最早提出這個問題的人叫做W. Windelband,他在一百多年前(1894)的一個著名演講中提出這樣一個問題。他給知識或科學做了一個區分,一個是nomothetic(我不會翻譯),指的是對於 “一般性事物” 的一種知識,另一種科學是idiographic (我也不會翻),指的是對於個別人事物的知識。前者毫無問題,一加一在台灣等於二,到了英國還是等於二。但後者卻有問題,世上有這樣一種知識嗎?這問題其實等於是在問說:「我有可能了解你嗎?」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如何可能了解你?

53. 這問題對於其他科的人或許比較不嚴重,但是對於精神科,卻是這科的知識的一個知識論基礎;除非有人真的笨到以為所有心靈都一樣,彷彿只要貼上一個DSM-IV的精神醫學診斷,某人心靈的真相便已昭然若揭。

54. 關於這一點,請參看底下我幾個月前寫給住院醫師看的上課講義(2007. 6. 5.)。我說明為什麼這樣的知識是可能的,並提其歷史淵源及對心理學及精神醫學的影響,並說明這樣的知識如何獲得。不過要了解這些東西,可能就需要一點必要的相關人文學科基礎。

55. What does it mean to have a“science of the individual”? ( 擁有“對於某個人事物的科學”是什麼意思?) by 陳真 2007. 6. 5.

56. To have a ‘science of the individual’ is to claim a scientific study of ‘particular or private’ things, striving for direct insight into their unique nature.

57. In a famous address in 1894, W. Windelband (1980) introduced the terms ‘nomothetic’ to refer to the kind of science that dealt with the general and ‘idiographic’to refer to the one that dealt with the particular. These two ways of acquiring scientific knowledge differ not only in their objects of study but also in aims and methods. The former seeks to establish general laws by using ana1ysis, quantification and explanation, while the latter is concerned with the uniqueness of individual things by ‘understanding.’This methodological dichotomy has often been discussed in the study of personality, history and social psychology.

58. The origins of idiographic psychology lie in 19th century Germany, as part of a general swing away from classicism (represented by objectivity, positivism, materialism and mechanism) towards romanticism (represented by subjectivity, intuitionism, and vitalism) A central theme was the claim that the social sciences were distinct from the natural sciences and demanded different methods, notably that of Verstehen (understanding).

59. The scientific study of the individual has been thought problematical on the grounds that the individual constitutes a unique pattern which is more than the sum of component parts and not fully represented by scores on dimensional tests. see Valentine, 1982, p. 164.

60. We explain nature but we understand human beings.----W. Dilthey (1937), Historik.

61. Knowledge involves life, not only reason.---- M. J. Inwood (1995).

62. Traditionally, an individual cannot be the object of scientific study because of its uniqueness, which is considered by many as elusive, unsystematic and hence incapable of investigation. On the other hand, whether the “general laws” are ever relevant to the individual remains dubious.

63. Wittgenstein’s “private language” argument: Is private language possible?

64. To make the ‘idiographic approach’ possible, we need to presuppose that human beings can empathize with each other (Ebmeier, 1987). In other word, we should have a special ability to “share people’s state of mind” and hence understand their behavior. This special ability is at the basis of the method of Verstehen.

65. Verstehen is a kind of hermeneutic understanding, involving intuition, empathic feeling and direct non-intellectual knowing. Holt puts it thus: Verstehen, i.e., “an artist’s quest for truth, differs from a scientist’s being a striving not for strict verisimilitude but for allusive illumination (Valentine, 1982: 178).”

66. Verstehen demands empathic, intuitive, interpretative understanding while nomothetic approach is preoccupied with prediction and explanation based on general causal statements
(Valentine, 1982, p. 165). That is, we use empathic understanding to identify the motives
and interpret the social significance of human behavior. Its power is much dependent on the
amount and quality of interpreters’ experience and their introspective capacity.

67. Comte was the first to establish what may be termed “the postulate of Verstehen” for sociological research. According to him, empirical generalizations about human behaviour are not valid unless they are in accord with our knowledge of human nature. His theory is that we can understand the behaviour of human beings by being able to share their “state of mind”. See Abel, 1953, p. 677.

68. Maclver 也認為我們必須有一套有別於自然科學的方法來研究 social causation or human behaviour. He calls this process “imaginative reconstruction”.

69. Verstehen is a hermeneutic tool and source of intuition for the formation of causal hypotheses in social and human sciences.

70. Bhaskar has argued that social explanation is both causal and interpretative. He accepts “hermeneutic understanding” as a legitimate method for arriving at “causal generative mechanism” in human sciences (Collier, 1994: 167). However, the logical relationship between causal explanation and the testing of hypotheses still remains controversial.

71. A science of the individual should not be mistaken as a “methodological individualism,"
which stems from a general assumption that the wholes must be resolved into simple units to be
understood (Collier, 1994).

72. It is not a branch of the science of “whole”. Actually, as Windelband pointed out, these two cognitive methods remain independent and juxtaposed in the total synthesis of knowledge (Windelband, 1980: 183). The world is stratified. Science within this world is hence divided into different kinds which are mutually irreducible (Bhaskar, 1997).

73. It is plausible to say that the science of the individual is one of the two faces of the world. Without this, science is nothing more than a technique. A scientist needs to be an artist in theory construction and making discoveries because science involves life not only reason (Inwood, 1995: 201).

74. 讀小說比唸心理學更能了解人性?

75. psychoana1ytic methodology has been described as causal explanation or hermeneutic understanding. This methodological dichotomy has been introduced into psychopathology by Karl Jaspers.

76. For Jaspers, psychoana1ysis is an hermeneutic discipline mistaking itself for a causal science. (But is presented by Freud as a causal science similar to the natural sciences.)

77. Empathetic understanding (“as if” understanding) is a method modeled by Jaspers on
the hermeneutic disciplines, philosophy and history. Such a kind of understanding can never be complete or final. Consequently, contrary interpretations are often equally plausible.

78. 相對於 hermeneutic understanding, causal explanation 需要一種外來的觀察以避免循環論證。

79. Llewelyn & Kelly (1980) have also argued the case for a “new paradigm” in psychology, i.e., a non-essentialist psychology, which will account adequately for 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individuality. They criticize contemporary psychology for relying on a biological conception of the individual as an organism physically separated from its environment. This view is essentialist in that it takes for granted the pre-social existence of the individual. See Clifford & Frosh (1982), p. 267.

80. Clifford & Frosh (1982), believes that psychology must begin neither with the individual nor with society, but with their interface, language.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individual is seen as a gradual process of differentiation and organization in which the production of meaning is central. pp. 267, 269.

81. Clifford & Frosh (1982): the meaning of a signifier is not defined by its relation to a real object or to an idea in the mind of the speaker, but by its relation to other signifiers. They believe that their “new paradigm” transcends the long and bitter opposition between “interpretative” and “experimental” psychologies. See p. 268.

82. Verstehen is not a method of verification. It starts with some hunch or intuition. See Abel, 1953, p. 685.

83. In every concrete individual, there is a uniqueness that defies all formulation. We can feel the touch of it and recognize its taste, so to speak, relishing or disliking, as the case may be, but we can give no ultimate account of it, and have in the end simply to admire the Creator. Willam James 1912

written by 陳真 2007. 10 . 10.

陳真 | 2007.10.14 01:53 | #

這是寫給全院同事的一封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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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 journal reading 之後問起我在會場上講的一些東西,補充如下:

1.我提到的那個著名社會學家叫 Erving Goffman(1922-1982),沒有馬克思或韋伯那麼有名,但也算是一代宗師;但我不是唸社會學,無法評價其想法優劣;我只知道我們一般所講的污名化(stigma)或精神科之機構化(institutionalization)這兩個概念他可能是最早提出的人,至少是最早有系統地講述這兩個觀念的人。

2. 我知道 Erving Goffman寫了幾本社會學經典,比方說:《Asylums,1961》講到精神病人的「機構化」與「污名化」問題。比方說《Stigma:notes of the management of spoiled identity,1963》講到污名化的形成與社會成員因應策略;社會成員必須持續對所謂「正常」做出回應,避免污名化的危險。

3. 另外 Goffman更早之前(1959)還有一本《The Presentation of Self in Everyday Life》,講到關於「自我呈現」。Goffman認為,世界是異質的、流動的,同樣的人事物在不同狀況下,將會有不同的意義與不同對應方式;世界就像劇場,生活於是就像表演那樣,有不同的表演策略;觀眾定義角色,角色「應觀眾要求」而演出,但角色同時也企圖透過表演來影響觀眾的印象,台前台後有不同演出。在 Goffman 看來,所有社會關係幾乎都能歸結為一種戲劇。

4. 關於污名化,許多人認為,它伴隨著恐懼與無知;於是對精神病或愛滋病,有所謂天譴或惡魔附身的說法。一直到今天,人們其實並不是真的了解精神病或愛滋病等等,這些詞彙就像一種「隱喻」(metaphor),用來提供對於「非我族類者」一種幻想或抹黑的基礎。

5. 簡單說就是,對我所不了解的人事物,迅速建立起一種充滿偏見與誤解的概念或分類,把對方丟進這個框框,以此來理解對方的一言一行。但他並不是真的想了解你或有能力了解你,他只是喜歡對你做各種解釋與定型化的揣測,進而把定型揣測視為真實,於是他自以為了解了這些與他不一樣的人事物。

6.對於精神醫學之「社會控制」這方面的討論,大家耳熟能詳朗朗上口的法國思想家傅科(Michel Foucault)應該是講得最多最凶猛的一個。

7. 至於今天林醫師所提供的那篇文章,裏面引了Norman Sartorius的一句話,這人是當代很有名的精神科醫師,國際上很活躍,身兼多職,是世界衛生組織在精神衛生方面的負責人,迄今一直在努力推動「反精神病污名化運動」。他兩三年前寫了一本書叫《Fighting for Mental Health. A Personal View》,劍橋大學出版社出版,似乎也是在談這類問題。

8. 但我一直認為,這些熱衷於所謂醫學倫理的醫生,熱心有餘,道德敏感度或言行一致的誠實度卻不足,人文知識深度更是嚴重不足。醫生會治病,可是當疾病變成一種概念時,那就不是僅僅接受醫學教育的醫生所能適當理解與掌握的了。

9.就像今天那篇文章,任何人只要願意,幾乎都能寫得出來不是嗎?這樣的一種所謂實證研究十分盛行,佔了科學學術市場的99.9 %,但它其實就像缺乏內在意涵的一種街坊議論,只不過用一種類似民意調查的所謂統計做為一種包裝。除此之外,對於理解問題並沒有任何助益。

10. 這文章開頭引用 Norman Sartorius的一句話說:「要解決污名化問題,精神醫學從業人員就應先檢查自己對待精神病人的態度。」這話說得沒錯,問題是,態度問題卻不是這樣的一種所謂實證研究所能理解;我們更需要的倒也不僅僅是一種有別於實證研究的概念分析,而是一種更為完整的美學活動。

11. 林醫師今天提到那篇文章裏說:對精神病人越了解,排斥或污名化反而更嚴重。我完全不贊同這說法。這樣的一種所謂實證性的「了解」,其實只是一種更為深沉的誤解。有人說,科學是一種高級迷信,我想大概就是像這樣。

12.舉個例來講,看過Pedro Almodovar的「Talk to Her」(悄悄跟她說)這部電影的人,我看很少有人不被主角的癡迷所感動。可是,主角幹了什麼偉大的事呢?就「實證」意義來講,主角是個男護士,負責照顧一個年輕貌美的植物人,結果竟然強
暴了她,因為懷孕而東窗事發。這樣一件事如果讓台灣媒體來報導,肯定會講得很難聽,主角將會被貼上各種病態標籤,然後可能會送到精神科來「治療」。

13. 或許吧,或許這個男護士真的能符合某種精神醫學診斷也說不定。問題是,如果這就是我們的所謂「了解」,這世界將變得很扭曲很怪異很膚淺,美麗不見了,詩歌不再需要,因為科學彷彿已經告訴了我們一切。可是,這就是人事物的真實面貌嗎?當然不是。

14. 也許你會說,許多問題乃人性通則,舉世皆然。我以前也是這麼認為,可是,出國十年後我發現,許多問題,特別是價值單一與絕對封閉的問題,不但不是舉世皆然,甚至是舉世皆不然,唯有台灣與極少數國家才這樣。

15. 我因此常想,在台灣養成的各種所謂專業人員,到底能不能算是一種讀書人,甚至可以說他們連做為一個「人」都沒有完整發展其人格內涵。

16. 大多數精神病人都缺乏病識感,他們並不是因為少知道了「某些」資訊,而是缺少一整個「面向」(aspect),他們陷入一種無法自救的困境與盲點。我想台灣的專業人員也一樣,除非你意識到自己少掉某個面向,否則根本無法想像自己缺少了什麼東西,反而還顧盼自雄以為自己很專業,甚至「專業」到連不干你的事的非專業項目也要管,彷彿醫生不是醫生,護士不是護士,而是什麼道德導師或心靈導師。

17. 科學有專家,但有關美麗或道德的事卻無專家可言,就好像沒有孝順父母的專家或談戀愛的高手一樣;愛因其樸素笨拙與單純而崇高,而不是因為它的熟練,更不是因為它有著一套什麼心理機轉,於是能掌握這套機轉的就變成戀愛專家。在美學或道德事務上塑造專家是對這些重要事物的一種傷害。

18. 科學講「是或不是」,但「是或不是」之外,還有個有關美醜或對錯的世界。我們應該對這樣一個世界保持敬畏之心,而不是反而扮演起什麼專家,橫伸魔掌,傷害這些美好的事物。

19. 羅素說得對:「我們本來只是無知,接受教育後卻變得愚蠢。」當人們知道像「Talk to Her」那位男護士那樣一件事,往往只是像八卦媒體那樣,忙著污名化當事人,更不用說什麼感動了。可是,世界或生命卻不是長那副德性,世界或生命應該是美麗的、豐富的、彩色的、無法定論而只能無窮感受的。即便是一粒沙都有無數內涵,何況生命,何況一整個世界。

20. 文化需要一種想像。講實話很容易,說謊卻很難。一個小嬰兒必須長得夠大,比方說兩歲,才能夠學會說謊,學會理解與想像各種「與事實不符」的概念。或許台灣社會正需要這樣一種成長,至少要長大到兩歲大,才能夠學會想像,想像與自己不一樣的人事物;而不要總是以為大家都一樣,以為舉世皆然,以為大家都必然是這樣那樣地活著,以為大家都必然是這樣那樣地渴望著一模一樣的功名利祿,以為這就是所謂「正常」,進而污名化少數族群或非我族類。

21. 如果「欣賞與自己不一樣的人事物」是一種能力,那麼,以這個能力來理解一個社會的文明與野蠻,或許是一個很好的指標。我提到說我知道一些劍橋的朋友,他們拿到博士學位後,並沒有申請大學教職,有的開書店,有的開雜貨店,有的甚至開起武道館,教起詠春拳。甚至有一位知己,是台灣學生,性情中人,唸的是超難的英國文學,治學嚴謹而勤奮,但他卻在拿到博士學位後,放棄明明可以錄取的中研院研究員不當,卻留在英國,選擇當小學老師的助教,協助維持課堂秩序。他不想返台的原因之一就是害怕台灣社會的封閉。

22. 這些例子在台灣人看來,一定會開始進行污名化八卦活動,開始揣測當事人是否混得不好,是否吃不開,或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祕密;若是精神科人員,肯定會進一步揣測當事人是否人格有問題,是否精神有問題等等。整個台灣社會完全無法理解(更不用說欣賞)跟所謂主流不一樣的人事物,凡是非我族類者就劃歸為異端或病態,進而污名化其人格。

23. 羅素說他小時候常想著什麼是心靈(mind)或物質(matter)等等這些問題,他奶奶很擔心,以為這小孩腦袋不正常,奶奶對他說:“乖孫啊,What is mind? No matter! What is matter? Never mind!” 這段英文很難翻譯,因為它是一種雙關語,意思就是說,什麼是心靈,那不重要啦!什麼是物質?不用管它啦!

24. 羅素在這樣一種「污名化」的壓力下,就如Goffman講的,社會成員往往從他人眼光來定義自己(就像演戲,觀眾定義了角色),於是羅素說他開始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哪根筋有問題,可是他說,一直到了劍橋唸書後,他才知道像他這樣的怪人在這校園裏到處都是。

25. 劍橋創校超過八百年,是世界最古老的大學之一;有些我平常出入的建築或樓梯,聽說已經維持數百年的原貌;樓梯或地板走起來吱吱作響,很像鬼屋。可是,古老並不保證某種成就。

26. 我看過一篇英文文章,討論劍橋的「傑出」與屹立不搖,該文章作者認為,劍橋的成就之重要原因之一可能是因為它掌握了做為大學的一個重要因素,那就是異質性。簡單說就是:不但容忍各種稀奇古怪的想法,甚至鼓勵之,由之產生一種學術所最需要的原創性。「異質性」更給成員彼此之間帶來各種用錢買不到的刺激與激盪。也因此,校方寧可放棄一個更為「優秀」的英國學生,而錄取一個「較不優秀」的外國學生,因為後者之異質與刺激,正是成就這所大學的重要因素。

27. 我並不認同這文章。我倒認為劍橋牛津招收大量外國學生主要是為了賺錢,其次才是想到什麼異質多元文化的刺激。我事實上也不認為劍橋有著什麼異質性;我倒認為劍橋師生幾乎都長得一個模樣;每次去電影院就是遇到這些人,很難受;感覺這些科學怪人或哲學怪人好像不是來看電影,而是來參加研討會。可是,我認同這文章講的有關異質性的道理。或許劍橋離理想狀況還很遠,但比起密不通風、跡近完全封閉或自閉的台灣學界或醫界,實在好太多太多了。

28. 至於阿吉問我的那個問題,我的回答只能做為一種想像,而不是說我真的要在現實意義上去反對「反對精神病污名化運動」,我只是反對所謂「運動」所必然帶來的一種粗糙與教條化特質。這樣一些特質跟它所要追求的目標,往往背道而馳。

29. 美感或道德感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於是它也只能以微妙而緩慢甚至完全不經意的方式去改變,而無法經由一種刻意形成的所謂「運動」去執行。運動當然有成效,但它不美;美醜理應比是非對錯都重要。

30. 就好像「Talk to Her」那位男護士,在法律上他當然是錯的,但他的所作所為卻很美。除了透過詩歌的表現方式來訴說之外,無法用三言兩語來呈現世界或生命之真實豐厚的動人內涵。

31. 我常引用Charles Stevenson的一句話:「最重要的問題從哪裡開始,我們的研究就應該在哪裡結束。」同樣地,我也常認為,最重要的問題從哪裡開始,我們的社會運動就應該在哪裡結束;我們應扮演詩人,扮演哲學家,而不是扮演革命家。革命只能革政治或政客的命,但美感或道德感之類的東西或文化,卻只能透過詩歌透過文史哲,以千百年為單位,或許才會有所改變。

32. 愛情很重要,但如果有人要發起一個「推廣真愛運動」,我將誓死反對。

33. 對於精神病人或愛滋病人的污名化也一樣,我不想發起運動禁止你怎麼想或怎麼說,但我希望詩人或哲學家們能改變你怎麼「看」;我相信,你只要戴上一副美學眼鏡,配上度數良好的詩歌鏡片,你就會看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美麗世界而不再恐懼或排斥。

written by 陳真 2007. 10 . 10.

陳真 | 2007.10.13 16:43 | #

陸以正說:

"""""""非洲蘇丹共和國西部達富爾(Darfur)地區的人間慘劇,已有20萬人死亡,250萬人流離失所。但聯合國甚至美、英、法國都不能解決,便是最顯著的事例。"""""""""

這段不痛不癢的評論,似乎是說美英法等國都 "很想" 解決該地區的人道危機,但卻無能為力. 但這從來都不是列強的屬性. 解決是解決敵人,敵人就是擋財路的人,而不是解決什麼人道危機.

中國時報很多這種不痛不癢看了要打瞌睡的文章,裏頭寫一堆專有名詞或人名地名日期時間等,乍看好像很專業,其實內容一片空洞. 不過,再怎麼空洞的文章,依然隱含強烈意識形態;行文論事的背後總是有著一套 "哲學" 或 "假設". 假設列強都很想解決問題,假設他們都只是一個事件的旁觀者等等.

但這些假設都是錯的或有問題的. 以 Darfur 為例,三年前,當WHO 估計死亡人數七萬時,從不關心伊拉克或阿富汗死多少人的英國卻高調地宣稱死亡人數是20萬,美國更誇張,預言兩年內將死掉上百萬人. 美國的 "台灣日報" -華盛頓郵報更是專文大力讚揚美國高層的 "誠實",鼓吹軍事介入.

可是,美國的 "自由時報"--紐約時報今年八月回顧這事件,專文指出各方勢力忙著在死亡人數上灌水,一度灌到四十萬,但幾乎所有的調查或研究都否認這個說法,認為誇大. 英國 "觀察報" 引述在該地區工作的國際人道組織的一些成員,他們也否認真實情況如主流媒體所報導,並且進一步指責這樣的灌水與誇大有其政治動機.

大家先別急著發怒,我並不是說Darfur 的衝突不嚴重,而是說沒有主流媒體及那些沒有利益在裏頭的列強所大力強調的那般嚴重,他們之所以如此高調地誇大或渲染,正如當初之對付米洛塞維奇一樣,純粹是一種鬥爭,是為了給進一步介入建立背景與藉口,這樣的行徑正如誇大伊拉克的海珊惡行或誇大阿富汗的神學士政權之什麼 "侵犯女權" 一樣.

記得剛出國時,常常收到轉寄,訴說神學士政權如何傷害女權,類似訊息如火如荼地流傳,我當時就覺得很不尋常,而美國更是高調地談論,彷彿搖身一變變成什麼人權鬥士似的.

人道危機就應該用人道方式進行處理或外交斡旋,而不是忙著動刀動槍,就好像當年美國從中煽風點火引起的南斯拉夫內戰,如果美英等國及北約國家真的那麼關心人道,他們只要撥大約戰爭費用的百分之一,就能讓難民不再挨餓,但他們不但一毛不拔,而且各國更忙著緊縮入境政策,防止難民進入.

至於法國,就跟中國一樣,在 Darfur衝突中,護衛著當政者.當美國企圖發起禁運時,中法都反對,行使了否決權.

由此也可見,與帝國作對的另一方陣營,實際上所圖仍是利益. 為什麼? 比方說,中國在該地區佔有四成的石油市場,若真的進行經濟制裁,美國會爽死,因為這將大大傷害中國的經濟.

不過,話說回來,經濟制裁在我看來必須因不同個案而有不同考量,該怎麼考量法那我就不敢多說了.可是,一個國家如果已經那麼窮,全靠賣石油維生,這時你若禁運,舉國上下豈不一起餓死. 經濟制裁是為了傷害當權者的統治實力,而不是以傷害人民為對象,就好像過去大家都反對美英等國對伊拉克進行民生經濟制裁一樣,因為那將製造哀鴻遍野,但海珊卻毫髮無傷.

至於像緬甸,禁運是好是壞我也不敢多說,但若根據翁山蘇姬的說法,外國除了不該經援之外,其他像觀光事業,這些收入大多由軍政府取得,而不是由人民獲利,因此你去緬甸觀光,只是圖利了軍政府,讓他有更多錢貪污或買軍火鎮壓異己.

翁山蘇姬一直鼓吹對緬甸軍政府進行經濟制裁,有些支持者反對,認為這會傷害無辜人民,但她說: 難道我會鼓吹一種傷害人民的作法?

當我們缺乏能力或資訊來獨立判斷一個事情時,採信可信的人之證詞或意見,或許也是個方法. 因此,對緬甸以及對蘇丹,作法就該不一樣,我相信對後者進行禁運,將會造成像伊拉克那樣的人道災難,製造千百倍於獨裁者所製造的苦難. 但我對這兩個案例都缺乏了解,所以關於禁運適當性的問題,也只是一種完全僅供參考的個人見解.

不過,關於列強如何在非洲等地利用人道包裝進行政治軍事鬥爭與角力,這一點毫無疑問.這絕不是像陸以正或台灣媒體的各種膚淺評論所說的那般輕描淡寫或正義凜然,真實情況遠遠比這複雜深沉而且卑劣萬分.

仔仔 | 2007.10.11 21:16 | #

中國時報 F2/國際新聞 2007/09/17
《陸以正專欄》第62屆聯大開議 台灣仍擠不進議題

【時報】
  今天是第61屆聯合國大會的最後一天。明天起,第62屆聯大將正式登場。主席與21位副主席人選早就由各區域推定,明天的投票只是形式,基於尊重各會員國投票權的國際禮儀,目前仍不公布,媒體也不好預報。我曾有幸參加中華民國出席聯大代表團一連九年,略知聯大 (UN General Assembly) 運作與慣例,趁此機會,正可談一下國人對聯合國的認識與誤解。
  63年來,聯合國雖在維護和平與集體安全方面,不無貢獻。但離國人過份浪漫的憧憬,認為它是公平正義的化身,甚至國際間的仲裁者,還有很大距離。今日的聯合國,雖然滿口仁義道德,實際仍受幾個超強控制。非洲蘇丹共和國西部達富爾(Darfur)地區的人間慘劇,已有20萬人死亡,250萬人流離失所。但聯合國甚至美、英、法國都不能解決,便是最顯著的事例。
  上周,國務院亞太事務局柯慶生副助卿(Thomas J. Christensen )在美台商會年度國防工業會議上,對台灣放話說:民進黨搞入聯公投,只是「內部政治消費」,美國堅決反對。他的話雖不中聽,卻一點沒錯。即使民進黨提的「入聯公投」獲得全民百分之百的支持,聯合國就會接納「台灣」為會員國嗎?
  聯合國憲章(UN Charter)第一章第四條後段,寫得清清楚楚:新會員國申請入聯,須經安全理事會推薦,與大會過半數以上投票通過。中共既為常任理事國,此事百分之百不可能。我要加上一句,外交部雖然浪費數以千萬計的公帑,希望把「台灣入聯案」列入今年的討論議題,也沒有可能。
  明天聯大第62屆首次大會要票選主席、副主席、六個委員會的主席、與證書委員會委員。副主席名額原為8人,因會員國日增,現在已增加到21位。
  除安理會五強外,其餘的副主席與各委員會主席照例從五大地區周而復始地遴選。所謂五大地區是︰非洲、亞洲、拉丁美洲與加勒比海、東歐、與西歐。前三區國家數多,後兩區國數少,將來難免會引起議論。
  掌握大權的總務委員會(General Committee),由主席、21位副主席、與各委員會主席組成。如果將聯大比作一家公司的股東大會,總務委員會就像董事會。自然,聯合國平素運作時,安理會才是它的董事會;但本文討論範圍僅以聯大會期為限,大會要討論任何議題,必須先經總務委員會通過,才能列入議程,我想讀者不會把兩者混為一談。
  今年的第62屆聯大已列入議程的議題有多少?多達161項,每項都非常重要。最重要的氣候變化(climate change)關係全球所有國家福祉,因此大會排定從9月24日至28日,作為高層專題周(High Lev el Event),各國元首或政府領袖都會出席。
  10月1日起那一周,前三天是「總辯論」(general debate),後兩天則排作「各宗教與文化間的瞭解與合作」也當作高層專題日,無非讓各國元首、總理、乃至外交部長可以天南地北暢談該國政策,藉以提高他們在本國的聲望。平時「總辯論」至少要浪費兩星期時間,今年特別安排兩次高層專題,縮短了總辯論,使議事略有改進,應歸功於新任秘書長潘基文。
  潘基文接任才八個半月,毀譽參半。雖號稱通曉英、法語文,聽過他演講的朋友說,他只會照稿宣讀,口齒不清,態度木訥,在歷任秘書長裏,個人魅力最差。從北韓核武問題到阿富汗人質危機,潘氏都未能發揮聯合國秘書長的特殊地位、功能與影響力。在制約聯合國內部龐大國際官僚系統,整頓各有後台不聽指揮的屬僚上,成績也不高明。
  為急求表現,潘基文上周專訪非洲,會晤利比亞、查德、與蘇丹三國總統,獲得蘇丹總統巴希爾同意,10月在利比亞首都的黎波里召開達富爾和平會議。這表示他也得到格達費的支持。如能有成,將為就職迄今首項政治性的成就。
  今年的聯大是潘基文接任後首次大會,列入大會的161項議題,每項都可談上個把星期,而會期僅三個月,年底前必須結束。我敢擔保台灣入聯案絕對擠不進去,在總務委員會就會被打消了。

陳真 | 2007.10.11 15:25 | #

這應該貼在隔壁,但那邊因為垃圾信件量每天破百,一周不理便上千,刪得手軟,根本無法運作,只好無限期關閉.

......................
澳洲環境部長上YouTube 批日本假科學名義獵殺鯨魚

更新日期:2007/10/11 11:14 記者:記者梁立/編譯

當全球正努力保護瀕臨絕種的鯨魚時,日本依舊以科學研究名義大量捕殺鯨魚,實際上卻讓鯨魚成為美食。為了促日本停止獵捕鯨魚,澳洲環境部長直接在知名影音分享網站上公開批評日本政府,並呼籲盡快停止獵殺鯨魚。

澳洲政府為了保護南極的鯨魚,並抗議日本漁民無情的捕殺,由環境部長邁爾肯‧坦柏在影音分享網站YouTube上,公開呼籲日本政府,趕快停止捕鯨的行動。

邁爾肯‧坦柏在影片中一開始就說:「您好,我是邁爾肯‧坦柏,我是澳洲的環境部長,您能想像如此美麗的生物,有一天會在我們的地球上永遠消失嗎?」

這段影片訴求對象是日本的青少年,並打上日文字幕,坦柏在影片中說,「我希望捕鯨的國家,尤其是我們的好友日本,可以趕快停止獵殺鯨魚的政策。」

生存在地球上上千年的鯨魚,因為數百年來的獵殺瀕臨絕種,為了保護鯨魚,國際捕鯨委員會自1986年開始禁止商業捕鯨活動,但是愛吃鯨魚的日本,政府以科學研究的名義繼續允許獵殺鯨魚。在東京的漁港,宰殺鯨魚的過程甚至成為小學生的活教材,這看在澳洲小朋友眼裡,只能說不可思議。

一名澳洲學生說:「澳洲民眾是非常反對殺鯨魚的,我所認識的人當中,都很愛鯨魚,不希望鯨魚受到傷害。」

澳洲政府愛鯨魚的行動,已經從全民擴大到外交的層面,要與日本等獵捕鯨魚的國家正面交鋒。

澳洲呼籲日本停止捕鯨影片網址:http://www.youtube.com/DeptEnvironmenthttp://jp.youtube.com/DeptEnvironment

柳春春阿忠 | 2007.10.11 12:30 | #

嗯......
我想,不聽演講內容,去看看你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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