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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真 | 2006.06.10 05:43 | #

(續)

“小乖來, 把拔表演一個魔術給你看”: “把拔手舉起來, 你看! 影子不需吩咐, 馬上也跟著來了!! 很神奇吧?”

這時小乖該怎麼說呢? 他該為把拔的這套本領感到佩服嗎?

哲學如果是一種魔術, 那麼, 這魔術必然大家都會, 差別只是在於人們並不視它為魔術.

“報告長官, 小的準備和我的影子進行切割, 一刀兩斷!!”

“行! 你切吧!”

“可是, 我該用什麼工具呢?”

(拿鋸子來鋸嗎? 還是開槍打他, 一槍斃命? 或是發表聲明?)

(可是, 如果他不是活的, 那他當然就不會死.)

“沒辦法, 我無法與我的影子切割.”

(影子既然不是黏在我身上, 自然也不可能把他切下來. 以為我的影子是 “我的”, 這是荒謬的, 這彷彿是說有個東西叫做 “我”, 然後再 “加上” 一個附帶品叫做 “影子”. 事實上沒有這個 “加” 字.

就好像當我說 “p 是對的”, 其實不過等於說“p”. “我”字可以丟掉, “是對的” 也是多餘. “我認為下雨了是對的” 不過等於說 “下雨了”. 說出個 “我” 字不但是多餘的, 而且也是無意義的, 因為我無法想像我能 “沒有我” 卻說出 “下雨了” 這個經驗.

既然無法想像 “無我”, 事實上我也無法想像 “有我”. 換句話說, “我” 是無法想像的, 它是一切經驗存在的前提. 就好像我沒辦法想像一支沒有長度的棍子一樣. 我的經驗並不是“我” 再 “加上” 一個 “經驗”; 一支有著長度的棍子也不是 “一支棍子” 再 “加上” 一種東西叫做 “長度”.

當棍子會說話, 棍子就不見了, 唯一存在的是各式各樣的 “p”, 各式各樣的經驗或命題, 而這些東西對於棍子來說, 其實不過是它的 “影子”.)

陳真 | 2006.06.10 04:52 | #

雋梅, 很高興讓妳哭了, 呵呵, (可以這樣說嗎?). 我寫的一般都是讓人生氣. 但是讓人生氣後, 我往往就會倒霉, 所以盡量不走這條路線.

早上圖書館還沒開門就在館外等, 回途中, 朝陽高高升起, 像一團火球, 在我腳下烘出個人影, 因為角度的關係, 這人影與我身材一般大小, 彷彿是個人一樣, 亦步亦趨跟著我回家.

走過這片草地, 拐個彎, 影子還是繼續跟來, 只是長高變修長了; 大概很少有這樣忠誠的追隨者吧, 我幾乎無法想像當我往前走而他卻留在原地或另奔它方.

可是, 當我回到家, 他卻沒再跟來, 彷彿一隻想找人依靠的流浪狗一樣, 當路人進屋, 牠留在門外沒敢繼續追隨.

是 "我的" 影子沒錯, 可他卻是這樣一種東西: 我們幾乎沒辦法說他存在這世上, 那他又存在哪裡呢?

不管他在哪, 他的確是我的影子, 既然是 "我的", 彷彿當夕陽西下, 我的生命就遺落了什麼似的. 但事實上我還是我, 他只不過是個影子; 他並沒有像流浪狗一樣守候門外, 也沒有遺失在荒野之中, 可他確實不見了.

熬夜一晚沒睡, 從系上回到家很快就睡了, 夢裏人影幢幢, 誰是誰的本尊說不清. 吃晚飯時, 我問學姐一個維根斯坦提出的問題: "你能想像一支有長度的棍子嗎?" 學姐說: "廢話! 當然可以想像."

但我卻想像不出來. 我的意思是說, 我想到的並不是一支有長度的棍子, 我想到的不過就是根棍子.

我只能想像到這裏, 並不是因為我想像力不足, 而是因為如果我沒辦法想像一支 "沒有" 長度的棍子, 我如何能說我能想像一隻 "有" 長度的棍子?

這意味著, 有些東西就像影子一樣, 它並不存在我體內, 但它的確是 "我的", 我沒辦法想像我的影子不跟我走, 我無法懷疑他的忠誠, 因此我事實上也無法說他很忠誠. 也許你可以說這是宿命論某種形式的表達. 當你回到家, 你娘問你, 小乖, 今天在學校有乖嗎? 有什麼有趣的事嗎? 你說: 有啊, 娘, 我發現我的影子居然跟著我回家. 你娘聽了, 不知道該對一個哲學天才的誕生感到喜悅或悲哀.

吃飽晚飯, 我回到書桌前繼續十年磨一劍, 努力想把一種像影子與人一樣原本就分不開的東西, 給重新 "黏上", 讓他們形影不離. 內行人知道我在說什麼, 這就是號稱人類史上最偉大的哲學家維根斯坦的唯一成就. 這 "成就" 在 "正常人" 看來多麼可笑, 彷彿不過是一堆廢話般的夢話, 與現實無關.

難道你十年寒窗, 就只是為了企圖用邏輯來證明你的影子與你的關係是無法證明的? 如果你這麼問, 我只能默然.

但這不可笑, 就好像當你做了個悲傷的夢, 醒來發現只是一簾幽夢, 人事完好如初, 幸福快樂, 夢只是夢, 與現實無關. 這麼說當然很正確, 但正確的卻不一定是真理.

明知夢境是假, 可當你午夜夢迴, 難道對那所謂假的悲劇無動於衷? 明知影子不會不跟著來, 可當他亦步亦趨跟著你的腳步, 難道你不覺得這彷彿是一種神蹟?

不管是哲學或科學, 都是問: are you sure? (你確定嗎?) 充滿各種疑惑或懷疑, 我們一天不知道要發問多少回? 但這一切問題的最深處, 卻有著一種完美的確定性, 就好像我確定我的影子總是跟著我一樣, 我無法想像他半路看到個美女就會跟別人跑了.

懷疑像一種回音, 如果不是有著一堵牆, 讓聲音反彈, 我們其實根本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也就是說, 懷疑是有個盡頭的, 就好像眼睛可以懷疑視野中的一切, 但提出這些懷疑卻有個前提: 眼睛; 沒有個眼睛, 連視野都不存在, 還懷疑什麼?

本來只是想寫個謝謝, 但不知道為什麼會寫到這邊來, 沒什麼主題, 只是吃飽缺氧, 胡思亂想一下.

張雋梅 | 2006.06.07 11:43 | #

讀若雪書信哭,聽何力唱歌哭,竟然留言板這兒陳真評論讀沒幾篇也在掉眼淚。很謝謝你們。

柳春春阿忠 | 2006.06.02 11:23 | #

用關鍵字"mt-comments.cgi 防堵"搜尋google,出現頁面第2個連結有解決方案,不過需要你放入原來的mt-comments.cgi (放入的區間應該在留言與發送中間),記得先備份原來的cgi。

柳春春阿忠 | 2006.06.02 11:12 | #

這個留言板的mt-comments.cgi應該有後續防堵自動留言的升級版本(我檢視了html的原始碼,這個站應該是用MT架的),去下載更新程式應該就可以堵掉大部分自動留言了(更新程式會多出一個輸入確認數字碼)。
柳春春網站採取鬆散的留言規定,而且不屬於現在流行的blog架站程式,所以沒有這種煩惱。

楊翰林 | 2006.06.02 01:45 | #

柳春春阿忠大哥
我是兼職網管
想請問您都是怎麼處理垃圾留言的呢
我暫時先把允許html語法關掉了
不知道這樣能否阻擋
請教了
謝謝您

柳春春阿忠 | 2006.06.01 13:27 | #

我決定要先把現有的先燒錄寄出,下週。
等DV帶全部轉完太久了,邊轉邊當機。

陳真 | 2006.05.29 06:35 | #

以為哲學會讓一個人變得更高尚更優雅更有智慧, 那純粹就是一種虛榮而荒謬的開始. 那就好像跑到醫院說要尋找 “更健康” 一樣, 沒有這個 “更” 字, 醫院是收容病人的地方, 就好像監獄是收容罪犯的地方一樣. 你可以來掛號治病, 但治病不是為了讓你比別人 “更健康” 或 “更優雅”, 治病頂多只是讓你恢復正常而已.

當然, 如果病人佔絕大多數, 那麼, 你的恢復正常其實就意味著你比別人 “更健康”. 正確地說, 你比其他 “病人” “更” 健康. 這個 “更” 字並不是說你成仙, 勝過凡人, 再怎麼健康不過就是沒有毛病, 頂多也只是人, 而不是仙.

很多東西只能以反面形象出現, 比方說健康, 所謂健康就是 “沒有” 什麼毛病, 你得從 “沒有” 這個負面屬性來理解健康. 也就是說, 如果疾病不存在, 健康也將無法理解. 健康只有一種, 但毛病卻有無數種. 這無數的病—一種負面的概念—才是健康的內涵.

同理, “守法” 是由無數負面概念 (犯法) 來賦予內涵. 當我研究法條, 為的是 “不要” 犯法, “不要” 誤觸法網, 而不是為了 “更” 守法. 犯法有無數種, 但守法卻只有一種, 沒辦法 “更”.

我不可能比你 “更” 守法, 我們頂多只是一樣都沒有犯法而已. 思想也一樣, 我不會比你 “更有” 思想—彷彿這個 “更有” 思想的這個 “思想” 是一種可以萃取出來展示的東西. 但這是荒謬的. 就好像我無法展示 “健康” 給你看一樣, 你只能在我身上尋找疾病, 卻不可能在我身上找到一種東西叫做 “健康”. “健康” 不存在, 存在的是疾病而不是健康. 當你要我展示健康給你看時, 我將啞口無言.

同樣地, 今天如果你遞給我麥克風: “老兄寒窗十載, 請展示一些智慧給我們看!” 我將啞口無言, 因為我並沒有 “智慧” 這樣的東西, 就好像我無法展示 “守法” 給你看一樣, 我頂多只能說: 你找不到我的犯罪記錄.

同理, 我也沒有 “智慧” 能展示給你看; 我沒有, 別人當然也不可能有, 因為世上根本沒有這樣的東西. 我或許頂多只能說: 當我在一團知識中, 比較不容易被知識所迷惑; 或者說, 當我在這世上, 我比較不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

哲學是愛智之學, 但它的研究對象卻從來都不是智慧, 而是困惑, 就好像學醫就是研究疾病而不是研究健康一樣. 當困惑消除, 你頂多也只是恢復正常而已, 而不是你獲得了什麼智慧. 如果有人以什麼智慧大師或思想大師的形象出現, 毫無疑問, 那肯定是個騙局或笑話.

我見過病得很重的人, 但我當醫生這麼久, 倒還沒見過健康大師. 並不是我臨床經驗不足, 更不是總有一天健康大師將被我們發現, 而是根本就不可能有健康大師這種東西.

華人社會充滿虛榮, 凡事不但喜歡比較: 我比你 “更” 如何如何, 而且也喜歡從“正面” 呈現人事物, 以示心胸寬廣. 可惜事與願違, 世上往往沒有這樣一些漂亮的正面事物. 在這類誤解中, 唯一存在的只是虛榮: “我要勝過你”、“我要比你更厲害”—更有愛心、更有智慧、更灑脫、更超脫、心胸更寬廣、眼光更高遠….等等等等等.

維根斯坦講得很對, 他說哲學就像搔癢, 癢得受不了, 經過一番 “哲學治療” 之後不癢了, 這時候他仍是他, 他並沒有多出什麼本事, 他只是不癢了而已.

維根斯坦很喜歡跟打掃學校宿舍的歐巴桑講話, 他常會轉告她們一些偉大哲學家們的說法, 問她們聽了之後做何感想. 維根斯坦說, 在歐巴桑這些正常人看來, 那些所謂偉大的哲學想法其實可笑而荒唐.

當你寒窗幾十年後, 你絕不是變成什麼智慧大師或思想大師, 最佳狀況是變成像打掃宿舍的歐巴桑這樣的人, 大腦功能不再那麼衝動.

或許你會說, 我沒病, 何必治療? 但在我看來, 治療成功的雖是極少數, 但病人卻到處都是. 只要你識字, 只要你生活中某種程度上接觸文字, 包括看報紙寫email 或處理各種文書等等, 大概都是病人, 差別只是在於有些人有病識感, 有些沒有. 通常越笨的也越沒有病識感. 所謂越笨, 比方說就像那些總喜歡以 “正面” 形象出現或喜歡以 “正面” “論述” 或 “正面比較級” ( “A比 B更正面…”) 的說法來呈現或批評各種人事物的人.

在這意義上, 法官其實是我們的榜樣, 因為法官至少在這一點上是對的: 他不關心你是否做了什麼 “應該” 做的事 (比方說我每天以正確的方式刷牙兩次), 而是追究你做了什麼 “不應該” 做的事; 法官不認為有誰 “更” 守法, 但他在乎誰 “不” 守法.

陳真 | 2006.05.28 09:56 | #

不知道這位史老先生是誰, 但一個人如果竟然能忍受 (或甚至喜歡) 出這麼一些風光的書, 書名還稱呼自己是 "大思想家隨筆"; 一個人如果竟然得意於 “六十萬人上網” 聽他接受訪談, 這樣的 "思想家" 估計沒什麼思想才對. 這聽起來比較像名嘴或名模明星之類的心態.

哲學既然是一種思考, 背後必然就有個主詞, 簡單說就是你得 “自己” 動腦筋去想, 而不是崇拜某個會思考的人, 別人會思考, 干你屁事? 哲學既然是一種感情, 那你就得面對 “自己” 的感情, 跟談戀愛一樣, 你得自己去談, 而不是仰慕別人談戀愛.

或者說, 就跟宗教一樣, 哲學的訴求對象是你自己, 因此哲學裏頭是沒有大師沒有偶像的. 同理, 一個牧師如果得意於聽眾幾十萬幾百萬, 一個牧師如果像明星一般給人巡迴簽名, 難道你不會覺得哪裡不對勁?

或許只能說是一種品味之極度對立吧, 我對這種憑空產生的人生智慧啦、美美的教養與 "高尚" 素養啦、煞有介事的故做深邃狀啦、不知所云的格言啦 (比如「哲學是為文明而寫,詩歌卻為生命而書。」)、中產階級調調的優雅生活品味啦、不食人間煙火、不同凡響的百般姿態啦...等等等, 實在很不喜歡.

無意冒犯這位 "思想家", 也無意冒犯轉貼者, 但我的確一點都看不出來這裏頭有何思想或哲學可言, 並且視之為負面教材. 估計這比較像一種 "蔣公說" 或 “國父說"、類似三民主義那樣的東西.

以上肺腑之言, 當做我沒說. 但我實在受夠了各種憑空而至、不知所云、不知其所以然的 "三民主義" (比如台灣近幾年盛行的所謂 “醫學倫理”). 馬的, 國父已死, 三民主義的精神卻與我們同在.

我對將來講授哲學沒什麼太大期望了, 僅剩的一點教學動機其實就是這麼一種對各種 "三民主義" 的強烈不滿. 我一直希望那些飽受 "三民主義式" 的教育摧殘的年輕一代相信, 學習思考是可能的, 思考的確可以加強, 就像一種治療那樣. 而且, 的確有些人文思維並不是一種三民主義, 而是一種像數學那樣你不得不臣服的東西, 而這些長得跟數學很像的東西, 卻同時有著詩般的內涵.

陳真 | 2006.05.28 09:26 | #

它媽的算我被打敗了,不想再浪費這種時間,一連刪了六七次,一共八十幾封廣告信,竟然還是比不上他們張貼的速度. 用這種騷擾的方式做廣告,客人會有好感嗎?

陳真 | 2006.05.27 22:03 | #

哲學上有個概念叫 holism, 簡單說就是有部份就有全體. 比方說有 1, 那就意味著有2, 3, 4, 5...一直到無限的整個數字系統, 1 不可能是一個獨立物. 同樣地, 如果存在著一句英文, 那就意味著存在著整套英文語言.

概念也一樣, 某個概念 C 不可能獨立於世, 它必然屬於一個家族, 這家族由所有與它相關的概念組成. 沒有其它概念做為一種參考對象, 沒有一個概念能被理解.

價值系統當然也一樣, 會落井下石的--比方說現在跳出來以某種道德姿態罵扁或罵扁婿的許多人或扁婿的醫界同事或一些老是莫名其妙把精神醫學給庸俗化低能化八卦化說什麼扁婿趙健銘可能有什麼愛慕金錢症的精神科醫師--既然他有著落井下石打落水狗的心態, 那意味著這些人其實就是PLP大王. PLP 就是呵護權勢者的生殖器官.

打落水狗和 PLP 基本上就是一個銅板的兩面.

同樣地, 如果有人根據某些 "相對性的外在評價標準" (比方說你很美或很有成就或很有才華等等) , 來做為他對你尊敬或仰慕的依據, 那其實意味著他並不尊敬你. 因為, 這些相對性的評價標準並不是一個獨立物, 它連結於背後整個與之相關的某種價值系統, 在這系統裏, 人們讚美你其實就是貶低你, 簡單說就是把絕對性的東西給相對化, 變成一種像股票行情那樣因時而異因外在因素而變動的產物.

當你以某種概念看世界時, 你所呈現的絕不是 "一個" 概念,而是一個概念家族, 一整個價值系統. 就好像當我們看見 1 就知道必然有 2, 3, 4, 5, 6,...等等其它數字的存在一樣. 這時候, 如果你以為那只不過是個 1, 不必大驚小怪, 那你就錯了. 就好像當我們找到一個癌細胞時, 我們所看到的絕不只是 "一個" 有病的細胞, 而是 "一整個病". 這時我們就該進行化療或開刀, 而不是任由癌細胞蔓延到全身時才故做驚訝狀.

二十幾年來, 我與市面上從未缺貨的各種御用文人並無私仇, 但我與他們結怨倒頗深. 這個怨是必然會結的, 因為我實在打心底看不起這些吃香喝辣整天發表護主言論、打擊異議者的混蛋. 當醫生說, 化驗結果找到了一堆癌細胞, 不治療會完蛋, 御用文人馬上就會跳出來 “護主”, 說你是共匪, 說你不愛台灣, 唱衰台灣等等. 改朝換代前, 他們說我是共匪, 改朝換代後, 換了另一批人, 但還是說我是共匪.

我雖看不起御用文人, 但我承認我很 “怕” 這些活動力極強的打手部隊, 因為你不可能跟這樣的人有任何有意義的互動或對立. 再艱難的哲學概念都能反駁, 但你不可能反駁一種完全不以理性做基礎而純粹以利害關係為考量的想法; 再強大的敵人都能與之對抗, 但你不可能對抗一個小人. 就算拳王阿里也打不過一個又會放毒氣又拿機關槍的小混蛋.

當有一天, 癌症進入末期, 這時候, 那些故做驚訝狀或把問題給化約成 “少數害群之馬” 的人, 如果要給這些人一個名字, 我們可以說那其實就是一種 “致癌物”. 一個社會, 當致癌物普遍成為常態, 甚至普遍為人們所豔羨, 這時候, 倒了一個病人之後, 同樣的悲劇仍會持續上演—除非, 除非我們從根本上改變整個看世界的眼光, 改變整個思維模式, 改變整個價值系統, 讓那最基本的理性起作用.

社會有無數的形態, 但各種不同形態的社會仍是社會. 成為一種社會, 就必須符合一定的基本要件, 就好像人的食物有很多種, 但不同的食物仍是食物, 成為一種食物必須有它的基本要件, 簡單說就是 “食物性” (foodness). 社會也一樣, 國情不同往往只是一種藉口. 另類的社會是可能的, 但另類不是一種遮羞布, 並不是凡事加個 “另類” 就能成立. 另類的社會仍必須是個社會, 並不是一群人聚在一個小島上, 自欺欺人地玩些不痛不癢的投票遊戲, 似乎就以為這就是個社會.

我覺得我們都是趙健銘, 都是陳水扁. 我們不可能與之切割, 那是荒唐的. 這類義正詞嚴的切割, 意味著我們並不是真心想解決問題. 他們又不是三頭六臂足以呼風喚雨, 如果不是一整個 “社會” 的大力支撐, 哪來無數的撈錢機會? 我們其實都很習慣這一套癌化的思維與行為模式. 可怕的不是什麼貪贓枉法, 可怕的是那些所謂合法的行為.

這幾年, 我經常發現我所認識或不認識的許多人, 他們突然都擁有了各種使用公家資源的機會, 包括什麼國科會或什麼碗糕文建會, 它媽的真是很奇怪, 為什麼就是這麼巧, 為什麼那麼多經費或機會每次都 “剛好” 落在某些人或某些勢力身上? 這是偶然嗎? 絕對不是! 在這些所謂合法的背後, 你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各種人脈的痕跡. 藉著這樣那樣的 “關係”, 於是這樣那樣的人就得到了各種或大或小的利益或機會.

所謂 “國家”, 不過是一種提款機, 當你願意臣服於某種勢力, 他們就會給你密碼, 供你提款, 而這一切全是以合法或甚至更為偉大的面目出現. 所謂為國舉才, 它媽的天底下 “才” 那麼多, 為什麼每次都剛好是這樣那樣的一些人?

故做迷糊狀、假裝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的人, 其實不妨捫心自問一下, 你的所謂合法比諸所謂非法到底又高明多少? 一個體積小的癌細胞, 並不會因為它的 “小” 而應該被忽略.

以 “人” 的勢力為中心旋轉的社會, 或許仍是一種社會, 但是這樣一種國庫通黨庫、黨庫通內褲的人治化反淘汰社會, 事實上帶給眾人太多的痛苦和傷害, 就像癌細胞必然會淘汰正常細胞一樣, 種種死期與腐爛都完全是可以預料的.

民進黨剛上台時, 在一片所謂 “新政府” 的歡呼聲中, 我寫了篇文章叫 “舊人民不會有新政府”, 許多混蛋看了不爽, 跑出來哭爸哭母, 彷彿我侮辱了什麼偉大人事物似的. 可是, 與此相對的是, 難道我可以說我是個預言家? 這聽起來似乎更荒謬. 這不是預言. 當醫生給病人做切片檢查看到一堆癌細胞四處迅速蔓延時, 他並不需要任何預言能力, 也不需要什麼趨勢分析, 他只需如實提出病理報告就行, 在這報告中其實就已經預知了某種未來.

醫生是沒辦法多做什麼的, 當病人看了你的病理報告, 找黑道來揍你, 找白道來封殺你, 說你唱衰他時, 無語可問天, 你還能多說什麼?

哲學與人生 | 2006.05.27 22:01 | #

史作檉 竹中重要精神座標
【2006/05/27 民生報】

【記者賴素鈴/專訪】

松鼠!毛茸茸的身影乍現枝頭引人驚喜,史作檉卻淡淡說:「這幾年松鼠變多了。」

那意味著山林開發逼得松鼠必須靠近人煙集居地生活,自然環境的變化,在四十年如一日的史作檉觀察下如許分明,他在這片山中,山中的圖書館思考、生活、寫書、涵泳一切,72歲的史作檉哈哈笑起來:「我是自然之子!」

哲學 終生的枷鎖

《三月的哲思》曾在二十多年前暢銷多時,不在廟堂仍令人無法忽視的哲學家史作檉,卻在從心所欲不踰矩之年寫下這樣的詩句:「哲學竟是我終生的枷鎖,七十歲的悲哀。」

雖然去年北京大學出版社推出《未名.大思想家隨筆──詩人思想者史作檉系列》,其中《時間中的苦索》還被《文匯讀書周報》推薦為「全國最新十大好書」,史作檉去年秋天應邀赴大陸參與簽書會,辦得風風光光,原訂北京、上海、南京、廣州、長春走一回,史作檉終究不適應人煙,一個星期就跑回熟悉的新竹山中。

新竹中學老早習慣史作檉的存在。數十年來的竹中人,將史作檉視為重要的精神座標人物,他帶學生的方法獨樹一幟,和他們打籃球、天氣好時到十八尖山上課,談哲學也論美學,更示範了一種超然於人世的生活態度。

1934年生於山東,1949年隨父移台,史作檉在新竹念完中學已小有文名,台大哲學系一畢業就被當時的竹中校長辛志平延攬任教,1985年自竹中退休,曾赴美國擔任紐約哥倫比亞大學、印第安那大學訪問學者,終究還是回到竹中為他保留的宿舍、以及圖書館中的研究室,那兒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安身立命之地。

很難想像市區中的學校可以如此親近山。圖書館周圍老松林立,十八尖山環抱,史作檉坐擁書海、遨遊自然,一位建築師好友來訪,史作檉帶他四周走一走,不禁有感而發:「原來文化是需要環境的。」

坐擁書海 遨遊自然

一生孤獨,孤獨卻只不過是自然而然選擇的生活方式。史作檉坦言,北大還計畫出一系列名人傳記,他也上榜了,卻苦於自己終生沒有所謂的「故事」,大部分的人生消耗在圖書館,「本來對現實,就沒有真實感」,他笑道,北京為他辦了一場盛大的訪談會,上網人數多達六十多萬人,主持人對他作品如數家珍也令人窩心,最讓史作檉對味的是他說到史作檉「走神兒」,「他講對了,他總算找到我到底是怎回事了。」史作檉說:「作為一個人,我是天生的Day dreamer(作白日夢的人)。」

作白日夢 謳歌愛情

他談哲學論藝術總謳歌愛情,但「真正的愛情是很抽象的東西,不是和某個人做什麼、過什麼生活」,史作檉歌頌的愛情是希臘神話以及19世紀浪漫時期的神聖感,和湖與山和大自然共存的愛情,果然不存在21世紀的現實。

「哲學本身的成就是形上學,用整體來看一切。」史作檉認為,一旦以整體宏觀,一人一時的情愛個別處理就變得微不足道,他雖是個作夢的人,但哲學中非常清楚,談論性與生殖與身體與性別,他都能辨析得分明。

然而,人生的閱歷難道不是來自「經驗」?史作檉直言:「『經驗』是十幾歲人的事,後來增加的都是亂七八糟的想法。」

34歲 確立形而上學意義

他曾說,自己花了近二十年的時間,直到34歲時完全確立了形而上學的意義。為什麼是那年?發生什麼事?史作檉頓了一頓,坦然說出以前他不會自然脫口而出的話:「那年,我不想自殺了。」

早先的自己將生活規畫得很理想化,覺得每天生活千篇一律很沒意思,確立形而上學的意義,哲學研究成了他生活的重心與目標,然而,五六十歲再回想二十多歲那段渾噩徬徨的日子,卻覺得格外寶貴,「迷迷糊糊的生活就是大自然耶,就是氣候、溫度、濕度與花草,整個生活都被佔據。」

於是,他恍然了悟已被哲學束縛太久,「哲學是令我活下去的動力,但哲學對我不是最重要的。」於是他寫下哲學是他終生枷鎖的詩句,70歲之後,他不再寫哲學。

但他以哲學論藝術,新近由典藏藝術一連串出版《尋找山中的塞尚》、《光影中遇見林布蘭》、《聆聽原始的畢卡索》等書,史作檉認為:「藝術和現實一樣,一定得通過哲學來了解。」然而,沒有一個文明始於哲學,而都開始於藝術,因此,史作檉說:「哲學是為文明而寫,詩歌卻為生命而書。」

陳真 | 2006.05.25 09:24 | #

繼續中正路.

每次不小心看到一些煞有介事的分析文章或社論, 總覺得想吐, 特徵有二:

一: 故做溫馨善良狀, 但骨子裏卻是比他所批評的對象更冷血. 比方說當年抹黑美麗島人士的南方朔先生, 動輒講人性講公義. 在他最近一篇標題為 “切, 不要切掉人性” 的文章中, 他這麼說:

“最沒人性的,乃是駙馬犯法,如果夫妻有情,為妻的更要鼓勵他認錯,並當他的精神支柱,甚至準備探監送牢飯。而我們看到卻是公主「回家」待產,讓老公成為孤獨的落水狗,這可以嗎?”

犯法儘管抓去坐牢或槍斃都行, 公眾事務你儘管罵沒關係, 但你不該對他人之唯心領域做文章, 甚至還故做溫馨狀, 居然以 “最沒有人性” 來譴責一種我根本看不出來哪一點沒人性的待產環境的安排.

就算要打擊敵人, 也應敬畏神明, 不要污辱神聖的私人唯心空間. 一個貪污腐敗殘忍血腥的獨裁者, 他的私人世界仍可能是美麗的、神聖的,根本不是外人所能置喙. 若要說野蠻, 這種充斥台灣社會的八卦心態就是野蠻之極致表現. 但這些野蠻行為卻總是以正面高調出現, 高呼此調者則, 許多時候反被眾人賞識或推崇.

二, 故做驚訝狀, 彷彿某種惡行意味著當事人的人性 “本質” 多麼異於尋常(同時也意味著故做驚訝狀的這個人的人性本質多麼良善). 但這合理嗎? 有可能嗎? 有可能每次都剛好是一堆人性本質最爛的 “惡魔” 變成政客, 而 “我們” 相對於這一小撮惡魔, 顯得多麼良善. 事實是這樣嗎? 這難道不是睜眼說瞎話? 這些政客或皇親國戚的行為本質, 難道不是隨時就發生在你我左右或你我身上?

我不是要為違法辯護, 而是要為人性辯護. 違法是一回事, 但人性是另一回事. 布希的行為再壞, 但他的人性本質並不異常. 他所擁有的居心, 你我恐怕都有, 他肚子裏的壞水, 你我也似乎都曾經想過或做過. 我們的人性基本上是在同一平面, 絕不是林義雄常講的什麼政客特別壞, 而 “人民” 特別善良. 哪有這種事? 哪有可能每次都剛好是邪惡的人當政客?

政治的確扭曲了人性, 但不是扭曲了人性的 “本質”, 政客的人性本質與我們並無兩樣. 只要有機會, 你我難保不會做出同樣的壞事.

再說, 在華人社會,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永遠玩不完的 “政治”, 你我的人性究竟有哪一時哪一刻不是受到外來種種壓力或誘惑的扭曲?

覺得自己在台灣可以正直過活的人, 不妨舉手讓我們瞻仰一下!

有可能嗎? 當然有可能. 問題是, 那你恐怕得先脫離種種圈子、有辦法自力更生離群索居才行, 否則, 你不管 “政治”, “政治” 會管你, 就算一個小小的上班族辦公室, 就不知道充滿多少政治.

需要改變的, 絕不是名嘴或名家專欄們所說的 “某些人” 的人性, 需要改變的也不是哪個黨, 需要改變的是眾人之間一種普遍的看世界的眼光, 簡單說就是一種看事情的方式, 更簡單地說就是價值觀. 價值觀就是視某些東西為重要, 視另一些東西為不重要.

對於一個社會之所以能成為一個社會, 什麼東西是重要的? 在我看來, 這就像在問數學之所以是數學, 有哪些基本公設或定理一樣. 一加一等於二大家都會, 但是光會沒有用, 你得遵守, 凡是說一加一不等於二的都應該遭到反對, 如此數學才有可能. 就好比下棋, 棋賽之所以能玩得起來的前提是大家必須遵守下棋的規則, 如果沒有人願意遵守, 或是乖乖遵守者反而被視為傻瓜或怪物或心理變態, 那麼, 棋就不可能下.

下棋如此, 社會也一樣. 我常看到一些阿飛型的英國青少年開車或走路大呼小叫, 一副彷彿準備要揍人似的, 蠻可怕. 但奇怪的是, 不管多麼囂張, 當紅燈亮起時, 這些混蛋們還是一個個就地乖乖等候.

紅綠燈如此, 法律也一樣. 法律是給所有人用, 不是專門對付弱勢者.

在台灣, 人們厭惡特權, 但往往是厭惡 “別人的” 特權, 若這特權用在自己身上,那就OK, 多多益善. 如果是這樣, 如果不守規則普遍被視為 “有辦法” 的一種身份或能力象徵, 如果不守規則反而成為一種常態, 或甚至成為一種生存的必要手段, 這社會其實早已名存實亡.

並不是一群人聚在一起就叫社會; 那不叫社會, 那只能算是一種你我都得自求多福的 “叢林”, 它信奉的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與力量, 而不是根據是非原則來評價權利義務與尊重. 當你有關係時, 那就一切都沒關係, 當你失去關係或關係不夠時, 明明沒關係的都很可能突然變成有關係 (對於這一點, 因過去人脈全失, 同志變敵人, 董事長這幾年對此深有體悟, 同時也深受其害, 連在醫學會辦個例行性的簡單手續都叫天天不應, 叫地地不靈. 可是, 假設我今天學成歸國, 並且在某某偉大學府找個什麼工作, 保證人們的態度馬上會完全改觀). 這種深奧的 “政治學原理”, 西方人恐怕很難體會. 但這絕不是一種福音, 因為沒有人能在這樣的叢林裏得到真正的平安與快樂.

被捧的別高興, 被貶的也毋需氣餒, 因為這一切不過是一種起起伏伏的生意眼光. 當我們改變不了眾人眼光, 至少可以改變自己看世界的方式, 至少我們能打心底獨立於這樣的野蠻叢林之外, 盡量不受它的污染與干擾.

陳真 | 2006.05.25 08:22 | #

多謝好意, 哈巴狗企業經營不善, 搖搖欲墜, 數月前已倒閉一家分公司, 目前沒有出書的想法.

mingwangx | 2006.05.24 11:09 | #

我是在2004年4、5月的時候發現這個站的。這兩年間,幾乎把這個站忘了。今天因為看到維基百科上若雪·柯利這個條目(其實也是我兩年前寫的),才突然又想起來。
現在的我,是一個出版社的編輯。我想,如果各位需要出版什麼,我也許可以利用工作上的便利幫一些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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