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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 2004.12.23 21:5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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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靜

陳真 | 2004.12.23 20:30 | #

請先看李教授這文章,接著再看底下我寫的。

陳真 2004. 12. 23.

===============
http://udn.com/NEWS/OPINION/X1/2418937.shtml

監委提名 從此不知何謂風骨…

【2004/12/23 聯合報】

李家同/暨南國際大學資工系教授(新竹市)


這次監察院院長的任命,引起社會大眾的熱烈討論。值得注意的是,這次媒體上出現了「高風亮節」四個字。我們早已不敢奢求政治人物是高風亮節之士,但是只要監察院仍然存在,監委就應該符合這種標準,監察院長更加應該是高風亮節之士。

如果這次監察院院長的事情處理得不好,我們國家可能從此以後不知何謂風骨,這對於我們的下一代,將是無比的損失。因為任何一個國家,都需要高風亮節之士,因為這種人常是國家安定的力量。

美國尼克森總統為水門事件而下台,其實他並沒有經過國會的正式彈劾。當時他辦公室裡的一捲錄音帶很清楚地顯示他的確早已知道水門案的始末,但他一直想欺騙人民,這捲錄音帶曝光以後,共和黨的高華德參議員立刻告訴尼克森,說他一定要下台,總統豈可以說謊來妨害司法?尼克森發現高華德參議員說他一定要為他的欺騙行為負責,只好立刻辭職。

如果沒有高風亮節的高華德…

為什麼高華德參議員有如此大的重要性?為什麼尼克森總統不敢動用他的政治資源和高華德對抗?絕不是因為高華德有龐大的政治力量。高華德的思想非常保守,在競選總統時一敗塗地。但他的操守從未被人懷疑過,他的處事公正,也使他受到國人的尊敬。他不是玩弄權術的人,因此如果他認為尼克森應該下台,不僅全部的參議員會贊成,全國老百姓也會贊成。

英國幸有高風亮節的麥克米倫

英國柴契爾夫人執政時,曾經對英國的礦工採取非常強硬的態度,結果是工人罷工時間非常之長,工人的生活也因此而非常悲慘。當時英國上議院中有一位保守黨議員麥克米倫爵士,對於這種工人生活悲慘的情形大為不滿。他在上議院發表演說,他說他小的時候曾經看到過礦工大罷工的痛苦,沒有想到他已是八十高齡,仍然又看到了礦工的大罷工。麥克米倫曾經擔任過首相,當時已進入了毫無實權的上議院,但他的這幾句話使得柴契爾大為緊張,不久礦工的罷工也就結束了。如果不是麥克米倫的聲望,罷工可能要拖延得非常之久。

我們國家也出了不少令人尊敬的人,蔡元培、傅斯年、胡適等等都是令人不能忘懷的人,就以監察委員而言,陶百川就是一個典型有風骨的人。年紀稍為大一點的人都會想到這批高風亮節的人。

這次監察院監委和院長的遴選,不是朝野角力的問題。陳總統應該想到自己在歷史上的地位,將絲毫配不上被稱為高風亮節之士引進了監察院,不僅毀壞了監察院,也將徹底地消滅了所有的高風亮節之士。

一個國家,如果只有唯利是圖的人在社會裡扶搖直上,這種不健康的價值觀,最後一定會使社會混亂。我們可以想像當道政客們會利用職權而使老百姓的權益受損,我們更可以想像當道資本家會使用不正當的手段獲利。最近我們國家發生好幾次公司被掏空的案件,受損的是大批的小股東。這類事件,對於我們的投資人,簡直是揮之不去的噩夢。

這次監院改組,正在考驗我們國家領導人,陳總統會不會贏得勝利,對他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會贏得國人對他永久性的尊敬。在這件事情上,總統有絕對的主導權,如果他提名的監察院院長的確是國人所尊敬的人,有那一位立委敢投下反對票?反過來說,如果監委或者監察院院長被提名人在操守上極有爭議,又有誰敢投下贊成票。

希望陳總統知道,我們的確非常憂心,如果有爭議性的人入主監察院,整個社會的混亂,是可以想見的。

==============
回應李家同—心靈最不健康的「高風亮節之士」

陳真 2004. 12. 23.


敝人生平最厭惡一種人,那就是「高風亮節」;因為他們不配,他們正是「高風亮節」的徹底反面教材,他們是人性最壞的一種示範,一種最齷齪的虛榮。

一個人,如果真的高風亮節,還會在生前當官任職、享福享樂享美名享社會地位,啥麻煩也沒惹上?有可能嗎?在一種恐怖年代,光是用西元紀年,不用「民國」,或文章裏提到「人權」兩個字,都能因此叛亂、退學、抄家及暴力相向,糟蹋得不像個人,哪還需要什麼高風亮節?什麼節都沒有,不過我手寫我心,講點小孩子的傻話,發出一點小小的不平之鳴,小命就難保了,哪還有什麼空間讓你優雅地在社會上表現什麼「高風亮節」?

我不懷疑這些對外滿口仁義道德的人的私德,我不懷疑他們是個好爸爸、好丈夫或好老師,我更不懷疑他們「事業有成」或熱心助人,我幾乎不懷疑他們擁有世俗的一切「成就」和私人「溫馨」,但他們什麼都有,卻偏偏就是沒有「高貴品德」這回事,更不用說什麼世所罕見的高風亮節了。

李教授太抬舉「政治」了。他說:「監察院院長的事情(若)處理得不好,我們國家可能從此以後不知何謂風骨,這對於我們的下一代,將是無比的損失。」請問,有這麼嚴重嗎?像這樣的一些醜事,台灣政壇學壇醫壇神壇廟壇,哪一天沒發生過?一個什麼煎茶苑奶茶苑的醜陋人事分贓,醜則醜矣,但有那麼偉大、那麼重要嗎?重要到「若處理不好」,我們的下一代「將不知何謂風骨」?

台灣人實在太抬舉「政治」面的東西了。而且,像這類鳥事,在台灣菁英出沒的各行各界,根本就只是一種常態;在這鬼島上,不這樣幹才奇怪。

至於什麼「高風亮節之士是國家安定的力量」,更是胡說八道,自我抬舉。一個國家之安定,依靠的是公平正義的典章制度和精神,而不是依靠一些自以為是聖人的人,彷彿他們「一言出」即能「平天下」、「安人心」,彷彿他們是風,風行之處草偃,世人景從,這種自以為是的自我膨漲,正是人性最醜聞的一種心態。

甘地說得對,他說:「讓印度藉著壓抑自己和自我否定而淨化甦醒吧,這將是對她自己也是對於世人的一種祝福。」一個人或一個社會的「偉大指數」,跟他的偉大感,恰恰成反比。同樣,越是自我懷疑、越能真誠地否定自己、越是充滿自責悔恨的人,越像個好人。

至於李教授說高華德是什麼「高風亮節」之士,更讓我血壓遽增到三百多。這年頭,資訊流通,要查閱某個美國總統候選人的生平所為,有什麼難?李教授不是很喜歡強調國際觀嗎?可他自己卻沒有展現出基本的國際常識,才會把這樣一個鼓吹在越戰中使用核武、大搞法西斯與言論控制、反工會,反社會安全福利制度、敵視窮人、打壓窮人、支持「以暗殺做為一種外交政策」、反黑人民權的大富豪、極右派和種族歧視者,描寫成一個「高風亮節之士」。

我不懷疑高華德的私人溫馨和友善,我也不懷疑他善待家人,我當然也不會懷疑他不曾偷搶拐騙、姦殺擄掠,就好像我也不懷疑布希或倫斯匪或李登輝會來我家偷錢一樣,但是,他們卻沒有高貴德性可言,他們更離「高風亮節」十億八千萬光年,他們展現了人性最為醜陋可怕的一面。這類人士,正是亂源,而不是什麼「國家安定的力量」。

台灣社會,自古以來充斥著什麼大愛啊學習謙卑啊溫良恭儉讓啊什麼的,但事實上卻又完全不是這樣;做一點點小事,馬上能膨漲一百萬倍,一點點是非利害,卻能敵我相鬥,無所不用其極;面對一點點可能發生的小損失,一概謹言慎行得幾乎有點神經過敏。一個小生命,在這麼虛榮齷齪扭曲的環境裏長大,真的對心靈很不健康。

可是,這些心靈最不健康的「高風亮節之士」,卻最喜歡提倡這類心靈改革的論調。從蔣介石到李登輝,從高華德到呂秀蓮,他們都發起過所謂「心靈改革運動」。事實上,我們一般人的心靈,都遠遠比他們要高貴許多。

總之,別再講漂亮話,別再自我膨漲。我們能做的第一步就是把意味著「愛」、「偉大」或「崇高」等等這些理應只為一、二人所知的「私密語言」或漂亮詞彙,從公眾視野徹底消除,因為那些東西既然如此聖潔,就不該以那樣猥瑣粗暴的「公眾語言」出現。

Naga | 2004.12.23 13:36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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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me | 2004.12.20 15:55 | #

2004.12.20  中時晚報
不一樣的鼓聲
陳真


梭羅說:「如果有個人沒有跟同伴們齊步並進,那是因為他聽到不一樣的鼓聲。」羅素與維根斯坦心志迥異,羅素讚賞才智力量,積極改造世界,維氏卻推崇沉默與單純,鄙夷理性價值。

羅素從事社運半個世紀,寫了四萬封信,出版一百本書,發表兩千篇文章;Ray Monk 說,後人會以為羅素不是一個人的名字,而是一家公司。而維根斯坦生前數萬頁筆記卻不公開,只出版一本小書及一篇文章。羅維二人,儼然兩種世界:一政治,一宗教;前者抬舉人為力量,後者唯心,成敗在天。Monk 說自己接近羅素,卻嚮往維氏無言無為的世界。

羅素說,兩次大戰開啟了他的眼,渴望一個美麗新世界;可是他說,這是不幸的事,因為當他開始懷有夢想,也是魔鬼找上門的時候。人不因夢想而偉大,許多時候,夢想使人膨脹而更顯猥瑣。正義感也不必然是好事;自以為善,比惡還惡。憐憫是好的,但一個人若有正義感,很難不自以為是;自義是最大的惡。

「義」是一種私密語言,一種存乎一心、不為人知的感情,不該是赤裸裸的正義之聲。離「義」之美名越遠越好,因為「義」不屬人間辭彙,人若膨脹,老天爺會生氣。甘地說,「使自己降到零,一無所圖,必將無堅不摧。」越能克制一己之能者,力量越大。

十八世紀英國聖公會主教 Joseph Bulter有句名言:「凡事恰如其份,無可取代。」左派導演高達也曾說:「讓愛人者去愛,殺人者去殺,壓榨人者去壓榨,掠奪者去掠奪。」維根斯坦亦常言:「任世界如其所是。」棄智絕學,手中無劍,心中無劍,方為劍道。

寂寞 | 2004.12.16 09:05 | #

http://www.ettoday.com/2004/12/15/327-1696843.htm#

懷念蔣方良/來台定居 愛子成了唯一的心靈寄託
2004/12/15 12:30 Video


蔣方良癌細胞擴散到肋骨一度傳病危,蔣家14日表示已做好心理準備。

記者倪鴻祥/台北報導

蔣方良來到台灣後,一家人起先住在長安東路上,當時鄰居們經常看見蔣方良騎著自行車到菜市場買菜,自己洗衣做飯和養雞。後來搬進大直官邸,隨著蔣經國的政治地位越高,蔣方良開始與外界隔離,森嚴的戒備給這個家庭蒙上了神秘面紗,「寂寞」是她的生活實況,疼愛孩子們成了她唯一的心靈抒發。

來到台灣後,蔣經國一家人在長安東路18號居住。起初經國沒有繁重的公務纏身,逍遙自在;蔣方良主持家務,無論燒飯、做菜還是洗衣,樣樣自己來,而且還在院子裏養雞。鄰居們經常看見方良一個人騎著自行車到菜市場買菜,自己洗衣做飯。

這樣的平民生活,到1967年搬到大直官邸後出現重大轉變。森嚴的戒備,不僅給這個家庭蒙上了神秘面紗,也讓蔣方良不能再像往常一樣頻繁接觸街頭百姓。隨著蔣經國政治地位越高,他對家人的限制也就越多。蔣經國爲防止高官顯貴巴結、引誘自己的家人,他對蔣方良和子女的行爲管束愈發嚴厲,蔣方良開始遠離朋友。

搬到大直官邸後,「寂寞」成了蔣方良的生活實況,疼愛孩子成了她惟一的心靈抒發。一開始,孩子和丈夫幾乎是她所有的快樂,但是夫妻二人說話談心的機會越來越少,孩子長大也給父母帶來煩惱,兒女的功課令她放心不下,而且蔣孝文、孝武兩兄弟又放蕩不羈,打架滋事是家常便飯,惹得蔣經國對兒子拳腳相加,甚至打折了棍棒;深受傳統中國婦女影響的蔣方良只能好言相勸,甚至聲淚俱下對蔣經國說「別打了,你會把他們打死的!」排解她內心的苦悶與寂寞。

走完人生的路 | 2004.12.16 09:02 | #

蔣方良病榻上「我可以和先生葬在一起嗎」

【2004/12/16 聯合報】

九十大壽一生低調淡泊的方良女士,昨天辭世。今年五月,家屬才在家裡為蔣方良簡單地慶祝九十大壽,但半年後仍敵不過病魔的糾纏,結束她傳奇的一生。前排左起為長女蔣孝章、長媳蔣徐乃錦、二媳蔡惠媚、三媳蔣方智怡。
(本報資料照片)


【記者許峻彬、施靜茹、魏忻忻/台北報導】

「醫師啊!我死了以後,可不可以和我先生葬在一起?」病榻上,向來寡言沈默的蔣方良女士忽然問出這麼一句話,在旁的醫護人員聞言,都忍不住心酸。

醫護人員是蔣方良晚年最親近的人,但台北榮總絕不是她想踏入的傷心處。蔣中正、蔣緯國,以及經國的三個兒子孝文、孝武、孝勇都在榮總過世;長期在榮總就醫的蔣方良,最後也在榮總結束她的病榻晚年。

蔣方良晚年出現在公眾場合,經常乘坐輪椅,戴著墨鏡,讓人猜不到她的眼神。有多年慢性阻塞性肺病的她,鼻上常插著呼吸導管。

自從與她情同姐妹的管家「阿寶姐」返回大陸家鄉後,長期陪伴在旁的家屬只有長媳蔣徐乃錦。三媳蔣方智怡近年也因蔣方良健康狀況不佳,大幅增加在台灣停留的時間。

蔣方良晚年,除了少數家人外,醫護人員成了方良最親近的人。長年在七海官邸和醫院照料的一些榮總醫護人員,早與她建立深厚關係,一些醫護人員說,「她就像一位老奶奶」,是很配合的病人,也會向醫護人員吐露心事。

蔣方良是位尊重醫師的病患。台北榮總內科部主任李壽東說,方良女士非常尊重醫師,醫師講什麼都聽。她近年來在家裡也要靠呼吸器維生,起坐已不太方便,但醫師前往官邸探視時,她一定強要坐起打招呼。

在蔣方良生命中最後兩個月,負責處理她感染問題的感染科主治醫師馮長風說,在感染問題控制後,家人從官邸搬了一張她平時常坐的高椅背沙發到病房,方良女士就戴著呼吸器,從病床上走下來,坐上熟悉的椅子上。那一刻,蔣方良終於露出久違的微笑,令馮長風感傷、也讓他印象深刻。

馮長風說,這次住院,方良女士已不太說話。住院剛開始,他問她哪裡會痛、哪裡不舒服,她還可以回答;後來氣切,她以點頭、眨眼回應。醫院也在病房幫她裝了電視、收音機,讓她解悶。

醫護人員印象中,方良女士雖然疾病纏身,但心情好時也會想念家鄉口味,雖然她的體重和健康有許多食物不宜多吃,醫師有時也不忍阻止她,但心想她沒有別的特殊嗜好,如果連吃都要禁止,生活未免真的太無味了。

醫師透露,在經國先生剛過世那陣子,她夜晚都睡不好,後來精神科醫師會診,希望開一些鎮定助眠的藥給她服用,但被她婉拒了。

這位因愛情而與中國結緣的女士,終於走完人生的路,多年伴隨她的醫護人員卸下照顧她的責任,卻也悵然若失。

遠比我想的還沈默 | 2004.12.16 08:58 | #

2004.12.16  中國時報

貼身醫師黃惠君談蔣方良:乖病人 可愛可憐

台北榮總內科部主治醫師黃惠君口述、張瓈文記錄整理


今年年中,我被李主任(台北榮總內科部主任李壽東)指派照顧蔣方良女士,當時我沒多做考慮就接受了。聽學長們說,夫人病情還算穩定,照顧起來不會太累。沒想到,在我輪值這半年,她的病情轉惡化,我成了陪伴她人生最後旅途的醫師之一。

以前我對夫人的認識來自歷史書籍,幾次在電視上看到她,都是在葬禮場合。和一般人一樣,以前的方良女士對我來說是個歷史人物,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與她近身接觸的一天。我從今年七月一日照顧夫人直到昨天。長期以來,院方一直派有三個醫師、四個護士在七海官邸輪值。七海官邸就像個小營區一樣,有不少侍衛駐守,夫人的作息和三餐有貼身護士和管家打理,醫生和侍衛在另一個餐廳吃飯,我們這群人少說有三、四十人。

沒架子 不會隨便抱怨

為了讓安全侍衛熟悉新加入的醫護人員,官邸主任六月底找我們聚餐。晚餐時,我們特地去向夫人問好,我告訴她,「我叫黃惠君,以後半年輪到我來照顧夫人。」夫人笑笑,跟我點點頭,沒說什麼話。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夫人。

夫人就是這麼沈默的人,遠比我想的還沈默。醫師輪班是從早上七點輪到隔天早上七點,多數時間在官邸值班室待著。如果夫人沒有特殊狀況,我們固定在午飯前和晚餐後去探望她,看她有什麼需要。夫人通常沒什麼需要,她沒有什麼架子,不會隨便抱怨,更不會刁難人。

第一次看到夫人時,她戴著鼻管,這是補充氧氣最簡單的裝置,表示當時她的病情還很穩定,說話也沒問題。原本以為夫人說話跟經國先生一樣,會有「浙江國語」腔調。沒想到她國語很標準,完全聽不出來是外國人,我想她真的很有語言天分。

不過,我很少聽到夫人講話。一方面可能是因為我和她相處的時間不夠長,另方面是,她這一年來的身體逐漸走下坡,比較沒有精力說話了。聽長年照顧她的護士說,夫人一直有失眠的困擾,精神來的時候,會拉著護士徹夜聊天,二、三天都睡不著。

念最愛 問得令人心疼

那時候,夫人偶爾會有幻覺,有時候半夜醒來,會告訴護士,「先生(經國先生)等一下要帶我吃飯,我要去梳頭準備。」有時也說,「孝勇、孝武要來看我,他們來了沒有?」我想,夫人和經國先生的感情真的很好,儘管他都過世這麼久,她還這樣想念他。

夫人是個很乖的病人,有時還令人心疼。她因為有糖尿病的問題,飲食控制很嚴格,愛吃糖的她會跟護士討糖吃,但護士只准她一天吃一顆。每次拿到糖時,夫人都很開心,像個孩子一樣。

記得有天我跟護士陪她在官邸花園散步,她跟護士說,「嘴裡含著的那顆糖不小心掉地上了,能不能再給一顆?」但護士堅持那顆糖應該已經吃完了,不能再給。夫人可憐兮兮的重複說:「沒有,掉地上了﹗」我看了覺得她好可愛,也好可憐,真想偷偷塞顆糖給她。

有鬥志 用意志力抗癌

或許我們對她來說還是外人吧,她在我們面前幾乎沒有情緒起伏,她耐心接受治療,我們給她什麼、她就接受什麼,從沒拒絕過。就算心情不好,她都沒有因此鬧脾氣而拒絕吃藥。我想,她是用意志力對抗肺癌,這麼久的時間,她應該很累了。

今年十月六日,夫人緊急住院,之後再也沒回過官邸。在那之前二、三個星期,夫人的胃口很差,身體變得虛弱,呼吸變喘,而且嗜睡,已經好幾天連嘴巴都不想張開,就算喝水都不想張嘴。我想她真的累了,很少有肺癌病人像她這樣了不起,能撐過四年。一開始,夫人還很有鬥志,但這樣苦撐著,她真的很辛苦。

夫人罹患的肺癌是「非小細胞肺癌」中的「鱗狀上皮癌」,和小細胞肺癌相較,長得速度比較慢,對化學治療反應比較差。但夫人用肺癌新藥「IRESSA」治療二、三年,腫瘤一直控制得很好,直到這一、二個月,腫瘤才開始長大。

十月六日那天早上七、八點,我發現夫人怪怪的,突然呼吸得很費力,昏睡到叫不太醒。我趕快幫她抽血,緊急找醫院的技師來照X光,發現她血氧濃度偏低,血中二氧化碳過高,抽血檢驗數值都不太正常,電解質也不平衡。我趕緊送夫人住院,我想,只要再拖半天,恐怕就得在官邸急救了,後果不堪設想。經過一整天密集處置和安排住院後,忙到半夜一點多才躺下。那時我還告訴其他兩位醫師同事,「如果我掛了,你們兩個要撐著點。」

一開始,我以為夫人的病情惡化,是因為慢性阻塞性肺病的關係,沒想到肺癌也在進行中,後續治療和感染控制都很棘手。夫人住院後,原本在官邸值班的醫生、護士改在醫院繼續輪值,值班室就在特等病房附近,加護病房的各項設備裝置也搬進夫人的特等病房。

夫人從開始插管供應氧氣,到後來切開氣管做造口手術,一直脫離不了呼吸器。在這期間,我們一直很想幫忙她,讓她有再開口說話的機會,甚至連「氣切鈕扣」的裝置都幫她準備好了,想讓她藉由「鈕扣」模擬聲帶的功能再說話。可惜因為她脫離不了呼吸器,這個鈕扣始終派不上用場。

在這段無法說話的住院日子裡,夫人會用點頭、搖頭或嘴型示意。她最常「說」的話是「要」、「不要」、「不好」,有時也從她的嘴型和表情知道她的意思。在她生命最後這段日子,我們已經不想剝奪她愛吃甜食的嗜好,儘管只能吃半流質食物,我們還是為她準備了布丁和優格。

夫人剛開始住院那幾天,醫療小組每天要開好幾次病情討論會,包括榮總院長、前院長、內科主任、醫療小組、蔣家家屬代表都要與會。後來夫人病況穩定些,改成一星期開二、三次,最近十天又開始天天開了。

這一天 不讓她再受罪

其實我們大家心裡有數,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我們也很清楚,夫人已經辛苦很久了,在最後的時刻,我們都不想讓她繼續受罪。

昨天早上,夫人還曾點頭示意,沒想到後來病情壞得那麼突然。早上十一點四十五分,她的血壓降得很低,心臟跳得很不規則,心室顫動很厲害,已經到了必須電擊心臟的程度。但醫療小組有共識,不願夫人承受不必要的痛苦,所以急救過程沒有電擊、沒有心臟按摩,只靠升壓劑和強心劑。

十二點四十分,藥物也無法發揮效果,夫人平靜離世,整個過程很平和,我們和家屬都在一旁陪伴她。我想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或許她可以到天上和摯愛的丈夫、孩子相聚,從此不再孤單寂寞。

進桑 | 2004.12.16 06:43 | #

這是一封信,談蔣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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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所知不多, 但我相信我了解這樣一個人.

所謂黨外人士就是專門妖魔化國民黨的人士, 我在黨外雜誌
或寫或編待過一陣子, 發現一種寫小說的精神, 也就是想像:
捕風捉影, 三人市虎, 正義當前, 隨心所欲, 愛怎麼寫就怎
麼寫. 除了想像, 外加一點 "想當然耳". 在這樣的精神下,
連有點政治潔癖的馬英九都可以成為扯爛污的公子哥兒.

但有一人卻沒被妖魔化, 因為人們幾乎忘了她的存在, 那就是
蔣方良. 壓抑也好, 安靜也罷, 這種沉默和低調, 疏離與漠
然, 是我一生最佩服的一種德性. 雖不能至, 但心嚮往矣.

陳真 2004. 12. 15.

賢良慈孝 | 2004.12.15 18:49 | #

【直擊現場】93.12.15

蔣方良今天辭世,這位來自俄羅斯的平凡女子,嫁入顯赫蔣家,雖然貴為第一夫人,但生性儉樸、行事低調、不與聞政治、沒有權勢,晚年生活孤寂。蔣中正曾提贈「賢良慈孝」書法,正說明她一生風範...

陳真 | 2004.12.15 18:43 | #

蔣方良是個好人.我對她有一種崇拜.

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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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news.chinatimes.com/Chinatimes/editorland/editorland-content/0,3923,170303%2B113,00.html

為何難得蔣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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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哲斌 報告時間:2004/12/15 16:23:42


一度插管治療,與肺疾奮戰兩個多月,蔣方良走了。從來不曾握有權力、從來不是一位熠熠發亮的公眾人物;夾在宋美齡與曾文惠、吳淑珍之間,她毋寧更像一位「缺席的第一夫人」,然而,錯置於這個時代,她的缺席,更見證一種令人尊敬、令人動容的存在。

有個知名的故事,來自烏拉山區、在工廠裡結識蔣經國的方良女士,個性原本活潑外向,喜歡跳舞、小酌;國府遷台後,離鄉背井的蔣方良,偶時喜歡找幾位相熟的官太太到家中打牌,等到蔣經國漸掌實權,擔心蔣方良的打牌習慣,會打開一道政治後門,於是禁絕她這項娛樂。因此,當蔣經國的權力日漸穩固,無疑也在蔣方良的四周,砌築一道隱形的高牆。

可以說,蔣方良的缺席,前半生是政治性的,蔣經國在當年的反共氛圍下,從不樂意公開他的俄籍妻子;後半生則是歷史性的,台灣歷經了一次巨大裂變,蔣氏家族註定要戴上贖罪的棘冠、塗上恥辱的噴漆,原本僻靜的蔣方良,自然更靜默了。

二十年過去了,歲月輕輕清洗沖刷,全台灣幾乎只剩大溪,才找得到蔣介石的銅像;以往我們戲稱千元大鈔為「蔣中正」,現在也改口稱「小朋友」。當此之際,「蔣經國」卻反諷地成為good old days的代名詞,無論是庶子或寡媳,人人搶沾蔣家的隔世迴光,嘈嘈嚷嚷宛似王熙鳳,唯獨這位老太太,蔣氏一族最後的「大家長」,彷彿掉進了時間的夾縫裡,或借用張愛玲的話:像是坐在空蕩蕩的大屋角落,看著外頭熱鬧的塵灰飄落。

這些年來,台灣早已不是當年的台灣,俄國也不是當年的俄國。落腳於這個媒體時代,人人爭奪鏡頭、人人搶著攫取哈伯瑪斯所謂的「公眾威望」,連政治者的家人也不甘寂寞,忙著沾親帶故,接收餘廕(陳幸妤與周美青算是極難得的例外);回頭看蔣方良,正因為塵世太嘈雜、算計太精明,更顯得她的沉默守分,從不嚷嚷計較利害名位,正是一種當下缺貨中的美德。

在蔣家權力頂峰之際,蔣方良嫁入政治豪門,卻以她的一生靜默,陪葬於近代史冊的悲劇角落;她的尷尬身分,更讓她在這「身分認同」囂囂嚷嚷的年代,成為一種尖刻的反諷。最讓人不捨的是,她目睹了整個家族的沒落與衰頹,遍嚐了蔣氏三代孤寡、黑髮早逝的哀慟。

末了,她以近一世紀的實踐,守住了蔣經國「蔣家不再過問政治」的承諾;即便,拿她與宋美齡相比,我們常常忘記她曾是「第一夫人」,但她會在意嗎?畢竟,她只是一位西伯利亞的芳華姑娘,一位為著愛情,離鄉背井的善良老婦人:芳娜.伊芭奇娃.瓦哈李娃(Faina Epatcheva Vahaleva)。

【編按】改寫自另篇報告安靜的周末,安靜的蔣方良。關於方良女士的一生,可參見《蔣經國傳》、《蔣方良傳》。為誌念她平凡且不平凡的一生,中時電子報敬備《最後的蔣夫人:蔣方良的美麗與哀愁》紀念特輯,內含「方良青春相片簿」,蒐羅七十幾張時代久遠的珍稀老照片,留下她最後的青春身影。

鑑慧 | 2004.12.15 03:08 | #

多謝大家提供的意見.

我們希望朝理想繼續努力, 保存現有的優點, 比如說直接的標題點選; 彌補新網的遺憾, 比如標題與主題不明顯, 兩邊壓迫, 計數器難尋, 字小會抖; 還有讓橄欖枝與舊網徽同時並存.

如果有電腦高手願意拔刀義助巴勒網解決改版問題, 請與版主聯絡. 我們將竭誠歡迎並且感激不盡.

屏東縣鹽埔鄉勝利村的農夫 | 2004.12.14 18:28 | #

是橄欖枝

陳真

Naga | 2004.12.14 07:18 | #

我也很好奇這株背景植物究竟是甚麼?它的枝椏蒼白得很美,有種「鐵為幹,錯冷柯,披薛衣,姿婆娑」的情味。

讀者 | 2004.12.14 00:17 | #

計數器擺在醒目地方的好處是:刺激眼睛。
計數器擺在不醒目地方的好處是:不刺激眼睛。

以下,同上,完全無關。

正名制憲的好處是:正名制憲。
正名制憲的遺憾是:有人家裡辦喪事。

禽獸不如 | 2004.12.13 14:40 | #

呵呵,私密語言很神祕的,哪苦思得透啊?它隨時可以修改「文法」,只有星星知我心囉。萬一被刑求,也問不出口供,因為它的文法無法為他人所知,除非有個人,有上帝那般的慧眼,可以 read my mind。

劍橋附近有個小鎮叫 Bury Saint Edmunds,有個市集,周六去玩,才注意到是 Bury,不是 Barry。bury 就是埋葬,挺可怕的地名。我旁邊這位劍橋歷史學家說,Saint Edmunds 是個國王,就埋在這裏,於是這地名就叫Bury Saint Edmunds。

在那裡買了些東西,--^。---@@~~~就是一張購物清單囉。--是兩條魚卵,第一次在英國吃到這東西;^是螃蟹, “。” 是一種小田螺,@@則是一大包堅果,包括核桃和杏仁等等,也是第一次自己用鐵鉗夾著吃。~~~就是 “天啊!粉好吃”。呵呵。

福全老兄說,看一百篇便知沒有惡意,那在第九十九篇之前,俺不就已經被人暗算了?暗算便罷,但要砍記得要砍死,用槍,槍法就要練準。我在上大學之前那一年暑假,因為找某個黑白通吃的 “企業家” 的麻煩,贏是贏了,卻被人在夜市當街槍殺,兩輛黑頭車,像演《英雄本色》那樣,堵住去路,近距離開三槍,第一槍就打中了脖子。

槍殺那晚,接到好幾通電話,說要砍腳筋。我只回了一句:「會叫的狗不咬人」。也許正因為這句話,本來是說要用刀砍,改成用槍,本來是說要砍成殘廢,臨時決定要奪命。

槍聲大作,夜市人潮像海浪一樣,向兩旁湧開來。當時腦袋閃過第一個念頭是:「我就這樣死了?」很奇怪很奇怪的是,也許是子彈和血液的震盪和溫熱吧,不但一點都不痛,反而當時心裏是一種寧靜的安慰感。我看那個台灣老兵也講到類似的感覺。真正開始痛是隔天,當下不痛,而且還蠻爽的。

寫文章不怕暗算,倒是挺怕傷人的心。即便善意也會傷人。有句話說:「善意正是通往地獄之路。」自以為是的善,比惡還惡。在人世裏,我們說這個善,那個惡,但在老天眼裏,肯定不是這樣想,許多時候善惡剛好相反。

我的小孩將來如果說要參與社運,可能會比說他要加入竹聯幫,更讓我擔憂。我怕正義感會毀了他。憐憫是好的,但正義感卻不怎麼好,一個人若有正義感,很難不 “自義”,也就是自以為是。自義是最大的惡。一旦涉及義,最好就盡量使它變成一種私密語言,一種存乎一心、不為人所知的感情,而不是變成一種赤裸裸的什麼正義之舉。

一個人離 “義” 離得越遠越好,因為 ”義” 不是人的辭彙。人若給老天篡位,他老人家會變臉。齊克果說,有個挺有正義感的道德導師對世人發聲:你們應該這樣那樣。結果,上帝在天上聽到了,破口大罵說:它馬的,是你才應該這樣那樣吧!

跟羅素一樣,我常這樣看人:一個人,如果總是表現或嘴巴喊出一種正義感,一副奮發上進的樣子,那他肯定不是什麼好人,”智商” 應該很低,美感則只能打零分。相反地,一個人如果總是有那麼一點憂鬱和自責,胸無大志,甚至感覺好像有點脫離地面,活得不耐煩,即便真的幹過什麼天大的壞事,都不會是壞蛋。

Emir Kusturica 說得很對,他三十五歲拍《亞歷桑那夢游》時說,他「走過這個地球三十五個年頭」,發現一個道理:「人屬於自然,不屬於文明。」

一些蠢蛋俗人常罵人「禽獸不如」,它娘的當然不如啦。豈只不如,我們更應該努力向飛禽走獸看齊才對。聖經上不也說「且問天上飛鳥」、「且問地上走獸」嗎?你看,貓狗挺自然,挺可愛的,除了英國人養的紳士貓和淑女狗以及我害怕的蟑螂之外,我從沒見過什麼不可愛、不自然的動物。但如果上帝在牠們腦中植入一些「文明」觀念或什麼「正義感」,飛禽走獸將不再令人著迷。

陳真 2004. 12.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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