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難以相信,地球上竟然會發生像這樣的事卻沒有引起世人更大的抗議。這事讓我感到很痛苦,就像過去一樣,每當我想到我們竟然能允許這世界是這副模樣時,我就覺得很痛苦。」–若雪家書
1989年11月9日,柏林圍牆倒塌。
2003年11月9日,在這好彩頭的日子,全球各地運動人士約好同
步抗議以色列的「隔離牆」。
關於這個隔離牆,哈巴狗電台已經報導許多次了:
這座隔離牆高25呎,預定總長為650公里(不斷增長中),完成後將包圍整個西岸地區。雖說包圍西岸地區,但是這道牆並沒有沿著1967年的停火線修築,而是趁機鯨吞兼蠶食,大量非法併吞巴勒斯坦土地。第一階段興建完工後,將有25%的巴勒斯坦土地被沒收;待三階段全部完工後,將有超過一半屬於巴勒斯坦人的西岸地區被沒收。
上個月,以色列已經宣布隔離牆和1967年停火線間為「關閉區」,除了猶太人以外,沒有人可以進入或停留。居住在關閉區的巴勒斯坦人必須申請野i,才可在當地居住、耕種。這無疑將使得大量巴勒斯坦人被迫遷離家園、失去水源,或是放棄賴以維生的農地。從此,原已貧窮孤立的巴勒斯坦人將會更貧窮、更孤立,也將如囚禁在一座大監獄般,行動永遠受到限制。根據最新估計,整個隔離牆興建完畢後,將有60萬人被孤立在關閉區內。
以色列宣稱這道「安全牆」是為了防止恐怖主義者進入以色列,但是,以色列若真有誠意求安全、求公平、求和平,首先應該撤出1967年的非法佔領區,拆除所有的非法屯墾區,而不是修築這道勢必只會累積更多怨恨與暴力的非法隔離牆!
今天,全球有二十多個國家,至少六十多個城市的好公民,表達了他們對隔離牆的憤怒,以及與巴勒斯坦人團結在一起的心意(參與名單見www.stopthewall.org)。
劍橋地區的幾個團體,包括「巴勒斯坦團結聯盟」(Palestine Solidarity Campaign)、「黑衣女郎」(Women in Black)、「和平劍橋」(Campeace)以及劍橋大學的巴勒斯坦社團(CambridgeUniversity Palestine Society)成員,這一天中午也在市政廳前集結。
這次一共來了五、六十人,許多是熟面孔。時間一到,大家也馬上就位,熟練地舉起標語,擺開陣勢。這次最醒目的標語是由一排人所組成的「END THE LAND GRAB」(「停止土地掠奪」)。路人經過,無不駐足側目,應該頗有宣傳效果。(照片在文末,取自《劍橋獨立媒體中心》(Indymedia Cambridge)。
不過,這一天,也有劍橋大學以色列社團的幾位學生跟我們打對台,宣揚「安全牆」絕對是為了「安全理由」。他們似乎也是有備而來;有人上街散發傳單,也有人專門來負責跟我們辯論。我方人才濟濟,但是猶太人向來似乎也積極好辯,所以原本應該是「靜默抗議」的集會,也因此變得七嘴八舌。
這些猶太學生風度其實不錯,我並沒有留下不好印象。但是他們所舉的一大堆反駁理由,卻讓人感到好氣又好笑,所以我也就不多覆述了。
整整一個小時的靜站中,我留下另一個深刻印象。我記得旁邊那位白髮婦人連續跟幾位猶太學生講了好久好久。在她的對話中,我得知她曾去過巴勒斯坦難民營多次,最近也見過被以色列軍隊射殺的湯姆.亨道爾(Tom Hurndall)的家人。最後,當人潮散去時,她轉頭對替她撐傘的先生說,她真的感到很挫折,說她沒辦法再講下去了。站在她旁邊這麼久,這一點,我倒是真的深深感受到了。
在巴勒斯坦的運動圈中,確實有許多充滿憤怒與哀傷的人。劍橋有一位每星期固定在市中心擺宣傳攤子的朋友,每當講到巴勒斯坦,總是會越來越激動,然後眼睛就紅了,然後淚水鼻涕就一起流下來。她這麼容易陷入難過的情緒,我常想,她要怎麼生活?要怎麼忍受生活中不斷襲來的痛苦情緒?好在她先生是個酷酷的壯漢,面對一切外界挑戰,除了微笑,就是幹譙,身心狀況似乎很「健康」。
哈巴狗記者雖然冷若冰霜、心如鐵石,但是我們真的很尊敬很尊敬這些動了感情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