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豬的味道

陳真 2005. 12. 1.原載留言板

我有這篇文章，叫做《你所不知道的蟑螂》，但一直沒貼（後來貼了），不過倒是看了好幾次，看能不能克服我的蟑螂恐懼症。

蟑螂是否比人愛乾淨我沒研究，但豬肯定比人（至少比我）愛乾淨。我們老家在屏東鹽埔，種荔枝，記得小時候還養了一頭豬，常餵牠吃東西，還給牠洗過澡。洗澡沖水時，特興奮，發出古古古好像高興得吞口水的聲音。

豬很敏感，稍有風吹草動就會花容失色。花容失色這成語，簡直就是為豬所創造。若有人以為豬很笨很遲鈍，那絕對是一種實證意義上的誤解。

蟑螂或許愛乾淨，但牠影響了人類的公衛環境倒也是事實。當物種之間的利益起衝突，當牠們與我們搶著吃，免不了就會遭到人類的污名化。但把豬污名化是很沒道理的，我是說，違反事實。

說人髒也罵豬，說人笨也罵豬，說人懶惰也罵豬，豬幾乎集污名於一身，但這些都是誤解、醜化。有研究者說，豬比狗聰明。是否如此，不得而知，但狗之所以會被認為好像比較有「靈性」，那是因為牠喜歡與人類親近，會配合人類，但豬不是，牠有自己的世界，跟我一樣，稍微一受干擾就很煩，馬上逃走，不喜歡牽扯是非。

豬基本上比較特立獨行，有詩人的味道，對世界很有感覺。狗則比較認命、沉默，逆來順受。豬狗各有美德。

以後你想讚美別人敏感羞怯或易受驚嚇，就說他花容失色，跟豬一樣；你想讚美一個人心思敏銳，很有個性，像詩人一般，那就說他特立獨性，跟豬一樣，或說他「心思敏銳如豬」。受此讚美者，理應受寵若驚、暗自高興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