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盧杰戰爭愈演愈烈,美軍的炮火自11月7日開始,就沒有停止過轟炸,不過牆外的硝煙似乎並沒有影響到牆內美軍敵人的「情緒」。比起四處逃散的貧民來說,他們要顯得悠閒的多。或許是有了自己所謂的「偉大的目標」,所以他們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英國《衛報》的特派記者走訪了這些美國人眼中的亡命徒,從而發現了一種「完全不同」的聲音,以下均是記者以第一人稱的口吻發來的戰地報道。
以半圓的形狀圍坐在一棟還沒有完工的民房前面,12名抵抗力量的士兵用一種懷疑的眼光盯著我和隨我前來的攝影師,或許他們正在猜測我是不是美軍的「間諜」。似乎時間凝固到了一點,但是美軍的炮火卻打破了這一難得的「平靜」。
幾聲轟炸聲後,這群「聖戰者」開始頻頻向我發問,他們語氣逼人地問:「你是什麼人,從哪兒來的,想要做什麼,為什麼帶了那麼大一個照相機?」一連串的問題叫我不知道從何答起。不過等我逐一回答完他們的問題之後,他們的「危險警報」似乎就已經完全解除了。這時的他們似乎沒有了「恐怖分子」的味道,看上去只是些平易近人的普通人而已。
我所採訪的這些抵抗力量聽命於「統一聖戰」組織。這些「聖戰者」的穿著和舉止簡直就像一個模子裏面印出來的一樣,就連說話的內容都是一樣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似乎變得更加的健談和放鬆,他們毫不避諱地告訴我他們叫什麼,來自哪里,而且還說了他們為什麼會來到費盧杰。從他們的言談中,我深深地體會到了一點,那就是這些操著不同口音來自不同地區的人有著共同的目標。
經過我對這些聖戰者的採訪,我瞭解到聖戰者大致可以分成兩種人:一種是來自阿拉伯,他們大部分都是工人、學生和教師,這些人參加「聖戰組織」的原因就是因為不甘忍受西方世界的壓迫和疏離;另一種則是費盧杰本地的抵抗力量,他們的目的更加的具體——把佔領他們國土的侵略者趕出去!
吃飯的時候,我又「有幸」認識了這一組人馬的總指揮阿布-亞瑟。這個人身材矮胖,是個「重量級」人物,以前是一名商人。我似乎漸漸被他們的言論所「蠱惑」,所以在看見他們用手吃飯的時候,我不得不提醒自己保持我自己的立場。
吃晚飯之後,亞瑟向我講述了他自己的故事,他表示,當看到薩達姆政權倒臺的時候,他真的是感到非常的高興,甚至還有些感謝美國人,但話鋒一轉他說:「當高興的感覺稍縱即逝時,我注意到我們的大街上不是我們自己的巡警,而是那些全副武裝的美國人時,我內心的愛國之情被激發出來。每一次我看見街上的美國巡警的時候,我都感覺到特別的丟臉和恥辱。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讓那些停駐在我們國家的外國軍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