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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新登】李遠哲嘉言錄(2):選民進黨,台灣才能向上提昇 //【舊文新登】舊人民不會有新政府(全文版)

【舊文新登】李遠哲嘉言錄(2):選民進黨,台灣才能向上提昇 

陳真

2017.09.26.  

黑金體制以民主之名在台橫行二、三十年,搞仇中反華以及高唱所謂台獨,做為一種奪權營私的手段。政治圈裏,難道有人會否認這樣一個基本事實?

政客欺騙一般人時,完全又是另一副形象與說法,可是,私下關起門來,就跟土匪黑幫就地分贓根本沒兩樣,誰要搶這個,誰要奪那個,大家來喬一喬,喬不好就來鬥,看誰勢力強拳頭粗。可是,一旦面對外界,馬上又換上一副為人民奮鬥打拼的噁心嘴臉。老實一點的人,在這樣的圈子待久了,真是會精神分裂。

但你可別以為黑金體制就是像電影演的那樣,只會拿槍打來打去。那種場面當然也是有的,但是那些都是小咖、小case,搞一些蠅頭小利。真正的大賣賣之掏空撈錢作為,幾乎都是所謂「合法」。

當我大權在握,要「合法」還不簡單?就算非法,你也絕對抓不到證據;就算抓到證據,法院也不會偵辦;就算法院不得不辦,也是先拖過十幾二十年再說。就算拖到不能再拖,那就意思意思判一下,一審先予重判,等風頭一過,再拖個幾年,就以「查無實據」結案或易科罰金了事。

阿扁之所以一方面承認自己貪污和洗錢,一方面卻又心有不甘是因為,倘若阿扁應該坐牢,那麼,其他檯面人物及其一票走狗幫凶,恐怕百分之99點9都得坐穿牢底。

西元兩千年,阿扁剛上台時,連同人渣黨的國師李遠哲,就像天皇那樣,對之完全不能有一絲批評。誰敢批評,馬上就會招來綠營支持者無所不用其極的抹黑與騷擾,非常可怕。李遠哲當年所謂「向上提昇」的「新政府」 之偉大形象,高入雲霄,擁有八成以上的「民意」,誰敢對之稍有一絲不敬或質疑,誰就會倒大霉。

那時候,西元2000年,我光是寫了一篇其實溫溫吞吞的文章叫做《舊人民不會有新政府》,就不知道招來多少報復、抹黑與人格毀滅,手段之卑劣齷齪,外人難以想像,非常痛苦。各位不妨讀一讀,思考一下,為何這樣一篇絲毫不具攻擊性的文字,卻不見容於李遠哲所宣稱的那個「向上提昇」的「新政府」年代?

我那文章僅僅只是說:除非人民改變價值態度,除非人民真心厭惡黑金、貪污與特權,否則不可能會有什麼新政府或新政治的誕生,一切扯爛污必然照樣繼續進行,甚且變本加厲。

如今看來,唯一改變的是:以前藍的吃得凶,接著則是綠的後來居上,「青出於藍」,吃得更是凶猛百倍。

民主,不但是一種騙局詐術,更是一場恐怖噩夢。所有一切醜陋勾當,一切罪行,都以民主之名。不可思議的是,台灣人似乎就是喜歡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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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新登】舊人民不會有新政府(全文版)

陳真

2000. 9. 1.

(摘要版原載《南方電子報》)

「八掌溪事件」發生時,我剛好放暑假從英國返台,因為在台沒有落腳處,居無定所,每次回台都只好各地借宿,因此有機會與許多新朋舊友相聚。這悲劇事件,似乎成為眾人話題,一談起,無不義憤填膺。許多公共場所,比如火車站大廳的電視機前,我甚至還看到一些旅客兀自對著銀光幕破口大罵,彷彿一拳就要揍向電視機裏的官僚。

跟大家的反應一樣,當我目睹整個事件的過程時,心裏充滿憤怒,可是,高亢情緒維持不了多久,就被另一種感覺所取代。這感覺很奇怪,就像夜深人靜裏打開窗戶,聽到外頭黑暗中隱隱飄來的豬隻哀嚎。這不是想像,而是小時候的深刻記憶。

在我童年住的地方附近,有個屠宰場;民間為了某種奇怪的血液循環的理由,會將清晨待宰的豬隻,在前一天夜裏,四肢捆綁,徹夜懸吊在木棍上,直到死亡的來臨,方得解脫。據說這樣的倒吊,會使「肉質」更加美味可口。

每天夜裏,只要打開窗戶,哀號聲就會隨著風,從黑暗深處飄了進來。現場尖銳淒厲的叫聲,或許因為距離遠了,傳到耳邊時,變得異常柔和。靜靜的暗夜裏,聽起來就像林間寂寞的鳥獸叫聲。

沈從文說他曾夜聞小羊叫聲,他說,當他聽到這些小東西柔柔的叫聲從遠處傳來時,他彷彿「瞬間明白了世上一切的道理」。

長大後,我經常回想夜裏那些聲音,那是將近三十年前的事了,三十年能忘掉多少令人哭天搶地的事,這事的細節其實我也忘了,可我總還記得那種感覺。台南是個挺熱的地方,可當這些聲音傳來時,大約氣溫也涼了。如果你在南台灣曾熱得發暈,那你一定能體會熾熱過後的夏夜清涼那種幽幽的感覺,就像在一個充滿喧鬧的地方突然人去樓空靜下來那種失落感。

記得小時候有幾次我墊著腳尖趴在窗前,努力想看清楚聲音的來源,可是,眼前其實只是一團黑暗,什麼也看不到,只是隱隱覺得遠方暗夜的盡頭彷彿不是屠宰場,而是一座美麗森林。

白天上下學路過時,我就會「清醒」過來,森林只是我的幻想,那其實是靠近台南運河邊的一間屠宰場,常可見到用大鐵鉤鉤住嘴、硬拖出來的豬隻。路過時,你還得小心不要踩到橫流而過的鮮血。這些可悲往事,也許在我年幼的心靈上給提早抹上一些憂鬱氣質。

國中畢業後,我就離開了家,長年在外地求學謀生,那熟悉的哀叫聲,並沒有因此而變成童年往事,相反地,它彷彿一直在我心中深處迴響。

這些叫聲,不但使我初上小學時便不敢再吃地上走的和天上飛的所有動物;更奇怪的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些理當產生殘酷負面感受之叫聲和現場滿地鮮血,似乎反而使我心裏頭產生一種奇妙的安全感,彷彿再也沒有任何外來的力量能夠傷得了我,心裏反倒沒有了懼怕。也許那是因為,各種生命之間有著某種奇異的連結,當別人或動物的痛苦巨大到某個程度時,彷彿就跟我們自己的痛苦混合在一起;一己之痛,於是也就好像因此而顯得微不足道。

如果忽略事物表象的差異,你或許會同意,生活中類似八掌溪事件這樣的悲劇不斷上演;哀號的並不是只有雞鴨牛羊。如果我們聽不見,那只是因為我們總是習慣於當對方與自己有親近關係時,才比較能夠感受到當事人的痛苦。可是,如果我們對於矯揉造作的連續劇都能感動得淚漣漣,為何對周遭活生生上演的可悲人事卻反而無動於衷?

傷殘的不算,一年死一千五百個工人的事實,難道還不夠讓我們懷疑勞工政策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數萬的雛妓,難道還不夠影響我們一絲一毫的心志?寸步難行的街道和建築,難道還不夠讓我們想到行動不便者的痛苦?

不過,我要說的並不是「誰欺負了誰」的問題,這不是「誰」的問題。大部份痛苦裏頭,並沒有「加害人」。縱然有,「誰是兇手」也不是重點。因為,如果功課好的總是要欺負那功課不好的,那麼,「誰」來當那個功課好的都不重要,反正總歸會有個人糟蹋另一個人;同樣地,如果有錢的總是要吃定沒錢的,那麼,「誰」來賺大錢都一樣,他終究是要吃定窮人。

簡單說,重點是「吃人」這套「邏輯」令人厭惡,而不是「誰」吃人;或者說,重點是「遊戲怎麼玩」,而不是「誰來玩」。如果我們的種種所謂「改革」只是「換人做看麥」,而不是更改「基本劇情架構」,那麼,我們的一切努力,或者所謂「政黨輪替」,其實只是像導演選定某個「明星」來演出某個既定劇本一樣,而這當然不會是我們真正想要的目標。這樣的政黨輪替,就算輪來輪去輪一百遍,上演的必然還是同樣的戲碼。

「是誰」並不重要。如果我們真的不喜歡特權,那不管誰來搞特權都不應該,而不是一方面「感嘆」特權橫行,一方面自己卻又拼命套關係走後門,以享有特權為榮。同樣地,如果我們真的不喜歡髒亂汙穢, 那不管誰亂丟廢棄物或橫行路面都該受到譴責,而不是一方面痛罵髒亂,一方面卻又努力製造髒亂,開起車來視交通號誌如無物。

同樣地,如果我們真的痛恨黑金,那不管誰是黑金,都該受到我們的鄙夷,而不是有錢王八坐上席,總是對有錢有勢者另眼相看、笑臉相迎,管他是否狗皮倒灶, 一概奉為人生楷模。

同樣地,如果我們真的在乎人與人之間的平起平坐,那麼,不管誰裝模作態自尊自大都是可笑且愚蠢,而不是一方面批評,一方面卻又以能夠和所謂權貴或名人往來為榮。可是,事實上,不管婚喪喜慶或各行各業開張大吉或有什麼活動,總是請來一堆市長立委或議員什麼的,並以之為榮。

如果我們真的喜歡樸實一點的政治風氣,那就應該摒棄譁眾取寵,唾棄那些會變裝表演取悅群眾、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政客,而不是把政治人物當成明星一般「仰慕」,卻絲毫不在乎其人品。

同樣地,如果我們真的希望下一代能夠成為善良正直的人,如果我們真的希望生活在一個尊重生命的社會裏,如果我們真的相信自己是這塊土地的「主人」,那麼,我們就不應該老是卑躬屈膝地巴結或看重我們的「公僕」,我們的生活「大事」就應該包括流浪狗的處境、應該包括雛妓、刑求、冤獄、屠宰場的動物遭遇、工人職業災害、外勞處境和世界各地的戰爭與難民等等等,而不是老是關心哪個政治人物或名人又說了些什麼屁話,或哪個影歌星有什麼緋聞,更不是東家長西家短,儘關心些人際關係裏的蜚短流長。

如果我們整天嘴巴上立志說要往西走,卻又一邊立志,一邊拼命往東走,那麼,除非繞地球一周,否則哪有可能走到目的地?我常想,如果哪天來了一群外星人,他們一定挺疑惑,這婆娑之洋美麗之島上的地球人怎麼這樣?如此言行不一,是不是IQ有問題?

這就好像一群笨蛋想玩棋,可是所有人卻又都不願遵守下棋規則,或以作弊為榮,那麼,棋當然下不成。更奇怪的是,大家卻又不斷感嘆棋為何下不成。這有什麼好奇怪?棋下不成只不過是因為我們並不是真的想下棋。

我挺喜歡蘇格拉底一句話,他說:「我們會做錯事,是因為我們沒有把事情想清楚。」而不是因為我們真的心腸很壞。一個社會想要往一個更適合人居住的方向發展,並不需要什麼高深的智慧或偉大的聖賢情操,更不需要可歌可泣的英勇事蹟,而只需要眾人願意去想清楚並實踐一些極其簡單的日常生活道理而已,那就好像「成功」玩上一盤棋一樣,一點都不困難;隨便幾個小孩湊合一下,馬上都能就地取材,玩起各式各樣的遊戲來,絕不會說大家得先開會協商個老半天,然後都還研究不出來該怎麼玩或要玩些什麼。

簡單說,所謂「改革」,從來都不是什麼「菁英」才能插手的事。既然是「我們」的事,就該是「我們」的事,別老期待什麼菁英或英雄豪傑出面拯救。

這些道理一點都不難。我有時真不敢相信我們所犯的只是這麼簡單的錯誤;連三歲小孩應該都能聽得懂。問題也許是因為大家都太缺乏自信了,雖然明明知道天堂在西邊,但是大家都往東走,千山我獨行一人走西邊,豈不是太「吃虧」、太「冒險」了嗎?於是講歸講,做歸做,無人當真。

如果是這樣,那麼,整天怪政府、怪民代、怪黑金、怪官僚、怪特權、怪媒體、怪東怪西的,其實全是胡扯,因為,這些東西是「我們」一手努力呵護培養出來的。我們是什麼樣的人,自然就會造就出什麼樣的社會和政府。

我相信人心有某種程度的嗜血傾向,比方說,看到別人倒楣時,心裏會偷偷有一點爽,惡劣一點的,通常還會趕緊寫E-MAIL幫倒楣鬼做宣傳,加油添醋一番,這下感覺生活有趣多了。

可我也相信:這嗜血傾向不會超過某個底線,人性基本上還是善良的。比如說,大概不會有人看了八掌溪事件會樂得拍手叫好,99.999 % 的人都會希望他們能獲救生還,99.999 % 的人都會認為這是一場悲劇。至於那些被譴責的官員,他們的人性,又怎麼可能剛好跟我們都不一樣呢?

我不相信我們真的會這麼倒楣,總是剛好來了一堆「天生壞蛋」在「統治」我們,神氣活現、為所欲為地糟蹋我們的生活。也許不管「誰」去佔那個位置,很快都會變成「壞蛋」,因為這個社會有個爛「導演」,當劇本定了,誰來演都一樣,演技好壞不一而已,角色始終是一樣的。

重點是:換演員不會演出新戲碼,舊人民也不會產生新政府。戲碼不改,就算請德蕾莎修女來演虎姑婆,她仍然還是那個會吃小孩的妖怪。

許多有志之士總想「改變世界」,可是,改變髮型不叫「重新」做人,世界也不會因為「換人做看麥」而改變,就像「哈姆雷特」並不會因為「換人演看麥」,就變成一齣爆笑劇一樣。這道理會很難理解嗎?

台灣社會似乎總是在努力改變外觀造型,頻換流行款式,可惜腦子裏想的東西、眼睛看世界的方式,卻似乎從來都沒什麼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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