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韓政變(240):我就是韓國瑜
陳真
2020. 05. 16.
齊克果說:「世上沒有真理,直到它被我認知。」也就是說,真理不是一種客觀的身外物,而是得有個「主詞」,得黏在「我」身上,然後也才有所謂真理的存在。
同理,維根斯坦說:「一個人唯有當他回到家,方才能夠說出真理。」光是成為真理的主詞還不夠,你還得有所行動,你得「回到家」,你得真的做到了,然後你的言說方才具有意義,要不然,說大家都會說,光出一隻嘴巴說,有何意義?民進黨最會說了不是嗎?但他卻好話說盡,壞事做絕。
可別以為政治與你無關。現實層面的部份,不是我要說的,我想說點別的。比方說,罷韓不關我的事嗎?當然有關。我能想像某個我認識的人,走進投票所,投下罷韓一票。這跟我有關嗎?當然有關。這時候,我難免會這麼想:
「這個人有可能成為我的朋友嗎?這麼蠢的一個人,我有可能跟他產生情感意念上的交流嗎?」
恐怕很難。
「如果他連韓國瑜都能視如寇讎,豈有可能對我產生一絲敬意?豈有可能理解我?」
當然不可能。為什麼?因為我就是韓國瑜,韓國瑜就是我。如果有個人視之如寇讎,莫名其妙地對之百般不屑,那麼,這人豈有可能視我為友?所謂朋友的真實意義其實並不存在。
那樣的人,蠢蛋也好,壞蛋也罷,抑或兩者皆具,無論哪一種蛋,總是不可能和我產生深刻的情感交流。那不是朋友,也許只能說認識而已。當我面對這樣一個人,蠢蛋也好,壞蛋也罷,我將化為一灘血水,我將啞口無言。
我沒有臉書,因為我毫無此一需求。我甚至連平常上網要幹啥都常感覺很迷惑;畢竟網路世界如此空洞而缺乏吸引力。我都是自己寫,自己看,如此而已,就跟自言自語沒兩樣。
另一方面,我也刻意不想了解「朋友」們在寫什麼、想什麼,因為我儘可能不想對人失望;我怕我會看穿朋友們的心思,從而在人與人間產生一種難以跨越的距離感。
說到底,這一切都跟一個東西有關,那就是「我」。除了家務事之外,人世上其它所有的一切,無非還是一個「我」字。
比方說,一個全然陌生的小孩,存在幾千公里外地球上的某個角落,或病或殘遭逢悲劇,或因為某種原因而心碎,這時候,「他」很可能就是「我」,因為他的痛苦很難不影響到我。
所有所謂政治,盡皆如此。
韓國瑜的冤屈,不可能與「我」無關;他的傷,同樣會在我身上留下一道道傷痕。生命如此,所有政治也一樣,「我」不可能置身事外,因為「我」無所不在。我所做的一切,無非也就是為了「我」,我就是你,就是他,就是這個世界。
維根斯坦曾經說過一句謎一般的話,但我並不覺得難以理解。他說,「上帝有兩個頭,一個是這個世界,一個就是『我』。」「我」就像一雙獨立於世界之外的眼睛,清楚地看見這個世界,從而發現這就是「我的」世界;這世上的一切,不管何種恩怨情仇,其實都跟「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