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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沉默:第三次世界大戰已然展開

作者:John Pilger
出處:http://goo.gl/vxGzMs
譯者:陳真
演講日期:2016 年 3 月 20 日
演講地點:澳洲雪梨大學

譯者按:
翻譯這篇文章,花了我差不多一個晚上,簡單平實、很容易閱讀的一篇文章。一個晚上不算長,不過兩三小時,但是,它所想要傳達的警訊,卻在我心裏頭憂愁地埋藏了許多年。它不是一種警世預言,而只是一種現象描述。烽火已近,暴雨將至,我只能這麼說。

本文:
我最近在馬紹爾群島 (Marshall Islands) 拍攝影片,它就在太平洋的中央,靠近澳洲北邊。每當我跟人提起,人們就會問:「馬紹爾群島在哪啊?」我若回答說:「你聽過比基尼島吧?」對方就會笑說:「你是說比基尼泳裝?」看起來,很少人意識到比基尼泳裝恰恰就是用來紀念被核爆所摧毀的比基尼島。1946到1958年之間,美國在馬紹爾群島發動了66 次的核武試爆,相當於每天 1.6 顆的廣島原子彈在此爆炸,前後長達12年。

遭受核爆污染與扭曲的比基尼島如此沉默,一如往昔。島上的棕櫚樹長成方格子般的奇形怪狀,無一物能動,沒有一隻飛鳥,唯一活躍的似乎就是那陳舊墓園裏頭滿佈輻射線的碑石,就連我的鞋子都在蓋格輻射器上顯示出「危險」的警告訊號。我漫步海灘,看著宛如綠寶石般的太平洋陷落在一個巨大黑洞裏,那是美軍稱呼為「喝采」(Bravo)、由氫彈爆炸後所產生的「彈坑」。這些核爆,使得方圓數百英哩內的居民與環境受到很可能是永久性的輻射污染。

回程中,過境檀香山機場,我看到一本叫做《婦女健康》(Women’s Health)的美國雜誌,封面是一個穿著比基尼的微笑女子,標題寫著:「沒錯!就是你!你同樣也可以擁有一個比基尼身材!」就在那幾天前,我在馬紹爾群島訪問了一些當地婦女,她們個個都擁有著非常不一樣的「比基尼身材」,而且每一個人都罹患了甲狀腺癌以及其它各種致命癌症。跟這本婦女雜誌封面的微笑比基尼少女不同的是,島上的婦女們飽受摧殘,成為美國這個比起歷史上任何時候都還要更加殘暴掠奪的超強帝國的犧牲品與實驗品。

這樣一種景象,十足是個警訊,理當讓飽受欺瞞的社會大眾驟然驚醒。當代宣傳戰之父愛德華伯內斯(Edward Bernays)曾如此描繪,他說,這是民主社會所擅長的一種「對於人們生活習慣與輿論的刻意且極其高竿的操弄」。他稱之為「看不見的政府」。

究竟時下有多少人能真正意識到第三次世界大戰已然展開?目前仍處於宣傳戰,依靠大量的謊言與操弄,但是,只需一個錯誤指令,發射了第一顆炮彈,現狀就會立即改變。

2009年,歐巴馬在歐洲的心臟—布拉格,在成千上萬充滿孺慕之情的群眾面前,發下重誓,誓言「將使世界從此再也沒有核武器」,群眾為之動容,灑下熱淚。一時之間,宛若潮水一般的陳腔濫調充塞所有媒體。不久之後,歐巴馬獲得諾貝爾和平獎。但是,這一切全是造假,歐巴馬自始至終都在撒謊。事實上,他比美國歷史上任何一任總統都還花費了更多的錢打造各種核武器、核彈頭及其發射裝置,預算總金額竟然高達一兆美元。

更可怕的是,他更進一步研發小型核彈頭,叫做 B61 Model 12(譯者按:歐巴馬的核武升級計畫,已於 2015 年 7 月成功試爆此一新型核武);從來就沒有一種武器可以比擬此一新型核武所帶來的極度危險。美國前軍事參謀長聯席會議副主席詹姆士‧卡萊特 (James Cartwright)說:「較小的核彈頭,使得核武戰爭更具有其可行性。」

過去十八個月以來,由美國所帶頭、自從二戰以來規模最龐大的軍事建構,正沿著俄羅斯的西部邊界部署。自從希特勒侵略蘇聯以來,再也沒有一個外來軍隊曾以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方式嚴重威脅俄羅斯的安全。

烏克蘭過去是蘇聯的一部份,如今卻已成為美國中情局的「主題樂園」。兩年多前,中情局在烏克蘭的首都基輔發動政變,有效地控制了一個緊鄰俄羅斯並與之敵對的政權;其中幾位主要統治階層,事實上就是名符其實的納粹餘孽,他們是一群惡名昭彰的法西斯主義者,政治傳承於「烏克蘭民族主義者組織」(Organization of Ukrainian Nationalists,簡稱 OUN)及「烏克蘭起義軍」(Ukrayins’ka Povstans’ka Armiya,亦稱為 Ukrainian Insurgent Army,簡稱 UPA),公開讚揚希特勒,並且公然鼓吹對於烏克蘭境內居於少數一方的俄語人口進行迫害與驅逐。

(譯者按:2015 年 2 月,歐巴馬接受 CNN 採訪,表明美方確實積極介入烏克蘭政變,謂之「操控其權力轉移」,成功驅逐親俄的烏克蘭總統亞努科維奇。在這樣一場親美反俄的所謂「民主抗爭」的一連串血腥鎮壓與暴動中,美國培植了一批視俄羅斯如寇讎的新納粹主義極端份子上台,成立「新政府」,政治傳承於當年「自行研發」無數種旨在讓敵人聞風喪膽的恐怖殺人方式 的 OUN 及其分支 UPA,替納粹執行大屠殺任務,殺害十幾萬烏克蘭人民。「新政府」同時還包括一個甫在兩年多前的「民主抗爭」中因其手段激烈而竄起的極右組織—「右區」(Right Sector)等勢力。

如今已成功奪權的這些所謂「民主人士」,在這一連串「民主抗爭」中,疑似僱用狙擊手,射殺鎮暴警察與抗議民眾,致力於挑撥雙方及擴大血腥衝突。在這批烏克蘭新當權派的思想認知裏,希特勒是解放者而非侵略者。這些新納粹主義者掌權後,旋即宣佈前執政黨為非法,清除列寧銅像,大搞白色恐怖,規定蘇維埃時代的所有符號都必須從烏克蘭徹底消失,嚴禁一切共產主義的符號與言論出現,同時加強迫害烏克蘭境內的俄羅斯人。

種種令人匪夷所思的殘暴行徑,一言難盡。然而,這就是美國口中的「民主鬥士」。我並非說親俄的舊政府很棒,而是說,透過這樣一場造成數萬人死亡、175 萬人成為難民的所謂「民主、自由與人權的洗禮」,這批由美國所扶植上台的新納粹極端份子,顯然遠比舊政府還更加血腥與恐怖。他們之所以掌權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們仇視俄國,並且聽命於美國,至於所謂追求民主與人權云云,純粹一派謊言。)

這些基本事實,卻極少在西方媒體上被提起,甚至顛倒黑白加以掩蓋。美國甚至還在鄰近俄羅斯的立陶宛、愛沙尼亞及拉脫維亞三小國部署重軍,包括大量戰鬥部隊、坦克以及各種重裝武器。對於這樣一種極度挑釁的行為,在西方媒體同樣一點聲音也沒有。

當今核武戰爭的危險程度之所以如此之高,主要也跟美國之以同樣方式對付中國有關。美國無日無之對外大肆宣傳說中國是一種「威脅」。美國太平洋司令部海軍上將哈利‧哈里斯(Harry B. Harris)宣稱,中國「正在南海建築沙灘長城」,他指的是在中國與菲律賓之間有所主權爭議的南沙群島(Spratly Islands)上建設飛機跑道。這項主權爭議原本不具有任何急迫性,美國卻以賄賂方式對馬尼拉政府進行施壓,美國五角大廈更發動一波波所謂「航行自由權」的宣傳,使之劍拔弩張。

究竟美國所大力鼓吹的「航行自由權」是什麼意思?它指的是:美國有權在中國沿海四周自由偵察、巡航及進行一切支配與控制。你不妨試著想像,假若中國的戰艦也主張說他有權在美國加州沿海四周自由偵察、巡航及進行一切支配與控制,你想,美國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我拍了一部片叫做「你沒看見的戰爭」(The War You Don’t See),片中訪問了幾位在美國和英國都很著名的新聞工作者,包括 CBC 的 丹·拉瑟(Dan Rather),BBC 的奧馬爾 (Rageh Omaar),以及「觀察家」(the Observer)的大衛‧羅斯(David Rose) 。他們異口同聲說,美國總統布希與英國首相布萊爾當年捏造謊言說,海珊擁有大規模毀滅武器;假若當時電視與平面媒體的新聞工作者沒有充當其傳聲筒,使謊言散播於世,假若他們能盡其職責地拆穿英美宣傳戰的伎倆,那麼,2003 年入侵伊拉克的人間慘劇就不會發生,數十萬條男女老幼的生命將不會消失於戰火之中。

如今,美國針對中國與俄羅斯所進行的謊言宣傳戰,與當年入侵伊拉克如出一轍,基本上並沒有兩樣。就我所知,西方主流媒體中,並沒有一個像比方說丹‧拉瑟那樣一種層級的記者質疑為何中國要在南海建築飛機跑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自然再明顯也不過了,那就是,美國正以密密麻麻的軍事基地團團包圍中國,每個基地上部署彈道飛彈、戰鬥部隊以及各種攜帶核彈頭的炸彈。這樣一個「致命的包圍圈」,從澳洲一直部署到太平洋諸島,包括馬里亞納群島(the Marianas)、馬紹爾群島以及關島,一直到菲律賓、泰國、日本沖繩及南韓,進而橫跨整個歐亞大陸到阿富汗及印度;美國等於是掐緊了整個中國的脖子。這樣一些事實,卻始終不曾被報導,媒體裝聾作啞,烽火將至。

2015 年,以一種高度機密的方式,美國和澳洲聯合舉行了一場近代史上最大的海、空兩棲軍事演習,名為「護身軍刀」(Talisman Sabre)。(譯者按:這場動員數萬人的軍演,除了美澳之外,日本自衛隊也參與了,而是且是日本史上頭一次參與澳洲本土的軍事演習。)演習目標是模擬一種海、空戰鬥計劃,包括阻斷海洋運輸線,例如阻斷中國從中東和非洲取得石油和天氣及其它重要原物料的麻六甲海峽與龍目海峽(Lombok Strait)。

美國總統選戰中,川普一直被形容為一個瘋狂的法西斯份子。他確實言語可憎,但他同時卻也是媒體所憎恨的角色,光是這一點就應該引起我們的懷疑。川普對於移民問題的看法確實荒唐,但再怎麼荒唐都還是比不過英國首相卡麥隆在移民政策上的荒腔走板。然而,真正的「移民劊子手」(the Great Deporter)恰恰就是諾貝爾和平獎得主歐巴馬,而絕非是川普。

根據一位著名的自由評論人的說法,川普只是「釋放了美國暴力的黑暗力量」。他究竟「釋放」了什麼?事實上,美國是這樣一個國家,幼兒槍殺了他們的媽媽,警察對黑人發動謀殺式的攻擊;正是這樣一個國家,曾經對全球超過 50 個國家進行軍事侵略與顛覆政變,其中許多是民主國家。長年以來,美國就這樣一路從亞洲轟炸到中東,製造數百萬條人命的傷亡與流離失所。人類歷史上絕對找不到像美國這樣一種巨大規模的國家暴力。尤為可議的是,美國所發動的戰爭,幾乎全部都是針對無力反抗的國家,而這些戰爭大部份都不是由共和黨的總統所發動,而是民主黨,例如杜魯門、甘迺迪、詹森、卡特、柯林頓以及歐巴馬等等。

1947 年,「美國國家安全會議」的一系列工作指令中,如此描繪美國外交政策的核心宗旨:「以美國自身的形象打造整個世界」。這是一種「美國救世者主義」的意識形態,換言之,「我們都是美國人」。凡是違背此一宗旨的「異教徒」,就會遭到感化、制裁、利誘、抹黑,以及摧毀。

川普只是這樣一種核心教義的「症狀」之一,然而,他同時卻又是個異議份子;例如他說,侵略伊拉克是一種罪行,他將不會與中國或俄羅斯進行任何戰爭。對於所有人來說,真正的危險人物不是川普,而是希拉蕊。她從來都不是一個異議者,而是具體展現了一種極其老練、自吹自擂的「美國優越主義」,一種帶著自由主義面具的極權主義國家暴力。

隨著美國總統選舉的逼近,希拉蕊被主流媒體進一步吹噓為美國史上第一位女總統,從而全盤忽略其一切罪行與謊言,就如同歐巴馬被抬舉為美國史上第一位黑人總統。許多開明人士竟然把這一切胡扯視為一種「希望」。這樣一種癡人說夢,如今依舊繼續上演。

英國衛報專欄作家歐文·瓊斯(Owen Jones)曾如此形容歐巴馬:「風趣、迷人,而且帶有一種冷靜,讓其他所有政治人物相形失色。」就在這評論出現後不久,歐巴馬派遣了無人飛機到索馬利亞,殺害了 150 人。據紐約時報報導,歐巴馬通常都是在每星期二殺人,擬定一長串的暗殺名單,發出刺殺指令。他真的是很「冷靜」。

2008 年的美國總統選舉,希拉蕊威脅將「連根拔除」伊朗的所有核武器。當她在歐巴馬手下擔任國務卿時,參與推翻宏都拉斯的民主政府。2011 年,她在毀滅利比亞的「貢獻」上更是充滿歡樂。當利比亞領導人達格費據悉應是被美軍後勤人員拿一把軍刀捅入肛門「雞姦」而死時,希拉蕊在銀幕上及時觀看這一幕,竟然興高采烈地喊出:「我們來了!我們都看見了!這傢伙死了耶!」

希拉蕊的密切夥伴—前國務卿歐布萊特,曾經公然詛咒許多不支持希拉蕊的年輕女性。(譯者按:今年二月,在一次選舉造勢場合中,歐布萊特詛咒那些不支持希拉蕊的女性將會「下十八層地獄」(a special place in hell))。希拉蕊面對格達費被「雞姦」而死時的歡呼,就如同當年歐布萊特在電視上極其惡劣地讚許美國製造五十萬名伊拉克兒童的死亡,竟然說:「值得!」

希拉蕊最大的支持者,來自以色列的政治遊說團體,以及那些拼命為中東戰爭添加柴火的軍火商。此外,她和她的丈夫柯林頓還從華爾街獲得鉅額金錢回饋。然而,這樣一個人,如今卻將接受加冕女性總統候選人的桂冠,睥睨「邪惡的川普」,一個「官方認證的惡魔」。希拉蕊的支持群眾甚至還包括一些著名的女性主義者,例如美國的格洛麗亞·斯泰納姆(Gloria Steinem),以及澳洲的安妮·薩莫斯(Anne Summers)。

上一個世代,有這麼一種後現代邪說,謂之認同政治(identity politics),妨礙了許多具有自由心靈的聰明人去考查他們所支持的人或運動之真實作為,例如歐巴馬和柯林頓這兩個冒牌貨,例如像希臘的「激進左翼聯盟」那樣的一種偽進步運動,這些人統統背叛了自己的國家和人民,卻反倒和敵人結盟。耽於自溺的唯我中心主義(me-ism),成為居於優勢的西方社會的新時代精神,這同時也昭告了一種偉大反戰運動及反對各種社會不義與不平等諸如種族主義及性別歧視的集體崩潰瓦解。

如今,漫長沉睡或許已該甦醒,年輕一代似乎又再度騷動起來,雖然極為緩慢。在英國,數以千計的人支持傑瑞米·柯賓(Jeremy Corbyn)擔任工黨黨魁,也許就是這樣一種甦醒的過程,就如同美國那些集結支持桑德斯競選總統的人一般。然而,就在上星期,柯賓的密切夥伴、同時也是他的影子內閣財政大臣約翰·麥克唐奈(John McDonnell), 卻提議工黨政府應清償海盜式銀行的債務,這事實上依然維持了所謂的撙節政策。

(譯者按:柯賓恐怕是英國過去幾十年來最為左傾的政治領袖,立場極其鮮明,主要訴求是反戰,反核武,反侵略,痛斥英美侵略伊拉克及敘利亞等國,要求追究戰爭罪責;主張廢除英國王室,退出窮兵黷武的北約組織;經濟與社會政策上則是對難民採寬容政策,捍衛各種弱勢族群,反撙節,反對社福經費縮水,堅定維護窮人權益,主張開徵富人稅、主張教育全部免費等等。作者的意思似乎是,政治人物往往講一套做一套,支持者應密切檢驗及監督政客作為是否言行一致,而非盲目支持。)

在美國也一樣,桑德斯最近才說,如果希拉蕊獲得提名,他將堅定支持。跟希拉蕊一樣,桑德斯也認同美國使用武力對付其它國家是對的,並且讚揚歐巴馬當總統真是「幹得太好了」!

澳洲恐怕也好不了多少。澳洲似乎有著這樣一種「膜拜死亡的政治學」(mortuary politics),無聊冗長的國會遊戲整天在媒體上蒼白演出的同時,難民及原住民卻遭到嚴厲迫害及各種不公平的對待;更令人驚駭的是,兵燹戰火的高度凶險似乎隨之將至。澳洲總理滕博爾(Malcolm Turnbull)政府,稍早前才剛宣佈金額高達一千九百五十億美元的國防增額預算,為戰爭進一步火上加油。(譯者按:滕博爾於今年二月下旬,高調地宣佈這項折合台幣約六兆的天文數字國防預算,並且對著澳洲武裝部隊公開表明此舉乃是衝著中國而來。滕博爾說,往後二十年,美國仍是稱霸世界的軍事強權,因此澳洲將持續扮演美國的最佳盟友。)對此,你竟然看不到任何討論,舉世一片沉默。

我想問的是:昔日揭竿而起、不受政黨操控的偉大群眾運動傳統哪裏去了?追求一個美好、公義與和平的世界之漫漫長路,究竟何時啟程?踏上這趟艱辛路途所需要的勇氣、奉獻與想像力何處可尋?至於藝術、電影、文學與戲劇的反叛者們呢?大家哪去了?誰來打破沉默?或者我們只能等待,等待第一顆核彈爆炸的那一刻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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