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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窈們」在囂張什麼呢?

「周婉窈們」在囂張什麼呢?

陳真

2020. 10. 20.

龍應台最近寫了篇文章,反對兩岸戰爭。可是,反戰有什麼不對嗎?一些綠油油的學者與媒體人卻跳出來攻擊,指控龍應台念成功大學四年級時曾代表全校師生朗誦蔣介石祝壽詞。我真不明白,反對兩岸戰爭跟這事有啥關係?我不知道這些綠色人士到底是想指控什麼?

那時是1972年。我小學比別人晚入學,那一年我是小學二、三年級。龍應台當年大四,被指定上台朗誦祝壽詞。在那年代,此舉有何道德卑劣之處嗎?

罵龍應台的綠色人士們,年紀與之相彷,難道他們在那個恐怖年代有什麼英勇作為?當然沒有。別說蔣介石,就連蔣經國,甚至連害死鄭南榕與詹益樺、迫害黨外人士不遺餘力的黑金老賊李登輝,這些綠色人士也從來不曾反抗過一絲一毫,甚至綠營還把黑金老賊尊奉為精神領袖呢。

也就是說,在整個黨外運動中,他們是缺席的,甚且為虎作倀,至於一些比較好一點的,頂多隱身演出,但仍算不得數。黨外不少這種人,躲在後面安全無虞地匿名幫忙寫些不痛不癢的傳單什麼的。即便如此,畢竟不是什麼值得驕人之事,為何如今道德姿態這麼高,這麼囂張?憑哪根蔥呢?

換句話說,這些綠色人士從來都不是什麼勇敢的人,卻期待大學生龍應台應該怎樣反抗蔣家?要她拒絕上台朗誦祝壽詞嗎?或是引刀成一快?在那年代,倘若真的拒絕上台,還有活命嗎?

更可恥的是,這些過去從來不曾有過一秒鐘勇敢的綠色人士,在時下這個綠色法西斯當道的卑鄙年代,卻個個囂張跋扈得很,他媽的真是很讓人看不起。這些在過去根本不是台獨的人士,屁都從來不敢放一個,可是,當綠色勢力壯大了,台獨氣燄高張了,他媽的竟搖身一變,個個變成台獨急先鋒,張揚跋扈囂張得很,真是很可恥。

比方說,出示當年成大校刊,跳出來指控龍應台的那一位叫周窈窕,我孤陋寡聞,頭一次聽到這名字,據說是台大歷史系教授。她老公我倒是略有所聞,叫陳弱水,研究中國史,余英時的學生(參見前文:https://bit.ly/3jXUNGB),擔任過李遠哲在中研院的特別助理。管中閔之所以被人渣黨用莫須有的罪名卡了一兩年遲遲無法上任台大校長,就是因為這位黨的規劃人選意外落馬所致;選輸管中閔,竟然翻桌不認帳。

我真不知道這兩位綠油油的學者伉儷,到底是在囂張跋扈個什麼碗糕?就如同他們在台大歷史系念書時的共同恩師及出國留學的推薦人徐泓教授所說(相關報導請見2018年4月29日各新聞:https://bit.ly/2H0dHOV):

「徐泓教授昨天公開發文,呼籲他的學生陳弱水別再參選台大校長。他受訪時指出,他之所以跳出來發聲的最大原因就是憂心陳弱水成為(民進黨)規畫中的『去中國化』棋子,將嚴重傷害台大歷史系聲譽,從此更被視為綠色大本營。」

徐泓說起這對「台獨大將」夫婦時說道:她們擔任歷史課綱修訂委員,「竟然宣稱慰安婦是自願的,不是被強迫的」。徐泓教授很感慨地說,「研究歷史竟變得這麼沒良心」。

徐泓說,「台灣史學界,過去看不出來有那麼獨的傾向,有些人現在是台獨,其實當年都比較覺得大陸蠻好的,但一切從90年代以後就全都變了;許多人從偏國民黨變成偏綠,但他們其實都不是曾經為政治理念奮鬥、犧牲的人,只是單純『吃香喝辣』,都是看時勢來『割稻子』的『鐮刀派』。」

徐泓說,「若是過去真正因為台獨而犧牲、坐牢的人,我們尊敬他;但現在很多人卻是看到國科會及大學資源集中在少數人手上,著眼於爭取經費和校內升等,所以改變了立場。這樣的人,可以說太聰明,也可以說太膽小」。

總之,我真不知道這位周窈窕到底是在囂張跋扈個什麼碗糕?真是很可恥。

如前所說,1972年,龍應台念大四時,被學校指派代表全校師生朗誦蔣介石祝壽文,這有什麼好指控的?這樣的指控不是發神經嗎?1975 年,蔣介石死掉,台灣各級官員及所有縣市長,一個也不少,統統沿路一字排開,兩腳下跪在大馬路旁恭候,等著對蔣介石的棺材車隊磕頭跪拜呢。請你告訴我,在那年代,有哪個官員膽敢不跪?

當年被美國歌頌為「世界民主典範」的台灣蔣家王朝,就是這樣,對蔣家或國民黨稍有不敬,思想略為左傾,或是言談之中哪句措詞不對了,失敬了,馬上來抓人,不是殺,便是關。而你卻居然在五十年後去攻擊當年一個大學生說她多麼卑鄙,說她竟然代表全校師生為蔣介石朗誦祝壽詞。這樣一種抹黑,不會太卑鄙太荒唐、硬要入人於罪嗎?

當今台灣社會,豺狼當道,人渣橫行;人們逢迎拍馬,爭相表態;尤有甚者,整天操弄新聞,鋪天蓋地的謊言,操弄選舉,抹黑異己,操弄最基本的價值與道德是非。一個社會,如果連最基本的善惡黑白都可以任意操弄而毫無內在一致性,那我不知道活在這樣一個社會裏頭,到底是要怎麼教小孩?人性到底還有沒有一絲存在價值?

而且,如果你要用那樣一種莫須有的道德標準去抹黑一個人,那你自己首先就應該切腹自殺才對,因為你比你所持有、藉以攻擊他人的道德標準還更加可鄙不是嗎?

而且,你同時更應該要求至少 99.9% 的人渣黨政客與文人走狗們統統都應該去死一死才對,因為這些人渣之道德卑劣,毫無底限可言,惡行罄竹難書;只要有利可圖,再怎麼無恥下流的事都幹得出來。

你從不譴責這些人渣之萬般惡行,反而與之為伍,共同為惡,卻反倒義正辭嚴地去「揭發」一個人在將近五十年前的恐怖年代被指派代表全校師生朗誦祝壽文,這是哪門子道德?

去年,CIA策動香港暴亂,一群蒙面歹徒,打殺砸搶縱火殺人等等等,無惡不作。面對這樣一種暴民,你還能找到比香港警察更溫和的嗎?若在美國,不知道得殺死多少人來鎮壓,但是香港警察卻沒有製造一條人命的傷亡。

但是,這位周窈窕教授卻顛倒是非黑白說「香港黑警『濫捕濫殺』香港居民,讓香港淪為『人間煉獄』」,然後還說什麼:「今天誰養大了比恐怖分子和黑道更恐怖的魔警?……讓人死得不明不白」。

周教授還造謠說:香港黑警性侵抗議者,然後發揮文青筆法,譴責香港社會菁英與領導階層對於香港黑警之「暴行」保持沉默,於是「連棲居城市、努力生存的小鳥、小貓、小狗都受害」。

周教授說,沉默,「讓蒙面暴警完全可以為所欲為,每天都在拉下社會底線。現在攻入校園,圍捕學生,你們仍然沈默!沈默是邪惡帝國的最佳幫手,也就是幫凶。你們出賣了香港,以及整個世代的年輕人。香港社會白給了你們高薪和名位。」最後,周教授「憤怒」譴責擔任香港城市大學校長的台籍學者、中研院院士郭位教授是「中研院之恥」!

人渣黨的立委們,隨即也要求將郭位從中研院除名。郭位之所以被周窈窕與人渣黨出征,原因無它,因為郭位曾是馬英九屬意的中研院院長人選。

我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周教授是不識字嗎?是真腦殘還是故意裝蒜?我真是很納悶,真的有人這麼「幼稚天真」?竟對香港與世界如此無知!

更離譜的是,周教授對於美國過去幾十年來發動無數侵略戰爭、殺害幾千萬人、至少使得一億多人淪為難民的基本事實竟完全一無所知?對於從來不曾侵略它國、從不發一槍一彈,不派一兵一卒,並且四處幫助窮國發展民生設施的中國,卻反而以人權之名而恨之入骨?這不是發神經嗎?

這年頭,「周婉窈們」何其多,個個囂張跋扈得很,完全無可理喻,一副台獨義勇軍的囂張嘴臉。問題是,該勇敢時從來不曾勇敢過,不該囂張跋扈時卻囂張跋扈得嚇死人,道德姿態比天高,實在有夠荒唐。

再說,這些人,滿嘴什麼人權自由民主與法治,他們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真是非常荒唐。他們的道德標準更是完全不一致,顏色對了就什麼都對;顏色不對,就什麼都錯。

另外還有一大堆水平低到難以想像的綠油油人士,裝腔作態,吊些低能書袋與修辭抹黑人,寫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卻還一副道德凜然的姿態,我真的會吐,例如:

https://bit.ly/349uEiF 

如此世道,我真是很無言。

【後記】:

至於龍應台,我不是要替她說話,而只是看不慣顛倒是非黑白者居然以道德之姿囂張跋扈地抹黑他人。

很多人應該知道,龍應台是我三十多年來至今尚未取回公道的「被告」。大家應該也知道,我對於龍應台式的中產階級蒼白文青調調,以及動不動就什麼大歷史、大思想的庸俗淺薄與虛榮向來極為不耐。但是,事情一碼歸一碼,「被告」龍應台終究不是什麼壞人,只是(對我而言)俗不可耐而已。

龍應台曾經在1984年學成返台之際,憑其具有煽動力的文筆,在中國時報連載文章,批評國民黨,在台灣捲起一片風潮。後來集結成冊,出版《野火集》一書,幾乎人手一冊,再版多次。

表面上,龍應台帶動了當時年輕一代對於國民黨的批判意識。但在我看來卻恰恰相反。為什麼呢?她不是一直在批評國民黨,甚至引來軍方圍勦嗎?這倒沒錯,問題是,她的所謂批評國民黨,其實是小罵大捧,大張旗鼓罵些不痛不癢的小事,卻在根本問題上完全放水,甚且加以美化。

所謂「惡紫之奪朱」,這樣一種「批評」,其實比不批評還糟糕,因為她讓人們相信這樣一種雞毛蒜皮事的小罵,彷彿才是理性的、健康的,而那些質疑國民黨與蔣家之統治正當性與道德性及其掠奪剝削本質的批評,反倒變成一種「偏激」的「非理性」言行。

可是,我們黨外人士之所以冒死反蔣家,反國民黨,反戒嚴,反特務統治,豈是因為什麼道路有無鋪平、路燈夠不夠亮?

面對龍應台當年那樣一股風靡全台的歪風,我看了火氣真是很大,於是就在黨外雜誌上寫了一篇兩、三千字的文章,標題是〈野火不大,火氣很大〉,批評龍應台思維之有害。

《野火集》實在太暢銷了,於是兩年後(大約1986-1987年)有一家出版社趁機出版了《野火集外集》,收錄各方回應,集結成書,而我的那篇〈野火不大,火氣很大〉也被收錄了。問題是,從來沒有人徵求我的同意,憑什麼擅自拿去出書賺大錢呢?

我於是找到出版社理論。出版社說,龍應台是大作家、大學者,收錄我一個大學生的文章,算是一種抬舉,我應該要感謝才對。我聽了很無言,它媽的原來錯的人是我,是我不知道感恩,原來是我應該謝謝出版社把我收錄進去龍應台的書才對。

二十多年後,我終於找到龍應台,但她始終不鳥我就是不鳥我,只派助理回話,說出版的事與她無關。它媽的,以她為名所出版的書,居然說與她無關;就算法律上無關,道義上總該有關吧?但她至今就是不鳥我。我跟她的恩怨大概就是這樣。

我不太好意思常罵她,因為她有個弟弟跟我是精神科同行,是我的醫界前輩,我對之持有好感,無奈跟她姐有這麼一點小過節。

不管怎麼樣,龍應台過去四十多年來,言行始終如一。對於這點正直,我依然心懷敬意。她在學界或文化界的地位,完全是基於個人才情及廣泛人脈,雖然那樣一種才情,在我看來極其庸俗淺薄。但是,比起那些綠色人士,龍應台正直太多了。即便她是我的「被告」,我也不會否認這一點,雖然我跟她氣味相反,八字不合。 

我完全不認同她幼稚透頂的美式政治思維與淺薄的文化品味,但她畢竟不曾循私改變立場或見風轉舵以謀利,更不曾刻意攀附權貴,不曾藉著政治表態來謀取私利。她不是那種汲汲營營於官位名利的人。 

光憑這一點就很不容易,畢竟你在台灣學界、醫界或文化界根本找不到幾個正直的人,大多數讀書人根本就是牆頭草,見風轉舵。

如今市面上那些囂張跋扈的所謂台獨學者、台獨醫生或台獨媒體人等等等,他媽的請你告訴我,以1993年做為台獨已成氣候的一個分水嶺,也就是說,如今四十五歲以上的這類人士,當年已18歲成年,請問有哪一個過去敢於冒生命危險主張台獨?答案是零。我一個也想不出來。

就如殷海光所分析的幾種道德情境之一所說,當你面對重大威脅時,服從不義是情有可原的,畢竟我們怎麼可能要求別人勇敢?但是,如果你只是這樣一個膽小的平常人,或是你根本就是過去整天在打壓別人的人,憑什麼當旗子換了顏色,你竟也跟著改變顏色,然後又是照樣一副道德凜然之姿,繼續糟蹋他人?這不會太卑鄙嗎?

我不知道大家聽懂不懂我在罵些什麼。簡單說就是:為什麼那些過去根本一點都不勇敢的人,如今卻在綠色法西斯的當道主流權勢中,個個擺出這麼高的道德姿態,如此氣燄高張?

以周婉窈為例,也許不是很貼切,畢竟周教授雖不勇敢,但參與甚早;她不曾改變立場,只是改變了姿態;被打壓的年代,「默默」支持,打壓別人的年代卻高聲高調囂張跋扈。

至於有些「周婉窈們」,年齡不到四十歲,難以衡量過去道德表現。但是,當你看到一個人,在當今綠色法西斯取得壓倒性勢力、淫威盛行的年代,竟然還如此囂張跋扈;這樣一種人,當他哪天成為極少數、面臨危險與恐怖時,你覺得他還會這麼「勇敢」嗎?當然不會。我相信,這樣一種人,很難成為少數,他們永遠會和主流旗幟緊緊地結合在一起,然後表現出一副好像自己很偉大很正義很勇敢的樣子去糟蹋少數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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