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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統一:It is what it is.

論統一:It is what it is.

陳真

2021. 07. 23.

聽說林孝信老師的「釣魚台教育協會」被部份統派人士質疑它在統獨立場上刻意含糊,質疑其以漁權做為保釣運動核心之不當。我在私人信件中為此寫了些簡短回應,整理貼於文末。

首先得聲明的是,我並不想涉入這類「內部」爭議,為什麼呢?因為我怕無謂的概念夾纏,畢竟對我來說,兩岸統一並不是任何一種運動的「內部」路線爭議,它甚至根本就不是一種「立場」或「運動」,而是一種 It is what it is。就好像一加一等於二不是一種「立場」,我並不需要推展一種運動去說服大家相信一加一等於二。

統一是一種類似像「真理」那樣的東西。真理當然還是可以質疑,但接受真理卻不需要理由,懷疑「真理」才需要。

「真理」一詞如果太強烈,不妨就說是一種「常識」或「基本的道德感」。統一不需要理由,不要統一才需要說說到底是為什麼。那就好像孝順父母不需要理由,遺棄父母才需要說說原因。

如果有人很驚訝地問你「怎麼不出家當和尚?」你一定覺得莫名其妙,這種鳥問題要怎麼回答?我為什麼一定要出家當和尚?很莫名其妙不是嗎?簡單說,不當和尚只是 It is what it is, 不需要理由;出家當和尚才需要理由。

或者舉一個我常舉的例子,亦即維根斯坦和G.E.Moore之間的爭議。Moore說,「我『知道』這是我的手」。維根斯坦覺得這是「胡扯」,為什麼呢?因為當我不可能「不知道」這是我的手時,那我其實也沒有理由說我「知道」這是我的手。「這是我的手」這件事 is simply what it is, 無所謂「知道」或「不知道」。

在大街上,如果有人問我說「你是陳真嗎?」我無須思考就會說「是」,我並不需要說「等一下」,然後跑去照鏡子或找證件,待「證據」確鑿之後才說「是,我是陳真」。為何我知道我就是陳真?這不需要理由,也無須翻箱倒櫃找證據,因為 It is simply what it is。

這樣各位明白我對統一的看法了吧。讓你聽起來也許很刺耳,but, it is what it is.

不過,八零年代,我卻因為主張台獨,被以叛亂罪移送法辦。九零年代末,我正式由獨轉統。因此,我得說明為何我在八零年代至九零年代中期主張台獨長達大約十五年。原因很簡單,那時候的「中國」就是「蔣家政權」,就是「中國國民黨」,兩者是同義詞,而中共根本不存在。

這意思是說,在那個年代,中共與台灣人的生活根本絲毫扯不上任何關係;真正與台灣人為敵,把「中國」二字給神聖化,把「台灣」二字給醜化妖魔化、把「台灣」二字視為禁忌、甚至以戒嚴令、以所謂「動員勘亂時期」等各種法律條文禁止以「台灣」命名團體、並藉以四處抓人關人殺人虐待人、特別是歧視、糟蹋台灣人、製造十幾萬個所謂「通匪」或「左傾」之白色恐怖案件的法西斯政權就是蔣家。

簡單說,蔣家就是當年的所謂「中國」;而這個「中國」對於台灣人極不友善,視之為次等人種。這時候,你還會想跟「中國」在一起嗎?人家都根本不把你台灣人當成自己人、甚至把你當成「低等人類」看待了,你豈有可能不反抗?豈有可能不想把這樣一個「中國」給趕出台灣,自己當家作主。

當年的所謂台獨,就是這樣一種內涵,簡單說就是獨立於這樣一個在島內具體代表所謂「中國」、敵視與歧視台灣與台灣人的法西斯政權;包括反抗蔣家之後更加拼命迫害黨外人士的李登輝等黨國餘孽,而不是與大陸或中共為敵。事實上,那時候的黨外對於中共或大陸,態度上是十分友好的。

一直到九零年代中期,島內所謂台獨,對於大陸與中共都還是十分友善。我舉幾個例,比方說:黨外始終反對軍購,否認中共對台具有威脅性,認為軍購只是浪費錢,提倡兩岸和平就是保護台灣人民最好的作法;海外台獨人士甚至因此在美國進行遊說反軍購,還應邀去美國國務院作證,宣揚反軍購的主張。

1994年,施明德更提出金馬撤軍論,提倡非軍事化是促進兩岸交流的第一步。而國民黨卻高唱共匪威脅論,大肆攻擊民進黨要求把金門馬祖「去武裝化」,目的是要方便共匪入侵,還說民進黨接著下一步就是要出賣台灣本島給共匪。當時台灣社會普遍都相信國民黨這一套鬼話,害得阿扁的市長選情差點一夕崩盤,一夜之間掉了十幾個百分點。

總之,在那個年代,所謂臺獨的獨立對象,就是獨立於島內這個惡形惡狀的法西斯「中國」。再說,連鬼也不會相信國民黨的什麼「反攻大陸」的鬼話。簡單這麼說,「大陸」或「中共」事實上根本不存在於台灣社會的視野之中;對岸那個「中國」,在當年的台灣根本不具任何意義。台獨人士既不支持,更不反對,因為它根本就不存在於台灣社會,根本就不是一個思索與議論的對象。

島內這個厲行法西斯統治的蔣家王朝,才是當年的所謂「中國」。因此,所謂「台灣獨立」乃是是要獨立於島內這個「中國」,而非獨立於對岸那個中國。在那年代,根本沒有人會去討論一個徹底被封鎖資訊的對岸「中國」。

當然,這並不是說,我們主張獨立於島內這個「中國」之後,準備要和對岸那個「中國」分割或融合,根本沒想那麼遠,因為我們每天面對的就是島內的恐怖戒嚴和蔣家之法西斯統治以及李登輝之瘋狂打壓與迫害;這就已經夠你受的了,哪還會想到也許幾十年或幾百年後和對岸的分合問題。總之,當年的台獨就是這麼回事。

但是,當年的台獨,在國民黨的主流洗腦宣傳中,則是所謂「三合一敵人」,亦即「台獨」、「黨外」與「共匪」三位一體。依照當年幾乎所有人都會相信的主流說法,這個三位一體的陰謀組合,目的就是要消滅島內這個「自由中國」,支持對岸萬惡的共匪。

大家看到這裏,大概腦筋都要打結了吧?很複雜對不對?一下說這樣,一下又說那樣。所謂統獨,事實上就是這麼回事,充滿工具性,政治隨機性格很強,卻缺乏核心意義。在當年,台獨就是共匪,就是中共同路人,就是中共滲透在台的野心陰謀份子,目的就是要破壞民主與自由。在當年,幾乎所有人就是這麼相信這一套鋪天蓋地的宣傳的。

自余束髮以來,即追隨自己的良心投入革命。如果從18歲算起,我整整有四十年的時間都一直被大家罵說是「共匪」或「中共同路人」,一生風波不斷,家破人亡,百般折磨,非常痛苦。但是,這四十年之中,前二十年乃是以「台獨就是中共同路人」的主流罪名被罵,後面這二十年卻是以「親中就是中共同路人」的罪名遭到各種攻擊。(我沒有親中,因為我就是中,哪需要親?道理同文章開頭所說,it is what it is.)

很離譜吧?一模一樣的法律,前二十年台獨就是共匪,就是人民公敵,而統一則是神聖使命;後二十年,一模一樣的法律,主張統一或說自己是中國人,卻成了萬惡不赦的親中賣台罪狀。

在這樣一種前後矛盾的荒謬中,唯一不變的就是在美國主導下對於大陸的仇視與醜化;不管什麼東西,都可以根據當下的政治需要而被任意連結到「中共同路人」這個被妖魔化的罪名上。前二十年,認同「台灣本土」或「臺獨」就是「中共同路人」的同義詞;後二十年,只要對大陸稍有好感或不願仇視者,就是親中賣台,就是台灣人的公敵。

二十一世紀初,民進黨執政,進一步把醜化的對象從「中國」或「大陸」轉換成「中國人」,對之百般抹黑,鼓動族群仇視;所謂「支那賤畜」這類喪心病狂的言論與概念,在美國的主導下,瞬間成為民進黨的核心精神,成為洗腦下一代的基本教材,好讓台灣成為美國藉以攻擊祖國的武器。

至於民進黨與台獨,謊言更大了。事實上,在九零年代末期之前,民進黨根本沒有什麼台獨成份。民進黨當年之所謂「台獨」,只是一種書面作業,為了避免被海外返台的台獨勢力給瓜分選票的一種純粹口號式表態。

事實上,當年的民進黨不但不是台獨,甚至和台獨是對立的。這也是為什麼鄭南榕在民進黨的內部會議上只是散發幾本台獨文宣品時,竟然當場就被民進黨給打得頭破血流的原因。

那時候,島內如果有所謂台獨,主要就是鄭南榕、江蓋世、許曹德、蔡有全、戴振耀、楊金海、楊雅雲、黃華、陳永興、彭明敏、陳婉真和她所創的「台建」(台灣建國組織)以及我等等等這些人;全部算一算,加一加,積極從事者恐怕也只有幾十人。

至於民進黨,基本上就是一群純粹著眼於選票與私利的詐騙集團組合。你看,以阿扁為例,阿扁當年是民進黨內最衝、最具有所謂理想性的政治人物,但他搞選舉卻老是講所謂「三不原則」,亦即「不碰軍方」、「不批蔣家」、「不喊台獨」。為什麼呢?因為台獨長達幾十年,根本就是票房毒藥,只要和台獨沾上邊,保證選不上。

這也是為什麼 1989年的立委與縣市長及議員的選舉會有所謂「新國家連線」出現的原因,就是為了反對民進黨在兩岸政策上兩邊討好的投機性格。我就是因為擔任「新國家連線」的正式助選員,在政見會上公開主張台獨而遭到叛亂罪移送法辦。

當年,「新國家連線」的成立宗旨就是為了反對民進黨的「黑金取向」以及「日趨國民黨化」,指控民進黨人品德不端,假藉民主以謀取個人私利,攻擊民進黨在兩岸政策上之曖昧投機,指責該黨動輒與台獨畫清界限,視台獨為恥,甚至視台獨為禍害,因此而成立「新國家連線」。

一直到九零年代初,當國民黨指控民進黨是台獨黨時,民進黨經常反罵回去說「請國民黨不要侮辱我們」,經常努力和台獨畫清界限,以免影響選票。

至於打著台獨旗號參選的「新國家連線」,在1989年那次選舉中,推出二十多名候選人,幾乎全部落選。我印象中只有一人當選。全體落選之後不到兩個月,我馬上就被以叛亂罪給移送法辦,限制出境,於是我的留學計劃就泡湯了(那時候我還是學生,原本計劃畢業後要去日本東京大學研究神經生物學)。

六年後,1995年,我考上教育部公費留學,因為不確定自己的叛亂犯身份是否還能出國讀書,於是請當時擔任立委的翁金珠老師幫我調查,調出我的案子。各位知道我為什麼後來沒被判刑嗎?法官在公文上竟然清楚寫著,因為我之「分裂國土」的台獨主張,以及我所支持的「新國家連線」,在當年的選舉中「已遭到社會唾棄」,證實我的台獨主張無法煽惑人心,我之「以選票推翻政府」的非法言論,在該次選舉中也一併遭到社會大眾的否決,因此我的叛亂罪名無法成立。

很可笑吧?「新國家連線」選舉選輸了,法官就說我沒罪;要是當年選舉我們大獲全勝呢?難道就因此判決我叛亂有罪應該槍斃?

至於我們這批真正的台獨份子,又是個怎麼台獨法呢?舉個例,比方說1989 年的5月19號,「台獨烈士」鄭南榕出殯,當我們的送葬隊伍行經所謂「總統府」時,我的好朋友詹益樺當場自焚,在我們送他就醫的過程中,我發現阿樺就已斷氣。當消息迅速傳回總統府廣前時,群眾激憤不已。

台獨前輩們於是就向現場數萬群眾喊話說:「我們總有一天要李登輝政權償命,我們將會再度回到這裡,踩平這個迫害人民的總統府!台灣人民要當家作主。」

我還真沒想到,台獨前輩們非但沒有要李登輝償命,反倒是李登輝這個貪污黑金老賊後來居然成為人渣黨與所謂台獨人士的精神領袖。

話說回來,類似像「反抗政治迫害」、「台灣人民要當家作主」等等這些措辭,基本上就是當年所謂台獨的內涵。它絲毫不指涉對岸,而所謂「台灣人民當家作主」,基本上也只是一種「展現民意」的意思表達,而非獨立於中國大陸或獨立於中共的意思。

至於所謂「台灣人民」,則只是「住在台灣的人」的意思。一直到九零年代後期,當人渣黨提出「愛台灣」的口號,讓我驚覺到所謂「台灣」或「台灣人民」已經被賦予一種有別於「大陸」或「大陸人」的對立意涵,並且飽含仇視大陸人民、仇中反華的法西斯成份。

「愛台灣」的口號,以及藉之操弄的族群仇恨,對我是一項決定性的根本關鍵,讓我決心要跟這個我參與創立卻早已退黨多年的民進黨對立,從此誓不兩立,因為我沒法忍受竟然有人以充當漢奸走狗追求私利為榮,竟然會眛著良心每天抹黑造謠,妖魔化與仇視自己的血統和祖先及對岸同胞。

1997年7月1日,香港回歸祖國的那一天,我以公費出國念書,當我在海外透過鳳凰衛視真正接觸到對岸那個中國之各項資訊後,逐漸對中國共黨產佩服得五體投地。再加上對於西方的覺醒,我猛然發現,原來以美國為首的西方社會竟然是如此泯滅人性的帝國主義,每天就是在全世界到處侵略殺人強姦掠奪,無惡不作,喪心病狂,殺害數千萬人,導致數億人淪為難民。

當我清楚知道所有這一切之後,我若還支持美、日與西方社會藉以包藏禍心的什麼台獨(假台獨真仇中),那我還是人嗎?

講這麼一大段「前言」告白,只是要表明我並不想討論什麼統獨,就好像我不想討論一加一是否等於二一樣。統一對我而言根本不是什麼立場,而只是一種理所當然,一種It is what it is.

我相信,任何一個人,只要他還是個「人」,只要他還有點人性,只要他明白這麼一些基本常識與基本是非善惡,他豈有可能還會去站在西方帝國主義與日本鬼子那一邊來打擊對人類發展與世界和平貢獻無比巨大的至善中國。

我們有時候為了讓彼此的顏面好看一些,莫傷感情,只好假裝講一些很含蓄的話,總是沒法講出心中真正的信念。但我這篇倒是很誠實,講的全是基本事實,全是毫無一絲掩飾的真心話。你現在不相信我說的關於中國的偉大與至善,再過幾年你就會信了。我跟小可愛說,「把拔很羨慕妳,因為妳將會看到一個更好的世界,將會深深以身為中國人為榮,但是把拔很可能看不到那一天。」

我並不打算進行什麼論述,因為根本沒必要,因此我也不想花時間去閱讀在這所謂「統派內部爭議」中的各方議論。底下信件中所提到的一些人的想法,我也不打算去深究他們到底講了一些什麼,因為我根本不需要更多理由才能相信真理。統一就是真理,沒啥好討論。

之所以寫上面這樣一篇東西,並不是要談「釣魚台教育協會」的「本身」,也不是要談國民黨,而只是想表明我對於所謂統獨的一些看法。時代不一樣了,現在世局這個盤,已經沒有關乎所謂統獨的絲毫曖昧空間,你要嘛站這邊,要不就站那邊,不可能再曖昧了;歹徒都已經打到家裏來了,要嘛驅敵,要不就加入敵人的一方,如此而已。

統獨根本就不是一個議題選項,中國及整個人類的美好前景如何避免被美國所摧毀才是問題所在。在這場西方發動的戰爭中,做為一個人,如果還有點人性,該站哪一邊還用說嗎?天使和撒旦打仗,你站在哪一邊?這難道還會有什麼見仁見智的空間?

以下是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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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重點不是所謂同志之間的差異,而是如何看待差異。我比較傾向於在大方向上大家儘可能求同存異,共同合作,至於在某些方面也許就無須強求彼此,無須硬要「求同」了。

當然,這說了容易做了難。最終可能還是得看個人自己如何衡量取捨各種目標與作法的輕重。

但我不認為如何取捨是一種見仁見智的問題,而是應該有著某種正確答案,只是我們如果要以某種正確答案來排除盟友,恐怕會把路子越走越窄。

但我倒也不是反對同志間的互相批評,畢竟批評並不等於排斥。不過,包容差異還是得有個底限,像我就沒法接受比方說郭冠英那種仗勢欺人的所謂統派。

運動求同存異,學術或概念卻是必須爭個徹底是非,求個究竟。可是,用學術概念的方式做運動,到最後通常只能孤芳自賞。這其實也不一定不好,像我自己就有點那個味道。但我相信旁人也許還是有可能在我「求個究竟」的「孤芳」中找到一點啟發或可能性。

至於我個人,只求不被排斥,倒是不敢也不想去排斥想法做法與我略有差異者。

很多「求個究竟」者或自以為是激進者,往往以真理教主或烈士自居,排斥或輕視其他同志。對此,我就覺得沒什麼必要了。

不過,我很認同《遠望》雜誌那篇社論末尾所引用的陳崇真(前釣魚台教育協會的幹部)那段話。我覺得,如果是為了擴展影響力,那麼,統獨問題就更應該明確化才對,應該成為運動絲毫不打折扣的核心精神。

對於藍綠也一樣,我不相信像國民黨這樣企圖兩邊討好的作法會有前途;應該站穩立場正面出擊,才有將來。

釣魚台是我們的,問題是「我們」是誰?這個基本問題哪有可能迴避?

若說釣魚台是台灣的,那其實也等於什麼也沒講,因為,那還是得問:台灣又是誰的?日本人認為台灣是他們和美國人所共有的殖民地。台灣人被民進黨洗腦二、三十年,也差不多都是這類思維,年輕一代的教育就是這樣。

我不知道在這樣的現實條件下,統獨如何可能迴避而光只是談漁權?漁權無法單獨行使,它還是得附屬於政權或治權底下才有意義不是嗎?因此,不管如何閃躲,統獨都躲不掉。

事實上,更大的概念框架恐怕早已不是統獨,而是中美之間的爭霸。不管是釣島或台灣島,都只是這個大架構底下的一些附帶議題而已。簡單說,台灣並不是這個賽局的玩家(player),而是玩家們的棋子。因此,如果以為釣魚台議題可以被侷限在「漁權」這個框架底下來理解或處理,依我看恐怕是遠遠脫離了基本現實。

我不知道錢永祥老師的原文寫了些什麼,不過,若從《遠望》雜誌社論之摘錄文字來看,連我看了也得搖頭,錢老的想法太單純(naive)了,甚至帶有一種空中樓閣的幻想性質。我認為,這類所謂XX主義的概念(例如自由主義),都還是應該放在當下以及可預見之未來之特定現實狀況下來理解,而不是一套仿佛自身就能成立、不證自明的概念。

就我個人而言,我一點都不認同什麼自由主義,包括所謂言論自由也一樣。那是一種禍害,一種自欺欺人的詐術,不是一種福音,至少可預見的幾十年內恐怕都是如此。言論自由如果那麼好,為何西方國家從不實行?卻偏偏要把這個他們所宣傳的「好東西」,用武力給強加在敵國或弱小國家身上?何不自己留著用?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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