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一句傻話很容易,回答卻很難,越蠢的傻話越難回答。抹黑很容易,隨口瞎掰就行了,但是,澄清抹黑卻很難。
我實在不想在一些很蠢的事情上長篇大論,所以儘可能簡短跳著講。
十三年前回台後,每次開醫學會,總會有一些法輪功人士在現場發資料,指控中共"活體摘器官"、"殺人取內臟",還說什麼 "殺完就直接丟進大型焚化爐" 等等,甚至還有照片為證等等等。
因為不想當面使人難堪,我通常都會儘可能閃避這些人的糾纏,但有一回一直被擋住去路,一直要我簽名譴責中共,於是我就受不了了,直接跟她們說妳們提供的這些資料全屬捏造。現場其他的法輪功人士,很快就圍了過來,七嘴八舌,辯說這些全是 "鐵證",還說這是 "外國人的調查結果",指控中共已經殺害了幾百萬名法輪功人士,強摘器官云云。我很無言,就請她們回去做點功課。
法輪功是 CIA 轄下一個以反華為目的的政治邪教組織,經費極端豐沛,非常有錢,在島內橫行無阻,包括各級學校與名勝風景地,到處都有他們的身影,顯然黨政關係良好。
當然,這不意味著他們的指控必然就是錯的。問題是,對於這些指控,我是做過功課的。有時候,某種指控難免有錯。但是,錯誤有兩種,一種是蓄意捏造,一種是無心之過。法輪功對於所謂活體摘器官、殺人取內臟或殺完直接丟進什麼大型焚化爐等等等,卻是蓄意捏造、扭曲與渲染。
這項指控,十分類似近兩年的什麼 "新疆種族滅絕" 之指控,完全就是蓄意捏造。大家也許知道,我很早就批評新疆的再教育營,但我批評的是一些強制舉措,說要教育你就教育你,沒得商量。而且,"教育" 過程中,遇到反抗,往往還有各種粗暴手段甚至毆打與刑求。
問題是,這跟種族滅絕扯得上什麼關係?那就好像一個老師教學太認真,很兇,動不動打罵學生,結果你卻對外宣傳說這名老師把全校學生都給殺了。這不是鬼扯蛋嗎?人類近代史上,進行種族滅絕的第一名就是美國,光是殺害人數就遙遙領先第三名的納粹殺害六百萬名猶太人的至少十倍以上,第二名是屠殺三千萬中國人的日本,第四名是加拿大與澳洲等等。至於我國,則是帝國主義的受害人而非加害人。
就如中共官方所說,"西方國家是透過全球到處大規模殺人來反恐,中國則是透過內部教育"。而我所批評的也僅僅只是希望在所謂 "教育" 的過程中,儘可能文明一點,溫柔一點。
很多腦殘聽了可能會很興奮,以為這下證明中共是殘暴政權,連超級大紅統中共大粉絲陳真都批評。如果你這樣想就錯了,若要說對待囚犯或難民與戰俘,最泯滅天良、最殘暴的西方國家就是美國,中國哪比得上其千百分之一?當然,在這一點文明態度上,我相信台灣應該還是贏過大陸的。但是,台灣一樣充滿刑求與虐待。
幾年前,我因為舉牌靜站、反對以色列的公然屠殺救援者當場被警察抓走,問完筆錄,移送台北地檢署,進行了一日獄政考察。我被押進去之後,短短半小時內就目睹了兩場施暴。幾位獄警把一個嫌犯拖到角落,拳打腳踢,稍後還有個神智恍惚的年輕女孩,被獄警當成足球那樣,直接一腳用力踹進牢房。
那時候,我在台大雲林分院工作,我的一個經常住院的病人突然有一天變成跛腳,我問他怎麼了?他很氣憤地要我查看他的膝蓋傷勢,說他在監獄被獄卒打到腿殘。
類似的事情其實層出不窮。八零年代我在台權會,那時候台權會仍會關注這些人權問題。後來,台權會就變成掛人權羊頭賣政治狗肉的人渣黨附隨組織。
我想說的是,類似的事情在全世界各國必然都大量存在,大陸不例外,台灣當然也不例外。但是,西方國家卻刻意造謠說成什麼種族滅絕,真的是有夠可恥。美國對待嫌犯或戰俘或難民的方式,那才真的是有夠殘暴不是嗎?甚至動不動就打死人。
回到法輪功所指控的事情上。上面提到,法輪功人士說:這些都是鐵證,是 "外國人" 調查的結果。這些傻蛋強調 "外國人",意思是說外國人都很客觀很嚴謹。很多傻蛋就是傻到這種無可救藥的地步。
每天在指控中共"活摘器官"、"殺人取內臟",而且圖文並茂指控中共活體摘完內臟就直接丟進大型焚化爐的幾位"外國人" 之一,就是底下這位向來反華不遺餘力的 "人權律師" David Matas。他一生的 "關心人權" 作為就是不斷捏造中共活摘法輪功人士的器官。你看他講話什麼德性:
https://www.ntdtv.com/b5/2021/05/22/a103125310.html
這混蛋幾個月前還出席CIA 的什麼充滿真善忍的 "世界法輪大法日",擔任貴賓。我引用幾段他的大會致詞。他說:
"法輪功修煉者之所以容易受到迫害,是因為出自一個由偏執狂、殺人狂、共產黨政權控制的國家,而法輪功擁有共產黨所不具備的法輪功之充滿神性,與中國傳統相聯,是受大眾歡迎的。法輪功在對抗侵犯人權方面的優勢在於其三個基本原則:真、善、忍。"
"真誠意味著法輪功學員,會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即使這不是他們想要為人所知的事情。這種溝通方式,對我在中國進行的器官移植之研究至關重要。忍則意味著法輪功在反抗迫害時沒有絲毫暴力,其慈悲心意味著法輪功修煉者形成了一個全球性的支持網路,為受迫害者提供支持。他們的慈悲心,促使他們繼續關心同修的受害情況並採取行動。"
"通過慈悲、寬容和忍耐,反抗殺害法輪功學員摘取器官的行為,全球法輪功修煉者已幫助建立了一個平臺,並繼續幫助在中國器官移植受害者。這是一個可以糾正這些暴行的標準和救援平臺。 我今天參加慶祝活動,並向法輪功團體和他們的價值觀致敬。謝謝。"
CIA 的這項所謂 "活摘百萬人器官" 的指控,就跟所謂 "新疆種族滅絕" 一樣,全然無中生有。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大陸的器官移植沒有問題。我沒法長篇大論,只能簡單說:
在二十幾年前,當器官移植逐漸變成一種臨床的普遍技術時,死刑犯往往就成為大陸移植器官的主要來源之一,另一個來源就是買賣。腦殘人士聽了一定很開心,連超級大紅統中共大粉絲陳真都批評中共利用死刑犯。
問題是,大陸如此,台灣也一樣。當你批評大陸利用死囚獲得器官時,台灣也完全一樣啊。不但一樣,而且還長年把它說成一種"美事",一種"贖罪",搞得死刑犯不想捐也得捐,否則就是缺乏 "大愛",不懂得 "贖罪"。
大約1990年,台灣甚至開始把這項 "死刑犯捐器官贖罪" 的作法給法制化,開始合法利用死刑犯摘取器官。最早的死囚器捐制度之催生者,就是著名的心臟外科朱樹勳醫師,當時是台灣移植醫學會理事長。
不但把死囚捐器官給美化和法制化,台灣甚至還為了保存更多 "有用的" 器官,把一個將死之人當成 "器官倉庫",改變死刑執行方式,由原先的槍擊心臟,改成槍擊腦部,以便搶時間保有更多可用的器官。最好是死一半就趕緊摘器官,器官才不會壞掉。
於是,隔年就發生了一位死囚在被倉促宣布腦死、準備要摘取各部位器官之際,突然又活了過來,把大家嚇壞了,並引起國際抗議。我相信,我肯定是島內第一個寫文章批評這項制度的人。我的質疑點是所謂 "自願"。我說,一個死刑犯,當他面對社會期待他 "贖罪" 的道德壓力下,特別是在監牢中等待槍決之際,獄方跑來問你說要不要槍斃後捐器官啊?要不要發揮大愛啊?你敢說不要嗎?
我過去之所以被視為所謂醫學倫理的一個先行者,就是因為我在三十年前就寫了很多跟醫學倫理相關的文章,比方說反對醫師普遍接受藥廠金錢供養或開藥方拿回扣等等等,因為斷人財路,幾度引起醫界反彈,跟我槓上。
面對國際人權機構的批評,台灣依舊堅持這項讓死刑犯可以 "贖罪" 的 "美事"。大陸也一樣,在二十幾年前,大陸器官移植的主要來源就是死刑犯。你可以批評,但你不能故意扭曲造謠,故意說成什麼幾百萬人 "活體摘器官"、"為了器官殺人"、甚至還捏造什麼大型焚化爐專門燒毀這些被殺害取器官的良心犯。完全就是刻意抹黑造謠。
還說什麼摘肺臟摘肝臟,真是胡說八道一通。器官有這麼好摘嗎?又不是腳踏車零件,摘下來就把肺臟肝臟放冰箱嗎?想移植時就拿出來解凍裝上去?二十幾年前的大陸有這種移植技術嗎?有這麼多器官移植專家嗎?台灣直到現在,有能力換肝的醫師,也不過才那幾個,更何況是二十幾年前。
而且,大陸有十幾億人,每年有一千名死刑犯,並不為過。再怎麼灌水也不該灌到幾百萬人,而且這些死刑犯也根本不是什麼愛好民主自由的什麼良心犯。
西方人真的很無恥,就跟什麼新疆種族滅絕一樣,一個純屬虛構、荒唐透頂的謊言,它照樣能每天四處宣傳、抗議或立法制裁等等等。你想,美國連洗衣粉都能拿到聯合國大會上,騙大家說這就是伊拉克的生化武器。西方人的無恥,真是遠遠超乎正常人的道德底限,非常不誠實,始終就是眛著良心不斷造謠,透過控制主流媒體,洗腦世人。
就如我在三十年前就批評死刑犯捐器官制度,我對大陸或任何國家的這項制度都不認同,更不認同台灣那種心態,把一個人當成器官倉庫,垂涎於其利用價值而企圖改成射爆頭部來執行死刑。
如果你要批評大陸,那你更該批評台灣。後來,兩岸都廢除了這項作法,都是在2015年立法禁止,而且,事實上,大陸還比台灣早了半年多立法禁止。
另外,除了死刑捐器官之外,另一個主要來源就是器官買賣。大陸如此,台灣也一樣。我曾經多次寫文章提到我大學時因為極端赤貧,儘管我同時兼了好幾份工作和家教,依然每天挨餓,瘦成皮包骨,非常痛苦,於是曾經花了一兩百元,在報紙上登廣告說我想賣一顆腎,希望可以一勞永逸解決饑餓問題。
結果,廣告登出之後,沒有人來買我的腎臟,卻引來幾位在楠梓加工出口區的好心女工,跑來找我,騎機車載我去跟她們一起吃飯。
差不多兩三年後,記憶所及,應該是在1987年解嚴前夕,台灣也才正式立法禁止器官買賣。
我並不是說大陸絕對不可能有任何一件謀財害命式的強摘器官事件,但是,這類犯罪行為在許多貧窮國家都曾經發生過,它就是一種極少數的罕見犯罪行為,怎麼能故意扭曲說成是中共所下令的體制性普遍作為?怎麼能故意造謠說是什麼中共針對幾百萬少數民族與法輪功及異議人士進行殺人取器官?
老是得澄清這些無日無之的抹黑造謠,真的很累。
陳真
發佈日期: 2021.09.24
發佈時間:
上午 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