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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真 發佈日期: 2020.12.20 發佈時間: 下午 3:05
蘇偉碩、白米炸彈客明日踢館AIT 邀酈英傑辯論萊豬

陳大智

2020年12月20日

醫師蘇偉碩、「白米炸彈客」楊儒門等人明(21)日上午將赴台北市內湖的AIT辦事處,邀請酈英傑針對萊克多巴胺健康風險進行台美民間科學對話會。
李念淨 發佈日期: 2020.12.19 發佈時間: 上午 9:48
退輔會:蘇偉碩違反紀律已早被免職 勿再稱榮總醫師

2020-12-18

聯合報 / 記者蔡晉宇/台北即時報導

醫師蘇偉碩關注萊劑肉品問題長達10年。圖/本報系資料照

主張萊劑對人體有害的醫師蘇偉碩遭「查水表」事件持續延燒。退輔會今天發出聲明表示,呼籲媒體及蘇偉碩勿再以榮總醫師身分發表萊克多巴胺不實言論。

繼警方要求到案說明後,今天退輔會原預計在下午2時由退輔會副主委李文忠出現表示,媒體及蘇偉碩醫師勿再以榮總醫師身分發表萊克多巴胺「不實言論」;但在稍早下午1時左右,記者會臨時喊卡。

記者會取消後,退輔會改以聲明稿方式表示,近有媒體報導高雄榮總台南分院精神科已離職醫師蘇偉碩指出,萊克多巴胺可以在空氣中驗到,毒性是搖頭丸的250倍等訊息,為恐造成民眾恐慌,衛福部已告發違反食安法;蘇偉碩已在7月自高雄榮總台南分院離職,呼籲媒體及蘇偉碩勿再以其曾為榮總醫師身分發表言論,發言內容概與輔導會和榮總無關。

退輔會指出,蘇偉碩曾任職高雄榮民總醫院台南分院精神科主治醫師,去年間因違反公約紀律,對同仁妄控語言暴力攻訐,損害醫院及其他醫護人員聲譽,破壞單位和諧,致使醫師流失,且無精神科醫生願至該院支援服務,險造成精神科停診,危及該院病患就醫照護甚鉅;另因對同仁妄控語言暴力,屢次違反醫院自我約束公約紀律,在媒體發表詆毀院譽及有損公務人員形象等不實負面文章,累積處分二大過一小過,年度考績核列「丁等」,依法予以免職。

退輔會表示,蘇偉碩現已非高雄榮總醫院醫師,對外發表的言論,與退輔會和榮總無關,呼籲各黨派、媒體及社會大眾勿引用或轉傳這樣無專業背景、無科學安全依據之言論;另有關網路影片以「榮總醫師」指稱蘇偉碩,也籲請影片製作者應盡速修正,並勿再引用不正確訊息傳播。

https://udn.com/news/story/6656/5103373

==========

人渣黨做壞事還真的是成群結隊,要在人格上徹底從頭到腳打倒一個人

這個丁等理由說的沒頭沒尾,而且完全跟萊藥有沒有毒這種事實沒關係,一個人被榮總開除就能證明萊藥沒毒?

這程度就好像天主教會把主張地圓說的伽利略關起來一樣荒唐
梁裕康 發佈日期: 2020.12.18 發佈時間: 上午 10:31
學姐,

其實我也很猶豫該不該貼這新聞,畢竟這裡不是私人聊天室。

但是既然新聞已經見報,我想公開也無妨吧!至少讓這裡有些令人振奮的消息。

身為同行,我完全明白要做出一部這樣的作品需要多大的心血跟天分。如妳所說,這些都是很私人隱密的關懷。但是另一方面,「結構性支持」也讓這些私人作品帶有某些公眾性格。不管妳願不願意,這些作品總是會影響別人。

我每天都來這裡報到,但我總感覺這裡大概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讀者根本不瞭解妳跟陳真大哥。當然我也是那些多數人之一。

作為學術界的魯蛇,還是要很誠懇的恭喜妳。

希望您闔家平安!!

跟小鬼廝混這種小確幸才是我現在最大的快樂。高深的學問已經離我很遙遠了。
李鑑慧 發佈日期: 2020.12.18 發佈時間: 上午 10:05
唉呀,裕康,這無關世界和平的新聞怎麼貼上網啦。不過就藉這機會分享完整得獎感言好了。

這部著作源起於一個博論。從初識主題至專書出版,轉眼這研究竟也以著不同方式伴隨了我逾二十載。在這之中,沒有一定的執念,不會有此出版。這過程自然也經常縈繞著懷疑:這故事值得講述嗎? 值得花費大段人生歲月與氣力改寫嗎? 特別是在現行制度下,這工作對於學術升等也並無助益。

但我心中始終留存著這麼一段記憶。那是在異地求學的日子。強調研究與生命連結的指導教授曾經在指導時問道,我人生中最為關切的是甚麼東西? 青澀的我沒有遲疑地說—世上痛苦的減少。如今煩惱多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會那麼乾脆地回答這個問題。唯一還能確知的,是這答案,與這本著作,有著某種微妙連結。而這部著作之最終得以出版,也讓我心中彷彿卸下了一塊大石、了卻了一樁惦念,並也獲致某種能量,允我向前。

當然,這些個人心事,置於無邊的現實問題之前,終是無用地可笑。本書的問世與獲獎,自也無甚得以多說。但如果這樣一部作品仍舊具有某種微渺意義,這也終非成就於我個人。如同地球生靈之無法獨存,這段寫作背後始終仰賴著綿延助力。始終溫暖如家的輔大、自求學階段即寬大包容我如野生動物般地存在的成大、長年以來任我予取予求的知識寶庫劍橋大學、提供研究實質後勤資源的科技部,都是重要結構性支持。然而,與這段書寫存在某種更為重大之「關係性能動性」的,當是那群我有幸得以認識,於歷史、於現世,曾經因受苦動物而哀傷、而奔走的朋友們。因為他們,這些故事才終而得以述說,並也再獲新生。
梁裕康 發佈日期: 2020.12.18 發佈時間: 上午 8:13
恭喜學姐,實至名歸!!

這讓我對國內學術界的鑑賞力恢復了一點信心!

名單揭曉!中研院頒發人文社科學術專書獎 5人獲獎
https://www.sinica.edu.tw/ch/news/6744
陳真 發佈日期: 2020.12.16 發佈時間: 下午 8:49
蘇偉碩醫師反萊豬疑被高雄查水表 媒體人發現傳票有眉角

2020/12/16 中時新聞網 黃麗蓉

高雄榮總台南分院前主治醫師蘇偉碩長期關注萊豬議題,今(16)日卻傳出,高雄市政府警察局「查水表」通知他25日到案說明。媒體人「逆風的烏鴉」表示,這個傳票完全沒有寫法規條文,應有欺敵的味道,讓蘇偉碩無法第一時間搞清楚狀況。

「逆風的烏鴉」今天在臉書貼文表示,反萊豬很用力的蘇偉碩醫師被查水表了。這個他不意外,畢竟這幾年民進黨政府的主旋律,就是對言論自由的各種花式箝制。不過對付蘇醫師,民進黨政府真的很用心。

「逆風的烏鴉」指出,這次查水表有幾個點:第一是針對蘇偉碩的傳票,不再是以前的社維法,而是食品衛生管理法。這個傳票完全沒有寫條文,應是有欺敵的味道,讓蘇偉碩無法第一時間搞清楚狀況。應該是第46-1條散播有關食品安全之謠言或不實訊息,足生損害於公眾或他人者,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新台幣一百萬元以下罰金。

這是刑事責任,不再是像社維法造謠罪,警察傳完送法院裁決就好,而是警察傳完地檢署傳,地檢署傳完覺得問不夠就再傳。如果起訴就換法院傳,法院傳不夠可以再傳。從程序看,將來蘇偉碩會增加很多麻煩。

逆風的烏鴉接著指出,第二點是傳蘇偉碩的時間,傳蘇偉碩的的時間是12月25日晚上10點。老實說,他沒看過這麼晚傳人的。除了時間晚,還特別挑了12月25日。那天是啥日子?除了行憲紀念日,多數人會過的是耶誕節。換句話說,蘇偉碩假如那天有排參加甚麼耶誕節活動,大概都得取消了;就算不取消,也沒啥心情過節了吧。

逆風的烏鴉認為,這個案子是高雄市警局辦的,但是蘇偉碩現在已經不在高雄榮總台南分院任職,倒是在台北有執業的診所,這顯然就是故意要惡整他。而且接下來的法律程序,都會在高雄走。所以從此可以知道,現在政府查水表已經不只是告你,而是要用各種手段折磨你,讓你困擾、讓你痛,就算最後判不了、刑罰不了你,也要讓你在過程中感受到極度的麻煩。
陳真 發佈日期: 2020.12.16 發佈時間: 下午 8:31
毒豬啟示錄 (十五):謝謝學弟蘇偉碩醫師

陳真

2020. 12. 16.


懶得看長文的,請直接看文末《後記》。

兩、三個星期前,我的車子停在停車場神祕被撞事件,短短三、五公尺的空間,居然也能把車子撞得連車門都打不開,繼之以高雄警方百般推託就是不肯調閱監視器,甚至還疑似撒謊說他們有連絡停車場但錄像帶已經洗掉等等,很多人認為這事件看起來像是蓄意,很可能是一種警告,說不定是反萊豬所致。

我一開始也覺得詭異,但是事實上應該只是一場無心的意外,反正只要對方願意賠償,我也不打算追究真相了。

說到反萊豬,如果要警告,應該先去撞蘇偉碩的車子才對啊,怎麼是來撞我的?他才是十多年來始終如一的反萊豬大將,而我只是看他被人抹黑與羞辱,路見不平講兩句良心話而已。怡靜說,可能是我比較沒有知名度,所以「私下解決」。題外話。

台灣這種言論環境,從來都不是競爭理性與知識程度高下,而是比賽鬼扯瞎掰,比賽抹黑,特別是那些挺萊豬的所謂學者專家或醫生們,蠢話一堆,你得要有多大的耐心才能回應?難道我們現在是在給幼兒園小朋友上課嗎?

很多話已經講過很多次,我就姑且再說一次。比方說,我看到人渣黨推出什麼「十大假新聞票選活動」,裏面居然有一條新聞是說「有位台大的姜至剛醫師,打臉蘇偉碩」。內文說,姜醫師指出,「連水喝太多都曾發生水中毒,所以量是很重要的,萬物皆有毒,劑量決定毒性」。

講這樣不是廢話嗎?飯吃太多也會噎死脹死啊,所以呢?所以萊克多巴胺跟飯菜是同樣性質的東西?如果萊克多巴胺是毒,飯菜和白開水也都是毒?它媽的騙小孩也不該這樣騙啊!什麼「萬物皆有毒」,所以毒物不具有結構性本質,而只是由劑量來決定?真是鬼扯蛋無極限。

依此邏輯,那何必禁絕海洛因與安非他命等毒品?它們不是毒品啊,只要每次少吃一點,不就變成健康食品了嗎?

萊克多巴胺如果不是毒品,難道是藥品或健康食品?我們生病就得吃藥,那是不得已的事,重點是,我們沒事吃萊克多巴胺要幹啥呢?這樣聽得懂嗎?明明有害的東西,我們幹嘛要去吃它?這才是重點,重點,重點。

我知道講大便很噁心,不說大便,就說鼻屎吧。小時候,我有很多鄰居,跟我很要好的一堆小朋友,流鼻涕了,就沾一點來聞一聞,舔一舔;更多的小朋友特別喜歡挖鼻屎來吃,我小時候也曾吃過,鹹鹹的,味道還不錯。

我相信,雖然鼻屎肯定有很多污物與細菌,但是,依照那些喜歡講「劑量決定毒性」的「專家」們的意見,至少要吃五大碗的鼻屎才會中毒,每天吃幾粒是絕對不會有事的。下回你若看到自己的小孩挖鼻屎吃,你阻止他,他若罵你「散播『鼻屎有害健康』的假新聞」,堅持每天要吃幾粒鼻屎配飯,不知你身為家長,心中做何感想?

大家懂這個意思吧?它有幾層含義:

一,必要性的問題。簡單說,我沒事幹嘛去吃顯然有害健康的東西呢?這是最根本的一個問題。

二,毒品或藥品有其內在結構性本質,再怎麼「後現代」,再怎麼鬼扯瞎掰,都不可能消除這個內在本質。

喝水太多、多到很離譜,例如美國擅長用來虐待犯人或俘虜的「水刑」,當然有可能產生「水中毒」。但是,水和海洛因畢竟是兩回事;水是水,毒品就是毒品,你就算只吃一點點海洛因,它還是一種毒,並不會因為劑量少而不是毒。而且,水是生理必須品,不喝水會死,而毒品卻是百害無一利的東西;我敢保證,不吃萊劑絕對不會死。

三,就是因為萊克多巴胺具有毒性,所以才要設立一個所謂「容許劑量」。但是,容許劑量並非意味著安全無虞,而僅僅只是意味著對大多數人來說,短期內應該不會死掉或送急診,如此而已。故意把容許劑量說成「絕對安全無虞」,那才是散播假新聞。至於所謂「衛福部長」陳時中,居然說「吃幾輩子也不會有事」,更是昧著良心造謠,睜眼說瞎話。

四,所謂「容許劑量」僅僅存在於少數國家。事實上。絕大多數國家,亦即全世界一百六十幾個國家統統禁止使用萊克多巴胺,豬不許吃,人更不用說了。

五,人體生理條件並非同質。簡單說,對於一個健康年輕人也許「暫時無明顯危害」的東西,對於嬰幼兒或孕婦或老年人或心血管疾病患者或精神病患,卻很可能危害甚鉅。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難道所謂學者專家或挺萊豬醫生們聽不懂嗎?

六,若不嚴格強制標示,不可能避免吃到毒豬,除非你跟我一樣,根本不吃肉。

我相信,即便是那些昧著良心挺萊豬的所謂專家們,當你拿一盤健康豬肉和一盤萊豬肉讓他選擇時,他肯定會選擇不含萊毒的豬肉。我更相信,他們肯定也會更加小心地避免自己的小孩吃到萊豬。問題是,倘若不嚴格強制標示,你根本不可能避免吃到毒豬,除非你跟我一樣,完全不吃肉。

結論是,我再說一遍:全世界絕大多數國家都禁止使用,不准給豬吃的東西,卻居然要給台灣人吃,而且還騙大家說這東西只要量少就不是毒。如果有人不信,黨就抹黑你,羞辱你,恐嚇你。問題是:沒事你去吃一個連台灣豬都不准吃、明顯有害健康的東西做什麼?

《後記》:

剛剛利用看診空檔,寫完這篇文章時,恰好接到朋友傳來一封傳訊蘇偉碩的警方通知書。這裏有相關新聞:

https://bit.ly/2KquZWW

蘇偉碩十幾年來不分藍綠,指出萊劑的毒性,卻反而被民進黨指控「散播假新聞」,真的是荒唐透了頂。民進黨過去在野時,聘請蘇醫師擔任該黨反對萊牛的專家講師。萊牛只是有條件進口,萊豬卻是全豬全內臟統統進口,這個人渣黨現在居然要用司法來偵辦蘇醫師。真是有夠無恥。

這個人渣黨,道理上講不贏,就用抹黑的手段。抹黑你如果你還不怕,就用司法迫害,強制大眾噤聲。

怎麼會有人如此無恥,真難想像。應該被查辦、被繩之以法的是這個無法無天、傷害大眾健康、每天造謠抹黑製造假新聞的人渣黨才對。

蘇醫師被傳訊的日期是12月25日晚上十點。我想這是故意深夜偵訊,以免太多群眾在警局外頭聲援。

謝謝偉碩學弟,謝謝你為大家承受這一切。我不知道今年聖誕節那一天晚上十點該不該或能不能抽空去警察局外面聲援你,但我希望,倘若你不反對,大家總該要有一些表示才對;總不能你為大家說出心聲,為大家捍衛健康,卻由你單獨面對這些很低級的司法恫嚇。 

人渣黨真的很傻,每個為非作歹的政權其實都一樣,總以為自己呼風喚雨,可以依靠各種形式的暴力來恫嚇大眾,為所欲為,其實那往往只是在自掘墳墓。 

說來很巧,我在三十一年前,也就是1989年的同樣是12月25日聖誕節那一天,接到叛亂罪的傳票,而且是第三次傳訊。傳票上寫著,「再不出庭,就要依法拘提」。但我仍然始終拒絕出庭。

我一直記得那一天,我在彰化基督教醫院外科部門實習,前一晚值班很累,回到家之後,躺在床上一個人對著天花板唱歌、休息,突然聽到房東太太在樓下大聲喊說「陳醫師,有掛號」,要我下去蓋章簽收。

房東太太是個年輕女生,一邊開玩笑說「今天是聖誕節,應該是祕密仰慕者寄卡片來!哇!還雙掛號咧!是有多怕你沒接到啊?」

我也很開心馬上衝下樓,準備接收「秘密仰慕者」的「雙掛號」禮物。沒想到打開一看,居然是叛亂罪傳票。那是我一生難忘的一份「耶誕禮物」。題外話。
孫從輔 發佈日期: 2020.12.16 發佈時間: 下午 12:07
這篇澳洲律師的文章寫得很好,讓我認識不少事。當然這種文章是不會在西方主流媒體出現的。查了一下,作者 Greg Barns 是阿桑吉的法律顧問,勇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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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格·巴恩斯:澳大利亞,沒資格批評中國 (Australia is in no position to criticise China on human rights abuses)
https://www.guancha.cn/GregBarns/2020_12_16_574701.shtml

如果說中澳關係此時正經歷著一些波折,那這一說法就太輕描淡寫了。澳大利亞那個最大的出口產品目的地國正讓澳洲人的生活變得艱難起來。當一名中國外交官在自己的推特上展示了一張澳大利亞士兵謀殺一名兒童的創作圖片後,澳大利亞總理斯科特•莫里森對此做出了憤怒的反應。澳洲國會還通過了一項新法律,該法同意莫里森政府可以推翻澳大利亞地方各州和地區政府與中國達成的投資協議。這一切都意味著更加平穩的中澳關係仍然遙不可及。

莫里森政府、反對黨和媒體的說法是,中國是人權賤民、暴徒和惡棍國家,而澳大利亞則是人道的燈塔,是自由民主國家的典範。美國當選總統喬•拜登選擇傑克•沙利文擔任自己的國家安全顧問,此人本週在推特上說了這樣一句話:“澳大利亞人民為保護全世界的自由和民主作出了巨大犧牲。正如過去那個世紀一樣,美國仍將與我們的盟友澳大利亞並肩站在一起,團結各民主夥伴一道促進我們共同的安全、繁榮和價值觀。

雖然在與中國這樣的一黨制國家發生爭執時,澳大利亞以人權衛士的面目示人最為討巧,但現實情況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特別是考察澳大利亞在過去20年的表現,套用沙利文的話說,在維護“自由和民主”方面,澳大利亞早已成了一個賤民國家。

就拿來澳尋求庇護的難民和澳洲原住民來說,澳大利亞歷界政府已經並仍在繼續對他們造成精神和身體方面的傷害。而在全球舞台上,澳大利亞繼續盲目地支持以色列,拒絕與眾多國家一道為巴勒斯坦人爭取更好的和解條件。而且不出意外的是,在應對氣候變化這一現實威脅方面,澳大利亞仍然在拖後腿。

澳大利亞及其盟國對中國的抱怨之一,也是沙利文推文中所反映出的那種情緒,就是中國試圖將它自己的秩序強加給其它國家。它並不是“按照二戰後美國、英國、澳大利亞和其它民主國家設定的規則行事”。

就澳大利亞而言,在與中國關係緊張的背景下,它把自己打扮成了一個忠於法治和人權等西方價值觀的全球公民,這真是徹頭徹尾的偽善。在2001年,澳大利亞是第一個對難民採取強硬政治手段的西方國家。

它在貧窮的太平洋國家瑙魯和巴布亞新幾內亞的屬島馬努斯島上,分別建立了離岸拘留設施。在2001年至2007年間,這些設施“收容”了來自阿富汗、伊拉克、伊朗和斯里蘭卡等戰亂國家的數千名男女和兒童。這些拘留中心於2012年重新開放,而設在瑙魯的拘留設施直到今天仍然開放。拘留在這些收容中心的人遭受到了身體和精神方面的雙重折磨,因此澳大利亞招致國際社會的一片譴責之聲。自2004年以來,一些聯合國機構一直在敦促澳大利亞停止這種境外拘留的做法,而澳大利亞政府卻沒有一次重視這些要求。事實上,當聯合國酷刑問題特別調查員胡安•門德斯(Juan E. Mendez)在2015年表示,澳大利亞正在推行的政策等同於酷刑或以殘忍、不人道、有辱人格的方式對待難民。而時任澳大利亞總理托尼•阿博特只是簡單回應說,“我真心覺得澳大利亞人已經厭倦了聯合國來給我們上課。”

澳大利亞原住民的遭遇也與之類似。他們約佔澳大利亞2600萬人口中的3.3%,但卻佔監獄服刑犯人總數的28%以上。他們是世界上被監禁人數最多的種族。就像其鄰國新西蘭一樣,澳大利亞政界還一直牴觸原住民應在國會擁有保留席位這樣的觀點。澳大利亞原住民的健康和受教育狀況非常惡劣,2015年至2017年出生的男性原住民預期壽命為71.6歲,白人男性為80.2歲,女性原住民為75.6歲,白人女性為83.4歲。然而,當聯合國人權委員會譴責澳大利亞在原住民權利方面的不良表現時,澳大利亞政府和大多數澳大利亞媒體卻只是充耳不聞。

而且,作為世界舞台上的一員,澳大利亞也沒有為受壓迫者出頭。今年6月,在全世界所有國家中,只有澳大利亞和另一小國馬紹爾群島反對聯合國決議——譴責以色列吞併約旦河西岸的計畫。與此同時,澳大利亞投票反對聯合國人權理事會關於巴勒斯坦自決的決議,沒有反對以色列修建定居點和在巴勒斯坦領土上侵犯人權的行為。

當英國等國終於認真對待氣候變化的威脅並鼓勵全球合作時,澳大利亞卻因利用會計手段和漏洞來粉飾自己對全球減排的貢獻而受到了譴責。當澳大利亞總理和英國首相鮑裡斯•約翰遜在上週末共同主持全球氣候峰會紀念巴黎協定簽訂五週年時,這位總理也受到了鮑裡斯•約翰遜的冷落。

在過去20年裡,澳大利亞一直是一個民主國家,但這個國家已經失去了其在全球人權和價值觀領域的大部分光環。澳大利亞現在表現得像是一個直面中國邪惡威脅的“好人”,而這充其量不過是一種簡單化了的、更糟糕的誤導。
陳真 發佈日期: 2020.12.15 發佈時間: 下午 8:21
民進黨系譜

陳真

2020. 12. 15.


去年十月,有位長年定居美國的多年好友來找我,一起吃了飯。隔兩天,她寫信跟我說,她剛剛跟呂秀蓮吃飯,呂秀蓮問她認不認識一個人叫陳真。我朋友說,「我昨天才剛跟陳真吃過飯」。

我並不認識呂秀蓮。呂秀蓮之所以打聽我是因為我剛好在那一天寫了篇文章,她似乎十分認同,叫做《民進黨簡史》,如下:

https://bit.ly/3nk0b8Y

這文章流傳很廣,很多人傳來傳去,甚至傳回給我自己。

現在這個黨,名字也叫民進黨,實際上跟1987年解嚴之前那個還未滿一歲的民進黨,基本上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東西,只是名字一樣而已。比方說,如果你叫王小民,隔壁班也有人叫王小民,那並不表示你們就是同一人或兄弟姐妹。

現在這個民進黨,主要掌權者大約有三種人,最大的一群人渣是舊國民黨的黨國餘孽與黑金派系,這是目前掌大權的一群人,例如蔡英文及其周邊那些貪婪無度的豺狼虎豹。

其次是專門割稻尾、「你犧牲我享受」的一些投機份子,包括所謂「新潮流」以及來路不明的美麗島辯護律師群。所謂來路不明,指的是像謝長廷那樣的人,他事實上是舊國民黨時代的調查局特務,臥底黨外。

另外還有一位美麗島辯護律師也是特務,但我個人比較不想批評他,因為我認識他,始終覺得他是個好人。而且,他在生前因為良心不安而自己坦承是特務。他叫江鵬堅,林義雄的辯護律師,負責監視林義雄等人,後來成為民進黨的創黨黨主席以及台權會的創會會長。

施明德曾經說,與其問說美麗島辯護律師哪些人是特務,不如問說,到底有誰不是特務?你想,連一個剛創黨的反對黨之黨主席居然都是黨國特務,你就能想像,真實的政治與你所了解的政治相去有多遠。

不管如何改朝換代,許多黨國文件以及各種政治案件,之所以始終不見天日,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其實大家都是「自己人」;文件若曝光,民進黨很可能會比國民黨更難看更醜陋。

事實上,大家都是「自己人」,台灣根本不曾存在反對黨,而是同一個黨就像細胞分裂那樣,一再分化重組,其實都來自同一個「胚胎母體」,隨著利益爭奪而產生分合現象。

而且,這還只是內部因素,真正起作用的是背後的殖民者,也就是美國,一手操控這一切分分合合。這就跟許多老闆掌控部屬的手法一樣,分而治之,讓你們彼此內鬥,製造內部分裂,互相爭寵,互打小報告,方便統治與控制。 

台灣人很熱衷政治,卻又不願意面對真實的政治,對政治的理解往往極其幼稚可笑;尤其年輕一代,完全就是活在自欺欺人的謊言與低能幻想之中。

藍營支持者素質好一些,但其實也往往令人難以恭維,比方說,其所理解之政治,通常就只是選舉或特定人物之好壞,缺乏對於整個島內政治之內外架構的全盤理解。

廣義的人渣黨的第三種成份尤其不堪入目,不外就是一些尾巴黨側翼,政二代、網紅、小丑混混、覺青或什麼社運、學運大腸花之類的小癟三,不學有術,滿口漂亮話,渾身上下充滿演藝細胞。

呂秀蓮雖然在幾年前因理念不合,「告別」了民進黨,但她其實仍保有黨籍。她是目前這個民進黨裏頭屈指可數的正直人士。當然,我不是用一種很高的標準來定義「正直」,但她好歹在一些大方向上仍然重視某種基本是非。

呂秀蓮說得對,台灣人長年以來被美國人如此予取予求,把台灣打造成一個擁有全世界飛彈密度最高的反中第一線軍事基地,充當美國人的炮灰;一方面讓美國人長年吸血啃骨,一方面還得為美國人充當攻擊大陸的人肉炸彈,這就是台灣人所渴望的偉大民主政治嗎?

這樣一個事關島嶼兩千三百萬人生死存亡的基本真相,在島內卻幾乎完全消音,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毫無意義的低能八卦或枝枝節節,甚至是一些什麼女神的髮型,或是哪個人渣或網紅嗆了誰、酸了誰之類。這就是你所引以為榮的偉大民主政治?真的是自欺欺人到極點。

我常感納悶,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封閉如此低能反智的社會?!真是很難想像。一定要搞到像南斯拉夫內戰那樣兄弟相殘、屍橫遍野,然後台灣人才會意識到政治是如此醜陋與卑劣嗎?

你真的不知道人渣們是如何在掏空台灣?你真的不知道人渣們是如何以卑鄙手段迅速掠奪巨額錢財、奪權卡位?你真的不知道人渣們每天是如何過日子?我們一般人生活是如何辛苦,但我們一生的辛苦所得,卻只是人渣們在酒店裏喬事玩女人一夜春風之所得的一個零頭。

台灣政治墮落骯髒到這種地步,你真的都不在乎?依然傻傻地每天叫囂什麼民主自由,叫囂仇中反華?難道你真的不知道誰才是你的敵人?難道你真的不知道誰長年以來吸你的血啃你的骨頭做你的主子、對你頤指氣使把你當狗看待?難道你真的不知道誰才是每年讓你賺取數千億、一心想要善待你的良善骨肉同胞?

好吧,就算你過去真的都不知道,難道你的理性能力與智商,從今而後,依舊無能辨明基本是非善惡與真相?一方面,拼命仇視善待你的對岸親人,一方面卻又以充當敵人的狗為榮,甚至充當長年奴役你剝削你的敵人之砲灰,去攻擊你自己的親人骨肉?

它媽的台灣人真的是腦子進了水,連最簡單的基本是非之分辨能力都缺乏。羅素說得對,人類智商的低落是這個時代最大的問題,更是島内最大的問題。你面對的是一大群智能低落的綠蛆,連大腦都不存在。

你畢竟不可能教導一隻蛆認識是非,你只能期待那些理性能力與道德能力一息尚存者,揚棄荒唐妄想,面對真實世界,展現做為一個人應有的最基本的理性素質與道德能力,撥雲見月,抑惡揚善,為維護你我及全體下一代的生存福祉,奮力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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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hoo論壇/呂秀蓮】美麗島或軍艦島?

呂秀蓮

2020年12月15日 

作者為中華民國前副總統

出處:https://bit.ly/3npSxK8 

「時代雜誌」(Time)最新一期的封面用紅色X打在2020字面上,標示今年是最壞的年度。然而這個庚子歹年冬,恰是台灣的豐收年。

一因美中貿易戰,直接受惠了台商,二因全球新冠疫情蔓延,唯獨台灣安然無恙。近日蔡英文總統因而獲得國際許多獎讚,台灣與有榮焉。

但是,當AIT處長公開宣布,川普總統在卸任前卯勁促銷武器,台灣成為全球No.1的軍火客戶時,不知您是否同感驕傲?

美國過去以世界警察自居,以維持全球霸權。但川普總統不願當警察,只想當國際「保全」,因此凡需要美國保護的國家,通通要付保護費,卻也因此讓美國的「世界老大」地位逐漸褪色。

自1979年美台斷交以來,41年間美國先後對台軍售103次,但川普總統任期內就批售10次,總計美金181億,折合台幣5,400億。主要在2020年,共有5批,總價118億,台幣3,422億。AIT台北代表處處長還公開宣稱,台灣是美國軍火的全球最大客戶!

話才說完,12月7日美國防部又宣布,再將一批2.8億美元,台幣80億的「野戰資訊通信系統」(FICS)軍售案知會國會,致使川普對台軍售增至11批,總價超過台幣5,480億。

被列為全球軍火客戶第一名,絕不代表台灣很有錢,而是台灣已處在全球最危險的戰爭邊緣!

台灣歷任總統對美軍購「每年平均總額」

2017年:3192億
2018年:3231億
2019年:3404億
2020年:3512億

2020:戰雲密佈

根據國防部長嚴德發在立法院報告,從今年年初到10月6日,中國解放軍軍機擾我空域高達1710架次,共機入侵我西南空域217架次,挑釁台灣海峽中線49架次。

為因應共機侵擾,我空軍派出2792架次,海上偵巡兵力7531艘次,執行偵蒐及驅離任務,空軍因此耗費255億元,海勤亦增加57億。很顯然,共軍已對台灣進行國防資源的「消耗戰」。

此外,共軍明目張膽的行動,意在否定海峽中線,並重劃南海防空識別區。共軍飛越海峽中線頻率增高,造成「台灣海峽為中國內海」的事實,目的是達到「一中內海化」的戰略目標。

至於共軍每天飛擾我西南海域,為了打造中國的「南海防空識別區」,阻絕國際機艦自由航行南海及巴士海峽。共軍正在積極執行「灰色戰略」,兩岸雖未正式開戰,實已進入準戰爭階段。

當然,美國並未放縱中共軍事行動,而是跟共軍亦步亦趨,如影隨形。根據中國軍方統計,美國在2020這一年度,上半年也出動3千架次的不同軍機,以及60餘艘次各型航母和軍艦巡弋南海,使台海與南海戰雲密佈,劍拔弩張。

2021國防預算

立法院最近通過2021年國防預算共3,668億,加上新式戰機預算290億,連同非營業特種基金576億,整體國防預算規模4,534億元,佔國民生產總額GDP的2.36%,但美國要求台灣國防預算應達3%。如此,全民最直接需要的民生福利、環保衛生、文化教育及疫情造成的產業紓困等經費,自然受到排擠。

2021財政赤字

蔡政府主政之下,台灣多有錢?由於疫情紓困及戰情緊張,影響經濟發展,明年度國家總預算,歲入2兆450億,歲出2兆1,615億,與2020年比較,歲入減少620億,歲出增加839億元,一來一往,國家總預算短絀1,165億元。

加上特別預算2,931億,以及一年以上公共債務未償餘額6兆1,337億,政府財政赤字高達6兆5,942億元,以台灣2360萬男女老幼平均算來,每人平均負債26萬元!

美台軍售的關鍵因素不外乎:1. 國際及兩岸情勢,2. 美國歷任總統的對華與對台政策,3. 台灣朝野的統獨意識。軍事買賣的交易從未公開,也未受嚴格的監督,國民黨主政時期,幾度動搖國本的軍火舞弊,國人記憶猶新。阿扁執政末期,冒出鐽震案疑雲。蔡政府也有幾件不尋常的軍購案,包括不只一次,華府宣布軍售,我們的國防部卻毫無所悉,也未敢抗拒。而且美方開價,我方照單全收,但總統府與外交部對於華府的任何宣示,一律表達感謝,再感謝。

值得注意的是,購買軍事武器不是一手給錢,另手交貨那麼簡單俐落的事。以F-16戰機為例,我方早在1980年代就申購,直到1992年美國才批准售台150架F-16戰機,1997年才拿到第一批戰機。其實這回我們想要F-35最先進戰機,但美方只願給F-16V改良式戰機。

川普任內前7次售台軍火132.74億美元,而最近兩個月內又火速批准4次共計50.6億美元的武器,這些軍火預估最快也要5~7年才能交貨。可見美國批准軍售,未必保得了台灣,還得老天爺保佑,這幾年不要開戰。

更值得注意的是,川普政府的國防部長及國安顧問等高官,在誇讚台灣的同時,往往會貼上一個標籤:台灣戰略地位重要,民主好棒棒,應該打造台灣成為「刺蝟」、「豪豬」或銅牆鐵壁般的「軍事堡壘」。

但是,對於數十年來用身家性命拼搏民主自由的各界先進而言,他們所追求的台灣應該是和平美麗島,絕非砲聲連連的軍艦島吧?想必國人同胞也該如此。

近年來隨著神秘龐大的AIT新館成立,AIT處長在台灣的媒體曝光率僅次於行政院院長。美國軍艦出沒台灣周遭,高雄港、清泉崗會否入駐美國軍隊?國人或許不在乎,人民解放軍可是虎視眈眈。

越來越接近戰爭邊緣的台灣,我們還要容忍「國防不透明,國安總統一肩扛」的鴕鳥或溫水煮青蛙戰略嗎?我們還要繼續仇中,升高敵意與危機嗎?我們不能親美友中及日韓,以預防戰爭,投資和平嗎?
陳真 發佈日期: 2020.12.14 發佈時間: 上午 2:01
我的證詞

陳真

2020. 12. 14.


我常提一個詞叫做 "testimony" (證詞),這東西很重要,因為它就是我們認識世界的主要方法之一;我們所認識的「世界」,並非基於各種「親知見聞」 (knowing and seeing),也不是基於各種事實(fact),而是基於「聽說」。「聽說」很難聽,講好聽點就是「證詞」。

即便世界之建構含有事實的成份,卻不是我們所能一一親自驗證。我相信地球是圓的,並不是因為我確實查驗了這項事實,而是我採信了各種專家的證詞,與其說我知道,不如說我信;或者說,我沒有更好的理由去懷疑。

我甚至不知道比方說「台灣有兩千三百萬人」,我不能說那就是「事實」,只能說「我相信」,因為我沒有理由去懷疑我所聽到的資訊或信念。

即便是專家的各項結論也不是一種事實,它依舊只是一種「經過驗證的信念」(justified belief),而達成這些信念的過程,依舊依賴於無數的「證詞」,畢竟即便是愛因斯坦也不可能從無到有,一路親自發現各種事實,進而達成某種結論。

講這些「哲普」有點幼稚,畢竟它「普」得太厲害,哲學或思想並非如此粗糙幼稚。我之所以講它,並不是要談思想或哲學本身;這些東西畢竟是沒法公開對著不特定對象談論的,就好像你想談 AI (人工智慧)、談 philosophy of mind,談神經生物學,談基因,談遺傳,談邏輯,談數學,談維根斯坦、談藥物學等等等,你要怎麼談?不可能,一般人不可能懂得那些需要進入專業細節的東西,你頂多只能把這些東西給通俗化或庸俗化,無限簡化成一種粗糙甚至幼稚的幾句口號標語或結論。

既然這樣一種「哲普」如此幼稚,我為何還要談它?那是因為它好歹可以充當一種「手指」,指向某種可能性,指向某個思考方向。這時候,「手指」本身就算很幼稚低能,其實也無妨了,並不妨害它讓我們藉之意識到某種可能性的存在。

講半天,讓我們再回到 testimony (證詞) 本身。我常提起,在大約1995年之前,我跟大家一樣,相當腦殘,以為美國是個什麼愛好民主自由的國家,以為歐洲是什麼人權天堂,以為洋人文明程度高,以為西方是個多元、寬容愛護弱小的社會。但是,南斯拉夫內戰完全消除了我對西方的妄想。

因為有一天,也就是1995年,剛拍完以南斯拉夫內戰為故事背景之《地下社會》的Emir Kusturica 接受採訪,他提到,他的家鄉極端血腥慘烈的戰爭,發動者就是美國。我聽了真是很驚訝,美國不是世界警察嗎?維護正義、捍衛人權?怎麼會是這一系列泯滅人性的恐怖內戰之發動者?

於是,我的思想立即陷入困惑:一方面,從我出生到長大成人,所有島內媒體每天無時無刻完全一致地告訴我美國與西方社會是多麼熱愛人權與自由。但是,另一方面,我卻也不可能去懷疑 Emir Kusturica 的品格與智商,他不可能憑空講出如此荒謬、如此與主流說法完全相反的謊言,畢竟他是一個如此絕頂聰明而且十分善良虔誠的人。

Kusturica拍了《地下社會》之後,立即招來西方媒體以及一大堆西方人渣學者的攻擊,指控他是「統派」,是「大南斯拉夫主義者」,說他藉著該電影美化獨裁者、醜化西方等等等,就連飽受洗腦的南斯拉夫同胞也對 Kusturica非常不滿,視為「南奸」,就像我從黨外到現在都還是常被罵「台奸」一樣。 

面對西方的猛烈攻擊與醜化,Kusturica很難過,於是發表了一篇公開聲明說,他決定從此不再拍電影。我看了嚇一跳,於是用英文寫了一封公開信,找來幾十個人聯署,透過雜誌社轉交,寄給 Kusturica,希望他打消「不再拍片」的念頭。我在信裏說,你的電影,對我來說有點像太陽,我不希望哪天醒來卻發現太陽已不再照耀大地。 

我的思想困惑了一陣子,到底該怎麼看待Emir Kusturica 和主流媒體之間截然相反的說法?主流媒體總是如雷貫耳每天不斷告訴我們,塞爾維亞人多麼恐怖,如何屠殺異己,米洛塞維奇又是多麼反民主的可怕獨裁者,所以北約 (NATO) 和美國基於維護普世價值,「只好」出面「拯救」受壓迫的人民,捍衛民主自由與人權。

最後,我決定採信Kusturica的說法。同樣在那一年 (1995年),我考上公費留學,兩年後 (1997年)我去英國讀書,加上網路的興起,在極其有限的資訊中,我立即發現了真相確實就如Emir Kusturica所說。我這才明白,原來我過去完全被島內媒體給洗腦了,被騙了。

隔年,也就是1998年,我和學姐加入英國的反戰、反美運動,開始關注南斯拉夫、伊拉克與阿富汗等等等,開始關注美國大量使用的非法武器,例如貧鈾彈、橙劑與集束彈,開始關注美國各種喪心病狂泯滅人性的侵略計劃以及種族滅絕式的大規模屠殺,例如非法的「伊拉克禁運」,美國有計畫性地透過刻意破壞伊拉克之淨水設施,以瓦解其公衛體系做為一種軍事手段,一口氣殺害五十萬名伊拉克兒童等等等。我從那時候開始寫起各種相關文章,直到今天。  

以美國為首的西方社會,在二戰之後,不斷透過同樣的政治操弄與媒體造謠,妖魔化異己,藉以四處侵略,四處製造動亂,四處製造它國內部分裂及仇恨對立,四處姦殺擄掠與軍事佔領,日日夜夜不停地在世界各地暗殺反美人士與左傾人士或重要科學家與意見領袖。並且在世界各地從事特務顛覆活動與政變,培植傀儡政權,豢養文人走狗,威脅、賄賂與安插人員佔領各種國際性或地方性之NGO,腐化愚化年輕一代;每天散播極大量假新聞,操控輿論,消滅異議,鎮壓異己;資助與軍援聽命行事的各方恐怖份子,卻說他們是「民主鬥士」,在世界各地發動恐怖攻擊,殺害它國人民數百萬條人命 (真實數字,不是形容詞)。

尤有甚者,透過侵略戰火,殺害數千萬人 (真實數字,不是形容詞),一手製造了上億的難民以及數億人民的貧病傷殘 (真實數字,不是形容詞);透過軍事撐腰的美元霸權與經濟掠奪,更是這個世界的主要貧窮根源。

結論是:

「民主自由與人權」這幾個概念,若是有一絲意義,那麼,中國才是它真正意義上的實踐者,而西方國家卻是比納粹更加血腥殘暴千百倍的惡魔,極端邪惡,極端血腥而殘忍,完全泯滅人性。如果你反對納粹,那麼,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其泯滅人性的血腥殘暴程度,卻是一百個一千個納粹那般恐怖。

至於中國呢?請你告訴我,它幾時發過一顆子彈去侵略過哪個國家?百年來的中國,就是從西方列強與日軍的侵略屠殺與佔領中,非常辛苦地慢慢掙扎活了過來,慢慢擺脫貧窮,進而造福其它更為弱小貧窮的國家,為他們鋪橋造路,為他們發展民生設施,幫助他們大幅消除貧窮,改善生活;所謂「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中國走的正是這樣一條尋求共存共榮、與帝國獵殺侵略完全不同的發展途徑,中國才是在真正意義上的人權、民主、自由與和平的捍衛者。

如果你希望世界往一個良善的方向走去,那麼,你就更應該向中國頂禮歌頌,脫帽致敬,因為它展現了一種良善的、前所未有的人類發展可能性,完全有別於過去幾世紀以來包括英、美、法、日、德的各種以血腥侵略與屠殺來擴張勢力範圍、完全泯滅人性的帝國行徑。

我想說的是,如果你覺得我上述這些結論,與你所過去所認知的世界相去甚遠時,不妨想一想25年前那個腦殘陳真,想一想Emir Kusturica 之於當年的陳真。你沒必要馬上接受我的說法、我的證詞,但你至少應該保留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也許我是對的。為什麼呢?因為:

第一,我並不笨,在智能方面,講句不夠謙虛的話,當代除了Noam Chomsky 之外,我其實沒見過一個能夠讓我在智商方面真正自嘆不如的人。

第二,我是個異常執著的篤志者,凡事一旦投入,我便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去下苦功,我不是一個不學無術者或道聽途說之徒,更不會「現買現賣」或「不懂裝懂」。相反地,我信奉一個知識原則就是:除非我真正懂了一百,否則我絕不說出一。也就是說,為了避免犯錯,任何一種信念或說法或知識,惟有當我對它鑽研透徹,進行紥實的研究,懂了一千或一百之後,我才會僅僅只說出一。

第三,更重要的是品格與道德方面,我沒有理由撒謊去欺騙各位。相反地,以我過去黨外時代在政治反對運動和社運方面的各種開創性貢獻,在這樣一種分贓體制下,連當年一些窩囊猥瑣投機鑽營的低能小混混,也都早已當官、當立委了;我只要對於過去黨外同志們變質之後的無數惡事與醜事假裝視而不見,老早就當部長級以上的大官了不是嗎?

以我的能力與學經歷以及同儕之中無人可比擬的各種痛苦犧牲與紮紮實實的無數貢獻,輪得到檯面上這些擅於操弄媒體虛構貢獻的低能冒牌貨嗎?如果不是出於善念,會有人願意放棄高官權位,卻寧可成為一名就像過街老鼠那樣人人喊打、長年飽受污名化的極少數異議者嗎?

綜合這三點,簡單可以這麼說:我的「證詞」是可信的。但你沒必要立即採信,你只須保留這樣一個可能性,然後透過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大腦,去探究我的證詞是否經得起驗證,從而考慮重新型塑一個或許比較接近真實的「世界」,而不是讓自己永遠陷落於荒謬透頂、黑白善惡完全顛倒的低能謊言之中;為虎作倀,認賊作父,殘害忠良,毀滅人類社會良善發展的可能性。

你的重新思索與判斷,其實極端重要,因為台灣事實上就是面臨類似南斯拉夫1990年的處境,瀕臨內亂與內戰,甚至在戰爭規模上將有過之無不及;內部充滿對立分裂,對外則對於長年善待我們之對岸同胞充滿荒謬透頂的仇恨,卻反而認賊作父,自甘充當美帝打擊祖國之人肉炸彈,對於長年以來剝削台灣壓榨台灣頤指氣使的美、日如此卑躬屈膝甚至爭相跪舔,以當走狗奴才為榮,愚蠢至極地說這是在爭取什麼民主自由。

我相信,惟有當某個比例(不用多,也許1%就夠)的人民能夠「充份覺醒」,或許才有可能改寫被美國與西方透過台奸走狗強加於我們身上的厄運與悲劇。

除非你全面掌控主流媒體,否則你不可能期待那些完全缺乏基本理性能力或利益取向品格不端之徒能夠重新審視自己的認知內容,你也很難期待那種懶得看長文、只習慣看兩三行文字的人,你只能期待那些如同25年前的我那樣依舊保有一點理性能力的人,紮紮實實地去理解一個真實而迫切的世界,從而為消除世上各種人為災厄與悲劇做出努力與貢獻。
陳真 發佈日期: 2020.12.12 發佈時間: 上午 1:52
無意中看到底下這新聞,我不知道這位部落客是誰,這裏有她和她女兒的照片:

https://bit.ly/3ncjGjs

雖是陌生人,卻如許親近,也許是痛苦和死亡,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就如愛默生 (Ralph Waldo Emerson) 所說:"悲傷使得所有人重新成為小孩,摧毀一切聰明才智的差異隔閡。" (Sorrow makes us all children again — destroys all differences of intellect.)

雖然看多了生離死別,但我還是很難對死亡麻木,每個人終究都逃不了那一天。生命轉眼成空,如飛而去,就像個嘆息日,死字其實並不難寫,不過就是黑暗中的一聲嘆息。活著本身倒是十分艱難,從小到大,身心千錘百鍊,得挨上多少打擊。這位小姐說得對,也許我們該為每位死者感到釋懷,他終於能夠安息,往後世上一切都不用他操心了。

生之短暫,死亡卻是永恆。每當我感到絕望,我就以死亡來安慰自己。無畏孤獨,無須惆悵,總有一天,死亡將會平息一切悲歡;生前寂寞的人,死後也就不寂寞了。

反倒是還活著的人,得承受更多艱難。因此,我希望自己長命百歲,先送走身邊每個人,我必須是那最後一個熄燈謝幕的人。

陳真

2020. 12.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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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訊/知名部落客「肺腺癌」病逝 臉書留遺言:終於能脫離痛苦了

ETtoday新聞雲

記者趙蔡州/綜合報導

2020年12月11日

知名部落客「仿妝夭后 Yui」今年6月才在臉書公布,自己被醫生診斷「罹患肺腺癌4期」消息,不料本月11日晚間10時許,她的弟弟就在臉書公布她的死訊,同時公開她預先準備好的遺言。她寫下「大家不用覺得傷心,相反的要為我感到開心,因為我終於能夠脫離痛苦的疾病地獄,這是多麼棒的一件事。」

仿妝夭后 Yui臉書全文:

如果你們看到這篇貼文,就表示我已經離開這個世界,去當小天使了。

不用覺得傷心,相反的要為我感到開心,因為我終於能夠脫離痛苦的疾病地獄,這是多麼棒的一件事!

謝謝大家這麼久以來的支持和陪伴,我都點滴在心頭。希望我曾經的存在有為這個世界帶來一點美好,也希望這份美好可以延續下去,畢竟最放不下的還是孩子,我只希望她能夠健康平安快樂的成長。

#這一次真的再見了
#下台一鞠躬
陳真 發佈日期: 2020.12.11 發佈時間: 下午 8:47
sad
張萬康 發佈日期: 2020.12.11 發佈時間: 下午 8:21
金基德走了。和馬拉度納同歲。1960-2020.
陳真 發佈日期: 2020.12.11 發佈時間: 下午 12:00
黨外今昔 (二)

陳真

2020. 12. 11.


過去我們反蔣,反的是他的威權統治與鎮壓異己,特別是在美國支持下,誅殺、關押數十萬左傾人士。雖然反蔣,但我們對蔣家仍然懷有一定的敬意,就如周恩來所說,好歹蔣家「始終是個愛國者」,依然致力於造福大多數人民,只是手段凶殘。

但是,人渣黨及其無數尾巴黨呢?卻是一堆低能小丑、網紅,無才無德,騙吃騙喝,不學無術,什麼3Q哥,什麼女神、戰神或什麼衝衝衝、緊緊緊;特別是那些政二代,生活豪奢,嘴臉尤其難看;文人走狗更是遍佈校園,遍佈醫界、學界,遍佈媒體與文化界,逢迎拍馬,吃相難看。這些人,每天就是搞一些仇中反華的言詞把戲,做為一種撈錢奪權謀取前途的工具;難道你真的蠢到會去相信這樣一些窩囊猥瑣的人渣是什麼台獨勇士?

對岸最近說要開立什麼「頑固台獨份子」的清單,實在很狀況外。島上哪來幾個台獨份子?更不用說什麼「頑固」了。真正的台獨人士是像史明或彭明敏那樣的人,屈指可數,一個巴掌就能數完。至於目前「市面上」這些每天哭爸哭母的人渣,只是一群騙吃騙喝的罪犯歹徒;當下流行統,他們就大統特統,當下獨盛行,他們就非常獨,完全就是看風向,看利益。

當然,我能理解對岸看人不是看真心,而是看行為,他們要懲罰的是「表面上」的台獨言行,哪怕明知你是冒牌貨,依然符合「台獨份子」的定義。但是,島內人們,難道還真的蠢到會去相信他們是什麼台獨份子,這就好像蔣家年代,鬼才相信什麼「反攻大陸」,這跟阿扁的「拼經濟」口號也一樣,據說阿扁曾公開喊了三百八十幾次「拼經濟」的口號;人渣黨確實是「拼經濟」,不過卻是拼自己家裏的經濟,拼自己小孩兒孫的經濟。

你看美國在全世界各地扶植無數法西斯極右勢力或傀儡政權,這些人,有的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有的是大貪官,有的是納粹信徒,有的是土豪劣紳,有的是拿錢辦事的CIA走狗或CIA與西方媒體刻意吹捧的「明日之星」,有沒有一個是正直的?零!一個也沒有。但這些人有個共同特徵就是:不管其真實行徑如何血腥或如何法西斯,個個仇中反華,個個滿口民主自由與人權。

最近在一篇文章中 (https://bit.ly/3n95mIK),我提到澳洲軍隊在伊拉克摩蘇爾大城人口稠密之住宅區進行大規模轟炸,殺害超過一萬三千名伊拉克平民百姓,其中包括數千名兒童與婦女。各位看看底下照片:

https://bit.ly/3lvex4D 

請你仔細看看照片,看看這些平民住宅遭到什麼樣的毀滅,你覺得這是戰爭嗎?這不是戰爭,這是大屠殺。然而,這樣一種泯滅人性的血腥暴行,卻僅僅只是美英澳等國長年四處侵略屠殺的數量與規模之千分之一而已,殺人完全就是像在殺螞蟻那樣,絲毫不在意。

至於中國呢?請你告訴我,它幾時發過一顆子彈去侵略過哪個國家?百年來的中國,就是從西方列強與日軍的侵略屠殺與佔領中,非常辛苦地慢慢活了過來,慢慢擺脫貧窮,進而造福其它更為弱小貧窮的國家,為他們鋪橋造路,為他們發展民生設施;所謂「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中國走的是一條尋求共存共榮、與帝國獵殺侵略完全不同的發展途徑。中國才是在真正意義上的人權與和平的捍衛者。

「民主自由與人權」這幾個概念,若是有一絲意義,那麼,中國才是它的實踐者,而西方國家卻是比納粹更加血腥殘暴千百倍的惡魔。

但是,你看看,人渣黨卻花納稅人的錢,買了幾百瓶澳洲紅酒,發起什麼「台灣國會添購澳洲紅酒,支持澳洲捍衛人權」的活動,說要「讓澳洲感受台灣人的溫暖」:

https://bit.ly/3oIikgY

看看這些人的那種嘴臉,難道你真的會相信這些人在乎什麼人權什麼民主自由?

我知道在媒體與教育整個被控制得滴水不漏的狀況下,我講這些一時也沒法改變什麼,你甚至根本不會信,或是說我偏激。但我說的純粹只是一些最基本的客觀事實。

這個世界完全籠罩在謊言底下。但是,可怕的不是謊言,可怕的是人們其實沒有能力也沒有意願去認清事實。我越來越能體會百年前的羅素,為何經常感嘆人類的智能低落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問題根源。
秉叡 發佈日期: 2020.12.11 發佈時間: 上午 4:16
丘就却:反犹太复国主义的犹太人,都经历了什么?

丘就却
“一带一路”观察者

2020-12-10 07:51:43 来源:观察者网
最后更新: 2020-12-10 10:16:20


【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丘就却】
他们是犹太人,有的笃信犹太教,生活方式传统;有的是世俗人士,却也坦然承认自己的犹太背景。与此同时,他们却对以色列国——战后犹太人公认的新家园——报以激烈的批评。因此,他们被一些人看作数典忘祖的叛徒,乃至彻头彻尾的“反犹主义者”和“自我仇恨的犹太人”(Self-hating Jews)。而另一些人则夸赞他们是淳朴的传统犹太人以及正直而有良心的知识分子。

他们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批评以色列?他们的批评是基于怎样的事实和思想背景?

无论如何,他们的存在让我们不得不去重新审视“犹太”和“锡安主义”、“现代以色列国”这些概念之间的关系。同时,他们也反映了不同社会力量围绕民族、宗教、占领、正义、回归、发展等困扰着巴以和平前景的重要概念,曾产生过怎样的摩擦与碰撞。

今天,就让我们走进他们当中的几个代表,看看这些“反锡安主义”而并不“反犹”的犹太人到底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城市守护者”及其他正统犹太教徒

在以色列分布着不少正统犹太教徒社区。正统犹太教徒往往笃信宗教,比较传统而保守。从穿着上看,正统犹太教徒男性穿大体(黑色为主,也有其他颜色),戴礼帽,留鬓发。女性则一般穿长裙,可能包头。一般情况下,男性一生学习犹太宗教经典,女性负责生育和抚养孩子。他们一般排斥现代科技,在某些社区,最常用的公告方式可不是我们这种微信群或公众号,而是在公告栏里面贴告示。在经济方面,他们需要拿国家资助,但因为孩子太多,妻子往往需要靠打零工补贴家用。

然而就是这样一群拿着以色列政府资助读经学院的人,却有相当一部分反对以色列政权,支持巴勒斯坦,甚至呼吁摧毁“锡安主义政权”。这里面最激进的一派恐怕就是曾经会见伊朗前总统艾哈迈迪内贾德的“城市守护者”社团(Neturei Karta)了。除此之外,还有Satmar、Toldos Aharon等若干团体。

别说以色列政府和世俗人士对此大为不满,是不是我们这些局外人刚刚了解到这一现象的时候,都难免诧异:为什么被政府养着,他们还反锡安主义?反过来,为什么以色列政府即便如此还要养着这群人呢?



正统犹太教徒在游行时高举反锡安主义口号和巴勒斯坦国旗(https://www.adl.org/resources/backgrounders/neturei-karta)



说来话长。从神学信仰上来看,传统的正统犹太教徒反对世俗锡安主义政权倒也不难理解。在他们眼里,犹太人在政治上的复兴要等到“弥赛亚”救世主到来之后。对于他们而言,这是神的工作,人力不可干预。而作为一种世俗民族主义运动的锡安主义,就自然被解读为对天意的粗暴干涉,其罪当诛了。此外,从生活方式上看,正统派比较保守,对锡安主义早期倡导的世俗生活方式比较抵触,这更是不难理解。

因此,正统犹太教徒一边领着资助,另一边还和政府对抗。他们宁死不服兵役,上街游行与军警发生冲突时,激烈程度不亚于巴勒斯坦青年与以色列军警的碰撞。他们甚至曾经殴打闯入耶路撒冷正统社区Mea Shearim的以色列士兵,引起这位士兵母亲的大为不满。她表示这些正统犹太人“和加沙的‘恐怖分子’一样”。她质问道:我的孩子在前线打击“恐怖主义”,保护的不就是你们这帮不劳而获的教徒?

这质问是不是挺振聋发聩的?但正统派未必那么想。他们可能确实无法理解:你们去轰炸加沙和我的安稳生活之间,到底有怎样的因果联系?

其实,这个说法也不无道理。正统派定居奥斯曼巴勒斯坦的历史,其实远长于世俗锡安主义移民。二者的不同点在于正统派移民是出于宗教信仰而非政治上独立建国,也没想过自己是这片古老而复杂的土地唯一的合法主人。锡安主义背后的现代西方民族主义和殖民扩张背景,在十九世纪其实并不为大多数传统犹太人所熟知。对于正统派而言,在锡安主义者到来之前的那么长时间,即便自己和当地巴勒斯坦穆斯林、基督徒的相处未必完全和睦,但后来从三十年代开始打打杀杀的局面却并不常见。从他们的角度看,混乱是你们带来的,建国本身违反神的意图,而现代性又打乱了自己的生活节奏。现在你们居然还要强迫我们也去服兵役杀人?那自然是宁死不从了。



耶路撒冷Mea Shearim正统社区;旗帜上写着“我们不当兵”(作者摄)



严格地说,正统犹太人和世俗锡安主义者的真正矛盾所在,乃是传统文化与一种西方现代政治意识形态的矛盾。具体到二者身上,这也是关于谁才能代表“犹太”这一身份的争夺战。与此同时,对于以色列政府而言,正统犹太人又是有价值的——因为他们生育率高。只要他们还在继续繁衍犹太后代,只要以色列对他们有一些表面的容忍和帮助,那么在国内外舆论中以色列的“犹太性”就不容置疑。

当然这种容忍不是没有限度的。政府致力于迫使正统派年轻人入伍当兵以接受锡安主义大熔炉的改造,如此一来,正统派高生育率所造就的下一代就可以忠于锡安主义并接受锡安主义话语体系中“自我”(处于“危险时刻”的犹太民族)和“他者”(周围的穆斯林和阿拉伯民众乃至全世界对犹太人“不怀好意”的“罪人”们)构建。到那时,正统派的转化就成功了——就好比曾经的东方犹太人最终变成了“宗教—锡安主义者”,而且比欧洲裔犹太人还要敌视阿拉伯人一样。锡安主义化的正统派,也就不会再是世俗政权的敌人。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城市守护者”们能守护的那座“圣城”,彻底改旗易帜也是早晚的事情。谁能代表“犹太”?这场争论还在继续,但胜负的天平肯定会向掌握着舆论和教育工具的现代国家机器倾斜。


美国左翼犹太知识分子:诺曼‧芬克尔斯坦


但上文提到的现代犹太国家,一定要走坚定的“锡安主义”道路吗?即一定要号召犹太人定居巴勒斯坦,挤走当地人,并在此建立一个排他性的世俗民族主义犹太政权吗?这种行为所引发的地区紧张和人道主义危机如何处置?此外,犹太民族主义的宏大叙事会不会掩盖以色列这个移民社会内部本身具有复杂的社群关系和阶级矛盾?

随着以色列在中东地区的政治和军事上的成功,有一些犹太(包括以色列籍)知识分子,也从另一个角度思考着“谁能代表犹太人”和“如何建立犹太国”的问题。一些继承了欧美左翼犹太人传统或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受到过国际社会主义运动、左翼运动影响的犹太知识分子,成为了这场争论的积极参与者。

很多人可能听说过,著名犹太裔语言学家诺安‧乔姆斯基不仅反越战、批评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而且还是一位著名的以色列批评家,并曾因此被以色列拒绝入境。而今天我们要介绍的第一位左翼犹太学者就是他的晚辈朋友,美籍犹太人学者诺曼‧芬克尔斯坦(Norman Finkelstein)。

芬克尔斯坦1953年出生在纽约,父母都是二战纳粹集中营的幸存者。青少年时期,他受父母左翼思想的影响,参与反越战运动,同情社会主义。八十年代中后期,芬克尔斯坦在普林斯顿大学攻读政治学博士学位。第一次巴勒斯坦大起义期间,他就生活在约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基督教小城Beit Sahour。当时以色列军警和巴勒斯坦民众之间的冲突对他冲击很大。之后三十年,他一直为巴勒斯坦人民的解放事业以及两国解决方案奔走呼号,并撰写了多部有关犹太历史和巴以关系的著作。

然而,与乔姆斯基的功成名就不同,芬克尔斯坦的政治立场却影响了他的职业生涯。在一部关于他人生经历的纪录片中,乔姆斯基曾提过:因为芬克尔斯坦对以色列某些举措及其对美宣传的批评,他的博士论文在普林斯顿大学无人审读,几年后才勉强获得博士学位。他之后的工作经历也不顺利。几经辗转之后,48岁才在德堡大学(DePaul University)找到助理教授职位。2007年,54岁的芬克尔斯坦因批评某哈佛犹太裔教授的论述抄袭而卷入纷争。巧合地是,在那一年他没有通过德堡大学的终身教职评估,从此失业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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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尔斯坦的成名作《大屠杀产业:反省对犹太苦难经历的利用》(The Holocaust Industry: Reflections on the Exploitation of Jewish Suffering)



不过,职业发展上的不顺并没有耽误他的研究和写作。九十年代他就出版了两部关于巴以冲突和巴勒斯坦历史的专著。之后,芬克尔斯坦的研究重心转向了“反犹主义”及对“反犹主义”的滥用。在《大屠杀产业:反省对犹太苦难经历的利用》(The Holocaust Industry: Reflections on the Exploitation of Jewish Suffering)一书中,他认为,西方基督教社会对犹太人的种族歧视在当代已经被某些政治团体所利用,成为了他们攫取政治资本、为自身行为找正当性的借口。

他大胆地指出,战后关于“犹太大屠杀”的叙事就反映了某些犹太政治精英和后来的以色列官方对犹太历史的滥用。战争是残酷无情的,而且成千上万的欧洲犹太人和波兰人、苏联人、吉普赛人一起遭到了纳粹分子的压迫和屠杀。他自己的父母便是这一场浩劫的亲历者。但他表示,在自己的童年时期,几乎很少有人提到“大屠杀”(Holocaust)这个词。大约在六七十年代之后,这个词才越来越多地被提及,并且变成了一场不可更改的、正典式的宏大叙事。而“大屠杀”和犹太之间也被划上了等号,似乎其他民族、其他群体都不曾或不配遭受过能与之相提并论的迫害和灾难。

这当然只是芬克尔斯坦的一家之言。不过,笔者曾读过一本出版于二战后期(1944年)的书籍,作者是纽约的犹太学者。这本书中,作者讨论了欧洲犹太“战争难民”的处置问题,也讨论了在巴勒斯坦继续建立犹太“殖民地”(原文如此)的可能性。但确实没有将犹太群体单独拿出来看作二战最大的殉难者。“战争难民”是当时犹太知识分子对欧洲犹太人的定位。

芬克尔斯坦在书中说很多个人曾经从将犹太历史遭遇产业化的过程中牟利。有些人甚至不惜伪造自己的经历,甚至少数“大屠杀幸存者”都无法证明自己在任何集中营生活过——更有甚者,有人甚至无法证明自己是犹太人。另一方面,他指出,以色列政府在战后早期对于欧洲犹太人的“软弱可欺”形象是不屑一顾的。出生在巴勒斯坦的以色列人甚至会称大屠杀幸存者为“人体肥皂”(这在一些电影中也有所体现)。恰恰也是在六七十年代之后,以色列开始愈发重视对“大屠杀”宏大叙事的宣传和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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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尔斯坦在滑铁卢大学与人辩论(视频截图)



在加拿大滑铁卢大学的一场讲座中,芬克尔斯坦的言论显然对一些青年学生产生了冲击。一位女学生泪如雨下地“控诉”芬克尔斯坦无视犹太人民的悲惨遭遇。而这位习惯于跟人硬碰硬的犹太学者如此回应她:

“我不尊重,也不喜欢,这种鳄鱼的眼泪……”

台下一下子炸了锅,很多听众纷纷让他闭嘴。但芬克尔斯坦的声音压过了他们。他继续道:

“我从不愿在听众面前打‘大屠杀’牌,但这次我不得不这样:我已故的父亲,曾在奥斯维辛;我已故的母亲曾在迈达内克集中营。我父母两边每个家庭成员都被处决了。我父母也都曾在华沙隔都。他们教导了我和我的两个兄弟——面对以色列对巴勒斯坦人的罪行,我不会沉默。在我眼里,没有比利用他们(犹太人)的苦难和牺牲来为针对巴勒斯坦人的暴行辩护更令人不齿的事情了……如果你还有一点善心,你应该为巴勒斯坦人而哭泣。”

再后来,芬克尔斯坦的研究重心再次转向了以色列在加沙的多次军事行动,并出版了多部著作。在牛津大学的一场辩论中,他和一位听众就以色列空袭造成加沙过万平民死亡以及以色列一方有几个平民伤亡发生了争论。最终,对方不得不承认:“数字不重要,不管是巴勒斯坦人还是以色列人,无论多少人死亡都是悲剧!”而他马上接过了话茬:“如果我们犹太人可以抓住六百万这个数字不放,为什么巴勒斯坦人不能强调伤亡数字呢?”当今西方,除了犹太学者,恐怕没有人敢说这种话。

他还曾赴黎巴嫩的巴勒斯坦难民营探望难民后代,并在黎巴嫩的电视台上表示,纳斯鲁拉(真主党总书记)是你们国家唯一能抵抗外敌入侵、捍卫民族独立的人。在西方,他又因此饱受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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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尔斯坦在纽约的一次支持巴勒斯坦示威中被捕(https://www.worldbulletin.net/america-canada/norman-finkelstein-arrested-in-new-york-pro-palestine-protest-h141674.html)



这位即将年满67岁的老者,一生没有取得世俗意义上的巨大成功。他靠著作和演讲谋生,没有稳定的收入。他丢了工作,曾因参加示威在美国被捕,也曾被以色列拒绝入境。连他的律师弟弟都纳闷:为什么自己的兄长因为立场倒了一辈子霉还不改悔?而芬克尔斯坦坦承自己受到了母亲的巨大影响。他的母亲是一位左派,一直告诉他解救欧洲的是苏联而非美国,并且是一位积极的反越战活动家。

在一场讲座中,当一位听众问芬克尔斯坦是否觉得自己“亲巴勒斯坦(pro-Palestine)”时,他当即否认:“我只是亲正义(pro-justice)。”


以色列左翼学者:依兰‧帕佩


依兰‧帕佩(Ilan Pappe)差不多是芬克尔斯坦的同龄人,出生于上世纪1954年的海法,父母系德裔犹太人,于三十年代离开了纳粹德国,前往巴勒斯坦定居。父母双方都有多位亲属在二战中丧生。因此,锡安主义运动——如果只看在远离德国的巴勒斯坦建立犹太政治实体的这件事本身——实际上是值得帕佩一家感恩的。

这位以色列历史学家也并不否认这一点。只不过,他对此有极大的保留。在一次采访中,他曾说:“我从未低估过(锡安主义运动)的那些成就。但我的父母并不能预见到建立犹太国的方式是对巴勒斯坦人民的掠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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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佩(中)与另两位巴勒斯坦支持者的合影。左为法国制片人Frank Barat,右为著名犹太语言学家诺安‧乔姆斯基



佩普曾入伍并参加1973年第四次中东战争。而这场战争中,阿拉伯联军攻势颇盛,以色列一方勉强不败。因此,这一场战争在以色列的宣传工作中远不如第一次和第三次(即六日战争)抢眼。第四次中东战争后,以色列社会开始反省六年前的大胜所带来的自负和浮躁氛围。在这个环境下,帕佩踏入学术圈,于1984年在牛津大学取得中东研究博士,进入海法大学任教。

帕佩自认为属于以色列的“新历史学家”一代。这些学者的作品颠覆了传统以色列历史学家关于锡安主义和以色列建国历史的经典叙述——即大卫对歌利亚式以弱敌强的正义事业。特别是有些学者通过新采访和新解密的档案,指出以色列军队在第一次中东战争中曾犯下严重的战争罪行,包括屠杀,迫使成千上万的巴勒斯坦人背井离乡,形成了二战欧洲、犹太难民潮式的巴勒斯坦难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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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出版于1944年关于犹太二战难民问题及其解决方案的书籍(作者资料图)



帕佩并不满足于调整战争史叙述本身。在《现代巴勒斯坦史》一书中,他试图书写一部从每一个巴勒斯坦人——包括穆斯林、基督徒和奥斯曼时期的本土犹太人——角度去审视巴勒斯坦现代化进程的历史。他想分析在这个过程中外来者——不论是奥斯曼官僚、锡安主义移民还是后来的英殖民当局——与原住民之间围绕着权力和话语的互动。在他眼中,巴勒斯坦这篇土地应该有自己的一套历史话语,而不仅应该囿于某一方的民族主义叙述。

跨越民族主义的思想背景是什么?作为芬克尔斯坦的同龄人,帕佩在青少年时期或许也经历了类似的社会和思想风潮。我们可以确定的是,他曾在1999年作为由以色列共产党领导的某党团的候选人参加了议会选举。

帕佩对于锡安主义运动的批判似乎比芬克尔斯坦还要直白和深入。在他眼里,战争暴行以及对犹太人悲惨遭遇的滥用只是表象。他认为,锡安运动本身就是一场殖民主义运动,是西方殖民主义的一个分支,只不过这一支的执行者不是某个帝国,而是在欧洲无力圈地建国的世俗西方犹太精英。

因此,民族主义和殖民主义从一开始就缠绕在了一起,同时还要加上对宗教典籍和古史的利用。面对着早已世代居住于此,操阿拉伯语的巴勒斯坦穆斯林、基督徒乃至本土犹太人,西方锡安主义者将其视为“他者”。他们是落后的象征,而自己则代表着先进的西方文明。

更有甚者,有些叙事不承认巴勒斯坦人的存在。于是,彼时的巴勒斯坦,被称为“留给无地之民的一块无主之地”。笔者曾亲耳听过以色列在华留学生说过这种观点,让人哭笑不得——圣经传说尚且承认古代以色列部落到来之前此处有迦南人、赫梯人等原住民。因而,除了殖民主义和民族主义,种族主义成分也掺杂在内。而这一切,都与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欧洲思想和政治潮流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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锡安主义移民运动宣传画(图底为欧洲犹太人的意第绪语:帮他建设“以色列地”;英文为“帮他建设巴勒斯坦”)(https://hautevitrine.com/2011/09/20/1930-united-israel-appeal-poster/)



土地上已有的居民,却完全不配拥有这片土地,这种叙事还在哪里出现过?不外乎北美、澳洲、南非。因此帕佩认为,以色列和这些地方一样,就是一个完全一样上的“移民—殖民”政权。只不过,北美和澳洲原住民在政治意义上已经完全退出了历史舞台,而巴勒斯坦的穆斯林和基督徒还没有完全放弃。一次在澳大利亚参加访谈节目上曾出现滑稽的一幕:帕佩这位以色列人激烈批评锡安主义,而几位澳大利亚嘉宾则极力维护锡安主义。帕佩毫不留情地对他们说:不意外,反正其实你们都是一路货。

帕佩将以色列这个西方眼中中东“唯一的”“民主”国家称作殖民政权,对巴勒斯坦人实行了“种族清洗”(他一本书的题目),引起了轩然大波。实际上,赫策尔《犹太国》和直到四十年代的犹太作品中,都从不避讳犹太人要在巴勒斯坦建立“殖民地”。只不过后来,随着反殖民运动的开展,“殖民”成了贬义词,称以色列“殖民”也就成了西方舆论中大不敬的罪过。

2005年前后,帕佩觉得自己在以色列已经无法生活下去。在一次报刊采访中,他表示那时候自己已经收到死亡威胁。以色列议会谴责他,教育部长公开呼吁海法大学开除他,甚至有专栏作家称:我不会让你杀掉他,但有人如果这么做了,我也不奇怪。在海法大学,同事已经不敢和他交往。他支持和指导的硕士论文被勒令修改,学生被起诉,只因论文揭示了第一次中东战争中前人未知的一场战争暴行。最终,帕佩远赴他乡,至今执教于英国的埃克塞特大学。

作为一个老左派,他的理想是建立和平共处的两族国家——除了古代的传统帝国和社会主义国家,还有谁做到过呢?他说,自己曾统计过,即便几百万巴勒斯坦难民都回归故土,巴以地区也有足够的土地让他们安家。他只是想说:为什么从未涉足于此的很多犹太人有“回归权”,而真正被赶走的巴勒斯坦难民后裔却只能生活在难民营中呢?他认为,在一个殖民氛围浓厚的地方建立两族一国,第一步就要给以色列社会“去殖民化”。这种观点在很多人眼里,自然又是异端学说。看来,这位老者可能终将只得在异国结束自己的学术生涯。


尾声


其实这些人,只是千千万万不认同某些宏大叙事的犹太人的代表。这个名单远未完结:以色列著名记者Gideon Levy,以色列开国将军后裔Mike Peled,犹太历史学家Avi Shlaim,曾经驻扎在约旦河西岸的以军士兵,等等等等。甚至以色列某大学一位并不著名的古代语言教师,都曾经在讲解某个语言现象时说:“你们觉得这个锡安主义政权,还能撑到希伯来语变化到那一步的时候吗?”

作为他的学生,我也曾诧异:你为什么那么“恨”自己的国家?

当我后来了解到那些或传统或现代的“反锡安主义”犹太人的言行时,我才明白,他们对犹太民族、犹太文化其实充满了热爱。他们只是在争夺——在有些人眼里,或许是以某种堂吉诃德式的方式——“犹太人”的代表权和解释权。在他们眼中,犹太或许是一个古典的文化传统,或许应该是与巴勒斯坦兄弟共存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权的成员,只是未必应该是现在这副样子。现实令他们苦恼、愤怒、反抗。同情弱者、反抗强者,绝不是什么营生的好活计,但他们甘愿付出代价。

我们不必同意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我们只需记得,有那么一群犹太人在默默地告诉这个世界自己本应是谁。他们可能被一些人批判为“反犹”,但恰恰是他们的存在告诉我们“犹太”或任何民族、宗教是一个多么复杂的标签,而“反犹”是一种多么无知的错误行为。除了正义以外,别忘了那里所发生的,所宣传和塑造的,与我们中国的历史经历和现实利益息息相关。我们更不应该模糊了焦点。


参考资料:

J. Jalil, “IDF officer attacked in Jerusalem’s Mea Shearim,”

https://www.timesofisrael.com/idf-officer-attacked-in-jerusalem-ultra-orthodox-neighborhood/

Chris Arnot, “ ‘I felt it was my duty to protest’ The Israeli historian, Ilan Pappe, tells Chris Arnot that speaking out for the Palestinians turned him into a pariah”

https://www.theguardian.com/education/2009/jan/20/interview-ilan-pappe-historian

Simon McGregor-Wood, “Noam Chomsky Denied Entry to Israel. Israel admits error in denying Chomsky entry into controlled territory,”

https://abcnews.go.com/International/noam-chomsky-american-left-wing-intellectual-denied-entry/story?id=10664920

Neturei Karta官方网站
https://www.nkusa.org

Noam Chomsky, Ilan Pappé, and Frank Barat, “New Texts Out Now: Noam Chomsky, Ilan Pappe, and Frank Barat, On Palestine,”

https://www.jadaliyya.com/Details/31957

[以色列] 艾兰·佩普(即依兰·帕佩)著,王健,秦颖,罗锐译,《现代巴勒斯坦史》(第二版),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9年

[以色列] 依兰·帕普(即依兰·帕佩)著,张金凤译,《以色列理念:权力与知识的历史》,解放军出版社,2016年

Finkelstein, Norman G. Beyond chutzpah: On the misuse of anti-Semitism and the abuse of history. Univ of California Press, 2008.

Pappe, Ilan. The ethnic cleansing of Palestine. Simon and Schuster,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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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https://www.guancha.cn/qiujiuque/2020_12_10_574086_s.shtml
陳真 發佈日期: 2020.12.11 發佈時間: 上午 2:17
黨外今昔

陳真

2020. 12. 11.


現在這個人渣黨,比過去的國民黨還要貪婪腐敗一百倍;國民黨是幾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人渣黨卻是一整鍋幾乎全是老鼠屎,裏頭勉強找出幾粒沾滿老鼠屎的白米;舊國民黨有功亦有過,當今這個人渣黨之於台灣,卻猶如癌細胞,百害無一利。

過去做為一個黨外,跟現在做為一個政治異類,最大的不同就是窩囊感;在過去,你面對的是蔣家;它很壞,大軍壓境,氣勢凶殘,但它並不低能猥瑣,一如海珊政權,它確實致力於造福大多數人民,具有某種歷史嚴肅性。

但人渣黨不是,它就只是一些猥猥瑣瑣很沒出息的低能小癟三,一個以詐騙與造謠抹黑貪取暴利的犯罪集團。在過去,我們是跟大獨裁者鬥,現在卻是面對這樣一群毫無存在意義的小走狗。

人跟狗鬥,能不窩囊嗎?鬥贏不光采,鬥輸更是窩囊。人被狗咬很倒楣,但人總不能咬狗吧?李敖曾引「孫悟空戰二郎神」為例,說了句名言:「只好連狗也一起打」。我們並不想跟狗鬥,但有些時候,就如李敖所說,「只好連狗也一起打」。不過,不管怎麼樣,人狗畢竟不對盤,人跟狗鬥總是窩囊。

我常難以直呼人渣們之名,原因無它,就是因為感覺窩囊;我們幾時墮落到竟然必須去批評一堆低能猥瑣很沒出息的小癟三;他們過去是黨國餘孽,是舊國民黨裏頭黑金成份最高的一群人,掠奪財富無數,連學位都能造假,一騙就是三、四十年,後來搖身一變,虛構歷史,個個居然成為民主鬥士,真是很不可思議。

常有媒體要採訪我,我都一概婉拒,原因之一是我沒法把人渣黨當成一個具有實質意義的討論對象;這些人渣,就只是一群下三濫、貪婪成性的犯罪集團與台奸走狗,另外則是一群更加下流,專門給走狗當走狗的走狗文人。

你看這些人渣,有沒有幹過一件好事?零!每天除了貪污舞弊搞錢奪權卡位喬資源之外,就是幹些下三濫之事,企圖使眾人噤聲,惡行昭彰,俯拾皆是,罄竹難書,真的是很沒出息。

這樣一個人渣犯罪集團,我們一時拿他沒辦法,只能怪自己力量薄弱,但它畢竟不是一個值得議論的主體對象,它只是美國養的一條狗。美國在全世界許多國家或地區,豢養了無數類似的法西斯極右勢力。很多人,比方說當今的國民黨,一方面跟狗鬥,一方面卻又拼命跪舔狗主人,其實是很荒唐的。

兩岸將來若有戰事,也絕不是什麼武統,而是解放戰爭,解脫美帝殖民剝削地位;而人渣黨這群台奸,其所作所為,就是要把台灣推向戰火。這應非其本意,但其作為卻很可能導致戰爭後果。

台灣解放只是遲早之事,根本無須急於一時;最好的狀況就是應該儘一切努力,避免戰爭。祖國應以大局發展為重,切莫因小失大。我不在乎繼續被人渣黨肆虐個二十年。

當然,我也同樣不喜歡那些一談起什麼武統,就一副囂張跋扈儼然狗仗人勢的所謂統派。你的仇恨對象應該是人渣黨,而不是以大陸為靠山,視整體台灣人如無物。人渣黨和台灣人應該分開來看才對。台灣是你的家鄉,台灣人是你的同胞,不是你耀武揚威的對象。哪天若真有戰火,那就是兄弟血腥相殘的悲劇,而不是什麼值得欣喜雀躍甚至傲慢得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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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婦女聯合會理事長何建華收陸統戰金援 國安法起訴

2020-12-07

聯合報 / 記者賴佩璇


中華婦女聯合會理事長何建華,涉透過小三通模式,招待陸配赴金門、廈門五天四夜旅遊,遭依違反選罷法起訴。台北地檢署追查,何女接受大陸統戰金援指使秘書包克明撰寫年度工作計畫、舉報在陸台獨人士、干預我國選情,今依違反國安法起訴兩人,並建請法院從重量刑。

何女是統促黨不分區立委候選人,檢調偵辦何女旅遊招待案,查出大陸長沙台灣同胞投資企業協會會長林懷等7人,涉嫌幫韓國瑜及國民黨拉票,宴請500多名台商,並向長沙市台辦、湖南省台辦索取149萬人民幣返台投票補助款,依違反選舉罷免法起訴。

「大陸全國台灣同學會」會長是濟學家、北京大學教授林毅夫之妻陳雲英。檢察官林達查出,「大陸全國台灣同學會」副會長黃信瑜(台籍人士,在陸當副教授)共匯款40萬元新台幣至何女帳戶,指示在台散布假訊息、找人陳抗蔡英文、舉報台獨人士等行為。以此方式持續深化、滲透與掌握我國各階層人士,足生危害國安。

檢調查出,去年11月20日,全民拔菜總部動員20多人至教育部前陳情,「拒絕假博士,人民要真相。」質疑蔡英文的博士論文是假的。事後,黃男依約匯款3萬元人民幣至何女帳戶,何女再領出現金存放於辦公室內。

黃男再以微信指示何女組織陳抗及謀議相關活動,要求將「拒絕假博士,人民要真相。」新聞稿傳給資深媒體人彭文正、年金改革聯盟、軍公教聯盟等單位,以求於總統大選期間,擴大渲染假訊息製造選舉紛爭。何女並蒐集台獨等資訊,回報北京市臺辦, 以宣揚大陸地區對臺理念,危害國家安全。

包克明本是我國國民,更曾為肩負社會責任的媒體從業人員,熟稔兩岸政治及國安情勢,竟甘為統戰犬馬,協助撰寫統戰工作計畫,罔顧國家安全,被告兩人惡性重大,今依違反國安法發展組織罪起訴,均建請法院從重量刑。
Lucy 發佈日期: 2020.12.10 發佈時間: 下午 2:57
這兩天我也很沮喪,聽說伊朗的核彈之父是被"無人機槍"精準暗殺,當時坐在他身旁的妻子毫髮無傷。分析說,透過人臉辨識,這暗殺武器可以百分之百命中。

伊朗接二連三,重要人士被精準暗殺,這世上還有那個領導人敢拂逆美國?然後,減少露面,儘量躲在滴水不漏的密室裡,免步伊朗核彈之父後塵。

美國繼續壓榨全世界,所謂民主國家均美國派政黨當政,人們繼續狗吠火車。
陳真 發佈日期: 2020.12.09 發佈時間: 下午 5:15
我不為理念而來

陳真

2020. 12. 08.


精神醫學有一本英文版常用教科書,一兩千頁,我能清楚記得第一頁到最後一頁的幾乎每個字。我跟 Noam Chomsky 一樣,從小有一種「影印機」一般的「記憶」能力;與其說是「記憶」,不如說它就像存在腦海中的一種「圖像的印記」功能,一目十行,過目不忘,整個畫面就直接「印」下來。

小時候曾公開表演過這項神技。其實它沒什麼意義,因為重點不是你看見或記住了什麼,而是你理解、創造了什麼、感受了什麼。我能看見的,其實你也都看見了,差別只是在於我們對它的理解與感受。

精神科專科醫師不好考,很多人考了好幾次才通過,但我考一次就過。其實剛考完、不用等日後放榜,我就知道一定會過,而且自以為很可能得滿分。後來放榜,據說才第二名。

考完當天,心滿意足之餘,來到台北市許昌街的YMCA,那裏有個餐廳,是我當年的最高消費地,一個人199元吃到飽。那時我在淡水馬偕醫院工作,一個月若能吃上一餐,就感覺很奢侈。記得我們第一次去吃時,我先「進攻」布丁,一口氣吃了五個,完成我童年未滿足的慾望。

考完那一天,決定犒賞一下自己;一路幻想著布丁,一個人來到YMCA準備大吃一頓。可是,當我來到現場,卻看到餐廳門口角落橫躺著一隻瘦弱的大黃狗,氣若游絲;牠若不是餓壞了,就是生了病,但我就是沒法救牠。

我覺得很沮喪,原本歡樂的心情頓時陷入陰沉,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而我始終還是難以忘懷,彷彿一切榮耀也好,虛榮也罷,統統失去意義。也許生命的巨大痛苦,不管是自己的或他人的,乃至是一隻小動物的痛苦,都能讓你瞬間掃除一切虛榮。
  
轉眼之間,二十七年過去了,生命若有輪迴,大黃狗想必已經輪了好幾回;牠生前偌大的痛苦,卻一點聲音也沒有,很多人或動物就是這樣,如此無辜,默默承受一切。我常想,上帝真的眷顧他們嗎?許多時候不免懷疑,惆悵只在凡人之間,上帝也許根本沒想那麼多。

我常想起比這還更早兩年,黨國肆虐、家破人亡之際,被我們遺棄在林口長庚醫院的阿乖;想起駐守馬偕醫院門口的波波和她的小孩;那是我見過最聰明最具靈性的一隻狗,後來卻連同牠的小孩被當成「垃圾」移除、消滅;我也常想起五旗峰瀑布底下那隻奄奄一息的小小狗,我想用機車壓死牠,迅速解除牠的寒冷、痛苦與恐懼,卻又下不了手。

我很喜歡沈從文的《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小說末尾那些話,幾十年來不斷在我腦海迴響,究竟是帶來刺痛或安慰,我自己也說不上來,總覺得它似乎就像發自我內心的一種告白。

故事中的少女死了,人事皆非。那段結尾是這麼說的:

「至於我,還有什麼意見沒有?……我有點憂鬱,有點不能同年青人合伴的脾氣,在軍隊中不大相容,因此來到都市裏,在都市裏又像不大合式,可不知再往哪兒跑。我老不安定,因為我常常要記起那些過去事情。一個人有一個人命運,我知道。有些過去的事情永遠咬著我的心,我說出來時,你們卻以為是個故事,沒有人能夠了解一個人生活裏被這種上百個故事壓住時,他用的是一種如何心情過日子。」

我在這顆藍色的星球上活過了半個世紀,也許生命有多長,悲傷就有多長。

除了維根斯坦和沈從文之外,我也很崇拜梵谷,不僅僅是崇拜他的才華,更仰慕他不可思議的善良。他生命終了前說了一句話:「La tristesse durera toujours」意思是說,「悲傷會永遠留存」。

幾年前,來到高雄林園偏鄉工作,無盡的悲劇故事,無從訴說,難以釋懷,「沒有人能夠了解一個人生活裏被這種上百個故事壓住時,他用的是一種如何心情過日子」。那不是他家的事。如果你是你、我是我,如果生命不是一種連結,不是一個整體,活著有何意義?

忙碌半生,一事無成。很多人喜歡自我標榜某種理念派別,但我不為理念而來;我不知道自己是左派或右派,我更是極端厭惡西方所謂「民主自由」的鬼話,我只知道,一切所謂政治,無非就是使人得著安樂,使生命減少痛苦;那不是一種施捨,不是邊緣項目,而是事物的核心,事物之所應然,否則我不知道政治或政府有何存在價值。    
陳真 發佈日期: 2020.12.07 發佈時間: 上午 2:51
整人為快樂之本:整你千遍也不厭倦 (三)

陳真

2020. 12. 07.


我之所以講述一些難以為外人道的「痛苦遭遇」,並非聚焦於該事情本身,而只是想說一種「行路難」的生存處境。

「有辦法」的人,飛天鑽地,呼風喚雨,無所不能,行路一點都不難,但對於普通人來說活著卻很難,弱勢者更難。

別說弱勢者,在台灣,光是當個普通人,日子都十分艱難;明明理所當然垂手可得之事,對於一個普通人或弱勢者來說,卻很可能難如登天,辦不到就是辦不到。反之,對於一個「有辦法」的人來說,似乎再怎麼困難或根本不可能的事,卻如此易如反掌,簡直條條大路通羅馬。

對於「有辦法」的人來說,所謂「規則」只是參考用,但是對於普通人或弱勢者來說,每道「規則」卻彷彿滿佈妖魔鬼怪的高山峻嶺,寸步難行,比唐三藏赴西天取經還更加艱難。

比方說,我曾企圖幫助一個生活陷入困境的病人得以減免不過只是一百多元的掛號費,結果在申請過程中,卻讓他飽受羞辱與刁難,依舊無法成功。後來,當我再度提起要不要再申請看看時,對方用力搖頭。我問他何故?他說「我恨那些社工」。於是我就默然了,因為我能明白他的感受。

當然,也許他該恨的不是社工或辦事人員,而是應該痛恨背後那個吃人的體制以及貪婪無度為非作歹的統治者。

這兩天,高雄有一家四口,停車路邊,引入廢氣自殺身亡;父親打零工,母親罹癌,兩子女是身障病患,日子艱難,於是走上絕路。今天還好一家四口全死了,要是有人被救活,恐龍法官恐怕會判他死刑,判決書會嚴厲地譴責他說「因為一時的生活不順」,「竟然殺害子女」,「道德敗壞,罪無可逭」。

事實上,如果有人應當被槍斃,第一個應該槍斃的就是貪婪無度為非作歹的統治者及其黨羽。

(插播):

(住在高雄,你很清楚可以感受到它真的「被光復了」;韓國瑜一走,高雄很明顯又回到過去那種好像「怎麼做都沒關係」的黨國年代:

幾名工人死在下水道沒關係,警政敗壞、喝花酒沒關係,公務員集體翹班沒關係,貪污濫權沒關係,涉及多條人命的重大刑案一樁接一樁沒關係,幫派火拼街頭械鬥,一夜數起,當做家常便飯,連兒童在公園玩都會被擄走...這就跟我搬來高雄之前住在台南的感受一樣,總是很納悶到底這城市還有沒有政府的存在?

一般來講,我們平常不太容易能感受到所謂市政的明顯差異,畢竟刑案並不是發生在我們自己身上。但是,居民感受最大的卻是比方說交通、工安、空污或淹水等等。以工安為例,你看,高雄左營區和鼓山區工程不斷,包括輕軌與鐵路地下化等等。韓國瑜的時代,凡事戰戰兢兢,路上一點紙屑與落葉或一丁點坑洞,綠營完全掌控的主流媒體馬上就會瘋狂叫罵抹黑,整天輪播砲轟,鼓動學生發動人身攻擊,把韓國瑜打成過街老鼠。

但是現在呢,我每天早上得騎機車載小孩上學,被迫得經過翠華路及美術館附近,它媽的真是有夠荒唐,亂七八糟到極點的路況以及幾乎完全不考量工安的施工狀況,那種荒唐程度真的會讓你深深痛恨,它媽的這些當官的還把人當人看嗎?那附近沿路那麼多幼兒園那麼多小學,考慮一下施工安全會很難嗎?今天如果是韓國瑜執政,他敢這樣亂七八糟地做事嗎?)

言歸正傳,我這篇文章並不是要談高雄被人渣與腦殘們「光復」之事,而是要說「行路難」。這裏頭有三層意義:

一,階級差異:普通人與弱勢者所該得或應有的權益,往往得不到;不管是洽公、就醫或申辦各種事物,「行路」往往比登天還難。但是,權勢者卻剛好相反,飛天鑽地,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二,濫權行事:一個人,當他手上有一點點權力時,往往就會作威作福,擴而大之,藉以濫權整人或圖利私人,反正所謂「規則」其實都可以任由自行解釋,整人無極限。

哪天,我如果能夠把我前文所說的「整人」遊戲給公諸於世,你就會知道人性居然可以敗壞惡劣到何種程度;不一定違法,更非作奸犯科,但所展現的醜惡人性卻是如此不可思議。

在這樣一種濫權擴張的「整人遊戲」中,被整的對象當然不會是權勢者,而是普通人,特別是弱勢者。許多時候,當我承受這樣一種邪惡荒謬的漫長折磨,感到無法再忍受時,實在很想「展現肌肉」,鏟除這些敗類,用這類人渣的所能懂的「權勢語言」來處理事情。

哪天,我如果能夠把我前文所說的某個「整人」遊戲給公諸於世,肯定可以寫成一本至少一千頁的鉅著,書名就叫做《整人為快樂之本:整你千遍也不厭倦》。
   
其實,極端特殊的事情不說,光是平常就醫就是一大痛苦。我常為那些識或不識的人寫信,以醫生的身份,幫他們跟他們的醫生說情或解說症狀,請他們的醫生多費心,同時也幫助他們的醫生能夠更迅速準確掌握病情。

但是,當我自己成為病人去就醫時,我卻很不喜歡亮出醫生身份,我還是比較喜歡當個普通人,但也因此經常飽受屈辱與折磨,因為我看起來就不是一個貴氣的人,更不像「成功人士」,倒是很像魯蛇。

特別是當我越客氣時,遭到的刁難與屈辱就往往越嚴重。學姐常說我太客氣,太沒有架子,而且衣著裝扮太廉價,難怪常會被刁難與羞辱。

三,吃人的體制。一般人行路難,權勢者卻飛天鑽地暢行無阻。為什麼呢?因為這是一個吃人的體制。

舉個例,最近兩天看到報紙大張旗鼓報導,標題是「仁醫行善助弱勢兒少餐食」。報導說,高雄市政府社會局有個什麼「愛心串連溫情處處-提供弱勢家庭兒少餐食計畫」,向高雄市診所協會、高雄市醫師公會以及四十八個診所和許多基金會募款,募來的錢一共12萬,由「仁醫」們出面,捐給高雄市社會局,由局長謝琍琍代表接受。局長稱讚:這是「愛心行善的典範」,將「藉此號召更多團體及企業投入社會福利行列」。

你看了這樣一個大張旗鼓、藉以美化施政的所謂溫馨的新聞,心裏做何感想?

當然不會有人反對捐款,但是這樣就叫做「仁醫」嗎?這就叫做「愛心行善的典範」嗎?一共12萬元,平均一個人恐怕捐了不到幾十元。醫生有這麼窮嗎?我應該是全台灣的醫生裏頭最窮的一個,但我長年捐給病患的錢 (其它類型的捐款不算),恐怕是12萬的好幾十倍。我之所以得老實說是因為,一些腦殘一定會說「那你自己又捐了多少錢?」

不過,話說回來,我自己其實是沒資格說什麼捐款的,因為別人幫助我的錢同樣也不少。比方說,我有個好朋友同時也是大學同班同學,在我住英國面臨斷炊時,一口氣就借我好像是兩百萬或更多我也記不太清楚了,他也沒要我還。也就是說,我只是把別人幫助我的錢,再幫他捐出去給更需要的人而已。

重點不是個人捐多捐少的問題,重點是:那麼多的團體,一共才捐了12萬,這也值得社會局拿出來大書特書嗎?兒童沒飯吃,所以社會局幫忙跟特定菁英團體乞討式地要來一點錢充門面嗎?這樣的施政好意思拿出來講嗎?

當然不是說不能對大眾募款,而是說,這樣一個體制,會不會太荒唐了點?跟美國買武器,幾千億幾千億地買,什麼勞退基金的投資,幾百億幾百億地虧損,各種荒腔走板的政策,例如什麼前瞻計畫,也是幾千幾百億甚至上兆地浮濫編列,各種政策賄選,更是花錢如流水....種種荒唐作為,罄竹難書。

但是,弱勢貧窮家庭的兒童沒飯吃,卻是大張旗鼓宣揚募到了12萬,說是「愛心行善典範」,它媽的這樣像話嗎?12萬能給幾個家庭吃多久?12萬,根本不夠人渣政客們每天在酒店喬利益喬職位玩女人的一夜花費。

大家懂我的意思嗎?我們繳稅成立所謂「政府」,是要讓他們這樣子「施政」的嗎?幾千億隨便亂花,真正重要的事卻給個幾萬元就彷彿什麼「德政」。

三十幾年前,我的叛亂罪證除了「主張台獨、分裂國土」以及「主張以選票推翻政府」之外,裏頭還有一點就是說我透過宣揚「兒童人權」於海外及聯合國,藉以詆毀政府,挑撥政府與人民的感情,煽惑內亂。在我發表論文,提出「兒童人權」一詞時,「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都還不存在,直到一兩年後,也就是1989年才出現該公約。

在那個年代的島內,「人權」一詞是犯大忌的,「兒童人權」更是前所未聞,因為那是我自己發明的,在當年引起很大的社會疑懼與政治報復,讓我嚐到身心俱裂、家破人亡的痛苦。不管此岸或對岸,不論島內或島外,這年代的人們肯定完全無法想像為何為貧病兒童爭取生存權利,卻會招來恐怖的、毀滅式的政治報復。

當年促使我去從事兒童權利的運動,主要是因為我念大四那一年,在高醫小兒科見習 (跟實習不一樣,只是看,不參與治療病患),我所負責觀察的一個小病人,隔天卻消失了,出院了,病歷上夾著一張紙,寫著AAD。我看不懂,跑去問護士,什麼是AAD,她告訴我說,就是「自動出院」(Against Advice Discharge),正確翻譯是「不聽勸阻而出院」。

我很不解,這個小孩不是還在生病嗎?為什麼他的父母卻堅持不接受治療而要帶他出院?出院不就很快就會死掉嗎?一個主治醫生代替護士回答我說:「沒錢看病啦」。我聽了很難過。後來發現,台灣每年竟然有五千個小孩,因為付不出足夠的醫藥費而死掉。

於是,我就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到處查訪找資料,開始去研究台灣兒童的生存處境,包括雛妓、童工、貧窮兒童、流浪兒童等等等,寫了一篇在海外醫學組織的得獎論文,揭露台灣在所謂「經濟奇蹟」底下的兒童悲慘處境。該論文後來翻譯成英文,被聯合國的兩篇關於亞洲兒童生存處境的報告所採用,於是也就成為我的叛亂罪證之一。

1989年3月29日,我大六那一年,成立台灣第一個兒童福利團體,幾天後的4月4日兒童節,發起示威,擔任總指揮,要求中央開辦「重症兒童免費醫療」以及提高兒福預算與人力編列。

當時,讓我很不滿的一點是,當年的國民黨也是亂花錢,同樣也是貪污舞弊 (當然,貪婪程度完全比不上人渣黨),但是,兒童青少年的預算卻只是跟美國幾千億買武器的零頭都不到,這樣合理嗎?這就是我們要的政治嗎?這樣一種吃人體制,不應該改變嗎?

我真沒想到,時至三十幾年後的今日,卻仍然有那麼多人、那麼多家庭、那麼多兒童,連最基本的溫飽與就醫權利都不可得,而我們卻依舊縱容動輒數以千百億的大貪特貪,縱容炒地皮,縱容官商勾結,縱容自肥與酬庸,縱容各式各樣的圖利私人之荒唐政策,縱容一切貪瀆惡行,縱容一切以所謂「捍衛民主自由」或什麼「加入國際社會」為藉口的抹黑、打壓、貪污與腐敗,卻依舊同樣坐視無數弱勢者為了基本生存而痛苦掙扎、自殘甚至尋求自我毀滅,卻幾乎得不到任何資源,連申請個幾百幾千元的救助金都難如登天。

這就是你所引以為傲的什麼民主自由政治嗎?
鄭豐遠 發佈日期: 2020.12.03 發佈時間: 下午 1:42
從輔說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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