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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90 則留言。
123 發佈日期: 2021.12.06 發佈時間: 上午 8:14
給 王修亮
你知道為什麼抖音要分為大陸版和海外版的tiktok嗎?
基本上大陸人用的是抖音而除了大陸人以外都是用tiktok,因為共產黨有太多不讓大陸人看或聽到的東西,所以必須把大陸人關到自己老鼠籠裡。你說台灣封閉?那大陸只有更封閉!到現在還在崇拜禍國殃民的毛澤東,永遠在維穩戒嚴裡! XD
123 發佈日期: 2021.12.06 發佈時間: 上午 8:06
給 馨尹
維基百科的東西都有來源連結自己去看,那可都是共產黨自己官網的東西!日本人遠藤譽也早就出書爆料共產黨勾結日軍對付國軍了,《毛澤東勾結日軍的真相:來自日諜的回憶與檔案》,毛澤東感謝日本侵略那是賴都賴不掉的事實! XD

本書作者為抗戰期間出生於中國東北的日本教授。她根據岩井英一的回憶錄《回想的上海》,並遍搜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的日方內部檔案,與中國大陸及台灣的資料進行對比,對“抗日戰爭中,毛澤東究竟做了些什麼?”“中共軍隊是如何發展壯大的?”等等問題,提供了發人深省的証據;揭示了毛澤東在戰後對日本舊軍人所說的感謝日本軍閥之辭,確實是發自肺腑。
132 發佈日期: 2021.12.06 發佈時間: 上午 7:59
給 兩套標準的陳真
你實在越看越可笑,不敢回覆只好拼命刪文,你們這些挺共人士跟共產黨做法真是一模一樣,有臉說民進黨?假如你真有正義感,應該努力去打倒共產黨這個性侵彭帥卻禁止人民提的人渣黨,你卻又是兩套標準,學共產黨的民進黨是人渣,一堆五毛和自幹五的共產黨卻被你捧上天,你這種東西天天都是自己在罵自己而已。 XD
陳真 發佈日期: 2021.12.06 發佈時間: 上午 1:42
(續2021.12.03 02:53)

我在上述留言中提到:

"最近都在報導一位民進黨女立委被家暴的事,一時之間,受害者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而加害者則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這位家暴嫌犯對著鏡頭求饒,表明自己人格已毀,希望大家給他一條重新融入社會的生路。看到這一幕,我心裏特別難過。當然不是說我認同其作為,而是說他所受到的毀滅性傷害,已經遠遠超過他所應得的責罰。

台灣社會既嗜血又偽善,卻又偏偏喜歡扛著道德大旗,就像集體起乩一樣,眾人搶吃血饅頭,好像吃了血饅頭,一己罪惡就能得到救贖似的。"

我覺得我已經講得夠清楚。我並不是在談任何法律問題或概念問題,而只是說,一個人就算再壞,當他變成眾矢之的、被眾人落井下石毀滅人格時,你看了心裏真的會很開心嗎?不會為他的處境感到難過嗎?

我沒別的意思,我要講的重點就只是這樣。我確實同情他的遭遇,對於眾人的偽善與嗜血興奮感到很厭煩。你若真的這麼有正義感,你應該用一億倍的力氣去消滅人渣黨,用一億倍的憤怒去打擊以蔡英文為首的那個無惡不作的貪污漢奸集團才對。至於一個小網軍算什麼?那樣的網軍與走狗,何止成千上萬?

人渣黨長年以來帶頭腐化台灣社會,大撈特撈,無惡不作,行事完全不擇手段,毫無廉恥,而且積極腐化下一代,豢養鷹犬走狗,邪惡齷齪,泯滅良知。但是,這一大群真正掌權、真正貪婪無度的人渣政客與文人走狗,卻反而受到不可思議的包容與愛戴;罄竹難書的惡行完全被縱容,人們與媒體卻把箭頭指向一個小囉嘍,把他搞得身敗名裂,這樣叫做正義嗎?

報上說,這位家暴嫌犯充當民進黨網軍真好賺,長年沒工作,銀行卻有幾千萬現金。如果真是這樣,那你更應該用一億倍的憤怒去打擊人渣黨及其一大票走狗文人才對。一個小角色就能如此張揚跋扈,財源滾滾,何況豢養他的人渣黨。

對於真正危害台灣、掏空台灣、吸血啃肉,無所不貪的人渣黨,輕輕放過,卻反而全面污名化一個小囉嘍,把他打得身敗名裂,臭不可聞,那是沒有道理的。

我相信,人們要是有機會也能跟他一樣吃香喝辣,要是有機會也能周旋於綠色權貴之間,絕大多數人恐怕也都不會拒絕不是嗎?不但不會拒絕,而且會積極迎合。一般人的道德水平並沒有更高貴更正直,大多數人其實都以能夠依附權勢者為榮。

老實說,正直者始終是極少數,我對大多數人的品性一點信心也沒有。台灣人的種種生活習性與評價態度,在在顯示出這一點基本心態。

最近寫了一封私人信給幾位精神科醫師,我對他們之蓄意刁難弱勢小孩的作為很不滿,十分惡劣。有人勸我別再多管閒事,問我說,難道我給自己惹的麻煩及污名化還不夠慘嗎?我告訴她說,今天如果我有權有勢,那麼,我的任何一點點作為,就會馬上被高度推崇,我的憤怒就不僅僅是義憤,而是會被說成是為弱勢兒童的權益而 "震怒"。

反之,如今我什麼社會地位也沒有,人家是拼命往上爬,而我卻是一路如水努力往下流,在那最偏鄉的小醫院工作,醫院名字講出來都沒有半個人聽過。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我做出多麼正直公義乃至自我犧牲或奉獻一己之所有的行為,我所得到的評價恐怕頂多也只是一個 "怪" 字,怪胎,怪人,怪物,好像我人格哪裡有什麼爭議或缺陷似的。人們絕不會說我正直、震怒,而是會說我偏激、易怒,儘管事實上我平常一點脾氣也沒有,完全就是個好好先生。

除了對於個別嫌犯的憐憫,我前文想說的也不過是這樣一個意思,關乎價值品味。這一點在我看來極其重要,因為這意味著:人渣當道、無惡不作這樣一種長年現象,基本上就是台灣人的善惡美感與價值品味所製造出來的必然後果。

台灣社會從來都不是基於善惡美醜本身在衡量人事物應有的價值。只要有權有勢,人渣照樣會變成道德一流的明星偶像,變成眾人想依附的權貴,人人巴結逢迎。反之,無權無勢者,你就算做出再多的貢獻,付出再大的犧牲代價,人們照樣會整你、鄙視輕視你,把你當笑柄當怪物。

我有一些過去在政治上或學界醫界的粉絲或仰慕者,後來這些人幾乎統統都混得比我好,於是,原本對我唯唯諾諾,打躬作揖,過去我隨便講兩句平常話,他們都能硬說裏頭充滿著什麼智慧,現在卻全失聯了,要不就是一副愛理不理。特別是那些當個小官小位者,姿態變化最為明顯。態度上不會改變的,只有那些極少數與我有著相同價值品味與美感的人。

扯得有點遠,回到立委家暴的事情上。你看,一些自己過去就是網軍的人渣黨立委或官員 (現在其實也是。這些人渣,一朝網軍,永遠都是網軍,匿名抹黑,樂此不疲),居然也跳出來落井下石,跳出來譴責網軍。

同樣無恥的是柯文哲,他當年是如何和人渣黨狼狽為奸,無所不用其極地動用網軍,泯滅天良地抹黑造謠與醜化連勝文,現在卻居然也跳出來呼籲大家 "一人一信" 寫給蘇貞昌,譴責網軍。

菁英世界,真的是一個比一個無恥。正是這樣一些人,才是我們應該打擊與唾棄的對象,而不是被媒體所操弄,把所有罪行歸諸於一個早已身敗名裂的小網軍身上。

一個小網軍能有多壞?真正該被討伐與消滅的是一整個無惡不作的殖民/漢奸體制及其附庸組織,而不僅僅是某個小網軍。
王修亮 發佈日期: 2021.12.05 發佈時間: 下午 7:35
歌詠志

記不得何時學會的,或許髫齔之時,這首對日抗戰時《關山萬里》的電影插曲,已經在我薄意識的學語中隨著母親清唱。

「萬里長城萬里長,長城外面是故鄉!高粱肥,大豆香,遍地黃金少災殃。自從大難平地起,姦淫擄掠苦難當,苦難當,奔他方,骨肉離散父母喪。
沒齒難忘仇和恨,日夜只想回故鄉,大家拼命打回去,哪怕倭奴逞豪強。萬里長城萬里長,長城外面是故鄉!四萬萬同胞心一樣,新的長城萬里長。」

一萬里有多長?

隨著年長,逐漸知曉「一萬里」包覆著父母的童年與少壯,包覆著烽火慘烈與逃亡的倉徨,包覆著他倆終身不曾消亡的悲傷與懷想。

隨著年長,「築人築土一萬里,杞梁貞婦啼嗚嗚」,長城哭倒在孟姜女的血淚中,卻屹立在文化的骨髓裡。
而後從「長城以北,引弓之國,受命單于;長城以內,冠帶之室,朕亦制之」的漢文帝,直到張揚武功,在陰山、陽山「築外城,設屯戍」的漢武帝,長城成為中華民族與外族相抗的象徵。

一萬里,五千年。
自幼在生命中呼吸、服食的原料,終究會滋養為生命的本體本心,不論是家還是國,長城已經在時間空間裡凝化做我們生命價值的核心之一。
若你並非如此,只因為你無能分辨、選擇自己呼吸服食的原料是什麼,是土地上的原生物,還是人工合成的舶來品,是自我清晰的消化,還是被糊塗灌食。

「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思無邪。」
作曲的劉雪庵當年以無邪的曲子詮釋自己對家國的心志,卻在政治裡被消聲。一九八四年歌手張明敏於北京電視台春晚演唱了闊別大陸將近三十年的《長城謠》,當此時,七十九歲的劉雪庵歲月摧殘,臥病在床,雙目已盲,聞歌而淚如秋雨。
三十載,五千年,一萬里,一生一世。

「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
無邪的抗日民歌《長城謠》,終是在懷想裡再度揚聲中原,也於台灣被再度扭曲消聲,成為「外國歌曲」。
政治是怎樣牽引著無邪的心志?

「諸侯用夷禮則夷之,進於中國則中國之。」歷代政權不曾遺忘修復長城,縱使入侵的異族強勢無比,萬里風化,長城內的人文總也隨著水滲沙漏,流沫潛消的融合了。
「用夏變夷」,中華民族從來不是一個孤獨純血的民族,綿延萬里與千年,從來都是女媧的熔爐。不論政治權力如何,總歸是文化一貫綿延。

隨著時代的轉動,隨著入侵或復興,於家,於國,長城在每一世紀各有著當代相對的意義。不只是戰亂,不只是政權,是每一個中國人血肉裡滋養著的文化與懷想。
承續著如此,《長城謠》創作於被異族踐踏的淪陷,在淪陷的當下,踐踏的當下,都是悲情的,中華民族的我們詠唱著悲情,也詠唱著祈求與希望。
有志,詠聲。

昨日看牙歸來,計程車司機先生髮色斑白,約摸也就是我這個年紀,靜默的路途上,收音機裡流轉著我不能全懂的閩南歌,中年男人持著低沈渾厚而溫柔的聲音,伴隨著深情的曲調,呼喚著保護「台灣囡仔」的疼惜與哀傷。
台灣的悲情與中國這兩百年的悲情本是一體,本是同源,卻逐漸愈行愈遠,切割了一體同源。
何以致之?

回到家中,我對熊姐低唱《長城謠》。
「媽,歌曲契合著人當下的情境與心志時,就像兩個卡榫密合的齒輪,因為太契合了,撕扯不開。很容易依循習慣在原地不斷轉動,悲情便成為證實生命存在的動力,難以震動也難以終結。聆聽的人便困在那樣的情境中不斷循環,永遠脫離不了,無能再接上時間的新齒輪,也因此,甚至不知曉自己其實處於困境之中。」

「可我在計程車上聽到的不是《長城謠》這樣的老歌,而是近年新創的歌。」
「媽你想想,台灣明明已經富裕到奢靡浮華,創新的民歌卻被引誘著一直停留在以前的舊情境,反復著近百年前的悲情,目的是什麼?」

「我就是覺得很奇怪,至今我唱起長城謠都還會落淚,但是我心中很清楚那是歷史,已經是上個時代的情懷,我落淚是因為想念父母的苦難與對故鄉的期望,或許還有點兒戒慎恐懼於世事,但是老歌唱唱是能『民德歸厚』的,創新這樣的古早悲情有什麼意義?」
「想要鎖著人們的思想範圍啊!這樣就看不到所有的真實,誘使人民一直停在那種哀傷與憤怒裡。」
「得要想辦法破除。」
「你的教學不就是這樣破除著嘛!不斷用歷史和現在的生活狀況對照比較,讓學生記得歷史的舊經驗,卻又不被困在歷史裡,但是若有人故意假裝被困,即使是教育也無可奈何。」

困在計程車裡,困在歌聲的情境中,時代的齒輪已經走到遙遠之處,一萬里,五千年,台灣仍然處於一個密閉的時間與空間。
詩言志,歌永言,所志早已是幾十年前的意義,循環的齒輪脫離了軸與心,脫離了文化,成為破碎的舊真實,卻因為封閉的循環,執此不疑。

「詩歌是無邪的,政治卻操作了無邪。為什麼我們稍做觀察就明白的事,卻有這麼多人看不清?」
「媽!我最不喜歡和你討論『為什麼他們會這樣』的問題,因為一百個人會有一百個理由,我們最多綜合個幾種,不可能找到全部的答案。隨他們去吧!我們先管好自己怎麼活。」

是啊!隨人之志吧!有人放眼千年,願行萬里,也有許多人,只願困在循環無休的狹隘齒輪裡,以為那樣的契合便是至誠無邪。
緬懷一曲,也與時俱進,不論是否引商刻羽,是我的心,我的父母,我的故鄉,我的文化。
李哲文 發佈日期: 2021.12.05 發佈時間: 下午 2:04
哪裡跑來123這種髒東西?

123, 你被被洗腦成智障我同情你,但你真沒必要來這個地方秀你那無底限的下限。
123 發佈日期: 2021.12.05 發佈時間: 下午 1:54
給 馨尹
從維基百科來的啦!怎樣?你要不要看看共產黨當年怎麼和日軍合作搞國軍?

來看一本書,遠藤譽寫的『毛澤東勾結日軍的真相:來自日諜的回憶與檔案』。  

本書作者為抗戰期間出生於中國東北的日本教授。她根據岩井英一的回憶錄《回想的上海》,並遍搜日本外務省外交史料館的日方內部檔案,與中國大陸及台灣的資料進行對比,對“抗日戰爭中,毛澤東究竟做了些什麼?”“中共軍隊是如何發展壯大的?”等等問題,提供了發人深省的証據;揭示了毛澤東在戰後對日本舊軍人所說的感謝日本軍閥之辭,確實是發自肺腑。

放心,繼續刪,更多東西我還會繼續貼。共產黨如何賣國求榮那根本怎麼篡改都篡改不了。 XD
123 發佈日期: 2021.12.05 發佈時間: 下午 1:49
給 陳真
好笑!真會刪!也只會刪!要說匿名這裡匿名的只有我?真正原因是因為我揭開你的真面目而不是來跟你取暖。你這種人講民主從來都是耍寶,目的只是顛覆國民黨讓共產黨統治台灣,就跟民進黨拿著民主鬥爭國民黨,為的是把台獨媚日說成是言論自由一樣。不過我還是會來寫,只要有空,讓大家見證你這種跟民進黨一樣的生物,差別只在於紅或綠而已。 XD
陳真 發佈日期: 2021.12.05 發佈時間: 上午 11:27
我並不期待大家光明磊落地以真實身份發言,但是只有人渣才會匿名說要跟人交流,交流個你媽的小鳥蛋啦。這年頭,只要是綠的,若非腦殘就是人渣,沒必要浪費時間浪費版面去回應這些見不得人的齷齪網軍。
馨尹 發佈日期: 2021.12.05 發佈時間: 上午 10:13
TO 123


西行漫步作者埃德加·斯诺1970年訪問中國一年後,分別在美國及義大利發表文章。1972年作者過逝。

一九七一年四月十八日意大利《时代》周刊---同毛泽东的一次交谈
一九七一年四月三十日美国《生活》杂志--我们同毛泽东谈了话

兩篇文章毛沒有提到日本 ,如果你另有所本,請找出來來源,否則你就是造謠胡扯。


意大利《时代》周刊
同毛泽东的一次交谈

  去年十月,我登上了天安门城楼,周恩来总理乎意料地来找我。几秒钟之后,我的妻子和我被介绍给了毛泽东,这发生在中国的中心,在人类四分之一的中心。在下面能容纳五十万人的大广场上,一个大标语牌上写着毛泽东一九七零年五月二十日声明中的一句话,这一声明保证中国坚决支持柬埔寨的西哈努克亲王反对郎诺和美国,坚决支持刚刚建立起来的印之人民反美联盟,毛的这句话是:
  “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打败美国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
  后来,在毛主席七十七寿辰那天,《人民日报》发表了我们在天安门上的照片,照片的说明中把我说成是“美国友好人士”。那天这家报纸在每天都刊登毛思想的右上角登了这样一句话,“全世界人民包括美国人民都是我们的朋友。”
  毛总是注意把各国人民同其政府的政策区分开来,我对于自己能作为这一态度的一个象征而感到高兴。
  主席同我紧紧握手表示欢迎。他比一九六五年我上一次看到他时瘦了些,但更精神了,正是在那时,他正要采取他的政治生涯中也许是最勇敢的决定,但这一点我是现在才知道的。
  主席简短地向我谈了一九六七年的几乎是无政府状态的情况,同时我们一起看那些为庆祝国庆准备的生动的彩车,真是五彩缤纷,形象动人!重点是中国的生产和备战。到处都有穿军装的人,但是,可以看到的为数不多的武器是民兵队伍手里的武器,其中有很多姑娘,头上梳着辫子。颂扬毛的著作的生动的画面一个接一个,但首先是涉及工厂、公社、文化事业和军事生活的画面。全身塑像和半身像,有的很大,重现了站在我身边的这位人物、这位领袖、这位第二次的解放即文化上的解放的创议人的形象。这第二次的解放是为了使革命象原来的那样纯洁,是为了让空前广泛的群众参加到革命中来。
  在我们面前通过的游行队伍喊着,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万岁!很多青年人的眼里饱含着热泪。
  我不由得指着这怀着崇拜心情的游行队伍问毛:
  “您觉得所有这些怎么样?您的印象如何?”
  主席微露嗔色,摇摇头,又说“很好”,但看来他不是十分满意的。这是什么意思?又过来一些游行的人把我们的谈话打断了,使他没有能回答我的问话。只是在经过几周之后,在一次长时间的谈话中,我重新提出这一问题时,毛才非常坦率地向我谈到,个人崇拜是“讨嫌”的。我这才发现,在十月的那天,他的反应并不是赞成那些成千上万双手里拿着用来赞扬毛语录的画面、旗子和鲜花的。
  问题仍然是重建党和重建国家的领导机构。据周恩来说,原来的党员恢复组织生活得占百分之九十五,而很多很有经验的干部正在等待重新任命职务。
  当然,党的核心形式上在一九六九年四月就已经建立起来,那时,九大选出了新的中央委员会。但是,那时大量的老干部还在公社或者五-七干校(毛发出有关指示的日子)劳动。最严重的情况是,他们还得等待“解放”,还要令人满意地完成“斗、批、改”的三个阶段才能得到解放。另外一些干部被送去进行正常的思想教育,这是所有的党员都应该定期接受的教育。
  同时,从家庭开始对新宪法进行全国性的讨论,新宪法号召要提高警惕,要进行群众性的大批判。新宪法的通过同第四届人大召开将一起使文化大革命达到最高峰。新宪法说中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无产阶级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七月一日将庆祝中国共产党的五十周年,那时,通过在形式上重建省委——这是“改”的象征————以及全国团结,政权的恢复,重建工作将完成。

  “走资派”刘接受挑战

  一九六六年党瘫痪到最严重程度时,重建的进程是很困难很艰巨的,那时,文化革命发展到了摧毁党的地步。
  为什么这样强大的党的创建者和公认的天才领袖要“断然粉碎这个党”呢?这不是毛原来的打算,他只是要把“一小撮”人清除出权力结构。但是,最后触及到了很多高级领导人和毛的一些最老的同事。为首的是刘少奇,他是党的第一副主席,国家主席。
  毛泽东永远是党的主席,刘是他的第一“副主席”。但是,一九六四年,毛失去了对他的“继任人”们组成的大部分机构,首先是国家机构的实际控制。比如,一九六五年,他甚至不能在北京的党报上发表一篇重要的文章,文章的目的是开始文化革命的宣传阶段。毛不得不以小册子的方式在上海发表它。
  刘及其在中央委员会的盟友一直利用毛的名望利用国家、工会、党校、政治干部和官员来施展阴谋。确实,很多干部都认为自己是真正的毛泽东主义者,但是,刘以及同刘一样思想的那些同伙特别在一九五九到六一年的经济危机之后,在理论上利用了对毛的崇拜,在实际上侮辱了毛主义。他们不强调阶级斗争而只搞生产,他们只靠“专家”来提高技术水平,搞政治为经济权利和技术权利服务。他们主张扩大国家信贷(以及国家债务),而不是“大跃进”,不是以积极的劳动的思想热情来作资本。
  在讨论后来成为毛的文化革命的纲领的文件时最后摊牌了。在一次决定性的冲突中,刘顽固地反对毛的第一点、也是最基本的一点:“斗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批判资产阶级的反动学术“权威””,批判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的意识形态,改革教育,改革文艺,改革一切不适应社会主义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
  刘面临的一个选择:要么粉碎自己的机构,要么进行较量。他没有放弃挑战。一九六五年一月二十五日,而不是在此之前,毛决定,刘必须下台。至少是一个高级负责人对我谈了这一点。
  毛认为,人民和党员群众虽然是站在他的一边的,但被阴险的反对派引上了邪路。青年必须经历更深刻的第二次革命,接受教育,必须在斗争中接受锻炼,通过深入学习毛的教导重新获得生气。他希望恢复已经丧失的延安时代(一九三七——四七年)的精神,那时,一种平等的思想主宰那个时代,那时,毛的思想和党的首脑们教育党员们去争取最后的胜利。
  应当有一种高于一切的思想,这就是毛的教导。这就意味着,高度集中,精简机构,相信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使城里人学会当农民,优先满足占人口百分之八十的农民的要求,农民自己用本身劳动创造的财富来进行集体投资,取消资产阶级的一切影响。换句话说,毛要的事,他的革命生涯的经历,以及必然的一切结果,让新的一代也来经历一番。

  训练大家使用武器

  因此,毛的信念所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党正沿着(苏联)修正主义的道路走向资本主义,正在出现一个新的特权阶层,一个掌权的官僚阶层,一个脱离人民的官吏阶层。第二个问题是同第一个问题密切联系的,即刘少奇妄图提出以妥协来解决中苏之间的僵局的问题。从一九六五年起,美国对北越的进攻出现了把战争扩大到中国的危险。刘要派一个中国代表团参加一九六六年召开的苏共二十三大,目的是恢复中苏联盟。毛的态度恰恰相反:要相信自己,要独立,要把 全国办成一个大学校,学习用人民战争反对美帝国主义和苏联社会帝国主义。
  还讨论到了很多次要的问题和一些政治问题,但上面提到的两个问题是基本的。现在,人们说,刘和毛从一开始就代表着“两条路线”。毫无疑问,“两条路线”是存在的。据毛说,在党由两个人领导的四十五年里,也存在这样的情况,“非对抗性矛盾(逐步)变成了对抗性矛盾”(不可调和的矛盾)。是个人争权的斗争吗?人情的因素是不能完全同客观政治现实分开的,但是,毫无疑问,毛和刘之间的冲突首先是由于,两个人对于伟大的中国革命的方法和目标的考虑在实质上是不相同的。
  关于后来发生的事已经写了很多,但这些历史是很复杂的,很难在这里用几行字说清。但只要说一点就够了,即毛在解放军帮助下所取得的胜利是如此全面,以致副主席、国防部长林彪可以在党的九大(九大定他为毛的法定继任人)说:“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谁反对毛主席、谁反对毛泽东思想,就全党共讨之,全国共诛之。”
  现在的事实是,毛泽东思想终于把全国动员到如下这样的目标上来:加速消灭城乡差别;提高生活水平和文化水平;工人、农民、士兵、党的官员和技术人员都一样有可能前进;农业技术和农业生产纳入学校教学内容之中,大家都亲自经历一番;消灭一切资产阶级思想,特别是在知识分子和官员当中残留的资产阶级思想;是学生和工人溶为一体,把学校的理论和工作实践结合起来,这样来使高等教育无产阶级化;按军队的而教育办法训练大家都使用武器;把青年培养成为这样的代表一个阶级的一代人:他们十分开通,受到良好教育,具有为全国人民和全世界人民服务的思想,不顾个人的得失,具有首先使人类最终摆脱饥饿、贪婪、无知、战争和资本主义这样的世界观。
  这就是一切?是的,但还有别的。我只是简单地转述了我从官员、毛思想的积极分子以及受过毛思想的“再教育”的人那里听来的话。我也是用毛思想来解释文化革命过去是怎么回事、现在又是怎么回事的。

  梦想参军

  从林彪在党的九大宣布“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取得了伟大胜利”至今两年以来,几乎占人口百分之九十七的非党群众在今天是如何生活得呢?
  幼儿园的许多孩子们给我唱了《毛主席永远和我们在一起》的歌子。任何人都会对你说他热爱毛主席。而且,今天的人同一九六五年我认识的人,除了大家都佩戴毛主席像章之外,在外表上几乎再没有任何区别。人们的穿着都一样:灰色和浅蓝色的裤子和上衣,男女都一样,别的就是草绿色和蓝色卡叽衣服。许多人宁愿在家里穿较好的和色彩鲜艳的衣服,然而现在在街上看到的“时兴”服装绝对是无产阶级化的。在城市里,农民和知识分子越来越难区分,象街道是干净整齐的一样,这两种人都是干净整齐的。
  人们纯朴自然,言谈行动彬彬有礼。今天,群众都更多地受到教育;几乎所有的儿童都上学;在很多工厂里,工人都是中学毕业生。由于在过去二十年里载了许多树,城市变得漂亮起来;对农业的全面改造正改变着农村的旧面貌。
  中国显然是从未有过地富裕起来,但不是个人富裕。
  人们的营养丰富,身体健康,衣着合身;每周六天工作、参加政治活动或学习技术。空闲的时候,人们如果不去挖地道或修防空洞,就在家休息,或者打乒乓球或者是同朋友去游泳。人们偶尔也有一些担心的事,但担心的不是食品价格上涨、医药费用或税收增加。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是很高,但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借债和典当,不必担心折磨过他们的父母的饥饿和贫困。人们看到的报纸和杂志登的首先是政治和鼓舞人的消息,现在没有一个中国人是不关心政治的。另一方面,人们不必因这样的消息而感到担心:犯罪行为、经济危机、污辱、种族骚乱、婚姻丑事、吸毒、腐败行为、对富人的阶级性的妒忌等等。正如一个观察家所说的那样,中国是“道德的渊薮”。
  我看到,工资稍有变动,即低工资和中等工资略有增加,高工资稍有缩减。
  在十几个大城市里,在一些省城和公社里我看到,消费品很好,售价比一九六五年低或者几乎相等。
  粮食、食油和棉布都是定量供应的。粮食定量根据人们的工种不同而不同,每人每月的定量在十三公斤到二十公斤之间,再加上目前供应充足的副食品,这是足够的了。中国是世界上生产棉纺品最多的国家,但这是在国际市场上的地位,在国内每人配给五米半棉布。相反,合成纤维品是随便购买的,因而需求量也就很大。食油的定量平均起来可以足够一家人的需要。除此以外,所有的消费品都是随便购买的。我没有看到私人汽车有所增加,为此,城市和铁路运输良好。交通费极低。
  普通人一家也许至少有一辆自行车(农民也是如此)。有很多类型的住房,但一般说来都比过去的好(在农村,农民有自己的房屋,不必交房钱)。工厂工人的医疗费用食油他们的组织支付的。医药的售价比起西方国家的售价来简直可以说是不必花钱,避孕药是免费供应的。
  除了这一切以外,只要对文化革命进行比较深刻的分析就可能充分地估价中国人民的生活方式。文化革命的效果在工厂、农村的公社、教育、医疗卫生、各种类型的文化活动和军队等方面的组织及政治改变当中是特别显著的。今天,青年的最大的想望是能参加海、陆、空军,但只有少数人被挑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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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生活》杂志

毛泽东的一次交谈

  毛泽东主席在去年十二月十八日在北京同我进行的一次长达五小时的谈话中,表述了他对中美关系、中俄关系和对外关系方面的其他一些问题以及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及其后果的一些看法。
  主席批评了对毛“个人崇拜”的专讲形式的做法,解释了为什么在文化革命期间曾有必要采取这种讨嫌的做法,并且预言这种做法将逐渐改变。他说,人民共和国政府不久将让能代表美国广泛的政界和新闻舆论界的右、中、左三方面的一些人访问中国。他谈到赞成同美国最高级官员(包括尼克松先生在内)开始进行谈话。他说他寄很大希望于美国人民,认为美国人民将是一只有益于世界的潜在力量。
  毛主席强调说,他不希望进行接见记者式的谈话。我们进行的是一次交谈。但是,只是在最近我才能够证实他不反对在不直接引用原话的情况下发表他的某些意见。
  那是在清晨。我们共进了早餐,一直谈到一点左右。
  毛宽敞的书房里四面都是书架,书架上摆满了数以百计的中文书籍,其中也有少量的外文书籍。许多书中插着注有解释的、作书签用的纸条。大写字桌上高高地堆着报刊和手稿。这是正在从事写作的作家的工作室。通过宽敞的窗户,可以瞥见园景,据说主席亲自在园子里种植蔬菜和试种庄稼。
  我们讨论了我写的关于我们上次一九六五年一月谈话的报道,在那篇报道中,我曾写道,他承认中国确有“个人崇拜”。因为我写了这一点,有些人曾批评过我。
  他说,那些反对我在一九六七年和一九六八年重访中国的官员都属于一个极左集团的,这个集团曾一度夺了外交部的权,但是,他们都早就被全部清除了。毛继续说,在我们一九六五年进行谈话的时候,许多权力——各个省、各个地方党委内,特别是北京市党委内的宣传工作地权力——他都管不了了。正因为如此,他那时曾说过需要有更多的个人崇拜,以便鼓动群众去摧毁反毛的、党的官僚机构。
  今天,情况不同了。主席说,所谓“四个伟大”——对毛本人的称号——“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讨嫌。总有一天要统统去掉。只剩下“TEACHER(导师 )”这个词,就是教员。毛历来是当教员的,现在还是教员。甚至在他成为共产主义者之前,他就是长沙的一个小学教员。其他的称号一概辞去。
  我说:“我常常想,不知道那些呼毛口号最响,挥动旗子最起劲的人,是不是——就象有些人所说的——在打着红旗反红旗。”
  毛点点头。他说,这些人分三种。一种是真心实意的。第二种是随大流的——因为别人喊“万岁”,他们也跟着喊。第三种人是伪君子。我(按:指斯诺)没有受这一套的骗是对的。
  我说:“我记得,就是你一九四九年进北京之前,中央委员会通过了一个决议——据说是根据你的建议——禁止用任何人的名字来命名街道、城市或地方。”
  他说,是的,他们避免了这种做法;但是,其他的崇拜形式出现了。有那么多的标语、画像和石膏像。红卫兵坚持说,如果你周围没有这些东西,你就是反毛。在过去几年中,有必要搞点个人崇拜。现在没有这种必要了,应当降温了。
  他接着说,但是,难道美国人就没有自己的个人崇拜吗?各个州的州长、各届总统和内阁各个成员没有
  一些人去崇拜他,他怎么能干下去呢?总是有人希望受人崇拜,也总有人愿意崇拜别人。他问我说,如果没有人读你的书和文章,你会高兴吗?总要有点个人崇拜嘛。
  毛主席对这种有关神和上帝的现象——人需要被人崇拜,也需要崇拜被人——显然考虑过很多。在以前的访问中,他曾详细谈过这个问题。
  我说:“伏尔泰曾写道,如果没有上帝,人类也必须造一个。在那个时代,如果他表示他是一个彻底的无神论者,他就可能掉脑袋。”
  毛同意,许多人因为说了比这要轻得多的话就掉了脑袋。
  我说:“自那时以来我们已经取得了一些进步。人类已经在一些事情上改变了上帝的观点。其中一件事就是节制生育,在这个问题上,中国现在同五年前或者十年以前比较起来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说,没有。说我(按:斯诺)受人欺骗了。在乡下,妇女仍然想要男孩。如果第一个和第二个孩子都是女孩,她还想再生一个。如果生了第三个,还是个女孩,这位母亲还想再生。很快就生了九个。这位母亲已经四十五岁左右了,她最后只好决定就这样算了。这种态度必须改变,但是需要时间。在美国情况也许一样吧?
  主席说,要男女完全平等,现在不可能。但是在中国人和美国人之间无需有偏见。可以相互尊重和平等。他说他寄很大希望于这两国人民。
  如果苏联不行,那么他将寄希望于美国人民。单是美国就有两亿多人口。生产已经高于各个国家,教育普及。他将高兴看到在那里出现一个党来领导革命,虽然他并不预料在最近的将来就会出现。
  他说,同时,外交部正在研究让美国人左、中、右都来访问中国。是否应当让代表垄断资本家的尼克松这样的右派来呢?应当欢迎他来,因为,据毛解释说,目前中美两国之间的问题要跟尼克松解决。毛将高兴同他谈,他当做旅行者也行,当作总统也行。
  他说,遗撼的是我(按:指斯诺)代表不了美国;我不是一个垄断资本家。我能够解决台湾问题吗?何必那么僵着?蒋介石还没有死。但是台湾关尼克松什么事?这个问题是杜鲁门和艾奇逊搞的。
  有一点提一下也许是适宜的——这并不是我同毛主席谈话内容的一部分——这就是:在北京的外国外交官去年了解到,某些中国人当时正在转达华盛顿给中国政府的信。这种联系旨在向中国领导人说明尼克松先生对亚洲的“新看法”。据说,尼克松坚决要尽快撤出越南,谋求通过谈判由国际保证东南亚的独立;通过弄清台湾问题结束中美关系的僵局,使这个人民共和国进入联合国并同美国建立外交关系。一九七零年有两个重要的法国人来过中国。第一个是计划部长安德烈-贝当古,第二个是戴高乐政权时的总理莫里斯-顾夫-德姆维尔。莫-顾夫-德姆维尔为戴高乐将军访华作好了安排,这次访问本来是准备在今年进行的。我自权威方面获悉,尼克松先生最早是向戴高乐将军透露他打算谋求同中国取得真正的缓和的。有些人当时曾预料戴高乐在访问时将在促成中美认真交谈方面起关键的作用。他的死使这一点未能实现。毛主席给戴高乐夫人的对这位将军的唁电,据人们所知,是自从罗斯福去世以来他对任何非共产党政治家的唯一的一次赞扬。
  与此同时,其他外交官很活跃。一位已经访唔过一次尼克松总统的欧洲国家驻北京使团团长于去年十二月再次来到华盛顿。他绕过国务院跑到白宫去举行会谈,于一月间回到中国。我在二月间离北京前不久,曾自另一位绝对可靠的外交人士处获悉,白宫当时再次转达了一个信息,询问总统如果派一位私人代表前往同中国最高级领导人交谈,他将在中国首都受到怎样的接待。
  我必须再次强调,上述背景情况中没有任何情况是毛泽东向我提供的。
  在我们谈话的时候,主席再次向我追述说,教给中国人民进行革命的正是日本军国主义者。由于他们的侵略,他们激起了中国人民进行战斗,并且帮助了中国的社会主义取得统治地位。
  我提到几天前西哈努克亲王曾对我说:“尼克松是毛泽东最好的代理人。他对柬埔寨炸得越凶,他就越使更多的人变成共产党人。他是他们最好的弹药运输人。”毛泽东同意说,是的,他喜欢那样的帮助。
  我提醒他说,两个月前天安门广场举行“十一”游行时我同他的谈话的过程中,他曾告诉我,他“不满意目前的情况”。我请他解释他那番话的意思。
  他回答说,文化大革命中有两件事他很不赞成。一个是讲假话。有人一面说要文斗,不要武斗,而实际上却在桌子下面踢人家一脚,然后把脚收回来。当被踢的那个人问他:“你为什么踢我啊”他又说:“我没有踢你啊,你看,我的脚不是还在这里吗?”毛说,这是讲假话。后来,文化大革命中的冲突发展成了打派仗——开始用长矛,后来用步枪,,又用迫击炮。外国人讲中国大乱,不是假话,是真的,武斗。
  主席很不高兴的另一件事是虐待“俘虏”——即罢了官和接受再教育的党员和其他人。解放军的老办法——释放俘虏并发给路费回家,这曾使许多敌人士兵受到感化而志愿参加他们的队伍——常常被忽视了。
  毛泽东最后说,如果一个人不讲真话,他怎么能到别人的信任呢?谁信任你啊?朋友之间也是这样。
  我问道:“俄国人害怕中国人吗?”
  他回答说,有人是这样说,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害怕呢?中国的原子弹只有这么大(毛伸出他的小手指),而俄国的原子弹有那么大(他伸出他的拇指)。俄国和美国的原子弹加起来(他把两个拇指并在一起)有这么大。
  但是 从长远的观点来看,俄国人害怕中国吗?
  他回答说,听说他们有点怕。即使一个人的房子里有几只老鼠,这个人也可能吓坏了,怕老鼠吃掉他的糖果。比如,中国挖防空洞,俄国人因而感到不安。但是如果中国人钻防空洞,他们怎么能够打别人呢?
  至于意识形态问题,是谁打了第一枪呢?俄国人叫中国人教条主义,后来中国人叫俄国人修正主义。中国发表了俄国人的批评文章,但是俄国人不敢发表中国的批评文章。后来他们派了一些古巴人,随后又派了罗马尼亚人去要求中国人停止公开论战。毛说,那不行。如果必要的话,要争论一万年。后来柯西金本人来了。他们会谈后,毛对他说,他将减少一千年,但是不能再减了。
  他说,俄国人瞧不起中国人,也瞧不起许多国家的人民。他们以为,只要他们一句话,大家就都会听从。
  他们不相信也有不听的,其中一个就是鄙人。尽管中俄意识形态的分歧现在是不可调和的(正如他们在柬埔寨问题上采取互相矛盾的政策所表明的那样),但是他们最终还是可以解决他们国家之间的问题的。
  毛主席再次提到美国说,中国应该学美国把责任和财富分散到五十个州的那种发展办法。中央政府不能什么事都干。中国必须依靠地区和地方的积极性。
  通过这次和其他几次非正式的交谈,我相信,在今后的中美会谈中,毛主席一定会坚持那些指导中国全部对外政策、中国在意识形态方面和对世界的看法以及中国的地区政策的基本原则。另一方面,我也相信,在国际紧张局势得以缓和以后,中国将谋求同欢迎它充分参加世界事务的一切友好国家和敌对国家中的一切友好人民进行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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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
在1937年出版的西行漫記裡毛談到抗日戰爭,這是在日本侵華全面戰爭的前一年。


三 论抗日战争
“这一切以及其他的因素,是决定战争的条件,使我们可以对日本的堡垒和战略根据地作最后的决定性的攻击,将日本占领军赶出中国。
“至于军火,日本不能夺取我们内地的兵工厂,而这是仅够供给中国军队用许多年的;他们也不能阻止我们从他们自己手中夺取大量的武器和军火。红军就是用这种方法从国民党手中来装备它现在的部队的:九年以来,国民党成了我们的‘军火运输队’。如果全中国人民联合起来抗日,那末,运用这种战术来取得我们的军火的可能性就更加无限了!
我问:“你认为这样的战争要打多久?”
答:“那就是坚决地、断然地坚持对日本侵略进行抗战。此外,它还要求遵守我们在呼吁建立民主共和国和国防政府的宣言中所提出的各点。”
“这并不是说要放弃战略要冲,只要认为有利,战略要冲还是应该用阵地战来保卫的。但中心战略却比必须是运动战,而着重依靠游击队战术。深垒战必须利用,但这在战略上只是辅助的和次要的。”
我突然想起第二天早上八点有一个约会要参观红军大学——要考察中国共产党人抗日情绪的“诚意”,这个地方大概是最合适不过了。
问:“在实际上,苏维埃政府和红军怎样才能跟国民党军队合作抗日呢?在对外战争中,所有的中国军队,是必须放在统一指挥之下的。如果最高军事会议有红军代表,红军是否愿意遵守它的政治和军事的决定?”
这样的人会是真的在认真地考虑战争吗?
问:“一旦发生中日战争,你想日本会不会发生革命呢?”
白崇禧、李宗仁、韩复榘、胡宗南、陈诚、张学良、冯玉祥和蔡廷锴都似乎相信:中国战胜日本的唯一希望,最终必须依靠把大军分成机动部队,进行优势的运动战,并且在广大的游击区域中要有能力维持持久的防御,这样先在经济上,后在军事上慢慢拖垮日本。这至少就是他们的理论。
“必须记住,这次战争是在中国境内打的。这就是说日本人受到敌视他们的中国人民的完全包围。日本人的全部给养不得不靠从外面运进来,并且还要加以保护,在各交通线都要重兵驻守,同时在东三省和日本的基地也必须重兵驻守。
答:“是的。只要它是真正抗日的,我们的政府将全心全意遵守这样一个会议的决定。”
“你认为在什么条件下,中国人民才能够消耗和打败日本的军队?”我问。
答:“战略应该是一种在一条很长的、流动的、不定的战线上进行运99lib•net动战的战略,战略的成功完全要靠在地形险阻的地方保持高度机动性,其特点是进攻和退却都要迅速,集中和分散都要迅速。这将是一种大规模的运动战,而不是深壕、重兵和坚垒的单纯阵地战。我们的战略和战术必须依作战的地形来决定,而这就决定了运动战。
“除了中国正规军之外,我们还应在农民中创建、指导并且在政治上和军事上武装大量的游击队。东三省的这种类型的抗日义勇军的成绩,只不过是全国革命农民中可以动员起来的潜在抵抗力量的极小表现。只要有适当的领导和组织,这种队伍可以弄得日本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疲于奔命,愁得要死。
“战争的进行中使中国有可能夺获许多日本的俘虏、武器、弹药、战争机器,等等。到了某个时候,我们就越来越可以跟日本军队作阵地战,利用堡垒和深壕了,因为随着战争的进展,抗日军队的技术装备一定会大大的改善,而且还有与外国的重大援助而加强起来。在占领中国的长期负担的重压下,日本的经济是要崩溃的;在无数次胜负不决的战役的考验下,日本军队的士气是要涣散的。当日本帝国主义的浪潮在中国抗战的暗礁上冲散了以后,中国革命人民中潜藏的大量人力,却还可以输送无数为自己的自由而战斗的战士到前线来。
时间已经过了早晨两点,我精疲力尽,但在毛泽东的苍白有点发黄的脸上,我却找不出一些疲倦的表示。在吴亮平翻译和我纪录的时候,它一忽儿在两个小房间之间来回踱步,一忽儿坐下来,一忽儿躺下来,一忽儿倚着桌子读一叠报告。毛夫人也还没有睡。忽然间,他们两个都俯过身去,看到一只飞娥在蜡烛旁边奄奄一息地死去,高兴得叫起来。这确是一支很可爱的小东西,翅膀是淡淡的苹果绿,边上有一条橘黄色和玫瑰色的彩纹。毛泽东打开一本书,把这片彩色的薄纱般的羽翼夹了进去。
“在抗日战争中,中国人民会有比红军对国民党斗争时候所能利用的更大的有利条件。中国是一个很大的国家,只要还有一寸的土地没有在侵略者刺刀的下面,它就不能说是被征服。就算日本占领了一大部分中国,一块有一万万,或者甚至二万万人口的地方,要打败我们,也还差得很远。我们仍旧有很大的力量来抵抗日本军阀,而且在整个战争中,他们还得不断打一场激烈的后卫战。
“有许多人以为一旦日本占领了沿海的几个战略要冲而实行封锁以后,中国就将不可能继续对日抗战了。这是胡说。我们只要看看红军的历史,就可以驳倒这种看法。在有些时候,我们的力量在数量上要比国民党的军队少十倍或二十倍,他们在装备上也胜过我们。他们http://www.99lib.net的经济资源超过我们好几倍,他们还得到外界物资上的援助。可是,为什么红军还能节节获胜,它不仅能够存在到今天,而且还能增加它的力量?
答:“日本的革命不仅是可能的,而且是一定的。在日军一遭到严重的失败,革命就不可避免地马上要开始发生了。”
问:“怎样才能最好的武装人民、组织人民和训练人民来参加这样的战争?”
问:“中国人民的当前任务是夺回丢给日本帝国主义的全部失地,还是只将日本赶出华北和长城以北的中国领土?”
毛泽东继续说:“从地理方面来说,战场是这样的广大,因此我们有可能以最大的效率来进行运动战,这对像日本这样行动缓慢的战争机器有致命的效果,因为它为了对付后方的袭击,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如果在一条狭隘的战线上集中重兵、竭力防御一二处要镇,那就完全丢掉了我们地理上和经济组织上的战术有利条件,而重蹈阿比希尼亚的覆辙。我们的战略和战术应该注意避免在战争初期阶段进行大决战,而应该逐步打击敌军有生力量的士气、斗志和军事效率。
一九三六年七月十六日,我坐在毛泽东住处里面一条没有靠背的方凳上。时间已过了晚上九点,“熄灯号”已经吹过,几乎所有的灯火已经熄灭。毛泽东家里的天花板和墙壁,都是从岩石中凿出来的;下面则是砖块地。窗户也是从岩石中凿出的,半窗里挂着一幅布窗帘,我们前面是一张没有上油漆的方桌,铺了一块清洁的红毡,蜡烛在上面毕剥着火花。毛夫人在隔壁房间里,把那天从水果贩子那里买来的野桃子制成蜜饯。毛泽东交叉着腿坐在从岩石中凿成的一个很深的壁龛里,吸着一支前门牌香烟。
问:“你对这样一场战争在军事上和政治上的可能发展趋势有怎么样的看法?”
这里不妨插一句,就是这种战略一般来说似乎也颇得非共产党的中国军事领导人的普遍赞成。南京由于有一支全部靠输入的空军,固然有了一支虽然开支浩大然而力量可观的对内进行镇压的力量,但大部分的专家,对于它在对外战争中的长期价值,却并不存在怎样的幻想。空军和中央军的这种机械化,有许多人甚至视为是化费不赀的玩具,认为在战争初期时肯定有令人感到意外的效果和辅助性的防御作用,但在最初几个星期后,就不能维持主动的作用,因为中国几乎完全没有基本军事工业,足以维持和补充空军或现代战争中任何其他高度技术化的部队。
九*九*藏*书*网答:“是的。我们的军队当然不会开入抗日军队所驻扎的任何区域的——我们在过去也不曾这样做过。红军决不会乘机利用战时的情势。”
问:“在这次‘解放战争’中,你看应该主要采取怎样的战略和战术?”
“我们将欢迎并优待被我们俘获的和解除武装的日本官兵。我们不会杀他们。我们将对兄弟一般的对待他们。我们对于日本无产阶级的士兵并无冲突,我们要用一切方法使他们站起来,反对他们本国的法西斯压迫者。我们的口号是:‘联合起来反对共同的压迫者法西斯头子!’。反法西斯的日本士兵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目标是不矛盾的。”
“阿比希尼亚的错误,除了内部政治上的弱点以外,就是在于他们想保有一条纵深战线,使得法西斯便于轰炸,便于放毒气,便于将技术上较强的战争机器对不机动的集中兵力进行袭击,使得自己受到致命的有机伤害。
“我们相信中国人民一旦有了他们自己的政府,开始抗战,需要跟苏联以及其他友邦建立友好联盟时,苏联一定将首先来和我们握手。反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斗争,是全世界的事,苏联既是世界的一部分,它同英、美一样不能保持中立。”
他回答说:“三个条件可以保证我们的成功:第一、中国结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第二、全世界结成反日统一战线;第三、目前在日本帝国主义势力下受苦的被压迫各国人民采取革命行动。在这三个条件中,主要条件是中国人民自己的团结。”
答:“人民必须有组织自己和武装自己的权利。这种自由,蒋介石在过去是不肯给予他们的。但这种压制可并没有完全成功——譬如就红军的情形来说,就是如此。还有,北平、上海和其它各地虽有严重的镇压,但是学生却仍开始把自己组织起来,有了政治上的准备。但是学生和革命的反日群众还没有获得他们的自由,还不能动员起来,加以训练和武装。反过来,当人民大众获得了经济的、社会的和政治的自由,他们的力量就将千百倍的增强,全国人民的真正力量就将显示出来。
毛答:“这要看中国人民的民族统一战线的力量,要看中国和日本国内的许多的决定性因素,要看国际对华援助的程度以及日本内部革命发展的速度而定。如果中国人民的民族统一战线是极其一致的,如果上下左右都是有效地组织起来的,如果那些认识到日本帝国主义对自身利益威胁的各国政府给予中国的国际援助是大量的,如果日本国内很快发生革命,那末这次战争就会很短,很快就可以得到胜利。但是,如果这些条件不能实现,那末战争会是很长久的,但到最后,日本还是要被打败,只不过牺牲重大,全世界都要经历一个痛苦的时期。”99lib•net
问:“共产党对于这样合作的交换条件是什么?”
答:“中国的当前任务是收复全部失地,不仅仅是保卫我们长城以南的主权。这就是说,东三省是必须收复的。但我们并没有将朝鲜包括在内。不过,在我们恢复了中国失地的独立以后,如果朝鲜人要想挣脱日帝国主义的锁链,我们对他们的独立斗争将加以热情的援助。对于台湾也是如此。至于内蒙古,那是汉人和蒙人合居的地方,我们一定要把日本从那里赶出去,帮助内蒙古建立一个自治的政府。”
“答案就是,红军和苏维埃政府已在他们区域内的全体人民中,造成了一种磐石般的团结,因为苏区中的每一个人,都准备为他的政府反抗压迫者而战,因为每一个人都是志愿的、自觉的,为着他本身的利益和他认为正确的信仰而战。第二,在苏区的斗争中,人民是由有能力、有力量和有决心的人领导的,他们对于自己的战略上、政治上、经济上以及军事上的需要,都有着深切的了解。红军获得了许多次的胜利——当开始的时候,有决心的革命家手中只握着几十支步枪——因为它在人民中有坚实的基础,能够从老百姓方面甚至从白军方面吸引许多朋友。敌人在军事上强过我们不知多少倍,但在政治上,它却是无法动弹的。
“是的。如果别的帝国主义国家不象日本这样的行动,而且如果中国打败了日本,那就意味着中国人民大众是觉醒了,动员了起来,而且确立了他们的独立。因此,帝国主义这个主要问题也就解决了。”
“因此,文体中心点又要归结到全中国人民的动员和团结,统一战线的建立,这就是共产党从一九三二年以来所一直主张的。”
问:“你想苏俄和外蒙古是否会卷入这场战争,是否会来帮助中国?在怎样的情势之下,才有这种可能?”
我在搜集材料上多亏吴亮平给我许多的帮助。他是蒋介石在浙江的故乡奉化一个大地主的儿子。几年以前,因为他那显然有野心的父亲要叫他和蒋总司令的一个亲戚订婚,他就从家里逃出。吴是上海大复大学的毕业生。在上海,帕特·吉文斯曾经逮捕他,使他在华德路监牢里关了两年。他曾经留学法国、英国和苏联,二十六岁,因为作为一个共产党努力工作,领到了制服、住所和食物---后者主要是小米和面条。
“从经济上说,九-九-藏-书-网中国当然不是统一的。但是中国经济的不平衡发展,在对经济高度集中的日本抗战的时候,也是有利的。譬如将上海跟中国其他部分隔绝,对于中国并不像将纽约跟美国其他部分隔绝这样的危害严重。而且,日本要使全中国陷于孤立是不可能的,日本从大陆的观点来看,仍是一个海国,它就不能封锁中国的西北、西南和西部。
答:“这里包含两个问题——外国的政策和中国军队的战略。现在,日本的大陆政策,谁都知道是已经确定的了。那些以为再牺牲一些中国主权,再作一些经济上、政治上或领土上的妥协让步,就可以阻止日本前进的人们,只不过是沉溺在乌托邦的幻想中。南京过去所采取的错误政策,就是根据这种的战略,我们只要看一看东亚的地图,就可知道结果是怎样了。不过我们已经知道,不仅是华北,连长江下游和我们南部的海港,都包括在日本的大陆计划里面。此外,也同样很清楚,日本的海军还想封锁中国海,夺取菲律宾、暹罗(泰国)、印度支那、马来亚和荷属东印度。一旦发生战争,日本必将把这些地方作为它的战略基地,割断英、法、美和中国的联系,独占南太平洋各个海面。这些行动都包括在日本海上战略计划中,我们已看到了这种计划。而且这种海上战略,是必将与日本陆上战略相配合的。
“红军经过自己的斗争,从军阀手中获得了自由,成为一支不可征服的力量。抗日义勇军,也同样的从日本压迫者的手中,获得了行动自由,武装了他们自己。中国人民如果加以训练起来、武装起来和组织起来,他们也一样可以成为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
问:“红军是否同意,除了得到最高军事会议的允许或命令之外,不开入也不进攻国民党军队所驻扎的区域?”
答:“苏联当然也不是一个孤立的国家。它不能不顾远东的事态。它不能保持消极被动。它是坐视日本征服全中国,把中国作为进攻苏联的战略基地?还是帮助中国人民抵抗日本侵略者,争取独立,同俄国人民建立友好关系呢?我们认为俄国会采取后一条途径的。
毛泽东开始回答我提出关于共产党对日政策的第一个问题,我的问题是这样的:“如果日本被打败了而且被逐出了中国,你是不是以为‘外国帝国主义’这个大问题总的来说也就此解决了呢?”
坐在我旁边的是吴亮平,他是一位年轻的苏维埃“干部”,在我对毛泽东进行“正式”访问时担任译员。我把毛泽东对我所提出的问题的回答,用英文全部记下来,然后又译成了中文,由毛泽东改正,他对具体细节也必力求准确是有名的。靠着吴先生的帮助,这些访问再译成了英文,经过这样的反复,我相信这几节文字很少有报道的错误。
123 發佈日期: 2021.12.05 發佈時間: 上午 9:20
給locusts

你說的才是斷章取義,毛一再感謝日本,是因為日本侵略讓他能夠奪取政權。歷史事實也是如此。

1964年7月9日,毛澤東與參加第二次亞洲經濟討論會的亞洲、非洲、大洋洲訪華代表談話,談及南鄉三郎:「我們解放後,有一位日本資本家叫南鄉三郎,和我談過一次話,他說:『很對不起你們,日本侵略了你們。』我說:『不,如果沒有日本帝國主義發動大規模侵略,霸占了大半個中國,全中國人民就不可能團結起來反對帝國主義,中國共產黨也就不可能勝利。』事實上,日本帝國主義當了我們的好教員。第一,它削弱了蔣介石;第二,我們發展了共產黨領導的根據地和軍隊。在抗戰前,我們的軍隊曾達到過三十萬,由於我們自己犯了錯誤,減少到兩萬多。在八年抗戰中間,我們軍隊發展到了一百二十萬人。你看,日本不是幫了我們的大忙?這個忙不是日本共產黨幫的,是日本軍國主義幫的。因為日本共產黨沒有侵略我們,而是日本壟斷資本和它的軍國主義政府侵略我們。」[9][10]


1964年7月10日,毛澤東接見再度訪華的日本社會黨人士:佐佐木更三、黑田壽男、細迫兼光等的談話:
毛澤東:「我曾經跟日本朋友談過。他們說,很對不起,日本皇軍侵略了中國。我說:不!沒有你們皇軍侵略大半個中國,中國人民就不能團結起來對付你們,中國共產黨就奪取不了政權。所以,日本皇軍對我們是一個很好的教員,也是你們的教員。……」 佐佐木:「今天聽到了毛主席非常寬宏大量的講話。過去,日本軍國主義侵略中國,給你們帶來了很大的損害,我們大家感到非常抱歉。」 b)毛澤東:「沒有什麽抱歉。日本軍國主義給中國帶來很大的利益,使中國人民奪取了政權,沒有你們的皇軍,我們不可能奪取政權。這一點,我和你們有不同的意見,我們兩個人有矛盾。」(眾笑,會場活躍) 佐佐木:「謝謝。」
毛澤東:「……。蔣介石是第一位教會我打仗的人,就是指這一次。一打就打了十年。我們從沒有軍隊,發展到三十萬人的軍隊,結果我自己犯錯,這不能怪蔣介石。把南方根據地統統失掉,只好進行二萬五千里長征。在座的,有我,還有廖承志同志。剩下的軍隊有多少呢?從三十萬減至二萬五千人。我們為甚麽要感謝日本皇軍呢?就是日本皇軍來了,我們和日本皇軍打,才又和蔣介石合作。二萬五千軍隊,打了八年,我們又發展到一百二十萬軍隊,有一億人口的根據地。你們說要不要感謝啊?」[11]

1970年12月18日,毛澤東與《西行漫記》作者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的談話「……那些日本人實在好,中國革命沒有日本人幫忙是不行的。這個話我跟一個日本人講過,此人是個資本家,叫作南鄉三郎。他總是說:『對不起,侵略你們了。』我說:不,你們幫了大忙了,日本的軍國主義和日本天皇。你們占領大半個中國,中國人民全都起來跟你們作鬥爭,我們搞了一百萬軍隊,占領了一億人口的地方,這不都是你們幫的忙嗎?」

1972年9月27日,毛澤東會見日本內閣總理大臣田中角榮等來訪日本客人時的談話摘要:毛澤東說:「……我們要感謝日本,沒有日本侵略中國,我們就不可能取得國共合作,我們就不能得到發展,最後取得政權。……我們是有你們的幫助,今天才能在北京見你們。」當田中角榮就「日本侵華給中國人們添了很大麻煩」的說法進行解釋的時候,毛澤東說:「那就好了,你們那個增添麻煩的說法就這樣解決了?」田中角榮說:「我們打算按照中國的(語言)習慣改(通過姬鵬飛和大平正芳的進一步會談,在最後的公報中改成『痛感日本過去由於戰爭給中國人民造成的嚴重損害的責任,表示深刻的反省』)。」毛澤東說:「如果沒有日本侵華,也就沒有共產黨的勝利,更不會有今天的會談。……這就是歷史的辯證法嘛」。
123 發佈日期: 2021.12.05 發佈時間: 上午 9:04
我就知道我一定會被刪封禁,你們就明明和共產黨一樣,比民進黨更獨裁啊!講不過也只能這樣了。 XD
鄭豐遠 發佈日期: 2021.12.05 發佈時間: 上午 9:01
刪了幾則留言。
123 發佈日期: 2021.12.05 發佈時間: 上午 8:23
說了點東西,我猜大概我要被這裡刪封禁了,其實我來捅刀說出你們的真實面,也是為了拜託你陳真先生,真正為國為民的那個兩蔣的國民黨已經被岩里政男消滅了,現在的國民黨,裡面紅的紅綠的綠,還有一堆騎牆的官癌患者,完全不堪付託。民進黨雖然邪惡,比起共產黨卻又好太多,起碼你還能罵,你自己看看你那老戰友李敖,那對活寶父子舔共舔到毫無人性,結果到大陸後際遇如何?那寶貝兒子甚至投身綠營去了,共產黨就是那麼恐怖,你一邊罵民進黨一邊捧共產黨,你是在害我們,拜託你不要害了我們,謝謝。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你到對岸去好好享受習近平對台灣同胞的愛,而我們過我們自己繼續被民進黨愚弄的生活,相信大家都樂觀其成。
123 發佈日期: 2021.12.05 發佈時間: 上午 8:12
給 孫從輔

中國人被共產黨屠殺凌虐至今,不也還在崇拜毛澤東和共產黨?洗腦很好用的,而且顯然對你也一樣有效。 XD
賴志昌 發佈日期: 2021.12.05 發佈時間: 上午 8:08
給 賴志昌

對,答案確實這裡就有,所以我才明白說出了陳真的兩套標準,然而說不定他是三套標準,對國民黨一套,民進黨是另一套,共產黨又完全是不同的一套。我這麼一質問,顯然沒人回答得了。 XD
123 發佈日期: 2021.12.05 發佈時間: 上午 7:50
給 陳真

哈哈,是啊,這裡就一堆匿名的,不知你說哪個是匿名人渣?不管匿名與否,跟說的話又有何關係?說歷史說政治最重要一點就是標準一致,今天民進黨就是用兩套標準在分化台灣,講到蔣中正憤恨不止,每年加油添醋在抹黑,講日本卻又是另一副嘴臉,甚至把日本捧為台灣母國。而你也是同樣的毛病,你反抗兩蔣,痛罵民進黨,卻到對更糟糕的共產黨百般迴護,你自己就明明和民進黨一樣兩套標準,不會因為誰匿名發言就沒有這些事,像你這種人剛好是把原本藍營的人趕到綠營那邊去而已,共產黨的所作所為大家心知肚明,當年那群賣國賊就是以民主自由蠱惑人民推翻國民黨,民進黨不過是如法炮製,並都在騙取政權後把民主扔到十八層地獄去了,你只罵徒弟不罵師父,你實在很民進黨。 XD
123 發佈日期: 2021.12.05 發佈時間: 上午 7:40
給 locusts
locusts
你說的才真正是斷章取義。毛澤東一再感謝日本侵略,使他能奪得政權,而歷史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1964年7月9日,毛澤東與參加第二次亞洲經濟討論會的亞洲、非洲、大洋洲訪華代表談話,談及南鄉三郎:「我們解放後,有一位日本資本家叫南鄉三郎,和我談過一次話,他說:『很對不起你們,日本侵略了你們。』我說:『不,如果沒有日本帝國主義發動大規模侵略,霸占了大半個中國,全中國人民就不可能團結起來反對帝國主義,中國共產黨也就不可能勝利。』事實上,日本帝國主義當了我們的好教員。第一,它削弱了蔣介石;第二,我們發展了共產黨領導的根據地和軍隊。在抗戰前,我們的軍隊曾達到過三十萬,由於我們自己犯了錯誤,減少到兩萬多。在八年抗戰中間,我們軍隊發展到了一百二十萬人。你看,日本不是幫了我們的大忙?這個忙不是日本共產黨幫的,是日本軍國主義幫的。因為日本共產黨沒有侵略我們,而是日本壟斷資本和它的軍國主義政府侵略我們。」[9][10]


1970年12月18日,毛澤東與《西行漫記》作者美國記者埃德加·斯諾的談話「……那些日本人實在好,中國革命沒有日本人幫忙是不行的。這個話我跟一個日本人講過,此人是個資本家,叫作南鄉三郎。他總是說:『對不起,侵略你們了。』我說:不,你們幫了大忙了,日本的軍國主義和日本天皇。你們占領大半個中國,中國人民全都起來跟你們作鬥爭,我們搞了一百萬軍隊,占領了一億人口的地方,這不都是你們幫的忙嗎?」

1972年9月27日,毛澤東會見日本內閣總理大臣田中角榮等來訪日本客人時的談話摘要:毛澤東說:「……我們要感謝日本,沒有日本侵略中國,我們就不可能取得國共合作,我們就不能得到發展,最後取得政權。……我們是有你們的幫助,今天才能在北京見你們。」當田中角榮就「日本侵華給中國人們添了很大麻煩」的說法進行解釋的時候,毛澤東說:「那就好了,你們那個增添麻煩的說法就這樣解決了?」田中角榮說:「我們打算按照中國的(語言)習慣改(通過姬鵬飛和大平正芳的進一步會談,在最後的公報中改成『痛感日本過去由於戰爭給中國人民造成的嚴重損害的責任,表示深刻的反省』)。」毛澤東說:「如果沒有日本侵華,也就沒有共產黨的勝利,更不會有今天的會談。……這就是歷史的辯證法嘛」。
孫從輔 發佈日期: 2021.12.05 發佈時間: 上午 4:50
比起安倍這些小丑的表演,我更看重日本民眾的想法。最近讀到寧南山先生的文章,發現日本民眾對中國負面評價的比例竟高達86%,遠高於英、美等西方國家的民眾,是全世界民意最反華的國家。中國在近代歷史上並沒有殖民日本,沒有強割日本土地,沒有在日本扶植傀儡政府,沒有提出三月亡日的主張,沒有在日本進行大屠殺,沒有強奸日本女人,也沒有拿日本人來做人體實驗。中國人殺日本人,絕大部分都是為了抵抗日本侵略,在中國的土地上殺侵略者。相比之下,美國轟炸東京,在廣島、長崎投下原子彈,在日本國土上造成數十萬日本平民死亡,數百萬人流離失所,日本民眾反而並不那麼討厭美國。我不是說中國強起來後也要用美國的方式對待日本,只是日本民眾這種態度,不管是因為小人之心而感覺中國威脅,或是集體心智低下到比西方民眾還相信西方宣傳,都使我無法對這個民族產生一絲一毫的尊敬。
張萬康 發佈日期: 2021.12.05 發佈時間: 上午 4:14
鄙人前言:德國21歲女大生,海雯娜,前幾個月遭到西方媒體攻擊,說她是中國收買的宣傳工具。這女孩鬥性很強,沒在怕的。西方反華勢力很精,之所以怕她,因為她會用英文發文,中文部分則是她的中國男友會幫她。再來她年輕,又是美女,更重要的是她擅長論述。以下我貼她三篇微博。(因為我微博認證出問題而沒法給她留言,這就交給大家了!好嗎?)


海雯娜
12月2日 07:52來自新版微博 weibo.com

我发现最近很多地方在讨论台湾的事情。去年和今年,对我骚扰最多的人就是台独的人。我从去年就开始学习和了解台湾的一些事情。我可以分享一下我认为比较有说服力的反对台湾独立的说辞。很多中国人不喜欢上推特。他们觉得推特的环境太恶劣了。但是我认为推特非常重要。一些非常重要的政策首先是从推特产生的。在推特上反华的人会展示给你他们支持台湾独立的逻辑。之后你会观察到他们是如何在议会和政府层面推动这些想法成为一种政策的。我作为德国人,就可以分析他们这些逻辑背后的错误。我也观察中国朋友怎么与台独的人进行对话的。大概是在去年香港国安法颁布之后,台湾成为一个非常重要的议题。当时推特的气氛会使你明显感觉到一些反华人物把工作重点转向了支持台湾进行国际活动。这篇帖子基本上是我过去一年对台湾问题发表的推特的总结。

我对台湾问题的认识是这样的: 我认为台湾问题的本质是中国尚未结束的一场内战。这场内战由于美国在50年代的介入而至今没能完成。因此中国大陆即使是使用军事打击台湾,也没有侵犯任何国际法。只有在大陆打击台湾的时候犯下了反人类罪等人道主义罪行时,才有国际介入的理由。我认为这种理解是符合历史基本事实的,也能够比较简单和清晰地将台湾问题的实质介绍给德国人。在此基础上,我查阅了一些文献。也同很多人士交流学习过。有一篇文献对我的观念影响很大(英文版)。我先把它的链接放在这里。这篇文献介绍了德国为什么要承认一个中国原则,以及为什么不能与中华民国建立外交关系。这是一个比较权威的解释。读者不需要现在详细去看,因为我会对这篇文章中的一些重要观点进行详细的解释。

网页链接
https://gpil.jura.uni-bonn.de/2019/12/germany-confirms-non-recognition-of-the-republic-of-china-taiwan/

目前在欧洲比较流行的支持台湾独立或反对中国统一的论点有以下几类:
1. 台湾与欧洲国家都是民主国家,享有相同的价值观。因此欧洲必须支持观念相同的政体获得国家地位
2. 台湾的前途必须由台湾人民自己选择。而台湾的民意反对统一
3. '一个中国'原则是中国政治胁迫的产物。欧洲国家应该拒绝任何胁迫政治。
4. 中国大陆从来没有支配过台湾,因此不具备统治台湾的法理基础
5. 反对一切通过武力实现国家统一的方式。统一的方式必须和平。

我认为上述5条均缺乏足够的依据。

1.
我先解释一下德国与台湾的关系。纳粹德国同中华民国的外交关系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而破裂。但从二战结束以来,德国从来没有与中华民国建立过任何外交关系。这个德国包括,西德,东德,以及德意志联邦。所以,基于'民主国家的价值观',德国应该与台湾建立关系而不是中国大陆的这种说法是站不住脚的。因为如果是这样,联邦德国应该与台湾早就建立外交关系了。两德统一的时候,我们甚至都没有在是否应该接受台湾中华民国政府这个问题上发生犹豫。彼时的中国人权状况和民主状况与当前的中国相比肯定是落后很多的。我们那个时候仍然选择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而不是中华民国。因此价值观外交不具备历史的合理性。如果我们现在实行价值观外交,就意味着否定我们曾经的外交和政策遗产。这种否定需要有依据: 我们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交究竟为德国带来何种利益及损害必须说清楚。但是每个德国人都清楚,我们同中国的50年的外交给我们带来巨大利益。让历史重新演变一次,结果还会是一样的。

2.
这个论点也是没有法律依据的。这种观点的依据在国际法里叫做'民族自决权(self-determination)',但我认为台湾不具备'民族自决权'的资质。在国际法上(我想不起来条款了),民族自决权的行使需要满足几个条件。
a. 这个地区曾经是殖民地。当地人的民族自决是为了脱离殖民者的统治。台湾并不是中国的殖民地。相反,在历史上台湾曾经被中国的清朝政府有效统治,使用同一种语言,并且拥有同大陆省份完全一致的行政体系。因此,台湾不是中国的殖民地。
b. 如果这个地区是某个主权国家的一部分,那么这个自决的脱离需要符合这个国家的宪法和脱离程序。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中华民国共同认定的其版图的一部分。而这两个中国的宪法都不允许台湾分裂出去。这同苏联和英国的宪法不同。因此使用苏联解体和苏格兰脱英的案例来对比台湾脱离中国是不恰当的。德国的宪法法院也曾发出过决议(应该是在2011年发的),不允许德国的省份(比如拜仁州)通过任何方式分离出德意志联邦。同样,欧盟也不支持西班牙的加泰罗尼亚以自决的方式分离出去。因此,如果德国人或者其他欧洲人企图以台湾民意作为依据来否定中国统一的合理性,那么他必然要侵犯国际法。而欧盟的五大价值观之一就是要尊重法制(国际法)。面对这种反驳,对方会因为自我矛盾而导致理论崩塌。

3.
这个理论的反驳恐怕只有德国人最有资格提出。中国网友可能不知道,其实中国的'一个中国'政策是从德国学来的。西德曾经在一段时间内提出过'一个德国'政策。也就是说,西德不与任何与东德建立外交关系的国家建立外交关系。这与'一个中国'的政策非常想象。你同德国人提起这段历史,没有德国人会觉得一个国家为自己的外交设置前置条件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事情。所以,为什么西德曾经做过的事情,中国就不能做呢? 有德国人会继续说,西德后来放弃了'一个德国'的主张。但他其实也知道,这种放弃是基于实用主义而不是伦理和美德。西德不具备面对东方国家的压倒性实力。'一个德国'原则反而损害了西德的国家利益,限制了它的外交空间。因此后来它基于利益的原则放弃了这个主张。而中国对台湾具有压倒性的实力,它就不具备放弃一个中国原则的动机。如果德国的政治伦理确实比中国更具有美德,那么它一开始就不会提出'一个德国'政策了。后来的妥协是基于实力的无奈。

4.
这个理论的击破是比较容易的。
德意志第二帝国,是通过俾斯麦和德国皇帝的战争而实现统一的。Hohenzollern家族从来没有统治过我的家乡Schleswig-Holstein。但是德国的史学界没有人会认为德意志第二帝国支配Schleswig-Holstein是非法的。这种例子在世界历史上应该是很多的。我没有就中国曾经有效支配台湾这个问题进行深入了解。原因之一是我认为我的中国历史知识不够丰富,不能很好地解答这个问题。二是台湾很多人在否定清朝统治台湾上做了很多努力。虽然我认为他们这些理论应该都是胡说八道,但是有可能在交流中被他们举出一些我不熟悉的历史事件而被困住。因此我选择避开。三,如果我的交流对象是德国人,向他们解释中国复杂历史是十分低效、甚至费力不讨好的。他们没有那个耐心,因此你需要寻找他们最容易感知的论据去解释。

5.
这个理论非常荒谬。这种想法的人首先应该反对的是美国。美国就是通过内战确立合众国政府对整个国家的支配的。如果按照这种逻辑,亚伯拉罕林肯不仅不是伟人,反而应该是罪犯。这显然与林肯在美国受到的尊敬是不符的。为什么美国能做的事情,中国就不能做了? 德意志第二帝国也不是通过和平的方式统一的,但是俾斯麦在德国民间是受到尊敬的。

驳斥完这五种理论。我现在总结一下为什么德国不接受台湾作为一个独立的国家,这是因为
a. 台湾并没有在法律上宣布独立。德国是无法承认一个自己都不存在的台湾共和国的。(在面对质询的时候,德国外交部总是这样把皮球提给台湾政府)
b. 在选择中华民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问题上,德国选择后者并接受一个中国原则,是基于德国利益的考量。这一点德国政府非常坦诚。

我曾经在推特上问过一个问题: 支持台湾共和国的人, 谁能告诉我你们的国家是什么时候成立的,谁建立的,宪法是什么时候通过的。我非常惊讶地发现,他们自己人之间都无法给一个统一的答案。事实是到目前为止,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台湾共和国,没有人曾经建立它,也不存在台湾宪法。台湾共和国存在的唯一可能,就是中国进入彻底的衰弱和分裂,我认为这个可能性几乎不存在。欧洲现在有很多人在试图在提高台湾的外交地位。他们经常会说,他们的做法符合'一个中国'原则。这里有一个非常混乱的地方: 欧盟即使放弃了一个中国立场,承认两个中国,那承认的对象也是中华民国,而不是台独分子所想要的台湾共和国。

(接下来一段为部分朋友的观点,我代为转达。我觉得以下看法非常有意思) 所以,与一些国家纠缠是否违背了一个中国原则其实并不能解决中国现在面临的台湾叙事困境。中国在台湾叙事上出现被动最重要的原因,是没能让西方很多国家意识到,中国大陆与台湾实际上是敌对政权而且内战并没有结束。如果像立陶宛这种国家,知道中国会以军事行动打击支持台湾独立和建交的国家,他绝对不敢冒险。现在连欧委会在实质上支持台湾提高外交地位。他们这么做的动机是想仿照美国一样,通过台湾来向北京所要一些谈判筹码。通过迫使中国在其它领域让步来换取欧盟在中国统一问题上不干涉。欧盟现在这样的态度是在学美国。美国从台湾问题上获得了什么好处,欧盟一定会尽可能去学。如果中国大陆能够有效地控制台湾问题,特别是有效地震慑美国,欧盟就会更中立更加谨慎。如果必须要选边站,欧洲一定加入的是中美博弈中更有可能胜利的那一方。如果中国在美国面前不能表现出胜利的潜力和决心,那站在美国一边的国家只会越来越多,统一台湾的成本会越来越高,难度也越来越大。

(译者注: 海雯娜此文涉及到台湾敏感问题,其原文的措辞符合西方人的习惯。本文进行了大量的修改以使其照顾到中国民众的民族情绪,可能存在翻译不准确的地方)


海雯娜
12月4日 21:56來自新版微博 weibo.com
标题: 积极去影响西方民众对中国的看法极其重要

中国的网络上有一种非常流行的思想。这种观点认为让世界了解中国是没有价值的。因为实力决定了一切。西方国家不能认可中国是因为中国的实力还不够。一切都会随着中国实力的强大而改善。

不认同这种观点有以下几个原因:

a 这种观点只是一种假设,它不是一个已有的事实,因此你不能拿假设当成依据来推出结论来。如果你不积极解当前外国对中国的误解,你实现强大的条件就会不断减少。你的所作所为实际上是在防止你取得你实现自己目标的条件。

b 很多历史证明事实是与上述猜想相反的,苏联比欧洲强大很多,但是苏联越强大欧洲越不喜欢它。大陆也比台湾强大很多,但是我发现台湾越来越反对大陆了。不论背后复杂原因是什么,我只需要一个反例就可以拒绝你的假设了。我更为好奇的是,是什么令一些人认为国家强大了,其他国家就会欢迎你呢? 我老公跟我提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我不确定他这种说法是不是正确。但我认为,别人怎么看待你是你同别人交往的结果,而不是你自己本身是个什么样的人导致的。你本来是一个好人,但是可以被认为是一个坏人。这同你本质上是不是一个好人,是不是一个强大的人,毫无关系。在学校里,被霸凌的是被孤立的孩子,但是他往往不是一个坏孩子。

c '足够强大'应该怎么定义呢? 西方一个整体还是比中国强大的。我认为中国很长时间将不具备对西方的压倒性实力。如果中国的人均GDP与西方差不多,那中国或许得是西方经济的5 6倍强大。这种差距能在短时间内看到吗? 如果从人均GDP上来说,比美国人均GDP低地多的国家都敢于反抗美国,你凭什么觉得西方到时候就不会反对比自己力量强大的中国呢?
同时我根本就不相信,当你有了那种压倒性的实力以后,你会对弱者抱有平等的观念。因为这是违背人的本能和人性的。你只是说我们有悠久的历史和文化,这并没有说服力。网上有那么多民族主义和仇恨言论,我都经历到并且看到了。实力强大的一方将具有建立伦理体系的能力,因此他可以将自己的恶行合理化和美德化。这是很难抗拒的。因此看到网上那么多极端言论和善良的声音,我并不觉得中国人在人性和美德上与欧洲人、美国人有多么不同。我们都是平凡的人。

d. 西方民众对中国感受负面但是并不倡导对抗。
很多人错把国家的外交政策和民间情绪当成一个概念。我感觉中国的民意对西方很极端,要么非常崇拜,要么非常恼怒。但是西方社会不一样,德国的民意对中国,虽然比较负面,但是那个负面是极其不重要的。我周围没有一个德国人选举政党是看它对中国和俄罗斯的政策是怎样的。在德国大选辩论中,中国甚至都不是辩论议题,大家根本就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请注意,负面并不代表我必须跟它采取对抗。我们德国人面对负面感受的事务,通常选择的是远离而不是对抗,我们会很坦诚地告诉你我们不熟悉这个议题所以我们不表态。你不要把媒体和政治界某些官员的激进看法就当成是德国民间已经达成了共识: 必须对抗中国。到目前为止,德国民间根本没有那个共识。我们唯一可能算有的共识,是全面对抗气候变化。德国所面临的现实挑战非常多,包括欧盟和德国的内政议题,我们都是很清楚的。所以我们关注的重点跟中国民众观众自己国家的议题是一样的: 经济,就业,健康等等问题。但是德国媒体在努力引导民众对抗中国的情绪。现在德国目前的那种对中国过于负面的政治宣传非常强大。我不会责备德国民众因为抵抗这种洗脑非常不容易。能够防范民意从负面变为仇视的时间窗口在迅速缩减。因此我希望中国能够积极行动。

在未来更有可能发生的是,你们会很长一段时间达不到那种足以霸凌西方的强大程度。因此你不得不长期与一个对你抱有偏见的西方社会共存下去。因此你努力的重点,应该是考虑如何消除这种偏见,使得双方的共存保持在一种令双方更舒服的位置上。也只有这种方式,才会拉近各个文明的人之间的心灵距离,从而抑制任何一方企图通过力量使他人屈服的冲动。我认为中国的崛起应该走这样的道路,而不是重复美国那种强权。

利益当然非常重要,但是如果感情达到一定的深度是可以超越利益的。我老公是中国人,我是德国人。当我们彼此照顾对方的时候,我们是不会考虑什么利益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可以是利益关系。但是国家里的公民之间的关系,不一定必须以利益为考量的。我知道很多德国政治和企业界人士同中国交往的故事。很多重大的进步,就是由充满感情的人来推动的。



海雯娜
10月1日 05:58來自新版微博 weibo.com 已编辑
我有一个一直以来想说的事情吧,可能跟中国官方的想法不一致。

我不认为中国人跟欧洲人交流的时候攻击和批判‘民主’和‘自由’这种西方价值观是一个好办法。我在推特上经常看到有朋友留言'democracy is shit'这种话。尤其是外交官和新闻,面对欧洲人的时候,应该尽一切可能避免陷入对民主的讨论。我也看过一些中国的视频,里面有对西方民主的解刨和分析。我不否认这些分析很多是很有道理的,但是这些观念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 这些价值观不是一个事关对错的学术概念,它们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信仰。

对于一个正常的西方人,尤其是二战后出生的德国人,听到中国人对民主的挖苦和不屑,他会认为你在渎神。他情感上就会对你产生巨大的距离感,他就会产生‘你不是我们一类的’这种想法。现在西方媒体能够很好地控制民众的情绪,就是利用了民众对中国的不了解,同时不断地告诉他们中国有多么多么不同。一旦中国统治了世界,你的生活习惯和你珍惜的一切东西都要由他们改写了。这种恐慌策略非常奏效,虽然我自己亲身经历能够证明上面这些说法都是假的。你们这样跟德国人对话,只是在加速德国的反华民意蔓延。

德国人在经历了战争之后陷入空前的迷茫,国家社会主义成为了不能触碰的禁忌,因此我们当时急需要一种正确的,特别是关乎人类道德价值的意识形态,使得我们跟之前的历史进行切割。这是德国政治民主产生的背景。很多时候中国人看到德国对于国际上人权这类问题非常执着有些不能理解,但这是由德国特殊的历史造成的。德国会在任何国际涉及到人权议题的时候,永远要站在道德这一边,事实对错甚至都不是那么重要。这是历史带给我们的负担,这也是宪法要求的,至少在我父母这一代这种观念不会变化。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的态度同美国是有不同的,美国纯粹是为了拿人权作为工具打压中国,并且在德国的各个政党都培植了自己的势力,但是德国的理性政治家在人权议题上同中国有摩擦更多的是不得已,他们不这么做反对党会很容易煽动民意攻击他。

如果中国和美国继续对抗下去,如果中国想获得德国的支持,就不能用对美国的那种说辞去跟德国人对话,特别是不能全盘攻击西方民主 (有些问题你们自己知道就行了)。相反地,不要总是以一副防卫者的心态去被动应对各种质疑,要积极地参与到德国和欧洲事务的评价之中。中国的对外新闻要多发英语和德语,生产面向德国观众的内容,让德国人知道,原来中国人对德国是非常熟悉的,能说出德国民众心理想说的话,理解他们的故事,这样就能拉近两国人民的心灵距离。在此之上你再去破解对中国的虚假信息,反击欧洲反华力量的攻势,你就有德国的群众支持了。我认为这才是中国对外媒话语应该有的道路。而在中国的英文新闻里,我根本搜不到任何对德国普通民众而言有兴趣的东西,几乎全都是中国对于西方虚假信息的自我辩护,还都被德国报纸指责为政治宣传册子。

中国媒体除了新华社安排有一个记者在德国,其他所有媒体都没有在德国有新闻力量的。我在诉讼前找过中国媒体,但是非常遗憾没能成功。我觉得中国的记者群体没有意识到德国的重要性,反而把很多力量投入到了跟中国利益冲突严重的英美国家,而不是本就有一定厌美民意基础的欧洲大陆国家。德国在历史上是各类意识形态交锋的战场,这里各种意识形态都有自己的支持者,左翼党die Linke是德国唯一对华鲜明友好的政党(我很多朋友在此党,我也会很快跟他们党内高层接触一下),今年大选惨败,差点丢了议会席位,士气十分低落。他们的溃败有自身的原因,但是在中美交锋的背景下,美国通过献金和媒体明显加大了对其他政党的影响。我在绿党和左翼党搞政治的朋友们都告诉我,这些年德国内部对华友好和务实的政治人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有些意志坚定的人是等待机会,有些是在则是在压力下直接倒向美国了。同样的一批人,昨天参加完中国使馆举办的商务合作会议,今天就通过了关闭当地孔子学院的议案 ,这些人是目前德国政治里的大多数人。

下届政府极有可能修改更严厉的新闻审查法案,防止俄罗斯和中国对德国民意施加影响,现在德国组阁政党里到处都是在美国上学或者有商业往来的人。我本人很喜欢奥地利那种政治氛围,作为中立和非北约国家,受到美国的干涉少很多,国家发展比德国更先进,与中国的关系明显比德国同中国的关系好。

(很多人觉得我汉语特别好,其实最近几条除了英文的,都不是我录入的,是我让我爱人写的。我只是把大致意思告诉他,他的汉语写作水平很高,能够把我的意思说非常清楚并且整理地很有逻辑性。因此,请大家不要神化我,我没有那么高的水平和能力,我只是表达一些中国人的角度上不易觉察到的东西,你们过分的赞美令我不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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