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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真 發佈日期: 2018.12.05 發佈時間: 下午 12:27
唱點韓流的反調 (二)

陳真 2018. 12. 05.

八零年代末,多事之秋。李登輝為鞏固一己政權地位,瘋狂鎮壓異己。

1988年春天,我在高醫小兒科見習,目睹許多小孩因為家長付不起醫療費用而致死或致殘。當時我負責照護的一位重症小病人,便是因此而放棄治療,辦理自動出院。其他有些小病人,所需醫療費用更是僅僅數萬元,卻仍因為家長無力負擔而失明或死亡或終身殘障。

1988年夏天,我在依舊身無分文、餓得骨瘦如柴的艱鉅情況下,仍然跑遍許多地方(例如雛妓最多的花蓮秀林鄉) 以及機構與圖書館,著手寫作台灣兒童人權報告。

1988年的年底那一天 (12月31日),我的朋友潘建二等人,在嘉義市中心成功拉倒羞辱原住民的吳鳳銅像,碎裂一地,旋即遭到警方逮捕與毆打並起訴。黨外群眾憤慨,一時之間,蔣介石的銅像亦岌岌可危。當時高雄市記得是三多路一帶,有個蔣介石騎馬的巨大銅像,豎立大馬路市中心,警方必須全天候派人保護,抗議者眾,防不勝防,一度更是考慮在銅像四周架起電網。

1989年1月或2月的某一天,我跟劉峰松來到時代雜誌社,探望正準備自囚、抗拒拘提的鄭南榕。鄭南榕比著一刀切的手勢說:"國民黨過去任意抓人、殺人,但是到了我鄭南榕這裏,這一切就必須停止!"

3月29日,我成立台灣第一個兒童福利團體,成員兩百多人,包括楊秋興、戴振耀、李慶雄等等。

4月4日兒童節那一天,我發動一場史無前例的示威遊行,擔任總指揮,從文化中心走到高雄市政府,要求 "開辦重症兒童免費醫療"。參加者約50人,大多老幼婦孺,鎮暴警察卻來了兩百多個,甚至荷槍實彈,沿路跟隨,天橋與高樓更是滿佈情治人員,一路蒐證;事前事後,警方與情治單位對我及家人威脅利誘,恐嚇騷擾不斷。

4月7日,鄭南榕自焚。兩天後,我跟陳菊來到鄭南榕的家,探望鄭南榕的太太葉菊蘭與女兒鄭竹梅。

5月 19日,鄭南榕出殯。我就站在離棺木不遠處。在我身邊有位女子,戴著斗笠,一語不發。送葬隊伍準備出發之際,她突然轉過頭來,我一看,嚇一跳,原來是陳婉真,當年黑名單成功闖關回台的第一人。

隊伍行經總統府時,原本與我走在一起的好朋友詹益樺,突然把手上的旗幟等物品交給旁邊的宣傳車,低頭獨自快步走向總統府前滿地的鐵蒺藜。一兩分鐘後,群眾大亂,阿樺自焚,我和戴振耀等人趕緊送他去醫院,我並隨手撿起他自焚用的千輝牌打火機。

送醫途中,我感覺到他已無氣息。是我和其他一位黨工,把他從擔架抬上病床。遺容安詳,後腦勺燒出的一個大血腫瞬間破掉,流了床上枕頭一大灘黑色的血。

處理完遺體安置,晚上,我又回到總統府前。為了避免國民黨栽贓,我把阿樺自焚的打火機放回現場地上。果然,當晚的新聞便指控是黨外群眾 "燒死" 詹益樺。帶隊的指揮之一陳永興,拿起麥克風說,他要公開警告 "躲在總統府裏面的李登輝":"有一天,台灣人將會再度回到這裏,踩平總統府"。

6月下旬,當時念高二的學姊因為刊載這篇兒童人權報告在校刊上,遭受退學。我則離開高醫,前往彰化基督教醫院實習。

當時,有海外學者把我的兒童人權報告摘要翻譯成英文,寄給UNICEF(聯合國兒童基金會),被列為參考文件,並且在UNICEF的一篇報告中,因此把台灣和泰國並列為雛妓問題嚴重的地區之一。這些居然都成為我日後叛亂罪的罪證之一。

大約8月,民進黨決定突破台獨的言論禁忌,成立 "新國家連線" (不是1997年那一個 "新國家連線",兩回事),數十位立委參選人聯合以 "主張台獨" 或主張 "人民有主張台獨的言論自由" 做為共同政見。

依當年法律規定,唯有審查合格、正式登記的助選員才能在政見會上助講。而且,依規定,學生不得助選。但我當時的身份證工作欄 (現已無此一職業欄位) 並非註明 "學生",而是私人公司 "業務員",因此陰錯陽差成為具有學生身份的正式助選員,為新國家連線的彰化立委候選人楊文彬助選並幫他寫文宣。媒體對此特別加以報導。

我只上台助講了頂多三、四次,但每次上台,情治單位的幾台錄影機就會圍攏過來從多個角度蒐證,一一成為我日後的叛亂罪證。我在台上反覆訴說一個觀念:"面對一個不義政權,叛亂是正直公民的一項義務"。

大約10月,國民黨的趙少康、李勝峰、郁慕明等人,一方面為對抗新國家連線,一方面有別於本土黑金之父李登輝,籌組成立 "新國民黨連線",也就是新黨的前身;聲勢浩大,陸續加入的人很多,韓國瑜就是其中之一,而且驍勇善戰,甚至還曾動員群眾,對反蔣與反國民黨者施暴,是當年軍系立委中,政治戰鬥性最強者之一,逼人就範,行徑張揚跋扈。

大約10月,選舉結束,新國家連線多人當選。司法機關揚言以叛亂罪偵辦台獨主張者,但他不敢辦立委民代,卻辦起助選員來,一共10位遭受法辦,我便是其中之一。

案子後來只剩我和另一位黨工,拒絕出庭認罪。不久之後,那位黨工便遭到拘提與刑求,只剩我一人。據說那位當工人的黨工被刑求得很厲害,企圖讓我心生畏懼而乖乖出庭受審認罪。

11月20日,聯合國通過 "兒童權利公約",翌年(1990年)生效。

12月24日耶誕夜,我收到限時掛號信,法院送來一份 "禮物",是一張威脅我再不出庭受審將逕行拘提的傳票。我旋即在黨外雜誌發表聲明,標題就是我的那句所謂 "煽惑內亂" 的罪證:"向不義的政權叛亂,是正直公民應盡的義務。" 表明我不會出庭,不會配合當局演一齣司法大戲。

1990年年初,高醫精神科招考住院醫師,僅錄取一位,報考者卻有十幾位,我全票通過,唯一錄取。

不久之後,高醫校方與院方高層傳出消息說,"有關單位" 說我 "思想不正確","政治素行不良",因此禁止高醫錄取我,即便高醫院長也無法作主。可是,我都已經正式錄取了,而且還接受迎新、跟科裏的同事吃過飯了,那該怎麼趕我走呢?其實根本不用趕我走,我的個性原本就不會想給旁人添任何麻煩,於是就自己未上任便宣布 "辭職"。

接下來將近一整年的時間,高醫的歷史不斷重演,不管去到哪,只要一被錄取,該醫院就會馬上遭到嚴厲警告說不得錄取叛亂犯。其中以草屯療養院最為誇張,我不但錄取了,甚至連醫院的宿舍都分派給我了,卻不准我上班,成為長達數個月的幽靈醫生,有名無實。

我其實還是照樣 "上班",不過卻是天天向院長室報到,一邊喝咖啡,一邊寫自白書,努力回想自己究竟幹下多少危害黨國的事業,如實一一寫下,罄竹難書。院長再三私下偷偷說,他絕對挺得住政治高壓,要我忍著點。

就這樣當了至少三、四個月的幽靈醫師,直到1990年8月,長庚醫院傳來消息說願意接納我,但是王老闆 (王永慶) 有個條件就是我必須簽一份切結書,很短,僅僅寫著一行字:"本人日後若因案被捕,一概與長庚醫院無關"。我在切結書上簽了名,於是才終於當上醫生。

1990年的上半年,我依舊在彰化基督教醫院實習,情治單位每天 "問候",有段時間還亦步亦趨,天天派車跟著我,也許是企圖製造恐怖氣氛。報上並開始出現我將步上鄭南榕與詹益樺的後塵之報導與各方傳言,說我準備自焚,其實全是有心人士捏造之謠言,企圖製造更多政治事端,進一步打擊國民黨。

1990年6月左右,我寫的 "台灣兒童人權報告" 在美國的一個台灣人醫學組織(NATMA) 獲得醫學生最佳著作獎,獎金一千美元。我成為叛亂犯的消息亦同時傳遍海外台灣人學術圈子。他們提供機票,希望我親臨美國受獎,並希望我能去美國深造。但我一來被限制出境,二來身心俱疲,毫無領獎之心思。一些海外學者甚至幫忙想要把我 "弄出去" (偷渡),同時要我向美國政府申請政治庇護,但我統統都不考慮。

面對這樣一種朝不保夕的局面,為了避免危及家人 (當年國民黨對付人的手段不是針對當事人,而是騷擾或威脅傷害你的家人),我決定脫離家庭,不再與父母連絡。

一兩年後,1991年的7月16日,親子重逢,但我沒想到那會是我和母親的最後一次見面。三天後的7月19日,迎接我的是母親冰冷的遺體,臉頰上一道深深的淚痕。

如果時光可以流轉,如果故事可以重寫,我該怎麼活,才能避開這些悲劇?母親的死,帶走我所有的明天。我一度打算自己結束生命,陪她走一趟黃泉路。

韓流當前,發大財,賺大錢,大家過好日子啦等等,這些我統統都舉雙手贊成,政治所求,無非如此。可我想說的是:這終究不是故事的全貌。當年囂張跋扈的韓國瑜,歷經多年滄桑,如今和藹可親,殺氣全無。至於所謂黨外同志,一個個變得權位薰心,貪婪無度,尤有甚者,大量國民黨最為卑劣的人渣幫兇,包括李登輝,搖身一變,竟然變成當今之所謂民主人士,一手掌控這個早已和過去沒有任何關係的民進黨。

這麼一長段 30多年的歷史,血淚斑斑,我貢獻了自己的一段青春以及日夜擔驚受怕的家人與生命,彷彿做為一種祭品,究竟是對或錯?究竟有無價值?歷史究竟是向前走或原地踏步?其實我也說不上來了。也許有一天,後世更有智慧的人們,才有可能清楚見證這一切。
陳昭瑋 發佈日期: 2018.12.05 發佈時間: 上午 9:06
其實原住民主委案並不是很難理解的,只是要看原本的記者會直播(或完整影片),不能看藍綠媒體的斷章取義報導。

韓國瑜發佈林國權是人選時,記者就第一時間質疑林國權涉案。但當下韓國瑜的論述可以看出,確實並不曉得林國權的問題是「一審未宣布」,因為他的「不是選聖人」論述是把林國權當作「更生人」來談的,甚至舉自己為例「車禍致死已經受到法律懲罰」,這邏輯根本對不上。

「有案在身」和「有前科」是完全兩種概念,所以,並不是韓國瑜「明知林國權有詐騙案正被起訴還任用他,然後還說『不是選聖人』」,而是他以為林國權是「有前科但已經被懲處完畢,所以無妨任用」。

這一來一往差別就非常大了。

常理上韓國瑜不會當著准閣員的面前問「你有沒有案在身」,這一般是幕僚的審核工作。所以問題不外乎三大類:
1.韓國瑜沒有幕僚在處理這一部份問題
2.有幕僚但沒有做到
3.因為林國權本身是高雄市黨部副主委,是韓國瑜副手,所以韓國瑜燈下黑了,沒想到跟在自己身邊一年多的副手身上背著這種案子,所以就沒有安排讓幕僚去查他就直接面試與任命。

三種可能都存在,這過程中韓國瑜需要負怎樣的責任,大家可以公評。但如果要假定韓國瑜明知道一切還要硬推林國權,那麼和記者會的影片是存在邏輯衝突的。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12.05 發佈時間: 上午 1:46
唱點韓流的反調 (一)

陳真 2018. 12. 05.


"事實" (fact) 是無法理解的,除非它有了個 "主人"。

或者用一種齊克果式的想法來說,"事實(真理)不存在,直到它被我認知"。維根斯坦說:你無法說出真理,除非你已 "回到家";亦即除非你已在真理之中,否則你無法說出真理。這些話意味著:有這麼一種真理或事實,惟有當它依附著某個主人,然後才形成意義,產生了價值。

倒過來說也一樣,你得先理解那位句子的主人,然後你才有可能知道那些句子究竟有著何等意義與價值。光憑這一點,就足以使我們啞口無言。因為,任誰都能說出句子,但誰能說出自己呢?於是,一切溝通似乎顯得如此艱難而幾乎不可能。聽者聽不見,說者說不出。

真難想像有這麼一天,我竟然會支持韓國瑜。回首前塵,悲劇一場。任憑血淚澎湃,悲劇依舊就像個宿命般的莫比烏斯迴圈,一逕向前,卻無盡頭。我們活在時間與歷史之中,"過去" 是有關現在與未來的一場夢,奮力前進,最後竟來到最初的原點,彷彿什麼也沒改變。維根斯坦說:"誰能知道社會據以發展的法則?"。改變的,似乎只是人的外表與心思;不變的卻是那未知的法則。

距今三十年前,印象中的軍系立委韓國瑜,白白的細皮嫩肉,戴著細細的金邊眼鏡,下巴總是朝上,油頭粉面,衣冠亮麗;乍看外表斯文,但文攻武鬥其實都很行,根正苗紅的崇蔣反共忠黨愛國份子;誰敢對黨、對蔣不敬,彷彿就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在電視上看到韓國瑜,心裏總有一絲同情,也許那是因為我始終相信他是個正直的人 (或者說至少是個嚮往正道的人),但卻身處污泥之中,或多或少會有一種與外在環境似乎格格不入的尷尬與無奈吧?當然,也有可能是我想太多,搞不好人家身處污泥卻悠游自在樂不思蜀;畢竟唯心之事,只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但其所屬環境之陰暗複雜乃至骯髒齷齪,卻是不爭的事實。

至於我自己呢?千言萬語說不盡,但已找不出不一樣的句子。如果時光可以重來,我絕不會走上這一段。

關於所謂韓流,我心裏想說的,頂多就是這樣。但我知道這類文字缺乏公眾意義,人們想聽的是一些足以認知的東西,且聽下回分曉。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之所以想說它是因為:在一片 "去政治" 的聲浪中,"政治" 明明起了最大的作用;觸目所及,全是政治。尤為可悲的是:隨著民進黨的人渣化,我們當初費盡心血、流盡血淚所欲挑戰與改革的對象,如今卻成為擺脫貪婪人渣肆虐的一種救贖與依靠。不知道這該說是一種悲劇、喜劇或鬧劇?會不會哪一天,再來一個 30年,再走一遍滄桑的回頭路?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12.04 發佈時間: 上午 10:43
這才是真正的韓國瑜。選前說 "清廉比什麼都重要",那是選舉語言,聽聽就好。

我不是今天才知道韓國瑜。有時間再寫。

陳真2018. 12.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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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國權曾涉詐騙 韓:找不到絕對聖人

三立新聞網 setn.com

2018年12月3日

記者黃佳萍、薛仁宏、連冠智/高雄報導

準高雄市長韓國瑜今(3)日下午拿到中選會頒發的當選證書,也同時公布3位新的內閣成員,其中原民會主委林國權曾經是國民黨籍的市議員,但他卸任後開了婚顧公司,被指控利用美女業務員說服男網友投資,4年就詐騙4千多萬被起訴,也遭法院民事判賠。韓國瑜說,無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百分百的聖人,只要能重新出發就沒有問題!

準高雄市長韓國瑜:「原住民局是由我們原住民委員會的林國權先生接任。」韓國瑜拿到高雄市長當選證書的這一天,他同時宣布了原民事務委員會的主委是林國權。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12.04 發佈時間: 上午 1:34
友:陳醫師,這次選後你有公開的評論可看嗎?

我:妳應該不會想看:https://goo.gl/HXyJa2

友:明天再進去仔細看。這次的選舉可以說是中共的勝利嗎?

我:是善良人類的勝利 (除了台北是人渣做弊得逞)。

友:陳醫師如何看待假新聞呢?

我:那是人渣黨的專利。

友:我以為2020年台灣是被玩完了。

我:我認為台灣終於有了一線生機。

友:如果最後中共佔台也是生機嗎?

我:祖國早點來,我會去碼頭迎接。

以上是今天與一位朋友的對話。

20幾年來,我儘可能避免跟人私下談政治,同時也儘可能不讓認識的人包括同事或朋友知道巴勒網的存在 (這回之告知友人算是故意為之的例外)。但是,長期以來,依然有不少人硬要找我談,雖然閃躲推辭到底,但難免一兩次劫數難逃,被迫在一種由他人所設定的、往往極其腦殘的理解框架下,結結巴巴講些蠢話以求委婉周全,實在非常痛苦。

從現在算起,也許幾個星期後,又得自我做賤一番。只要一面臨這樣一種宛如大限將至之折磨,就覺得實在有夠痛苦,生不如死。

找我談話其實是要收費的,談藍綠政治一小時三百萬,不是三百塊哦;加談藝術與哲學者,一小時公定價八百萬。我不明白,為什麼人與人不能像狗與狗或猴子與猴子那樣自然地互動?想起做為一個 "人" 的處境,我又想自慰 (自我安慰) 了。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6HG2e5UY3Ac

陳真 2018. 12.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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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個人穿過麥田遇上另一個人

陳真 2011. 06. 06.

(原載哈巴狗電台)

為了避免過勞死給社會添麻煩,半年前出來開業。常有各項業務人員來訪,一來就拍馬屁說「哎呀,麥院長您好您好,久仰大名啊!」「麥院長看起來很年輕呢,應該還沒七十吧。」

麥院長?咱家診所是有個「麥」字,但沒有人姓麥。幾次烏龍馬屁事件後,我就乾脆自稱麥擱假院長,剛好跟「陳真」還對聯呢。

麥院長很喜歡麥子,麥茶,麥田,麥哆(一隻小豬的名字),也許是因為很小時候反覆看了《麥田捕手》好幾遍的緣故,每當我心裏有一種莫名的疏離與挫折,腦海老浮現一片金黃色麥田,彷彿我就是從田的那一頭穿過來。

「我老想像著好多小孩在一片很大的麥田裏玩;成千上萬的小孩,而附近一個人也沒有。我是說,連一個大人也沒有,除了我之外。而我就站在某個懸崖峭壁旁。我該做些什麼呢?我必須抓住每個往懸崖那頭衝的小孩。我是說,假若他們只顧著跑,卻沒注意到跑向哪的話,我就必須從某處冒出來把他們抓住。這正是我打算幹上一整天的事。我希望能當個麥田捕手。我知道這很異想天開,但卻是我唯一真正想做的事。」

千萬別誤會,引《麥田捕手》這段話,我並沒有要當捕手,我還沒那個資格。這話是引給我自己看的。我不是捕手,而是一個若非被捕手們給捕住老早已掉落懸崖的人。1991年,足足20年了,而我還活著,真不容易。那是因為有很多捕手把我抓住了,每當我在懸崖邊眼看就要往下掉時,就會有捕手出現。可我依然還站在懸崖邊,因為我把所有明天都給了她,她走了,我的明天呢?

頭上原本有片天,五彩繽紛;少了她,天空就黯淡了,一切榮辱便失了顏色,再也沒有意義。當一個人頭上的天垮了,總得要有點虛榮或花花草草什麼的才能活,要不就得有個捕手出其不意把你拉住。

小說主人翁Holden在街上游魂般地走著,心情沮喪,但看到路邊有個走路不成體統的小孩,卻讓他對這世界彷彿有了那麼點希望而開朗起來。那小孩邊走邊玩,還一邊唱著歌《If a body meet a body coming through the rye》。那是18世紀蘇格蘭詩人Robert Burns的一首古詩:《要是有個人穿過麥田遇上另一個人》。

這詩寫著一個女孩叫珍妮(Jenny),說她全身濕透了,還說這可憐的小傢伙身上似乎從來不曾乾過,提著裙擺,穿過麥田。這時,要是有個人跟她遇上了,「要是他吻了她,那她還需要哭泣嗎?」「需要讓全世界知道嗎?」詩人說:不,「這純粹是一個人的事。」不讓世界知道並非見不得人,而是珍貴之物總是獨立於世,即便世界毀了,它依然毫髮無損地存在。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12.03 發佈時間: 下午 7:05
這是內行人的文字。

陳真2018 12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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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靖觀點:貪,壞了事!── 民進黨崩盤的起點

2018-11-29

作者指出,民進黨高層對於貪汙的寬容,乃至縱容,已到了毫無羞惡之心的地步。(顏麟宇攝)

2018投票結果揭曉之後,出現一個普遍的問題:這一場選舉,究竟改變了什麼?

長期以來,用「藍綠」視角區別陣營,分析輸贏,這是政客名嘴日常之功課,是民間議論時政必備之常識。今年不一樣。選戰過程中出現一道新的界尺,打破老舊的意識形態區隔。這道界尺的兩端,是貪與不貪,是乾淨與骯髒。

貪瀆:民主之癌

政治新星韓國瑜的兩句話,有其代表性。其一:「當選後若貪汙,放棄假釋,牢裡關到死。」其二:「寧願乾淨的輸,也不要骯髒的贏。」

近年來,國際上談政治,貪汙已成為重中之重的問題。拜民進黨執政之賜,台灣很快跟上了世界的腳步。差別在於:世界各國的趨勢都是在加重法律上對於貪瀆的檢肅與制裁,唯獨台灣,對於貪瀆的行為,尤其是與政治權力掛鉤的貪瀆行為,卻是舉世少見的寬容與縱容。

譬如,2010年底開始爆發的「阿拉伯之春」,短短一年之間,掀翻了突尼西亞、埃及等國原本盤根錯結的強人政權,人民的憤怒源自於官方貪瀆醜行的一再被揭穿。今年巴西政權的轉移,執政當局被抓住的軟肋就是當權者貪汙的疑雲,不管是真是假,在反對黨抓住幾個把柄狠敲猛打之下,曾經深受庶民擁戴的「巴西之子」魯拉從雲端跌落,他所領導的勞工黨也被打趴在地;即使是老牌民主國家之所在的歐盟,也因為各大藥廠在歐洲議會以及各國國會的遊說太過囂張,反貪的立法與治貪的執法,這幾年來已成為布魯塞爾最重大的課題。我們所熟悉的中國大陸,習近平龐巨的能量和權威,就是以雷厲風行的打貪反腐做為厚實的根柢。

2011年2月,“阿拉伯之春”席捲摩洛哥。(作者提供)

貪瀆,歐盟在內部的檢討中稱之為「民主之癌」,不僅侵蝕法治國的體質,也危害社會的團結,破壞經濟之發展。在許多第三世界國家,貪瀆是貧困化的主因。在發達國家,貪瀆模糊了「私」與「公」的界線,瓦解人民和政府之間的信任關係,乃至民主共和體制的權力分立原則都將受到傷損。最主要的原因是,貪瀆者「以權謀錢」、「以錢養權」的意念一旦產生,很難不陷入一種魔障,那就是盤據於腦海的,就是要如何讓自己可以玩法或凌駕於法律之上,不受約束,不受制裁,逍遙於國法之外。

貪瀆的本質就是公、私利害的衝突,貪瀆者慾壑深掘,又要想方設法超脫法網,編織自己的清白無辜。然則,當事人或許可以運用綿密的權力關係網絡而脫身,或者即使上了法庭,也自有厲害的律師團照應,可以運用詭詞強辯脫罪。可是,操作過頭了,難免得意忘形,輕蔑社會大眾的常識,擴大人民對公權力的質疑,最後就是戕害社會和諧,破壞國家民族之團結。

這其實就是當前民進黨所面臨的問題。蔡英文喜歡談團結,譬如,為選舉四處奔走造勢,她的呼籲是「選民團結起來,打贏民主價值的保衛戰」;談到轉型正義,她強調「團結台灣是領導人的責任」;面臨外交和兩岸的困局,她高倡「中國越是打壓,台灣越是團結」……

她沒有意識到的是:民進黨政府對於貪瀆的態度,早已破壞了社會團結的基礎。

滿朝盡戴花媽之印記

所謂貪瀆,不僅是對金錢的貪婪無度,也是對權位的戀棧與濫用。民進黨的首度執政以陳水扁窮凶惡極的吃錢案件爆發而告終結,然則,阿扁在短暫牢獄洗禮之後,於今坐鎮南台灣,悠然自在,還不時化身勇哥勇弟,戲耍保外就醫的紅線,指點民進黨的江山,而當局的態度,最嚴厲的也就是和風細雨的規勸。

保外就醫的前總統陳水扁24日上午在台南完成投票,台中監獄副典獄長李進國說明,陳水扁仍有行使投票的權利,因《憲法》保障人民的選舉權。(取自陳致中臉書)

高雄、台南兩大都會原是民進黨的鋼鐵地盤,可是,民進黨的崩壞,卻可能也是從南部這兩大基盤開始。因為,貪,壞了事!

民進黨提名的市長候選人是陳哲男之子陳其邁,而陳哲男不僅是陳水扁錢權交易的核心操盤手之一,還牽涉到梁柏薰司法黃牛案、高捷弊案等,陳其邁不幸被烙上「貪二代」的印記。或許沒有理由要求子輩承襲父輩的罪愆,然則,選民依常識論斷,選戰之金流來自貪婪的積累,卻是合理的懷疑。

此外,陳菊自2006年擔任高雄市長以來,任內市府負債不斷攀升,離奇高達三千億;高雄氣爆民間45億捐款的去向說不明白,成為市民議論紛紛的一筆爛帳;市府土地祖產賣了16.7萬坪,如何交易,款項何在,也欠缺一個清楚的交代。更何況,陳菊還憑藉民進黨大姐頭的權勢,如同八腳章魚一般,將自己的親信家臣毫無顧忌地安插到中央部會或各大公營事業的龍頭位置,花媽開枝散葉,放眼所及,滿朝部長、次長、董事長、總經理等肥缺,皆帶有花媽的印記。

在台南,民進黨提名的市長候選人黃偉哲,被掛上「大創門神」的封號,深陷大創百貨弊案疑雲,事涉與進口商兩億七千萬的龐大金額往還以及兩千公噸以上日本核災區食品進入台灣市場的不法關說。而且初始揭露弊案的,居然還是來自自家綠色陣營的黃國昌、陳亭妃等立委。也因此,網民評論輕易將陳其邁命名為「貪二代」,黃偉哲也被調侃是「貪一代,而且第一代就很厲害」。市長選戰期間,此案自然成為其他陣營攻擊的標的,國民黨提名的高思博和曾經擔任台南縣長的蘇煥智給予選民的文宣,一而再,再而三,就是對於貪汙案的提醒。

然則,即便如此,蔡英文、賴清德、陳菊等府院巨頭,還是屢次奔波,勤於到高雄、台南陪同候選人造勢,運用中央資源為候選人做承諾,對於各項貪瀆質疑,不屑置一詞。民進黨高層對於貪汙的寬容,乃至縱容,已到了毫無羞惡之心的地步。

對照於韓國瑜「一瓶礦泉水,一碗滷肉飯」的貧窮打法,綠營貪戀金錢權位的印象無疑更加凸顯。陳其邁落選,這其實才是主因。台南方面,黃偉哲雖然贏了,但是2014年賴清德選市長時囊括將近73%的選票,票數超過71萬,這次黃偉哲獲367,518票,得票率38.02,相對於上一屆,幾乎已是腰斬。於今,反核食公投案以779萬票,72.3%的高比率通過,黃偉哲即使上任了,核災食品進口關說案恐難善了,大創弊案的官司,恐怕也將伴隨著他的任期繼續發展…

2018年的選舉,讓我們看到藍綠、統獨之外的新軸線,亦即:「貪與不貪,乾淨與骯髒」的軸線,當局若是未能警覺到這個變化,那麼,此一軸線一旦拉開,民進黨將更陷入挨打的趨勢。一旦貪字罩頂,2020年的大選,若是要再打「紅色威脅」、「第五縱隊」等意識型態恐嚇牌,恐怕更加難以奏效了!

作者為INTERCOLL(International Collective Intellectual)亞洲地區召集人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12.03 發佈時間: 上午 3:41
三十幾年前,黨外運動開始萌芽時,南韓的學生始終是台灣學生的一種極端對比。前者充滿正義感與理想,獨立思維,勇於犧牲,引領南韓社會的前進,甚至諸多男女大學生一再透過自焚等自我犧牲行為,喚起韓國人民對於是非公義的熱情與堅持。

台灣學生則剛好完全相反。在我那個年代,最流行的 "學生運動" 就是舞會、泡馬子,沒有一丁點獨立思考能力,對於公眾事務與是非善惡完全冷感,但另一方面卻又充滿政治性,完完全全就是特定政治勢力的鐵桿部隊,非常忠黨愛國。這樣一種性格,三十幾年沒有絲毫改善,甚且變本加厲。

黨外時代,黨外人士經常批評執政當局蓄意愚化學生,使之腦殘,使之犬儒,使之逸樂取向,以方便統治。但是,批評歸批評,事實上,不管藍綠,都清楚看準了這一點好處,盡全力愚化學生。

把這項本事給發揚光大的就是民進黨,特別是阿扁,更是神乎其技,開創綜藝化政治,透過比方說變裝,親自打扮成各種卡通人物或當下紅人 (例如頭頂會發光的宋七力等等),裝萌扮可愛搞直白,故作親民狀,藉以取悅年輕選民。打出的口號就是超越藍綠,讓嚴肅議題顯得如此乏味而無聊,於是,是非善惡不再重要,思索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是不是好好笑,好好玩,好有趣。

鄭南榕的自焚,或多或少受了南韓學生動輒自焚的影響。我手上有一本 "韓國學生運動史",就是鄭南榕所出版。他希望台灣的學生也能明辨是非,重視公義,並勇於付出。但他的願望顯然落空,而且,比諸過往任何年代,似乎更加遙不可及。何以致之,我也沒有解答,只知事實就是如此。

我曾看過、聽過、讀過、親身經歷過一些國家的學生作為,總覺得不管是什麼樣的一種國家,乃至於東南亞一些台灣人所看不起的國家例如印尼,學生始終是理想主義的主要力量,當 "大人們" 搞起各種權謀勾當與現實交易時,學生卻總是執著於是非善惡的純粹性。

比方說親美的李承晚,曾是韓國的國父,幾度擔任總統。1960年,卻因疑似選舉舞弊,學生群起抗議,死傷者眾,短短一個月便流亡海外,客死它鄉。

黨外時代,沒有網路,島內資訊更是極端封鎖,就連美國時代雜誌那樣一種腦殘的 "思想優良" 刊物,依然受到嚴密審查,經常在每一本雜誌上一一挖洞或塗黑,抹去敏感內容,或是在每一個中共人物的相片上一一蓋上一個紅色印章,寫個大大的 "匪" 字。在那樣一個完全密不通風的政治高壓年代,學生運動更是絕對禁忌,但我仍然想方設法找到許多這方面的資料,特別是南韓的學生自焚前留下的片語隻字,尤其令人動容。

隨著 "韓流" 的席捲全台,時下有一種聲音甚囂塵上,那就是所謂 "超越藍綠"。與之類似者就是所謂白色力量。依我看,這純粹就是鬼話。台灣只有紅藍綠三種顏色,哪來白?至於所謂超越藍綠,往往被超越的卻不是藍綠,而是黑白。韓國瑜若是為了選票最大化而有此一說,我能理解,但若所謂超越藍綠就是不分是非黑白,那它就是個警訊,埋下日後扯爛污的一種操作空間。

至於台北市的公然作票舞弊,人們非但不憤怒,反倒一堆混蛋與腦殘,排山倒海般竟對著丁守中發動猛烈攻擊與羞辱,非常不可思議。這個島嶼究竟怎麼了?就連國民黨自身也一樣,充滿權謀,總是盤算著2020年更大的權力與勝選,而不打算求其當下之是非黑白。

莊子說:"彼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諸侯之門,而仁義存焉,則是非竊仁義聖知邪?" 偷拿腰帶扣子者,以小偷之名遭受刑戮殺害,但是那些以非法手段竊佔權位之無恥惡棍歹徒,卻反而以仁義之姿教忠教孝,一如柯文哲,而人民卻絲毫不以為忤,甚且還膜拜之。

另外一種人更是佔據台灣人口的最大宗,口頭禪很喜歡說 "沒有用啦":生氣沒有用啦,抗議沒有用啦,靜站沒有用啦等等等。我真不知道那麼這些人活著有沒有用?或是投票有沒有用?選舉有沒有用?還是一切都沒有用?活著也沒有用?

在我們討論一種作法有沒有用之前,你總得要有個態度吧?你教自己的小孩念書或如何為人處世,難道會一直想著有沒有用,然後就不用教他了?如果有歹徒對你作奸犯科,難道你會因為拿歹徒沒輒,然後你就覺得生氣也沒有用,所以不用生氣?或甚至嘲弄羞辱因此而生氣者?

有了態度後,一切當然都會有用。有所義憤的人民,自然會創造一種比較良善的社會。
f88tw 發佈日期: 2018.12.02 發佈時間: 上午 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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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blog.roodo.com/f88tw/archives/65745772.html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12.02 發佈時間: 上午 12:04
實在是氣到凍未條,剛剛寫了封 email 給柯文哲。如下:

From: emir chen (emirchen@gmail.com)
Date: 2018年12月2日 週日 上午12:01
Subject: 陳真來信
To: 柯文哲 (kowj@ntu.edu.tw)

柯先生,

你不會覺得自己兩次選舉用盡奧步的行為很可恥嗎?特別是這一次,你完全就是用公然舞弊的手法直接竊取權位,與小偷無異,非常可恥。一個人如果還有點基本的廉恥心,根本不會有臉去當這樣一個完全非法的台北市長。

反過來說也一樣,如果有人用你那樣的各種齷齪手段來竊取勝利,你會服氣嗎?

https://goo.gl/1Nsz8c

陳真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12.01 發佈時間: 下午 11:45
這混蛋真是有夠不要臉。他甚至還 "勉勵" 大家說凡事要忍耐、要勇於面對,他說,例如 "選舉就很骯髒",但還是要忍耐、要面對。媽的,時下台灣政壇還有比柯文哲更骯髒的政客嗎?活在台灣,是非顛倒,善惡易位,你真的會對人性產生根本上的懷疑。

陳真 2018.12.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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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贏?」柯P自稱選前民調落後 靠意志力拉回來

2018-12-01

聯合報 記者魏莨伊╱即時報導

台北市長柯文哲1日下午出席城市青年論壇演說,主題是「從醫生到市長」,面對台下滿滿的學生,柯談到這次競選連任的台北市長選舉,直言自己最後一周民調落後,但最後為什麼贏?因為他最後5天照了7千多張相片,每天掃街10幾個鐘頭,硬拉回來,表示「不要羨慕別人成功,因為你付不起那個代價」,不要以為成功會從天上掉下來,哪有那回事?成功需要努力。

柯文哲競選期間,面對各界民調,總說「民調起起伏伏,看看就好」,但他今日面對學生,卻坦言在選前一個禮拜,他的民調是落後的,「知道糟糕了,要輸掉了」。

柯文哲說,為什麼最後我會贏你知道嗎?我最後大概照了7千張相片,每天掃街10幾個鐘頭,車隊也掃,硬拉回來。你有那個意志力打下去嗎?你知道糟糕了,要輸掉了,要怎麼拉回來?日夜趕工、有沒有這個體力、咬緊牙關撐過去。

柯文哲以此經驗對大學生說,在這個時代,不要羨慕別人成功,因為你沒有那麼認真,付不起那個代價,只有不小心全軍覆沒的,沒有不小心大獲全勝的。成功是要努力,努力是個因素,不要以為成功從天上掉下來,哪有那回事?成功需要努力。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11.30 發佈時間: 上午 3:20
(續 2018.11.28)

我看台灣人對於這次台北市公然作票的骯髒選舉之冷漠反應,甚至反過來攻擊、嘲諷與羞辱丁守中,感覺很心寒。這個島,每天民主法治喊個不停,實際上卻只是一種內涵空洞的口號,藉以催眠,藉以自我陶醉。

作票並不一定是把票憑空做出來。作票指的是,動用各種非法或不公平手段,操弄雙方得票數。比方說廢票的認定標準不一,比方說刻意在投票所的地點選擇上或內部空間設計與動線上動手腳,藉以逃避監督開票或代領代投,或藉以污染對手選票以作廢,或是用各種方法降低對手的投票率等等等。

比方說,今年很多老人或軍公教因為年金及退休金被砍,對柯文哲及人渣黨很不滿,於是,想方設法減少老人及軍公教的投票率,就能有效打擊對手。你想,幾個老人能夠在大太陽底下排隊排個至少一、兩小時等投票?有多少選務人員因為選務繁忙而放棄投票?

這類手段,行之有年,有的明顯非法,有的隱晦而難以認定 (除非全面清查指紋或調閱往往不存在的錄影帶等等)。至於像今年這樣的骯髒程度,則是台灣選舉史上前所未見,居然下午四點理應結束投票之後,卻還能一邊開票一邊投票長達將近四小時,並任由柯文哲一方動員棄保,緊急 "搶救" 柯文哲。還有比這更骯髒更荒唐更非法的選舉嗎?

大約一兩個月前吧,我就曾提到過,想贏人渣黨,除非贏很多才有可能贏;若只是贏個三萬、五萬票,人渣黨只要在投票過程中用各種方法操弄一下或動點手腳,你馬上就會輸掉選舉,一如丁守中。他百分之百是贏了,但光贏個兩、三萬票或三、五萬票是絕對不夠的。

類似言論在黨外時期很常聽到,亦即你想贏就得贏很多很多,多到讓對方不管怎麼作票都作不掉才行,否則是根本贏不了的。

我看到市面上一些混蛋嘲笑丁守中說,如果他要捍衛民主,那就應該驗票之後就算翻盤,也該放棄勝利,要求重選才對。這類低能的酸言酸語,充斥整個台灣社會,非常不可思議。台灣人很熱衷於選舉及其結果,但卻對於選舉過程中應有的正當性與公平性卻絲毫不重視,甚且刻意踐踏之。

你若參加賽跑,有人作弊,搶了你的冠軍。你透過申訴獲得平反,贏回應有的獎牌。這時候,倘若有人羞辱你說你很自私耶,你只是愛自己的獎牌,怎麼不要求重新再跑一次?或是怎麼不要求把所有的舞弊行為一一全部抓出來才罷休?你聽了這種低能的批評,做何感想?你覺得批評者有可能真的這麼蠢嗎?當然不是。他不是蠢,而是心眼邪門。抓出所有舞弊是司法機關的義務,不是受害者的責任。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底下報導的這件事。就在今年五、六月,人渣黨舉行全國黨代表選舉。就以高雄選區來看,竟然出現投票率96%的奇蹟。甚至還有高達99%的投票率。作票作得無法無天。

後來,落選者不服,決定重選,投票率頓時下降了兩成五。而且,更不可思議的是:重新投票的結果竟然完全翻盤!原先當選的 12人,統統落選,而原先落選的 12人,則全部當選。這麼離譜的選舉,有人因為舞弊而被司法偵辦嗎?沒有。呂秀蓮對此感嘆「民進黨失去黨德和黨魂」。

呂秀蓮講得很好聽,講得好像這樣的醜事很特別,很令人意外,講得好像人渣黨只是 "最近" 才 "失去黨德和黨魂"。但我跟各位說,呂秀蓮存心就是在胡扯。這樣的事哪能算是 "新" 聞。民進黨建黨有幾年,類似的事就有幾年。

你應該問的是:到底人渣黨的黨德和黨魂曾經存在嗎?或是曾經存在幾年?我若用最低最寬鬆的道德標準來看待,人渣黨的 "黨德和黨魂",只曾存在頂多大約4年,亦即從1986-1990,這個黨其實就已壽終正寢,讓舊國民黨給借屍還了魂,並逐年加速腐敗,直至臭不可聞。

關於人渣黨的貪婪與腐敗,有些事,我可是有證據的,親身經歷百分之百肯定的,但我常常很猶豫該不該講,每次話到嘴邊就縮回去,因為不想惹禍,但我也許可以用一些經過修改的方法來陳述,避免猜出當事人是誰;因為 "是誰" 並不重要;在一片扯爛污之中,重點並非究竟 "是誰",而是究竟還有 "誰不是"。

故事簡單可以這麼說:我年少時 (當時民進黨內唯一一個學生),曾經很單純或說很愚蠢,以為醜事只是民進黨建黨初期的少數害群之馬之所為,經常很痛心地當面質問領導們為何不處理黨內各種扯爛污 (包括買票包工程拿回扣收紅包甚至包娼包賭炒地皮等等等)?領導總是很慈祥很睿智地勸我說:"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幾年後,我很驚訝地發現:原來那些醜事真的全是 "小節",根本就是 "蠅頭小利",而真正的龐大齷齪行徑與貪贓枉法,竟然就是我原本敬重的領導班子這一群人之所為。

但我當時依舊對這個黨仍不死心,我總以為它好歹勝過國民黨吧?!直到1994年,我真的絕望了,它根本就是舊國民黨的化身,甚且是變本加厲的偽君子,好話說盡,壞事做絕,而且一堆舊國民黨的人渣全湧進黨裏來,於是我就退了黨。

1998年,人渣黨開始炒作仇中反華 (所謂 "愛台灣"),挑撥族群仇恨,並且充當美日走狗努力傷害台灣的長遠未來,乃至違反人性破壞各種普世價值,藉以奪取權力與私人暴利,這就完全不是我所能忍受,於是我就開始同它誓不兩立。

陳真 2018. 11.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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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誇張 民進黨黨代表重選 落選當選人對調

2018年06月05日

中國時報 李義、崔慈悌/綜合報導

太誇張!民進黨全國黨代表高雄選舉出現投票率近96%怪現象,3日舉行重選後,投票率降至73%,結果卻完全翻盤,原先當選的12人全落選,落選的12人則全當選;無怪乎,前副總統呂秀蓮感嘆「民進黨失去黨德和黨魂」。

調查發現,南區信義國小投開所是報票員口誤,例如2號8票直接報出28,計票員也未發現錯誤就直接記錄。但大旗美區投票所,投票的人不多,投票率卻增高,堪稱創黨以來首見怪現象,甚至出現黨員領票時,票已被領走,監票人員竟拿別人的選票給他投,還牽著他的手蓋在別人的領表處。

3日重新選舉,黨中央派黨工南下主持選務,選舉結果更啟人疑竇,12名日前當選的黨代表全數落選,新當選者皆是當天的落選者,等同坐實選務確實出現大問題。

司法界人士指出,黨代表屬內部事務雖然冒領選票涉及偽造文書罪嫌,但檢方仍可主動偵辦;如果是縣市長、立委及議員等公職初選發生這種情形,就涉及《選罷法》。
王修亮 發佈日期: 2018.11.29 發佈時間: 下午 3:11
黑暗(三)

踩著黑夜閒談於新店溪畔,是母女最愛的日常之一。
在思辯的語言中,時間彷彿隨者兩人的相詰相和,停滯在不知不覺的虛擬世界。
無感於分秒的流逝,偶而掠過風草影動、魚躍輕聲,一驚而醒,方知人間如舊,萬物仍悄然運轉。

爭論時或喜或悲,或帶著點兒嗔怒,歸途總是寂靜安然,夜氣充盈。
是啊!難免有時帶點兒嗔怒,獨立的兩個人,獨立的價值與方法,天然的親密使一言一動無可避免的真誠而出,情真則意切,難怪聖人也易子而教。
但無妨,真誠使得這一切都無妨。

因為甚麼呢?
是這近月的選舉吧!夜氣惡質起來,熊姐久已不曾的殺戮噩夢又開始頻仍,連我都夢見了血腥滿地的場景。
「戰」的氣息彌天漫地而來,我與熊姐單純的心智被撕拉扯碎,完全不參與,只是路過的旁觀,仍然傷殘得見骨見血。
無可奈何,兩腳終歸還是得踩在眾人同處的土地上,無法逃避,無法消失。

河畔的閒步,因此在近月增添了許多焦躁,兩人相互提醒,勉強維持著清明,小心翼翼處理著彼此的不安與黑暗。
夜氣裡潛藏著無影的陰沉。

「媽,我不在乎人,一點都不在乎。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因為人而更美好,只有更壞。人傷害了所有的生命與自然環境,我希望人類儘快滅絕吧!」
熊姐會這麼說,需要的是親情的認同,不是辯論。
「是啊!即使人類所創造的藝術如此美好,也無法弭補這些破壞。甚至許多所謂的藝術,本身就破壞一切。」

「最近公投這些議題,我一點都不在乎,人怎麼搞都是死光了好!可是我不能忍受小孩子受到傷害。小孩子和動物一樣,都是天然的、未受污染的自然生命,但經過人工教育、完成人性學習,就變成越來越汙穢的東西,我就無法喜歡他們,成人是很可怕的。」
因為如此,他才一直保有自己的單純,無法跨入社會嗎?
那又如何?
「單純自然也可以培育出不一樣的人性啊!也是要看受到怎樣的教育吧!孩子和動物的美好,是因為能夠真誠的面對自然本能,即使發揮的是自私的生存本能,也不會因此貪婪,只取自足,不造成浪費與獨攬。這個自私就不能稱為人性的自私,只是美好的本能。成人受到社會影響,有了選擇權,選擇了不同於本能的面向,放棄本能的提升,搞不清楚甚麼叫做多餘,多餘的也不願意提供給他人,自足的美好無法提升為分享,就貪婪浪費起來了。文化是非常龐大而完備的,你可以自覺的選擇,成為常保赤子的成人。」

「有時候好煩鬱,好孤獨,你死了我怕再也沒人可以談心了。」
「我們都很難找到同類,甚至常常還被他人利用我們的特質去牟利,傷害我們。就像去年來找你的那位心理學教授,透過我的臉書知道你有自閉症,又擁有繪畫專長,竟然藉他的心理學知識運作溫情手段,利用你為他免費畫繪本。確實,我們很難找到同類,但是『很難』不表示『沒有』,我們的心靈會在大氣裡瀰漫,會彼此慢慢的碰觸到,你專心用畫來傳達,有一天會找到的。即使找不到,你仍然可以用你的畫,來說出你的心,繪畫使你不會那麼孤獨。」

人需要朋友嗎?
某些人,是不是注定孤獨?即使有了朋友,最深沉的孤獨仍然難以言說紓解?
那也無可奈何,我只能盡己之力,在死前讓女兒更成熟更睿智,讓他擁有足以面對孤獨與黑暗的能力與耐力。
我只能盡力。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11.28 發佈時間: 下午 8:28
【Yahoo論壇/唐湘龍】難道沒有比「挺阿伯」更高的價值嗎?

節錄。全文見:https://goo.gl/SJ7dGr

政事觀察站

2018年11月28日

丁守中實在太虛偽了。面對一場非常辛苦、被小偷偷走的勝利,捍衛自己的權益,自費驗票,準備選舉訴訟,竟然還需要找冠冕堂皇的理由。

必須要面對柯粉全面毫無是非的護航,全面地帶風向,抹黑受害的丁守中。就算是中性的選民,也不斷地要求,丁守中必須「提籃假燒金」,包裝一套捍衛民主、法治、人民權益的理由,才能夠冠冕堂皇尋求這場骯髒選舉的司法平反。

這種鄉愿的國度,談起民主、法治、人權、自由,不過是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口號。有哪一點經得起政治立場的檢驗?

柯文哲市長應該心知肚明,他根本輸掉了這場選舉。此刻,更不應該拿台灣的民主陪葬。不論你支持的對象是誰,起碼,我們應該有一個共同的認知:在台北,絕對有比支持xxx更重要的事。

什麼是民主?就是公平的選舉。什麼是法治?就是法律保障每一個人合法的權利。異常骯髒的選舉的唯一的獲利者,竟然還可以對受害者指指點點,真是天下奇觀。

作為一個「民主小偷」,在一場極端糟糕、骯髒、違法的選舉中,小贏了3000票,口口聲聲宣稱自己是一個標準程序「S O P控」的柯文哲市長,請問:這一場選舉有哪一個地方符合S O P ?你怎麼好意思宣稱當選?宣稱勝利?

我了解,偷來的勝利,特別需要「洗風向」轉移焦點、扭曲事實,攻擊受害者。這不只是霸凌,今天趕在這個違法基礎上面發言的,近乎不要臉。所有發言的基礎,無非就是「我寧可柯文哲骯髒贏,也不想看到丁守中乾淨輸」。

有些事,可以當證據,但不一定能說服法官。因為法官的心証有多寬?沒有人知道。比如說,一邊開票、一邊投票,這種連第三世界國家都不會發生的事,這還叫做「秘密投票」嗎?

四點鐘之後,還不斷地有人在網路上「落人」去投票「挺阿伯」,許多開票所的監視器拍到四點鐘之後,仍然有人插隊、加入排隊,幾乎沒有任何限制,這也叫做公平選舉嗎?

民調顯示,丁守中的支持者年齡較高,投票過程冗長,已經對丁守中非常不公平,投票日的上午,不分朝野,都已經向中央選委會、台北市選委會反映, 但是,由台北市副市長林欽榮兼任的選委會主任委員卻毫無作為。

台北市今年有非常多選務人員,因為投票所太忙,無法離開,放棄了自己的投票權。這也可以容忍嗎?

相對於投票人口比台北市多出50%的新北市,臨時調動5000個票櫃,仍能順利地投開票,台北市政府沒有責任嗎?

當四點鐘之後,還有六成以上的投票所沒有完成投票,開始進入史上最荒謬邊投票並開票,七點鐘,還有許多投票所尚未完成投票,但是,已經有三個縣市宣布當選,而台北市已經有候選人準備宣布敗選。請問,你有看過投票截止之後才開始發作的「棄保效應」嗎?

這種不只違反選罷法,更違反了基本民主信念的投票亂象,法官哪裡還有心証的空間?一個稍微有水平的法官,就應該像是夠水準的裁判一樣,直接宣布「沒收比賽」。法官應該直接「沒收選舉」,宣布選舉無效。這才是彰顯、推進台灣民主水平唯一該做的判決。

這場選舉,丁守中沒有玩弄藍綠、沒有訴求統獨、沒有操弄棄保、沒有放任家人亂咬對手、沒有在任何公開場合哽咽落淚、沒有發出任何求救訊號,通通都沒有。為什麼?因為丁守中根本不屑,丁守中只想談政策、推政策。

另外一位市長候選人吳蕚洋說的很對,這是「毒果樹理論」,當程序已經違法,哪裡還有必要討論選舉的結果?應該對所有的選票提出假扣押,並提出假處分,暫緩公告當選,暫緩發出當選證書。台灣大學已經一年了沒有校長,台北沒有市長,有這麼嚴重嗎?

任何人都不應該偷走台灣、台北的民主價值。不能因為最後的選票表面上對自己有利,對整個過程的骯髒、離譜,都視若無睹,把偷來的珠寶,講成是撿來的珠寶,逼著受害者吞忍。

請所有的柯粉們放心,不用擔心如果重選,丁守中會輸更多。如果是這樣,那不是兩全其美?讓柯文哲面子、裡子都賺到。

丁守中絕對可以乾淨輸,絕對不會讓柯文哲骯髒贏。「民主的小偷」就是全民公敵。#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11.28 發佈時間: 下午 8:14
偶而看到一些媒體文字,對丁守中之驗票與提告多所嘲諷,讓我感到很不可思議,非常反感。其中有些太過於低能的批評,例如罵丁守中什麼 "貪心" 啦,"輸不起" 啦等等,這類低能回應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也有人嘲笑說他如果覺得四點以後一邊開票一邊投票而且還一邊發動棄保之舉不對,為何不當場喊停?為何要等到開完票才抗議?意思是說,丁守中心存僥倖。這類貌似清高的道德批評更令人厭惡。

這就好像說,你參加賽跑,跑到一半,發現有人作弊,請問你是當場喊停要求大家重新跑過?還是等跑完再來處理?這兩種作法當然都可以,哪來道德高下之分?哪來所謂心存僥倖?這兩種作法,道德上都沒問題,法律意義上也沒問題。就如同有人倘若在車上被人性騷擾,難道她必須在第一秒鐘就馬上喊色狼,才具有提告之道德正當性?

我回應這類蠢話,感覺很無奈,難道我是在教幼兒園的小朋友嗎?我相信,講這些蠢話的人並不是真的這麼蠢,倘若受害者是他自己,我敢保證這類清高人士絕對比誰都還在乎權益之受損。

人們之所以輕鬆寫意地講這些低能無聊的酸言酸語,並不是因為他 "不懂" 得是非善惡,而是因為他根本 "不在乎",因此也不會有義憤,簡單說就是:"那是你家的事啦。" 亦即把公眾事務的正當性給扭曲矮化成一種純屬他人的利益,甚至醜化成一種私利與貪婪。

這樣一種狀況其實一點都不陌生,每天在醫院就能見識到無數來自醫護人員的這等嘴臉,非常痛苦。你是你,我是我,你家的事關我什麼事?如果說做為一個醫生到底有何種痛苦最為巨大?我想這就是了。為了和諧 (你總不可能每天隨時隨地發怒或仗義執言),你經常得眼睜睜看著各種冷漠的嘴臉與傷害,加諸在那些最為弱勢的病人身上。

曾經有人如此形容吾友柏楊先生,說他平常為人挺好挺溫和的,但是當他提起一些有關是非曲直的事時,如果你跟他說:"哎呀,算了算了,別計較啦",柏楊就會馬上變成一頭 "火牛",大發雷霆。他就是無法忍受這種道德上的鄉愿。

我能理解柏楊。長年以來,在某些個性的面向上,我常覺得自己跟他似乎還有那麼幾分像,只是我膽子小,個性更柔上許多,我不會變成 "火牛" (柏楊語),而是變成夜裏的蝙蝠,怕光,怕吵,厭惡這個光鮮亮麗滿口言語的蒼白世界,因此遠離人群,儘可能躲在山洞裏,直到夜幕低垂萬籟俱靜才起飛。

講點題外話。二、三十歲之前,我的口才很好,聲名遠播,一個打十個、百個都沒問題,口才好到連我自己都怕,似乎沒有什麼是我說服不了他人的事。

但是,三十多歲之後,也許受了維根斯坦的影響或是大腦語言區出了什麼問題,突然就變得不會講話了,要我當眾講話或接受採訪或演講什麼的,簡直就是要我的命,即便私下與人交談,我亦大多無言;怪物感始終揮之不去,總感覺自己就像個怪物。

每次被迫當著大家的面講話,事後都得花上好幾個星期的時間自我療傷止痛,因為我心知肚明,人們肯定也會覺得我方方面面就像個異類;格格不入的怪物感,非常難受。

但我想,我的腦子應該沒有壞掉,語言區概念區說不定還比過去更加發達,只是面對不搭的世界,心裏怕了,尷尬了,詞窮了;我,幾乎成為我唯一的聽眾,每天對自己說話。多年來,常有這麼一幅景象浮現腦海:大海之濱的一個夜裏,浪濤洶湧,倘若有個跟我來自同一世界的怪物,我相信,我能好好說上一個個有關數字與概念、語言和生命的故事。
王修亮 發佈日期: 2018.11.28 發佈時間: 下午 8:10
有關黑暗的母女對話(一)

我是思考能力極慢的人,無法從單一事件即時進行某種評論,非得累積到某個時間長度與是件厚度的浸染,逐漸感受其間的關聯、互動,再讓那思惟自由盤桓於心臆之間許久,才能逐漸醞釀出一點感悟。
只是階段性感悟,沒有答案,許多的感悟,也會在十年、二十年、三四十年之中幾度重新醞釀,再次化為種子,再次生根結果,脫胎換骨為新的領悟而已,一直沒有答案。
人生是永恆的學習旅途,至少,死亡絕不是終點。

這是隔了許久的一些領悟了,但是自我的內思,和社會流行何須交集。
另一個悲傷之念興起:台灣少見持續的省思,事過境遷,隨風消逝,人群,在洪流中繼續混沌。

早先某友在華山的案子發生時,於臉書上寫過一些疑惑,那也是我長年的疑惑。
但是,似乎是這個社會被切割撕裂得太久了,某友文下所有的回應在我看來,幾乎都是兩極之語,某友思考的是疑惑,回應者們卻沒什麼探討,幾乎都是各自端點的道德與正義論斷。
如果極端的道德與正義可以解決黑暗,那還需要思考嗎?
但是,彷彿只要談到思考,談到反省,你這人就一定是支持廢死或死刑,不懂體恤被害人或不人道,就是你家人被殺再來說這種話或無良知。
理想與實務,正如身與心是兩個極端,但是一個人必然同時擁有身心兩者,理想與實務怎麼可能偏廢!

「媽,新聞又在炒死刑和廢死,真令人厭惡。」
「從鄭捷到華山,輿論一直都只見這兩種極端論戰,任何說法,也都被歸類到這兩種極端。彷彿除了死刑與廢死,除了憐憫兇手與報復兇手,不再有第三種思維。可是,我們從小就學習過思維是有層次的,有深度與廣度的。」
「殺人者死,傷及盜抵罪。這是亂世裡最簡單的原則。如果傷及盜應該抵罪,那殺人者為甚麼不該死?」
「如果傷盜及殺人出於不得已,又該如何抵罪?如果為了救人呢?傷、盜、殺人者,從殘虐→惡意→私心→無知→誤解→不得已→助人,層次並不井然,有許多重疊模糊之處,如何判斷?如何處刑?
昨天另一位家長也傳了訊息給我,是華山事件的某個討論串。我看著那些評論,大多是兇手的同學與好友,也都很迷惑,他們與殺人者都是相當親密的人,一起觀察大自然、登山、愛護動物,甚至有談論心事的密友。無法理解這個『好人』為甚麼會有這一個面向?其中還有一位提到,常常在別的事件裡,會聽到家人說:『他很乖啊!不可能做這種事。』現在終於理解這句話不是推託與偏心,華山事件殺人者真的是好人,為甚麼會做出這種事?」

「我還是不明白,每個人應該在某些生活細節裡,會不自覺地顯露出自我的多重黑暗,例如:虐待小動物或某種奇怪的行為,例如:看到死亡時的一霎那微笑或眼睛裡注視的神情,通常這些行為都會引起旁人的疑惑或厭惡。是不是他的朋友同學刻意忽略呢?」
「也許他活著就是很壓抑,只是不想說,控制著不表現,怕別人不喜歡他。也許他從流行的雞湯這一類的書籍裡,學習到表象的隱藏技巧,自己偶而顯透出黑暗時,立刻將心情投入很光明的角度去思考善,開始覺得飽滿,黑暗還來不及自知,就在自己的內心以『心情低落』『偶而沮喪』的姿態被掩蓋過去了。」

「心情低落和沮喪的原因非常多,未必是黑暗,也未必需要深究,但是自己要知道是哪一種啊。」
「是啊!因果糾結有些是極淺顯的,有些深藏,有些來自外,有些來自內。在一層層如洋蔥的思維層次之內,我們都有個無可取代的價值核心,這是從學習發展出來的價值核心,塑造了我們的人格與行為。
從法家韓非的論點來說,人性一如動物,是無情的,即使親子手足,互動的基礎仍然是利益,因此人格不足以為群體標準,所以需要明確的法律作為人類行為的規範。
孔孟當然不這麼認為,墨翟更以兼相愛為人之本性。
哪一種是真實的人性與人格?是善或是惡?
我年輕的時候,認為天下皆孔孟,天性遼闊而相近,學習過後的價值核心必然相類,只是某些人缺乏學習機會或是各人學習方向不同,因此在成長過程中無法成熟。現在則理解萬家分歧,即使透徹了孔孟的心法深意,我自己願意選擇的,才是人性!
人性是人工教育養成的,因為人自我的取捨和天性有很大的差異,從殘虐→惡意→私心→無知→誤解→不得已→助人,人的殘虐或無良,只要經歷過基礎教育,都不是真正的無知,而是自我的選擇。」

「沒有經歷基礎教育的呢?或者,這個國家的基礎教育就是廢棄扭曲了呢?」
「那當然就無解了!因為人性並非本能,而是經由人群的相互琢磨,逐漸發展出來的法則,於歷史文化裡凝聚了厚度,成為家庭與社會的傳承。鑄造為洋蔥的價值核心,包含了肉慾到心靈。
經由生活歷練,層層長出,層層相包,每一層之間或許相融,或許相斥,運作成隱藏的黑暗到光明。但若不深觀細思,是不自知的,只能看見自己最外面那層皮膜。
表層有看得到的光明或黑暗,樂觀或悲觀,通常是我們所熟知的自我,但是隱藏在內層深處的,我們把它歸類為偶而的瘋狂或沮喪,甚至只是抱怨,就是剛才所謂的『心情低落或沮喪』,大眾認為只要有愛,這些立刻都會煙消霧散。」

「自以為善沒有溝通的愛,只有語言沒有行動的愛,不研磨適當方法技巧只瘋狂叫囂的愛,偉大到足以深入隱藏核心嗎?我從來不相信這種抱一抱鬧一鬧說幾句奮起向上的方式叫做愛。」
「是啊!表象的愛不足以深探和化解,如果環境順心暢意,或是堪可忍受,我們都還足以封存內在,不使它蠢動。但當時運乖違,情緒無可掌控,累積到一定的程度時,引起的瞬間炸裂就非常強烈而可怕。」

「也不是那麼截然,一個所謂喪心病狂的人,內在隱藏著黑暗的人,若存在著某一層光明的皮層,有可能在適當的時間情境,也做出美好的行為。即使他很可能在之後又親手毀壞這個美好。也有的人,他的黑暗只是某一個特殊的皮層,只有在碰到那個皮層時才會爆裂,除此之外,他都很光明健康。」
「關鍵就在於是否自知自覺。人性其實是非常複雜的,每個人的狀況都不同,所以黑暗的形式和表達是有萬億種的。所有外人的推論都不是當事人的真實,只有他自己才有辦法找出真實。而且我完全不認識他,也無從推論任何可能。他會殺人的原因,終究只有他自己才能找得到。」

「會想到分屍,就是有思考。」
「新聞說這可能是他人幫出的主意。」
「有沒有旁人協助是另一種情況,不能混在一起談,情境條件不同,人做事的原因就不同。」
「當局者迷,或是旁觀者迷,都是同時發生的,在情境之中,人們像一串洋蔥,串在一起卻又各自獨立,那一串洋蔥裡,彼此各有迷亂之處。不只是他們無法理解兇手,我們也無法以自己的黑暗去推論兇手的情況。」
「這個世代的教育,本來就極力避免讓人學習思考黑暗,否則我不會黑這麼久、這麼深。」
對外境的探討,開始回歸到母女自身。
如果所有的外境批判無法回歸到自身反省,生命永遠只活了半截。

(二)妹妹與我的黑暗

「妹妹,我想到曾經用你成長的黑暗,對學生舉過例子,是在教學內部和學生練習思考琢磨,如何剖析自我,通常學習的方向是向上的、光明的,探索黑暗的存在意義。你回憶起來,我那樣使用你的人生經驗,曾經造成過傷害嗎?」
「可能吧!因為當時我仍處在黑暗的掌控之中,不過你使用得很有技巧很有分寸,事前和我討論得十分深入,我反而獲得一些驕傲與成就感。現在我已經自知自覺,過往只是成長的經驗,即使你公開拿我當例子,我不覺得有甚麼影響,人不是互相協助的嗎?」
「可能以前我們都需要述說吧!當年我以心懷感激的方式述說你的成長,對我們兩人來說都是修補與治療吧。但是此刻我們都成熟穩重了,不再需要這樣的驕傲與成就了。」
「你把我教育的很好,浸飽了你對我的愛,但是黑暗不是那麼容易消融的,他是我成長的骨與肉,已經成為我的一體,所以我努力學習的不是切割他,而是接受他,讓黑暗和光明不是在身心中對抗,而是貼在一起低語歌唱。我不知道要耗費多少人生才能做到,但至少你把我教出信心與方法來了,我相信自己能做到。
光與暗是一體兩面的,如同我現在仍然會用刀割自己的手臂、小腿,以前我不想讓你看見,所以割在你不可能發現的地方,但是,我內心還是有一個聲音是希望你發現的,所以在這個猶豫之間,我會顯露出一些奇怪的表情與動作,希望你能察覺。那是自我知覺的,那是一起低語歌唱的契機,因為你愛我,所以終究你會發現,會努力想辦法找到我兩真誠的溝通方法,幫著我對待黑暗。」

「你覺得自己是如何痊癒的?」
「我是怎麼能痊癒的呢?沒有,我沒有痊癒,現在我仍然在焦慮時很想傷害自己,但是我自知自覺,透徹看見自己的黑暗,所以我不會讓他不知不覺的操控我,相對的,我就能控制他。即使我要花非常多時間,但我是有控制的,逐漸緩解的,讓他學會與光明共存。我因此有了許多灰色,但這是好的方向。」

「你認為自己已經開始擁有光明嗎?」
「應該是有,似乎對光明反而沒有刻意察覺,但是我若沒有光明,就不足以維繫均衡。不過這個社會所謂的光明,幾乎都是刻意忽視了黑暗的光明,反而彷彿美麗的謊言,和我所擁有的不一樣,這個社會的光明是孤獨的、徬徨的、虛假而沒有愛的。」

「我童年時是活在父親的陰影之下的,幼年時我很愛他,但四歲之後,他開始要求我背九九乘法表,要求我的成績分數,並且以他唯一懂得的暴力方式懲罰我,我開始充滿了恐懼。我會不想回家,很希望自己死亡,每天做惡夢,一直到師專離家,恐懼慢慢凝聚成恨意,我恨了父親很多年,直到他過世前,才在他的病床邊回憶著一切,清理一切。然而我終究無法愛他,只能理解他很愛我,只是他自己的生命也充滿了痛苦,很不完整,所以用了不好的方式愛我。
五十歲以前,我每次想到母親就流淚,充滿著溫暖光明的淚,想到父親一樣流淚,痛苦而黑暗的淚。
但是現在,想到父親和母親,都是一種軟如雲絮的溫柔。沒有黑暗,也沒有光明,只是曾經的存在,使我得以成長成熟的存在,使我得以徹曉生命本質的存在。
我的人格本質當然是一個洋蔥,最多的主體皮層信仰著孔孟文化,光明、積極,奮戰不懈,不求人世的回報,但祈求家庭與親友的平安。幾層極薄的屬於父親,膽怯、內向,但也容易狂暴,可以在黑暗炸裂時,拿起鋒利的刀刺向任何傷害我的人,也可以刺向自己。許多層屬於母親,溫柔、優雅,可以傾盡所有幫助別人,但也飽含悲傷,期待著死亡降臨,好讓我結束一切人間的痛苦與疲憊。
我當然也擁有社會化的人格洋蔥層,有一層是驕傲,有一層是勢利,有一層是貪婪等等,偶而發作,又很快被自己察覺、化解。但總難免會再起,我也只能隨時警戒。
一切都在於自知自覺,是我一直透過思考與反省所知覺的。」

「媽,我認為這些知覺的學習是有期限的,得在記憶所及的時候去思考,如果略過了那個時期,遺忘了那些事件,或許那黑暗就成為一層隱藏的皮層,連自己都不再能想起,不一定在甚麼時候化身為甚麼情緒。但生活的表象上,他就永遠是個某種與內在不同取向的孩子,跟著大家一起成長,成熟,進入美麗謊言的社會。
所以,我一直覺得你做的事情很重要,國小教育絕對比大學教育重要,可以保有真誠的知覺,藉以避免未來心靈的謊言。可惜現在的國小教育不在乎這個,放棄甚至排斥這個。
缺乏這種真誠的教育,當某個人在某種情境某個原因炸裂,痛苦的、聲嘶力竭地喊叫著黑暗時,這個謊言的社會為了維繫大家的安全美好,就只能阻止他們、忽略他們,甚至歧視他們,然後就規格化了這種步驟,粉飾了表象光明的報復或良知。
至於為了某些外在目的,不進行知覺的探討,無知的喊著黑暗與廢死,那我不予置評。」

正如教育的目的是選擇與均衡,要求的是從明德到止於至善,然而,明德相伴的暗惡呢?至善之下的不善呢?這些不是一體的兩個漸層面像嗎?
是一體漸層,不是二分切割。
教育和社會如果都以二分法去切割、棄絕,學習不到漸層的起源與發展,選擇與均衡就是架空的虛幻。
看不到真實的、無惡無善的黑暗。
廢死與死刑也就只是虛幻的口號,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11.28 發佈時間: 下午 5:35
底下是投給聯合報被退稿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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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應該相信選舉嗎?

陳真 2018. 11. 26.

選舉勝負,只具現實意義,卻無理念價值。選舉,做為一種確保社會發展與運作的遊戲規則,重要的不是內容,而是形式;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韓國瑜說得對,「寧可乾淨的輸,不要骯髒的贏。」輸贏很重要,但輸贏之上,還有更重要的是非黑白。

做為一個人,基於做為一個人所應具有的基本誠信與正直,理應都無法接受這一次台北市長選舉赤裸裸的無恥舞弊行為。這比直接作票還下流。投票與開票居然重疊三個多小時。試想,當成千上萬的選民在排隊等待投票之前,就已知道開票情況,甚至知道原先所要支持的對象都已經準備要發表敗選感言了,不會產生棄保效應嗎?還會把票投給他嗎?

而且,倘若投票前十天內依法禁止發表民調,倘若選舉活動結束後就不得再從事任何宣傳,以免影響投票意向,那麼,憑什麼在一邊投票一邊開票之際,在那長達三個多小時的荒唐時刻裏,身為地方選務單位負責人的柯姓候選人陣營,卻能藉機非法操作棄保?

做為一個老黨外,幾十年來,我看過、聽過、經歷過無數選舉奧步與作票風波,從未見過像這次台北市長選舉之無恥齷齪程度。如果我們能接受這樣一種完全沒有一絲正當性的選舉,請問選舉究竟有何意義?法律又有何價值?這不是誰輸誰贏的低階問題,這是關於我們到底還要不要相信所謂選舉與法律?還要不要相信誠信與正直之基本價值?抑或是只要心腸夠黑,臉皮夠厚,敢耍陰出老千,一切便可為所欲為?
李念淨 發佈日期: 2018.11.28 發佈時間: 下午 5:08
最近台北市選舉又發現了幾個疑點

1.市長的選票比市議員多三萬票,2.4的比例是其他縣市的1.0的兩倍多

即使有這種特殊情況:例如有台北市民在七月間把自己戶籍調到其他區的人數也不可能這麼多

而且台灣人也不是美國人之類搞分裂投票,一般人都是市長市議員里長全領了一起投,真要說,公投票比選舉票少個三萬以上都還比較合理,因為動線安排不同很多人可能不耐久侯未領票

2.中選會至今仍未公佈台北市長選舉廢票及未領票的數字
原本我也只是單純認為是行政怠惰,但聽到這點覺得更是可疑

照理說,以台灣在投票開票快得驚人,選務效率速度比其他國家還快的選舉計票來講(比方美國亞利桑那州參院選舉,光計票就花了一周)全國那麼多縣市比方說新北,比方說選情激烈的高雄,開票速度都贏過台北市甚多,何以唯獨台北市就開到半夜?

而國民黨選前內部預測丁守中在民調贏柯文哲約百分之一,相信白(綠)方內部情資也得到一樣的結果,由於其他縣市都沒有這種三(兩)方混戰的情況,所以有足夠的動機相信白(綠)方敢只在台北這樣做(因為其他縣市只有兩方對決,心意已定的選民根本無需也不必要這樣影響,而只在台北操作可以單純用行政理由搪塞)

這次選舉我開玩笑跟我爸爸說,假如民進黨選前沒開記者會沒用奧步,那麼奧步一定會出現在計票或是選後

當所有人都在關注南台灣的時候,結果萬萬沒想用奧步的卻是在沒人想到的台北市長上,隨便預言就隨便中,實在令人驚訝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11.28 發佈時間: 上午 1:50
唐玉好,

你講的,基本上都對,台灣往往在同樣的問題上打轉;比方說選舉都選了幾十年了,但是奧步 (台語骯髒手段之意) 卻不斷推陳出新,日新月異。特別是過去這二十幾年來,綠營興起,奧步往往決定了無數選舉的勝負與內涵,但大部份民眾卻不以為忤,僅以顏色和表面結果論英雄。

比方說,柯文哲上一次選市長,聯手民進黨,無恥奧步之多,絕對是史上第一,自導自演,栽贓抹黑,謀殺人格,造謠生事,無所不用其極,毫無一絲廉恥可言,但人民依舊無所謂;柯只要繼續裝模作態裝可愛假單純,明的一套,暗的又一套,支持者便如癡如醉。

手段的正當性,從來都不是台灣人民所關切;特別是綠營的支持者,基本屬性更是如此,對於是非善惡漠然,顏色至上;甚至越卑鄙齷齪,越受歡迎,因其基本心態是這樣:非我族類,其心可誅,因此,只要能殺敵,任何手段都是對的。

讓我很驚訝的是:沒想到柯文哲這回的奧步比上一次還卑鄙,居然監守自盜,在自己負責的選務與選舉程序上直接動手腳。難道你還能想出比這更骯髒的選舉奧步?

議論政治也許可以分成圈內圈外兩種。圈內看門道,圈外看熱鬧。即便是看熱鬧,是非黑白理應還是清清楚楚,但人們卻仍然故意裝蒜,要不就是根本不當一回事。

不妨想想,假設今天是綠營面臨二綠一藍三搶一的棄保局面,他有可能讓這種一邊投票一邊開票長達四小時的情況發生嗎?好讓對方有四小時的時間從容且公然地操作棄保。有可能嗎?甚至當其中一位候選人都已經準備要發表敗選感言了,尚未投票者還會投給他嗎?綠營或柯文哲有可能讓這樣一種不公平的骯髒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嗎?可能性是零!絕無可能。

這意味著,這一切所謂選務上的違法亂紀,絕對不是出於什麼行政疏失或無能,而是蓄意為之。一來,可藉以在藍營鐵票區操弄使之降低投票率。二來,無限拉長投票開票之重疊時間,藉以公然非法地操作棄保。

這一切,都是圈外人肉眼可見的非法勾當。至於圈內人的看法,就不僅僅是這樣而已。不是這樣,究竟是哪樣?容我簡單帶過或略過不表。因為,清純的圈外人一定會以為這是一種陰謀論。所謂陰謀論,意味著它缺乏所謂證據。

如果我們要如此故做清純狀地談事情,那麼,我們將有許多事情根本無法理解了。比方說,誰有證據能證明美麗島事件是國民黨自導自演嫁禍黨外?誰有證據能證明林義雄滅門血案是國民黨之情治單位所為?誰有證據能證明台獨是美日走狗?誰有證據能證明政客無日無之的種種貪污?

當我們處於某個圈子內,或是長期關注某個圈子時,你自然就比較能對它形成較為成熟的圈內人看法。就比方說我知道醫界如何扯濫污,如何賺骯髒錢,拿紅包,收回扣,卻以犧牲病人健康為代價。你若要我拿出第一手證據,我當然拿不出來 (就算拿得出來,我也不敢拿,除非我不想活了),但沒有所謂證據,並不表示我一無所知。

就連民調也分兩種,就跟帳簿一樣,一種是給外人看的,真真假假,藉以操弄之;一種是給自己人看的,可信度非常高,但卻是機密。就如我選前所說,吳敦義一定是看見了韓國瑜將壓倒性獲勝的內部民調,所以趕緊扯後腿,把他的票數壓低,以防其坐大;萬一讓韓贏個30萬或50萬票,那吳敦義還能做總統夢嗎?你若問我說 "證據呢?",我當然沒有證據,但我相信我這看法相當 "專業"。

再比方說,國民黨這兩天自己也承認了,丁守中在投票前夕的民調,勝過柯文哲約 1%,也就是大約一萬五千票。難道柯文哲及民進黨會不知道?難道他們會有與此民調大相逕庭的調查結果?當然不太可能。因為內部民調就像內帳 一樣,是要給自己看的,當然要盡力求真。

在差異如此微小的情況下,只要能夠操弄一下投票率及棄保,勝負立即就能翻轉。難道你以為這些素行不良滿身奧步的政治人渣當他大權在握時,會乖乖坐以待斃而不動手腳?有可能嗎?可能性是零。

我對台灣選舉種種黑暗狀況之理解,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三年、五年,而是累積三十幾年的深厚經驗。開票那一天,我盯著台北市看,不出一兩個小時,我就跟學姐斷定說台北市今晚開票一定有鬼。

果然,接下來的開票過程更加詭異,不斷開開停停,而且雙方票數很神奇地居然一直在數十票至千百票之間拉鋸,然後就開不出來了,整個停頓了很久,直到半夜兩點半才開完。中選會及台北市選委會說,開票這麼慢,是因為慎重起見。你信嗎?最後長達三、四個小時的時間,居然只開出六、七萬張票。

我不知內情如何,我只能說我不相信它是乾淨的。當然,我沒有第一手證據能證明什麼。但是,撇開這些一時無法驗證的合理懷疑不談,光是一邊投票一邊開票長達四小時的棄保這一點,柯文哲就根本沒有任何一絲正當性宣布獲勝,而是應該連同無所不用其極的中選會之東廠太監們一起繩之以法接受調查才對。但我知道這在台灣是不可能的。

林義雄三十幾年前在 "虎落平陽" 及 "古坑夜談" 中所面對的選舉之汙穢,以及對於司法之絕望,其實三十年幾來一點也沒變,反倒還變本加厲。唯一改變的是:人民變得很冷漠,變得更犬儒,對於是非善惡幾乎已經沒有一丁點熱情,甚至還會反過來羞辱嘲諷對於基本是非之重要價值仍未死心者。
唐玉 發佈日期: 2018.11.27 發佈時間: 下午 9:55
陈真先生
您好,我是大陆人,关注台湾有3-4年了,这次地方选举也一直在关注。关于这次台北的选举出现一边开票一边投票的问题,觉得真是荒唐,不可思议。

但令我感到不可理解的倒不是这次乱象的出现(选举的组织管理失败是可以理解的),而是事后人们的态度。我常常看两个政论节目,一个是偏蓝的《新闻深喉咙》,一个是相对中立的《少康战情室》,这几天的节目里,包括主持人和嘉宾,基本都是骂一骂选举委员会,然后呢?然后就没有了。。。昨天《少康战情室》里的台北市议员高嘉瑜说,出了这种事,确实有瑕疵,但也没办法啦,国民党就认了吧,要是打官司,旷日费时,而且花的都是民脂民膏。
这种态度让我非常震惊,试想如果这次倒霉的是民进党,那必然是不依不饶,发动抗议游行,静坐绝食等等。嘉宾和民众此时表现出的“温良恭俭让”给我的感觉就是绝望,台湾完了。大陆相比台湾,在社会发展程度上多有不及,各种问题很多,但在面上,只要有问题暴露在大庭广众面前,基本都是能得到处理的。

以前听说台湾民众的特点是:理盲、滥情,这次见识了。另外,据我的观察,台湾人常用一个词:瑕疵。在大陆这个词一般是说很微小的错误,不完美,但不影响大局,我们常用的词是问题、错误,再进一步就是违法、犯罪了。但台湾人在政治和社会领域用这个词真是奥妙无穷,可大可小,可松可紧,真是个什么都可以装进去的筐,很多事情在这个词下就慢慢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终不了了之。

一点个人意见,请大家批评指正。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11.27 發佈時間: 下午 8:47
這次選舉,特別是台北市的部份,是我生平見過、聽過乃至親身經歷過的選舉之中最為骯髒齷齪的一次。

台灣選舉已經三、四十年,奧步卻永不絕跡。而且,隨著綠營勢力的壯大,奧步等級不斷推陳出新,青出於藍,越來越匪夷所思。

七零年代的中壢事件或宜蘭郭雨新與雲林黃蔴落選事件發生時,我還在念小學,自然無從經歷,只能日後從書本及相關人士口中得知。我第一次親身經歷奧步,應該就是大約1985年 (?) 阿扁代表黨外 (那時候還沒有民進黨) 參選台南縣長。

說來慚愧,我那時候是個扁迷。其實,阿扁在當時並不紅,但我當時以為自己慧眼識英雄,以為他是個像林義雄那樣剛烈正直的人。

不過,我當時的看法其實並不突兀。比方說,隔年(1986年)民進黨成立,黨中央有位 "民進報" 編輯 (我忘了他的名字),曾出版一本小書,整本書就是在比較林義雄和阿扁兩人性格上的高度相似性。用現在的眼光看,那就好像比較猶大和耶穌的性格相似性一樣荒唐,但在當年,這樣一種認知卻十分合情合理。

因為,在當年,黨外有一連串所謂路線之爭,比方說雞兔同籠之爭與批康運動等等,就是由後來的新潮流 (當時叫做黨外編輯作家聯誼會,簡稱編聯會,以邱義仁為首,我亦曾受戴振耀之邀加入,但我後來決定拒絕) 所發動,而阿扁就是當時的批康運動與雞派主要代表人之一。

康就是康寧祥,雞仔們批判康寧祥等公職人員 "公職掛帥",根本就是個乖巧的兔寶寶,忘記理想,忘記群眾,忘記戰鬥云云。兔主要就是指後來的美麗島系,同樣也是熱衷選舉,熱衷個人權位;雞則是指新潮流或編聯會自己,意即永不妥協、不求權位、一心為人民為理想奮鬥的憤怒公雞;甚至新潮流系還誓言絕不參選,阿扁則曾對天發誓絕不在國民黨的政權底下擔任任何公職云云。

簡言之,阿扁就是當年雞兔之爭與批康運動的重要代表人之一,象徵著正直、理想、犧牲與不妥協。

當時,李敖曾寫文章,痛批新潮流是黨外毒瘤,我聽了都還覺得莫名其妙,新潮流不是最有理想嗎?怎麼會是毒瘤?後來慢慢才明白,李敖才是對的。

這類時代背景相當複雜,略過不表。我只是要說,八零年代,我一直是個扁迷,套用現代話語就是扁粉,一路跟著他南征北討。1985 年,阿扁宣佈代表黨外參選台南縣長。我亦緊緊跟隨,擔任志工,幫各種忙。

記得選戰來到後期,就在投票前幾天,有個公辦政見會,阿扁突然 "搭" 救護車前來會場,躺在擔架上,氣如游絲地痛批國民黨對他"下毒",在他喝的水裏頭偷偷加了瀉藥,企圖讓他無法順利從事競選活動。

消息傳出,一時之間,群情激憤。我雖當時心裏納悶,因為國民黨的候選人李雅樵似乎穩穩會當選,何必對一個不太可能當選的人下毒?但是,納悶歸納悶,我並不懷疑阿扁,只是心裏頭以為可能是他自己吃壞肚子,而非被下毒。

即便我當時親眼看到阿扁離開政見會場後,隨即跳下擔架,健步如飛地離去,我仍然不會懷疑這全部只是一場戲,因為那完全超乎我對人性之善的信任。

投票前一晚的造勢大會,記得是在台南縣某個國小舉行。那一天,有好幾萬支持群眾來到現場,瘋狂支持阿扁。我是工作人員,當時就站在講台入口處,從講台放眼望去,一片黑壓壓人潮,氣勢非常驚人,大家都是來為阿扁加油及討個公道的,但是阿扁卻遲遲沒出現,群眾情緒也隨之更加高亢憤慨,痛恨國民黨竟然用這種下毒的奧步。

隨著人潮越來越多,救護車喔依喔依的聲音遠遠傳來,號稱"打死不退" 的勇敢阿扁終於來了!這回竟然還是躺在擔架上被抬著進場,同樣氣如游絲,彷彿即將不久於人世。當下很多人都哭了!群眾憤怒的吶喊,衝上雲霄。那場面之震撼,我一生難忘。

幾年之後,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全是演戲,全是自導自演的奧步,而國民黨才是奧步的唯一受害者。

讓我恍然大悟的原因之一是這樣:

阿扁落選後,發動謝票之旅,就在謝票過程中,吳淑珍發生車禍,緊急開刀救回一命,但終身癱瘓。阿扁及黨外還有後來的民進黨,一致指控這是政治謀殺!並且放出許多謠言說,"兇手" 的帳戶一夕間進帳幾百萬,或說兇手身份複雜,連手指都塗滿指甲云云,拼命抹黑"兇手",並捏造許多有關車禍當下種種細節的謊言。

我當時不知道那些全是謊言,因此後來還幫阿扁在高雄發起 "一人一元,輪椅行軍" 的抗議活動,走遍高雄大街小巷,並且從南到北一路充當志工,幫忙阿扁的入監全島惜別會 (阿扁因蓬萊島雜誌案於1986 年入獄)。阿扁入獄後,我還在黨外雜誌上寫了一篇文章,以孫觀漢和柏楊的動人情誼自許,表明我願意為阿扁坐黑牢。

一直到大約兩年後的有一天,我偶然跟當年親臨車禍現場處理的張俊雄(民進黨的前行政院長) 聊起這件事,我這才很驚訝地知道:原來那些所謂政治謀殺的指控大多空穴來風,甚至子虛烏有,純屬瞎掰。

不可思議的是,這樣一個虛假的政治謀殺指控,居然一直指控了二十年,並經常在每次選舉上演鐵漢柔情、愛妻護子的感人戲碼,並順利當上總統。

昨天早上,出門吃早餐,街頭轉角處遇到阿扁,他也在等紅燈。旁邊一些路過群眾向他恭喜,恭喜他的混蛋兒子陳致中當選議員。阿扁滿面春風。他不可能認得我了,卻對我燦然一笑,我尷尬地趕緊轉移視線,假裝沒看見。

我似乎也只能這樣,畢竟當面使人難堪非我所願,要不然,難道我應該給他一個溫暖的微笑?或展開一番敘舊?回到台灣已11年,有些時候,不經意遇到一些黨外舊識,總覺得難堪。例如兩三個月前靜站完,竟然在台北車站門口差點撞到陳菊,我很輕巧地趕緊閃開,避免尷尬。政治讓我們曾經併肩齊步,是非價值的判斷,卻讓我們彼此對立。

講阿扁的這一堆陳年往事,其實只是想講一件事:這回台北市長的選舉之齷齪,遠遠勝過阿扁過去種種奧步之卑劣。

選後,心裏很沉重,因為人們似乎根本不在乎是非善惡。好多年沒有在媒體上寫稿了,昨天投了一篇短短五百字的文章給聯合報,估計應該是不會刊登。我在那文章裏頭只想問大家一個問題:

到底我們還應不應該相信所謂選舉這套遊戲規則?

倘若連這樣一種毫無一絲公平性與正當性的齷齪選舉我們都能接受,那麼,選舉與法律究竟還有多少意義?誠信與正直還有多少價值?去除了這樣一種信任與依靠,這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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