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來喜歡藝術和音樂,人們都說藝術是真善美,可是你知道嗎? 藝術品本身若有知,它們會說自己見證到的絕不是真善美,而是殘暴血腥的侵略和屠殺。世界各大博物館裡的藏品,很大一部份都是經由戰爭和殖民四處掠奪而來,可謂文明洗劫。這裡頭只有一個例外,那就是中國,誠如北京故官博物院院長單霽翔說的:「我們國家的博物館收藏的外國文物數量很少,因為過去我們國家沒有去掠奮別的國家,偷盜別的國家的東西。所以我們很多的博物館沒有外國文物收藏。故官是個例外,但是我們每一件都是來歷清楚的。」
而你知道嗎? 就連這樣不偷不搶,反任人魚肉宰割瓜分、百年來被列強洗劫再洗劫的中國,它的藝術文化收藏品數量仍然遠遠高過其他國家。一個北京故官的藏品數量就是大英博物館的兩倍、羅浮官的的六倍,不但不是搶來偷來,而且其品質與其他博物館相較也是完全壓倒性的勝出,超過 90% 是國寶級。其他這些名氣響亮的西方博物館,偷拐搶騙了數百年,卻也只有少部份比例能站得上檯面。由此可見中華文化的深厚和偉大。(更正: 故宮館藏是 180 幾萬件,大英則是 800 萬件,羅浮宮 40 萬件。故宮不是大英的兩倍,而是只有是四分之一,抱歉我之前看錯了)
這樣一個和善的文明和國家,在世人眼中卻是妖魔鬼怪和低等落後的代名詞。反之那些表面光鮮亮麗,實際卻壞事做盡的文明,卻成了世人眼中的高貴天使。就像西遊記演的那樣,豬八戒耍了妖法,外表看來是風度翩翩、美到冒泡的帥哥,但你要看清楚,他可是吃人肉的,笨蛋們卻往往前仆後繼獻身,自願作俎下亡魂。
來澳洲前,看了一些中國移民寫的文章,講到與原住民共事,讓我得到一個錯誤印象。我原先還以為可以四處可見原住民,而且其社會地位早就獲得平反,原來我錯了,事實竟與想像有這麼大的差距。陳真寫的這些,許多我原先都不知道,讓我的夜晚更加黑暗和沉重。我也發自內心盼望中國能真正發揮智慧和良善,做一個氣度和品格完全不同的大國範例,為這世界的許多悲劇劃下句點。
下面是原本寫來回應之前中西文化的留言,一併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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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澳洲後,經常有一種民族自信心大增的感覺,因為不管在生活工作的各個層面,洋人文化之粗糙與落後卻讓我常常感覺不可思議,有時我甚至對西方社會能否存續起了強烈的懷疑。就連個人層面,我有時也不禁懷疑洋人是不是真的在心智水平上普遍差了我們一截。語言或許是一個關鍵,而語言實際上就是一個文明的縮影,要能掌握一門語言你就得先掌握它一整個文化的基本內涵,中華文化的深度廣度卻是很驚人的。
有個新進的年輕澳洲同事,長得高,姿態也很高,每天現身就像在演戲一樣,西裝畢挺油頭粉面的,講起話來裝腔作勢,就像電影裡演的那種高傲的英國人一樣。第一次共事時我問他你的專業背景是什麼 (其實我只是禮貌隨口問問),想不到一出口嚇死人,他用鼻孔回答說自己有四個學位,我問是哪四個,結果前三個沒記住,只記得好像有律師,第四個竟然是中文 (顯然他常常以這樣的順序回答別人以博取眼球),於是我用中文回答你在學校學了些什麼,他顯然完全聽不懂,牛皮一下被戳破,趕忙(用英文)說沒有沒有啦,我只學了一些基本,還不太會講。問題是,如果你連最基本的一句中文對話都不會講,卻還能拿個中文學位,那我不禁要懷疑起你這學位甚至整個學校的水平和可信度了。他當然從此再也不敢在我面前拿這個中文學位說嘴。
洋國家就是這樣,高聲高調的,他好像以為自己的文化和英文是宇球中心,全世界理應都要學英文說英文才對,他不會體諒甚至推崇別人要能掌握一門外語所付出的心力智力,自己則十分懶惰,對其他文化連一點最基本的理解意願和能力都沒有,就一點連皮毛都算不上的”中文學位”都可以拿出來炫耀。這在中國也許沒辦法發生,因為中國強又大,你不會說中文沒辦法生存,個人得屈從文化; 在台灣我卻常常可以看到洋人生活了十幾二十年,連一句中文都不會講,原因無他,整個台灣會配合他寵他抬舉他的洋人地位,以致於整個語言和文化屈從他個人了。這時候只要他稍微口吐一句歪歪斜斜的你好或是謝謝,台灣人就會興奮得流汁了。
說到底發揮作用的都是一種強弱關係,與其說人們對語言和文化有興趣,倒不如說人們感興趣的是其實是強弱與高低,往高處攀附才是多數人真正的動機,否則我在台灣為什麼從來只聽過人們想學英文,卻從沒聽過有人想學泰文或越南文? 就連英文也有高低位階的,只聽過有人想學英式口音或美式口音,怎麼沒聽過有人想學澳式口音或 Chinglish (中式英文) 或台式英文? 反之,已經身在高處的人當然更不可能自動降級去學弱的一方。
說遠了,我要說的只是一個文化或一門語言,乃至哪怕只是一門知識和技術,它在人們心中的地位其實經常是十分偏頗的。那些熱門的,與其說它真的具有什麼內涵,不如說它的使用者在強弱排行上佔有優勢,而人們是傾向追逐外在強弱而非內在價值。
一時強弱沒什麼,但一個文明能否長久,終究還是得看它的”家底”是否豐厚,也就是我說的深度廣度的問題。全中國最有名的老外應該是大山 (Mark Rowswell) 吧,加拿大人,卻已在中國住了三十年。中文極好,好到可以講相聲,上過四次春晚,可謂家喻戶曉。隨手找一段大山的影片: https://youtu.be/agEXWdgpKDE
我喜歡大山,但就像周星馳”西遊降魔篇”裡唐僧的師父說的,這樣近乎完美的中文在我看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差了哪一點點? 就那麼一點點。
這個一點點卻關乎一個巨大的”底子”問題,中西文化的底子畢竟有著很大差別,而人不管再怎麼學習,你的靈魂永遠是長在一個根深蒂固的”母文化”上。
在人格特質與言行的展現上,西方在個人層面強調外放、強調形象舉止、強調力量與作為,喜歡展現口舌社交能力,展現各方各面的競爭力。表面嗯嗯啊啊的斯文和禮貌,其實只是一種包裝,實際上他無時無刻都想秀自己,不想落人後。西方把這種張揚叫作”自信”。沒有”自信”,你在洋社會很難生存。
相比之中華文化注重涵養、注重內斂與本質,謙遜、安靜、沉著一點的人總讓人感覺比較像樣。
東方整個文化的”方向”與西方剛好南轅北轍,很多時候兩種文化間彷彿有一堵厚厚的牆,像海面與天空的交界那樣,各自活著不同的物種,很難溝通。至於哪樣比較好,如果你要侵略,或許西式作風比較有成效,但如果你想長久存續,那東方必定勝出。
當然我說的只是一個大的輪廓的比較,小的社會各層面乃至個人,往往差距很大,不能一概而論。
來澳洲之前,我非常想從事藝術和音樂,這些都是西方的強項,開始在澳洲生活後,許多時候我卻都不禁想開始教中文,進行一種文化傳播工作。洋社會沒文化是原因之一,原因之二是我的中文造脂雖就和一般人差不多,但仍然遠遠超過我的西洋藝術音樂水平,有如此”才能”不用而追求一些空洞的夢,豈不是浪費生命嗎?
中國在各國各地有所謂孔子學院,官方機構,似乎就是扮演這樣一種角色,可惜聽說不太會包裝和洗腦,業績不甚理想。中國夢尚未實現,我與同志等都仍需努力。
鄭豐遠
發佈日期: 2018.02.25
發佈時間:
下午 1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