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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90 則留言。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11.03 發佈時間: 上午 9:19
范光棣的訪問

YouTube 50%版:https://goo.gl/ZULRyB

官網完整版:https://goo.gl/ZB9sVL

(進入官網,需註冊登入才能看全部)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11.02 發佈時間: 上午 11:05
正在現場開播
威廷 發佈日期: 2017.11.02 發佈時間: 上午 10:02
現在的美西時間是台灣時間減掉15小時

文章裡的時間換算沒有錯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11.02 發佈時間: 上午 8:58
插播一個活動:

(我對美台兩地時間的換算有算錯嗎?是台灣時間減15小時還是16小時?如果錯過,以後應該還是看得到。)

八方論談節目預告 11/01/17:

訪問:范光棣/退休哲學教授
主題:一個左派哲學家對台灣未來的看法
日期:美西 11/01/2017
時間:美西 08:00 - 09:00 PM (台灣時間11月2日早上十一點到十二點)
播出:https://www.network360.tv/#!/home
型態:現場播出
Call-In 電話:USA 925-385-0368

關於 范光棣

https://www.douban.com/group/topic/1856505/

譯者序:維特根斯坦、馬克思、老子與范光棣

--湯潮

把這三個偉大人物的思想聯繫在一起而且真正融會貫通的人就是本書的作者范光棣先生。而我和他亦師亦友的友誼也緣於38年前他的這本英文著作《 維特根斯坦的哲學觀》。

1978年中國改革開放的一個具有象徵意義的里程碑事件,就是首次向西方派出留學生。我有幸成爲派往全世界24個人的一員在加拿大約克大學學習。而范光棣先生就是這所大學的教授。

初次結緣

我和光棣先生的初次見面很有戲劇性。那是1978年中加友好協會爲大陸留學生組織的耶誕節聚會上。在一個古老的尖頂教堂裏舉行。那天有一百多人參加,我們到達時教堂內已是人頭攢動,燈火通明,歡快安詳的聖誕曲充溢在空氣中。而光棣先生留著山羊鬍子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穿一身披肩大褂式的印第安服裝。雙手端著一隻直徑約一米的大盆,其中盛滿夠一百多人吃的餃子餡!大家一起做鉸子,從此一直到他離開加拿大,每年中加友好協會的鉸子聚會,都是他主辦。

得知他是約克大學的教授,我們就感到更親近了。其後多次中加友協組織的活動我們多次見面,而他始終是積極分子。從此我們的友誼一直延續增長跨越了幾乎我成年後整個生命的過程,也正好是中國改革開放的編年史。

1981年4月的一個周末,他邀請我們幾位即將回國的約大留學生到他家做客。這是一個美好難忘的夜晚,我和他首次深入地談到他的專業語言哲學和維特根斯坦,這也是我首次聽到這位西方哲學家的名字。大概是覺得我對維特根斯坦充滿了好奇和興趣,臨別前他拿出一本英文書送給我,淡淡地說:“ 這本書應該比較簡潔和完整地介紹了維特根斯坦的思想。” 這就是以他的博士論文爲基礎的《維特根斯坦的哲學觀》。

初步瞭解後我驚訝地發現維特根斯坦在西方思想界竟有如此特殊的地位。他就好比是科學界的愛因斯坦深奧而神秘,成爲哲學家的哲學家。回國後我在北京師範大學外語系任教。八十年代初是中國大陸的思想界文化界無比活躍的時代,人們對西方的現代思想充滿了熱情,也開始關注維特根斯坦,但當時大家對他的普遍理解仍基於他的前期哲學《邏輯哲學論》,在50年代就有了中文譯本。當時文化界最時髦以及流傳甚廣的就是那句名言:凡不可言說的,我們須保持沈默。

維特根斯坦的著作雖然文字通俗平實,幾乎和談話一樣,但其中的哲學含義卻如墜五里雲中。當回過頭來再參照范光棣教授的這本著作,就會突然發現,這本不到五萬字的書,就像一本指南,把維特根斯坦整體哲學從早期到後期梳理的井井有條,把一個看似天書一般的哲學體系講述的清晰而生動。我也注意到西方思想界對這本書的評價:“ 范是真正讀懂維特根斯坦的第一人”,我從此被維特根斯坦迷住了。

北師大講座:性的哲學

回國後有一天接到他的一封信,說他即將到北京來。他請我們聯繫他在北京剛剛結識的女朋友。在北京的一周期間,我邀請他安排到北師大做一次講座。令我們意外和驚訝的是他主張的講座題目竟然是“性的哲學”。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他在約克大學哲學系新開設的一門課,也在學校引起了爭議。八十年代初中國社會正處於思想最活躍的時期。在具有創新意識的校領導支援下,北師大成立了中國第一家具有國際視野和學術高度的“ 跨學科研究會”,幾乎囊括了北師大最優秀的中青年學者,包括: 許嘉璐、袁貴仁、姜璐、劉象愚、李德芳、王富仁、郭小淩、 黎一名等。我當年還屬於小字輩,但由於從加拿大留學回來被推舉爲“海外秘書長”,負責國際聯絡。其中最值得記憶的事之一可能就是這次講座,由我充當英語翻譯。“ 性”在大陸是禁區,至今也是敏感話題。把“性” 從哲學的角度在北師大堂皇地解讀,可以想像當時的震撼性效果。這也反映出八十年代初是怎樣一個思想開放的時代。

拜會李澤厚

在北京的其中一個日程是拜會80年代風靡一時的思想旗幟李澤厚。 他的《美的歷程》成爲大學生甚至中學生競相傳閱和引用的暢銷書。他的《批判哲學的批判》也在學術界樹立起了中國哲學學派的旗幟。這在文化大革命後的中國是難能可貴的。光棣先生和李厚澤也是因爲維特根斯坦成爲多年的朋友。我們到李厚澤和平里的家中造訪,開門迎客的是他嬌小的夫人。李澤厚膀大腰圓個子也超高和她形成了鮮明的對照。李澤厚受維特根斯坦的影響很大。他把維氏以語言爲起點的“ 太初有言”、用儒學強調行動的“太初有爲”作爲對照。闡述他對於“實踐理性”和“思維理性”的觀點。

再訪加拿大

1986年受加拿大文化委員會的邀請,我和中國社科院外文所的李文俊先生,北大的王泰來教授組成中國翻譯家代表團到加拿大訪問。在這之前我們三人都不斷發表了有關加拿大詩歌的論文和譯介作品。我們的任務是採訪加拿大詩人和學者,向中國讀者更加深入全面地介紹加拿大詩歌和文學。此訪的結果就是的後來由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的《比眼淚更美:加拿大現當代詩選》。1986年中國的國際文化交流和學術交流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繁榮。這次爲期一個月的外訪安排竟啓動了我再回約克大學繼續學業的想法。得知我將赴加, 時任加拿大約克大學哲學系主任的光棣先生十分高興,邀請我在約克大學擔任《中國現代哲學》一課的講座教授。在我的要求下,還協助我安排入學手續還欣然擔任我的導師。

1986年8月,我在東京探望過在早稻田大學訪學的妻子後到達多倫多,光棣先生親自到機場接我入住在他東區湖畔的家中。從此在朋友的基礎上我們又開始了師生之誼,開始了我對維特根斯坦的專業研究之路。

單身聚樂部

回到約克後我和光棣先生從上課到生活都在一起。這是我全面瞭解他的工作、生活以及朋友圈的難忘時期。我們一起談哲學、政治、價值觀和生活觀。除了他自己的回憶錄外,我所認識的他是一個智慧、單純、正直、極具個性和愛憎分明的人。光棣先生的第一個妻子是美國人,育有三男一女, 各個都是歐洲人模樣。我們都是驚歎基因和人種的奇妙。中國人和歐美人的後代長相都偏于歐美人,而日本人和歐美人的後代長相卻偏于亞洲人。當時約克大學的哲學系還有兩位著名的教授: 研究分析哲學和人工智慧的康橋博士尚克、 研究藝術史和海德格爾的薩姆.馬林。我們四個人單身漢,要麽離婚,要麽妻子不在身邊。所以經常周末輪流坐莊在餐館聚餐討論跨學科問題並享受美食。當時我們把這個單身俱樂部也稱爲“哲學四人幫”。我對人工智慧和海德的興趣也是從那時開始的。

翻譯《哲學研究》

加拿大的研究生課程形式靈活,在光棣先生的提議下,學術委員會同意我把維特根斯坦的最重要著作《哲學探討》翻譯成中文代替我的碩士畢業論文。范先生的觀點是,維特根斯坦的這本書需要逐字逐句研讀清楚。而大部門的學者都選擇一些章節,繞開了最難懂的部分。通過翻譯成另一種語言可以達到對全書精益求精的理解。此書的翻譯過程,證明了這個觀點的正確性。因爲經過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我基本能全面深入的瞭解維特根斯坦思想體系。

翻譯過程是在光棣先生的全程指導和審核下進行。往往都是我翻譯幾節就和他討論一個下午,經過修訂後再次討論。比如,在翻譯“meaning”一詞是我的初譯“意義”。但光棣先生說維特根斯坦的基本思想反對這類解讀。因爲“意義”是無法在現實世界中找到對應物。經過探討這個詞翻譯爲“意思”。 這本書翻譯完成後先後在中國大陸的三聯書店和臺灣的水牛出版社出 版。爲中國學界研究維特根斯坦的思想提供了方便。隨後陸續還有幾個版本問世,包括河北出版社,陳嘉映等。它們也各自豐富了對維特根斯坦的理解。

"參政"與"經商"

光棣先生曾和中國政界有過非常傳奇的交往。1972年他作爲臺灣的愛國青年和美國學者應周恩來總理的邀請多次訪問大陸,曾當面與周總理討論臺灣問題和中美關係。我去他家時還驕傲地給我看周總理送他的1968陶瓶茅臺酒!開放時期他和前總理朱鎔基也有過一段非常難忘的友誼。1985年還在擔任國家經委副主任的朱鎔基率團訪問加拿大,在光棣先生家中做客,他對這位既會做陶器,又在家中養了上百隻鸚鵡和禽鳥的哲學家印象極爲深刻。後來無論在擔任上海市長還是總理期間都一直保持著友誼,每次訪大陸時都會招持他,且稱他為"老朋友"。 1989年朱鎔基的女兒朱燕來剛從人民大學哲學系畢業後留學加拿大就是他幫忙辦的。

90年代初中國改革開放的大潮洶湧澎湃,我通過哲學的研究提出了“知識主體論”的觀點。主張知識份子應該不但要解釋世界也要身體力行參與改造世界。因此開始辦公司創業。光棣先生也創辦了體現著他的人生觀的健康飲料公司。這個健康飲料基於曾在中國大陸和亞洲風靡一時的“紅茶菌”活菌爲原理,以茶和中藥的配方爲參照,加入了光棣先生的哲學思想和生命理論。所以飲料的名稱是“ 范教授的陰陽調合飲料”,logo就以太極圖爲原型。這也成爲他後來在臺灣明新大學創建“休閒系”的內容組成部分。

范光棣的思想觀和理論體系由馬克思主義、維特根斯坦思想以及老子的思想組成。從他的自述中可以知道,早在臺灣的學生時代他就無限向往馬克思主義和社會主義,私下裏閱讀馬克思、毛澤東的著作。

70年代他同歐美的一批左翼學者學者過從甚密,主編了具有學術影響力的刊物《社會實踐》Social Praxis);他主編的一本厚達400頁的《 美國帝國主義讀本》(Readings in US Imperialism),討論美國政治、軍事、經濟、文化在全世界的侵略和霸權。 爲這本書做序的人是當年紅極一時的著名哲學家羅素。羅素也是積極主持社會主義的西方思想家。他的序言的結尾是:讓我們團結起來,反對美國帝國主義!

維特根斯坦的哲學是光棣先生思想的整合系統。在這裏馬克思主義的實踐哲學、 分析哲學的世界圖像主義以及老子大道爲簡的天然主義集合在一起形成了完整的人生哲學。他翻譯成英文的《道德經》有許多獨特的見解,比如“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基本命題他從語言哲學的角度進行了新的解讀:The Way that can be followed is a real Way,The Name that can be identified is a real name. 在此處“道”被譯爲道路的“道”。可以遵循或者可以“隨行” 的才是道;“名”在此處譯爲“名稱”,只有可以指物定義的名字才是真正的“名字”。

這個思想是很符合維特根斯坦名實論的。當然,老子的思想帶給他的主要還是人生觀: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人生宜做減法,我們才會成爲主人。無論是早期實踐陶藝,大規模豢養鸚鵡還是他退休回臺灣建設“拇指園”與自然動物以及星辰溪流相伴, 他的心境歸於維特根斯坦那種洞悉世事,解決了哲學問題後的歸隱田園。2015年的元旦我們夫婦是在臺灣新竹他的拇指園一起度過的。

2014年末我因商業活動應臺灣聯合報集團之邀出席兩岸三地文創研討會,同行的有上海的韓寒、香港的馬家輝以及臺灣的陳文茜等。會後正逢新年假期,於是我們決定同光棣先生一家在臺灣新竹過元旦。2011年的最後一天我們從臺北乘高鐵到新竹,光棣先生夫婦親自把我們接到了他們著名的自然莊園--拇指園。

這真是一個陶淵明式的仙境,大約一萬平方米,屋旁三面都是溪流。除了他自己設計建造的六角型房子外,全是自己種的花草樹木和孔雀、鸚鵡及各種自由生活的動物。他和藝術家的妻子就在這裏享受著他們與世無爭的隱居生活。

然而,一旦走進他的內心,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的期待,感受到從少年時代就充滿無限激情的人類理想。對於這樣一位良師益友我懷著自豪而崇敬的心情來翻譯和編輯這部在中國大陸即將出版的重要著作以及他親自撰寫的回憶錄。我相信: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他的其人其著都是我們這個世界美好而寶貴的財富!(譯者爲北師大校友總會副會長,龍源數位傳媒集團董事長)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11.02 發佈時間: 上午 2:58
預設六,

英國是個 "落後" 國家,連水龍頭可以冷熱水匯流成單一出水口這麼一點科技能力都沒有。若洗冷水這一頭,能立即把人凍僵,若使用熱水那一頭,則很容易就會燒燙傷,真的是過著一種水深火熱的生活。

至於電視螢幕,差不多就像一顆籃球那麼大,很多時候真是得拿個放大鏡才能看見字幕,但是英國人依然甘之如飴,甚至以小為美,以舊為貴,以不便為高貴;一個東西不使用到天荒地老是不會換新的,而且越不方便越有品味。

這些我都還勉強受得了,最難忍受的就是暗。在英國,越暗越高貴,越暗越有文化,即便是需要大量看書的學生宿舍也還是暗得一塌糊塗;看書拿手電筒,說不定品味硬是要高人一等。有時簡直就是伸手不見五指,逼得我經常得託台灣朋友進口日光燈管。

曾讀過一篇英國人寫的社論,描述這樣一種 "越暗越高貴" 的文化傳統,作者說,連他身為英國人也受不了。不過,他說他還是有享受到暗的好處,因為他太太告訴他說,他在黑暗中看起來特別帥。

不光是個人會預設某種 "文法標竿",社會也一樣。在甲社會視為理所當然、不證自明之事,在乙社會卻不一定如此。舉個例,剛到英國頭兩年,我是醫學系的訪問學者,後來念完哲學轉換課程後,正式轉念哲學,你知道嗎?台灣留英的留學生圈子裏居然突然盛傳說我是密醫,說我被劍橋醫學系發現密醫身份,於是 "只好" 改念哲學。

這樣一種謠傳的背後預設了什麼樣的思維?預設了 "醫學系是高貴的、哲學系是低賤的" 的典型台式思維,因此,台灣人基本上不太會相信有人會醫學不念卻跑去念哲學。但在英國,所謂優秀人才會只想唸醫學嗎?當然不會。反倒越是 "沒有用" 的學科,例如文史哲,越受到人們的推崇,越吸引那些特別聰明的學生。但是,在台灣 (或大陸也一樣),你恐怕很難想像會有多少學生立志研究老莊或孔孟思想。

背後預設文法的不同,決定了一個人的 "眼光",決定了他如何看待人事物的意義與價值,決定一個社會的走向。預設文法就像一種算數系統,你不可能也不需要去質疑每一道演算例題,你需要弄清楚的是它的演算機制或演算方法。

我們住在同一個星球上,看到的卻是不同的 "世界",因為眼光如何,世界便如何;看待世界的眼光決定了世界的模樣。當眼光改變,世界也就跟著變了;表面上好像什麼都沒變,其實一切都已改變。聽起來像在傳教,其實恰恰就是如此。
柳春春阿忠 發佈日期: 2017.11.01 發佈時間: 上午 9:19
... in a land of zero degree,
with neither east nor west,
has neither day nor night,
which is neither cold nor warm,
I learned the feeling of exile.

--Wong Kar-wai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11.01 發佈時間: 上午 3:09
預設五,


跟教條主義或獨斷主義恰恰相反的,就是懷疑主義 (Scepticism),極端一點的,連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是自己的手都感到困惑。

我常講茶杯的事,意思差不多,大家可能聽過 N 遍了,再聽一遍無妨。我那時根本連懷疑主義一詞都從沒聽過,就已經對各種知識或常識疑雲滿天了,表面上沒事,心靈上卻非常痛苦,總想給知識或真理探個究竟。在這島上,所謂 "教育",往往與心靈刑求無異,對於那些一點都不理所當然的東西卻總是被視為理所當然,進而被迫覆述與學習,經常感到極端痛苦。

二十幾年前,剛大學畢業就打算出國,那時原本是打算去日本東京大學念 "神經生物學" (Neurobiology),後來家破人亡,叛亂案在身,面臨黑牢,留學計畫被迫中止,於是只好乖乖當醫師,當了八年之後,終於才又可以出國。

出國前夕,有個護理系學生很正經地問我為何想出國讀書。通常對於這類永不休止的發問我是非常厭煩的,因為我知道人們的意思就是在問一些往後前途規劃之類的事,我總是被迫得在別人 "預設" 的這項前提與期望下尷尬萬分地回答問題,被迫講一些違心之論。

可是,我看那個學妹問得很認真,於是我就反問她說,"妳想聽真話?還是聽假話?" 她當然會說要聽真話。於是我就指著眼前桌上的一個茶杯說:"我想出國讀書的原因就是:我想要弄懂為何我知道這是一只茶杯?" 這恐怕是我在留學一事上曾經對人說過唯一一句最真心的話。

我們都不是笨蛋,我們都知道怎麼察言觀色,怎麼在生活中學會一套外交辭令;我們都知道人們心裏頭普遍 "預設" 了一些什麼樣的衡量指標與評價,如果你不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像個怪物,就得硬著頭皮學習如何在別人的預設基礎上談論事情。

假設有兩派人馬,兩種對立陣營,一派疑雲滿天,不疑處有疑,凡事充滿困惑,另一派則毫無疑惑,動輒集體沸騰,你覺得,不管是數人頭比賽,或是比賽聲勢大小,哪一派會獲勝?羅素曾經說,這世界最大的問題就是:蠢蛋們總是毫無疑惑,而聰慧者卻反而有著太多根本不必要的困惑。

另外還有一種冒牌的懷疑主義,那就是陰謀論。獨斷或教條主義、懷疑精神及陰謀論,構成人心的三種不同面向。以後有機會再說。

以下是一篇15年前的舊文節錄,講紕漏先生的故事。像紕老師那樣一種重度懷疑精神,依我看也是有點毛病的,需要進行一點哲學治療。

陳真 2017. 11. 01.

============================
紕漏先生的故事 (節錄)

陳真 2002. 8. 10.


Patrt I

解嚴之後,高醫有個反國民黨的學生社團,經常上報,叫做「望春風」。望啊望的,望了兩三年,春風有沒有來我不知道,但是,望來了許多衝突倒是真的。我是成員之一,因為我的黨外人士身份,更使得校方和校外情治單位總以為凡是南部的大學若有狀況,都好像跟我有關似的,認定是我在背後「策動」,其實絕非事實,我還不至於那麼窩囊幼稚,我對校園的事從不感興趣,更不是那種會在「背後」搞事的人。

事實上,高醫反倒應該頒給我一紙獎狀才對,表揚我曾經「勸阻」同學,叫他們不要籌組「不法組織」,不要從事「不正當活動」(這是當時高醫對《望春風》的官方評語)。

(陳真於2017年11. 01插播:在台灣,學校這種 “東西” 真是非常可恥,永遠都是跟主流政治勢力完全緊密結合。在過去,誰只要稍微對國民黨略有不敬,學校往往馬上大刑伺候,現在還是一樣,只是藍旗換綠旗,明目張膽的迫害倒是不敢,但是對綠色大搖尾巴的本事倒是很擅長。比方說,我這兩天聽說台大的什麼碗糕社科院,居然頒獎給人渣黨所動員的大腸花運動,獎項名稱是 “大學生利他獎”。X它媽的利了什麼他?是利黨利己卻不惜糟蹋社會、害死眾人才對。)

「望春風」既然要成立,幾個核心成員自然得先要有一些內部討論,我大概是唯一一個發出反對聲音的。反對的理由是:當時大多數參與者希望能以祕密方式運作這個團體,但我以為,如果我們不準備付出某種必要的代價,那就不要去做「應該付出某種代價才有可能成就」的事,那就好像我們如果怕流汗就不要進廚房一樣,因為廚房不可能有沙發和冷氣,我們不可能又要公義又要安全又要好處又要英名,如果天底下有這麼美妙的事,那豈不是大家都搶著要來實踐公義了?當然,後來「望春風」的成員絕大部份也都公開亮相了,僅僅祕密了一陣子就幾乎全部曝光。

另一個該頒獎狀給我的原因是:我其實也不參與學校圍牆以內的所謂「改革」活動。但是很奇怪,我卻當了好幾年的「學運領袖」。台灣至今連學運都不曾發生過,哪來領袖?哪來什麼學生運動?我當時經常對記者說:我如果是領袖,那請問你我究竟領導了誰?自己領導自己、我的左手領導我的右手嗎?

那時候,台灣的「進步學生」圈子普遍有著這樣一種在我看來純粹是假議題的爭論,簡單說就是:「校內民主改革及校外政治改革,孰輕孰重?何者優先?」這個爭論自然是以「校內民主改革」佔有壓倒性優勢,表明學生不該涉及政治,其實說穿了就是膽小。因此,當時比方說台大的那些所謂反國民黨的學生社團(例如「自由之愛」--如果我沒記錯名稱的話),辦起活動來,往往很喜歡強調「我們是清純的學生哦,不要用政治來污染我們,我們只是要求校園民主」。

於是,我在 1988 年1月自立早報創刊第一天的《自立論壇》上寫了一篇文章,叫做《校園國安法》,還附有可愛漫畫插圖。文章談到兩件事。一是談到高醫無奇不有、一舉一動都能記過退學的校規,一是說我不認為校園「本身」能有什麼獨立於當時政治環境之外的所謂改革空間;學校只不過是整個黨國底下的一個毫無自主性的附屬機構而已,哪有可能改革它卻避談政治?我相信,若不把箭頭直接指向黨國統治機器和種種政治議題,光是在校園內喊些什麼「普選」或「校園民主」等等,不但沒有意義,而且自欺欺人。

Part II

維根斯坦曾經說:「誰能知道社會據以發展的法則?」我想,他的意思是說,這個「法則」,這個「評價或指揮系統」,獨立於「我們」之外;我們畢竟不是歷史的主宰,歷史是上帝的腳本,而我們只是「演員」。

在某個根本意義上,種種路線與信念,當下往往難以論定,畢竟我們活在「歷史」之中,在慧星撞地球的偉大一刻到來之前,「歷史」都還沒走完,戲一直還在演,安知對錯?我們終究無法評價自己,評價只能留給後人。

我們不但無法給自己打分數,甚至連自己在做什麼也很可能根本不知道,至少我自己的感覺是這樣,我經常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感覺自己好像只是被某種神祕力量牽引著,奔波環繞,周而復始,就像一塊被拋往空中的石頭(史賓諾沙的例子),裏頭並無個人意志,僅有一片茫然。

有時就像李敖說的,他曾經說他覺得自己「就像野外一種叫作屎格螂的蟲,日復一日抱著一坨乾大便往上爬,很辛苦、卻又徒勞無功」。老實說,我也不是很相信我所做的必然會導向一個好的結果。我只能說:我自己知道,當我做這個做那個時,我的感情和動機純粹而不帶雜質;至少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把那些出於虛榮的雜質去掉。

「望春風」太渺小了,講民進黨好了。事實上,林義雄在民進黨準備要創黨時,他並不贊成,他認為此舉相當冒進,可能會招來慘烈鎮壓。可是,在好不容易取得政權之後,最近他又公開說:像民進黨這樣的一種政府,「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與價值」。

過去靠著批判「公職路線」起家的「新潮流系」,在大約 1988年左右吧,決定正式要「轉型」,搶著要「與魔鬼共舞」投入公職選舉時,林義雄更是大力反對,理由不外是「這是一種理想性的喪失」。可是,若干年後,藉著選舉取得政權的,卻也是林義雄。儘管這樣,我仍然相信他當初反對貿然建黨和反對參與選舉的想法在某個意義上是對的。就算不談形而上的東西,即使在那最最最通俗的意義上,林義雄的反對選舉仍然是對的,因為選舉只是取得了政權,而不是實現了理想。題外話。

我不是要對這些事做出評價,我只是要說:即使表面上看起來多麼理所當然的事,仍然還是說不準。也因此,除了一些基本價值和事實性的問題之外,我很難激昂慷慨地去宣揚什麼理想或理念,我對任何口氣十足、正義凜然的姿態始終感到很納悶,我不明白,進步人士們這些巨大的「信心」究竟從哪來?我們又是怎麼知道自己一定是對的?

記得在台北馬偕當住院醫師時,大約是 1993 年春天,我跟一些護士一起參與發起了一個社運團體的籌備與創立,叫做「上班族團結組織」。成立大會結束後,幾個人一起去吃東西。吃飽飯後,就跟孔子一樣,JAN (簡錫堦)說,大家難得相聚,「盍各言爾志」,大家何不說說自己參與社運的志向和動機。我記得我那時講了一個羅素曾經講過的故事來表明心跡:

兩千五百年前,有個人叫 Pyrrho(我翻譯做“紕漏先生”)的一個親身經歷。紕漏先生就是哲學上某種「懷疑主義」(Scepticism)的祖師爺。他有一次走路不小心,胡思亂想不知道在想什麼,結果出了紕漏,不慎掉進水溝裏,倒栽蔥,兩腳懸空。幸好不久之後有個他的學生經過。一看!ㄟ?這不就是紕漏老師嗎?紕漏老師在水溝裏咕嚕咕嚕地灌著水溝水,嘴裏嘰哩咕嚕地喊著:「快救我起來啊!」

可是,這個學生很優秀,本來要出手搭救,可是,繼之一想,Why?俺為什麼要救他呢?理由呢?想半天,想不出理由來,於是就走掉了。

不過,幸好紕漏老師沒有淹死,要不然我們現在就沒有懷疑主義了。沒有懷疑主義,哲學當然也就不存在了。還好在第一個學生走了之後,不久又有另一個學生經過,馬上就把紕老師從水溝裏撈起來。奇怪的是,紕老師並沒有給第一個學生記過,反而公開推崇那個捨他而去的學生真正具有懷疑精神。

我在那次社運同志齊聚一堂、各言己志的聚會上講了這個故事。我說,我感覺自己就像那第一個學生,我從來無法篤定地說我在實踐什麼理想,因為我連自己之所做所為是否意味著「善」都很感困惑。因此,我對那種「正義凜然」的反對運動氣氛,總覺得跟我的性情很不搭調。

當時我是輪到最後一個講自己的志向,講完之後,氣氛一下子變得有點那個,大家搭不上話,於是就趁機結帳,各自做鳥獸散。臨走的時候,有個女生跑過來跟我說:「陳醫師,你的想法好奇怪喔,我本來還很欣賞你,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這樣的人是哪樣的人?我一時無言以對,趕緊告别。

我後來想,她可能是在說原來我不是那樣「理想堅定」的人。這倒沒錯,我確實從來不是那樣的人,不要說「堅定」,也許連「理想」都沒有,至少我說不出來。你想,一個會感動於「棄老師於水溝而不救」的人,會懷抱著什麼具體而堅定的理想?他連該不該救老師這樣明明白白的事都會感到困惑了,難道還會對什麼理想不感困惑而全心擁抱之?

事隔多年,飽讀經書,我覺得我彷彿已經治療好了我的懷疑精神。所謂懷疑精神,我寧可把它視為一種「病」。可是,在繞了一大圈,費了這麼多心血和努力之後,我並沒有變得更有智慧,而只是頂多回到原點,恢復一個正常人應有的模樣而已。所謂正常人就是看到老師掉進水溝馬上會把他救起來的那種人。至於救起來之後,這位老師將來是不是會造福大眾,是不是會去當總統整天傷害社會,我們當下既猜不著也管不著了,畢竟誰能知道社會據以發展的法則?

可是,我還是不免納悶,特別是當「正義」、「正當」、「正確」及「公義」等等等這些字眼變得那麼理所當然而毫無疑義時,難道我們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嗎?我們怎麼可能永遠都能那麼肯定?或者說,我們為什麼永遠都這麼正常?如果這個世界沒有那個「不知道為什麼要救老師」的心理變態學生,這世界是不是反倒好像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似的?

懷疑之於信心,也許就像痛苦之於快樂一樣,如果我們無法感受痛苦,事實上我們也不可能體會什麼是快樂。如果我們心裏從來都沒有過一點疑惑,我們大概也無法理解「相信」或「信心」或真理為何如此重要。

我這文章獨立成文,與任何人事物都沒有任何直接關聯,所以請勿對號入座。我常有個困擾,每次一批評點什麼,或講些想法,很多人就會以為我是在說他,其實不是,我講的全是一種極其普遍的類型化人事物而非關特定個人。

Part III

我們很容易就能在各種宣揚所謂「改革」理念的「進步圈子」裏感受到一種言之鑿鑿、甚至大言不慚、好像在傳福音那樣的一種氣氛;「進步人士」似乎總是秉持著一種極其肯定的態度,然而卻又很少聽到任何有意義的說明與闡釋,彷彿我們該思考的已經全部都思考完了,剩下的就只是一些技術上的宣傳而已,很少自我懷疑。可是,我們憑什麼那麼有把握呢?

當然,這一切全都無法刻意為之,我們無法故意去懷疑一個我們深信不疑的東西,我們也不可能故意忽略心裏頭的疑惑而假裝相信某個東西就是真理。

那個「想不出來為什麼要救老師」的怪胎,即便他是錯的,即便他應該移送訓導處記三支大過,但他的懷疑精神也許仍然具有某種重要價值。不過,關於這點重要價值,其實我也還是蠻懷疑的。

我相信,對於神來講,人只是祂的演員;最好的演員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演戲,他不會求意義,更不會問「為什麼」,他活著就活著,跟貓狗花草蜘蛛螞蟻一樣,他不需要理由。只有像你我這樣會寫字、會講知識、談意義的二流演員,才會一直想著各種道理與意義。

不過,這些都是命。不管你有多少個不願意,當你開始明白一些知識時,你就註定要被知識給絆倒了,當你開始學會發問,當你睜開雙眼開始學會質疑,當你開始尋求意義時,你就淪為二流演員了,因為你沒有忘了自己,你太愛發問了。

我的博士論文主要有兩部份,一部份就是談維根斯坦的哲學做為一種「懷疑主義」的「治療」方式。他臨終前兩年的最後一些筆記,死後集結成書,書名就叫做《論確定性》(On Certainty);意思是說,做為一個人,我們擁有一些無可懷疑的東西,我們對此不該有所懷疑,比方說「這是我的手」、「我正坐在書桌前」、「地球的年齡比我老」等等。維根斯坦認為,哲學家就是那些連接受普通常識都有困難的「病人」。

飄泊多年,數千寒窗,有時覺得我的病似乎已經自我治療好了,可以「回家」了,有時卻又覺得我好像比過去病得更重,離家越來越遠,有時甚至感覺好像放逐到了世界盡頭那樣的遙遠。許多時候,我廢寢忘食全心地想著這件事,指導教授常訝異我為何如此當真,不過就是寫個論文而已,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我覺得知識好像毀了我,好像有著什麼極其珍貴的東西從我的生命裏破滅了、消失了、遠離了。當我過去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東西的存在時,它充滿了我的全身,可當我開始意識到它的存在時,它卻反而遠離了我。也許有些東西是盲目的,它不可探究,也不可被認知,當你睜開眼,認識到它的存在時,它便消失了。

一兩個禮拜前,我在英國電視上第一次看了《布宜諾斯艾利斯‧攝氏零度》這部介紹另一部電影《春光乍洩》的電影,因為畫面字體很小,匆匆忙忙看到字尾有一段英文字幕,是王家衛講的話,讓我頗感動。那段話我記不全,如果有人知道全文,拜託抄給我,我要把它默念在心。那段話意思是說,從前有個人,四處遊蕩,終於來到某個號稱是「世界盡頭」的地點,王家衛幫他說出他的心聲,字幕寫著:

「不冷也不熱,不是東方也不是西方,於是我開始體會到流亡的感覺。」

我覺得我似乎多少也能體會這樣的感覺,但是,當我們看到了世界的盡頭,一切都如常了,不會再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了,於是我們又很想「回家」。

至於紕漏先生究竟是繼續流亡,還是終於回到了家,這我就不清楚了。我能確定的一點是:倘若我再看到他掉進水溝裏,我應該會毫不猶豫救起他。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10.31 發佈時間: 上午 2:48
預設四,


1999年,在劍橋某個哲學討論群上,我寫過一篇文字叫dogmatism(獨斷主義)。簡單的文字,卻引起許多討論。雖說獨斷,但此獨斷非彼獨斷,我講的並不是康德所批評的那樣一種充滿理性精神的所謂獨斷主義。我指的是一種荒唐透了頂冒了泡的教條主義,英文寫起來都是dogmatism,但其理性內涵恰恰南轅北轍,一是抬舉理性,發揮極致,一則是腦袋進了水。為了避免混淆,我姑且還是把腦子進水的獨斷主義稱呼為教條主義。

哲學文字難免抽象,但道理其實很簡單,就如維根斯坦所說,三歲小孩也能懂,大約可以如此打個比方:

假設有個人嘴裏一直喊著說他主張38,然後問你同不同意,同意就是友,不同意便是敵。你必然一頭霧水?what do you mean by 38? 這是在玩哪一齣呢?什麼 38?如果這是一種算數,那你總得先告訴我你的演算式子是什麼,我才能判斷38這個答案對不對,我總不能沒頭沒腦就擁護一組數字吧?但是,教條主義就是這樣,答案早已 "預先" 設定,剩下的就只是支持或不支持的問題了。

我這項 "腦殘式獨斷主義" 的發明,純粹是從島內生活中淬鍊而來。也許局外人會納悶,真有這麼蠢的嗎?偏偏就是有。不但有,而且還盛產,你倒是應該倒過來問:究竟有多少人不是一個獨斷主義或教條主義者?恐怕為數極少。

人們腦子 "預設" 了許多顛撲不破的 "真理",做為一切議論與思維的基礎與前提,但你是不是該先問一下自己,這些 "真理" 究竟從何而來?是你自己深思熟慮之後的定見嗎?還是別人用各種神不知鬼不覺的詐欺手段把它塞進你的腦子裏?就好像機器人被植入預設程式那樣。它究竟憑什麼是一種顛撲不破的真理?或者換個比較委婉的方式說:究竟它是在什麼樣的意義上足以成為一種 "預設" 的結論或思考架構?

維根斯坦曾經說過一段話,深得我心,很感動,那其實也是我心裏常發出的一個痛苦吶喊。用我的話來說大約是這樣:

假若句子可以窮盡,假若我們可以把世上所有句子寫完,列成一張很長的清單。倘若有人可以指著清單上面的各種句子,表明其意而不產生概念衝突,那麼,我將無話可說。即便他得出的定見或結論與我不同,我也沒什麼話好說了。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10.30 發佈時間: 上午 9:28
西方的所謂民主自由就像月亮,初一十五不一樣,就像彈性褲襪,彈性得很,幾百種標準,何止兩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利益之所在,標準之所在。

至於所謂什麼人民神聖的自決意志,更是鬼話連篇。加泰隆尼亞不是大多數人都已經公投通過要從西班牙獨立、並且也宣佈獨立了嗎,結果呢,西方社會和歐盟卻全部跳出來反對。今天要是中國哪個省份說要獨立,西方社會馬上輸送軍火彈藥,進一步擴大動亂,發動內戰,製造血流成河,死越多越好,越亂他越開心,然後會透過主流媒體宣揚說這是人民爭取民主自由的偉大神聖之舉。

陳真 2017. 10.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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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goo.gl/uZVxBW

挺兩岸統一將加入中共 北京台生:西方民主雙重標準

2017/10/29

大陸中心/綜合報導

在北京大學攻讀博士的台灣學生王裕慶,表態明年將正式向中共提出入黨申請,對於為何如此堅定支持兩岸統一,他說自己在加拿大生活20年,曾親歷加拿大魁北克省尋求獨立的過程,認為「西方國家對民主、自由和獨立持雙重標準」。

▲北京大學攻讀博士的台灣學生王裕慶。(圖/翻攝自台海網)

香港《明報》報導,現年39歲的王裕慶出生於新北市新店區,爺爺是抗戰老兵,父母也在台灣政府機構工作,他自述「我的小學和中學都是在台灣讀的,後來李登輝執政,家裡覺得李登輝的去中國化對家庭有不良影響,於是爸媽就把我和哥哥先後送到加拿大讀書。」

王裕慶在加拿大唸書時,遇到加拿大魁北克省的獨立運動,他說「很多人都會認為西方很自由,會任由你去搞獨立,這(印象)是錯的」,美國批評中國在西藏建設高鐵,但是美國當初建鐵路時也經過很多印第安人的保留地。

王裕慶主張兩岸統一,過去多次接受陸媒專訪,疾呼兩岸統一,還曾說過「要做祖國偉大復興的參與者」。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10.30 發佈時間: 上午 9:08
很可能三、五年後這些都不再是新聞,而只是一種普通常識與趨勢。人渣黨的離譜謊言是絕對撐不久的,西方那一套所謂民主自由的鬼話也一樣,人們遲早會看出它的真相。人若不是向著正義的方向走,也會向著利益飛奔,這事就像河流要奔向大海一樣,槍炮也攔不住。

陳真 2017. 10.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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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鮭魚奔大國】北大台籍博士生:中國比西方先進 台胞都想投共

上報快訊

2017年10月29日

中國19大期間,出身高雄的「台灣代表」盧麗安在鏡頭前大方地分享她心嚮中國的殷切之情,引發台媒廣泛討論;而在中國北京大學攻讀博士的台籍學生王裕慶在接受港媒採訪時表示,自己也打算在明年向中共提出入黨申請,更曾不避諱的表示,想當「祖國」偉大復興的參與者。

據港媒《明報》報導,在北大國際關係學院台灣研究院讀博士的王裕慶,現年39歲。他指出身邊在北京的台灣朋友,很多都對中共的理念抱着認同的態度。他更認為,中共的政策對於老百姓有實際幫助,「不論是在管理上還是制度的發展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都比西方國家體制先進。」

王裕慶聲稱,「在中國工作的台胞對於中共逐漸了解,愈來愈多人有意加入中共」,強調自己也將在2016年2月參加中共黨課教育,並準備向北大黨委提交入黨申請書。

王裕慶認為,現在兩岸民眾對彼此都抱有偏見,指出:「大陸人看到台灣人第一感覺是,沒有國際觀、不了解抗戰,只知道小確幸、只知道偷懶,沒有辦法做事;台灣對大陸的偏見是,落後、不民主、講話很兇。」

但娶了中國籍妻子的王裕慶表示,相信這些問題將隨着「兩岸融合發展」有所改觀,更聲稱「相信大陸將協助台胞解決生活中雞毛蒜皮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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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台生入共黨 恐被罰10-50萬元

2017年10月30日

中國時報【楊家鑫、林志成╱台北報導】

台灣出生的中共十九大代表盧麗安近日引起兩岸熱議,北大台生王裕慶受訪表示,自己也打算在明年正式向中共提出入黨申請。對此,陸委會表示,台灣一般民眾加入中國共產黨,違反了《兩岸人民關係條例》第33條第2項「台灣地區人民不得擔任大陸地區黨務、軍事、行政或具政治性機關(構)、團體之職務或為其『成員』。」該台生恐被處以10萬以上50萬以下罰鍰。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10.27 發佈時間: 上午 1:32
預設三,

台灣人(或對岸同胞也一樣),超超超喜歡談政治。你不管寫什麼他統統看不見,也沒興趣看,看了也等於沒有看,但是,只要你一談起狹義上的所謂政治,哇!天啊!他的整個興致全來了!文章馬上傳遍四處,支持的,謾罵的,抹黑的,非常瘋狂。問題是,你怎麼可能全盤不懂卻又能懂得其中之一?或者說,如果你對我寫的所謂政治以外的東西缺乏興趣,那你又怎麼可能懂得那些所謂政治?我不相信有人光認識abc卻不認識其它23個英文字母卻又能懂得英文。

我好多這種朋友,每次他們打電話來我都很痛苦,往往不敢接,有一種痛不欲生的強烈折磨感,因為我知道他們又要我以 "他們的" 詭異方式或無腦方式來談政治了。可我怎麼可能以別人那樣一種方式來想事情呢?

政治當然不是不能談,問題是,你究竟是站在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信念及情感上去談它?即便是意義不大的島內政治當然也要關心,問題是,你是因為什麼樣的一種心態信念及情感因此而會想要去關心它?

絕大多數時候,我實在很不能明白,台灣人為何如此熱衷議論政治的同時,卻又幾乎對於構成政治的一切實質內涵完全缺乏興趣?彷彿政治只是一種內在徹底空洞的鬥爭遊戲。這就好像一個人非常熱衷於他所居住的房子的顏色,但是對於構成這間房子的一切實質內涵與功能卻完全不感興趣,包括房子是不是用紙糊的,有沒有打地基,會不會漏水,有沒有屋頂,會不會風一吹就倒,裡頭是不是有廁所,是不是乾淨,有沒有水電……等等等,完全不感興趣。

我常納悶,那些非常關心藍綠政治或統獨問題的朋友,你這麼關心政治,到底你是在關心政治的 “什麼”?關心它的是非善惡內涵?關心它所可能帶來的利害後果?關心它的正義價值與正當性?關心它對眾人生命與生活的影響?如果這一切你統統不關心,那你到底是在關心哪門子的政治?天底下有這樣一種徹底空洞絕對虛無的政治嗎?

如果你真的關心政治,難道你有可能不關心生命不關心人?如果你真的關心政治,難道你有可能不關心有關正義與價值及是非利害的各種思考?難道你有可能抽離這一切卻又能關心政治?這不會太玄了一點嗎?我不關心一加一是否等於二,但我很關心算數?我不在乎善惡對錯,但我嫉惡如仇?

說穿了,台灣人其實是不關心政治的,但他卻很關心政治做為一種遊戲與鬥爭所帶來的低級樂趣與勝負結果,就好像關心一場電玩比賽那樣。人們不曾嚴肅看待政治,而是把它當成一種娛樂,一種不具任何實質內涵的比賽,一種與生命和生活無關的身外事。這也是為什麼經常有路人會覺得我們吃飽太閒,居然關心什麼巴勒斯坦什麼敘利亞、羅興亞。人們關心的是 "誰" 會出來參選這個那個,或是關心哪個名人講了什麼有趣的或刺激的鳥話,爆紅了!對之興趣非常高昂,跡近瘋狂。大家覺得這才是應有的關心政治的方式。

有這樣一種腦殘人民,還需要洗腦嗎?

今天,如果我拿起幾塊木頭,上面各自寫著 "將"、"士"、"象"、"車"、"馬"、炮" 等等,我問你,"將" 大還是 "士" 大?你一定會說 "將" 比 "士" 大,你不會說:"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若問你,"炮" 怎麼走?"馬" 又是怎麼個走法?你一定會說 "炮翻山","馬走拐",你絕不會一頭霧水。為什麼?因為你知道我是在談論下棋。倘若今天有個外星人不小心迫降在咱們宇球上,他一定答不出來,除非他事先做過功課,知道宇球上有下棋這麼一回事。

換句話說, "將"、"士"、"象"、"車"、"馬"、炮" 等等,統統是沒有意義的,除非隸屬於一套預設的、不證自明 (self -evident) 的思維架構 (例如棋賽),否則它就只是一塊塊木頭上面畫個線條符號而已,哪來翻山越嶺的能力或意義?你可以把這樣一套預設的思維架構或價值體系稱呼為 "文法" (借用維根斯坦的詞),唯有當你訴諸一套文法,你的一切語言方才取得意義,而在這意義也僅僅只是適用於背後這套文法。

由此你會發現,台灣人所熱衷的所謂政治,其實是 "去文法" 的,你實在很難理解他究竟是在關心政治的 "什麼"?或者說,他恐怕連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所支持或反對的所謂政治背後那一套價值體系 (或者說世界觀) 究竟是什麼?似乎只是在一種 "虛榮"、"爽"、"夯"、"流行"、"酷炫"、"特定顏色與教條" 等等這樣一些不具任何實質內涵的東西上,隨著媒體炒作來回打轉,更不用說什麼不證自明的價值文法體系了。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10.24 發佈時間: 下午 8:38
最近跟幾位朋友去探望一位飽受癌症疼痛之苦的朋友。朋友問我,哪天我若罹癌怕不怕?他一邊問,一邊先替我回答了:"怕!一定會怕!因為真的很痛苦,再勇敢也會怕。" 我說我不會怕,而且我不需要勇敢,我只要想到父母生前長年所承受的痛苦,我對自己的痛就根本沒感覺了,微不足道了,就像灑落大海的一滴淚水那樣微不足道。

我認為,比起人們 (特別是無辜弱者) 巨大的痛苦,純屬個人自身的所謂成就、才華、技藝或智慧與修行什麼的,統統都失去了光采,甚至毫無意義。

二十幾年前,我以據說是全台灣第二高分的成績通過專科醫師考試,而且應該是班上第一個取得專科醫師身份。當下剛考完就很得意,於是決定犒賞自己,一個人來到台北許昌街的 YMCA有個吃到飽的餐廳,要價199元。這是我們當年個人飲食享受中的最高等級。記得第一次來此消費時,我一口氣就馬上先吃了六個布丁。平常是吃不起這種餐廳的,只能在路過時回頭多望上幾眼。除非有特別值得慶祝的日子,我們才會來這邊花大錢吃上一頓。

那一天考完試,自信應該是考了滿分,題目簡單到簡直就是在侮辱我的學問。既然都已經滿分了,考試結果還會不通過嗎?於是一個人來此提前自己慶祝自己從此人生脫離考試的苦海,準備大快朵頤。但就在踏進餐廳時,看到入口旁邊走道上躺著一隻不知道是病還是餓得瘦巴巴的狗,無聲無息的,是累了?病了?還是昏睡?我看了兩眼,沒幫牠,但整個愉悅的心情頓時消失無蹤;吃還是照吃,但愉悅感不見了。

世上多苦多難,素昧平生無以為報,彷彿唯一的貢獻就是受傷;不管我願不願意,你的傷,似乎就會自動在我身上也劃下一道傷口。

很多事,你不去想它,不去面對,假裝它不存在,那就沒事。一旦一個不提防,讓事情倏忽來到眼前,偷偷鑽進心裏,心上就像突然壓了塊大石頭,沉甸甸,很不痛快;每到夜裏,夜深人靜了,就特別想往海邊、往樹林、往無人之處跑,彷彿山林大海花草月光是個醫生,能療傷似的。

https://goo.gl/MFt8B8

https://goo.gl/EfgcLQ

https://goo.gl/w99YRd

陳真2017. 10. 24. 看診中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10.23 發佈時間: 上午 1:28
預設二,

這算是續 2017.10.18 01:31,談到預設命題。

黨外時,最怕遇到那種蠢到爆的蠢蛋,他會義正詞嚴、儼然睿智般地教訓你說:

"世界上怎麼會有完美的政府?就連美國也不夠完美。你怎麼能夠因為道聽途說,聽到有心人士對於國民黨政府的一些胡亂指控,然後你就要攻擊它,傷害這個社會的和諧與進步?政府也許有一些地方沒有做得很完美,但它用心良苦;政府做了那麼多,你為這個社會做了什麼?你只會亂罵人,只會抹黑政府。"

當你聽到這樣的蠢話,你還能說什麼?這樣的蠢蛋有多少?答案是:台灣有多少學生,這樣的蠢蛋幾乎就有多少,至少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過去如此,現在更是變本加厲,已經找不到幾個有點腦子的學生了。

胡扯或造謠或說一些蠢到爆的傻話很容易,根本不費吹灰之力,但你要反駁它卻很難,幾乎不可能,因為那等於是要從 "一加一等於二" 從頭說起;特別是當這樣一種胡扯造謠成為主流勢力或甚至是官方說法時,更是只能讓人啞口無言,因為這樣一些胡扯造謠根本連講都不用講就自動成為人們心中所預設的基本信念,顛撲不破,比方說 "美國愛好和平與正義,重視人權,而中國卻殘暴邪惡窮兵黷武危害人類"。

這明明與基本事實剛好完全相反,但請問你如何可能反駁?難道你要把美國和中國在過去半個多世紀來的一切所作所為從頭一一說起?問題是:這樣一種完全與事實背道而馳的荒唐低能言論與思想,另一方面卻又如此根深蔕固,彷彿就像 "雪是白的、媒炭是黑的" 那樣深入人心。

這時候,你其實只能無言了,難道你還能參與什麼相關座談或演講?談談美國如何維護亞太和平?談談台灣應如何和美日澳一起捍衛人權?談談民進黨的對美外交政策應如何確保台灣的什麼主權?談談台灣的民主與言論自由之發展與成就?難道你甚至能夠跟一群綠油油的人渣一起站在講台上討論知識份子的風骨與什麼社會使命?難道你真的相信話語和生命可以分開看待?

幾年前,有個企業家一口氣拿出好幾百萬,請一位醫界前輩來進行一個跨校際的倫理課程,包括各項倫理議題與概念的討論。這位前輩大我二十多歲,德高望重,是個好人。他跑來找我,希望我能幫他策劃這一系列跨校課程的內容。我雖然非常不喜歡做這些在我看來往往形式大於實質的事,但是因為我對他向來很尊敬,所以也就答應了下來。

不過,半途我卻打退堂鼓,堅持退出,為什麼呢?因為我沒辦法忍受找來一些不學無術且人品不端的人來教學生什麼倫理思想。如果是教物理化學或生物醫學,我沒意見,但是教任何跟 "道德" 有關的思想就是不行。首先,你必須具有足夠的知識,而不是總是一些像柯文哲那樣的草包居然四處在講什麼醫學倫理的思想。更重要的是,你就算不是一個大好人,但也總不能是個人渣吧。人渣可以教數學,教物理,教醫學,甚至也可以教哲學,但人渣若要教 "規範倫理學" (normative ethics),那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就好像你會不會請李登輝或阿扁來談清廉、誠信與正直?你會不會請吳淑珍來談政治人物家屬的倫理分際?你會不會請我來談如何向上提昇前途輝煌包你賺大錢?

不管對方社會地位多高,權力多大,無知就是無知,無恥就是無恥。無知者不該講授他根本不懂的知識,無恥者不該教人正直。難道你不覺得和一群猥瑣窩囊的投機學者一起討論什麼知識份子的風骨是一件很奇怪、很不正當的事?

重點有二:

一,道德的內外一致性。我講的絕不是一種個人道德潔癖,不是 "牛驥同一皁,雞棲鳳凰食" 那樣一種個人情緒上的反感,而是道德本質上應有的一致性。

二,一個社會究竟預設了哪些奇怪而荒唐的共同信念,以致於產生這樣一種令人啞口無言的現實處境?

一很容易理解,二卻很難,因為那等於是要挑戰絕大多數人的基本信念。幾個人會去懷疑自己的整個信念基礎竟然是建立在一套荒唐透頂的謊言之上。
鄭豐遠 發佈日期: 2017.10.22 發佈時間: 下午 12:42
朴贊郁去年的新片,韓語叫 아가씨,意思就是”小姐”,英文片名卻是 The Handmaiden,女僕之意。原本我一直不曉得為什麼要取”小姐”這樣的片名,因為小姐在大陸是有貶意的,是指提供性服務的女性。上個月去了一趟中國,在飛機上想詢問空服員,太久沒講北京話版本的中文了,脫口就是「小姐,請問…」,對方的臉瞬間拉了下來,用一種充滿恨意的眼神盯著我,那時真恨不得自殺謝罪,不過覆水難收,來不及了。

電影片名的小姐指的卻是”千金小姐”的意思,至於為什麼英文版卻是女僕,看過這部片的人就會知道箇中涵義 (到台灣卻成了”下女的誘惑”,真不知道為什麼台灣人這麼下流,沒有一件事不搞得粗俗低級,彷彿世上一切都得如此才有興味似的)。就在昨天,終於有機會看到了這部電影,十分感動。相較之前的作品”金子”和”蝙蝠”的震撼,小姐在我看似乎是略遜了一些,但其中有幾幕十分動人,一是 Tamako 看見了 Hideko 的”書房”,氣得怒不可遏,差點沒放炸彈把整個屋子炸了。後來兩人決定”移民”逃跑,到了宅院的”邊界”,她用皮箱堆成了階梯,Hideko一躍而下,從此兩人解脫了束縛,獲得真正的自由。一同奔跑歡笑的那一幕,讓人看了感動萬分。

朴贊郁很特別,而特別的人之所以特別,就在於他是很難模仿的。生命走到今天,我才慢慢明白許多事,一個人若不是有那樣的靈魂或個性,他也不可能有那樣的才能。個性是模仿不來的,才能於是也是。一個人一輩子所能成就什麼,所能做的好事或壞事,都是與生俱來註定的。電影有一幕特別好笑,那個想要騙取 Hideko 家產的混蛋,假扮成貴公子進了宅院,還充當她的繪畫老師。人壞是壞,藝術水平卻很高,有一幕兩人拿 Tamako 當模特兒,鏡頭帶到兩人的畫作,混蛋的畫就是這曲子的背景: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8Ek4rbmblbI

至於從小閉門不出,受琴棋書畫專業訓練的 Hideko 小姐,其繪畫水平究竟如何,沒看過電影的同志們,不妨自己找機會鑑定一下,看看藝術究竟是只是主觀陳述沒有孰優孰劣,還是不需多言高下立判?

從小喜歡音樂,如今音樂更成了生命難以割捨的一部份,但你若要叫我演奏音樂,那我的水平大概就如大小姐的畫作一般。人人都會說他喜歡畫畫喜歡音樂,但又如何? 網路上有張圖,教人如何畫一隻馬,特別傳神。畫馬其實不難,先畫出頭和身體,然後畫四隻腳,接著畫臉,最後再加上一些細節就可以了。不信你可以自己試試。

路的盡頭就在不遠的前方,你慢慢也就懂得該帶些什麼上路。但你鍾情於一物,究竟也只說明了你鍾情於一物,它是不是鍾情於你卻是另一回事了,完全勉強不來。才情如此,財富亦然,男主角就是一例。

不知道為什麼寫到這些,我原本是要說澳洲的,因為看到下面這個新聞。從台灣逃跑到澳洲一年半了,我著實開了眼界。許多事光用想像是不夠的,你還得真的去看一看方能明白。我不是種族主義者,但我慢慢成為了一個民族主義者,在澳洲這樣一個移民國家,每天走出門就像走進聯合國一樣。所謂毀三觀,很快地我就發現,一種台式的狹隘的膚色觀體型觀和語言觀,在理解一些事物上是完全沒有幫助的。區分人的是謂民族和文化,而一個人在成為一個真正的”人”之前,他恐怕也只是一種民族的文化所灌鑄下的複製品,帶著一樣的眼光,說一樣的話,懷著一樣的心思,用一樣的腳步行走,哪怕是到了完全不一樣的土地上。

台灣人崇拜西方人,但你別看澳洲人整天笑容滿面,好像很和善很好相處,實際上心思相當封閉懶惰 (說好聽是單純),對世界的理解就如同其地理位置一般,相當相當狀況外。拜中國崛起之賜,澳洲享受了幾十年充沛的經濟成長,成長到小小一個人口與台灣相仿的國家,最低薪資竟然是全世界最高 (台灣的三倍)。如今中國壯大到它的主子-美國視其為眼中釘,於是澳洲竟然也開始像條笨狗一樣對著它亂吠一通。中國有些成語形容這樣的人事物,但在這種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上,似乎說了也是白說。

說起我的民族觀察日記,澳洲這個國家裡佔大多數的英國人後裔,仗著先來者語言和文化上的優勢,可說是整個國家裡最不努力的一群人,非常懶散; 外來移民頂著生存的壓力,往往得比本地人努力兩三倍才有辦法取得相同的存活條件。我對此沒有意見,事物本當如此。但當那些聰明一點的外來者,很快地做到本地人無法做到的事,獲取了本地人無法獲取的成績時,他就不開心了,各種排擠就來了。要不是這社會還有一點文明和法治的堅持,還有一點基本的羞恥心,恐怕它又得走回老路,步那愚昧後塵。

我自認對世界很無知,也算是狀況外的那種,但就連我也看得出來,世界風向已經變了,東風壓倒西風已成必然之勢。除非我們真的想突破底限走上自毀,中國必然成為世界上重要的領先國家,任何人想阻擋都是不可能的。我是說除了戰爭,沒有其他事可以為此投下變數。

華人重視財富,認為沒有財富就沒有力量,因此勤奮終日。西方人卻重視權力,認為力量才是真正的財富,於是乎整個西方文化的一個核心就是「競爭」,比誰更強大更有力。即便富裕伴隨了這過程出現,但在西方人眼中它卻是一個配角,政治文化經濟上制宰的力量才是主角。在這樣一種思維之下,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民族用一個它文化裡意義大不相同的實力來把你給壓倒了,它恐怕就得變得手足無措。或許這就是根本上的一個民族心理錯結。而這一切恐怕就是這時代人的一個最大考驗。華人總是喜歡說自己有五千年的智慧,如今也許就是這智慧該展現出來的時候了。

我已經晚了,過一天算是一天,那些能為生命提供積極向上動力的東西早已一件件消失得無影無蹤,有時想為世界為人群做些什麼,一再遲疑,生命就這麼倏忽而過了。不過這樣也好,說到底奉獻畢竟不是我的天性,我頂多只能把餘生獻給一個人了。但對中國的年輕一代,這就是最好的一個時代,如果你的生命裡有什麼想要得到的,如果你還有夢,如果你還想望著這世界,想望著人,那麼這就是千載難逢的一個舞台。

http://www.guancha.cn/RobertJohnCarr/2017_10_21_431717.shtml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10.22 發佈時間: 上午 2:18
最近收到 J.D.Salinger的卡片,學姊則是收到達文西寄來的。郵差如果懂點外文,恐怕會嚇一跳,怎麼達文西還活著嗎?不過,看筆跡,顯然也是我寫的。"達文西" 在卡片上寫著:

Be a mirror, absorb everything around you and still remain the same.(成為一面鏡子,吸收周遭一切,己身卻始終如一。)

早在我讀到這段話之前的十多年,我就常想到鏡子。使我想到鏡子的不是達文西,而是維根斯坦。古今中外,每個哲學家都有自己的觀點,就像一種理論家一樣,始終引不起我太大的興趣,畢竟任何一個理論即便再偉大,也僅僅只是一個理論,一種觀點,一套說法。直到遇上了一個沒有觀點的維根斯坦,我才真正被哲學所吸引。

時間應該大約是在1997年的7月5日的深夜1點,也就是我抵達英國的第五天,我讀到維根斯坦在他死後兩年才出版的 "Philosophical Investigations" 序言中的一句話,非常感動;感動之深,前所未有,舊有天地一夕翻轉,彷彿重生。或者換個方式說也許更貼切,不是重生,而是走向某種毀滅,我知道舊有的世界整個變了,回不去了。

我這不是馬後炮,不是任憑歲月在回憶上加工,而是分毫不差的事實。其實,就在隔天,我和一群台灣留英學生碰面談話,學姊也在場,我便不惜顯得極端唐突,對著眾人訴說我昨晚的這一番天翻地覆的奇遇,我說我遇到一個人叫維根斯坦,他革了我的命。

維根斯坦那句話是這麼說的:

"我一直想寫一本好書,但我能寫出它的時光早已流逝。"

這事自然與鏡子的隱喻無關。鏡子只是給了我一種智性深度上的震撼,但是真正打動我、對我起了革命作用的當然不會是智能,而是智能以外的東西。我常想把這東西給描述清楚,卻始終辦不到。我知道它是什麼,但無法言喻,就像一種氣味,氣味是說不上來的。

鏡子當然可以有很多種隱喻,"沒有一己觀點" 是其一,而維根斯坦的千萬字哲學筆記似乎恰恰是這樣一種東西,你沒法具體說他到底在說什麼,一個人日夜寫作寫了千萬字,卻居然什麼也沒說。這不就是個鏡子嗎?透過它,你可以 "看見" 很多你原本看不見的東西;透過它,你甚至可以看見自己,看見自己的思想,但鏡子依舊是鏡子,它裏頭什麼也沒有,而且你就算照鏡子照一百萬遍,鏡子本身也不會改變。

達文西的鏡子隱喻又是另一種意思,同樣很微妙,像詩,很難具體說清楚它到底是何意。高達在一次演講中曾經說起自己的電影,他說,

"It's like music-not to be definite; don't pretend to mean this or that. American people like to say, "What do you mean exactly?" I would answer: "I mean, but not exactly."

(就像音樂,沒法確定其意,我不想假裝它意味著這個或意味著那個。美國人總是很喜歡問:"你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我想我會回答說:"我有意思,但沒法究竟。")

最近讀到普希金的一首很有名的詩,叫做 "我曾經愛過您",很感動,但我真的說不出我到底被什麼感動;一如氣味,實在說不上來。

這詩很短,我看兩遍就會背了,寫於1829年。詩的上半部是這麼寫的:

"我曾經愛過您;愛情,也許還沒有
在我的心底完全熄滅。
但已不願再讓它打擾您,
不願再引起您絲毫悲切。"

中文翻譯版本眾多,依我看,以這版本最佳,但卻找不到是誰的翻譯。特別是這個 "您" 字的翻譯,特別傳神。了解一點普希金生平的人,應該就能知道翻譯成 "你" 或 "您" 是有典故的,也許意境大不同。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理解這首詩,但如果說它只是一首有關男歡女愛的所謂情詩,我是不認同的。婁燁的 "頤和園" 全是男歡女愛,但它終究不是僅僅在談所謂愛情。

至於達文西的這句話,在不可言喻中,倒是有個很通俗的表淺意思依舊動人。人,就像一種很微小的粒子,像電子,像原子,一點點外力往往就能讓他嘴臉走了樣,更不用說更大的成就或權勢地位了。你看,醫院裏每次有剛畢業的護士來上班,總是戰戰兢兢,對病人、對家屬好客氣好體貼。可是你看,不用幾天,一旦這工作上了手,態度往往馬上也就跟著變了,原本質樸單純的心思與熱情,彷彿昨晚的夢,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

後記:

這幾個月打球受了傷,三天兩頭來住家附近一家 "聯X" 公立醫院做復健。每次去,心裏總是很不痛快,頭痛欲裂,實在太吵了;復健師與復健系學生總是分秒不停地吵吵鬧鬧嘻嘻哈哈,彼此用巨大音量聊屁話、講八卦,如入無人之境,根本不會在乎很多病患需要安靜休息。

不斷吵鬧的同時,惟獨懶得跟病患多說一句或正眼看人,總是愛理不理,甚至臭著一張臉,彷彿他在這工作是天大的委屈似的;要不就是忙著玩手機,就像一群來混吃等死的活死人一樣,你根本不用期待他會理睬你的病情變化,更不用說充實知識、思考研究如何對每個病患更有助益,他甚至根本不知道你是哪個部位受傷或需要多少電流量就亂搞一通。我常想透露自己的醫生身份,以便求取一點最基本的醫療服務與態度,不過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我在乎的並不只是自己,而是眾人應有的醫療待遇。

我要說的是,我相信這些醫護人員當他第一天穿上白袍時,絕對不會是這樣一種混吃等死、吵鬧喧囂、漫不經心的工作態度。

這當然不是一個好例子,因為這例子講的是行為面,太粗淺太無害了,那種深入骨髓的心態變化,也許才是悲劇的核心。我們每個人幾乎都是各種外力的受害者,只是程度有別。一點點外力,人就走樣。

世上究竟有多少這樣的人:不論貧富順逆,不論知識或地位有多高,依然如新手一般缺乏自信,依然熱情,依然一如往昔般質樸笨拙單純?我相信這樣的人還是有的,而且也確實見過。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10.21 發佈時間: 上午 2:33
住家附近有家早午餐店,每次都會送給每位顧客一張明信片,下回就可憑它兌換一杯免費咖啡,前提是這張卡片必須貼上郵票寄出。因為找不到人可以寄給我,只好虛構一個寄信者,名叫 J. D. Salinger,寫了一句話給我當墓誌銘:"I am in this world but not of it." (我活在這個世界中,但不屬於它。)

一個人也許完全是另一種氣質情懷,另一種心境,也許孤獨荒涼,也許纏綿惆悵,也許滿腦子邏輯符號,可當他來到公眾處,這一切全得拋到一旁,儘講一些也許他實在很不想講的東西,瑣碎繁複,寫來滿紙污穢。

但是,有話該說不說,豈不是成為可悲的 "多餘人" 了嗎?多餘人是俄國文學中的一種典型人物,宛若旁觀者,也許懂很多,理想很大,也許也不是什麼壞人,但卻什麼也不做,蒼白度日。因此,依我看,人終究還是應該多少做點什麼或說點什麼。

紀伯倫說,不可說或不想說的就別說,要沉默就沉默到底;可以說的就說全,別說一半;愛一個人就愛到底,別愛一半;交朋友就交一顆心,別交半顆;一半的鑰匙是開不了鎖的;要活就活個完整,別活一半;要夢就夢個天荒地老,別夢一半;至於僅有半吊子本事的技藝或工作,就請別花上太多時間。紀伯倫這些話說得挺有道理,在我看來並不難實踐,除了一點之外,那就是能說的要如何說全?當一個人知道太多,掛一漏萬,他甚至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而且,這世界被竄改了基本文法,並不是你想說就能說,往往只能啞口無言。

緬甸的事還寫不到十分之一,這回換印尼的,說來血淚斑斑,納粹大屠殺也沒這麼恐怖,甚至超過南京大屠殺。政治與人性之邪惡,真是邪惡到了極點。有些事,就像一種瘡疤,心裏放著沒事,一去碰它,傷口就流血了。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10.18 發佈時間: 上午 3:08
【2017諾貝爾獎】四週內寫下傑作《長日將盡》 石黑一雄靈感竟是Tom Waits

2017. 10. 06 鏡周刊

文|謝樹寬

曾改編為電影的長篇小說《長日將盡》,堪稱今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石黑一雄的代表作。

據作家自己的說法,這部如今已成經典的小說當時他花了四個星期寫就,而美國歌手Tom Waits的歌曲作品,竟是他構想書中主角時的靈感來源之一。

職業小說家寫作,要維持穩定的工作時間和產量從來不容易。因此石黑一雄2014年英國《衛報》的訪問中,提到了他創作《長日將盡》時,突發奇想採取激進的手段。

當時是1987年,他全職寫作的工作的第五年。他向妻子擬出了一份「全力衝刺」的魔鬼寫作計畫。決定在四個星期的時間裡面,他什麼雜事都不做,一週六天,每天從上午九點閉關寫作到晚上十點。中間只有午餐休息一小時、晚餐休息兩小時,不接電話也不收、不看、不回郵件。他寄望這個全力衝刺的手段,不僅可以達成創作量的要求,同時讓自己更「入戲」,讓心理狀況更進入小說的虛構世界。

這種極端的方法顯然對他有效。石黑一雄發現自己沈浸到了小說的虛構世界,以至於當他星期天「放風」到街上散步時,看到現實人生裡的人們在街上走路時,竟頻頻咯咯發笑連妻子懷疑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按照這個全力衝刺計畫,他在四個星期內順利完成了小說。不過,後面還有個小插曲。有天晚上他聽到了Tom Waits的歌曲"Ruby's Arms”。歌詞內容是一個阿兵哥半夜離開熟睡的戀人,趕搭火車離去。Waits沙啞有如美國流浪漢的歌聲,搭配他歌詞裡表達的深情有著強烈反差。當歌手唱著自己心碎時,石黑一雄突然因為歌詞裡的濃情、與歌聲中強力想要抑制情緒之間的張力,而感到莫名的感動。

Tom Waits的歌曲“Ruby's Arms“

石黑一雄形容,Waits歌聲的悲愴情感彷彿有昇華作用,讓人體會到一輩子堅強的硬漢面對撲面而來的巨大悲傷。聽到這首歌讓石黑一雄決定改變主意,讓小說裡的主角史蒂文斯內斂壓抑的情緒延續到最後的苦澀結局。

因此,小說裡我們看到外表拘謹、一絲不苟,內心隱藏多年浪漫情懷的英國老管家史蒂文斯,角色的靈感原來有一部分是源自聲音頹廢、沙啞的美國歌手。

《長日將盡》在1989年得到英國文學最高榮譽的布克獎,也奠立了石黑一雄在當代文壇的地位。

參考資料:

Kazuo Ishiguro: how I wrote The Remains of the Day in four weeks(The Guardian)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10.18 發佈時間: 上午 2:46
這是續 2017.04.28 的留言。不過嚴格來說,它續以前的一切未竟之言。

老想著Jim Jarmusch的 “Down by Law” (台譯不法之徒)。

這一段是原主唱也是作曲者--Tom Waits,也就是電影裏的主角,那個臉長長的苦瓜臉: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8xktuT3yISo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0LFC0sznuvM

這是另一位女歌手唱的,各有千秋,但都能讓人哭出一條長河: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w5zXRtxcA4I

借花獻佛,獻給同類,獻給那些 "I don't know how I feel"的人。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10.18 發佈時間: 上午 1:31
(續)

英文有個詞叫 presuppose,算是英文哲學寫作中的一個常用詞,中文翻譯做 "預設",意即某種議論形式或內容本身即已預先 "內定" 了某種被視為理所當然、不證自明的假設或偏見。換句話說,在這樣一種議論方式下,不管你怎麼談,結論內涵其實早已設定;加入話局者,即便意見相左,事實上全是同路人。

比方說黨外時代,所謂開明理性乃至號稱進步的菁英界,聰明人的談法是怎麼談的呢?讓我們談談如何集思廣益提供政府建言;讓我們談談如何在既有的民主成就上進一步深化民主;讓我們談談如何繼承蔣公 "堅守民主陣容" 的遺訓;讓我們談談如何促進社會和諧...等等。不管怎麼談,對於既得利益者與權勢者都必然是有利的,因為此一議論方式的背後早已預設了一個既定的命題;它既是前提,亦是結論,亦即:這是一個文明健康的政府與社會,對此我們深表感恩,至於我們需要做的,頂多也只是一些枝枝節節的 "改革" 而已,而不是企圖換政府,更不是亂七八糟搞抗爭破壞社會和諧,危害社會。

於是,願意談的人有福了,因為權力資源與各項前途好康將會有他的一份,因此大家爭先表態很想取得 "談" 的資格,並以之做為某種身份與成就的表徵。

可是,這樣談能談出個什麼碗糕來呢?過去的國民黨任意殺人關人,無惡不作,為所欲為,你要怎麼談?你如何可能在那樣一種 "把國民黨視之為理性政權" 的既定結論架構下來談?

我有我的預設,你有你的,兩個世界往往兜不上。我的預設結論是這樣:舊有的國民黨是一個胡作非為貪婪腐敗的叛亂統治集團,藉著槍桿子出政權;它並不是把自己看成政府,而是看成高高在上的外來殖民者與統治者。除了讓它失去政權,沒啥好談;要我提供什麼建言或期待它做什麼改革,那是對我的智商和人格的一種嚴重侮辱。

同理,人渣黨也一樣。你要我談什麼?談人權?談民主自由?談如何愛台灣?談x它媽的什麼轉型正義?我智商有那麼低嗎?台灣詐騙集團橫行無阻,你會對他們的言行進行一種煞有介事的討論與分析嗎?有意義嗎?就如同你會認真研究我的宇球生態前瞻獨立宣言嗎?

最近看到什麼國家人權館和一些大學主辦的什麼 "人權影展",其所言所行所作所為,真是x它媽的齷齪到爆。難道你真的 "純潔" 到看不出哪裏齷齪?看不出這是什麼樣的一種政治操弄?難道你真的會 "純潔" 到居然傻傻地跑去參加什麼人權座談或發表什麼碗糕知識份子的什麼碗糕使命演講?要講當然可以啊,先把人渣黨這群歹徒罪犯統統繩之以法再說,那才是人權與民主自由的合理談法,那才是所謂知識份子應有的一點基本品格的談法。

我當然不是說什麼都不能談不能罵,而是說:你的所謂批評,究竟是建立在一種什麼樣的預設基礎上?

長年以來,我心裏總有這樣一種聲音,說是自勉也好,自戕也罷,總之是這樣:人渣混蛋們儘管去胡作非為吧,我既無力可回天,無法改變任何現實,但我至少還能管得住自己的一點良心,維護好自己的一點品格。

我身邊的 "歷史學家" 經常跟我說,"別傻了!別期待什麼後世高貴善良的人們了,歷史不可能會記住你的"。對此我深有同感,但我始終相信上帝會紀念這一切。對於這麼一點信心,我基本上還是有的。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10.17 發佈時間: 下午 5:29
這類所謂批評綠營的親藍節目,我不知道是故意裝蒜還是真的大家對台灣政治都這麼 "單純"。

一,總是講一些雞毛蒜皮事。

二,總是批評一些修辭上的無聊問題。

三,對人渣們跟放屁根本沒兩樣的無聊屁話鳥話進行煞有介事的 "分析"、"討論" 與 "批判",講得彷彿這些人渣政客之言行具有某種基本的嚴肅性而值得討論與批評似的。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類似像這樣一些節目的批評方式與內容,其實只是進一步鞏固了謊言,掩蓋了基本真相。

真相就是:大家心知肚明,你知我知唯有一般人民不知,這其實完全就是一群罪犯、一群歹徒與騙子,罪行罄竹難書,無惡不作,無所不貪,掏空整個台灣,盡一切所謂合法與非法的手段謀取私人暴利,而且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只要喬一喬,分贓方式就說定了,各種所謂經濟與社會政策,根本就是撈錢分贓的手段。

一般可憐蟲搶銀行很辛苦,而且很危險,成功機會並不大。但是政客人渣及其走狗們搶銀行卻只需在酒色中喬一喬輕易就能完成,而且搶來的金額及其源源不絕的利益,豈是一百萬個搶匪所能比擬,而且蠢到爆的人民還會幫忙數鈔票,讚賞人渣們心懷台灣,奉之為神明,尊之為偶像。

老實說,我並不相信這些藍營的人這麼 "單純",他們只是在演戲,演一種所謂監督與批判的戲。哪天你若在酒店看到藍綠大融合、那種哥倆好一對寶的親密模樣,可別吃驚。他們不是才剛在立法院打架?怎麼現在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親密得很?搞不好還會互相搶著付酒店錢。

所謂政黨政治,所謂民主,在實行上有真有假,但真的少,假的多。馬克吐溫說得對:"如果投票真能有什麼不同,你想他們會讓我們投嗎?" 羅素說得更直白,他說,"美國政治是一種世襲制,永遠在軍火商與大財團之間世襲"。

至於台灣之所謂民主亦同樣不堪聞問。黑金體制才是這島嶼過去二十幾年來的唯一制度。這個黑金體制名字就叫做 "民主"。

我講的這些都只是普通常識。我相信一般人的"單純",他們也許真的無法想像這樣一種基本事實,但我絕不相信稍微曾經在社會上待過的人會這麼單純。

三十幾年來,我總是不願接受所謂訪問或採訪或座談或演講等等有的沒的,我不願意在一種早已設定好錯誤前提的謊言架構下去談論任何人事物,因為那對我的智慧真的是一種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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