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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4.08 發佈時間: 上午 3:50
下午打開電視,想看一下習川會的新聞,隨手選了一台,是什麼 "壹電視新聞"。打開電視後我就跑去小便。小一半的時候,聽見電視上傳來台灣每天播報新聞必然會有的那種刻意尖銳猥瑣的語調、以製造最大聳動感及八卦感的高亢女聲,內容如此說道:"來來來,咱們來給兩位夫人比一比,...胸前深V,...性感...不吝展現好身材..." (只差沒說爆奶) 我聽了實在受不了,小便小一半就趕緊暫停,從廁所衝出來把電視關掉,一種心有餘悸的感覺。

所謂入境隨俗,我已經入境十年了,但還是沒法習慣這樣一種所謂民主化之後的台灣 "新聞"。(這也能算新聞嗎?) 然而這只是無數精神虐待的其中一小部份而已。

大陸的人不知道能不能體會這樣一種精神虐待?你被關在一個密不通風的小房間裏,報紙也有,電視也有,政府也有,國會也有,什麼都有,不過卻全是一些低能敗德毫無意義的垃圾,垃圾人渣,垃圾資訊,無時無刻的疲勞轟炸,毫無底線地虐待你的基本知識與智能及道德水平。更痛苦的是,周遭幾乎每個人都好開心好得意哦,咱們多美妙多開放的民主自由寶島啊。

所謂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活在這島上最痛苦的事之一就是這樣一種 "馬文才文化",你得忍受掌握麥克風的北七們每天如雷灌耳的蠢話連篇,忍受他們擔任各行各界各種要職,忍受他們無恥低能到爆的各種所謂施政與教誨;明明不學無術,明明完全不懂,但是只要掌握了所謂發言權,照樣能隨便胡扯一通,講得好像他真的是個專家似的;即便明明是一些人渣,卻個個捧成神,捧成理想家社運家人權鬥士民主戰士,捧成明星英雄少女偶像。

我知道我又得發表 "反中" 聲明才能撫慰民心了。大陸當然也會有類似狀況,重點是,嚴重程度有別,你不能每次聽到什麼鳥事就說 "舉世皆然" (柏楊語)。皆然是皆然,可是百分比差很多;人家也許十顆雞蛋有一顆蠢蛋混蛋,在這島上卻是十顆有九顆半,這怎能說 "皆然"?

就如同吾友柏楊先生所說,在這島上,一個人只要有了點權勢地位,馬上尾巴就翹起來了,隨便都能胡扯。更不可思議的是人們竟然都會買單,視之為權威,你怎麼胡扯,人們就怎麼信。

柏楊有句名言說,"官大錶準"。不管大官小官,大學者小學者,大名嘴小名嘴,統統都是名嘴,只要掌握了點麥克風,哪怕只是鼻屎大的一點職位或身份,哪怕IQ零蛋,人們就會拿你當 "真理公賣局局長" (柏楊語);地位越高,越是真理;不但字字誅雞,真理在握,而且連他的手錶肯定都比誰還準。

例子俯拾皆是,就算一千萬個例子我都能舉給你。可是,"這是在說誰嗎?" 你不能這樣問,你應該問的是:"究竟這島上有幾個人不是這樣?究竟有多少人是真的懂十分才敢說一分?"

比方說柯大帥 (柯文哲),過去經常公開以 "蔣渭水的傳人" 自居,自詡 "繼承蔣渭水的遺志",說自己之所做所為就是在 "以文化與思想改造台灣"。但他不就是庸俗膚淺短視近利乃至不擇手段的台灣社會文化的一個最典型代表嗎?我知道我這樣講不會有多少人認同,綠油油的台灣社會當然不會採用我的評價。比方說你看,現任中華民國國史館館長吳密察,前台大與成大一位綠油油的歷史系教授,就曾公開大讚柯文哲是蔣渭水傳人。

你想,假設柯是藍的,而非深綠,你看他還會不會被捧成什麼偉人的傳人,肯定會馬上被打成匪類,就如同連勝文之被台灣社會徹底污名化一般,但是連勝文明明一點也不壞啊,至少智能尚可,道德高於一般水平。

我之所以寫這留言是因為,剛剛看到不學有術的柯大帥這回竟然闡釋甘地的思想!害我差點口吐白沫。他說,"甘地是印度版的白色力量"。什麼是白色力量?就是指他在選舉時透過網軍造勢造謠抹黑自導自演栽贓嫁禍,然後取得勝選的一種所謂超越藍綠的墨綠深綠惡勢力。墨綠深綠的同義詞就是白色;因為柯是醫師,而醫師袍子是白的。

柯大帥還說,甘地跟他自己一樣,都是 "政治素人";還說甘地所追求的,跟他所追求的恰恰 "不謀而合",都是要 "強調公民發聲及公平正義"。我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甘地是這樣的人?甘地有這麼智障庸俗?真是荒唐透了頂。台灣人講話就是這樣,任意胡謅,想當然耳,亂灑口水,隨便信口就能開出一條萬里長河來,好像是非對錯是根本不重要的一種東西似的。其實何必謙虛呢?你乾脆說甘地反中反共,主張印獨,勢必也會支持台獨,是印度版的柯文哲,印度版的李登輝好了,真是有夠荒唐。

事實上,我們沒說甘地的思想言行反民主、反人權就已經很客氣了,甘地怎麼會是那樣一種西方式的什麼民主與人權的支持者呢?瞎掰也真是要有點分寸,難道耶穌也追求什麼民主自由與人權?

我跟你說,耶穌、甘地、托爾斯泰和維根斯坦這幾個人都是同一國的,拜同樣的神。當然,耶穌自己就是神。甘地和維根斯坦生平最推崇的人毫無疑問就是托爾斯泰。這幾個人追求的都不是世上國度,而是上帝國。他們的一切思想言行都只能在這樣一種神的思想基礎上才能理解。

維根斯坦家族可能有憂鬱症的基因遺傳,哥哥自殺,連他自己也曾帶著一把繩子準備去森林裏上吊。維根斯坦說,有一個人、一本書及時救了他,那就是托爾斯泰以及他寫的 "天國就在你心中"。有一段時間,維根斯坦身上老帶著這本書,逢人就推薦必讀,有時還買一些來送人,對托爾斯泰非常推崇,除了推崇其人格與精神,也推崇他在現實世界的想法,類似像克魯泡特金那樣一種 "無政府共產主義",而這也是維根斯坦一直苦練俄語、想移民俄國的原因,他想加入信奉共產思想的 "人民公社",想成為一名農夫或勞動者,嚮往托爾斯泰所主張的那樣一種集體生活。但俄國官方知道來者是維根斯坦之後,卻要求他必須去大學教書,移民的事因而作罷。

許多學者認為維根斯坦反民主反自由反科學反文明反現代化反人權,甘地當然更有可能被人做此解讀。他們和托爾斯泰的想法都很類似,無政府主義,共產思想,相信神的國度。維根斯坦同時還反社運,他說社運人士大多是一些人渣 (這話特別於我心有戚戚焉)。這樣一種 "反民主反自由反人權" 的闡釋當然有點膚淺,人家根本不以那樣一種西方主流的世俗眼光去看世界 (更不用說什麼追求了),並不意味著他就是什麼民主自由與人權的劊子手。當然,你要如此闡釋也可以,至少勝過你把他們說成什麼民主自由與人權的支持者。

其實,你就算想幫忙辯護說他們不是民主自由與人權的劊子手恐怕都有點吃力,因為他們的諸多作為及思想言行,確實與世俗冠冕堂皇的那些什麼民主自由思想背道而馳,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 "反對",而只意味著這些東西對他們而言無甚價值,就如同耶穌的思想言行或聖經不可能解釋為追求民主自由與人權一樣。宗教當然不可能這麼低級。不過,台灣長老教會例外,它不像宗教,倒是很像民進黨的宗教宣傳支部。

甘地受托爾斯泰的影響就更深了,兩人長年通信,你幾乎可以說甘地就是托爾斯泰的一個化身。把這樣一些思想言行極其深刻聖潔、近乎耶穌般的聖徒,拿來和諸多言行與手段相當卑鄙、思想庸俗空洞的柯文哲相比,不會太荒唐嗎?把甘地和托爾斯泰等等這樣一些敬畏神明、嚮往另一個國度的人極其深刻的思想給理解成什麼 "公民發聲"、理解成什麼 "民主與人權",實在很不可思議,難道你也要說耶穌主張什麼公民意識、公民權、反黑箱、愛台灣甚至主張台灣獨立?真是饒了我吧,太荒唐了。就算沒讀過書,孤狗總會吧?講話好歹也用點腦子,不要動不動就信口胡謅,以為只要往主流 "政治正確" 上瞎扯就準沒錯。

如果撇開宗教性不談,耶穌、甘地、托爾斯泰和維根斯坦之外,至少還可以再加入兩個人,一是克魯泡特金,一是亨利梭羅。不管是托爾斯泰帶有明顯基督教色彩的 "無政府和平主義" 或甘地的 "愛與非暴力" 和 "不合作運動" 以及梭羅的 "民不從",這些聖潔崇高的思想言行來到台灣,竟然變成人渣美侖美奐的金縷衣及朗朗上口的美妙專利。

最近聽說大腸花的各種違法亂紀行為統統無罪。我還聽說,無罪的理由是因為連法院都歌頌他們是什麼 "公民不服從" 的偉大壯舉。我根本不敢看這些新聞,平常只要稍微不小心瞄到這類人事物,我就趕緊轉台,閉眼掩耳,因為我怕看了會腦中風,我怕看了會讓我對人性的基本良善更加失去信心。

如果 "民不從" 這麼爽,既有美名又有利益,星光閃閃,吃香喝辣,全民歌頌,美眉愛慕,媒體讚賞,而且還能藉此糟蹋異己、傷害敵人,那請問有誰不想也來個 "公民不服從"?天底下有這麼爽的事,誰還想服從?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一種主流到爆、主流到讓人根本敢怒不敢言的 "民不從"?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居然也得被迫一再拿出來講。紅衛兵到處打砸,視法律為無物,蓋世太保為所欲為,無人敢攖其鋒,這能叫做民不從嗎?

甘地說,不服從、不合作乃是世上最強大同時也最艱難執行的 "武器",不是一般懦夫所能辦到,因為它必須主動去承受那最大的身心痛苦乃至犧牲生命,就像耶穌自願上十字架一樣;也惟有透過這樣一種自苦與自願受難,不義的壓迫與戰火才能真正平息。就如同佛經所說,"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我若向火湯,火湯自消滅。我若向地獄,地獄自枯竭。" 當你面對刀山火湯時,你不但不逃避,反而迎上前去,火湯刀山自然就會失去它作惡的能力;明知會頭破血流家破人亡身敗名裂,但你仍願意承受,並且主動迎向苦難地獄;透過你的無辜和巨大痛苦,就會產生善的力量。甘地說,"越是無辜,就越有力量。"

不服從或不合作,並不是要逃避法律制裁或鎮壓,而是剛好相反,自願承受身心痛苦,自願走入監牢,主動迎向打擊,自願付出青春與生命代價。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居然也還需要澄清與說明,我實在覺得很痛苦。在這島上,人渣橫行,所謂非暴力,所謂民不從,居然變成主流暴民藉以傷害異己、撈取名利的齷齪手段。誰敢說有罪,誰膽敢有所不敬,誰就得小心被糟蹋抹黑,打成全民公敵。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一種訴諸各種違法暴力言行、經常用各種卑劣手段傷害異己的什麼 "愛與非暴力"?天底下又怎麼會有這樣一種什麼 "民不從"?居然連法院都得服從與歌頌這群綠油油的主流暴民。一方面又要吃又要爽,又要美名加身金光閃閃,一方面又能囂張跋扈糟踏異己,整天任意胡扯瞎掰些完全胡說八道的無腦蠢話,但卻又以什麼非暴力與民不從的偉大理想家自居。不管是基本智能或基本德行,這個人渣橫行的極端封閉小島之荒唐,實在非常不可思議。

以上插播之不敬言論,若有冒犯暴民之處,就當我沒說,別跟我一般見識。我就單純講我所知道的托爾斯泰、維根斯坦、甘地與梭羅...等等等。

梭羅因為反對美國對墨西哥發動戰爭而拒絕繳稅,被抓去坐了一天的牢。隔天,好像是他大姨媽自己跑來幫他繳了,梭羅才得以釋放。出獄後,心有不甘,寫了篇文章就叫做 "civil disobedience" (民不從)。這文章十九世紀中葉就寫了,但幾十年後才逐漸受到世人重視,蔚為風潮。托爾斯泰甚至是在該文章寫完五十年之後才第一次讀到,驚為天人。

梭羅說,當獄卒把他丟入監牢,鎖上鐵門,轉身離去時,他其實也跟著離去了,因為我是自由的,監牢哪能關得住我?梭羅、甘地等等這些人對於 "自由" 的概念,大約就是這樣一種全然形而上的東西。甘地也經常說,"自由和奴役都是一種精神狀態 (mental states)"。他說,民主也一樣,"它不是一種外來建構的體制力量,而是發自個人內心的一種精神狀態"。他說,"民主並不是一個國家養了一大群綿羊"。甘地還說,他看不出來所謂西方民主自由國家和納粹法西斯之所作所為有什麼不同。當二次戰後納粹被送上國際戰犯法庭受審時,甘地說,更應該以戰犯罪名繩之以法的是英國和美國的各階層領導。

蔣介石曾經在邱吉爾的強烈反對下,堅持要去拜訪甘地,希望甘地能帶領印度,加入英美同盟,一起對抗日本軍國主義。甘地拒絕。他說,他很欽佩中國人在反抗外來侵略時所展現的勇氣,但他看不出來西方國家跟日本軍國主義或德國納粹有著什麼樣本質上的不同。甘地說,西方的所謂民主只是一種純粹以追求西方人利益為目標的幌子。

蔣介石跟甘地談不攏,越談越睹爛,於是就問甘地說,"那我請問你,我們中國人應該怎麼對抗日本的血腥侵略?" 甘地說:"你有你的法寶,你有你的各種武器、飛機大炮等等,我當然也有我的法寶,而且更有力量。" 甘地接著就開始推銷他的 "抗日法寶",希望蔣介石能採用。什麼法寶呢?就是甘地每天忙著織衣的一台紡織機,最後還真的送了一台給隨行的蔣宋美齡。

蔣介石這下當然更不爽啦,就問說,"好吧,那我再請問你,甘地先生,假設日本人哪天也侵略印度呢?請問你怎麼對抗殘暴血腥的日本人?" 甘地說,"我們印度人將排成一列一列,手無寸鐵,毫無畏懼,每個人用自己的胸膛,主動迎向日本人的刺刀,用我們的肉身鮮血和痛苦以及堆積如山的屍體,喚醒日本人的內在良知,使之放下屠刀。"

蔣介石這下真的無語問蒼天了,只好告別離去。不過,蔣雖然跟甘地談得很悶,回家之後還寫了日記罵甘地說他只想著印度的解放,卻不關心整個世界局勢的危急。不過,當甘地後來被暗殺時,據說蔣介石是很悲痛的,他還親手寫了一幅輓聯,題了四個字:"乃聖乃仁",意即如此的仁者,如此的聖徒,至今仍收藏在印度的甘地紀念館。蔣宋美齡也一樣,她說她曾接觸過世界各國政要,從未見過一個像甘地這樣 "如此迷人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幾十年來,每當我想到甘地那些話 (一列一列的印度人主動迎向日本人的刺刀),我就會想到我媽,很想掉眼淚;她因為我的所謂理想,承受莫大痛苦,在痛苦中死去。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想我會寧可捨棄一切所謂理想。

甘地還說,他對於印度在政治上脫離英國而獨立其實一點都不感興趣,他說,"Independence of my conception means nothing less than the realization of the "Kingdom of God" within you and on this earth. " (所謂獨立,在我的觀念裏,恰恰就是 (托爾斯泰的) "天國就在你心中")。

至於梭羅,更是個超脫現實的先驗主義者 (transcendentalist),深受德國浪漫主義與唯心主義傳統的影響,相信人的主觀直覺與良知,重視個人內在聲音與精神自由,厭惡並排斥外來體制力量對於個人的不當干涉,例如政府。因此,梭羅和甘地都相信,"管得越少的政府就是越好的政府"。甘地曾明白表示自己深受梭羅無政府主義思維的影響,希望打造一個無政府世界,在那世界中,每個人就是自己的領導,打從內心獲得精神解放與自由。

比諸梭羅,甘地及其所信奉的印度教當然更是形而上,相信在人和神之間有一條通往自由與解放的管道,沉默而無聲。當一個印度小女孩響應甘地不合作運動的號召,即將絕食而死時,甘地非但沒有阻止,反倒給予推崇與祝福,因為他相信這名小女孩終將獲得自由與獨立,進入上帝國。不管你認不認同,梭羅或甘地或托爾斯泰等人所講的自由與獨立,就是類似這樣一種純屬精神層面、屬靈的東西,而不是什麼碗糕自由民主的狗屁公民之聲。在這封閉小島上,連這麼簡單明白的事也能胡扯,我實在覺得很無奈。

當然,相較於梭羅或托爾斯泰或泰戈爾等人,甘地在精神層面上的追求,似乎又更極端了點,比方說他反對各種現代文明,反對現代醫療與設施等等,於是有人批評他把印度從黑暗中引導而出,卻又把它推入另一個黑暗之中,帶來更多的愚眛與貧窮。

另外也有些人類似蔣介石對於甘地的評價,一方面承認甘地偉大的道德精神,但另一方面卻批評他似乎太過於以印度人及印度舊有文化思想為中心。

知道 Amartya Sen 這個人吧?十年前我好像曾經在一篇叫做 "把人當人看" 的文章中,提到說有個人在圖書館想跟我搶影印機,就是這位老師,劍橋三一學院的院長,曾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一個印度人,特別關注印度的貧窮問題,任教英、美多年,但據說始終保有印度籍。我讀過他寫的一本很通俗的書叫 "The Argumentative Indian" (好辯的印度人),書裏頭表達了他自己以及泰戈爾對於甘地過於堅持印度舊有傳統的不滿;就連托爾斯泰也對此相當反感。特別是Amartya Sen 自己,似乎對甘地的反民主與反多元現代化非常感冒。

甘地實際上非常反西方,不光是反英反美,而是反對整個西方對於東方的控制與支配。他說,這樣一種來自西方的侵略與操控十分微妙而無所不在。

甘地或梭羅與托爾斯泰等人,他們所追求的獨立與自由,事實上與 "國家" 或 "政府" 概念都難以相容,更不用說現代國家概念下所謂的民主自由與人權。不管你認不認同他們的想法,他們就是這麼想的。特別是甘地和托爾斯泰,所思所想所作所為,更是充滿神的色彩,他們所要建立的國家就是天國或上帝國,而非地上的國度。

當然,他們雖然都強調一種拒斥國家或政府干涉的極端個人主義,但這樣一種個人主義,透過互助與利他,事實上卻又充滿社群精神,亦即類似人民公社的概念。在強調 "追尋個人" 的過程中,很弔詭地,個人卻又顯得完全不重要了。甘地說,"The best way to find yourself is to lose yourself in the service of others." 在這樣一個上帝國中,一個人要怎麼樣才能 "找到自己" 以獲得解放、獨立與自由呢?那就是透過為他人服務的無私忘我過程中,你自然就會找到自己。

要用三言兩語來說明這麼多東西當然是不可能的事。甘地或維根斯坦等人,一生寫了千萬言,你若想要說明他們的想法,恐怕也只能寫上千萬言。我並無意於多做說明,而只是覺得荒唐,怎麼會有人像柯文哲這樣 "敢",總是輕易信口開河,但卻又以為自己什麼都懂,好聰明好棒,連甘地居然也能扯到自己身上來,還胡扯什麼甘地一生追求民主與人權以及什麼公民發聲。事實上,甘地是很討厭人家為一己的權利發聲的。

就連 "獨立" 也一樣,如前所說,甘地一再表明他的所謂追求獨立,事實上是獨立於政府之外。我引用一些原文好了,要不然你還以為我在瞎掰。甘地說,他追求的獨立(independence) 或自律 (self-government),"指的是一種持續的奮鬥,致力於擺脫政府的控制,不管這是一個外來政權或本土政權都一樣。" (...means continuous effort to be independent of government control whether it is foreign government or whether it is national.)

至於甘地經常談到的所謂權利 (rights),指的也不是一般所謂人權,而是指的一種旨在 "利他" 的 "世界公民的責任" (the duty of citizenship of the world),除此之外的其它個人權利,甘地認為 "根本不值得追求",因為,"行使這項個人責任的權利,乃是人活著唯一需要行使的權利,已涵蓋其它所有的人權。" (In fact the right to perform one’s duties is the only right that is worth living…It covers all legitimate rights.) 甘地還特別強調,"如果我們只是一味追求所謂權利卻根本不談責任,這世界將陷於一片混亂、痛苦和迷惘"。

甘地說,這些有關權利的道理是他 "不識字但卻充滿智慧的媽媽" 所教他,而不是從書本上學來。簡單說,甘地所要追求的是一種存在於整個世上、無政府甚至無國家形態的無害社會 (Ahimsa-based stateless society to the world)。甘地自己也許也知道 "無政府" 是一種白日夢,不可能是人類在短期內可以達成,所以他退而求其次,認同梭羅的名言:"管得越少的政府,就是越好的政府"。

甘地還說,重要的是個人的幸福,而不是政治體制上的所謂民主或集權制度。他說,在戰爭之中,"對於死者、孤兒和失去家園的人來說,那一切瘋狂的破壞究竟是以民主之名或以集權統治之名,有什麼差別嗎?" 他還說,"如果所謂民主必須以真理良善及和平之破壞做為代價,那麼,這樣一種民主根本不應該去追求。"他說, "民主是這樣一種東西,它自然就會存在於那些全心服從世上或天上律法的人之內心"。

不管你認不認同,這基本上就是甘地及托爾斯泰等人的想法與作法。至於維根斯坦,筆下倒是從不談這些,但他的整個生命與生活毫無疑問就是屬於這樣一個與各種現代觀念背道而馳的神的國度,至於現實生活上則認同托爾斯泰式的無政府共產主義,而他自己也的確這麼做了,散盡繼承得來的億萬家產,過著完全一無所有、比粗茶淡飯還要更加簡陋的貧窮日子。

比起甘地、梭羅或托爾斯泰,在民主、自由與人權當道的現代審判台上想替維根斯坦辯護,恐怕又更難了。維根斯坦有一天在街上遇到羅素,知道羅素正要去參加反戰反迫害集會,竟然對羅素說:"看在神的份上,拜託請別幹這樣的一些事吧。" 羅素聽了很生氣,反問維根斯坦說,"啥咪?我不應該鼓吹反戰反迫害?那你是希望我去鼓吹殺小孩、虐待小孩嗎?" 維根斯坦竟然很正經地回答說:"當然啊,那也總比你現在所做的好。"

這樣一些非常政治不正確的話,你要怎麼替他辯護?倘若發生在今天,恐怕會被熱愛民主自由與人權的暴民們給鬥慘了。我知道,光從表面語言是很難說清楚一些極端重要的事的,但我能看見、聽見那些沒有被說出來的,而恰恰就是那些沒有被說出來的才是重點。維根斯坦曾經這麼描繪自己的寫作,他說:

"我的作品分成兩部份,一部份是有寫出來的,另一部份是沒有寫出來的,而恰恰是沒有寫出來的才是重要的。"

陳真2017. 04.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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訪印度聖雄故居 柯文哲稱讚:甘地是印度版白色力量

焦家卉

2017年03月30日 風傳媒


柯文哲探訪印度德里甘地紀念館,柯文哲說,這正與他所堅持的「強調公民發聲及公平正義」的看法不謀而合,甘地就像是印度版的白色力量,以素人之姿成為精神領袖,並帶領印度走向獨立。(照片取自台北市政府)

柯文哲表示,甘地強調民主、人權,以公民不服從及非暴力的抵抗推動自己的理念,實在令人感動,即使最終會給自己帶來危險,甘地仍不改初衷,因為他知道,如果沒有這個信念,社會永遠無法達到真正的平等與公義。柯文哲說,這正是與他所堅持的「強調公民發聲及公平正義」的看法不謀而合,甘地就像是印度版的白色力量。
Ethan 發佈日期: 2017.04.07 發佈時間: 下午 3:53
真相都還沒有出來。

美軍幾次中東戰爭的謊言跟劣跡斑斑, 第一時間還會出來力挺美軍轟炸敘利亞的國家應該都不是什麼良善的政權。 ㄧ般愚民也就算了,這一個國家能動用的專業智囊能分不清楚背後可能的問題嗎?
效禹 發佈日期: 2017.04.07 發佈時間: 下午 2:49
美國已到毫不掩飾動機的程度,視國際公約如無物,目的就為推翻阿塞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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譴責化武暴行 川普下令轟炸敘利亞2017/4/7 11:46

節錄:
美國總統川普:「我認為敘利亞所發生的事是人性之恥,(阿塞德)他涉入其中,我想是他搞的鬼,所以我們應該有所作為。」

川普說到做到,看得反抗軍拍手叫好,事實上,美軍為了這場行動已在羅斯號及波特號驅逐艦上,進行2天的演練,而這場空襲還可能只是前菜。

美國國務卿提勒森:「阿塞德未來的角色充滿不確定性,有鑑於他對敘利亞人民所做的事情,阿塞德可能無法再統治敘利亞人。」

國務卿提勒森直言表示,美國和盟軍正計畫要讓在位17年的阿塞德總統垮台,而軍事行動就是手段之一。
(民視新聞林柏樫綜合報導)
全文連結:http://news.ftv.com.tw/NewsContent.aspx?ntype=class&sno=2017407I04M1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4.07 發佈時間: 下午 12:32
Nikki Haley: "How Many Children Have to Die Before Russia Cares?"

這次莫名其妙的所謂化武攻擊事件,報載死了 12 名兒童,美國駐聯合國大使 Nikki Haley在聯合國會議上高舉兒童死亡照片,"悲憤" 地吶喊說:

"到底要死掉多少小孩,俄國才會在乎?"

這裏有照片:https://goo.gl/XeRcPy

不知道你聽了這個 "悲憤的吶喊",心裏做何感想?

光是過去20幾年來,成人不算,美國在世界各地就至少殺害了一百萬名以上的兒童。二十年前(1996年),透過非法禁運及蓄意摧毀伊拉克的淨水設施與公衛,美國殺害了至少50萬名伊拉克小孩,當有記者(CBS)以此來質疑美國之作為會不會太離譜時,當時的國務卿歐布萊特竟公開回答說:"這是值得的"。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4.07 發佈時間: 上午 11:55
我們台灣人自從所謂民主化之後,已經差不多20幾年沒看過新聞了,我們只習慣看一些無腦爆料及無聊八卦,什麼網友的神回應,或是哪個所謂名人說了什麼無聊話,或是這個路人甲和那個路人乙打架罵三字經的精采鏡頭,或是哪個妞的三角褲不小心露了出來等等等,只要不是好好笑好好笑,只要不是什麼神回應,只要不是八卦洋相,台灣人一概都不會有興趣閱讀。但我覺得,你既然是個人,而且還識字,總該耐著性子,多多少少看點新聞吧。每天浸泡在輕薄短小的低能八卦文字中,不會覺得煩嗎?

底下是一篇新聞報導。川普上台後,美國的不可預測性一下變得很高,就連飛彈都隨時有可能突然就射了。哪天你一覺醒來,發現南北韓從地圖上抹去,恐怕也不用感到太意外。有些原本向美國提供建言的學者專家,所謂智庫,面對這樣一種不可測,轉而向中國獻策,提供看法,因為當今之世,大概也只有中國能夠把川普的盲動與不可測因素盡可能降到最低。

陳真 2017. 04.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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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理會緊急討論敍利亞毒氣襲擊 五大常任理事國各執一詞

2017-04-06
觀察者網

敍利亞伊德利蔔省南部重鎮汗謝侯地區當地時間4月4日早上6:30分左右發生了空襲。空襲過後雖然聞不到任何氣味,但在遭受攻擊的區域,人們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瞳孔縮小,還有人出現嘔吐等症狀。隨後,患者接受治療的醫療設施又受到了火箭彈的攻擊。外媒報道稱,目前襲擊事件造成至少100人死亡,約400人受傷,死者包括11名兒童。

會上,英國代表對中方發難,認爲中方之前否決一份安理會決議是導致這一襲擊的原因,中國常駐聯合國代表劉結一在發言中強勢回擊。這實際上不是劉結一第一次和英國代表交鋒。

據聯合國微信公衆號今天(4月6日)消息,在英國和法國的請求下,安理會4月5日就在敍利亞汗謝侯地區發生的疑似使用化學武器事件召開緊急會議。法國、英國、美國在會議的發言中認定此次使用化學武器事件爲敍利亞政府部隊所爲,但俄羅斯和中國呼籲對事件進行全面、客觀、公正調查,根據確鑿證據再下結論。敍利亞政府的代表在會議上對這起事件由其所爲的指控予以堅決否認。

聯合國副秘書長、裁軍事務高級代表金垣洙就這一事件向安理會進行了情況通報。金垣洙表示自從4日早晨以來,他一直在同禁止化學武器組織總幹事和敍利亞常駐聯合國代表團的臨時代辦保持密切聯絡。

金垣洙:“資訊還在陸續傳來。目前,有關攻擊的許多細節還不完全清楚。根據最新的媒體報導,化學品襲擊可能造成至少70名平民死亡,可能有200多人受傷。秘書長和禁止化學武器組織總幹事均發表聲明,對這些報告表示嚴重關切,並重申譴責任何使用化學武器的行爲。禁化武組織事實調查團正在積極參與收集和分析所有可用來源的資訊,並準備儘早派遣一個調查組。如果得到確認,這將構成自2013年8月姑塔事件以來所發生的單一最大的化學武器攻擊事件。報告指出,這次襲擊是在對一個住宅區進行空襲時發生的。然而,在現階段,無法明確證實這一被指稱是化學武器的襲擊的實施手段。”

金垣洙表示,在過去三年中,在敍利亞公佈其化學武器情況之後,敍利亞所有聲明的化學材料和生産設備都已被移除或銷毀。四個機庫和七個隧道的功能已被解除。一個機庫和兩個地面固定設施的功能是否已經得到解除還有待確定。然而,就敍利亞所做聲明真實性的評估與核實工作仍在進行之中,一些懸而未決的問題仍然存在。

敍利亞

敍利亞常駐聯合國副代表兼臨時代辦曼澤爾在安理會會議上斷然否認敍利亞政府是此次事件肇事者的這一指控。他表示這是一種“僞造的事實”。

曼澤爾:“我們斷然拒絕對敍利亞軍隊在汗謝侯地區的敍利亞平民使用有毒化學品虛假聲稱和指控。敍利亞重申,敍利亞軍隊沒有任何形式或類型的化學武器。 我們從來沒有使用過化學武器,我們永遠也不會使用化學武器。”

俄羅斯

俄羅斯常駐聯合國副代表薩夫龍科夫表示,敍利亞空軍在昨天在汗謝侯東部郊區襲擊了一座爲伊拉克民兵生産化學武器的倉庫,而在這座倉庫的設施之內,存在生産化學武器彈藥的車間。薩夫龍科夫表示,長期以來,癡迷於在敍利亞進行“政權更疊”的西方幾個國家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對聯合國與禁止化學武器組織聯合機制的調查進行干涉,甚至操縱調查結果,但與此同時罔然不顧敍利亞恐怖主義分子使用化學武器這一事實。

薩夫龍科夫:“我們清楚的是,化學恐怖主義正在增加,需要盡可能果斷地作出反擊。 不幸的是,由於西方同事的反對,我們過去三年來爲使安理會對恐怖分子越來越多使用化學武器這一罪行作出反應的所有努力都沒有獲得成功。”

薩夫龍科夫表示,俄羅斯主張當務之急是對這起事件進行全面的調查,然後才能確認倒底發生了什麽以及肇事者是誰。他還表示,聯合國與禁止化學武器組織聯合機制派遣的調查組的人員組成也要注意到地域的平衡性問題。此外,英美法就這一事件所散發的要求安理會通過的決議草案當中有許多不妥之處,需要修改。他表示,在此時沒有必要急於通過一項決議。

法國

法國常駐聯合國代表德拉特表示,此次事件使人們以前針對敍利亞軍隊實施的一些暴行的猜測得到了進一步的印證。

德拉特:“通常如果對化工倉庫進行襲擊會發生火災,但實際情況不是這樣。如果是化學工廠遭受襲擊,對平民所造成的傷害會更加嚴重。”

美國

美國常駐聯合國代表黑利在發言一開始向安理會成員以及全球媒體展示了遇難者的照片。在隨後的發言中,黑利對俄羅斯進行了強烈指責。她表示,俄羅斯一次再一次地使用虛假的解釋轉移人們對它的盟友敍利亞的注意。黑利指出,如果不採取行動,敍利亞的化學武器襲擊將會繼續下去。她在講話中還暗示有可能會對此採取單獨行動。

黑利:“當聯合國持續地不能履行其採取集體行動的責任時,在以往不同的時候,在美國的歷史上,我們會被迫採取我們自己的行動。”

英國

英國常駐聯合國代表裏克羅夫特表示,敍利亞政府的行爲使俄羅斯政府同時蒙羞。他在要求俄羅斯提出自己的制止敍利亞軍隊實施恐怖襲擊的同時,也對中國進行了指責。他表示,如果中俄在2月份不阻止安理會通過有關敍利亞問題的決議,也許今天使用化學武器的事件就可以得到避免。

裏克羅夫特:“我們在2月時就可以發出一個明確的資訊:一個說明使用這些可怕的武器、違反國際法會對國際法造成破壞的一個明確的信號,發出一個表明安理會的團結、全球統一、反對任何使用這些武器的信號。 但是俄羅斯和中國實施否決之後,似乎傳遞到阿薩德那裏的消息變成了一種鼓勵。 而昨天,我們看到了這些否決的後果。”

中國

中國常駐聯合國代表劉結一在發言中對裏克羅夫特的指責進行了反駁。他表示,英國代表在安理會這個莊嚴的場所公然歪曲別國的嚴正立場是不能容忍的,其邏輯完全站不住腳。他希望英國能夠停止在化學武器這個具有國際共識的問題上濫用安理會達到它政治目的的做法。他表示,這種做法不符合敍利亞人民的利益。

劉結一表示,中方對日前敍利亞境內發生疑似使用化學品作爲武器並造成大量平民傷亡事件深感震驚,強烈譴責針對平民的任何襲擊行爲。

劉結一:“中方堅決反對任何國家、任何組織、任何人在任何情況下使用化學武器。這是我們的一貫立場,是不容曲解的一貫立場。敍利亞境內已多次發生使用化學品作爲武器的事件,中方支援禁化武組織和聯合國有關方面對敍利亞境內發生的所有,我強調所有,使用化學品作爲武器事件,進行全面、客觀、公正調查,基於確鑿證據,得出經得起歷史和事實檢驗的結論。對使用化學武器的相關肇事者和責任方要繩之以法。”

劉結一表示,反恐是敍利亞面臨的重大緊迫問題,國際社會應加強協調,統一標準,堅決打擊所有被安理會列明的恐怖組織。他表示,敍利亞衝突已經進入第七年,已經造成大量無辜平民傷亡,中方對敍利亞人民遭受的苦難感同身受,呼籲敍利亞各方儘早結束衝突。

劉結一:“政治解決是敍利亞衝突的唯一出路,我們希望所有各方爲政治解決創造條件,而不是製造困難。中方希望各方抓住敍利亞問題政治解決的難得契機,堅持政治解決的大方向,加大支援聯合國斡旋的主渠道作用,支援德米斯圖拉特使的工作,敦促敍利亞各方鞏固停火,積累互信,在日內瓦和談中堅持敘人主導、敘人所有的原則,推動敍利亞政治解決進程取得積極成果。”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4.07 發佈時間: 上午 11:23
川普趁著與習近平會面之際,竟然偷偷對敘利亞政府發射了60枚飛彈,理由是敘利亞政府使用化武。類似事件之前發生過一次,歐巴馬原本要以此為藉口直接對敘利亞發動以更換政權為首要目標之一的侵略戰爭,但是後來被普丁擋下。當時針對化武的所謂調查報告,結論與過程均語焉不詳。這次也一樣,真相不明,但西方主流媒體卻直接一口咬定敘利亞政府軍所為。觀察者網上有這麼一篇報導:

https://goo.gl/kB0pB2

必須參考圖片閱讀,所以我就不貼出文字了,各位自行判斷。基本上我不會相信這是敘利亞政府軍所為,因為:

一來沒必要,當我已佔上風,我何必突然出絕招,動用化武去殺對方一百人,而且更詭異的是其中許多是兒童。俄軍或敘軍會這麼笨嗎?這麼做對他只有百害無一利,會有人這麼笨嗎?而且,當川普之前曾對敘利亞問題表態傾向不作為時,所謂反抗軍更無勝算,敘軍俄軍就更沒有理由這麼做。

二來,習川會的不確定因素排除之前,敘或俄更不可能這麼做。

第三,這個被主流媒體瘋狂抬舉的什麼 "白頭盔" (White Helmets)的所謂人道救援團體,素行不良,有一再造假與操弄輿論之多次前科,且背後是英美官方資助,與反抗軍關係密切,其相關訊息可信度極低。這個 "慈善" 團體與其說應該提名參加諾貝爾和平獎角逐,我看不如提名角逐奧斯卡最佳政治催淚劇情片,自編自導自演自己剪接自己配樂,很可能一舉囊括奧斯卡各項大獎。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4.07 發佈時間: 上午 1:05
剛剛去看 Jim Jarmusch 的 "Paterson",片尾有一首詩,很催淚。如下:

The Line

—Ron Padgett

There’s an old song
my grandfather used to sing
that has the question,
“Or would you rather be a fish?”
In the same song
is the same question
but with a mule and a pig,
but the one I hear sometimes
in my head is the fish one.
Just that one line.
Would you rather be a fish?
As if the rest of the song
didn’t have to be there.

詩這東西很奇怪,莫名其妙幾個字卻能打動人,就像遭到敵人偷襲,不知從哪找到個縫,就能鑽進你心裏。哲學,特別是維根斯坦式的哲學,雖說宣稱 "只能由詩寫成"(維根斯坦語),其實是另一種文字,一種彷彿以數學寫成的詩,有別於一般所謂詩。

雖然翻譯詩是不好的行為,不過怕很多人看不懂英文,借用現成的翻譯如下,我只改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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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首古老歌謠
我的祖父常常唱起
歌詞這樣問道:

"抑或你寧願做一條魚?"

同樣在這首歌謠裏
還有同樣的問題
但說的是騾子和豬
而時常迴響在我腦海中的,是魚
就只有那一行

"你寧願做一條魚嗎?"

彷彿這首歌的其它部分都不需要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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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詩寫得真好。

回家時順手從架上借了一本書,Peter Gay寫的 "Weimar Culture: The Outsider as Insider",劉森堯翻譯。裏頭有一章講的就是 R.M.Rilke(里爾克),幾十頁,剛剛給看了一遍。這一章有一頁卷頭語,寥寥幾字,於我心有戚戚焉,似乎恰恰呼應了這電影。Gay如此寫道

"里爾克了解生活和詩的距離。他看得出來他這個時代的混亂所可能導致的危險:

「長久以來,我們經常把藝術的召喚混淆成全身投入藝術的召喚。」以致這個時代的藝術活動變成遠離了積極性的情感生活,越來越把年輕人帶離生活本身。

顯然,里爾克比他的門徒更清醒..."

詩人Leonard Cohen也曾經這麼說過:"詩是生活的證據,是生命燃燒過後的一點灰燼。" 也許不光是詩,哲學、音樂、繪畫乃至政治也一樣,全都得回到熾熱的血肉生活裏,才得以誕生。我常引用的 Oscar Wilde那段話就講得更白了,他說:"我把一點寫作的才華放入作品中,卻把所有的天才投入生活。"

電影中,詩人記滿詩句的筆記本讓一隻笨狗給咬爛了(笨狗在此:https://goo.gl/ZVR7RE),多年心血化為烏有,很沮喪,但他安慰自己說,"不過只是一些文字,遲早都會消失"。文字、音符、線條、光影和思想等等等,不管重不重要,它們終究還是得來自生活之中。再偉大的所謂天才,也依然是在血肉生活裏誕生,而不是向蒼白虛空裏求。即便是一加一等於二這樣一道數學式子,我50年前的理解跟50年後的理解已截然大不同,儘管答案一樣是 "等於二"。數學始終是簡單的,技巧的,蒼白的,但50年光陰的燃燒並不容易。
Leemon 發佈日期: 2017.04.06 發佈時間: 下午 9:59
关于素质,关于年轻人--现在是中国人道德水平最高的时候

转载自微信公众号:押沙龙yashl
作者:押沙龙
注:原文来自于一篇付费的微信文章,不清楚是否每个人都可以访问原链接(http://mp.weixin.qq.com/s/1QlDl5b0CdXAskIj9ZPzoQ),故全文转于此,如有不妥,敬请删除。当然, 这个话题,众说纷纭,姑妄听之。




看这个标题,可能有人会觉得我是要写一篇说反话的文章。但是他们猜错了,我是很认真很诚恳的写下这个标题的。

我经常能看到一些感叹:

中国到了最缺德的时候!

过去人虽然穷,但是却善良,过得安心踏实!

现在经济虽然发展了,道德却滑坡了……

当然了,很多时候这些话都是一些牢骚,一些宣泄,主要还是对现实不满意。但是在我听来,这些话真是格外的刺耳。完全是自欺欺人。这些感叹给人勾画了一个清贫朴素、白衣如雪的年代。

可那样的年代根本就不存在。

我生在 1976 年,今年是 2016 年。四十年了。这四十年也是中国一步步开放的年代,我可以说是跟着这个进程一起长大的。我耳闻目睹的变迁让我相信一件事:

中国现在有种种问题,种种危机,但是总体来看,至少在这几十年的范围内,现在是中国人道德水平最高的时候,现在是中国人三观最正的时候,现在也是中国人最善良最正义的时候。

中国人的道德水平没有滑坡。它也许还是很糟糕,还是狠低下。但是和几十年前相比,它被大大地提升了。



我真不知道那些人杜撰出的美好时代是哪儿来的。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我都经历过,当然那些时代也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树下的闲话、夏日的蝉鸣、女孩脚下的皮筋、男孩手里的泥巴……但是也有很多粗陋和恶劣,现在的很许多问题那个时候都存在,而且存在的方式往往更加残酷,更加赤裸裸。

比如暴力。

现在新闻上每次有校园暴力的报道,都会引发感慨:现在的孩子怎么了?

我觉得这是在装什么啊?明明以前的校园里充斥的暴力更严重。我上小学的时候,路上被劫过无数次。不光是我,我们班上的小朋友,可以说没有一个不被劫过好多次的。每到放学的时候,小痞子们聚在学校门口劫小孩子,几乎是个固定的风景。学校里面的冲突也往往会扩大,某一方召集几个混子,把对方堵在小胡同里打一顿,那是很常见的事情。我们那个城市里的校园暴力还算好的,我听到过一些朋友讲起他们那里的暴力,更是骇人听闻,花样百出的侮辱和殴打,甚至闹出人命。

城市里也并不安全。我记得小的时候,经常能看到街头斗殴,而年轻点的姑娘上下夜班必须有家人护送,至于盗窃,那就更普遍了。我家就被偷过好多次,我自己丢过好几辆自行车。

而且暴力往往无人过问,只要不是太过严重,警察根本不会干预。那个时候没有 110。你如果被人打了一顿,那就是被人打了一顿,除非你回去召集到更强大的力量,否则你就没有什么办法。我有位东北朋友,他就听过昔日的黑道风云人物缅怀八九十年代:“那个时候拿棍子打得头破血流的,人家爬起来就跑了,也没什么纠缠。现在的人都糠了。你打他一棍,他又是 B 超又是 CT,没几千下不来。真是打不起了。”当然,并不是现在人体质糠了,而是因为渐渐有了一种力量为他们肿胀的头、头上的血讨一个公道,讨一个说法。这个力量就是法律。而在他爬起来就跑的年代,法律对他的血并不感兴趣:又没打死你又没打残你,矫情什么啊?

那个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确实比现在紧密,存在一个熟人网络。但是一旦越过这个熟人网络,外部世界就马上变得凶恶起来。现在有人把那个年代回忆成一个温馨清贫的和平世界,这和我的记忆实在相距太远。在我印象中,那个年代里的弱者或者边缘人物更难获得帮助。残疾人受到赤裸裸的歧视。我们小城里有一个智障,站在街头不停地摇头,像现在吃了摇头丸的人似的。孩子们都管她叫“琼瑶”(穷摇),大家围着她哄笑取乐,等她摇累了,甚至会有人给她几分钱逗她接着摇。这几乎跟现在跳广场舞一样,是大家的公共娱乐活动。这样的事情在现在几乎难以想象,可当时人们对此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所以,有的时候我听到那些老年人或者中年人谴责年轻人不好的时候,往往就会有一丝愤怒感:他们不好,你们呢?你们当年干了些什么?他们年轻不知道,你们自己还不知道么?



在我记忆中,那个年代的人们对生命和权利的观念都非常淡漠。

人们不知道作为一个人,应该拥有什么样的权利。很多在现代人看来骇人听闻的事情,当年人们会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而接受下来。

警察有权力冲进市民家里,看他们两口子是否在一起看黄碟。

法院有权力在判刑之后,把犯人五花大绑地游街。

至于现在约炮的男女们,恐怕也很难想象那个年代的“非法同居”会面临什么后果。

有人说这是淳朴。这不是淳朴,这是没有尊严,没有权利,这是不懂得人何以为人。

这样的一种心理状态,反而会产生出善良的品行、健全的三观,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且不要说九十年代,就连被大家讴歌缅怀的八十年代,也在争论“大学生为救一个老农民而死,值不值?对不对?”这还需要讨论?一个老农民救一个大学生而死,就值,一个大学生就老农民而死,就不值,这 TMD 什么价值观?

我知道,一定会有人拿现在的让座说事,拿现在的地沟油说事,拿现在的造假说事。说到让座,我不知道其他人看的情况是什么样。反正就我的视野所及,现在年轻人在公交车上让座是更普遍了,而不是更少,他们不让座的时候面临的道德压力不是变小了,而是变大了。至于地沟油和造假,其实那个年代的人是没有那个技术,也没有那个利益驱动,否则早就造起来了。大家不知道自己身为人的权利,一群成年人被人像五六岁的娃娃一样管着,他们怎么会有选择善摒弃恶的能力?恶其实一直存在,只不过有的时候会被傻所掩盖而已。

至于现在说的不敢扶老人,拿这个做现在道德滑坡的论据,就更可笑了。且不说当年人们没有用这种方式讹人的利益驱动(这跟现在的医疗制度有关,也和反应更灵敏的司法制度有关),退一步讲,讹人真的是因为道德滑坡,到底是哪些人在讹人呢?是被你们谴责的年轻人么?



我并不是为现状唱赞美诗。现在的问题当然非常多,很多权利依旧得不到表达,很多事情依旧野蛮残酷。我不是在为现状唱赞美诗,相反,我是在为我们依旧匮乏的自由而唱赞美诗。

如果我们这几十年来终于获得了一些支配自己的自由,结果我们却堕落了却滑坡了,那我们真的就是一个犯贱的民族。

如果我们这几十年来终于知道了一点做人的权利,结果我们却堕落了却滑坡了,那我们真的就是一个下贱的民族。

如果我们这几十年来终于可以接触到一些外部的信息,开阔了一些眼界,结果我们却堕落了却滑坡了,那我们真是一个活该闭塞的民族。

我不相信这些。我相信我们是一群正常的人。我相信多一些的自由、权利、信息,只会让我们变的更好。我相信虽然有种种波折,种种不如意,虽然我们还有种种丑陋,但是和上一代比,我们没有变的更坏,而是变的更好。

而只要这个前进的趋势不被人为中断,新的年轻人也自然会比我们这一代更好。
楊宏 發佈日期: 2017.04.06 發佈時間: 下午 4:35
素質這東西有點一說便俗的味道,我是個俗人,不彷。
大陸那邊有個說法將低素質怪到到老年人,戲謔稱是因為"壞人慢慢變老"。
台灣電信詐騙團夥裡一堆年輕人,讓我想到用在台灣可不可以說是"壞人越來越年輕"?
大陸一年誕生800萬個大學生,新陳代謝加上生活改善,趨勢是向好的。而台灣呢?
Ethan 發佈日期: 2017.04.06 發佈時間: 下午 3:07
幾天前回大陸探親。這些親戚其實我都不太熟,我是有些疏離感的。 不比我的那些長輩還有探親的感覺。 覺得他們有真的當作親人。 但是我是已經沒有什麼強烈的感覺。 但我感覺他們把我當成親戚的感覺比我強烈。 所以我感覺有點彆扭。

那是ㄧ個小縣城,生活水準和環境,我感覺比40年前的台灣還差。 雖然吃的上飯,但其實說不上好。人的習慣跟素質我們也不太習慣。 真的有點感覺格格不入。

多待幾天後, 感覺到其實他們是表達熱情的方式風俗不同罷了。 只是現代化的進程不同。 90以後的年輕人人感覺差異就沒那麼大。

有些親戚是老農民其實生活的很簡樸清苦,但也很樂天知命。 但如果只是從表面的行為去評價, 可能就會是台灣人眼中沒有素質水準的大陸人。

不過我認爲他們其實不應該是很簡單的去用沒水準來概括的人。

每個人的生長環境造就價值觀與行為模式差異很大。 但其實其動機或原意常常沒有什麼惡意。但因為文化差異就會被扭曲或放大了。但在加上我們預設的立場去解釋別人的行為,就造成某種歧視的正當性。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4.06 發佈時間: 上午 12:46
人有可能一出生就漂流荒島,成為魯濱遜,一人遺世而獨立。但概念不可能,它肯定是個網,密密麻麻叢集而生,不可能孤立;就好像任何語言必定一整套,透過各種文法,具有無數的排列組合,產生無窮的句子,不可能有一種語言就光只有一句話。

概念也一樣。當某人持有概念 A,就很可能也同時持有與概念 A 氣味相近的概念 B,以此類推,你就能推出一整個概念的網子來,從而看見一個 "世界"。不用看八字,不用研究推背圖,光是從一句話就有可能推出某個人的一整個世界來,從而推想出他可能是什麼樣的一個物種 (form of life)。

維根斯坦有句名言概括了他晚期的一整個基本思想輪廓。他說:"To understand a sentence means to understand a language." (了解一個句子,意味著了解一套語言。) 不同物種操著不同語言。表面上一模一樣的一句話,卻有可能意義大不同。狗講狗話,獅說獅語,即便表面發音一模一樣,狗與獅仍然說不上話。人雖然表面上都說人話,依然物種有別,各有天性,彼此有著截然不同的 "語言",哪怕咱們全講的中文。

物種有高有低,有智有愚,高的看得見低的,小的看得見大的,少的看得見多的,聰明的看得見蠢的,反之卻不然。我看得見你,你卻不一定看得到我,因為我太渺小太微弱太異類了,不存在你的視線裏;而你做為一群主流龐然大物,天天如雷灌耳,天天鎂光閃爍,我就算不想聽見看見你都很難。聰慧者知道北七的心,反之卻不然。北七們總是以為大家都跟他一樣,想一樣的事,吃一樣的糧食,做一樣的夢,事實卻非如此。套句梭羅的話,他沒法和北七們齊步並進,因為他很可能 "聽見不一樣的鼓聲";有些鼓聲來自內心,只有極少數人才能聽見。大多數人卻只聽得見外在喧嘩。
楊宏 發佈日期: 2017.04.05 發佈時間: 下午 8:24
從這麼短的文章裡讀出這麼多的"預設"或"意味"。真是火眼金睛,忍不住回個文讚一下。
我注意到劉黎兒,是因為她是旅日棋手王銘琬的妻子,後來陸續看過幾篇她的文章,很是反感,她的確非常媚日且瞧不起中國。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4.05 發佈時間: 下午 7:55
前面和後面

陳真(親中滯台幻想家)

看一個事情,聽一段話,有時言語事物本身不是重點,重點是它背後所 "預設" 的那個沒有說出來的東西。"預設" 的英文叫 presuppose, 講一堆往往不是重點,背後 "預設" 的那個隱言不宣的既定結論或信仰前提才是關鍵。

有些時候則不光是看後面,也要看前面,簡單說就是 "意味著",英文叫 imply。imply就是我要說的我不明說,但從我所說的,自然就意味著某個必然的推論。表面上不說,其實想說的都偷偷給說了。

這個前面與後面,往往才是人與人之間思想與品味的遠近差距所在。

比方說,底下這位 "旅日作家" (我沒聽過),你看他講得義正辭嚴有厚望焉,但他究竟預設了什麼既定的信仰與結論在背後呢?首先,不用懷疑,那就是:

一,中國是不好的、可怕的,中國人是可憐的,沒有自由、遭受迫害的,而日本人則是幸福的、可愛的、自由的。台灣人當然也是。所以呢,不管是日本或台灣,千萬不要 "墮落" 得跟中國一樣啊,那多可怕多可憐多恐怖啊。

二, 主流的那一套 (在我看來純屬低能謊言的) 自由民主與人權不但是可貴的,而且是實質的,無可置疑的,更是極其具體而狹義的一套文明檢驗標準。這套(在我看來純屬虛構的) 標準,畫分了善惡黑白兩個世界,從我畫分了敵我。

三,不同世界與敵我之所以能畫分,當然就意味著這是一種範疇上的 (categorical) 差異,而非僅僅只是一種程度上的差別,當然更不可能承認有另類的可能。也就是說,什麼民主自由與人權等等這些概念,不但是一種跨文化跨時空的普世價值,而且只能有一種,不可能有另類。

既然前提都已經這麼說了,那結論還用講嗎?結論當然就是:"我們" 務必如何如何維持我們一貫的光明與美好啊,千萬不要像 "他們" 一樣。"他們" 是誰呢?這還用說嗎?

每當我看到這種文章,我就覺得很恐怖很害怕,就像兔子看到獵人那種感覺,能逃得多遠就盡量逃得多遠。為什麼呢?因為我馬上就會意識到我是個極少數異類,在這樣一個主流社會裏,異類的日子是不會好過的。

當然,日子不好過並不是說會被主流一方打入黑牢或抓去槍斃,我倒是比較不害怕這些,我比較怕的是身為異類本身的一種痛苦。想像一下你假若是個火星人淪落地球,周遭一堆地球人整天嘰嚕咕嚕講些不知所云的地球話,你是不是會很緊張很焦慮很害怕,因為你知道自己跟他們來自不一樣的星球,你很難偽裝自己跟他們是一夥的。

外星人總喜歡自言自語,因為飄流異星,基本上沒什麼講心裏話的對象。許多時候,我甚至還得負責講笑話安慰自己。吉姆賈木許有部電影叫 Paterson (明天高雄就要上映),裏頭有一幕真是超好笑,於我心有戚戚焉。一個中年酒保對著來喝酒的顧客說,我今天下棋真是好慘!被人打得落花流水,輸慘了!顧客問他說,你跟誰下棋?酒保說:跟我自己啊。
李名揚 發佈日期: 2017.04.05 發佈時間: 下午 1:13
怕那個新聞等一下被河蟹掉了,先把全文貼上來,網址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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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黎兒/旅日作家

你有沒有想過,哪天你在LINE說「下周去靜坐示威一下!」「如果政府強行要建,只好去攔那些工程車了!」等,隨便回應「好」「了解」,或在臉書按讚,甚至同一群組卻沒積極反對,或愛炫隨便說了一句被認定是特定祕密的話,都可能被套上「共謀罪」罪名;現在安倍在國會展開如火如荼的論爭,要把「共謀罪」列入組織犯罪處罰修正案,讓國民渾身顫慄,這樣的事不僅發生在日本,蔡英文也指示要「刻不容緩地訂保防法」,到底為了安全,得被剝奪多少民主才行?

安倍政府在2013年硬讓《特定祕密保護法》通過,未經國會或司法認定,當權者動輒能指定許多應給國民知道的事為特定祕密,也能未經司法程序而逮捕或許未必故意洩露祕密的人,甚至扣以共謀、教唆、煽動罪名等而逮捕,宛如回到戰前。

據勇敢揭密的史諾登透露,日本《祕密法》是美國設計的,但日本跟美國《祕密法》比起來,更糟糕,因為市民沒法申請解除祕密指定,甚至指定內容非常廣泛,不只跟國家安保有關,只要不想給國民知道的都被指定,最荒謬的是有4成沒文件,而是連「可能入手情報對象」也列入特定機密,其中居然很多是經手官員、職員的記憶,也被指定,恐怖之至,連腦裡的記憶都被列管。

以防恐、國安為名義,什麼都可掩蓋,獨裁橫行,剛被逮捕的韓國前總統朴槿惠若在人氣旺時也快速制訂祕密法,或許更是為所欲為,還不會淪為階下囚!

祕密法之外,最可怕的就是審議中的「共謀罪」,這次共同執政的公明黨不敢輕易放水,安倍還要費點工夫,沒法藉自民黨是壓倒性多數就通過;雖然跟安倍一鼻子出氣的媒體如《產經新聞》、《讀賣新聞》、NHK,把「共謀罪」稱為「恐怖活動準備罪」,其他媒體如《朝日》、《每日》等,甚至世界第一大經濟報的日本《經濟新聞》也都稱為「共謀罪」。

所以稱為「共謀罪」是因為修法名目雖為防恐對策,但原本條文裡沒有什麼「恐怖集團」「恐怖活動」字眼,一看就是要剷除異己的法律,現在加了「恐怖」字眼,但適用對象是「恐怖集團及其他組織犯罪集團」,卻沒明文定義「恐怖活動」,法務大臣金田勝年只是反覆說「比過去更為擴大」及「一般而言,例如基於特定主義主張」,讓人覺得共謀罪根本不是在反恐,而是想抓有不同看法的人士,金田因此被問到詞窮而說出「我的頭腦無法對應!」

依照《祕密法》,恐怖活動定義是「基於政治上及其他主義主張,強加諸國家或他人,或為造成社會不安、恐怖而殺傷人、或是破壞重要設施及他物」,認定範圍就很廣泛了,也早包括「政治上及其他主義主張」了,但共謀法卻故意不定義,讓當局能恣意決定誰的行為算是恐怖活動,這本身就是最高的恐怖活動!任何人,只要想法跟當政者不同,隨時都可能被認定在共謀恐怖活動。

為了安全,安倍政府不斷剝奪國民的民主,把可愛的日本搞成可怕、可憐的日本,各種人權自由排名不斷落後,被認為跟中國越來越像,哪天日本變成像中國任意逮捕李明哲一樣,也不足為奇,盼望蔡英文不要跟安倍越來越像!
李名揚 發佈日期: 2017.04.05 發佈時間: 下午 12:17
這個民進黨原來是跟日本學的,日本又是美國養的狗...

https://goo.gl/G47JCB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4.04 發佈時間: 下午 6:45
講錯了,原來不是同步有各國語言,而只是極少數某些舊文章有翻譯。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4.04 發佈時間: 下午 6:42
剛剛才發現 WSWS 原來有各國語言,包括中文:

https://www.wsws.org/zh/index.shtml
楊宏 發佈日期: 2017.04.04 發佈時間: 上午 9:34
一個遠見被無知摧毀,已經難以追悔
雄安新區,我們欠梁思成先生一個對不起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ih6hPQEwE60

另一個遠見千年大計未來城市,正在前行。
唐如松:雄霸安天下
http://www.hongdezk.com/a/hantangguilai/20170403/20432.html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4.04 發佈時間: 上午 2:00
除了跟人借錢有時會忘了還之外,我的記憶力真是好到連我自己都害怕。記得五、六年前,強尼戴普面對著一萬多名影迷,幾乎全是小朋友,他說了一句話我一直記得:"You guys are the future.Take good care of us.” (你們就是未來,好好照顧我們吧。) :

https://goo.gl/K524w6

強尼戴普這話自然是對著全世界的小朋友講的。若在台灣,我倒沒這麼樂觀,不敢指望 "你們" 以後會好好來照顧 "我們",我連 "你們" 將來有沒有能力照顧自己,我都感到很悲觀。因為,昨天加今天就是明天,你昨天怎麼過,今天怎麼活,大約也就能想像你會有著一個什麼樣的明天。

當然,小朋友是無辜的,他們無從選擇地繼承了一個未來。但是十幾二十歲以上的人就很難說清白了,你的未來多多少少還是掌握在你自己手上。許多時候,想到台灣,腦海常浮現一幅一群人傻不隆冬自掘墳墓的景象。

文章中常提起,我有一本1970年倪匡寫的書叫 "不寄的信",不知讀過多少回,書都快翻爛了。年少童稚,命運多舛,本不該懂得半點愁滋味的年紀,書裡滄桑卻似乎全都懂了。長大後若有什麼領悟上的不同,不過就像傷口結成傷痕,成為一種記憶。

其實倪匡散文雜文多得很,不光這一本,比方說還有一系列的 "莎翁雜文" 以及各種 "信件",例如 "心中的信"、"夢中的信"、"失落的信"...等等等。這些充滿政治不正確的淺顯文字,之所以吸引我,無非就是因為裏頭的那一點隱約與滄桑。這滄桑很特別,不在過去,而在未來,就像一種宿命,隱約,含蓄,飄浮不可測,但卻又潛藏了一個彷彿命定的悲劇。倪匡對於這道源自當事人個性的宿命給了一個回應,就兩個字 "不悔"。

"不悔妹妹" 姓楊,楊逍的楊。楊逍愛上紀曉芙,紀不愛,楊硬愛之,生了個女兒,眾人敵視下,竟叫楊不悔。楊逍日後得知,仰天長嘯,悲痛萬分。紀曉芙不但生死不悔,最後還為了楊逍寧可一死。紀曉芙的悲劇,或許也是你我的悲劇,生命何嘗不是如此?人生能有多少如意事?說起來全是淚。可當命運之神來敲門,你能怎樣?假裝沒聽見嗎?終究你還是得去面對,不求毀譽成敗,但求青春無悔。即便是遭命運打擊隕落的一顆星,依然燦爛,因為她曾經像樣地活過了。

維根斯坦生平非常推崇勇氣,他說,"一個思想能有多少珍貴價值,只能從它的主人為它付出多少代價來衡量。" 王爾德 (Oscar Wilde) 說得更入骨,他自問自答說:"你知道我這輩子最偉大的創作是什麼嗎?我跟你說,我把一點寫作的才華放入作品中,卻把所有的天才投入生活。" 他還說:"生活是世上最罕見的事,大多數人只是存在而已。" 而生活恰恰就是需要勇氣的。環境、命運、個人天賦與造化等等,就這麼一回事了,逃也逃不了,最關鍵的,恐怕就是得看你自己打算怎麼活了。
容若 發佈日期: 2017.04.03 發佈時間: 下午 11:40
陳醫師:
除了鍋貼役
現在還多了「電競替代役」

https://goo.gl/fqhfaJ

這好像比鍋貼更無言…

是說我看到這新聞竟然一點也不驚訝…
這政府真是廢到不能再廢…

有機會也想去大陸發展,但如你所言,要能拼得過對岸呀!
之前我去大陸待過一年,那裡的年輕人個個有衝勁有想法
後來回到臺灣,看到周遭的年輕人(大部份)以及身邊的朋友
真對這國家充滿了絕望又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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