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linfo Logo
Palinfo Title

留言須知:* 欄位為必填,但Email 不會顯現以避免垃圾郵件攻擊。留言時,系統會自動轉換斷行。

除網管外,留言需經後台放行才會出現。絕大多數人留言內容不會有問題,但實務上無法把大家全設為網管,以免誤觸後台重要設定,還請舊雨新知見諒。

注意:2010 年 11 月 25 日以前的留言均保留在舊留言版檔案區這裡 (僅供核對,所有內容於 2022.06.21 已全部匯入留言版)。

寫下您的留言

 
 
 
 
 

標註 * 的欄位為必填欄位。
你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你的留言可能需要經過審核,核准後才會顯示在訪客留言板上。
我們保留編輯、刪除或不發佈留言的權力。
13790 則留言。
劉莉真 發佈日期: 2015.09.18 發佈時間: 下午 8:34
致陳真先生:

「中國公學」開課了,請問,第一堂課上什麼?

我想學「如何修好易掉鍊的腳踏車和自己更換剎車線」,請不要叫我去腳踏車行修,一條剎車線含工錢在內就要一百元,我付不起。為了支付一百元的剎車線費,我們被迫要去賺「勞保、健保、年金、各種稅費,供養公職吸血蟲和李登輝眾皇帝們的人渣費.....」吃黑心食、吸汙濁氣、看醜陋的人、聽謊言。

(I.Illich)的著作《非學校化社會》那樣才是教育。

民主台灣的政治犯母女 劉莉真
http://blog.udn.com/citizenofROC/article
洪國菘 發佈日期: 2015.09.18 發佈時間: 下午 6:35
感謝陳醫師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從後面的文章中,陳醫師也應該看得出來,我並非完全沒有價值的自利者
但同時的,我也不認為有什麼價值是絕對且不可撼動的,我認可文化認同,自由民主,道德與生命,現實困境與利益,但沒有哪種價值特別凌駕於其他之上,我所追求的是一種中庸,是一種能夠考慮方方面面的最佳解;雖然最佳解的定義也可以質疑與討論
感謝陳醫師的回應^_^
陳真 發佈日期: 2015.09.18 發佈時間: 下午 5:38
我把你的想法弄成白話文。你的意思,依我的理解是這樣:在社會事務上,你比較相信一套所謂生物法則;這套法則無所謂內在的對或錯,它本質上比較像一種手段或生物性衝動,它的對錯只能根據它的結果及特定需要來判斷;換句話說,這套法則(例如弱肉強食)凌駕在具有內在價值的諸原則之上,只要它能導向一個(在你看來)更好的結果,它便是良善的,至少是合理的。

我當然不會認同這樣的想法。但是,不認同並不表示勢不兩立。概念是一種抽象化了的現實,有助於現實判斷,卻不等同於現實判斷本身。概念可以純粹,實務卻往往只能依情境而論。一根香蕉定價一塊錢,但如果你一次買五根,我也許四塊錢就賣給你了,但這並不表示1×5=4。

這聽起來,彷彿是說:不管你相信價值本身或相信結果,終究都沒有差別,終究都只是一種依據現實的利害衡量而非價值判斷。我當然也不是這個意思。基本的 “隱喻” 不同,在現實的衡量上還是會顯出差異。

至於你提到的一些詞彙例如理性主義、虛無主義等等,應該只是做通俗解,而非哲學上的意義。理性主義並不是叫人行事要理性。哲學上講到理性主義(rationalism), 往往相對於(但不是對立於)經驗主義(empiricism)。理性主義的意思是說,人類在獲得知識的來源上,主要是依靠於一種先驗(先於經驗)、內建的理性認知能力,從而認知到一些不證自明的基本原理;在這個基礎上,建立起整個知識體系。強調我思故我如何如何的笛卡兒,也許就是這樣一種想法的代表人,認為透過思索,從而便能認識世界。

我並不認同這樣的想法。我從來都不是一個理性主義者,而是站在它的對立面;若說我是個非理性主義者顯然還更貼切許多。但我當然更不是個像David Hume 那樣一種經驗主義者(我心思沒有那麼單 “純”)。我對哲學上一切主義都不認同,我覺得那只是妨礙思考的多餘標籤。標籤是這樣一種東西,除非為我們所用,藉以做出概念區分;若以之為概念本身,只是讓腦袋花掉。

我當然也從來都不是一個人道主義者。我常舉個例,哪天假設有個混蛋或歹徒或債主,拉住我的衣服,擋住我的去路,我罵說,“哭爸啊,閃啦,不要拉啦,拉啥曉!” 聽起來,我顯然是在訴求一種行動自由。旁人看了,若因此以為陳真是個自由主義者,那他真的是想太多了。他沒法適當使用標籤,反為標籤所誤。

我喜歡胡適,同情羅素,尊敬 Chomsky, 但在哲學上,我跟他們等人的思想可謂南轅北轍。題外話。

希望我或多或少有回應了您的問題。
洪國菘 發佈日期: 2015.09.18 發佈時間: 下午 3:39
陳真醫師,您好,想跟您談一個非常基本的哲學問題
如果一個無罪的人和一百個罪犯的命只能二擇一,而且我們沒有時間選擇兩全其美的辦法,或者說兩全其美的辦法不存在,那應該如何抉擇?
如果我們把這個問題進一步擴大,是一個無辜者的命和全人類的命呢?

我敬佩人道主義者,不管是您或是王孟源先生我都很敬佩,但理性上同時告訴我,鬥爭是大自然必然存在的現象,這不管我們喜不喜歡,而是必須接受,因為這是自然定律
生物學的研究發現,當滿足一定條件時,動物也會有跟人類一樣的罪惡,會有自相殘殺,亂倫,行為異常
這不只是人類眷養的動物會發生這種情況,在大自然中也同樣有概率會發生,而且是越富裕,越文明,罪惡也同時的進化
罪惡與文明並非此消彼長,而是同時進步的,請注意這點

如果是絕對的理性主義者,最後的必然結論是虛無主義
當然理性得到虛無主義,並不代表在價值上和感性上就必須虛無主義,所以人類依然可以為自己的生命尋找意義
因此我也認同人道主義者,只要這個人道主義者是建立在客觀承認自然定律的前提條件上

只要是建立在絕對理性的前提條件上,任何人都可以選擇各種各樣的價值,只要那個人知道自己所選擇的道路會有怎樣的後果與罪惡,並且有背負這種罪惡的覺悟

我認為道德的本質,是在於追求人類整體的和諧與發展,所以在最前面的問題上,如果兩難問題涉及到人類的存續,這時候道德也是可以放棄的
畢竟要是人類滅亡了,堅守道德也毫無意義

對我來說,國家之間的鬥爭是一種生物本能,自古以來,不談游牧民族侵略中國,中國的聰明商人在面對憨厚的遊牧民族也沒少佔便宜過
有優勢不可能不利用自己的優勢,這是動物本能
面對人口比中國少,自然稟賦比中國劣勢的小國,不可能要求他們不使用些陰暗的手段
當然不只是對小國而言,即使是我相當不喜歡的美國,""理性上""我仍然承認他們發揮自己的優勢去掠奪全世界的利益是生物本能

那麼在國家認同,或者戰爭之類的問題上,基於理性,基於虛無主義,基於我理解到各種選擇的後果的前提上,我所能選擇的就是認同中國,認同統一,因為這是一個能夠在道德良心上,歷史和文化認同上,還有現實利益與未來趨勢等各種價值的總和評斷後所能得到的最好結論

而我也不反對戰爭,良心上和價值上我希望不要有戰爭,人與人之間不要互相傷害,但理性上我認為這是自然定律,如果生物的鬥爭不可避免,那我們只能夠選擇一個能夠得到總體最大利益的對象來作為鬥爭的對象,而且必要時不排除使用戰爭與殺人作為手段

我雖不認同絕對的人道主義者,但我尊重這些人,所以我也要求這些人必須尊重我的理性選擇
不知陳真醫師對我的價值認同否?
江 修 發佈日期: 2015.09.18 發佈時間: 上午 10:27
空谷跫音
陳真 發佈日期: 2015.09.18 發佈時間: 上午 8:04
後記 2

講到中國公學,其實我應該順便感謝三十多年前的一個人,因為我有些資料就是從他的三本書中讀到。奇怪的是,他卻不要我的感謝,並且為之暴跳如雷,似乎認為我在故意羞辱他;他說他有更好的一堆著作,為何我不提,偏要提那幾本 (有污點的) 書?但我絲毫無意羞辱,我確實認為那三本他年輕時候寫的書,應該就是他一生能寫出最好的書了,特別是那本 ""恐龍的傳人"" ,影響我還蠻大的,另一本叫 ""一個大學生的覺醒"",還有一本 ""叛徒的告白""。今天,如果我在大學教書,我會建議學生把這三本書不妨拿來讀一讀,撫今思昔,想一想自己的大學生涯應該怎麼過。

我是三十多年前念大一時讀到李筱峰的這三本書。李筱峰先前因為對政大風氣的不滿,寫了一封信給學校老師發表高論,被以侮辱師長為名,遭政大教育系退學,後來又轉入淡江歷史系。我在他念研究所時,寫了一封信給他,感謝他的書對我的啟發,並表示我對他書中所提台灣各大學之不思專精學問、不問天下蒼生、當局似有意愚化之嫌的逸樂習氣,頗有同感。

後來,我們還通了幾封信。我在信裏頭提到,台灣社會腐敗,人心愚眛,大學生整天忙於舞會打麻將,對知識對思想對生命毫無熱情。我說,對此似應從根救起,因此慎重考慮想放棄醫學,改念教育或其他人文科系,想去當一個小學老師。他迅速回了一封信給我說,希望我三思而後行,因為諸多理想在台灣恐難實現。

我們僅有的一次碰面,就是在1987年姚嘉文剛出獄、旋即準備和黃信介競爭黨主席的一個私人聚餐上,地點就在我們站樁常去的師大那個廁所的樓下。

李筱峰之所以很感冒我對他那幾本書的感謝是因為,那幾本書相當 ""統"",非常 ""大中國"",完全就是國父與三民主義的信徒,用時下流行術語來說就是 ""充滿中國的毒素""。

李筱峰黨外時代屬於溫和理性派,大約有三不,不喊台獨,不上街頭,不批蔣家,跟他後來充滿排他性的台獨急先鋒形象,大相逕庭。阿扁剛執政時,民怨沸騰,數萬教師走上街頭,李筱峰寫文章開罵,標題叫 ""寡廉鮮恥上街頭"",文章裏頭說,教師在過去是支持國民黨的一群人,不曾為民主努力,而是幫凶,因此不配享有權利,如今竟敢上街頭抗議,實在無恥。我看他寫出這麼荒唐的文章,感覺他的公民素養不是很好,所以一連寫了五篇文章,叫做 ""給李筱峰上五堂公民課"",免費幫他上了五堂 ""公民與道德""。

在我那個年代,偶語棄市,文字成獄,言論管制得水洩不通,比起當今大陸言論尺度,完全是百倍以上的嚴苛肅殺,想讀點管制以外的東西非常不容易。如果我沒記錯,李筱峰那幾本書,其中一兩本當時應是禁書,不過現在應該都還找得到。我亦留存至今,但不忍再讀。

時光飛逝,很多人與事都已今非昔比,也許變化本是常態,不足為奇。可我總希望,不管時光河流如何千載萬年地往前飛奔,總該有些不變的東西,一如情感般,始終長存。

陳真 2015. 09. 18.
陳真 發佈日期: 2015.09.18 發佈時間: 上午 3:52
不捨夢想?


後記 1:

曾經提過,在我讀國一那一年,曾代表學校參加一個全市 (或全國我忘了) 有關 ""匪情資料"" 的愛國作文比賽,得了一面獎牌。為了準備這個比賽,學校當時有個 ""匪情資料室"" 就開放讓我自由取閱。我並不是為了比賽才去研讀那些往往厚達千頁的各種官方資料,而是讀出熱情來。它不光講國共內戰,北伐,抗戰,也講到共匪的各種奇奇怪怪的運動與天災人禍,三反五反、大躍進、土法煉鋼、大鳴大放以及各種階級鬥爭與大饑荒人吃人慘劇等等,同時也講到五四運動、胡適,中國公學,聞一多....除了歷史,講得最多的當然就是在我念國中當時大陸正如火如荼的文革、四人幫、紅衛兵、打著紅旗反紅旗、打倒牛鬼蛇神等等等。

我那早已幻滅的辦學夢想,也許最早就來自這個時候。後來上高中、念大學後,讀了更多有關中國公學的資料,對它更是非常非常嚮往;""中國公學"" 四個字,從小到大,從少年到青年到中年,始終縈繞我心,揮之不去。但我從小學到大學,在台灣念過的學校卻是一間比一間恐怖,那不是在教育人,而是整人;心靈虐待,傷害大腦,扭曲人格,意識形態充斥,充滿虛榮與非理性,乃至愚蠢,對真實與真理毫無熱情,對於功名利祿倒是前仆後繼,甚至無所不用其極,大學淪為一種垃圾加工廠、競技場,自愚愚人,莫此為甚。但是,大部份老師和學生卻似乎很滿意如此,甚至以之為傲。

少年胡適就是出身中國公學,後來擔任校長。僅有小學學歷的沈從文,便是應胡適之邀來此任教,在大學部教現代文學,愛上了坐在台下的一個女學生--張兆和。

胡適念中國公學時,應該差不多16-17歲吧,當時,一些學生因為不滿學校取消 ""學生參與校務"" 的立校傳統,藉由罷課,與校方起了衝突。校方旋即施展高壓手段,退學了一些人,結果,造成包括胡適在內的一百多個學生的跟進,自動離校走人,不念了。這一百多個同學竟然以十分克難的方式,自己找場地,找老師,找職員,創辦了一所學校就叫做 ""新中國公學"",跟母校打擂台。胡適當時其實連一張小學畢業證書也沒有 (他經常在換學校),但他並沒有繼續就讀 ""新中國公學"",而是在 ""新中國公學"" 教起書來,教英文。一兩年後,新舊公學達成協議,合併為一所學校。

中國公學,是我心目中,學校之所以是學校、大學之所以 ""大"" 的一個理想典範,真正重視知識和思想以及做為一個人的價值。胡適在1929年的畢業典禮上,以校長身份,留下一句臨別贈言給畢業生,他說:""不要放棄學問""。沒想到,事隔86年,網路上竟然還能找到當時這段致詞的全文,但我聽這聲音不像胡適本人,應是後人照著唸稿子: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PVTpDjUdvy8/

胡適這些話,年少聽聞,熱血澎湃,當你歷盡無數艱難滄桑,更覺生命可貴;倏忽即過,不應虛擲。

當你年輕時,不妨一字一句把這些表面上平淡無奇的話,熱烈地聽進心裏頭。三十年後,當你回首過往,再來重新聽聽胡適這些話,想想它究竟有沒有道理。

胡適這些話也許可以如此改述:莫忘初衷,不要荒廢生命。

陳真 2015. 09. 18.
吳翰敏(H.M.) 發佈日期: 2015.09.16 發佈時間: 下午 3:10
TO 陳真醫師

謝謝陳醫師撥冗回答
陳俊和 發佈日期: 2015.09.16 發佈時間: 上午 4:01
其實如果閱聆陳真醫師文字只是求一個爽;抑或答案,其實是會看不長久的。
依我潛藏這裡多年的感受而言,陳醫師對於各式提問的回文,都不若於他真正抒發己身時的深刻與遼闊!
這當然是純屬個人在這個園地屬資深純讀者的心聲,但這並不意味或反對任何提論者或貶抑陳醫師回文的深度,而是不忍。
沒去統計,但頻率頗高的發現;類似上一篇提問,彷彿一而再、再而三的讓陳醫師鳥起同一把火似的!
最喜歡陳醫師聊哲學、說著維根斯坦、那裏頭迴盪著羅素的身影、圖林的悲憤,還有很多很多的美好....
難道來這裡不能多一點對這些愉快的聆聽來對陳醫師乞討些施捨嗎?
好吧,首發;也算是平衡報導好了,謝謝大家。
陳真 發佈日期: 2015.09.16 發佈時間: 上午 3:05
翰敏,

對不起,我若面對的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符號時,自然就不會使用 ""中毒"" 這樣直接而不禮貌的說法。

所謂中毒,意義有兩層。

第一層是道德上的:你說我什麼 ""思念"" 祖國。這樣一種公開的心理指涉,請問我要如何反駁?我如何可能證明我有或沒有這樣一種心理狀態?

所以,這不是在討論事情,而是 ""夾纏"",因為個人心理是(邏輯上)無法指涉、(道德上)也不該指涉的,這樣的指涉令人厭惡 (至少令我厭惡),因為旁人沒有權力對任何非公眾人物公開進行這樣一種心理指涉。任何一個非公眾人物,他有著什麼樣的情感狀態,純粹是他家的事,旁人應該敬若神明,不得碰觸。這些話我寫過幾千萬遍了。

第二層意義是思考品質上的中毒。我發現台灣人有著一種非常典型的 ""思考"" 方式(這也能叫思考嗎?),也許是主流教育教出來的。簡單說,當我們討論事情時,不是專注在對方言行可供觀察與議論的理性部份,而是專往對方心理幽微的層面去猜測與推想,而且往往是一種隱含貶低意味的設想與指涉。

這類八卦式議論的特徵之一就是,動不動就往動機或心理上去猜疑,典型句子就是:他一定是心理上或生平遭遇上曾經如何如何,所以才如何如何。

好萊塢電影幾乎全部都是玩這一套幼稚情節:一個人因為曾經如何如何,所以他心理上如何如何,因此他做出這樣那樣的行為,因此他有著這樣那樣的思想,終於有了這樣那樣的決定與行動。

可是,這樣一種討論不叫討論,這叫聊八卦。這樣一種思考不叫思考,而是猜疑、推測,就跟我隔壁的歐巴桑一定懷疑我有自閉症是一樣的 ""思考"" 方式,因為我從不跟社區的人聊天打交道,對她們來說,這不是自閉症,什麼是自閉症。

我並非否認動機論或心理分析在思考上的意義與某種價值。問題是,它只能以概念集體陳述,很難具體指涉某個人。

台灣這十幾二十年來最流行的所謂“愛台灣”,當然又是另一類更加卑鄙齷齪的議論方式了。那不是議論,而是藉由無從檢驗的心理指涉扣帽子,指控內心思想之忠貞與否,藉以震懾眾人,抹黑異己,讓對手根本無從辯駁。法西斯以及過去的宗教裁判所,最喜歡來這一套心理陳述,從各種不相干的言行中,他都能任意隨他高興,找到你的犯罪證據,找到你之所以如此不忠不義的犯罪根源。

希望我有回答你的問題。
陳真 發佈日期: 2015.09.16 發佈時間: 上午 2:24
有些人常要我寫,寫美國,寫以巴,寫伊拉克、敘利亞、阿富汗...等等等,但叫我最好別寫到台灣,因為台灣這些綠色的齷齪混蛋千萬不能惹。

不管寫什麼,我對於寫這類給大家看、有關現實的東西,情緒上很排斥。原因之一其實很簡單:我寫不出來心裏的恨。

我特別痛恨那些所謂形象清新、打著各種進步與改革旗號、整天高喊什麼民主、人權與公義藉以名利雙收的混蛋人渣,可我寫不出來他們齷齪無恥的萬分之一,就好像全世界的出版社就算不眠不休地不斷出版,也永遠跟不上美國不斷製造的各種血腥暴行數量之多。

懷恨者往往心存暴力,但暴力無濟於事,而且正中敵人下懷;你越是使用暴力,他越能有藉口大展鴻圖。話雖如此,我終究能理解暴力從何而來,它來自一種對於說理的絕望,是非善惡的絕望。

台灣人,台灣社會,從來都不願講理,而只完全熱衷於一種極其窩囊卻又極其陰暗邪惡的強欺弱、眾暴寡式的霸凌與糟蹋。不管哪面顏色的旗子稱王,永遠都是玩這一套。

混蛋人渣固然可惡,但所有那些對於如此瀰漫的各種是非顛倒、無日無之的各種抹黑造謠,各種醜陋惡行等等等,採袖手旁觀、無感、明哲保身、從不表態發聲、甚至還迎合、看好戲者,恐怕才是真正的道德之賊。

這類明哲保身人士,特別喜歡故作理性大度、溫馨愛心狀地說:""若有為惡者,頂多也只是少數"";意謂一鍋粥頂多只是幾粒老鼠屎,何必大驚小怪?但我看到的台灣不是這樣,它是一鍋屎,裏頭頂多幾粒白米。那些喜歡故做溫馨狀的明哲保身人士,恰恰是這鍋屎裏頭最為惡臭的一堆屎。但丁若還活著,不知道會把這樣的人給丟到地獄第幾層。

也許你會說,痛恨有何用?重點是,這不是什麼有用沒用的問題,而是一個人如果他還有點人味,還有點人性與良知,他怎麼可能對於撲天蓋地的惡行全然無感?是非黑白顛倒,忠奸善惡易位,而你真能如此無感?每天照樣爽爽地過日子,心裏都沒有半點惆悵與憤怒?

我知道寫這些東西寫了也是白寫,毫無意義,所以幹它媽的我也不是很喜歡寫這類給大家看熱鬧、藉以匿名灑口水的東西。我只是經常感到納悶,媽的,這個是非顛倒、暴民橫行、人渣政客當道為所欲為的社會,究竟是要邪惡醜陋是非善惡顛倒到什麼樣的地步,然後台灣人終於才會對邪惡感到憤怒與厭惡,對理性與良善發出渴望?

當然,底下這些事,只是台灣現狀之為惡的一點點點點點皮毛而已。我並不是在談 ""這"" 件事,而是在講一種整體現象。

我常告訴自己,台灣人高興就好,他們喜歡怎麼惡搞,喜歡怎麼荒唐與自我做賤甚至自我毀滅,就由他去吧。台灣人又不是全體都是三歲小孩,他們喜歡創造這樣的社會,就由他去吧,我們只能想辦法看有沒有可能逃離這個地方。生前逃不了的,死後總有辦法吧。我只能如此安慰及勉勵自己。

台灣人既然對於惡行無感,絲毫不會憤怒,那我憤怒幹啥呢?沒必要。我也只能這樣想,盡量學習道德無感,最好是能學到進階班,不但對惡無感,而且還能樂在其中。這是我活在這島上的一個努力目標:做一個 ""正港ㄟ台灣郎""。

若是時光倒流,三十年前,我絕對沒法想像三十年後的今天,我竟然必須反覆寫這樣一些事實上毫無意義的文字,彷彿我面對的不是一群具有正常人性與基本智力的人,因此必須從一切事理的ABC不斷反覆說起。

但是,你可以教導他人數學,你可以教導他人物理,你甚至有可能教導他人如何思考,但你有沒有可能教導他人,以一種合乎基本人性與理性的方式,對某人事物產生喜歡或厭惡?依我看是不可能。我們只是一直在做一些必然註定失敗的努力。

陳真2015.09.15.
=================

http://goo.gl/EQLK7W


「伊梓帆」落淚發聲明 洪秀柱心疼

2015-09-1

聯合報系攝影中心 記者林澔一╱即時報導

國民黨總統參選人洪秀柱(右一)上午在辦公室舉辦「挺民主 不孤單-挺柱女孩加油見面會」。伊伊(左一)、梓甯(右二)與小帆(左二)組成「伊梓帆」團體,日前拍攝挺柱桌曆遭到網友圍剿。「伊梓帆」成員上午難過落淚,洪秀柱表達對三人的心疼。

【中央社/台北15日電】

國民黨總統參選人洪秀柱今天與挺柱女孩伊梓帆等人見面,伊梓帆發表聲明,她們從未跟球團簽約,所謂違約是不實指控,並呼籲大家不要抵制買票看球賽。

伊梓帆寫了一段聲明稿,梓甯先為這件事對社會造成波動致歉,她哽咽表示,在媒體上確實受到很大壓力,網友使用不堪入目的措辭和語氣謾罵,當下很難過,甚至也波及其他的girls,說好永遠陪伴的粉絲更一一離去,剩下的只有曲解。

梓甯表示,被抨擊到不知如何喘氣,要是沒有家人鼓勵,沒辦法出來面對大家表演。事發的第一時間,她們被踢出通訊群組,她感慨這些年來多少場的日曬雨淋,為球隊跳舞,有酬、無酬都沒有計較過,她們感念球隊給機會表演,讓她們變成「伊梓帆」,但換來的是沒有一句慰問,被切割、封殺。

伊梓帆聲明,她們拍攝桌曆沒有使用球團的名義,也強調不能使用;其次,沒有跟球團簽約,所謂違反競業條款、違約都是不實指控。

她們也呼籲抵制買票進場看棒球的朋友要冷靜,梓甯說,「球團可以沒有我們,但是不能沒有你們」,大家還是要繼續支持中華職棒,她們也願意號召粉絲一起買票進場看棒球。

洪秀柱表示,事情發生到現在,「真的不知道她們做錯了甚麼?」,她們只是選擇了想要支持的對象,出了這份桌曆,現在不是民主包容的社會嗎?

洪秀柱給女孩們一個深深的擁抱,肯定她們的真誠勇敢,社會就需要這樣的人;洪秀柱也安慰她們不要難過,「你們想想柱柱姐被霸凌成甚麼樣子,圖像還被合成猥褻畫面」,並鼓勵伊梓帆原諒那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人,要把真誠勇敢充滿愛的力量傳遞給社會。

==============
洪:心疼「伊梓帆」不容坐視民主價值受到傷害

自立晚報

2015年9月11日

(記者黃秀麗臺北報導)三位年輕女孩伊伊、梓梓及小帆,與其他九位青年朋友,為了拍攝「挺柱桌曆」,不但遭網路霸凌,並且被球團宣佈取消她們的展演工作,目前正在南部拜訪基層的國民黨總統參選人洪秀柱聞訊,感到難過與心疼,表示在北返後將盡快與「伊梓帆」及所有拍攝挺柱桌曆的成員見面表逹慰問與謝意。

洪秀柱認為民主社會,任何人都有表達意見的自由,縱然看法不同,也應該相互尊重。怎能用這樣的方式「懲處」年輕人?! 更何況他們何過之有?

最近「伊梓帆」與其他九位年輕朋友,在洪秀柱及洪辦不知情的情況下,主動拍攝「挺柱桌曆」,不料新聞曝光後,「伊梓帆」三人居然遭到特定網軍展開的網路霸凌,讓三位甜美女孩在家裡難過了許久,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麽?

不料在網路霸凌尚未平息之際,又傳出球團宣佈要停止「伊梓帆」在球團的表演工作,讓「伊梓帆」三人更是傷心錯愕。

洪辦表示,「伊梓帆」與另外九位拍攝挺柱桌曆的湘凌、蕙如、胡毛毛、仁宣、Viya、Riva殷宛琦、Anita及兩位男生Alex、Ray等十二位年輕朋人,都是主動義助,且分文未取,事先也沒告知洪秀柱或洪辦任何人。人在南部的洪秀柱在第一時間獲悉「伊梓帆」遭網路霸凌後,就在臉書發表意見,對台灣民粹至此深感遺憾,認為大家都有表逹意見的自由,應該互相尊重。

傍晚聽說「伊梓帆」三人居然為此被球團停止所有表演更是難過,洪秀柱表示,已請洪辦與「伊梓帆」三人及另九位共同拍攝桌曆的年輕朋友連絡,北返後盡快與大家見面,表逹感謝及慰問之意。 (自立晚報2015/9/11)
吳翰敏(H.M.) 發佈日期: 2015.09.16 發佈時間: 上午 12:00
TO 陳真醫師

感謝陳醫師您的回答
PS.
1.我已把本名打出

2.用「祖國的思念」,只是你上一篇文章與以前舊文用過「祖國」及看到「我若年輕個20歲,老早投奔怒海回歸祖國」這句才會用這些詞.所以您所謂的中「毒」中在哪?還是會這樣發問的「人」另有他人?
陳真 發佈日期: 2015.09.15 發佈時間: 下午 6:38
匿名的我很不想回答,因為我不知道你是熟人或陌生人?小學生或老公公或歐巴桑?身份不同,說法自然也不同。姑且答一次,下不為例。我實在不明白,公開身份,坦然講話,有這麼危險嗎?需要保護自己保護到如此滴水不漏的地步嗎?一個人,如果連公開講幾句話也害怕到必須匿名,那他其實應該完全閉嘴才對,因為不管他講什麼其實都沒有意義。

我有好多祖國,不知道你是指哪一個。在英國念書時,每當有人問我哪裏來,我常說我來自Sarajevo(塞拉耶佛,Emir Kusturica 的故鄉),有些人也許還真信了。哪個國家像樣,哪個國家文化水平高、藝術鼎盛,哪個國家愛護動物,哪個國家善待弱者,我就不會吝惜把它們當祖國。

我甚至也不反對在某個意義上把往往跟著美國為惡的英國當祖國。一生飄泊不定,住最久的就是劍橋。英國政府偽善卑鄙,但許多英國人普遍可見的那種毫不張揚的無私奉獻,卻讓我很樂意同他們做為國民。當初要不是因為家中急事必須回國定居,現在應該就是個英國公民。

反之,哪個國家為惡不仁,那它就是我的敵人;哪個國家的人民猥瑣齷齪,低俗窩囊,喜歡當暴民、當網友,那它就不會是我的同胞 (綠油油人士先別急著蠢血沸騰,這些話的原始句型其實就是抄自林義雄。他曾說:""不偉大的人民就不會是我的同胞。"" 但我標準沒那麼高,我倒不渴求人民偉大,就好像我不渴求鄰居偉大一樣,我只希望同住一塊土地的旁人至少要正常,至少要有點人性,要有點衛生觀念,要有點最最最基本的文化水平和公德心,不要太離譜,不要太卑劣自私,不要一心為虎作倀就行)。

別人喜歡愛國是他家的事,我願意對此脫帽致敬,但千萬別強迫別人跟你一樣。鐘鼎山林,各有天性,國家畢竟不是什麼神聖之物。我有篇文章如下:http://palinfo.habago.org/archives/2014/08/19/11.48.07/index.php。文中說到一位19歲的以色列青年叫 Udi Segal,因為拒絕服役,拒絕欺壓巴勒斯坦人,遭到軍法審判。Segal說,當他決定拒服兵役後,許多原本交情不錯的同學或朋友開始不理他他或責罵他,連自己的父母和家人都得因此遭受他人白眼。記者問他說,當人們怒責你不愛國時,你怎麼回應?Segal說,我本來就不尊敬我的國家,我也從沒打算要愛國,讓我掛念的是人,不是國家。

這話說得很對,讓我掛念的是人,或是一條狗,一隻貓,一個會感受痛苦的生命,而不是國家;我從來就沒打算要愛國。

至於台灣與大陸之間,究竟要統或獨,純粹是一種理性衡量的問題,見仁見智。我可以今天獨明天統都不為過。最近在找房子想搬離台南這個無政府城市,一會兒覺得這區域好,一會兒又覺得那條街比較棒,國家對我來說,不過如此。某個時空下,統一似乎比較有利,另一個狀況下,獨立也許比較好,就跟選擇哪一間餐廳吃飯的考量差不多,理性為主,當然也有感性,但你的理性與感性,終究不應該直接套在我頭上。這也是為什麼我說我的好朋友詹益樺以及鄭南榕絕不是台獨烈士的原因,因為他們一點都不笨,不會為了某種見仁見智的東西犧牲生命,更不會笨到把理性衡量之相對事物,當成絕對價值去貫徹。

台灣過去盛產統一派產物,人不像人,倒像個機器,政客與媒體灌輸他 ""統"" 之神聖,他就統個不停,而且不允許別人不統,甚至社團名稱連 ""台灣"" 二字都不能提,視之為寇讎。如今風水輪流轉,更加變本加厲,非獨不可,而且一心仇視大陸人,仇視中華文化,視之為毒;誰敢不跟他一樣蠢,誰就是敵人。

對岸當然也有類似的狀況。原本理性衡量之相對事物,很可能變成你死我活的戰爭,無非是因為所謂獨立並不是真的獨立,而是自我做賤當一條美國狗,做為攻擊中國的軍事作戰基地。原本理性衡量之相對事物,很可能變成你死我活的戰爭,無非是因為藉此炒作,政客可以獲得一黨一己之巨大私利,所以他巴不得透過不斷的洗腦,把台獨抬舉為一種所謂台灣人的神聖使命,選票就會滾滾而來。

過去國民黨也是用這一招,把大陸妖魔化,藉以當成選票提款機,整天說共匪要打來了!若不團結在國民黨的領導下,我們都要變成海上難民了!黨外為了選票,就唱反調說,聽你在放屁,中共怎麼可能隨便打人?別再恐嚇人民了。於是就反對軍購,要求開放和大陸多多交流等等。幾年之後,發現操弄統獨很好用,於是又倒退回到舊國民黨時期的作法,中共又被妖魔化了,而且醜化得更厲害,甚至連大陸人民也被醜化,把他們講得彷彿都是有毒、有病、不衛生兼不識字,而且,萬惡的共匪隨時都會打過來奴役我們,破壞我們的鄉土。於是,誰敢反軍購,誰就是臺灣人的敵人。

政治上,我沒有什麼祖國的思念 (會這樣發問的人,看得出來,中毒中得不輕),至於文化上,我當然始終都認同中國,喜歡中國文學,中國山水,對於中國的苦難歷史,感同身受,充滿感情,過去如此,現在依然,將來也不會變。我看不出來,即便主張台獨者,有什麼理由就不能認同中華文化?有什麼理由就該對同屬為人的苦難冷漠以對?但時下許多人渣透頂的所謂台獨人士,卻對中國的苦難諸如日本侵華與南京大屠殺等等,拍手叫好。我毫不猶豫可以這麼說,我雖不主張暴力,但是這種沒有人性的人渣就是我的敵人。

台灣的統獨是這樣:目前檯面上許許多多非常獨、獨到非常法西斯、整天糟蹋異己的人,在過去卻統得要命,或是窩囊到爆,連個屁也不敢放,甚至是擁護 (國民黨)黨國、譴責黨外暴民的那種人,例如....,例如幹它媽很多很多我統統不敢舉例。這些名利雙收、坐擁暴民的台獨急先鋒,不管怎麼改朝換代,永遠都站在糟蹋少數人的主流一方,永遠都高舉著愛國的神聖大旗,吃香喝辣。

要統或獨都行,各人可以有各人的看法。令人不齒的是:以此做為斂財奪權的工具,藉以壓制人心,糟蹋少數一方。林義雄很喜歡美國總統傑弗遜的一句話:""我在神壇前發過誓,誓死反對一切壓制人心的暴政""。然而,在我看來,成為神之後的林義雄,其所屬的那一方當今主流政治勢力,恰恰就是壓制人心、糟蹋異己的那一方。誰敢對之稍有不敬,誰敢對人渣政客們稍有不敬,就會有讓你痛不欲生的後果。
H.M. 發佈日期: 2015.09.15 發佈時間: 下午 3:34
TO 陳真醫師

陳醫師,想請問您對祖國的那份思念是從年輕至今都不變的嗎?如果是的話,您在黨外時期與鄭南榕一樣喊過:「我支持台灣獨立」,只是純粹想測試當時的社會嗎?
218.164.192.93 發佈日期: 2015.09.15 發佈時間: 上午 1:21
不捨夢想?

陳真 2015.09.15.

有些事,說到心裏的痛。

雖然早在1987-1988年就兩度想退出民進黨,但真正退黨是1994年的228這一天。創黨頭兩年,一些人慰留我,叫我別退黨,以免打擊士氣。1994年就沒人鳥我了,退不退黨純粹是我家的事。儘管退了黨,但在我1997年出國前,仍然偏綠 (雖然我的選票,除了陳定南之外,幾乎全數投給無黨籍或國民黨,因為綠的總是推出一些品性不端的混蛋乃至人渣級候選人)。

出國時,不少朋友說要給我餞行,但因羞於社交而大多拒絕,但我卻和工作單位裏的一位我所尊敬的心理師,在路邊小吃店吃了一頓告別飯。我沒想到,此去一別18年,從此就沒再見過面。出國後,她寫來一些信,我一封都沒有回,但我始終留意她的處境。

在那頓告別飯之中,她問我,為何想出國?以及將來回國後想做什麼?對於第一個問題我沒回答,因為我的答案恐怕太抽象了。我很難告訴她,我之所以想出國念書,純粹是因為想了解為何1等於1?為何世上總有些東西存在,而非空無一物?為何有了1,邏輯上就有了2, 有了3, 有了4, 有了5, 6, 7,8, 9, 10, 11....等等一整個數字系統?有沒有可能當我找到某個 ""1"",原本隱而不宣的某個概念系統便能整個揭露?我終究很難跟她說,我之所以想出國念書是因為咱們現在桌上這隻茶杯,我想搞清楚為何我知道這是一隻茶杯;究竟是 ""什麼"" 東西,使得一切事物的存在成為可能?我想弄懂這個一切可能性的 ""基礎"";如果沒有這樣一個基礎,哪來數學?哪來知識?哪來善惡對錯?

至於第二個問題 ""回國後打算做什麼?"" 比較簡單,我告訴她我心裏真正的想法。這想法,除了林義雄之外,我幾乎不曾對其他人提起。答案就是我想辦一所大學。老師不用多,學生也不用多,有沒有文憑、教育部承不承認都無所謂;這學校希望能吸引那些真正把知識與思想當一回事的人。至於它能因此產生什麼現實作用我不知道,但我當時的確相信這樣一個可能性:如果我們真的了解真理,了解是非對錯與善惡價值,真理自動就會把人類帶到一個比較好的生活處境。

聽起來有點類似蘇格拉底以知識為基礎的道德觀。蘇格拉底相信:我們之所以會犯錯,是因為我們 ""知道"" 得還不夠多不夠深不夠正確。

也許是因為維根斯坦的關係,出國後沒兩年,我很快就不再相信蘇格拉底那樣一種以知識論為基礎的道德觀。當然,關於 ""知識與道德"" 或所謂 ""道德知識論"" (moral epistemology)的一切相關看法,純屬概念;也許抽象,也許艱深,但是,概念以外的實際狀況卻一點也不難。人類的生存困境,是因為我們知道得還不夠多不夠深入不夠徹底嗎?整個社會之所以是非顛倒,忠奸易位,豺狼當道,暴民橫行無阻,是因為我們還沒弄懂如何辨別基本是非對錯,因之無能辨識事實與謊言,從而不 ""知道"" 善惡價值故而胡作非為嗎?當然不是。人們並不是 ""不知道"",而是根本 ""不在乎""。

關於 ""知道"" 方面的事,或許可以從思想與知識中尋找藥方,但是,關於 ""在乎"" 方面的事呢?藥方顯然不存在知識與思想裏頭。政客之所以混蛋無恥,暴民之所以為所欲為橫行無阻,媒體之所以每天造謠抹黑挑撥族群仇恨,當然不是因為他們不懂得何者為真何者為假,何者為善何者為惡,而是因為他們根本不在乎。更可怕的是,在這島上,幾乎所有人也都不在乎。絕大部份人對這一切惡行根本無所謂,絲毫不在乎,甚至還很喜歡參與到這種 ""熱鬧刺激"" 的敗德行為中。

出國前夕,特地北上跟林義雄告別。他提到說,慈林文教基金會以後也許會成立學院或學校。我說,那麼,以後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就來慈林任教。但我心裏想,如果慈林不辦學,我就來辦。當我還是個大學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吃不到三天飽,甚至一度餓到不及四十公斤的皮包骨時,我都還是有辦法讓源源不絕的捐款和幾百名支持者自動湧入,創辦兒童人權組織。二、三十年後,我若來辦個小型學院或大學,找一塊地,募個十幾億,只要我肯開口,只要人們相信你是當真的,理應不是不可能。

這個理想,一直存放心中,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打算等到有一天真要付諸實行時再來對外說明。我確實從沒想到,這個所謂夢想或理想,很快就變成可笑至極的妄想。

就在我出國後不到兩年,差不多是1999年,我寫了 ""給長老教會的一封公開信"",反對所謂 ""愛台灣"" 這樣一種壓制人心的法西斯氛圍的刻意操弄及族群挑撥。這封公開信立即挑起綠營群眾的抹黑騷擾醜化與攻擊,無所不用其極。更讓我訝異的是,差不多也就在那個時候,竟然連慈林的網站也出現抹黑我的大量文字,說我原來是國民黨長期派在黨外臥底的打手,如今露出真面目云云。

這些事,讓我心裏很沉重,因為破滅的不只是一種個人理想,更是對於人性、知識與道德等等諸多原始信念的一種價值崩盤。這就是我從它仍為0時就開始投注一切關注的慈林?就在我出國前,慈林還曾找我當講師,說想請我演講台灣文學。我說我不懂台灣文學,但我略懂得一點認知科學與大腦,何不就講個 ""大腦與認知"" 的題目?後來因為太忙,喬不出時間,演講故而做罷,但厚厚的一疊講義,至今都還留著。

原本熟悉的人事物,頓時感到陌生。這就是慈林?這就是我以後打算回去任教的機構?於是我寫了一封越洋掛號信給林義雄和方素敏,請他們以慈林董事長的身份向我道歉。林義雄和方素敏也確實來信道歉了,但在那之後,我們就不曾再有任何聯繫,沒想到1997年出國前夕的那一次見面,很可能就是我們此生的最後一面。

在慈林連八字都還沒有一撇時,我便傾我所有,努力捐助,努力宣揚;用心之深,外人難以想像。甚至還特地幾度跑到宜蘭,在那塊打算蓋慈林圖書館的空地上拍照留念,賦予它巨大的意義與寄託,希望能貢獻餘生在此。

出國前,推掉了幾乎所有的見面邀約與餞行,寫了一篇告別信,標題叫 ""不捨夢想"",裏頭約略透露這個心志。如今聽來著實可悲,究竟是我捨棄了夢想,或是夢想捨棄了我?抑或自始至終純粹只是我的癡心妄想?

彭明敏逃亡到海外後,曾誇下海口說,只要給他三個月的時間,讓他全台四處自由演講,他保證國民黨三個月內就會被人民推翻。在過去,我是相信這個說法的。事實上,我大學時就曾寫了幾本厚達數百頁的筆記,原本打算出版成書,書名就叫做 ""罄竹難書國民黨"",記錄與分析國民黨從大陸到台灣的諸多敗行劣跡。我原本以為,人們之所以助紂為虐,是因為他被謊言所蒙蔽,他不知道真相,因此,只要能幫助他認清事實,他將自動做出良善的選擇,國民黨也將迅速瓦解。

彭明敏的海口,以及我那本還沒來得及出版、""罄竹難書"" 就已經換了黨當主角的筆記,若要能成功,必須有個前提,那就是你得假設島上這些人是在乎真理、事實與是非善惡的,並且厭惡謊言、卑鄙與不義。但我終究發現,這畢竟只是一個假設。事實上,這島上的人們不但不在乎一切政治惡行與謊言,而且還特別喜歡來這一套,喜歡聽取謠言,散播謠言,喜歡看到圍勦、霸凌、抹黑,喜歡看到強欺弱、眾暴寡,喜歡刺激,喜歡重口味,總之一句就是 ""爽啦""。

人們喜歡的是爽,熱愛的是血腥,至於真相如何?善惡如何?理性如何?他完全不感興趣,那根本不是人們關切的重點。所有一切美好的理想,包括人權與自由,民主與公義,乃至於環保與核電等等等,到頭來完全都只是淪為一種鬥爭對手、傷害異己、謀取私利的工具,就如同美國整天喊 ""民主輸出"" 整天丟飛彈一般,他哪會在乎你的什麼民主自由,他在乎的是一己之利益、利益和利益,民主只是藉口。

凡有利於大眾之事,也許你我都願意赴湯蹈火,但是,如果大眾根本不需要你赴湯蹈火,反而是你若對其惡行稍有不敬,便把你往火坑推,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你該如何自處?

政治是大眾之事,凡有利於大眾者,即便是擔蔥賣菜,即便只是充當一顆小螺絲釘,你都會覺得這一切努力和辛苦甚至犧牲都是值得的,有意義的。但是,如果所謂大眾之事,如果眾人所擁戴與熱衷之事只是一種純粹為了一己一黨之私人暴利的無恥齷齪行徑呢,你還能編織什麼自欺欺人的夢想?以前,你與國家為敵。現在,敵人就在你四周,人民看你就是敵人。

若我再年輕個20歲,一定會投奔怒海,奔向對岸。原因無它,至少在對岸我似乎還能看到一點希望與光明,基本的良善與理性。

至於在這島上,我們之所以還說這些不合時宜而且肯定又會招來災禍的話,並不是因為我們對這個島嶼還懷有什麼期許或希望,而只是說點故事,留個夢境般的紀念。或許真有那麼一天,真的就如馬克思所說:""我們的功業並不顯赫一時,但將永遠存在,後代高貴的人們,面對著我們的骨灰,將灑下熱淚。"",",","陳真
王修亮 發佈日期: 2015.09.14 發佈時間: 下午 1:45
致kevin
源於生活歷練的狹隘,我不善常理論政治議題。然而你所說的情況,使我產生一個疑問。

一個國家領導人,不論是菁英專制(不是帝王專制),還是全民普選,他當選的目的,都是為了(以順序論)照顧人民、維護國土、和睦鄰國、推世大同。
所謂的照顧人民等等,是他所當選的這幾年之內進行而已呢?還是「利在千秋萬代」?

我很感慨的是:台灣的領導者,不論哪一黨,誰做過「利在千秋萬代」的功業呢?

只求一己一黨之私,和求全國千秋萬世之利,作法會有甚麼不同呢?我無能全知,但是,王一怒而安天下,從周武王看,戰爭有其不得已,周朝的制度是求利在千秋萬代的,其中許多哲理至今猶是真理。但這利卻是從戰爭起始的,其中有些關節,只是我口拙,說不清這道理。

站上一個高度來規劃、做事,是國家領導者必備的眼光。
陳真 發佈日期: 2015.09.14 發佈時間: 上午 12:18
宗益,你寫的,我仔細看了,由衷認同,十分佩服。

在我看來,大陸祖國從來都不是敵人。兩岸若能合一,我馬上買鞭炮來慶祝。

若要講敵我,美國才是台灣的天字第一號敵人。美國處心積慮控制台灣的目的,當然不是關心你的什麼碗糕自由民主。半個多世紀來,美國藉著武力擴張,四處燒殺擄掠,搶奪資源,不惜殺害全世界數千萬人都不在乎了,怎麼會在乎你台灣人的什麼碗糕民主。這麼蠢的鬼話也有人信,實在不可思議。

美國處心積慮控制台灣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拿台灣當成他對中國的軍事作戰基地。大陸最介意的當然也是這一點。哪個國家能容忍讓敵人在自家大門口擺大炮、射飛彈,甚至還布署核武。過去美國就曾把核彈放在台南。

每個國家都必然想對外擴張政經勢力。中國擴漲勢力的方式是鋪橋造路,大家互相好做生意。美國半個多世紀來卻是每天侵略侵略侵略,殺害數千萬人,強取豪奪姦殺擄掠掠無日無之。就如Chomsky所說,今天假若不是中國多少足以牽制美國,這世界將會更血腥更恐怖更加肆無忌憚。

我若年輕個20歲,老早投奔怒海回歸祖國。往後若還有餘生餘力,我也仍然還沒放棄這股熱情和希望。凡是向著良善的力量,要我做牛做馬貢獻一己之力,不管勞心或勞力,低階或高層,我都樂意。

相反地,若以美國為首,朝著極度的邪惡恐怖方向走,殘害天下蒼生,我寧可一死也絕不為虎作悵。為善者便是自己人,為惡者就是敵人,即便是台灣也一樣。台灣為惡,我便與之為敵。中國若有朝一日,行徑如同美國,我將同樣與之不共戴天。

至於Kevin,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回應我。我有公開說過大陸打或不打台灣嗎?我只曾經在私下跟朋友們說過,在美國和日本的積極策動與挑釁下,亞洲遲早會有戰爭。做為美國打擊中國的主要走狗之一,台灣將很難置身其外。

你應該問,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美國打消在亞洲發動戰爭的狂熱念頭與軍事布署(2020年之前,美國將把六成的海軍移往亞洲)。鄧小平以來,中國走經濟務實路線,盡力避免戰爭,但國家之為物,畢竟不是善男信女,總是會有一條事關主權或事關基本利益的紅線,一旦跨過紅線,戰爭絕對免不了。

p.s.: 我想再度重申,各位可以匿名沒問題,不犯法。但別人如果根本不知道你是誰,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怎麼跟你講話?誰能跟一個廁所牆上的塗鴉對話?誰能對著一團空氣討論?這難道不是人與之間互動最基本的禮貌和要求?

我實在很害怕又挑起毫無意義的議論。各位下筆請三思。喜歡台式討論的,喜歡跳躍胡扯的,喜歡匿名行事的,拜託留點清靜。生活如此艱難而忙碌,我們並沒有閒到想要到網路上來灑口水消磨時間。
楊世主 發佈日期: 2015.09.13 發佈時間: 下午 2:19
給宗益,

如你所言,你的文讓我感受到了中國會因台獨發動戰爭的恐慌,所以就針對這個發動武力的一方提出我的看法,並沒有對你的議論有任何意見或指教,讓你誤會我的意思,因我粗枝大葉,思路跳躍加上學術不精,常常說話像無理取鬧,因為很怕寫字,每寫下一句會覺得還有十句沒寫,想到會越寫越多寫不完,就只好只寫下我覺得飛說不可的字就好。謝謝你認真看待我的文字。

母子是個比喻,要說兄弟、戀人、夫妻、人狗也都可以,是想強調密不可分、無法逃離的關係。此外,我對一種同聲共氣的氛圍很敏感,常想挑壹些毛病出來瓦解那種""大眾一心一德,貫徹始終""的感覺,事實上我很喜歡那種氣氛造就出來的力量,可是也怕這樣的力量失控或被利用了,因我自己也經歷過,感受很深,是好是壞我也想不出所以然,也許非我能解。我想,任何國家的政府就是一部國家機器,受人控制操弄,人要偷偷做惡,它便是惡的了,反之亦然。
kevin 發佈日期: 2015.09.13 發佈時間: 下午 1:40
To陳真醫師:

我有不同的看法,現階段阿共沒打過來,是因為中共現在再忙更重要的事情:一帶一路,這是對他利在千秋萬代的事情,要是現在出兵消滅台獨,老美肯定出兵進駐東南亞,威脅並打亂一帶一路的布局.

要是中國一帶一路布局完成,且有能力在拿下台灣的同時,保住在東南亞的絕對優勢,老共就會動武了,我相信十年後會發生
隆誌 發佈日期: 2015.09.13 發佈時間: 上午 11:45
前日航班上的一幕,讓我感觸很深。上海返回台灣的航班上,登機完畢後,飛機緩緩滑進滑行道。突然飛機停下,機長透過廣播告知,有一位機組人員身體不適,需要醫療協助,故重新返回登機閘口。在閘口等待緊急處理的時間裡,漸漸有些人不耐。然而此時,兩個台灣人就開始找空服員抱怨,甚至怒斥,認為就該把那位身體不適的機組人員直接送下飛機,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之類。
持續等待過程裡,機長也透過廣播告知,該名機組員心絞痛,機場的駐站醫護人員正在處理,請大家耐心等待。這二位乘客仍然不斷地大聲怒斥空服員與抱怨,甚至其中一位揚言回台灣之後,要找媒體爆料。甚至數度恐嚇說:「再這樣等下去,會暴動。要機長出來談」...等等。
一架飛機上,有不同國籍的人,更有被台灣政媒譏諷沒水準的大陸人。機組人員身體不適,需要有緊急的醫療處理與後續治療。沒水準的大陸人可以忍受,自認高水準的台灣人不行。這一刻,我把原本拿在手上的台胞證和護照,默默地藏到隨身行李的最底層。
紀念若雪巴勒斯坦資訊網 © 2002 - 2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