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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89 則留言。
葉小慧 發佈日期: 2014.08.24 發佈時間: 下午 2:18
昨天站樁日誌內提到的Khadija,她已經平安抵達機場,願平安一路相隨。
葉小慧 發佈日期: 2014.08.24 發佈時間: 上午 11:37
這影片是美聯社攝影師Simone Camilli的最後作品,他於今年本(8)月13日以巴停火期間,於加薩拍攝拆彈時遭遇爆炸身亡。


http://vimeo.com/7006651
葉小慧 發佈日期: 2014.08.23 發佈時間: 下午 11:11
2014.08.23.

接力靜默站樁第18天。

到場時,陳真剛站好,見我到了就來關心,要我別太累。報告大家,目前我身體狀況良好,精神上在站樁時持續獲得療癒,真累了我還是會休息的。

過十分鐘左右,就有警察來拍照,我這旁邊拍一張,正面拍一張,又給陳真同樣正面拍一張,旁邊拍一張。當下有個衝動,像前幾天良哲跟我說的,乾脆請警察把他們拍的順便寄給我們一份,這樣我們多省事,警察局認證耶。

五點半,在8月9日「為加薩而站」時出現的穆斯林朋友Khadija,拖著偌大的行李來放在一旁,拿了標語牌,跟我們一起站樁。

再過幾分鐘,又來了一位先生,也是追蹤巴勒網,第一次來的慶輝。

Khadija 比較機動,站了一會還去把自己帶來紙繪的巴勒斯坦旗,不斷對來車或經過的行人揮舞。中場休息時跟她聊天,才知道她的名字,兩個月前來到台灣,在台南一所中學教英文,明天要回土耳其,還是個學生。她說她很喜歡台灣,由於自己念的是政治,她希望可以當記者,如果台灣有這樣的工作,她願意。

Khadija不會中文,而我則是一個人出國旅行的習慣,終於練成為了溝通就莫名敢開口說的破英文,但左耳有點重聽,因此有時候還要請她再說一次。她問我的年紀,台灣人或者說亞洲人吧,往往外表年紀看起來比實際年輕一些,她知道後驚呼怎麼可能,問我到底吃些什麼,讓我有點暈陶陶的。可愛的女孩,跟我交換了臉書。

她問我這附近有沒有民宿或青年旅社,顯然並沒有預定旅社,但打算今晚住在台北,明天到機場。

談話中一輛廂型車臨停在前面,裡頭的是台灣男士,跟Khadija互相揮了揮手,看起來應該認識,沒一會她就上了他的車,我急問對方是誰,男士跟我說是兩個星期前的(應該是為加薩而站)活動認識,離開時Khadija對我們比了V做為告別。

特別記錄Khadija,部分是因為在她離開之後,另一位穆斯林姐姐(姓王)出現在我面前,問我有沒有看到她,說她們互相約了在這見面站樁,還要一起到對面的饗印吃飯。當下我心急如焚,跟王姐姐大致了解事情經過,知道可能約定上有了誤差,那位男士可能是為加薩而站時的另外一位朋友,在臉書上開設反以色列暴行專頁的。但我回家後跟專頁那邊聯繫,對方說今天沒來站樁地點,心底更急。希望她平安返國。

五點半過後,之前幾天偶而出現的那位白頭髮女士,穿得很普通人的又來拍照,左邊一張,右邊一張。

一位阿伯盯著我擺在標語袋前的標語看了良久,跑來我前面,問我胸前拿的那張「LET GAZA LIVE」是什麼意思?我跟他說「讓加薩活著」,他又問加薩是指加薩走廊嗎?我點頭。阿伯問題多多,又問我另一張標語牌上寫的「結束非法佔領 停止血腥殺戮」,是指加薩嗎?我說不是的,是指以色列對加薩,連帶說明了以色列如何無視聯合國當年劃定的土地,利用屯墾等方式侵占巴勒斯坦土地。阿伯說那他比較瞭解了,結果走過去又幾度回頭問問題,都給他做了些回應。很認真的阿伯。

今天出門站樁前,一位朋友八成受不了我成天po以巴的文章、照片,跑來跟我說,以巴問題是世代仇恨問題,仇恨讓很多事情都變得沒有對錯也變得無解,或許給以色列一點壓力會有幫助,但畢竟不是這麼單純的一件事情。

在之前另外一位也向我提過這個問題,當下我能想到的回應,是想告訴他當年我在怎樣的情緒裡頭寫出「朋友的外省人憂鬱症」,我從來就是希望消除仇恨,但要怎麼消除?不是袖手旁觀,它就會不見。我並不恨以色列,沒有家仇血恨從何恨起?但我也沒辦法看著以色列屠殺加薩、侵逼約旦河西岸的巴勒斯坦,我也理解加薩民眾失去家人的痛。

不單純就不要管?只要能給以色列一點壓力,我都願意。更何況,這才是真實的世界。

或許,也可以拿90歲阿嬤愛潑斯坦受訪所說來回應:「我可能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我必須盡我可能地去做。」


小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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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想起那位阿伯還問了你們站在這邊有用嗎?以色列在台灣又沒什麼辦事處....我馬上就跟他比著世貿辦公大樓說,有辦事處喔,就在這裡。他就說原來如此,那就有意思了。
葉小慧 發佈日期: 2014.08.23 發佈時間: 下午 9:08
小慧按:給巴勒斯坦自由中文網頁是由一位加薩的台灣媳婦負責,她先生家族就住在加薩走廊,她努力整理了這篇,對於這樣的悲劇,只能以「以眼還眼 舉世皆盲」來統括,都二十一世紀了,能不能把二十世紀的仇恨放下,往前邁向和平呢?

轉自 Free Palestine 給巴勒斯坦自由
(https://www.facebook.com/peacegaze/posts/1477175695872226)

哈馬斯政治領導人Khaled Meshal承認,他的組織成員綁架並殺害了那三名以色列青少年,同時他也試圖從殘暴的伊拉克及敘利亞的伊斯蘭武裝份子拉開與他組織的距離,他還表示,哈馬斯反對殺害平民。

Khaled Meshal指出,我們並不知道該組織的領導人在約旦河西岸對以色列三名青少年的劫持,但是Khaled Meshal辯護說這是對於以色列的壓迫所做的合法攻擊。
(加薩的哈馬斯領導人事前不知情在西岸的哈馬斯綁架以色列青年,所以之前皆否認,他所認為綁架的合理是因為,在西岸的巴勒斯坦人同樣受到以色列的迫害。)

Khaled Meshal也說:我們並非一個宗教的暴力團體,我們也反對殺害任何平民,他們嘗試大部份的時間瞄準著以色列的基地跟軍事目標,可是也必須承認,我們沒有先進的武器,我們沒有敵人的武器,所以目標是困難的,如果我們有更精確的武器,我們只會針對軍事目標,事實上,巴勒斯坦人不是恐怖份子,他們是恐怖主義的受害者,但是以色列卻是,看看他們的舉動吧!

而在其他篇新聞講述關於哈馬斯承認綁架並殺害以色列三名青年,跳出Salah al-Arouri這個人,他本身是為在西岸的哈馬斯領導者,卻在以色列坐牢16年後,於2010年被以色列驅逐出境,現居土耳其,是他承認綁架案。

姑且不論是誰綁架,或是知不知情,這並無法抹滅加薩被封鎖長達八年的困境,若因為綁架案而殺害超過兩千名巴勒斯坦人,而把封鎖合理化,這未免太過牽強。

儘管有沒有綁架案的發生,以色列每一兩年都會對加薩發動攻擊,這次大規模的滅殺,吸引眾多媒體注意,引發大規模的抵制潮,讓世人看到加薩的封鎖狀況,對加薩的人來說,或許是一個轉捩點。

在此對巴勒斯坦及以色列因為這場戰役喪命的人,皆表達哀痛之意。

新聞連結:
http://www.israelnationalnews.com/News/News.aspx/181951#.U_h-rLy1b_a
http://tw.aboluowang.com/2014/0822/433953.html#sthash.q4tl27fL.YIwKIuhB.dpbs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23 發佈時間: 下午 2:25
以色列1孩童死亡 總理誓報復

法新社(法新社加薩市22日電) 1枚來自加薩走廊的迫擊砲彈造成1名以色列小孩身亡後,以色列總理尼坦雅胡(Benjamin Netanyahu)今天發誓要嚴厲報復統治加薩走廊的伊斯蘭主義集團哈瑪斯(Hamas)。

根據發言人,尼坦雅胡在推特(Twitter)說,「哈瑪斯將為這次攻擊付出慘痛代價」,以色列軍方和國家安全局將「加強對哈瑪斯的軍事行動,直到達成保衛邊緣行動的目標」。喪命男童是7月8日以色列與哈瑪斯開戰以來,以方第1名死去的兒童。

尼坦雅胡宣稱這波以巴衝突是為了終結哈瑪斯對以色列的火箭攻擊,並重創哈瑪斯。以色列軍方稍早表示,來自加薩的迫擊砲彈殺死1名以色列孩童,使以方在這次衝突中喪生的平民人數來到4人。
智巽 發佈日期: 2014.08.23 發佈時間: 下午 2:00
記得前些日子教宗方濟各邀請大家為敘利亞禁食一日,作為送給敘利亞人的一份禮物。我無用至極,連站一下都有困難。便在家禁食兩日,為加薩也試著為以色列祈禱。
葉小慧 發佈日期: 2014.08.23 發佈時間: 下午 1:30
完全愈來愈糟

http://news.now.com/home/international/player?newsId=110398

【now新聞台】以巴繼續互相交火,其中一枚由加沙發射的迫擊炮彈,落入以色列南部一條村莊,導致一名四歲小童死亡。

迫擊炮彈星期五擊中納哈勒奧茲一間房屋之後冒煙,火勢波及兩輛車。一名四歲男童死亡,是以巴本周初在埃及談判停火破裂後,首位以色列平民死亡。

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表示哈馬斯需要為襲擊付出沉重代價。

以巴星期五繼續互相攻擊,加沙最少有八十支火箭炮射向以色列。以軍亦最少向加沙執行廿五次空襲,最少四人死亡。

以色列之前的空襲,炸死了哈馬斯三名高級指揮官,哈馬斯其後處決了18名巴人,指他們向以色列通風報訊。
葉小慧 發佈日期: 2014.08.22 發佈時間: 下午 11:22
納粹大屠殺的倖存者、猶太裔的90歲阿嬤被捕,她支持解放加薩,呼籲停止弗格森到加薩的暴力....(而以色列媒體則企圖把她這位大屠殺倖存者的重要性淡化甚至醜化)

HEDY EPSTEIN: I know what it feels like to be discriminated against, to be oppressed, and I can’t stand idly by when I see there are problems. I can’t solve every problem, I probably can’t solve any problem, but I have to do whatever it is possible for me to do. I just cannot stand idly by, because if I did—and anyone that stand idly by becomes complicit in what is going on.

http://www.democracynow.org/2014/8/20/stop_the_violence_from_ferguson_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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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潑斯坦(Hedy Epstein)生於德國,親人大都在納粹大屠殺裏喪命。她在1938年移居美國,經常參與政治活動,以聲援巴勒斯坦人、支持解放加沙運動而廣為人識。她居於命案發生地聖路易斯市,周一下午在市內參加示威,遊行到州長辦公的大廈正門靜坐,要求州長尼克松撤走派到弗格森(Ferguson)的國民警衛隊,並且促請當局委任特別檢察官調查18歲黑人青年布朗(Michael Brown)死因。她又呼籲司法部擴大調查侵犯民權事件。

「不想後代90歲仍要站出來」

周一下午4時40分,警方拘捕愛潑斯坦等9人,指他們堵塞辦公樓入口。愛潑斯坦雙手被膠帶反綁由警員押走時對記者說:「我年少時就一直這樣示威,沒想過到了90歲還要這麼做。我們今天需要站出來,使大家到90歲時毋須再這麼做。」

(摘錄自http://www.mingpaocanada.com/Tor/htm/News/20140820/ttab1_r.htm)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22 發佈時間: 下午 9:24
很奇怪。警察也好,保全也罷,好像天天來給大家拍照留念。但我都沒遇過。有時站到都快睡著,很希望警察先生偶爾也來給周六這一班的同學打打氣,或是現場來點機智問答也好,給咱提提神。

有朋友寫信來建議我們可以去以色列駐台胡搞瞎搞辦事處的網站或臉書留言,吸引他們的注意。其實呢,就各種情資顯示,美國和以色列駐台胡搞瞎搞辦事處正是巴勒網的忠實讀者。

警察先生自然也不落人後,連誰當班誰翹班都知道,誰是新同學也知道,而且天天來給大家拍照留念。揪感心耶。

希望這個周六也來給董事長加加油。

往後將近一個月份的北中南車票我都已經買好了。打算長期抗 “站”。

統聯那位櫃檯小姐一定很納悶,這位阿伯常常買一堆票,一下台南到台北,一下又台中回台南,過幾小時又台北到台中,台中回台南,是黃牛在屯積車票嗎?還是吃飽太閒坐車坐好玩?

長期抗站對我並不難,比每星期沙鹿到門諾、門諾回沙鹿要輕鬆許多。沙鹿和花蓮來回一趟可是等於繞台灣一圈,而且保證無座位。每週來回罰站二十個小時,說來容易做起來難。

我能理解每周兩小時的罰站雖說簡單,但自然不能跟每週看兩小時電影相提並論。因此,希望大家別客氣,不要有任何道德壓力,哪些天不能來或想退出都沒關係,不需要任何理由。當然,想加入的十分歡迎,臨時路過來站個十分鐘、一小時也都可以。

以色列又開始大開殺戒。何時戰火方歇我不是很樂觀,達成長期和平協議更是艱難,但我至少會 “抗站“ 到不再有明顯戰事為止。

和平的日子遙遙無期,所以,希望各位不要有一絲勉強,儘管加入,也儘管隨時退出。

做這樣一些事是不會有什麼眼前效果的,自然也很難找到很多知音同志。媒體熱潮很快就會消散,心裡那把火能燒多久就純粹看個人了。

我知道我乏味的言詞、缺乏抑揚頓挫的聲調底下,心裡藏了一座千年活火山,它永遠不會爆發,但恐怕也很難熄滅。
葉小慧 發佈日期: 2014.08.22 發佈時間: 下午 7:57
2014.08.22.

接力靜默站樁第17天。

出門前看到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說,哈馬斯就是ISIS,ISIS就是哈馬斯。這是多麼天大的笑話!對我來說,跟ISIS正在做一樣事情的,是以色列。連逃難平民都不放過,把整個加薩的人都當成哈馬斯,不停轟炸,殺了一個又一個,而且死了不少孩子,那些有些連話都不會說的孩子是哈馬斯?

到達老地方,把想拿的牌子都拿出來,一個擺在標語袋前固定好,放在一旁也當作一個,背後一個,身前兩個,「LET GAZA LIVE」這幾個字以色列不會看不懂吧?

站了幾分鐘後,涵文到了,一起站樁。

連自己都有點莫名地,今天稍微想點事情眨眨眼就掉淚,還好標語牌遮住了大半臉,應該沒什麼人注意。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從左邊來了一位朋友,跟涵文示意要一起站,就拿了牌子站在標語袋旁。保全來問他說是要加入嗎?然後就退開了。

這位朋友陪我們站到五點。五點休息時候,跟這位朋友聊了一下,他姓賓(若有誤請指正),有在追蹤巴勒網,他在國外唸書,剛去過巴勒斯坦(西岸),懂阿拉伯語,在美國有發起BDS運動,也問我們有沒有發起這樣的運動。

能夠跟去過巴勒斯坦的人聊,就貪心多聊了幾分鐘,特別是他看到的西岸情況,令人感到憂心。然後他就先離開了,沒有幫他拍照記錄。

今天沒有警察(意思是明顯穿警察制服的那種)來拍照或詢問,但有一位身著深藍色短袖中山裝的先生,拿著智慧型手機,原本是從我背後走到我跟涵文中間,然後又走到我左手邊一段距離,似乎在對我們拍照。涵文盯了他一段時間。

這邊持續調皮搗蛋的風雖然會颳起標語牌,但溫度適宜,站樁站到後面就只是腳底發熱,然後時間一到要邁開腳步才會發現變成機器人,連自己都覺得有趣。狀態顯示:佳。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22 發佈時間: 下午 5:11
墓誌銘

2008-1-27

陳真

齊克果在《Either/Or》(非此即彼)首頁這麼寫著:詩人是這樣一些人,歷經滄桑卻緊閉雙唇,以致於當哀嘆通過唇舌,聽起來卻宛如音樂。人們聞之讚嘆,大叫「再唱一曲」,詩人黯然,孤獨更甚。

模仿者則根據評論家的分析,找到音符的所謂美學規律,於是也吟唱起詩歌來。齊克果說,縱然外觀相似,但後者難以成詩,因為少了內在悲愴。尼采說:「真正的作家是那些羞於成為作家的人」;因為他並非樂於吟唱,而是當語言到了盡頭,哀嘆便成詩歌。

別人怎麼想的我管不著,但至少對我而言,我從不願對他人有任何影響,這也許是為什麼我對所謂公共型知識份子或救國救民的改革者總是無法由衷欣賞的原因,因為他們從不談自己,只想著世界;彷彿世界只是一種與自我生命隔絕的身外物。

反倒是那些只想著自己卻忘記世界的癡心戀人,總讓我起惆悵,愛戀甚深。但哈巴狗電台董事長不是跟蔣公一樣,自余束髮以來總是跟革命事業脫離不了關係嗎?表面上似乎言行不一,但知我者必知其一致。想起江文也,想起沈從文,想起維根斯坦,想起這些遺忘世界的人,我心便要融化。

最近看荷索(Werner Herzog)的《Land of Silence and Darkness》,挺感動,特別是最後一幕,看了無數遍,一個盲者無聲無息摸索樹枝離去。我心亦如是。劇終寫著:「即使世界大戰爆發,我也無所察覺。」我已交代學姐,死後若有墓碑,就以此為誌。

即便是邏輯,即便是數學,所思所想,無非一個「我」字;我言我行恐非老想著世界的改革者所能真心欣賞,可當一個哀嘆者發出悲鳴,斷然不是為了取悅於人或改變世界。蒙田(Michel de Montaigne)說:「『我』是我的形上學。」相對於蒙田的生活哲學,維根斯坦被視為分析哲學宗師,一生寫下千萬字哲學筆記,無一字提及「我」,但他卻總結自己的一切著作無非記錄著一種「純粹屬於我個人的痛苦」。

杜斯妥也夫斯基說:你越惦記著世界,世界便離你越遠;當你忘懷,世界反而向你顯現。他還說:「一個人所能貢獻給這個世界最大的禮物,就是他自己。」除了哀嘆淚水,你不會有更珍貴的禮物了。

越南一行禪師有幅英文書法,上面寫著:「The tears I shed yesterday have become rain.」(我昨日的淚,已化成雨水)。許多年來,歷經人事起伏,我似乎才明白,不管是一條狗或一個人,一個卑微生命的哀嘆淚水所能產生的力量是如何巨大。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22 發佈時間: 下午 2:14
有個黨外朋友叫黃坤能,一般人應該沒聽過。我不知道他幾歲,將近三十年前認識他時,估計應該三十多歲,至少外表上看起來是這樣。但他當時卻已坐了十幾年牢剛出獄,換句話說,他大概唸高中那個年紀就去坐牢了。

我認識許多政治犯、叛亂犯及良心犯,黃坤能大概是所有人裏頭最年輕的一個,比黃華犯下叛亂案判無期的年紀應該還更輕。

黃坤能大約是1970年代初期那時候被抓,判無期徒刑,關了十幾年後假釋出獄。他的案子是因為他和一些朋友四處蒐購槍枝,企圖在台灣打游擊,暗殺官員。

黃坤能跟我說,他們組織了一個武裝團體叫台灣獨立革命軍(?),把四處找來的槍枝先埋在土裏,結果不久就遭人密報,出師未捷,全數被捕,帶頭者槍斃,黃也許因為年輕,逃過一死。

最後一次看到他應該是1988年的520事件(我老了,而且事件那麼多,我不敢百分百確定是520事件)。

520那一天,我有三個家教工作,教完書回家已近深夜,發現朋友送我的電話答錄機較往常閃個不停,每閃一次表示有一通來電錄音。打開錄音帶,發現才一天的時間帶子就全錄滿了。那帶子理論上還在,我沒有消磁而保留下來。

當下播放錄音帶來聽,第一個打電話來的就是楊秋興。他顯然是在事件現場打公用電話,背景十分嘈雜。他很慌張地大喊說:""228又發生了!有一個女學生被開槍打死了(其實是謠言,王雪峰確實被打,但沒有人開槍),你趕緊帶一些學生上來支援。""

在那個年代,我上哪帶學生去參加革命?隔天一早,我一個人從高雄北上,跟戴振耀等人去警察局交涉釋放被捕的學生和民眾,我的好朋友陳啟昱(現在的高雄市副市長)也被抓,當他從警局裏頭走出來時,我喊他名字,他一臉茫然驚恐,走上前搭他肩膀,他竟然嚇得整個人抖了一下,滿身污泥,十分狼狽。

印象中,他在裏頭應該沒有被警察修理,但不少人在事件前後被打得頭破血流。雖然我不是絕對確定黃坤能所受的傷是在520農民運動那次事件,但始終忘不了他身上的傷。

那個傷其實也沒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卻留下很深的記憶。記得他翻開他的背給我看,整片都是黑色的,打得整片背全是瘀青,無一處完膚。

我把這事情告訴另一個朋友。我說,看黃坤能這個傷勢,讓我有一種覺悟:往後我一定會盡一切所能,不用暴力,也不鼓吹暴力去對付任何所謂萬惡的敵人,因為暴力實在很醜陋。

人都是血肉之軀,打成這樣能不疼嗎?就算冷血的敵人自身也會有痛感吧?難道你真忍心看著你的敵人疼痛若此?就算一個萬惡的獨裁者五花大綁來到我前面,任憑我捅他幾刀,我也決計不幹。

非暴力的高調我很早就如雷灌耳。但也許在那一刻我才稍微意識到它的真實意義,在這之前,彷彿只是一種話語、話術,經不起考驗。

2003年美國入侵伊拉克,展開大屠殺,百萬生靈死於戰火。有一個伊拉克的阿嬤,大家族,一家老少十幾口。那天早上,阿嬤出門去附近空地餵雞,幾顆美軍炮彈瞬間把她的屋子夷為平地。當阿嬤返回家中,所有親人全死了。我看到的圖片是阿嬤身體靠著斷垣殘壁掩面哭泣。

報導中還提到,這位阿嬤找來幾個塑膠袋,在廢墟中尋找孫女媳婦兒子等人的殘骸,撿到一堆內臟,也分不清是誰的,就全塞進這袋子裏。

我始終記得這個伊拉克的阿嬤,記得那隻衝向烈燄的駱馱。再怎麼重大、複雜的事端,留在記憶深處的往往只是一兩個影像,一個眼神,幾句話。

如果我是她,如果哪一天我竟然得在已成廢墟的家中尋找親人的內臟殘骸,丟進塑膠袋,那我還會有活下去的勇氣或意願嗎?我真能堅守非暴力信念嗎?恐怕很難。我對自己沒有這份自信。

但我其實也明白,這時候,能撫慰我的絕不是敵人或兇手的鮮血;能讓人獲得安慰的無非就是:風,花,雪,月。

幾個月前去雲南,走訪大理、昆明、麗江及香格里拉,勘察尋找日後長居之地。當地導遊說,大理這地方可以四個字來總結:風、花、雪、月;上觀風,下觀花,蒼山雪、洱海月。那個女導遊還說了幾個故事,很動人。

我常想,一個人哪怕是花上一輩子去追尋一片美麗的雲卻仍一無所獲,都還是值得的。維根斯坦總是叫人要忘掉這個世界,把整顆地球拋在一邊。荷索也老往外太空追尋;他說這個外太空計畫比他的生命還大上許多;如果來不到外太空,找不到那份美,他也不願茍活。

我常想在墓碑上刻下荷索那句話:""即使戰爭爆發,我也毫無察覺。"" 這話也許聽起來很弔詭,一個人怎麼可能老是講戰爭,但卻又說他對戰爭無絲毫察覺?

這話能懂的自然懂,不懂的永遠也不可能懂。我們常講一些事,也許是因為除了那些事以外的世界根本無法言說。誰能講風的事,花的事?講山上的雪,海上的月?這些事說不明白的,但這四樣東西也許才是所有生命的共同歸宿。

那些雲南的日子,我在麗江的玉龍雪山下看了張藝謀導演的 ""印象麗江""。它就在海拔五千多公尺的玉龍雪山的半山腰演出,美得不像話,感情脆弱一點的,恐怕不知道得灑上多少眼淚來償還這份美。那畫面,大約只能出現在夢境裡而難以想像。

玉龍雪山是麗江納西族人的聖山,同時也是當地相愛男女情緣難償的殉情地。納西族人戀愛是自由的,但要跟誰結婚卻只能聽從父母安排,形成納西族人一種殉情文化。

相傳很多年以前,有一女子叫久命,愛上一男叫羽排,父母反對兩人結連理。久命情感溫婉卻性格剛烈,憤而與羽排共騎一匹小馬,在此投崖殉情。久命弟弟由後追上山欲阻擋,但姊已香消玉殞。弟弟對著山峰哭喊:""阿姊!阿姊!妳走吧!去天國吧!在那裡,再也沒有憂愁。"" 戲裡,久命的弟弟還唱道:""咱們的相聚若是天註定,為何當離別來臨時,我心卻如此悲傷?""

納西族人信奉東巴教,教義中提到一鳥語花香的美麗天國叫做 ""玉龍第三國"",殉情者的魂魄相偕來到此地。相愛男女若無法在世上得到認同,便由玉龍雪山一躍而下,屍體通常就滾落在一個叫雲杉坪的山谷,也就是當地所謂殉情谷,很可能就是我們搭纜車(當地人稱為索道)的那片山谷。

當地導遊還提到,2008年北京奧運閉幕式,張藝謀選了一首曲子做為閉幕曲,我猜應該是 ""小河淌水"" 這首雲南民謠。如果我沒聽錯,導遊的意思是:這曲子源自雲南少數民族的一個傳說。

話說雲南麗江昆明是茶馬古道的唯一中轉站,沿途高山險嶺行走峭壁之間,十人踏上茶馬古道謀生,數年後生還者往往僅三、四人。這些往來做生意的人就叫馬幫,幫有幫頭,叫馬鍋頭,負責領隊。

有一天,馬幫裡有個小夥子,愛上雲南當地一個少數民族女子,送一手鐲做為定情物,相約一年後返回雲南迎娶。女子很開心,出示手鐲給父母與族人看,大夥亦開心。可是,一年後,馬幫隊伍返回,途經雲南,獨不見小夥子。女子失望。

馬鍋頭說,""小姑娘呀,妳別傻了,妳的心上人路經越南,看中一女子,比妳長得美,談吐又好,已經跟她走了。""

女子聞言,傷心欲絕。但她心裏不相信她的心上人會如此絕情。每年,她依然盼著馬幫隊伍的歸來,但隊伍之中始終沒有她心上人的身影。

如此五年過去了,追求者眾,但女子始終不願嫁人。那一年,馬幫隊伍再次回到雲南,女子穿起新娘妝,長跪馬幫隊伍面前,要求告訴真相,跪到兩個膝蓋都流血了。

馬鍋頭嘆了一口氣,決定告訴她實情。原來小夥子不但信守婚約誓盟,而且隊伍每到一處,便張羅結婚飾禮,準備迎娶,正當要返回雲南這一段山腰峭壁險路時,小夥子選了一匹雲南特有的小馬。

這種馬體型真的很小。我在雲南路上幾次看到這種小馬,很乖,很賣力很使勁,總是能揹上比牠自己的體重兩三倍以上的重量。

可是,所謂老馬識途,小夥子這頭小馬年齡小,沒走過這麼險峻的山崖路,不知避開危險,一個不小心眼看就要掉進山谷。小夥子心地善良,千鈞一髮之際硬是伸手抓住小馬,力氣不支卻仍不願放手,隨即連馬帶人一同跌進山谷。

馬鍋頭不希望那小姑娘傷心,所以就瞎掰了一個變心的故事,希望小姑娘與其傷心不如痛心,希望她痛心之餘能讓出心頭的位置給其他少年,別誤了青春。故事在悲劇中結束。

昆明這段旅程的導遊也是個年輕姑娘,同時也是少數民族,講完這故事,隨即唱起張藝謀指定為奧運閉幕曲之一的那首雲南民謠 ""小河淌水""。

導遊在巴士裡的座位後方有一照後鏡,由我的座位看過去,恰好可以看到她坐下來時的私人舉動。我發現那導遊在講完這故事後藉著一些假動作偷偷在座上拭淚。擦乾了淚,才又站到大家面前繼續講解旅遊行程。

我從沒見過對解說內容動真情的導遊。她說她這故事都不知道講了多少回了,但每一次都還是很感動。

在麗江虎跳崖,我有看到一長段環繞群山山腰峭壁行走的茶馬古道。現在估計已經沒有人敢在那上面行走了,形同荒廢,但古人的恩怨情愛卻仍長久流傳,感動千百年後的男男女女。

Kusturica說得對,藝術無它,“愛始終是藝術一帖古老的秘方”。我相信每個人都需要它,因它而生,也將因它而死。

以上這些雲南遊記全是在飛機上寫的,全是這趟旅遊之道聽途說,是真或假我不知道。有些地方我沒仔細聽導遊講解,是事後問學姐才知道故事的一些細節。導遊講故事還兼唱歌時我很睏或忙著看窗外風景,沒在聽,是她講完後我發現她怎麼偷偷在哭啊,才產生好奇她究竟是講了什麼故事。

底下就是張藝謀的 ""印象麗江"" 主題曲,曲名叫 ""回家""。很感動,最後一首就是小河淌水。

感情脆弱一點的,我是建議乾脆不要聽不要看,怕你聽一回便要心碎一回,不如去看電視好了,看看今天哪裏又有什麼爆紅爆夯或出國比賽得獎的事了,或是看看哪兒又有帥哥正妹,也許讓感情麻木點也是一種幸福也說不定。真的想不開的人,真的沒有氧氣會死的人,才來這風花雪月的世界裏尋找一點安慰。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1PNAUi-a3i0&noredirect=1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vijcI_Rlixs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Oe_mD0eiJI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lmIM7f1rGpQ

陳真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22 發佈時間: 上午 4:42
最近有位美國記者被ISIS(劊子手可能是一位英國公民)以小刀、一刀一刀切下頭顱,並拍下整個過程公諸於世,警告美國不得再轟炸,否則將陸續處決人質。

我第一時間看到這影片,隔天它似乎就從網路上徹底消失了。美國有人呼籲拒看、拒絕傳佈。我能理解人們不喜歡看到或聽到可怕之事的感受,也能理解所謂尊重受難者的說法。

於是,儘管戰爭無日無之地在世界各地從未間斷地進行著,強欺弱,眾暴寡,以各種極其殘酷的手段,姦、殺、擄、掠。女童毫不留情地被斬首示眾,男童排成一列打爆頭,婦女當街輪姦屠戮,肚破腸流,一顆顆頭顱被活生生地當街切下...這一切血腥,在帶有某種偽善的刻意淨化下,世界變得很乾淨,但也很不真實。

1988年,我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寫下台灣第一篇兒童人權報告,招致個人與家人的慘痛代價,同時也在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撇開來自國家的懲罰不談,有這麼一種類似的偽善聲音令我印象深刻。溫馨的人們如此說道:""太殘忍了,有些字句段落應該刪掉""。

例如,我描述在台為數高達數萬的童妓(許多為原住民小孩)及少女被賣入火坑後被人肉販子及黑道虐待的種種慘狀,包括對企圖逃跑者施以電擊棒刑求、強迫吃蟑螂、以木棍或牙刷捅刷陰道等等。那些溫馨的人們跟我說,""你描寫得太露骨了,應該刪掉""。

我能理解這樣一種溫馨,但就如苦苓所說,""你可以刪去文字,但你能不能也刪掉生活中眾多的苦難?"";你那麼潔癖、溫馨,一點點殘酷文字就受不了,渴望把它刪除,為何卻能毫無困難地忍受生活中那麼多的人為悲劇和慘劇?而不會同樣渴望血肉悲劇能從生活中真正刪除而非只是刪除畫面和文字?

墨西哥的蒙面俠馬可士說得對,所謂世界,不過就是電視或電腦的同義詞。重點是,這樣一個世界是虛構的、被徹底淨化過的,它並非真實。當真實影像被掩蓋被徹底淨化,人們就失去了反抗能力,世界變成一種漫畫,一種缺乏實質血肉的童話世界。

因此,我倒想要勸勸溫馨的人們,不妨經常睜大眼睛仔細看看真實的世界。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TEcvTq2oIUk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aKpgA5IRyY

以上這兩段影片是FSA 的作為。FSA(敘利亞自由軍)也就是美國支持、提供武器企圖推翻敘利亞政府以致於導致如今之恐怖內戰的所謂熱愛民主自由的反抗軍之一;另一支反抗軍就是當前的ISIS。

美國在企圖推翻敘利亞政權的這兩三年之中,原本名不見經傳的ISIS也跟著迅速茁壯,禍延伊拉克和敘利亞,後來和FSA也打了起來,形成多方內戰,敘利亞繼伊拉克和阿富汗之後,變成人間煉獄,製造了近代史上最大的血腥難民潮。

之所以選這兩段影片,只是隨手,並無刻意挑選。而且,我並非要說哪一方比較凶殘,而只是想說,不論任何一場戰爭,強者對弱者,或是對待異己或敵人及其子民或家人的態度都一樣,一樣殘酷,一樣血腥。

CHOMSKY在許多年前的一篇文章裏說:

當今美帝橫行於世,血腥殘暴,視人命如草疥,但美國其實並不特別殘酷;當日本帝國強大時,他殘殺中國人也是同樣血腥,甚至有過之無不及;法國、英國也一樣,當他們對所謂敵人可以為所欲為時,同樣毫無人性。猶太人曾是納粹的受難者,百萬生靈塗炭,可當它強大時,對於巴勒斯坦人之殘酷與血腥,本質上恰恰就像當年的納粹。

我的結論是:如果你覺得戰爭還是離你很遠,那你一定是看太多電視電腦、漫畫和卡通,打太多電動了。在一片刻意淨化、愚化、幼稚化的世界裏,你該多用點腦子,多看一些漏網鏡頭,多接觸一些比較真實的文字、聲音和影像。

當你看清真實,所謂風花雪月那些夢幻般的東西也才有可能產生它深刻的意義與價值。我沒法理解,一個人如果對真實的人生血肉與冷暖如此無感或無知,如何可能為風花雪月灑下熱淚?一個人,如果不是因為在乎孤兒寡母的一滴血淚,豈有可能在乎自己筆下的一個標點符號?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22 發佈時間: 上午 2:20
以色列升高空襲 巴人死亡續升

法新社法新社 – 2014年8月21日

(法新社加薩市21日電) 以色列今天升高在加薩的空襲行動,造成3名高階哈瑪斯指揮官及4名孩童在內,至少15名巴勒斯坦人喪生。加薩爆發血腥衝突進入第45天。

救難部門發言人庫德拉(Ashraf al-Qudra)說,以色列飛彈在黎明前完全摧毀在南加薩拉法(Rafah)的一棟4層樓住宅,殺害至少7人,包括艾茲丁•卡薩姆旅(Ezzedine al-Qassam Brigades)3名領袖。

控制加薩走廊的哈瑪斯旗下軍事組織艾茲丁•卡薩姆旅指認,遇害的3名領袖是夏馬拉(Mohammed AbuShammala)、亞塔爾(Raed Al-Attar)和巴荷姆(Mohammed Barhoum)。

這距離艾茲丁•卡薩姆旅最高軍事指揮官戴夫(Mohammed Deif)的妻兒19日晚上在加薩市遇空襲身亡才36小時。

加薩走廊中部努薩拉特(Nusseirat)難民營緊接著也發生空襲,有一人死亡。

庫德拉說,上午發生2起空襲,鎖定在北加薩的貝特拉希亞(Beit Lahiya)和加薩市區街上人群,造成7名巴勒斯坦人死亡,其中4人是孩童。
葉小慧 發佈日期: 2014.08.21 發佈時間: 下午 10:40
2014.08.21.

接力靜默站樁第16天。

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說,會繼續對加薩軍事打擊,直到哈馬斯停止對以色列的火箭彈襲擊,他還說,會使用所有手段讓以色列恢復平靜,達成目標前不會停止軍事行動。

對我而言,這是他對加薩發出的滅族宣言。沒自由不抵抗,那還不是死?活著都不如死。沒有火箭攻擊,以色列就會還給巴勒斯坦非法佔領的土地嗎?會解除加薩封鎖嗎?會把那堵比柏林圍牆還高的高牆打破嗎?

原本還想今天或許休息一次,但看到他說的話,怎麼樣都沒辦法不去靜站,至少用疲倦澆熄我心中的惡火吧?

三點半多,思鋒就來電話,昨天約好要拿標語牌。拿了昨天的牌子就出門,看到他時候就說走吧,他問我不休息嗎?

到老地方,思鋒執起昨天良哲給的塑膠牌,我還是老樣子。五點以前就是風強勁了些,氣溫比前幾天涼爽宜人,是秋天到了。風把我背在後頭的「給和平一個機會」吹得翻天,直打我腦勺,於是左手去控制它,右手執前頭的標語,但只要手一鬆,腦袋就被啪啪啪。

站樁也快站出個心得。比如說腳不要沒事抬起來換姿勢,總之頂多挪一下,不要提肛,不要用力,放鬆它....這樣就能同樣一個姿勢站很久,又不給身體太大負擔。

五點過後,兩個警察來拍照,說我們拍一下標語喔,拍拍思鋒,拍拍我,就走到後頭去聊天了。兩位保全好像是從昨天起換的新一批,臉生得很,也年輕得多。

過沒多久,思鋒前面臨停了輛我一直很喜歡的車款,但看他把座位椅拉前,拿出熟悉的標語袋,就知道是懷軒。從他那貪心的一次拿了四張塑膠標語牌,下雨就比較不怕啦!還幫我們做了記錄。

結束後跟思鋒要離開,碰到三位好像是香港還是澳門來的年輕妹妹,跟我問路,就習慣性的把地圖都秀給她們了。突然想起前天跟今天也在站樁時候被問路,前天是位長相穿著都輕靈飄逸的美女,我同她微笑搖搖頭,後來就去打擾保全了,今天也是位女性,問的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朝她指的方向點了點頭。想到這些,莫名想歎氣。
葉小慧 發佈日期: 2014.08.21 發佈時間: 下午 7:34
2014.08.20.

接力靜默站樁第15天。以巴又開火了,以色列的鐵穹固若金湯,還要文宣說他們人民又躲到防空洞了,但加薩連防空洞都沒有,躲去聯合國難民營的也被炸,加薩持續滿目瘡痍。

今天行程略緊,約在16:45左右到場。結束上一個行程後,恰是走基隆路回家,看到了良哲早在對面站著。

到了就先幫良哲做個記錄,他完全落實之前我心中所想,除了面向基隆路的標語「停止屠殺 解除封鎖 救救迦薩」,背後也綁了一張「以色列停止屠殺」。

昨天的狂風暴雨把一堆標語紙牌打趴,還在家裡曬著,出門時心想良哲自己一定有帶,我就只帶了兩張過去一直拿著的標語「結束以軍非法佔領」「給和平一個機會」。看到良哲這般模樣,立馬模仿,把「給和平一個機會」放到背後。

今天很平常,我剛站的時候一位警察來良哲右邊拍照,站到不知道何時左邊也出現一位來拍照,然後那位眼熟的白髮的之前穿褲裝今天穿得很路人休閒裝的女士,又來拍了一張。

有輛房車過去,裡頭的年輕人舉著拳頭,嘴裡對著我們嚷「..加薩...」,點點點的部分是我真的沒聽到,但他也挺眼熟的,像是之前經過時有給個大拇指的。

行程緊,人就有點倦,於是學起中午舞蹈課時候的吐納法,還乾脆數起經過面前的車流數字,數到20思緒就又飄到其他地方去了。

六點鐘將到,良哲幫我做了個記錄,我的手機鬧鐘也響了。良哲給了我塑膠牌,感恩加利器。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20 發佈時間: 上午 3:05
以色列下令和談代表 由開羅返國

中央廣播電台作者: 張子清 2014年8月19日

以色列政府官員說,以國政府今天(19日)下令在埃及首都開羅的和談代表即刻返國。以國代表小組正為加薩走廊長久和平,與巴勒斯坦代表進行談判,但是因為加薩稍早前對以國南部發射火箭攻擊,以國政府已下令停止和談。

這名官員說,這是以國政府對加薩方面稍早,在最新的24小時延長停火期間,朝以國南部發射3枚火箭的回應措施之一。

這名官員告訴法新社記者,已確認以國談判代表「接獲政府要求返國的命令」,藉此回應加薩方面在24小時停火截止前,攻擊以國南部的挑釁舉動。

根據以色列發布的消息,加薩方面於24小時停火,在當地時間今天午夜(台灣時間20日清晨5時)截止前的7個小時左右,朝以國南部俾什巴市(Beersheva)發射3枚火箭攻擊。

此外,以國官員稍早前表示,總理尼坦雅胡(Benjamin Netanyahu)辦公室已經下令,針對加薩在停火期間,朝以國南部發射3枚火箭攻擊的挑釁舉動,做出還擊。

這名官員告訴法新社記者說,總理辦公室已「下令以國軍方攻擊加薩的恐怖份子據點」,以回應他們對以國南部發射火箭攻擊。
葉小慧 發佈日期: 2014.08.20 發佈時間: 上午 1:32
今天閱讀到這篇,基本下面這段文字,是我回應那位跟我「交流」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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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aith100.org/2014-israel-palestine-gaza-conflict/6216

近年來,有一個可喜又可憂的現象,就是現在不少巴勒斯坦人(尤其在約旦河西岸),因受到非暴力社運思想的影響,棄絕暴力手段,使用非暴力方法,抗拒以色列的軍事佔領。但是,以色列政府對這些以和平方式抗命的運動,均以強硬手法對付,拘捕和起訴民間領袖,或一概地鎮壓。

不少人可能會對哈馬斯憲章和其暴行表示關注,這是應該的。但我絕少聽過,他們關切以色列怎樣無理打壓這些和平份子。Peter Beinart 所言甚是:以色列對巴勒斯坦的和平非暴力抗爭,一律予以鎮壓。繼續下去的話,以色列只會令暴力抗爭,日漸聲勢浩大,因為以色列只懂得武力的語言,而巴勒斯坦亦只會以牙還牙。45

這是另人憂慮的現象,近年巴勒斯坦的西岸比加沙平靜,大多因為和平非暴力的社運行動所致;只是,以色列一律鎮壓和拘禁。對於巴勒斯坦來說,如果非暴力和平抗議都遭受打壓,還有什麼出路?按人性來說,當然就是暴力抗爭。

曾逗留於加沙數年的人權律師 Raji Sourani 說:「當開始停火談判時,我最常聽到人講這番話:『我們寧死,也不願回到戰爭之前的狀況,我們再不要打回原形。我們沒有尊嚴,沒有驕傲,只成為標靶,生命低賤。要嗎就改善現況,不然死了還好。』我說講這番話的人,是加沙的知識分子,學者,平民:大家都這樣說。」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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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春春阿忠 發佈日期: 2014.08.19 發佈時間: 下午 11:42
站樁日記.40819:回家前在五十嵐買了阿紅大(奶茶大要50,阿華田拿鐵要70......)。等演出後,我可能就把之前到AIT個人行動裝在小推車上的板架找出來做放置傳單跟小冊子。小小很小的雨從站著的我的頭髮順流沿著眼角滴答滴答,但後來小慧來的時候,差不多雨也停了。

車子仍停在那個老地方,拉著小推車走著與人行道平行的那條散步道。回去時乾了的部份是白的,去的時候是黑濕又透著光反射著水光。街燈照著樹映在地上的影子,看起來很奇怪。邊想著是怎麼一回事,頓時覺得自己接下來要做的是,活像個無人看見的鬼。

我站的地方是從大樓前靠人行道北方數來第一排第三塊地磚,東向西。
只要不是遇到演出週,我就會站在那,嘿!嘿!
葉小慧 發佈日期: 2014.08.19 發佈時間: 下午 9:57
良哲說還沒回到台北,託我去記錄一下阿忠晚上站樁情況。大約八點出頭到現場,跟阿忠打過招呼,發現他穿著雨衣,但頭頂是濕的。他說沒帶到帽子,雨衣的帽子剛好又拆掉;又說已經沒下雨了,夏天不容易感冒。今天台北外頭整個是涼爽的,還是希望阿忠多保重。

阿忠拿的標語牌:“昔受難納粹,今殺戮迦薩"" ,正是以色列讓人無法不傷心的最佳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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