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linfo Logo
Palinfo Title

留言須知:* 欄位為必填,但Email 不會顯現以避免垃圾郵件攻擊。留言時,系統會自動轉換斷行。

除網管外,留言需經後台放行才會出現。絕大多數人留言內容不會有問題,但實務上無法把大家全設為網管,以免誤觸後台重要設定,還請舊雨新知見諒。

注意:2010 年 11 月 25 日以前的留言均保留在舊留言版檔案區這裡 (僅供核對,所有內容於 2022.06.21 已全部匯入留言版)。

寫下您的留言

 
 
 
 
 
13789 則留言。
葉小慧 發佈日期: 2014.08.19 發佈時間: 下午 8:35
2014.08.19.

接力靜默站樁第14天。

出門時只是飄點小雨,張正等在世貿大樓前,會合後他秀了身上的T恤,是印尼支持巴勒斯坦的圖面及字樣,心底忖著自己要弄點什麼,開始靜站。

沒幾分鐘,風雨開始狂暴,原本還想就濕個半身吧,沒想到風奇大無比,傘撐不住,我只好換上雨衣,把標語牌護在胸口。但張正只有傘,雨打得他褲子都濕了。

四點20分左右,張正估計濕的受不了,終於去買雨衣,回來後乾脆赤腳。

沒有保全沒有警察,因為風雨大得嚇人,加上今天一開始天氣就沒多好,溫度直下,體感約21-23度。中間傘一度被吹折了,乾脆收起攢在手裡。天空中轟聲隆隆,雷電交加,兩三次就在正上空,亮得嚇人,沒事我還想會不會自己就變成導電桿呢?

在滂沱大雨加強風中站著這麼一個小時,如果是響應最近為漸凍人的什麼冰桶善心活動,這個夠有誠意了吧?但看一堆人忙著錦上添花,卻少有雪中送炭,思緒交錯當中,我竟有惡心,想來這雨是為了打醒我而下的。

五點過後,雨勢收得很快,地上水灘只剩點點漣漪,再沒有交響樂的氣勢。

雨小了,人就多了。而且還有一部又一部的遊覽車,看見的第一部就停在我們正前方,紅線區,沒見保全出來說半句話,停著近十分鐘,好幾個把行李拿進拿出,甚至直接在車門口聊起天來。原以為是陸客團,沒想聽其中一人拉著行李跟另外的人說再見,提到回高雄,口音一聽就是國內人。

不知道為什麼在此刻,想到昨天那位拿了傳單跟我聊天的男孩子,他問我:「你們都是台北人嗎?」不是的,我知道陳真得從台南搭好幾個小時的巴士,還有人從新竹上來。

有了第一部,後面不會少。安X直銷商、陸客團、本土團,形形色色,還有穿著非常光鮮亮麗衣著的印度人,經過我面前時留下濃濃的古龍水味。

中間終於保全有反應了,但見他去揮了揮手,然後每部車照樣停得安安穩穩,還有很多人完全無視張正,淹沒了他,有幾分鐘我見不到他身影,直到他乾脆轉移陣地到我右手邊。

不過,也有一兩位先生、女士,瞧著標語牌良久,然後離去。

張正拿的標語牌一直在外頭受著風吹雨打,已經掉了一角。

收工時,回頭看見世貿大樓門口兩位警察兩位保全,沒心跟他們交陪,因為自以為聰明穿上雨鞋的我,這時正要踩著兩桶水回家呢。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19 發佈時間: 下午 3:47
黨外時,三十多年前了,當時很多朋友常勸我說,陳真你寫東西比講話還快,怎麼不寫日記?每天逐一把種種經歷和見聞寫下,日積月累之後會是一些具有參考價值的史料。

但我始終沒這麼做,因為就如齊克果所說,""生命往前走,但生命的意義卻只能回頭往後看才看得清楚。"" 當下一刻,當你在歷史之中,你看不清狀況,看不清重點。

假設現在要你每天記錄巴勒網,其實除了寫下 ""諸事如常,乏善可陳""之外,你也不知道要記下什麼,因為你沒法穿越時光,走在時間的前面回過頭來看自己。

我喜歡的詩人不多,大約就是奧地利的R.M.Rilke、中國的北島,還有十九世紀初的英國詩人John Keats(濟慈)。濟慈只活了26歲,死於異鄉羅馬;跟我一樣,因為貧窮,自小無家可歸,健康摧殘,飽受病痛折磨,加上當年醫學還不是很進步,因而早逝。

濟慈的詩作被當時的詩壇專家們,用很誇張惡毒的字眼評論說,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夠把詩寫得這麼爛,那也真是很不簡單。

珍康萍在濟慈的傳記電影""璀璨情詩(Bright Star)(強烈推薦,務必準備眼淚瓶)的片尾提到,濟慈一直到他死去都始終以為自己是個失敗作家,但他後來卻成為浪漫主義的代表。

就如沈從文老是不斷大量投稿卻一再被退稿,引來雜誌社內部傳為笑柄一樣。維根斯坦的Tractatus手稿最初是送給自己的母校劍橋出版社,劍橋拒絕刊登,原因是,""經過專家審核,確認該書毫無學術價值""。

後來是學術界的王--羅素,強力推薦才得以在其它出版社出版。但維根斯坦很生氣,因為他認為羅素對他寫的東西 ""一個字也不懂""。

當年還有個大牌哲學教授,名字我想記都記不住了,因為大概已經沒有人記得此人。這哲學家一度在劍橋教書,據說他每次在校園遇到維根斯坦時,就會面露鄙夷,鼻子發出不屑的怪聲,經常對外表示他對維根斯坦哲學能力上的不屑。

上個月,我來到北京,找到東堂子胡同,沈從文和張兆和在這裏住了三十幾年。門牌號碼還在,但沈從文舊宅已徹底拆除,變成一般民宅。我來到此駐足許久,剛好有個居民從裏頭走出來,一個男的。

我上前搭訕,問他說,你知不知道這裏原本住些什麼人。他說:不知道。我說,住沈從文。他說:沒聽過。原本想多問,但他答完話就不搭理我了。

時間是這樣一種東西,當它載著你往前飛時,你其實是什麼也看不見的。生命儘管往前走,但生命的意義卻只能回頭察看才能理解。例如我到了某個歲數,也終於才多少明白父母當年在我這個歲數時的心境和心情。

例如我小時候總以為大人是不愛玩也不愛吃的,一直到我自己成為大人,我才明白,這一代人跟那一代人有些東西十分不同,有些事卻始終沒兩樣。我能活多久,怕也要愛玩愛吃多久,上一代人豈有可能例外?他們埋首工作,但內心愛戀想望等等等,跟小孩並無不同。

有時我也不想太為難一些吃香喝辣為非作歹的人渣,因為我常會想到,他們跟我一樣,有一天也會因病臥床,有一天也會在痛苦中孤獨死去,有一天他的心上人也會同樣在痛苦中死去,就跟我一樣,有七情有六慾,會羞愧會害怕,我實在沒有理由非得打死他們不可。

憑著自小神奇如影印機一般的記憶 (我能夠公開朗讀一篇六百字課文朗讀四次之後便能一字不漏背出全文,或是誰欠我錢,我始終記得),我總以為我不需要聽從朋友們的鼓勵去寫社會日記,我自信總能記得每個事件的分分毫毫,但這兩年也許是頭殼有點壞去,有些影像感覺慢慢地淡了,模糊了。

比方說前一陣子,提到一本林義雄送給蔣渭川的書,我以為是自己在舊書攤買的,其實不是,我記錯了,是我的好朋友送我的。這好朋友最近常來參加反以色列的活動,遇到我,跟我提起,我才回想起來是我弄錯,我應該是把柏楊簽名送給別人的書一事給混淆。

腦子這東西越來越不靈光,很怕哪一天需要動腦部手術,結果一出開刀房,要是看到學姐說 ""您哪位啊?"",那可就慘了。

最近國外有個男的便是如此。他開完刀竟忘了身邊照護者是他老婆。還開口問說,""姑娘,妳好漂亮啊,妳哪位啊?"" 他太太說,王八蛋,我是你太太啦。男的欣喜若狂說,""真的嗎?你願意嫁給我當太太,耶,太棒了""。

顯然這男的有點頭殼壞去,應該請他來掛董事長的門診。不過他太太聽了這些頭殼壞去的傻話卻很開心,因為那聽起來顯然是真心話。

我寫很多東西,但從未好好保存。隨手寫,隨手就遺失。特別是每換一次電腦或每中毒一次,所有筆記和各種資料就全部摧毀一次,想想有時也覺得可惜。

血是吐過不少回,噁心也是很常有的症狀,雖然稱不上嘔心瀝血,但好歹也是十幾年寒窗所得,或是過去幾十年的血淚青春。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19 發佈時間: 下午 2:42
如果有人說20年前讀史明的書會出事,我猜他可能是在講獨台會的事。

應該是1991年吧,清大及台大學生廖偉程及陳正然(現在好像是什麼蕃薯藤創辦人)還有王秀惠等人,據說接受史明資助,在台發展台獨活動,因此被逮捕。其實哪有什麼台獨活動,不過就是讀他那本台灣人四百年史。

後來,我和江蓋世等人,主動向郝柏村以書面方式自首,說我們也讀過史明的這本書,而且也很樂意參加叛亂活動,請把我們一併列為被告。

這些事,當年報紙報很大。但後來就什麼罪也沒有了。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19 發佈時間: 下午 2:34
1992年,我在馬偕醫院成立一個社團叫 ""淡水河"",不定期發行院內地下刊物,不定期請人來演講或出訪,不定期舉辦各種活動如參與醫界聯盟的反賄選(我後來才明白,醫界聯盟不是反賄選,而是反國民黨賄選,若是自己人賄選那個不叫賄選,那個叫愛台灣),參與各種街頭抗爭例如反閱兵,反對刑法一百條,還有就是定期舉辦讀書會。

學姐就是在讀書會上報告史明的 ""台灣人四百年史"",那時是1992-1993年,誰會來抓你?應該說根本沒有人鳥你才對。如果我記得沒錯,輪到學姐報告時,那一天只來了三、四人。

讀書會每次由一人報告任何一本書的讀後心得。我記得學姐還報告過 ""邏輯是什麼"",跟殷海光有關。我報告過非暴力抗爭、核電問題。參加的醫師和護士,多則將近十人,少則三、四人,跟我們現在的巴勒網規模差不多。

我還帶大家去過黃紀男的家,聽他講起當年在美軍當翻譯,講他和麥克阿瑟,講他上書聯合國要求台灣託管,講刑求,講黑牢,講廖文毅,講人情冷暖...等等。

記得有一次,他在大家面前講到刑求,突然情緒很激動,拉下褲頭,有點失態,顧不得在場幾位護士,當場露出臀部和大腿上一些大面積深黑色的疤,刑求留下的。

黃老先生的女兒在耶魯圖書館工作,身邊無人。我知道他寂寞,因此常常和他通信,或是帶朋友和同學去找他,聽他說話。他常送我照片,他對於那些照片總有許多歷史背景說明,對過往種種懷有很深的感情,那是一些打從他年輕時就拍下的照片。照片背後總是很老式作風地寫著:吾友阿真或吾友陳真惠存。

黃紀男畢業於東京大學,學識好,為人謙和,總是笑臉迎人,宛若春風,遇有同學或同事未婚或沒有男女朋友的,他還會私下問我要不要他們幫忙介紹。這樣一個謙和善良的人,卻十足是個烈士,個性剛烈正直,一生被判了兩次死刑,三度入獄,坐了二十幾年牢。

馬偕醫院屬長老教會,不是很愛台灣嗎?那時候可一點也不愛,一看到只要略微有批評政府之嫌疑的活動,一概禁止在院內張貼任何活動訊息,忠黨愛國得不得了,在管控思想與言論方面,比警備總部還嚴格。

歷史是這麼一回事。只要誰當了家,成為主流,便開始把歷史當成八點檔連續劇那樣瞎掰,根據當下的政治需要與私人利益,任意改寫,於是乎,突然冒出一大堆人都是當年的英雄好漢,其實全是胡扯。那是小說,不是歷史。

雖然我始終相信歷史一如社會學,本質上與小說無異,但這並不意味著基本事實架構可以任意虛構瞎掰。明明當年是統治者的混蛋幫凶,明明當年就是在那些胡作非為的媒體上整天迫害忠良,明明當年就是連屁都不敢放一聲的文人、教授、名人,現在個個竟然都能說出一大堆當年自己如何參與革命的偉大經歷,或是出版一些純屬瞎掰的什麼學運書籍,憑空製造純屬虛構的所謂學運明星、學運領袖等等等。

各式各樣的胡扯。歷史不但像小說,簡直就像八點檔的廉價連續劇。除了人物性別正確,其它無一是真。

誰掌握了瞎掰歷史的權力,誰大約就能盤據島上為非作歹吃香喝辣五十年。但我仍然始終一點:上天會紀念這一切。
良哲 發佈日期: 2014.08.19 發佈時間: 下午 1:02
文章已上線。

竄改的何止詹益樺與鄭南榕。他們說,20年前讀史明的書會被抓。

20年前,那應該是1994年。

94年省市長與省市議員選舉,民進黨推陳定南配蘇貞昌選省長,「四百年來第一戰,欲將台灣變青天」,主打陳定南的清廉。中部的地下電台那時一度多到7、8家以上。

忘了好家庭電台那時是啥名字,一樣是忠明南路的大樓上,現在成了古典音樂台。望春風現在是快樂聯播網成員。海洋之聲轉為網路電台。地下電台最終不是敗給國民黨抄台打壓,是派系,是資本。

那時獨立建國都不知道在選舉場講過幾回了,史明的書哪是禁忌?連神學院裡的道碩論文都不知已有幾本寫過台獨建國。再前一年,1993年,台北的台灣e店、台中的台灣本土文化書店先後成立,史明的書不都在架上賣了?甚至,連誠品也賣過史明啊。

而現在他們竟可以大剌剌說,1994年讀史明會被抓。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19 發佈時間: 下午 12:48
最近看到一些人渣級的愛台急先鋒寫文章,竟然竄改歷史,巍巍峨峨地紀念起就死在我懷裏的好朋友詹益樺以及鄭南榕,我看了文章一秒鐘就趕快跳過去,要不然我怕我會失去理智說出對他們不敬的話來,進而傷害到我自己。

自從學姐的系上同事、成大歷史系教授王文霞女士在學校內部會議上發表對鄭南榕的所謂 ""錯誤"" 的理解,而遭到那些據說熱愛言論自由與人權的忠黨愛國學生及愛台勇士們鋪天蓋地的威脅辱罵與攻擊之後,連我這個當年所謂英勇歷史的當事人之一,竟也持續遭受池魚之殃,老是有一些匿名人士,一下冒充這家醫院的醫生,一下冒充是我學弟,一下又冒充是哪個大學的教授,不斷對我和學姐(特別是我)發出攻擊,攻擊我們(假裝)關心巴勒斯坦、伊拉克,卻不關心台灣,(假裝) 關心外人的人權,卻不關心台灣人的人權被統派媒體迫害,不關心鄭南榕及詹益樺的偉大精神被敵人羞辱等等等。

一個人,年輕也好,年老也罷,老師也好,學生也罷,總該頂天立地像個人,敢於面對千夫所指,而不是像個蛆那樣永遠隨著主流起鬨一窩蜂,好像沒有半點大腦似的,但卻滿口崇高偉大的理想,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或做什麼。

一個人,如果他真的在乎什麼言論自由與人權,怎麼會因為觀點不同就呼朋糾眾像紅衛兵那樣去傷害對方這個 ""人"",進而強迫她認錯、道歉,讓人嚇得不敢走在自己的校園裏,深怕遭到肢體攻擊。

台灣的瘋狂仇中、極右極端化,對美國表面上當然是非常有利,但其實對全世界都不利,特別是對台灣極度不利,只是把台灣引入自我毀滅的深淵。不過,如果台灣人樂意如此,我也沒什麼話好說。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19 發佈時間: 下午 12:07
如果Segal 等人拒服兵役拒絕傷害敵人、反對愛國、甚至譴責自己的國家、表明這種國家不值得尊敬等等這樣的事發生在台灣,你大概能想像會有什麼樣的狀況發生:

首先,綠油油的各種所謂公民團體及忠黨愛國的學生們及各大網站或個人臉書會開始發動什麼人肉搜索,想盡一切方法,使用各種手段,努力造謠抹黑羞辱這些賣台 ""台奸"",要他們滾出台灣,空投大陸,或是鼓勵大家努力傷害他,或是 ""路過"" 他家,寫信或打電話去他上班的公司造謠或騷擾,要求公司應該把這種台奸開除,然後騷擾威脅他的家人,公佈他家人的資料,盡情瞎掰任意造謠抹黑信口開河任意胡扯來傷害你這個人的人格等等等,永不停止地攻擊攻擊再攻擊,抹黑抹黑再抹黑,看你還敢不敢反對自己的國家,敢不敢不愛自己的鄉土卻為敵人發聲。

相對來講,我對以色列社會或猶太人基本上還是充滿敬意的,不是諷刺,是良心話。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19 發佈時間: 上午 3:40
Segal還表達了一個想法我覺得很有道理,他說,他們的拒服兵役行動及要求以色列停止殺戮和佔領,事實上對全世界都是有利的。Segal說,這個 ""全世界"" 當然也包括以色列在內。

也就是說,這一小撮被以色列人民及以色列政府視為叛徒或 ""以奸"" 的年輕人之所為,他們的勇氣以及所付出的代價,事實上才是真正有利於以色列。

若干年後,也許一個世紀,也許半個世紀,我相信以色列後世的人們會紀念當年這些年輕人無私良善的勇氣與作為。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19 發佈時間: 上午 2:27
我前面這些文字想貼首頁,但因為裏頭有好多連結,電腦高手能不能幫我貼那種一按就會連上連結、不必直接貼出網址的方式。

這些連結中有一封拒服兵役的公開信,我是覺得可以翻譯。但桂蜜翻譯的那篇蠻複雜的有關ISIS的長文,至今無人認養校對,我得自己校;加上涵文那篇待學姊修改完畢之後,學姊叫我要再潤飾一遍才貼,所以,手頭上已經有這兩篇。

因此,如果有人可以翻這封公開信,當然很歡迎。這封信英文不難,勇士請出列。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19 發佈時間: 上午 2:17
讓我掛念的是人,不是國家

陳真2014. 08. 19.

舊版的巴勒網右手邊原本有個計數器,計數拒絕服兵役而遭受軍法審判的以色列青年人數,這樣一些人,簡稱CO (conscientious objectors),亦即良心的反對者。許多年前,巴勒網也曾翻譯過幾位CO所寫的文字。

幾個月前,一百多名將被徵召入伍的以色列青年發表了拒服以軍兵役的聲明如下:

http://goo.gl/idy8SH

國際媒體最近普遍報導了一位19歲的以色列青年叫 Udi Segal。在 ""反對以軍佔領"" 的臉書上 (https://www.facebook.com/refusingIDF) 可以看到有關他的一些訊息,包括影片。

Youtube上也有他入獄前自錄的表白: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a_0mEbyz54Q

這裏也有一些訪談的影片及英文說明。

http://www.huffingtonpost.com/moriel-rothman/watch-israeli-refusenik-u_b_5629326.html

拒服兵役自然得面對軍法審判,是要坐牢的。底下有 Segal的牢房號碼,你可以寫信給他,但不一定能通過層層檢查。你也可以寫信給以色列的國防部長,表明你的態度。上面有各種連絡方法。

http://www.alternativenews.org/english/index.php/politics/activism/8367-act-demand-release-of-israeli-co-udi-segal

如果你不習慣或不會寫外文,底下有現成的信件內容。

http://www.wri-irg.org/node/23265

你只要按下這個連結:http://wri-irg.org/node/23264 就能透過該網站把信寄出去。

從外頭反對以色列的殺戮及侵佔一點都不難,口頭上表個態,如此而已,或是頂多像巴勒網發起的接力靜站那樣,毫無困難地站兩個鐘頭。

但從以色列內部反對自己的國家卻很難,特別是當自己的國家陷入一片所謂保衛家園的愛國狂潮之中時,誰膽敢反對國家,誰就是全民公敵。台灣這十幾年來狀況與此十分類似,誰膽敢對 ""台灣國"" 有所不敬,誰就是台奸,誰就是賣台敵人。

Segal說,當他決定拒服兵役之後,許多原本交情不錯的同學或朋友開始不理他他或責罵他,連自己的父母和家人都得因此遭受他人白眼。

記者問他說,當人們怒責你不愛國時,你怎麼回應?Segal說,我本來就不尊敬我的國家,我也從沒打算要愛國,讓我掛念的是人,不是國家。

記者再問他,面對軍法審判,你害怕嗎?Segal說,我很害怕。

Segal今年19歲。如他自己所說,他不可能不害怕監牢的極端環境以及從此將不可測的前途與未來。但他在 ""很害怕"" 的同時,卻仍然選擇了聽從自己內在的良知。

我常提起兩位哲學家,一個是羅素,一個是維根斯坦的學生Charles Stevenson 。他們都曾在戰爭時期發表對於黨國或愛國教會不敬的言論,羅素甚至還公開以演講、靜坐等各種手段反對戰爭反對愛國。他把愛國者形容成智能低下、缺乏大腦的蠢蛋,幾度面對暴民攻擊。

後來,Stevenson 被耶魯解聘,飽受教會人身攻擊,羅素則是被劍橋下達最後通牒,要他在 ""公開認錯兼象徵性罰款"" 或 ""解聘"" 兩條路之間二選一。羅素選擇了後者。

大多數人害怕落單,我當然也不例外,總是希望能盡量跟大家一樣,因為落單很痛苦,當怪物的感覺很不好受。但有些時候,面對某種情境和抉擇,害怕的感覺似乎便微不足道。

Segal今年才19歲,但他的正直和勇氣,我是佩服的。巴勒網因為若雪而存在,但事實上,我見過、聽過或親身認識許多 ""若雪""。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都有著共同的特質:正直,憐憫,善良。曼德拉說,他相信這些人性特質是建立美麗南非、建立一個良好世界的唯一途徑。

我對許多知識或所謂偉大思想始終抱持懷疑,對曼德拉此一說法卻深信不疑。甘地說得對,只要我們走在對的道路上,遲早會走到目的地。
葉小慧 發佈日期: 2014.08.18 發佈時間: 下午 10:08
2014.08.18.

接力靜默站樁第13天了吧。

休息了幾天,重回靜站行列。老時間,約15:53到場,當時天空開始下起不小的雨滴,撐著傘拿出標語牌,原本看顧著一旁貨車卸貨的保全,對我說下雨了別站了吧,還給這個關心一個微笑,肩上扛著標語袋擺到胸前,前頭再放上標語,撐著傘開始。

不一會,鈺錠就走了過來,拿出她想要的標語,開始靜默。

今天車流不息,人也很多,唯獨之前總是來拍照的警察,今天沒見著,頂多就是看著分局巡邏車或摩托車過去,瞧個一眼。可能間隔幾天關係,一開始腳不習慣,有點難耐,東看西瞧,然後雨就大了。我把標語袋加標語牌都擺到胸前,弄上遮雨的塑膠紙,就縮成剩下一張標語;鈺錠也用傘儘量護著標語牌。

有輛搬家小貨卡經過,上頭看起來像原住民的朋友對我們豎起大拇指。這個大拇指我也要給昨天在特拉維夫站出來不要戰爭、要和平、簽協約的萬名以色列民眾。

五點多左右,一名騎著紅色摩托車,車上服裝看似警察又不是警察裝的,遠遠在左邊轉角用手機拍我和鈺錠。

今天人多得不平常,回家後略查了資訊,除了世貿一館的國際美食展,國際會議中心有個業務性質的大會吧,總之可以看得到業務類別的人士出入,另外也碰到三四團陸客經過我面前。五點後雨就差不多停了,站得也輕鬆些,忽然覺得應該利用這人潮,遂把一疊傳單拿在手上。

用眼神跟對方相望,覺得應該會拿傳單的,手就伸出去些。結果發出去了三張,兩名年輕男孩子一名女孩,第二個男孩子停下來問我們在這目的,然後看看標語牌,看看傳單,對我們說加油,指這件事「值得堅持」。

離去時,那個關心我的保全跟我們揮手說再見,一樣回給他微笑也揮揮手,心底說「明天見」。
王修亮 發佈日期: 2014.08.18 發佈時間: 下午 6:52
八月十七日星期天與懷軒靜站。
五點多兩位員警來關切:「不是聽說都停火了嗎?怎麼你們還繼續?」
簡單說明暫停、協商,並不是真正停火。員警往大樓方向走,說是去問問「他們」,之後出來閒聊幾句,給了溫和的建議:「101那裏也很多人在靜坐啊!你們怎麼不到101前面去?那兒人多,看到的人也多,比較有宣傳效果。你們在這裡,人少,他們高層也不會知道。」
微笑著回答:「站久了高層一定都會知道,除了宣傳,讓他們知道也很重要。」
快六點,一位頭髮和我一樣白的婆婆走來,簡樸乾淨,還提著兩袋東西,猶豫了一會兒,輕輕問我:「這是什麼樣的事啊?」
應該是年齡相近,彼此都覺得親切,我們倆輕快地聊了很久,把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關係大略說了下,懷軒也幫忙遞給她若雪家書的小冊子。婆婆表達了自己對戰爭與不義的感慨,講著:因為看到我的白髮,也才會第一次關心這種路邊事。
回家的車上,不覺湧起一個念頭:街頭運動都是年輕人、壯年人,白髮都到哪裡去了呢?退休之後,剩下的是甚麼呢?時間流逝了熱情與理想,時至今日,我也已經疲憊無力,不再對這個世界存留任何期待與夢幻。但是生命中必然有一種堅持,和四周環境的轉換變動無關,和歲月無關,和自身的飽滿或殘破也無關,那是生命之所以仍被自己允諾的根本,我在老去後仍然繼續無所期待的運作,僅僅因為堅持這個微小的根本,僅僅因為允諾自己還活著。
少年時曾經一起哭過笑過的至交好友,現在風流雲散,默默失聯的有,反目的有,剩下的含飴弄孫,逍遙世外。我們曾經一起擁有過的堅持是真實的嗎?還是虛幻的其實是我?
隨著車站的人潮推移,我感覺在空中俯視著自身,人潮中的一個個體,永和區的一個小點,台灣的一粒微塵,世界的一抹意念。參雜在宇宙之中,並沒有特別明亮或黑暗。
只是活著。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18 發佈時間: 上午 9:02
如果有把握自己哪幾天能參加的,不妨說一聲,方便排班。當然,排了之後屆時如果沒法來,就也先說一聲就好,不用勉強為之。

那些只有一個人站的日子,得顧好自身安全。

今天是五天停火期結束的日子,以巴要和要戰,今天應該又會有新的說法。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18 發佈時間: 上午 2:39
對不起,隆誌的留言被擋在後台了。剛剛給放了出來。

隆誌是昨天周六一起靜站的朋友,麻煩看誰幫忙貼上首頁。多謝。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18 發佈時間: 上午 2:29
謝謝良哲。

對啊,就是這張圖,剛剛比對了雜誌照片,所有構圖細節完全一模一樣,市面上的全是同一張照片。當然,我得找出自己的原始檔案,才能證明這照片是我拍的。

長期以來,常有人(不管是很開心或很興奮或很義憤地)跑來跟我說我的文章又被誰剽竊了,或誰的講義或論文寫了跟我一模一樣的想法,或誰在抹黑我什麼,造了我什麼謠,或誰冒用我的名號寫了些什麼或連署了什麼,或誰直接拿我的文章去投稿或比賽等等等,我都很不想聽。

因為我根本不可能去對付或應付根本數不清或明或暗或有心或無意的各種糟蹋,情緒上非常反感,厭惡到極點,於是只能選擇徹底漠視,完全當做沒看見。

同時也一再告誡自己,別再去網路上輕易發表任何東西或想法;打打屁搞搞笑無所謂,其它的就別再弄到網路上。因為網上全是小偷,隨手剪來就是他的;你付出許多心血的東西,馬上就會被拿去當成他的思想成果。如我前幾頁所說,甚至還有一位明星級的大大大大學者,他不只是偷,而且還當面直接侵佔,非常可恥。

我並不是覺得自己腦子裏或心裏的東西有多麼偉大,這些東西事實上在我自己看來絕大多數都沒有任何價值,根本不值得浪費世上哪怕只是一片葉子去出版它們。

重點是,它就像自己的小孩。我的小孩 ""客觀上"" 來講好不好我無所謂,即便又醜又笨,對社會毫無價值,但他畢竟是我辛苦養大的小孩,你總不能隨手抱去養或拿去賣吧。

我不是沒有出版機會,早在三十年前的黨外時代就有幾家出版社來找我出書。我若願意屈從學術市場或商業市場,老早著作等身。之所以排斥各種出版,並非我以為我寫的東西 ""客觀上"" 多棒,原因只是因為那是連結到我個人生命的種種珍貴記憶和感情,它不是一種可以輕易拿來賣或拿來利用的東西,更不是一種可以讓人隨便更改的東西。

如果這聽起來很怪,不妨去看看 ""沙林傑""(J.D.Salinger),MOD正在演。也許你看了之後就能明白,世界上存在各種怪人,有些人的確會願意同一個標點符號共存亡。

也許某個時候感覺對了,地方對了,人也對了,我也會願意走向市場也說不定,但這事若有可能,應該也是在我死後而非生前。

學姐說,""不過一張照片,何必氣?不過冰山一角。"" 我也知道這樣的事如果要氣,豈不是老早就氣死了。如上所說,我拍照都是隨手亂拍,純粹記錄,毫無美感可言;至於寫在網路上的東西,也都只是利用一些零星時間順手寫寫的平常言語,沒什麼特別;想偷想用請自便。我也不可能真的去介意一個標點符號,只能說就一切當做沒看見。

這照片自然也是一樣。算我自己腦子不清,沒想清楚就亂公開一些東西。但即便如此,心裏還是很痛苦,因為對別人來說也許只是一段文字,一個想法,或僅僅只是一張照片,但對我來講,每一個標點符號,每一個文字、影像,卻統統連結到我個人的某個珍貴記憶或情感上。

我在英國搬了幾次家,但是離維根斯坦的墓都很近。最近的一個家,離墓園不過百步,走幾分鐘路就到了。我常去他墳上走動,老對著地底下的維根斯坦說,""你安息吧,我能體會你的情感,了解你心裏所想的。""

有一天,墳上多了一個小樓梯模型,樓梯上還有個 ""小人"",坐在樓梯半途處托腮做出沉思狀。這個小模型當然是在呼應維根斯坦哲學的一個結論。

維根斯坦說,""那些了解我的人,就能明白,我講的一切全無意義(NONSENSE)。"" 他說,他的哲學就像一種樓梯,藉著它,你可以爬上屋頂,看清整個世界。他說,當你看清楚整個世界之後,樓梯就沒有用了,應該丟棄。

當我看到這個小樓梯和上面的小人,覺得很有趣,但手邊沒相機,當時當然也沒有手機。回家之後,我告訴學姐這件事,我說維根斯坦墳上有人做了一個手工藝品給他,是個樓梯,我說我很想把這樓梯拿回家。學姐反對,說那個是給維根斯坦的禮物,豈能給自己的偶像盜墓。我想想也有道理。

隔天或隔幾天我忘了,我帶著相機又來到墓園,給它拍了照,但發現樓梯上那個沉思的 ""小人"" 竟然被偷走了,總之就是不見了。心想,是不是讓貓咪給啣走了,我在墓碑附近遍尋不著。但我還是拍了照。

後來,大概也是那幾天之內的事,有人在墳上放了一朵花。我就把花拿來跟樓梯陪襯,拍下這樣一張照片。

回家後,我告訴學姐說,樓梯上的沉思小人不見了,言下之意是:會不會哪天連樓梯也給偷走?與其讓別人偷,不如由我來 ""保管"" 好了。當然,我是開玩笑。

但是,後來當我再去墓園時,樓梯果然也不見了。

對於這照片,我不想再發言,也無意追究。這樣一些事總是讓我感到很痛苦。你的一堆小孩如果讓人肉販子抓去四處賣,看你痛不痛苦。

但我明白,公開講這些事就好像公開露鳥供人品頭論足一樣,只是供人取樂,有熱鬧可看。再說,這事無關國計民生、世界和平,純粹個人事務,只是剛好發生在靜站這一刻,憋不住就說了出來。總之,這事就此打住,我沒有更多可說的了。我當然也不至於笨到再像過去那樣毫無戒心地公開暢所欲言或輕易跟人分享什麼照片或文章。

如果你要問我白髮窮經、十幾年來對於維根斯坦,所學何事?有一個字可以概括這一切,那就是NONSENSE(無意義),寫來寫去不過就全圍繞在這個字眼上。

有些東西在某個層次上或許好像有點意義,但在某個更高的位置上來看,毫無意義可言,唯有丟棄一途。

也許,那個小樓梯和沉思小人並非被人偷走(這麼哲學味的雅賊應該很罕見吧),說不定是親手製作它的人,真的像丟棄一個沒有意義的東西那樣把它給丟棄了。

對此我心嚮往矣,卻很難做到。自己的東西,明明就像廢棄物那樣,直接丟垃圾桶就行,沒啥價值,但它的主人因為嘔心瀝血,自然懷著某種感情,竟捨不得丟,於是堆了滿屋子。

整天心裏頭卻想著:媽的,我都快被自己產生的巨量廢棄物給淹沒了,電腦磁碟都不知道寫爆幾個了,留這些垃圾在世上圖個啥呢?
隆誌 發佈日期: 2014.08.17 發佈時間: 下午 9:40
追蹤巴勒網一年多,8月17日是我生平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活動。很高興第一次參加,就遇到陳真、懷軒和俊酉。聽完陳真描述之前的活動狀況,很慶幸地沒有受到警方的阻擾。因為工作地點的關係,未來應該是週六比較有機會北上參加靜站。
對於中東議題的關心,應該是始於2010年被公司派到大陸出差二周。每天在公司宿舍裡面,看著中央電視台討論中東問題及世界局勢。台灣的媒體上,只有翻譯CNN和NHK的新聞,聊備一格。對此方面的議題沒有任何著墨和討論,更沒有屬於自己的觀點。同時間,又觀看BBC對於相關問題的報導。各國都有屬於自己的想法和政策觀點,卻也顯出各國對外政策走向差異性。
昨天靜站過程,偶爾透過車身反光看到自己背負著”公義“牌子。諷刺的是,我所站的位置,正對面是一家名為“永義堂”的刻印店。隔著一條基隆路的地下道,車水馬龍,卻無法直接到達對面。以巴之間猶如一條永遠無法直接穿越的正義道路,中間有太多利益、情感和歷史因素所橫亙。這些橫亙的枝節,卻演變成殺戮和民族仇恨的藉口。
“義”不該為圖騰上的符號和國際角力的藉口,更應該落實到民族之間的關係。平等地看待各種民族及其文化智慧,擺脫二十世紀之前的歧視與恩怨。更何況在這國界模糊的年代,各式各樣的文化和思想流竄在各國生活圈。不必歧視與仇視,學著吸納文化差異,與之和平共處。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17 發佈時間: 上午 4:01
哈瑪斯:以色列須接受巴人要求

中央社中央社 – 2014年8月17日

(中央社開羅16日綜合外電報導)伊斯蘭組織哈瑪斯(Hamas)外交事務負責人哈姆丹表示,以色列在開羅向巴勒斯坦代表提出的提議,不符合巴勒斯坦人民的渴望。

哈姆丹(Osama Hamdan)此說法,升高了對埃及斡旋的談判能與以色列達成停火協議的疑慮。

哈姆丹今天在臉書專頁表示,「以色列必須接受巴勒斯坦人民的要求,否則就得面臨長期戰爭。」

以色列於7月8日展開軍事行動,試圖遏止哈瑪斯從加薩走廊發射火箭攻擊以色列。聯合國表示,這場戰爭已導致加薩180萬人口中的42萬5000人流離失所、超過1900名巴勒斯坦人喪生,以色列方面也有67人死亡。

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人於13日同意把加薩停火協議延長5天,繼續就持久停火展開間接談判。此番停火將於18日期滿。

雙方在開羅並未展開面對面直接談判,以色列視哈瑪斯為恐怖團體。1030817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17 發佈時間: 上午 3:46
這是今天的照片,我沒在裏面,因為是我拍的。畫面霧霧,模糊,不是做效果,是手機沒拿穩。懷軒也有拍了幾張。

參加者四人:隆誌、俊酉、懷軒,陳真。

隆誌第一次來,也是生平第一次 ""走上街頭""。他最早到,問我是不是陳真,我說是。一見如故。他問我介不介意一起站,我說當然好,怎麼會介意。

沒有警察或保全過來盤查。兩三個看起來像便衣的,在大樓附近或坐或站。

因為塞車,今天統聯比往常慢了半小時到,足足開了五個多小時。下交流道進入台北時,開始大雨滂汑。

靜站前雨就停了,信義區(?)似乎沒下什麼雨,地面並無明顯積水。算是涼爽的一天。沒有蚊子,亦無烈日。諸事如常。

這一期的 Philosophy Now寄來了。我帶在身邊,在車上讀。這期的封面人物就是維根斯坦。這雜誌很通俗,算是休閒娛樂用,小孩也能懂,生動有趣。

但一翻開,竟然看到一張非常熟悉的照片,是維根斯坦的墓園上有一朵紅花及一把小樓梯模型(這小樓梯模型不到幾天就被人拿走)。我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這張照片是我拍的;剩下的百分之五是因為得進一步比對細節才能確定。

過去所拍的照片,散落在光碟、隨身碟、記憶卡以及幾台連開機都有困難的舊電腦中,短期內很難查證比對。讓我很納悶的是,旁人從何取得這張照片?確實記得曾公開,但不記得在哪公開,也許是XXXXX,剛剛去搜查了一番也沒找到。

因為不斷被迫發現各種剽竊抄襲甚至冒充冒用各種文字、身份與想法等等,XXXXX因此已停掉八、九年。之後曾逐一備份,打算有一天慢慢地把XXXXXX這網站給全部消滅,但備份個一陣子之後就覺得累,一直就晾在那裏沒再去動它。

雖然寫了千萬字,但這輩子還不曾出過書,著作欄始終空白掛零。這時候,沒法宣告所有權的網路就變成一種讓人任意掠奪的地方,很無奈,我幾乎都不敢再把一些比較具有實質內涵的文章或想法公開,因為別人(特別是學界)很可能撿現成,變成是他的文字,他的創見。

因為照片疑似被盜用這事,有點不開心,丟下雜誌不想看了。來到靜站現場,兩個小時站在那,心裏依然還是惦著這事。難道一個人一定得有模有樣、方方正正地透過出版社、期刊,然後才能安全地發表自己的文字及思想?否則恐怕就連照片都沒法證實是你拍的,只能任人盜用。

這事與以巴無關,略過不表,不再議論,就當做沒這回事。

靜站第十天了。如果有人覺得累了或心裏的感覺淡了,或公私繁忙,儘可隨時退出,量力而為,切莫有一絲勉強。當然,退出不需要任何理由,想加入的,也歡迎加入。

跑百米需要爆發力,但是跑馬拉松就需要一點耐力。戰爭已近尾聲,但在確實停火之前,活動會持續。今天把往後一個月份的各種車票全買了,打算跟它長期抗戰。

今天周六,人車多,諸事如常。一直到將近六點準備收攤時,突然感覺到空氣中一股秋意。

我最怕秋天,因為秋天容易憂鬱。只要稍微聞到一點秋的氣息,就會馬上關起心房大門,避免憂鬱入侵。這恰恰也是我面對戰火滄桑的一個基本態度。能忍,我就凡事盡量忍;面對人事悲歡,能閃盡量閃,我要當個真正意義上的漸凍人,不要動不動就凍未條。

學姐囑我寫日誌,亦請其他參與者不妨多寫。

麻煩良哲或啟承張貼日誌時,以我用EMAIL 發出的那個版本為準。至於留言板這個全文版就留在此。因為我不好意思把一些過於主觀、私密或輕佻的文字寄到別人的信箱裏,感覺太侵略性。貼在留言板便無此掛慮,畢竟如果有人看了不爽或看了想吐,那也是你自己要來看,不能怪誰。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8.15 發佈時間: 下午 12:20
這兩天,許多西方媒體報導了伊拉克難民處境等等這些事。見文末報導。

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列強,為了侵略敘利亞及出於其它各種權謀考量,培植了ISIS,製造出橫跨各國的諸多戰亂與人道災難。就算你有一千隻手,怕也記錄不完永無止盡的諸多殘忍血腥罪行。現代人反納粹,但納粹早已不存在,而美國恰是一千個納粹,人們卻高聲歌頌。

2003年3月,美國捏造了將近一千個謊言,入侵伊拉克。入侵之前,我曾引用聯合國難民署及一些人權組織的人道災難預估,寫了一些文章,引來一位學弟名人的公開發文訕笑,因為美國短短幾天就推翻了海珊,主流媒體說,只不過 ""才"" 死了幾百人 ""而已"",值得!而且連番大幅報導伊拉克人如何歡迎美軍的""拯救"",極盡渲染誇大扭曲之能事。

一些據說熱愛民主自由與人權的親美反中的媒體名人及親綠學者們,甚至還說伊拉克兒童如何綻放笑顏,""撲向"" 美軍懷抱。種種荒唐說法,醜陋不堪。

回顧當初之人道災難預估,你會發現,實際上的災難早已遠遠超過當初預估的千百倍。若說伊拉克、阿富汗或利比亞等等國家,已成人間煉獄,我想,那些據說 ""熱愛自由民主與人權"" 的親美親綠人士們,就算再無恥下流,恐怕也不好意思再加以美化成美軍解放後的民主天堂。

這些人,不管講什麼,幾乎每一次都是錯的、捏造的、瞎掰的、渲染的,可是,大多數人仍然相信這些明星、名人。

1998年左右,我突然收到很多不知從何轉寄而來的大量信件,有的還希望我簽名連署,上頭指證歷歷阿富汗如何侵害女權。我那時還很單純,只覺得莫名其妙,為何這些事突然浮上檯面,變成一種熱門議題?但我還不至於 ""單純"" 到去簽署這樣一些所謂爭女權顧人權愛民主的文宣。

當時有個很要好的朋友,同時也是老師,亦師亦友,他在美國教書,也傳給我這樣一些訊息。我回了一封哲學味道很重的萬言書給他,從手段與目的的正當性,表明我不支持這樣一些所謂爭人權的舉動。

類似的戲碼其實仍然不斷在發生,炒作方式大約就是刻意選擇性地誇大渲染某個問題,進而以此問題為藉口來遂行背後更大的企圖。在這樣一種(大多有意少數無意的)政治操作過程中,畫分出敵我,凡是不支持者便是什麼什麼的罪人。

當年的海珊政權的確有人權問題,但美國的人權問題又何嘗會少於海珊主政下的伊拉克?!可是,一個在各方面逐漸穩定發展與改善的國家,在一些內政方面的成就,甚至不輸給所謂先進國家,當列強打算對他上下其手時,就會開始誇大其問題,誇大還不夠就盡情捏造抹黑,妖魔化成一種必須立即徹底反對或加以鏟除的對象,誰要是不支持,誰就是魔鬼的同路人,民主與人權的罪人。

從更早的科索沃戰爭抹黑塞爾維亞,到阿富汗、伊拉克、利比亞,敘利亞等等,手法如出一轍。

這種炒作手法,放眼皆是,國內外皆然,例如所謂反核、反服貿、反貿易協定、反醫療特區等等等。即使是一些立意良善並無不良企圖的社運組織也往往有此傾向,把一個現象的其中某個問題,給無限放大成一種本質性的根本問題,然後便否定了一切,甚至進而把一種原本見仁見智的理性問題或技術問題給轉化成一種意味著忠貞與否的階級問題或價值問題,從中畫分敵我,凡是不支持的就是賣台,就是台奸,就是資本主義的走狗,就是民主的罪人等等。

市面上很多詐騙集團,詐騙手法推陳出新,瞎掰花樣繁多,頗有文創精神。但是,政治性的詐欺卻始終就那一兩個招式,奇怪的是人門永遠不斷地上當。

以色列之所以敢長期胡作非為,自然也是因為他成功地操弄了自己的人民,以某些單一事件或局部問題為藉口,無限渲染成與那個純屬虛構的所謂 ""敵人"" 進行生死存亡鬥爭的神聖之戰。台灣五十幾年來也是這樣,中共變成一種最廉價的選票炒作藉口,歷史則盡情扭曲瞎掰,進行一種敵我矛盾的內部鬥爭,誰要是膽敢不支持,誰便是敵人的同路人,應該用各種手段消滅之,即便手段卑劣也是正當的,神聖的,偉大的,因為對方是 ""敵人""。

國民黨過去擅長搞這一套,沒想到有人綠出於藍,藉同樣的手法、更精細的操作給逆轉勝。

以前你跟周遭的人說國民黨是個混蛋黨,很可惡的,大家肯定說你有病,國民黨是世界民主的燈塔,蔣家則是連美國都誇讚不停的民主領袖、世界級的偉人,這樣你還罵,你有病啊?!

現在也一樣,你跟周遭的人說民進黨是個人渣黨,貪婪無度,心思邪惡,城府深沉,品性壞到爆,藉著挑撥族群仇恨來謀私利,大家肯定也會說你有病,民進黨勤政愛民,無私無我愛台灣(愛新台幣才是真的),熱愛民主與人權,自由與法治,這樣你還罵,你有病啊?!

陳真

===============
沒水喝 伊難民割手餵子飲血

中時電子報作者: 黃文正、實習編譯莊慧瑜╱綜合報導 |

中時電子報 – 2014年8月15日

中國時報【黃文正、實習編譯莊慧瑜╱綜合報導】

伊拉克遜尼派叛軍「伊斯蘭國」(IS)在西部和北部攻城掠地,造成150萬人流離失所。聯合國13日宣布,伊國人道危機進入最高的「第三級緊急狀態」(Level 3 Emergency),將投入更多物品和資金協助難民。目前同列最高緊急狀態的還有敘利亞、南蘇丹和中非共和國。

聯合國支持伊換總理

另外,聯合國安理會發表聲明,支持伊國總統馬蘇姆授命國會副議長阿巴迪出任新總理的決定,並呼籲伊國所有政黨尊重政治進程。安理會敦促阿巴迪盡速籌組一個可代表各族裔、「具包容性的新政府」,找出因應該國當前挑戰持久、可行的解決方案。

「伊斯蘭國」迫害庫德族少數族群雅茲迪人,引發國際社會關注。據英國《天空新聞網》報導,受困辛賈爾山的雅茲迪人,因當地炎熱高溫,極度缺乏飲水,有些父母為了讓孩子保命,不惜割手讓孩子飲血止渴,但仍有許多兒童不幸渴死,被家人草草安葬在亂石堆中。

兒童渴死 亂石堆葬

英國首相卡麥隆提早一天結束葡萄牙的假期返回倫敦,13日上午召開內閣緊急會議,宣布英國皇家空軍將加入美國主導的國際人道救援行動,從空中撤離被圍困於辛賈爾山的雅茲迪人。卡麥隆說:「我們必須幫助這些難民離開山區,前往安全的地方。」

英國《每日郵報》報導,英國最精銳的特種部隊「空降特勤隊」(SAS)和「特別舟艇團」(SBS)已飛抵伊拉克,準備執行空中救援任務。此外,龍捲風型(Tornado)戰機和奇努克直升機(Chinook)也飛抵塞浦路斯的英屬空軍基地待命。

撤離難民 英美歧異

不過,美國國防部說,據派赴辛賈爾山的美軍顧問團隊實地觀察,被困在山區的雅茲迪人數已低於預期,族人的處境也有改善,經廣泛評估後,「不太可能」執行空中撤離任務。儘管如此,美國政府仍將持續提供相關人道救援工作。

五角大廈說,美軍連日空襲已成功逼退「伊斯蘭國」武裝分子,過去數日,受困山區的雅茲迪人紛紛趁著夜色掩護,逃往敘利亞和土耳其邊界。

目前留在辛賈爾山的雅茲迪人,人數已從原先的3萬5000人降至5000人。

五角大廈說,美國空軍12日對受困的雅茲迪人,執行第7次空投任務,迄今總共投遞11萬4000件乾糧和3萬5000加侖飲水。
良哲 發佈日期: 2014.08.15 發佈時間: 上午 10:44
2014.8.14

下午四時一刻鐘到場。麗鈞與Billy 已經站樁,那位保六便衣剛好正要拍照。我向他問起昨日拍照的事,怎麼分局先來拍,然後你保六來拍,後來又有保六穿制服的來拍,最後又來個全身黑色褲裝的女士來拍?他說對此不清楚,應該是大家分屬不同單位,各自拍照作紀錄。「你們有你們要做的,我們也有我們得作的」,他這麼說,這位便衣總是很客氣。我說你們總可以相互分享吧?他問起Billy ,大概是沒看到他在班表上吧?我說我對Billy 不熟,不過他近來活動也已參加幾回過。

今天風大,袋子放地上會被吹走,和便衣先生講完話後,我花了些時間拿牌子放袋子。便衣先生拍完Billy和麗鈞後先離去,我才開始站樁。等我站了好一陣子了,一位保六穿制服警員走過來對著我拍照,他解釋說,剛剛沒拍到我,所以他來補拍的。今天後頭沒看到警員,大概都到裡頭休息待命了。只有保全一名在外作陪。

站樁時有時望著對面的店家,有時看著來往公車上頭的乘客,更多時候是盯着路面的某處。對面的公寓大樓應該有卅年了吧?看起來像是住家居多。我想,多數人的生活,多是為了有個遮風避雨處可放鬆安歇。他們總說,只要自己願意努力,必能換得安穩舒適的生活與未來。上班族如此,這大樓保全如此,保六警員也是如此吧?

但,真是如此?迦薩人何辜?他們願意,也努力着生活,憑什麼他們就得過著悲慘的生活,沒有未來,像是早已死去的活著:他們面對各種非人道武器輪番上陣,人死的死,傷的傷,房子被炸毀沒地方住,沒水沒電的,就連大學醫院難民營聯合國機構也都被攻擊轟炸難以倖免。都持續一個多月了,也沒看到強國認真為此斡旋,美英等國依舊偏袒以色列,大國之中,至今只有中國出面說了公道話。列強與以色列可以因為自身利益可以冷眼坐看巴勒斯坦人的悲慘持續數十年,對於今日加薩不幸只會噤聲不語。那些總來要求別人的「人道」、「民主」、「平等」、「和平」,他們口裡的「普世價值」,對他們來說這些詞彙總不適用於巴勒斯坦。

此地的安寧,會不會也只是虛幻美夢一場?一如伊拉克,一如阿富汗,一如烏克蘭,只要美國要的話。就像那個曾是中東地區公衛水平最高的伊拉克,如今早已不復存在。

保六是專門負責駐台使館與機構的。去年,AIT還拿著美國國務院的表揚狀到保六,向一位長期駐守AIT的警員致意。這才曉得,保六警員平時還得被AIT的安全官與保全警衛暗中評鑑。說到AIT,內湖新館租期99年,說是比照駐外使館,內部將進駐美軍陸戰隊,裡頭防爆防竊聽,佔地6.5公頃。99年的租金是3億3千9百多萬,一年不過342萬多元,一個月不過28萬5千多元。當然,他們說,這一切都依法有據。

但,在台灣這個地方需要搞到需要海軍陸戰隊進駐,要搞到建物需要防爆炸,意思是, AIT對自身立足此地所可能造成/面對的潛在危險,認定其嚴重程度怕是大到連外頭的保六都擋不了。這有意思,誰都知道台灣是個極度親美的地方,常被非東南亞的外國人看作極度友善的島嶼,如果連這種地方都需要搞到建物防炸、還需要有美軍進駐,那麼我們要面對將會是怎麼樣的未來?

我想起那個被炸掉了半邊頭的加薩小孩,我也想起那個臟器外露但神智依舊清醒的加薩小孩,我還想起那個在海邊玩球卻被以色列軍打死的數個加薩小孩。他們既是以色列所害,更是美國全球戰略佈署的犧牲品。如果我們賴以維生的地土,依舊被美國用瞄準器所觀望,那麼這些小孩的無辜犧牲,仍會在各地上演,無辜者的血也還會這麼不斷地流着。
紀念若雪巴勒斯坦資訊網 © 2002 - 2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