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linfo Logo
Palinfo Title

留言須知:* 欄位為必填,但Email 不會顯現以避免垃圾郵件攻擊。留言時,系統會自動轉換斷行。

除網管外,留言需經後台放行才會出現。絕大多數人留言內容不會有問題,但實務上無法把大家全設為網管,以免誤觸後台重要設定,還請舊雨新知見諒。

注意:2010 年 11 月 25 日以前的留言均保留在舊留言版檔案區這裡 (僅供核對,所有內容於 2022.06.21 已全部匯入留言版)。

寫下您的留言

 
 
 
 
 
13789 則留言。
懷軒 發佈日期: 2012.05.21 發佈時間: 上午 4:19
""每天全然自由地思索,光憑著思考和知識以及各種想像與推理來找出一種問題的解答或說法,甚至找出一種新的可能性,""

這工作內容看起來其實跟設計師挺像的,理論上啦~。心有戚戚焉,重點是與人接觸吧...一旦與人接觸就整個壞掉了。
陳真 發佈日期: 2012.05.21 發佈時間: 上午 4:01
之前張同學說特赦不能主觀而應參照民意,我說民意很可疑,甚至很好笑,我對民意缺乏敬意.

特赦不但不須根據什麼民意,基本上它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而且這樣一種主觀性甚至隱密性是講白的,至少美國便是如此.制度清楚告訴總統你的特赦權力就是你的權力,不須其他任何人認可或批准,更不用說什麼參考民意了.就如我喜歡穿有破洞的內褲是我的權力一樣,我不需要告訴各位任何理由.

有些特赦引起矚目,如福特之特赦前任總統尼克森,如金大中特赦盧泰愚全斗煥等等一堆犯下血腥與貪污罪行的前朝元首與眾將官,但是,絕大部份特赦是報紙連報也不會報的,都是一些小老百姓,犯下的罪大小不一,人數不多,但也看不出任何特赦的邏輯,總之就是總統愛特赦誰就特赦誰.

當然,我能想像今天如果馬英九特赦比方說一個偷看女生洗澡的阿伯,或是特赦一個吸毒的少年,依據台灣人這種很喜歡大驚小怪很喜歡道德議論的低級低能的八卦民族性,肯定會變成隔天的頭條新聞,變成爆奶爆紅爆夯的三爆媒體的深入追蹤報導對象!!

然後,名嘴開始推理推測議論開罵,接著是當事人的各種八卦會被開始進行什麼人肉搜索,開始會有人爆紅爆夯只差沒有爆奶,然後開始會有比方說為何特赦甲不特赦乙的各種質疑,或是帶壞社會風氣的批評浪潮,然後當然會有各種民調,接著或許會有各種抗議陳情以及民間團體的檢討座談...前後大約能搞上幾個月.

一個社會或民族,乃至一個人,從他的溶點與沸點之高低,我們可以看出很多事情. 凡是八卦指數越高侵略性格越強者,似乎就越容易沸騰,有些人我看他一天恐怕要沸騰好幾次.私的不用說了,公的方面,比方說你只要說台灣社會幾句不是,略有不敬,往往一群北七就會沸騰了,套句韓寒的話,沸騰得讓人還以為我對他娘做了什麼似的.

講這個或許沒什麼太大的意義,若要說上一點什麼意義的話,那或許這能讓我們對一些原本動轍沸騰的事能夠降點溫或提高沸點.
陳真 發佈日期: 2012.05.20 發佈時間: 上午 1:36
圈外人總以為精神科醫師每天面對精神病人一定很辛苦,對我而言,這倒不是事實,至少不是一個重要事實. 別人如何我不知道,但對我而言,辛苦往往不是來自病情之嚴重,而是來自病情之無從著力或根本不是病.

好比說一個修理電腦的高手,電腦天才中的天才,精通軟體硬體的各項問題. 但如果來了一個顧客說: 我要修電腦.

電腦工程師: 你電腦怎麼了.
顧客: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覺得怪怪的.
電腦工程師: 怎麼怪怪的,你能大約講一下嗎?
顧客: 我又不是電腦工程師,我怎麼知道.
電腦工程師很有耐心,心想: (嗯,沒關係,換個方式問)那你在使用上覺得電腦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嗎?
顧客: 我這電腦剛買的.
電腦工程師: 嗯,我知道,那你在使用上有沒有比方說跑得比較慢或是會當機或是其它什麼樣不順的狀況.
顧客: 我是跟我女朋友一起去買的,她的電腦都好好的,我的就覺得怪怪.

電腦工程師: 是什麼樣的一種怪怪感覺?

顧客: 我覺得這顏色不太好看.

電腦工程師真的超有耐心,雖然已經累到爆但依然繼續露出迷人微笑說: 不會啊,這顏色很大氣很高貴啊.那麼除了顏色,其它有什麼問題?

顧客:(開始敘述: 有一天,當天氣溫大約幾度,他跟他女朋友有一點小口角,然後進入口角的每個細節...講了大約十分鐘,然後,重點來了,小倆口一起攜手去買了電腦,小倆口買電腦的甜蜜過程大約又講了十分鐘且非常難以打斷,買完之後,各自回到家,小倆口經常玩視訊或是一起玩線上遊戲,任憑你用盡各種方式希望他直接進入問題重點,但這似乎是不可能的任務...在經過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終於講到重點了) 我發現我這電腦好像畫質有點暗.

電腦工程師: 喔,沒關係,我幫你檢查看看,我幫你調亮一點.

顧客: 不要不要,我不要太亮,我只是覺得畫面有點暗.

電腦工程師: 那你要我幫你調亮一點嗎?

顧客:我經常會不小心就把信刪掉,這是為什麼? 我很生氣耶,為什麼我都會這樣?

電腦工程師真的是具有超宇宙的耐心,繼續露出迷人的微笑說: 對啊,那你看信時應該要小心一點,不要把女朋友的信給刪了.

顧客: 可是我怕信箱會爆掉,有些檔案太大我就會把它刪掉.

電腦工程師: 聰明! 真是不簡單,這是相當良好的一種習慣,重要的信才留著,其它就刪掉才不會佔空間. 那你還希望我幫你做什麼呢?

顧客: 為什麼有時候電腦會熱熱的?

電腦工程師: 因為使用太久就會散熱,那不是問題.

顧客: 可是很燙耶.

電腦工程師: 還好吧,一般都只是機身稍微熱熱的,你可以隔一段時間就關機.

顧客: 關機我怎麼上網? 你怎麼那麼好笑.

電腦工程師: 我是說讓電腦在長時間使用後要稍微休息一下.

顧客: 可是我同學都會來跟我借電腦.

電腦工程師:(...終於有點無言了)那...你...?

顧客: 那我該借他們嗎?

電腦工程師: 這個你得自己決定.

顧客: 你不是電腦工程師嗎? 你不知道電腦不能這樣亂借嗎?

電腦工程師: (...無言,尷尬)對...電腦最好不要亂借給別人.

顧客: 可是那是我班上最好的朋友.

電腦工程師: 那他應該會小心使用才對.

顧客: 那我是要借他或不借?

電腦工程師: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顧客: (丁丁咚冬...手機響了)工程師你等一下,是我那個同學打來.(開始跟同學用手機聊天...)

十分鐘過去了,電腦工程師忍不住客氣地跟他說: 不好意思,我還有好多顧客在等我,你可以出去之後再講手機嗎?

顧客:(揮手制止叫工程師不要吵,繼續談他們今晚準備去看什麼電影叫阿西大聯盟,只聽到: 屁啦,人家說超好看的好不好,...屁啦,誰說今天會下雨,...屁啦,....)

好不容易終於講完了. 顧客對他同學說:你等一下,我叫工程師跟你講.

電腦工程師大驚: 你要我跟他講什麼?

顧客: 叫他不要再跟我借電腦.

電腦工程師: 這個..我沒辦法幫你講啊.

顧客: 好吧,不講就算了.

電腦工程師: 嗯,那其它還有什麼問題嗎?

顧客: 你還沒有幫我處理剛才說的那個問題.

電腦工程師: 哪個問題?

顧客: 就是怪怪的感覺我怎麼知道哪裡有問題.

電腦工程師: 那你要不要乾脆讓你的電腦住院好了,留下來我幫你做各種測試.

顧客: 不行,我一刻沒有電腦我會死掉.

電腦工程師: (...很為難)那...你覺得...我可以幫你做什麼?

顧客: 我很怕我又會刪錯信件

電腦工程師: 這個我就沒辦法幫你,你得自己小心.

顧客: 你們不是電腦工程師嗎?

電腦工程師: 對啊,但是電腦工程師管不著你會不會刪錯信.

顧客: 那你能不能讓電腦看起來更炫!

電腦工程師: 對不起,這我也幫不上忙,要不然你就再另外買一台電腦.

顧客: 還有這筆電很重耶,有沒有辦法讓它更輕一點?

電腦工程師: 這我也沒辦法.

顧客: 那你們電腦工程師到底是在幹什麼的?

電腦工程師: 我們是在修理電腦軟硬體的故障問題.

顧客: 太重我每天帶著它很累耶.

電腦工程師: (...尷尬無言,繼續保持迷人笑容)

顧客:我電腦打字很慢,有沒有比較好的輸入法?

電腦工程師: 這個你得自己去研究和練習.

顧客: 講半天你都不幫我修理嗎? 只會叫我自己想辦法,我如果有辦法還來找你做什麼?

電腦工程師: (苦笑,陪笑臉...)我不知道你要我修理什麼?

顧客: 就是感覺怪怪的.

電腦工程師: (苦笑,欲言又止...)

顧客: 有時那個字體看起來就是怪怪的.

電腦工程師: 好,我再幫你看看...字體很正常啊,哪裡怪怪的?

顧客: 不知道,我就是不喜歡這種字體,我喜歡彩色的.我姑姑....(又準備講一長串)

電腦工程師趕緊努力打斷: 好好好,我知道,電腦總是沒法一切盡如人意,我們要忍耐著使用,也許以後會越來越進步.

顧客: 你們都嘛只會這樣說.

電腦工程師:好,那就這樣,我要招呼下一個客人了.

顧客 (看到帳單),大叫:啥咪,什麼修理都沒做,也要收五十塊?

電腦工程師: 我只給你收掛號費.

顧客: 那你要幫我修好電腦啊.

電腦工程師 (頭很痛,笑不出來了):你要不要直接告訴我希望我幫你解決什麼問題?

顧客: 我就跟你說怪怪的啊,而且都會讓我不專心,常刪錯信.

電腦工程師:(痛苦,無言)好,那我現在馬上幫你處理.

(打開電腦,假裝很專業地在設定一些軟體,其實全是假動作)

電腦工程師: 嗯,好了! 我已經幫你都修好了,你回去看看有沒有怪怪的,現在應該不會了.

顧客: 喔! 對耶,真的耶,你是怎麼弄的? 真是名醫耶,我是說名工程師耶,感覺好很多了.

電腦工程師: 好,那就這樣吧.

若是初診,前後歷時一小時,大約可跟電腦維修保險局申請修理費三百元. 一個月必須看600個才不會虧本. X田電腦公司目前業績只有600的一半,可是已經累得快進棺材.

處理任何艱難問題對我而言都不是什麼問題,但是處理這樣一些充滿 ""規範性"" 或 ""詮釋性"" 的問題或甚至根本不是問題的 ""問題"" 卻很辛苦. 有時我都會想起維根斯坦一句謎語般的怪話,他說: 我們有著一點理性,卻被四周龐大的非理性所包圍,猶如生命被死亡所包圍.

在大醫院處理大病反而容易許多,在診所,面對各種在我看來根本不是病或是就算病也無解的狀況,卻十分困難. 好比說一道數學問題,即便再難也不至於多難,我們總能憑著某種強大的理性能力迅速找到問題的解答. 但如果一道問題根本無解或矛盾或根本什麼問題也沒有,但你卻必須一直彷彿永不間斷地去面對它,那種無能為力的挫折感恐怕不是外人所能想像.

如果有個天才數學家,他以為憑著他的數學天份和精通的數學知識與經驗,以為將能幫人解答各種數學問題,結果來訪者卻是問他一斤蔥如何可以賣更多錢以及有沒有什麼可以不會找錯錢的方法,這位數學家一定會很無言.

維根斯坦說得對,有些事你明明知道卻可以假裝不知道,但有些東西卻很難假裝. 好比說你聽到一個笨蛋難聽到爆的鋼琴演奏,你很難假裝說: 哇!天籟之音,演奏得太棒了! 同樣地,你看到一些蠢到爆的學者寫些蠢東西,你也很難假裝肅然起敬說: 哇! 好有思想,真是天才耶!

總之,一個人可以假裝不知道某些事,但他很難假裝不知道自己的天性或屬性. 就好比說一條魚被人丟到水面,他努力求生之餘,很難假裝說: 哇! 好讚喔,岸上的空氣好新鮮我好喜歡喔. 他終究得回到水裏去,否則註定得痛苦地枯竭而死.

我常希望,要是有一種工作是這樣該有多好:

誰也不用見,什麼話也不用說,每天全然自由地思索,光憑著思考和知識以及各種想像與推理來找出一種問題的解答或說法,甚至找出一種新的可能性,那該有多好! 哪怕只是研究一個貨幣或一種基金的走勢和原理,都彷彿是我幾乎快掏空或被迫完全停頓的理性的一種精神糧食.

出國前,從小到大在台灣受教育受得很痛苦,痛苦到經常很想死了算,因為毫無理性內涵可言,簡直是精神虐待! 還好還有數學這一科,是數學救了我,就好比沙漠裏的一點甘霖,當我被教育得痛苦到快不行時,我就想數學玩數學,有時想到愉悅處都想唱起歌來.

十年美夢結束,回國後,揹負生活的重擔,每天公私兩頭燒,忙碌得奄奄一息常感大限已近,但不管再怎麼累,我都還是會每天盡量隨時抽出時間來,讓靈魂回到數學或邏輯或者說純粹理性的懷抱,想想那些不帶偏見沒有情緒說一就一說二就二的必然事物裏頭,猶如魚必須回到水裏或找到水才能活那樣.
陳真 發佈日期: 2012.05.18 發佈時間: 下午 9:16
這位同學,你聽過Google嗎? 如果聽過,應該知道怎麼利用關鍵字查詢資訊吧?
李秉叡 發佈日期: 2012.05.18 發佈時間: 上午 8:37
提到這位龍小姐,不知道他當文化部部長能當多久,總覺得以它的個性大概做不到一年就會被請下台。
還有,這位龍小姐何時說過他要戴鋼盔呢?
=================================================

民意如果那麼重要,選完馬上就跟龍應台學戴鋼盔馬上當起什麼改革者的馬皇,根據民意,應該立刻滾蛋回家吃自己才對.
陳真 發佈日期: 2012.05.17 發佈時間: 下午 4:22
病人甲: 醫生,不能睡啦.
醫: 以前不是都可以睡,而且你昨天不是才剛來拿了一個月的藥?
病人: 可以睡但我半夜想要起來想一些事情啦.
醫: 聽不懂. 你是希望我怎麼做?
病人: 就是不能睡.
醫: 大約可以睡幾個小時?
病人: 睡到都爬不起來.
醫: 所以你是希望我把藥減輕?
病人: 不要減輕啦,你害我不能睡怎麼辦?
醫: 所以你是希望我做什麼?
病人: 我要半夜起來想事情.
醫: 所以你是希望我把藥減輕?
病人: 不能減輕啦,我要可以睡得更好但是你要讓我半夜可以起來想事情.
醫: 這個我就沒辦法了.
病人: 我每一種都給它吃兩顆,結果還是睡不好.
醫: (...無言)
病人: 睡不好很痛苦ㄋㄟ~
醫: 你是睡得好或睡不好?
病: 睡不好,因為我半夜都起不來.
醫: 你想要睡得好,但又希望半夜可以自動醒來想事情? 這不是矛盾嗎?
病: 不會矛盾啦,你都不會半夜想事情或起來上廁所嗎?
醫: 不好意思,我希望你就照這樣吃藥就好,不要兩天就要換一次藥,而且也不要每次都要拿一個月卻又隔兩天就要回來換藥,你每回來一次我就只好自行損失一筆錢,這個藥很貴的.
病: 我也不想這樣啊,但我回去之後才想到如果我半夜起不來萬一發生火災怎麼辦.
醫: 那你就不要吃藥啊. 你不能又要睡得沉又要隨時可以自動醒來想事情.
病: 那你開顧神經的藥給我.
醫: 我沒有那種藥,我不知道神經要怎麼顧.
病: 那為什麼心臟科的醫師叫我來找你.
醫: 我開給你的這些藥就是了.
病: 那你還說你不知道怎麼顧神經.
醫: (...無言)

好...換下一個:

病人乙: 我要拿藥.
醫: 你不是上周才剛來,而且拿了一個月,你現在要拿藥我得虧很多錢,因為上回那一個月的藥我就不能申報了.
病人乙: 可是我要離開台南幾周,等我回來就沒藥了.
醫: 好吧.
病人乙:那我自費好了.
醫:不用,沒關係.
病人乙: 可是會害你賠錢.
醫: 沒關係,習慣就好.
病人乙: 醫生,那我要問你,腦部要如何對經驗進行刻畫?
醫: 我聽不懂.
病人乙: 就是比方說我要怎麼根據佛洛伊德來一個defense?
醫: 我不懂佛洛伊德,也不相信那些,問我沒用.
病人乙:你們不是精神科醫師?
醫: 對,但我不是心理師,我只會開藥.
病人乙: 那麼當一個idea上來我要怎麼確保它不會對我的腦部進行一種比方說attack. 我們要如何確保思想不會外露. 例如....(講了十分鐘有聽沒有懂中英夾雜的怪話)
醫: 對不起,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病: 那麼我要怎麼進行defAnse?
醫: 什麼是低范士?
病: 在我肩膀上有一股負能量,我要怎麼去面對它,或者我應該怎麼讓這股負能量和身體結合產生動能?
醫: 你每次來都一直講這些很奇怪的話,我沒有答案,我的答案就是這是你的一種症狀,最好的面對方法就是盡量不要一直去想它.
病:OK, well....那關於宇宙動能和人體生物能量又該怎麼說,.....(又講了十分鐘怪話)
醫: 我說過最好的方法不是一直去找它的什麼答案,而是盡量不要去想這些其實只有你自己才聽得懂的事情.
病: ok, ok, listen, listen, 你聽我說,當我意識到一種深層能量上來時,我的手還有眼睛就會像這樣...你看我的眼神,有沒有看出什麼?
醫: (...無奈)你的眼神很ok.
病:好,那我的手為什麼這時候就會這樣動,你看,有沒有看到? 很細微地動. 醫生,你有沒有仔細看我的手? 裏面有負面動能.
醫: 你就照樣吃藥就行,你不是說已經改善五成了嗎? 就照這樣吃藥,這些問題就會消除.
病: 醫生,我要拍你的肩膀,看看你的負面動能,你不要動...
醫: (...無奈,打呵欠,已經忙一兩個月沒什麼睡了)
病: 你的負面動能已經轉化成一種宇宙能量.
醫: 嗯,好,快去拿藥.
病: 請問醫生如何掌握宇宙動能?
醫: 我不知道,你快去拿藥
病: 醫生,你的宇宙動能非常強!!
醫: 我想也是,因為我很喜歡宇宙,除了地球之外.
病: 嗯,那我懂了,謝謝醫生!
醫: (...無言)
陳真 發佈日期: 2012.05.17 發佈時間: 上午 2:17
(再續)

總統特赦既然有個特字,意味著它是屬於總統的一個特殊職權,制度上之所以會有這樣一種設計,當然就是要賦予特定一人之權利以救濟整體制度之窮,它不需要看什麼民意走向,否則哪需要特赦職權之設計,弄個比方說公投或民調不就好了.

不須 ""根據"" 民意當然不是說總統可為所欲為. ""理論上"" 他可以為所欲為,愛特赦誰就特赦誰,但實際上仍得有個合情合理的說法,而不是恁爸人爽就好.

有句話說,愛國是惡棍最後的擋箭牌;當一個混蛋沒什麼藉口可說時,就以愛國的姿態出現. 君不見那個綠色的垃圾黨不就是這樣,整天愛國愛國,愛一種台灣國,自己愛還不行,硬要強迫別人跟他一樣蠢血沸騰.

愛國之外當然還有很多擋箭牌,例如民意. 什麼是民意? 合乎恁爸之意者便是民意. 有違恁爸之意者就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民意如果那麼重要,選完馬上就跟龍應台學戴鋼盔馬上當起什麼改革者的馬皇,根據民意,應該立刻滾蛋回家吃自己才對.

馬皇犯了道德大忌,所以我也認為他應該速速回家吃自己,但我才不管什麼民意,即便他此時民意高漲,仍然還是應該回家吃自己,因為一個人不該選前百般討好,得到手之後就幹它媽的什麼戴鋼盔要搞改革. 我一點也不反對任何所謂改革,我對技術問題政策問題不感興趣,至少這類問題對我而言,不足以構成讓一個人回家吃自己的理由.

重點是,如果那些所謂改革例如油電雙漲及什麼證交稅證所稅如此重要,重要到必須雖千萬人吾往矣,那你就該選舉之前講清楚,而不是騙上床之後馬上變成戴鋼盔的神鬼戰士,這樣一種前後不一致,便是道德大忌,簡單說就是吃定我們,把人民當白癡,認定選舉完了我們拿他沒轍.

馬先生是我看過台灣最優秀最乾淨的政治人物,但任何人都一樣,私人層面我們管不著,但公眾層面就是不能前後嘴臉不一. 幹它媽的什麼戴鋼盔,講起來好像他很勇敢很大無畏似的,可是,人都已經選上了哪還需要戴什麼鋼盔? 若真要改革重大政策,便應選舉之前說清楚.

也許有人會說每個黨都一樣,每個政治人物騙上床之前都是甜言蜜語,騙到手又是另一種嘴臉,馬先生並沒有比較惡劣. 這點我同意. 但我們能做的或許不是因為 ""大家都這樣"" 而任由政客前後不一,反倒是應該不管你多優秀,只要犯了道德大忌就應滾蛋. 或者換個方式說也一樣,既然你這麼優秀,那我們更應該用更嚴格的標準來要求你才對.

再說,這樣的道德標準其實就好像要求同學考試不要作弊一樣,並不是什麼高標而是最低標準. 你考好考壞都沒關係,技術問題智能問題我們不計較,但技差無妨,千萬不要做弊.

同樣地,你要怎麼改革我也都沒意見,但不要選前給糖果,選後給榔頭,卻還耍嘴皮說自己戴鋼盔,幹它媽我看是一般小老百姓得皮繃緊一點過活才是吧.

我不認為證所稅證交稅或突然油電暴漲是改革,反倒認為那樣一種粗暴作法只是自己在給自己製造金融海嘯,唯有與社會脫節甚遠的一些蛋頭學者或混蛋政客才會如此關起門來自以為是地做所謂改革.

最近兩年我開始會特別注意官員或民代或各種社會改革家或甚至號稱人格者們的財產狀況或理財方式,從中我學到很多理財之道,更學到一種教訓就是: 千萬不要相信任何公開教你要儉樸要一心改革要一心奉獻給社會的那些人,他們可是個個都是理財高手,而我竟然被騙了將近半個世紀五十個年頭,也因此到現在即便日夜工作累得快暴斃,銀行帳戶仍然經常歸零,特別是到了月底我就很緊張,非典型的月光族.

當我二十年前開始當醫生,開始有飯吃的時候,林口長庚醫院做得要死要活一個月醫生的薪水是四萬多,每次一拿到薪水就先去郵局匯款,這個人權組織給兩萬,那個社運組織給八千,一趟分配下來,統統有獎,然後最後留一點點錢給兩人過活,過著一種遠遠遠遠遠低於一般人物質水平的生活,有時回想起來簡直跟貓狗無異,非常刻苦.

我一直以為各位前輩們一定比我更刻苦更無私,慢慢地發現原來都不是這樣,沒有一個例外,至少我從未見過. 不但沒有例外,不但生活奢靡吃香喝辣(馬先生例外),而且原來個個每天想的就跟我現在每天想的一樣,總是想著怎麼投資理財,差別只是在於我無財可理,空有一堆索羅斯式的財經哲學理論,而這些人原來都是理財之神,幹它媽的我還以為他們跟(過去的)我一樣無時無刻想著淑世助人之事或烈士報國之舉呢.

一直到不久之前我才知道什麼是基金,前一陣子有位銀行員在我開戶時問我要不要買雞精,我還誠懇地推辭並回答說我上小學之後就不吃肉不吃雞鴨牛羊,看銀行小姐笑得花枝亂顫,我一時還不懂這有啥好笑.

英文說得好,better late than never,晚一點覺醒總比沒覺醒好. 前些日子我去鹿耳門天后宮拜媽祖,過去每次去都是問我父親健康,除此之外也不知道要問什麼或跟媽祖求什麼,但這回我倒是很虔誠地跟她求說,媽祖啊,請保佑我速速覺醒,不要再當傻瓜,不要再想什麼助人的事了,否則我只會虛擲光陰,一生無成,勞碌至死,甚至日後拖累未亡人.

我求媽祖說,務必讓我心狠一點,手段辣一點,賺錢猛一點 (至少別倒貼),別客氣,別心軟,別婦人之仁. 再說,要是我曾虧欠這個社會山高海深的養育之恩,半個世紀的身心折磨與痛苦,也應已足夠償還,現在該是我自私自利為己謀福利的時候.

剛下班喘口氣,頭還是昏的,心臟累到快要自行罷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竟從特赦寫到理財之道來,顯然媽祖的保佑相當靈驗,我已脫胎換骨變成一個精明上道的現代菁英! 不信的話歡迎各位考考我的理財知識.

但話說回來,回歸正題,講起阿扁或如你我一般任何一個人,憐憫還是很重要. 套句維根斯坦的話: 因為我們每個人都需要它.

莎士比亞的 ""威尼斯商人"" 中有這麼一句話:Let mercy seasons justice. 讓憐憫來滋潤你的正義吧.

二十年前,做為台灣最早期(真正的)國際特赦組織的一員,如果我沒記錯,我們第一個聲援的對象是一位南韓的政治犯叫房羊均,記得他好像是被控告同情北韓之類莫須有的統派罪名.

持續寫信去牢獄中給他,聲援了好一陣子,有一天,接到一封他太太用韓文寫來的信,那信的影本我還留著,信寫得很長,看不懂韓文,但透過翻譯我一直記得其中一段話,房羊均的太太寫說韓國在她寫信的此時此刻開起一些什麼花了,很美,希望有一天你們可以來韓國見到這樣美麗的一個景像.

那信有著一種淡淡的哀愁,卻寫得平和美麗,我都不知道究竟是我們聲援了房羊均一家人,還是他們用己身的痛苦和勇氣鼓勵了我們. 也許憐憫是這樣一種東西,當你憐憫他人的同時,實際上你也善待了自己,因為你跟我或你跟他或甚至你我跟一條狗一隻蜘蛛之間都是一樣的,都需要憐憫,維根斯坦說得對,我們都需要它.

每次在電視上看到那些做奸犯科的人頭低低的或倉皇躲避,我總是會忍不住強烈希望這一切惡事都不曾發生,希望這些為惡者的痛苦能少一些. 我這種心態完全沒有理由,但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也跟他們一樣犯下人神共憤的案子而成為眾矢之的時,即便自知罪孽深重,我應該也會希望世上還能有個人心裏對我有著一些憐憫.

每次看到電視上報導誰被殺死或撞死或病死或甚至只是受個傷等等,都會出現一些家屬在一旁為他痛哭,這樣的畫面總是讓我很羨慕,覺得很稀奇而甚至有點難以想像 若我是死者,雖然家屬眾多,勢力龐大,但恐怕不會有學姊以外的家屬出面認領,更不用說痛哭了. 還好還有學姊,否則我八成會因無人認領而成為無名屍.

台南火車站以前牆上或柱子上總會貼著一堆這類無名屍的照片與屍體特徵描述之官方公告,我從小特別愛看這些照片公告,每次看得出神,總覺得自己就是他們的一員,也不知道家應該是啥樣子.

我想,即便是無人聞問的無名屍,在他生前或死後都還是一樣需要憐憫,哪怕這憐憫只是來自一條狗友善地搖尾,也會讓他感到一種不可思議的溫暖. 這很重要,因為一切生命都是這樣活下來的,否則我們根本沒必要為註定蒼白的生命白白受苦,我們大可此時便毫無猶豫地死去.
陳真 發佈日期: 2012.05.16 發佈時間: 下午 9:50
(續)

星雲這種 "呼籲",合情合理,至少不是什麼荒腔走板的反動言論,因此,在西方國家,即使持反對意見者也不會當一回事,媒體大概也不會把它當成一種 "新聞",因為那只是一種意見,意見本身是沒有任何新聞意義的.

台灣社會比較奇怪,對於屬於 "意見" 性質的言論卻很容易招忌惹怒. 但是,意見既然是意見,意味著它只是各種選項之一,你可以選甲也可以選乙,就好比統獨一樣,你要統或獨,我都沒意見,我是說發表意見那是你的自由.

但在台灣這種反動社會卻動轍就要把一種純屬意見的東西硬要說成一種原則或甚至一種崇高價值,於是,非我族類者便是敵,既然是敵就可殺可剮可抹黑都沒關係.

不管是私下或公開,我幾乎很少發表意見,因為發表意見讓 "我" 感覺一種羞愧,因為意見只是各種選項中的一種個人選擇,實在沒什麼好講的. 我只是六十五億人之一,我有些什麼意見實在沒有什麼訴說的價值.

但是,如果別人很喜歡發表一種意見,那我也沒意見,那純粹是他的自由.

不過,如果有人硬要把意見裝扮成成一種鋼鐵一般的價值陳述,然後叫大家都要跟他的意見一樣,那我就會有 "意見" 了. 當然,這時候我的 "意見" 其實已經不是一種意見,而比較像是一種數學演算那樣具有某種必然性而非純屬意見之獨斷(DOGMATIC)與偶然(CONTINGENT).
陳真 發佈日期: 2012.05.16 發佈時間: 下午 8:41
如果民意那麼重要,那我們現在還在戒嚴中,因為永遠都有百分之九十幾的民意支持戒嚴,甚至認為戒嚴是 "德政".

如果民意那麼重要,那我們現在還不能有反對黨,因為絕大多數民意是反對黨外組黨的.

如果民意那麼重要,那我們現在甚至連 "人權" 二字都不能提,因為絕大多數人認為那是一種 "反政府" "反社會" 的邪惡思想.

如果民意那麼重要,那我們也不該允許任何人喊台獨,因為絕大多數民意認為台獨是一種企圖破壞社會並且數典忘祖的妖魔鬼怪.

如果民意那麼重要,那麼我們到現在不但聽到 "蔣公" 二字要馬上立正,而且每個人都應該隨時具有上台背誦蔣公遺囑的能力和高尚品德,"自余束髮以來,即追隨總理革命...",因為絕大多數民意認為蔣公是民族的救星是世界的偉人,爸媽可以不愛,蔣公不能不敬.

如果民意那麼重要,我們到現在就連看A片都得在開演前先起立唱國歌,因為絕大多數民意認為這是愛國情操的表現. 董事長看電影不願起立聽國歌,經常遭到現場觀眾的丟東西攻擊或辱罵.

我不是說民意不重要,在某些決策上民意當然很重要. 但民意這東西基本上只是一種果而非因,它不是什麼價值指標,民意往往是塑造出來的,而不是真的有個什麼東西像長在樹上那樣叫做民意.
J. Z. 發佈日期: 2012.05.16 發佈時間: 下午 2:14
1. 拿蔣介石來當例子的是星雲不是馬沒錯啊?!
2. 要決定原不原諒扁是要看民意, 本來就不是馬一個人去主觀決定
3. 對一個搞了八年文革加貪汙加一堆國際笑話卻至今打死不覺得他做錯什麼還不甘寂寞不時要出來佔個版面的人, 我還真沒法對其""慈悲""起來...

明天來問問看同住的英國人義大利人法國人覺得這種""呼籲""發生在他們國家他們會怎麼想好了...
陳真 發佈日期: 2012.05.15 發佈時間: 下午 6:14
這留言是下班時匆匆寫的,做了點修改和補充.

我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私人情誼或曾為同志的感情或單純惻隱之心或是一種公眾利益的現實考量,總之,如果要特赦阿扁,我是贊成的. 在我看來,這也符合所謂大眾利益.

是非應該搞清楚,但是非之後的懲罰卻又是另一回事. 很多人認為,阿扁不能特赦,因為他一家人犯罪,卻沒有一個認錯,不但不認錯,而且反而把自己打造成民族英雄或政治受難者.

但我認為,赦免一個人並不一定需要對方的認錯,原諒就是原諒,特赦就是特赦,寬恕不需要任何前提.

我的仇家,或者說自認為是我的仇家的學界醫界或政界文化界這個界那個界的人士倒還不少,但我心裏或行為上要不要原諒他們或是要不要對他們手下留情,卻不需要建立在任何條件之上.

總統行使特赦與否,當然不一定要出於任何道德感,但任何體制性的決定,總是越具有基本的善意越好.

政治人物讓我仰慕的幾乎快絕種了, 就連達賴或翁山蘇姬都讓人搖頭. 但有個人我始終不曾對他失望,那就是金大中.

全斗煥金鍾泌等等人渣,不但把金大中打入黑牢,而且極盡刑求逼供虐待之能事,比方說把他的耳膜打破,幾次製造假車禍企圖暗殺,把金大中的腿給弄成終身殘障,而且還判他兩個死刑,後來因為國際輿論聲援而沒死.

更早之前,朴正熙政權甚至把金大中綁架,裝在水泥桶裏打算沉入海底,千鈞一髮之際被美國CIA在海面上救起.

如此被各方政敵給搞了好幾次暗殺和各種無奇不有的刑求與死刑罪名宣告之後,金大中卻獲得人民的支持而掌大權了.許多韓國人民於是要求嚴懲全斗煥等等這些貪婪無度且殺害迫害很多人的人渣,全斗煥後來的確判了死刑,但金大中卻在國內輿論的強烈反對下竟然特赦這個幾次企圖殺害自己並把自己給弄成一生跛足聽障的混蛋惡棍,甚至特赦之後還請他到家裏來作客,燒飯煮菜給他吃,並找來全斗煥之錯縱複雜的各方仇家共聚,化解恩怨,希望他們能盡棄前嫌,共同努力幫助韓國走向坦途.

韓國之所以會在近十幾二十年各方面特別是經濟文化藝術等等發展得如此快速,金大中功不可沒,其中一大部份更來自他的胸襟與智慧.

在我看來,金大中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天主教徒,熱愛文學藝術,因此或許不難想像為何他會跟其他的政治人物如此不同.

當然,政治人物胸懷不一定要如此深刻,但即便是一個很平庸的政治人物其實也該知道很多事該怎麼做長遠看來對大家都好. 有些時候,我甚至認為 "是非" 或 "真相" 倒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二十幾年前或更久,聽柏楊說過一個毛姆的小說故事,印象很深,非常感動. 記得那小說是在一艘渡假郵輪上,有個萬事通先生,通達天文地理,跟董事長一樣,很有才華,什麼都會. 同船有位富豪看一些美眉似乎很喜歡這位萬事通先生,心裏很不爽, 於是就常出言諷刺.

有一天大家共用晚餐,萬事通先生誇這位大富豪的太太的頸上項鍊珍貴,顯然是個極品. 大富豪很開心就笑他說,笑死人,不懂就不要裝懂,那哪是什麼極品,那是她太太有一次自己跑出去旅遊時在路邊攤買的便宜貨. 她太太當時身上並沒有帶什麼錢,哪來錢買什麼極品項鍊?

萬事通堅持自己的眼力,於是大富豪就當著眾人的面跟萬事通先生打睹,看誰輸了就公開承認自己是白癡. 萬事通欣然答應,於是就要求大富豪太太卸下項鍊供其鑑定.

就在那位太太卸下項鍊時,萬事通察覺其眼神有異,似乎是在求救. 萬事通當眾看完項鍊之後,嘆氣說我真的是個白癡啊,我還以為自己很厲害呢,這根本就是一條不值錢的項鍊,不值幾塊錢.

但事實上,那項鍊確是極品,是大富豪太太的情人所贈,但騙她老公說是自己在路邊攤買的,因為她自己並沒有私房錢可以買這麼昂貴的項鍊.

萬事通先生真的是萬事通,從一個眼神就能察覺出異樣,於是就假裝是自己學藝不精判斷有誤,他寧可賠上自己一世英名也不願讓那位太太陷入困境.

當晚,同桌用餐的眾人訕笑,萬事通先生栽了個大觔斗. 萬事通先生也只好尷尬承受.

夜深了,萬事通準備就寢時,門縫塞進一封信,是那太太寫的,感激他沒有拆穿,信裏還附上一張支票做為感謝. 萬事通看完信之後,就把信件連同支票一起撕碎扔到海裏. 碎片夾雜著夜裏的海水一波波捲走了.

回程中,萬事通先生持續受到大富豪的嘲弄,但他不以為忤. 而且,每當他不小心跟大富豪的太太視線有所接觸時,那太太總是臉紅閃開視線.

在我看來,萬事通先生真的是萬事通,寧願自己在世人面前受辱也要保護弱者,實在令人敬佩,至少令我打心底敬佩. 這樣的胸懷我倒是一點也沒有,但雖不能至,心嚮往矣.

在這個意義上, "那項鍊是否值錢" 這個是非真相便一點也不重要了.

這故事套用在阿扁或其實任何一個人身上都一樣,難道有人覺得自己是不需要任何憐憫的嗎?

是非很重要,但並不是重要到非拿到頭頂來拜不可,是非畢竟不是神明,追究它,同樣只是為了帶來一種好的果子,追究是非本身並沒有什麼價值.

懲罰也一樣,犯罪要不要受處罰那是法律上的事,但我們畢竟不是拜法律為神. 更何況我們的法律暫且不說其千瘡百孔,本質上更只是一種 "政治" 工具,我指的政治是說它往往反映所謂 "民意",而非反映法律所應反映之正義本身, 但民意是什麼東西呢? 它是一種人為性質很強的東西. 我倒也不是說它純粹被捏造,但它總是被某種更為隱諱巨大的人為力量所建構型塑.

甘地說,他只想制止惡事,但對於惡事的懲罰,他不是很感興趣,因為那是上帝的工作.
鄭啟承 發佈日期: 2012.05.15 發佈時間: 下午 4:45
我倒覺得星雲的這份呼籲沒什麼不對啊,至少精神上是這樣。雖然總統不是皇帝或宗教領袖,大可不必表現什麼胸懷與慈悲,但一個國家總該在一些事上撇除眼下的利害關係來作出一種比較符合全民長久利益的決定,至少會獲得更多尊敬。

拿蔣介石來當例子的是星雲,不是馬吧,至於「慷人民之慨來仁慈」是什麼意思呢?
J. Z. 發佈日期: 2012.05.15 發佈時間: 下午 3:27
個人經驗: 我遇到過會去信什麼教參加什麼宗教團體的人大概腦子裡都會有某條神經有點問題, 以下案例大概可以列入經典教材之一
怪哉, 馬再怎麼仁慈也不能慷人民之慨來仁慈吧? 還拿蔣介石來當例子? 他老兄是活在什麼時代?

=================================================

星雲籲馬 軟禁扁、赦免林毅夫

中國時報【林宏聰、仇佩芬、李明賢/綜合報導】

宗教界領袖、佛光山星雲法師昨日公開呼籲馬英九總統秉持「慈悲與仁愛」,寬待前總統陳水扁,並赦免叛逃的林毅夫;星雲說這是他個人意見,但慈悲沒有敵人,若馬能做到,對聲望會有幫助。

不過,總統府發言人范姜泰基表示,府方已多次說明,目前並未考慮特赦陳水扁。對於赦免叛逃國軍軍官林毅夫,總統府回應指出,林毅夫仍在通緝中,若返台將依法處置。

佛光山星雲法師前天參加國定佛誕節慶祝活動後,昨天突然發出公開信,這封公開信建議馬總統,在特赦、保外就醫選項之外,可效法當年蔣介石對張學良的模式,在不超越法律範圍下,把陳水扁軟禁在一處,讓他與妻子、兒女團聚,但不得從事政治活動,如此有助兩黨和諧,更表現馬的胸懷與慈悲。

針對民國六十八年在金門叛逃的世界銀行副總裁、首席經濟學家林毅夫,星雲也認為這是時代的個案,但兩岸關係改變,現在大家都「一笑泯恩仇」,沒有理由獨排林毅夫於恩義之外;星雲明確建議馬赦免林毅夫,讓他如願回台灣探親。

星雲法師昨天上午以口述方式,請弟子寫下文長一千四百多字的公開信,下午散發給媒體記者,並由專人送至總統府。隨後,星雲法師於晚間七時在佛光山召開記者會,表示希望公開信在民間引起共鳴,將聲音傳達給馬政府。

「我很早前就有這個想法,但因不能逾越法治,所以遲遲沒說!」星雲說,前天是國定佛誕節、母親節,馬總統和許多官員出席凱道前慶祝大會,均提到佛陀的慈悲和母親的仁愛,他才順勢提出寬待陳水扁和林毅夫的想法。

他強調,不認識林毅夫,和陳水扁也沒什麼私交,寫公開信並非受人所託,他的所作所為是基於對台灣深厚的感情,因為兄弟鬩牆必有損傷,給人一點空間,能夠原諒、不要仇恨,才是最好的道德觀念。

星雲法師更公開向馬總統喊話,盼五二○就職之前「讓這個想法圓滿實現」,他說馬有權力,一念之間或和幕僚討論一下就能解決這個問題,「若馬總統能促成這件事情,對他聲望、施政有幫助,也進一步讓人對他尊敬。」

但對於星雲法師的主張,國民黨內議論紛紛,有黨務人士認為此舉根本就是給馬政府出難題;更有中常委直言,「此時特赦阿扁,馬英九民調支持度會掉到剩個位數(十%以下)!」

至於是否同意林毅夫返台,黨政人士認為,這不僅是單純返鄉祭祖的溫情面,還有涉及兩岸定位等複雜政治問題,更不急於現在解決。

范姜泰基說,陳水扁目前依法接受公平審判,由於還有多起司法案件仍在審理中,府方已多次說明沒有考慮特赦陳前總統。
陳真 發佈日期: 2012.05.12 發佈時間: 上午 6:01
底下這首八美圖的插曲之前有提過,但這版本唱得特別好,包括這張卡通圖,整個世界都是 "心",真是幼稚到不行. 必看! 必聽!

http://www.youtube.com/watch?feature=endscreen&v=zdx2-n2EQ7s&NR=1

一個人一生若能拍出像八美圖這樣的電影,那他還有可能超越自己嗎?

一個存在主義者既然反標籤,通常也不太願意給自己貼上這樣一個標籤. 但這麼多年來,憑著完全不含市場雜質的自然傾向,我發現,不管在哲學上音樂上或文學上那些打動我心的,似乎都帶有一種 "存在" 的味道,也許你也可以說那是一種有別於乖巧人類的悲愴獸性.

沒有一種存在抉擇是不悲愴的,但是那些面對可悲人生卻還笑得出來的,最得我心. 最典型的當然就是那個跟我同名的 Emir Kusturica,無出其右. 他的電影,越是好笑的就越可憐,比如我生平最愛的一部電影,準備拷貝一份帶進棺材的 Arizona Dream.

黑貓白貓也挺好笑,Ksuturica這片時對外宣稱說他已經克服了憂鬱,見到了光,但我依稀還是覺得這是一部悲劇,也許一個悲傷的人不管看什麼都覺得很可悲.

Ozon的八美圖也一樣,正如這首 Mon Amour Mon Ami,表面輕快,像首兒歌,但卻讓人泫然欲泣.

好幾年前,英國出版了一本Ozon的專書,記得看過一篇書評提到Ozon的電影有著一個基本的主題: 一切都沒有意義,我們將孤獨而死. (all is meaningless, we die alone.)

對於這話的前半段,我倒不認為是對於Ozon的適當描述,因為如果一切真的都沒有意義,那死便死了,其實也無所謂孤不孤獨了. 即便是被認為相當虛無的尼采也不會覺得生命無從救贖. 生命要是真的一點意義都沒有,那也無所謂存不存在 to be or not to be 這個大哉問了.

一個人尋尋覓覓某個或許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即便他始終都沒有找到,即便到頭來只是悲劇一場,四大皆空,他的 "尋找" 本身依然動人;他的註定失敗,反倒使他成就了一種救贖. 我在各種人為意義中總是看到可怕的貧乏空洞與蒼白,卻在彷彿宿命般的虛無中看到一點活著的曙光與趣味.
陳真 發佈日期: 2012.05.11 發佈時間: 下午 4:34
(續)

除了極少數真的是怪人之外,人的行為不管怎麼千變萬化,基本上都還是可以類型化,不是這一類,便是那一類,就像一種 ""系統"" 概念,抓住了這個系統的某個元素,就能揭露整個系統. 抓住了A,就抓住了英文這套系統,你不需要去詳查BCDEFG...的一切來歷,你自然就能知道凡屬於該系統或該集合之元素的一切相關特質.

我聽一個人說一句話,寫一個字,往往也能馬上知道他來自何方,去向何處,做一些什麼夢, 過一種什麼樣的生活.

系統是分階層的,就跟電腦一樣,往往向下相容,高階的能閱讀低階語言,反之卻不然. 你大概很難拿第一代電腦來操作新一代軟體.所謂燕雀焉知鴻鵠之志,小麻雀怎麼可能理解蒼鷹的世界? 搞不好還覺得人家老鷹粉可憐而自己很厲害呢.

你看樹上常有一堆小麻雀,各自佔著一小塊枝頭,吱吱喳喳在那邊討論得口沫橫飛. 抬頭一看,看到老鷹在那盤旋,覺得自己真的很努力很幸福,而對方好可憐啊,學藝不精五體不勤,難怪沒東西吃,連枝頭都找不到一個位置; 麻雀大概永遠都無法想像在那蒼茫的一片天遨翔是什麼感覺,無法想像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生命.

最近在楠西山上看到一隻老鷹,原本在雲端盤旋,偶而叫兩聲,響徹山谷,大概是看到獵物,突然就縮起翅膀往下衝,實在是酷到不行.

我若說我是老鷹而很多人是麻雀,恐怕會引起麻雀們的眾怒,那不如就倒過來好了,我是小麻雀,而諸位是雲端的蒼茫騎士大老鷹,總歸一句話就是: 我們是不一樣的物種,有著不一樣的淚水,聽聞不一樣的聲音,過著完全不一樣的生命,就連夜裏的夢恐怕都長得完全不一樣.

但我能清楚看見各位大老鷹身上每根汗毛心裏每一份圖謀,裏裏外外一目了然,各位卻似乎對我這小麻雀心之所嚮一無所知,甚至用大白話說了也不會有人,我是說也不會有老鷹,相信.
陳真 發佈日期: 2012.05.10 發佈時間: 下午 4:52
病人丁: 睡不著!!
醫: 這回睡不著多久了?
病人丁: 從來沒睡過!!
醫: 我醫術不精,你是不是去找別的醫生好了,你每來看病一趟我得損失很多錢.
病人丁: 嘿嘿,歹勢啦,害你賠錢. 人家別的診所都賺錢ㄋㄟ~
醫: 你每次都亂拿藥亂吃藥,我不可能那樣去跟健保局申報,只好全部自己吸收所有損失.
病人丁: 我要導眠靜一個晚上八顆,穩舒眠六顆,史帝諾斯五顆,悠樂丁三顆,...嗯,我想想看還要什麼,對了,我還要顧腦的那個什麼牛什麼皮爾.
醫: 我沒辦法這樣開藥,你根本都在亂吃藥.
病人丁: 那我還要多一種帝拔癲,還有百憂解.
醫: 我沒辦法這樣開藥,如果你無法好好吃藥,那最好就什麼藥都不要吃.
病人丁: 你有沒有戀多眠,嘿嘿嘿,拜託啦,一共....我算一下,七種藥.
醫: 請問你現在主要是什麼問題? 失眠嗎? 安眠藥最好開一種,不要混合使用.
病人丁: 整天沒事不睡覺都不知道要幹嘛. 主耶穌說,不要煩惱明天的麵包...
醫: (無言...)
病人丁: 還是晚上再加兩顆FM2,這樣一共有幾種藥了,你頭腦比較好,你幫我數看看幾種.
醫: 如果你每天要四處亂拿藥亂吃藥,把看病當成休閒娛樂,我真的沒法幫你,請你不要為難我,我也不想亂開藥傷害你的健康.
病人丁: 喔,不錯喔,讚喔,給你看病我比較放心,你有沒有一種綠色小小一顆 20MG的,那個有效嗎? 吃了會不會剛好可以睡10個半小時?
醫: (....無言)
醫: 你到底希望我怎麼樣?
病人丁: 我不要上次那個紅的,我要導眠靜一個晚上八顆,穩舒眠六顆,史帝諾斯五顆,悠樂丁三顆,還有戀多眠給我一個晚上五顆好了.
醫: 我只能開給你一種藥,而且一個晚上頂多兩顆. 但你如果要拿一個月的藥,就請你一個月後再來拿藥. 你不要幾天就來吵著要拿藥換藥,你每提早一天來,我就多損失一天的錢.
病人丁: 好啦好啦. 我要導眠靜一個晚上八顆,穩舒眠六顆,史帝諾斯五顆,悠樂丁三顆,另外再給我百憂解和帝拔癲.
醫: 我說過我只能開一種藥給你.
病人丁: 好,那就給我導眠靜,嗯,我想想看,一個晚上六顆好了,穩舒眠五顆,史帝諾斯四顆,悠樂丁我要吃到五顆. 啊,算了,悠樂丁不要好了,我要一種綠色小小20MG的. 你有沒有宜眠安,順便也給我一些,那是幾 MG的? 劑量夠不夠強. 宜眠安叫 IMOVANE,對不對,嘿嘿嘿,吃到我都內行了.
醫: 你能不能尊重我當一個醫生應該怎麼開藥就怎麼開,如果每次都要這樣吵著自己點藥,請你到別家診所去看.
病人丁: 好好好,那你就看要怎麼開.
醫: 好,你下去拿藥.

三分種後病人丁又破門而入,大叫說: ""醫生,你怎麼只開一種藥給我,不夠啦,我要導眠靜一天八顆,穩舒眠也八顆,史帝諾斯至少要吃到六顆顆,悠樂丁五顆,還有戀多眠,羅眠樂,帝拔癲有效嗎?......""

醫: 我說我只能這樣開,不然請你去退掛號,我不開藥了,你去找別的醫生.
病人丁: 全台南的醫生我都找過了,我那裏現在還有導眠靜好幾排,穩舒眠也一大堆,....太多藥我都分不清了.
醫: 你去退掛號,我沒辦法幫你了.
病人丁: 好好好,那就導眠靜一天四顆,穩舒眠兩顆,史帝諾斯五顆,悠樂丁不要好了,吼,真的太多藥了,醫生你說得很對,藥吃太多不好.
醫: 你現在到底是希望我怎麼樣?
病人丁: 導眠靜四顆,穩舒眠幾顆都可以,我可以吃到一天20顆,史帝諾斯五顆,悠樂丁三顆,另外有沒有吃了可以有精神的藥,我白天精神都不好,一直睡覺.
醫: 你不要為難我,你這樣亂吃藥對你究竟有什麼好處?
病人丁: 身體不好沒辦法.
醫: 我說我只能開一種藥,一天頂多兩顆,頂多開一個禮拜.
病人丁: 嗯~好吧. 謝謝醫師

五分鐘後又衝進來,大叫: ""醫生,沒有導眠靜我沒辦法睡啦,吼,我真的會被你害死,不睡覺很痛苦ㄋㄟ~""

醫: 好,那我就只開導眠靜給你, 我重新列印處方,我會請藥師再換藥,你下去拿藥.

三分鐘後又破門而入大叫說: ""怎麼只開給我導眠靜,導眠靜不夠,還要FM2和史帝諾絲""

醫: 我真的覺得很痛苦,你三五天就跑來跟我吵這些,醫院不是餐廳, 藥物是不能讓你隨便點的.你到底是希望我怎樣,我的作法如果你無法接受,就請到別家診所或醫院.
病人丁: 嗯~那我就開導眠靜和宜眠安和史帝諾斯還有帝拔癲.
醫: (....無言)
醫: 你知道帝拔癲是什麼藥嗎?
病人丁: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醫生.
醫: 那你為什麼要指定這些藥.
病人丁: 聽人家說那個藥不錯,是瑞士進口的? 還是瑞士藥廠? 瑞士藥廠在瑞士嗎?
醫: 看你是要下去拿我開的那顆藥,還是乾脆去退掛號,不要再講了.

三分鐘後,病人又衝進來,喊著: ""你沒有開百憂解給我,還有那個綠色的不知道什麼藥""

醫: 你要我用罵的你才能聽懂我的話嗎?
病人丁: 歹勢歹勢,另外想問你什麼是侵佔罪的定義.
醫: 這你得去問律師.
病人丁: 律師電話給我!!
醫: 我怎麼會有什麼律師的電話?
病人丁: 那什麼是對父母不孝?
醫: 我不討論醫療以外的問題.
病人丁: 喔,謝謝陳醫師. 那我去拿藥,一共,嗯...可以開五種藥給我嗎?
醫: 我不想再說了. 你自己的健康要這樣糟蹋,以後會後悔莫及. 我想要禁止你再來看診,我幫不了你.
病人丁: 如果需要自費買藥沒問題啊,你就再讓我欠著.
醫: 不是錢的問題,你已經欠我們很多錢,根本不應該這樣亂拿藥或亂買藥. 如果你真的需要什麼藥而健保局不給付,我可以免費給你,但你根本就是在亂吃藥亂拿藥.
病人丁: 如果戀多眠和FM2還有史帝諾斯混在一起吃,效果會不會比較好?
醫: (頭很痛...無言)
病人丁: 你有沒有20MG以上的安眠藥可以混合FM2和悠樂丁一起吃的? 不然都睡不好.
醫: (頭劇痛,無言...)
病人丁: 還是你有更強的藥可以開給我? 有沒有比FM2更強的可以跟其它藥混著一起吃?
醫: (頭快爆炸,無言...)
病人丁: (....)嗯~~好,謝謝陳醫師. 你只開一個禮拜給我? 那我看今天睡得怎麼樣,明天再來.
陳真 發佈日期: 2012.05.08 發佈時間: 下午 6:05
病人乙之媽媽帶著病人乙來複診

醫: 有比較好嗎?
家屬: 有啦,有比較好.
病人乙: (豎起大拇指)有效!!幻聽都不見了.
家屬: 不過,陳醫師你可以幫我看看這些藥嗎? (從皮包掏出七八種藥)
醫: 這是哪裡開的?
家屬: 這是XX診所開的.
醫: 妳要我看這些藥是要....?
家屬: 這個是顧腦的,這個是腦部缺氧的,這個是顧氣管,這個是通血路,還有這個最貴,說是最好的顧腦藥,可以讓他變聰明,一顆要自費兩百元,一天要吃三顆,一個月光是這顆藥就要花兩萬塊,已經吃好幾年.(開始哭...)我們母子沒有錢,現在連吃飯都快要有問題,還得一直借錢來買這些藥.
醫: 為什麼要吃這些藥? 就算要吃也不用花錢啊,這些健保局都有給付,而且一顆成本才幾塊錢,健保局都有給付,不需要自費花幾萬塊買藥,而且他完全不需要吃這個藥,這是重度或極重度的失智老人在吃的藥,你的小孩才二十幾歲而且記憶力好得不得了,怎麼會需要吃這種藥.
家屬: (顯然不信我的話)可是,那個醫生說吃了會變聰明,否則腦部會缺氧會越來越笨. 他那邊生意很好,病人很多,只是太貴了我們付不起.
醫: 我認識這個醫師,你去跟他說我剛剛跟妳說的這些話,就說是我說的,妳看他會不會否認我說的話. 根本不應該吃這種藥,很荒唐.
家屬: (顯然還是相信名醫,不相信我說的)可是,這藥說是進口的祕方,吃了腦部就不會缺氧.
醫: 如果妳不信,那我也沒意見,妳可以帶小孩繼續給她看啊.
家屬: 可是我們沒那麼多錢.
醫: 那我也沒辦法.
家屬: 陳醫師,那你再幫我看看其它這些藥,能不能請你也開這些顧腦的藥給他? 我求求你. (開始哭...)
醫: 妳要我開藥,就要讓我來開,而不是指定我開一些甚至根本不適合的藥.
家屬: 那個醫生說我小孩腦部缺氧要趕快救,求求你也開這些藥給他. (說著說著,又從皮包拿出更多藥),這個黃的也麻煩你開.
醫: 黃的是什麼藥妳知道嗎?
家屬: 我不知道.
醫: 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我開這個藥?
家屬: 我也不知道,那醫生說是增加腦部賀爾蒙,也是要自費買.
醫: 這種藥不需要開,只是一種鎮靜劑,跟他現在的病情不相干. 他不需要吃這麼強的鎮靜劑,而且這個一顆才五毛錢.
家屬: 可是他腦部賀爾蒙不夠怎麼辦?(又開始哭...)
醫: 妳不要管什麼腦部賀爾蒙,就照我開的這兩顆藥吃就夠了.
家屬: 為什麼你開這麼少藥,是不是要自費? 如果要自費沒關係,拜託你盡量救我的小孩.
醫: 所有藥健保都有給付,不需要自費,藥也不是吃越多病就好越快,就照我開的這兩顆藥吃就好了.
病人乙: 對啊,我不要吃太多藥,現在這樣吃都不會昏昏沉沉.
家屬: (轉頭罵病人乙)你不懂就不要說話.
醫: 照我開的這樣吃就對.
家屬: 可是,為什麼吃你的藥我發現他飯後會想吃煙,以前都是九點才抽一根,現在七八點就抽了. 怎麼會這樣? 是不是吃你的藥造成腦部缺氧?
醫: 不會腦部缺氧.缺氧就開窗戶讓空氣流通,不是靠吃藥.
家屬: (又從皮包掏出一包藥)陳醫師,那請你開這個藥給他,也是治療缺氧的.
醫: 這是抗憂鬱的藥,他又沒有憂鬱症為什麼要我開這個藥,而且他病吃抗鬱劑有可能反而會使原有的病情惡化.
家屬: 他不吃會缺氧頭痛,醫生說以後會笨掉.
醫: 沒有這回事.
家屬: 那個醫師也有說是抗憂鬱的藥,我們唸佛的一些師姐好像也有憂鬱症ㄋ~
醫: 好,你們去拿藥吧.
家屬: 那個師姐晚上都睡不著,為什麼會這樣?
醫: 我不知道妳師姐為什麼晚上睡不著?妳們下去拿藥吧.
家屬: 那個師姐我問她話她都不太愛講,是不是也是一種憂鬱症?
醫: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憂鬱症,妳師姐自己會處理自己的事.
家屬: 有一次她....(一大段冗長敘述)講一講就哭起來,是不是一種憂鬱症?
醫: 我沒見過妳師姐,妳講這些我沒辦法知道她有沒有憂鬱症.你們去拿藥吧.
家屬: 沒有憂鬱症怎麼會哭?
醫: 我不知道妳師姐沒有憂鬱症,有的話她也會自己處理或是妳可以建議她去就醫.
家屬: (又是一段冗長敘述她師姐如何如何)
醫: 好,我知道了,你們快去拿藥吧.
家屬: 我師姐...
醫: 妳不用管妳師姐有沒有憂鬱症吧,你們快去拿藥.
家屬: 你有沒有開那顆黃色顧腦的藥?
醫: 我照我自己的方式開,不需要什麼顧腦藥,那也不是顧腦藥.
家屬: 他腦部缺氧的問題....
醫: 好了,快去拿藥吧,他腦部沒有缺氧,我整天窩在這裡看診密不通風,腦部才會缺氧.
家屬: 我師姐那個不是憂鬱症嗎?
醫(無奈....)你們去拿藥吧.

接著換下一個病人丙
醫: 妳很久沒來了,最近還好吧?
病人丙: 我不要藍色的那一顆,我要白色長長那一種.
醫: 我沒有開藍色的,什麼是白色長長?
病人丙: 不是你開的那可能是成大開的.
醫: 你睡眠有比較好嗎?
病人丙: 我要黃的一顆,大大圓圓的要五顆,還有細細長長的那個我要白天三顆,晚上兩顆.
醫: 我聽不懂妳是要我開什麼藥? 為什麼要這樣開?
病人丙: 就是那個脖子緊緊的,要吃黃的那一顆才有用.
醫: 我開的藥沒有黃色的.
病人丙: 那是成大開的,你換藍色的給我好了,我要一天六顆.
醫: 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藥,我上次就只開一種藥,小小的白色的.
病人丙: 那個我沒有吃.我最近都是吃黃色的還有藍色的.
醫:那妳要不要乾脆去別的地方看,因為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藥.
病人丙: 你不知道黃色橢圓的? 那你就看你這邊有沒有類似的藥就開給我.
醫: 妳現在是有什麼症狀?
病人丙: 我這個肚子啊. ㄟ? 你這裏有體重計喔,我量一下~哇,47公斤.
醫: 妳現在主要是哪裡不舒服?
病人丙:就這個肚子啊.
醫: 肚子痛嗎?
病人丙: 不是啦,肚子太多油太肥啦.
醫: ....(默然)
病人丙: 這個問題要怎麼解決?
醫: 減肥不是我的專長.
病人丙: 我沒有要你幫我減肥,我要你開吃了不想吃飯的藥.
醫: 我不會為了減肥開藥給病人.
病人丙: 那你就開黃的一顆,大大圓圓的要五顆,還有細細長長的那個我要白天三顆,晚上兩顆.
醫: 為什麼妳來看醫生卻要自己決定吃什藥? 看病吃藥又不是去餐廳點菜. 我只能照我自己的方式開藥.
病人丙: 好,那我下去拿藥時再跟藥師討藥來看,看你們有什麼藥,我再來決定要你再開哪些藥.
醫: (默然...)

不久,藥師打電話上來說病人丙要求吃A藥不吃B藥,吃C藥不吃D藥...
陳真 發佈日期: 2012.05.07 發佈時間: 下午 6:23
這的確是一場豪睹,但我全憑經濟直覺及某種政治嗅覺賭它會贏,歐洲會比既有的撙節政策更能走向成長,至少在外交政策上會少一點卑鄙齷齪.

不過,萬一這全新思維睹輸了,全球經濟恐怕會是一場空前的災難.

陳真

==========
歐蘭德當選 英媒:是場賭注

中央社 – 2012年5月7日

(中央社倫敦7日綜合外電報導)法國社會黨候選人歐蘭德贏得總統決選,阻斷沙柯吉連任之路。英國各報今天都說,歐蘭德的勝利是一場賭注,不是讓歐洲政經局勢陷入混亂,就是帶領歐洲走向成長。

中間偏右的「泰晤士報」(The Times)頭版斗大標題寫著:「法國向左轉反撙節」。

泰晤士報社論說,法國和希臘兩場大選凸顯歐洲「發生重大政治轉變」,也就是遠離撙節方案,邁向政府主導的經濟成長倡議。社論警告,失敗恐帶來災難性後果。

文中說:「本週末幾場戲劇性選舉並未改變歐債危機的根本原因,且無論是歐蘭德(Francois Hollande)還是爭奪雅典政權的那群人,看不到他們有意處理問題的跡象。」

泰晤士報也說,歐蘭德拒絕撙節簡直是在「玩火」。報導認為,歐蘭德要求重新談判歐洲聯盟(EU)財政協定之舉「尤其危險」。

中間偏右「每日電訊報」(The Daily Telegraph)也以頭版頭條「歐蘭德之勝讓歐盟踏上混亂之路」,預測這是風暴來臨的前兆。

但最嚴厲的評價來自同樣中間偏右的「每日郵報」(Daily Mail)。整篇頭版寫著「緊縮再見!新歐元危機:法國人選擇重返毀滅性支出模式」。

中間偏左的「衛報」(The Guardian)的評估最樂觀,但也坦承歐蘭德政策失敗的話,可能會是一大災難。

衛報的社論說:「法國新方向對緊縮財政協定是致命的一擊,這項協定向來是歐洲因應債務危機的支柱。」

衛報警告:「不是歐蘭德先生透過創造就業和刺激經濟成長來逆轉這股毀滅力量,就是極右派逮到機會讓移民和中央政府成為代罪羔羊。」

「伴隨而來的將是保護主義和排外的民族主義。」

左傾「獨立報」(Independent)也審慎給予讚揚,同時指出,歐蘭德以出乎預料的小幅勝選,代表選民立場轉向幅度未達歐蘭德支持者宣稱的歷史性程度。根據該報社論,這場選舉不過是凸顯法國和歐洲目前充斥的分歧。(譯者:中央社盧映孜)1010507
陳真 發佈日期: 2012.05.07 發佈時間: 下午 5:39
醫: 第一次來嗎? 你怎麼樣? 哪裡不舒服?
病人甲: 嘿嘿,不用說了,我說這樣你就應該懂了吧?
醫: 我不懂,可以說明一下嗎?
病人甲: (很有自信地笑)嘿嘿嘿,不用問我.
醫: 我要知道你需要我做什麼?
病人甲: 你是醫生,我講這樣就很清楚了,還有什麼好說?
醫: ....(默然一會)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病人甲: 就是阿雄啊.
醫: 誰是阿雄?
病人甲: 我兒子啦.
醫:你兒子? 然後呢?
病人甲: 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就是那家速食店啊.
醫: 什麼速食店? 所以...
病人甲: 中華路那一家,裝潢不錯,不過也沒什麼啦,年輕人就是要創業.
醫: 我聽不懂,你希望我幫你做些什麼呢? 你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
病人甲: 胃不好啦.
醫: 怎樣不好.
病人甲: 哪有? 哪有什麼不好? 整天大魚大肉,鐵胃怎麼會不好?
醫: ....?
醫: 那你來看病是要為了什麼?
病人甲: 中華路轉角不是還有一家什麼火鍋店嗎? 我們常常去那裡吃, 不知道是吃了什麼死人骨頭結果卻睡不著.
醫: 你是說你失眠嗎?
病人甲: 睡得像豬,哪有失眠?
醫:....?
醫: 那你是希望我做什麼?
病人甲: 看有沒有什麼藥可以顧腦?
醫: 你的腦怎麼了?
病人甲: 不知道.
醫: 那為什麼要顧腦?
病人甲: 嘿嘿嘿,我就講到這裡,其它不用多說了.(接著用大約十分鐘開始詳細描述阿雄也就是他兒子跟生意夥伴甲乙病丁戊己庚辛的瑣碎對話)
醫: 你跟我講你兒子這些對話,是要告訴我什麼?
病人甲: 你不覺得我兒子(做生意)很厲害嗎?
醫: 嗯,很厲害. 那你是要我做什麼?
病人甲: 啊你不是在問我的腦? 什麼事我都記得,再久的一句話我也記得.
醫: 那很好啊,為什麼要顧腦?
病人甲: 聽人家說你這裡顧腦很厲害.
醫: 世界上沒有什麼顧腦的藥,所有的藥都是為了治療某一些症狀,如果你沒有症狀就不用吃藥.
病人甲: 我兒子說他有時候頭會暈暈,那是怎麼樣?我想說順便也幫他拿藥.
醫: 那你得叫他自己親自來看診才能檢查,而不是叫你代替他來看病.
病人甲: 他都是吃中藥,通血路,你們這裡有沒有可以通血路的?
醫: 你要叫他自己來看醫生做檢查
病人甲: 中醫是說他氣血比較虛. 這個你們西醫比較不懂吧.
醫: 這我沒意見,但你要叫他自己去看病而不是你來幫他拿什麼顧腦通血路.
病人甲: 我們父子肝火都比較旺,人比較會疲勞.
醫: 你兒子要叫他自己親自去看病,如果是你自己比較疲勞,那就多休息或做一些基本的身體檢查比如肝功能.
病人甲: 那為什麼中醫把個脈就說我虛火旺腎比較虛而且心臟沒力? 診斷得準準準!!
醫: 我聽不懂中醫那些說法,而且也不相信把個脈就馬上知道五臟六腑的狀況. 但是如果你相信,那就去給中醫看.
病人甲: 可是就是吃沒效啊,我聽人家在講你這邊不錯所以才來找你.
醫: 但是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哪裡不舒服?
病人甲: 你是醫生啊.
醫: 但是我不會算命也不會診斷經脈血路,你不自己說我不可能知道你哪裡不舒服.
病人甲: (開始又進入細節描述,描述自己的居家狀況及好朋友之間的日常對話.)
醫: (已經問診了半個小時,疲憊不堪,努力打斷他的日常生活細節描述)嗯,我知道,你朋友很多,事業很成功,子女很有才華. 你應該沒什麼病,那你去退掛號好了.
病人甲: 沒病是你說的喔,回去之後如果怎麼樣你要負責嗎? 嘿嘿嘿...醫生你很幽默喔.
醫: 我是說我不知道我能幫助你什麼.
病人甲: 不然你開一些維他命給我好了.
醫: 維他命也是藥,不能亂吃. 你飲食營養狀況不好嗎?
病人甲: 你沒看我肥得像豬,我朋友常笑我說幹你娘你是吃一吃要抓去殺豬公是不是? 嘿嘿嘿..
醫: 所以你不用補充維他命.
病人甲: 有時頭皮會癢癢那是怎樣?
醫: (...無奈默然)那應該沒什麼.
病人甲: 常想要去揉眼睛,揉一揉就會去照鏡子看眼睛有沒有紅紅.
醫:...
病人甲: 那你看我會不會工作操勞,幹伊娘有時候貨一直進來,處理不完搞到很晚,我這樣是不是工作太累?
醫: 累不累是看你自己的感受,工作累不是一種病. 你去退掛號吧.
病人甲: 有時候會抱心抱心那是怎樣?
醫: 抱心是想吐的意思嗎? 常常這樣嗎?
病人甲: 沒有啦,常常這樣你爸我不就沒命了.
醫: 如果不是常常這樣那就沒關係. 若不放心就去找相關的專科醫師做檢查.
病人甲: 最主要是要顧腦和顧腰子(即腎臟),根據中醫在講....(又進入一長串緩慢而冗長有關中醫理論的瑣碎描述)
醫: (已經問診快一小時了,努力打斷對方的談話)如果你認同這些說法,就去找中醫,我沒意見,但我沒辦法開藥給你,你去退掛號.
病人甲: 沒開藥不用收費吧,不然我就虧大了.
醫: 不用,都不用錢,你直接去退掛號,就當做你沒有來看診.
病人甲: 醫生,請教一下為什麼我們人會氣血不順,飲食上要注意什麼?
醫: 我不懂那些. 你去看中醫吧.
病人甲: 醫生,你是基督徒嗎?
醫: 我不是. 你要不要去退掛號? 護士說外面有一些病人等很久在抗議說不等了要回去了,我們已經講很久了.
病人甲: 信基督真的有效,我之前身體很差,生意也做不起來,改信基督後就(又是一長段打不斷的冗長描述)...感謝主. 醫生,你做人不錯,你要趕快來教會信主,這樣你這邊生意就會好起來,患者會多到讓你看不完.
醫: 謝謝,你趕快去退掛號吧.
病人甲: 我小孩就是信主....(又要企圖講一長串生活細節...)
醫: 好,我知道了,你趕快去退掛號吧.
病人甲: 你可以來我們教會,我們教會水準很高喔,很多會友都是打高爾夫球,而且很多醫生,教授,都是開XXYY (等名車). 我最近也開始跟我太太小孩都在學打高爾夫. 醫生應該很會打吧?
醫: 我不會打,你去退掛號吧.
病人甲: 我們牧師也跟你一樣,講話慢慢的,很溫和,也是白頭髮. 醫生你幾歲啊? 四十了嗎? 怎麼頭髮都白的? 中醫說...(又要講一長串)
醫: (硬是打斷)好好好,我要看其他病人了,你去退掛號.
病人甲: 醫生你知道XX診所嗎? 也是你們這一科,哦,病人像海水,門一開就湧進來,講不到三句話就開藥換下一個病人,吼,很厲害,錢賺得嚇死人,每次去至少都要花三四千元買高貴藥補藥,聽說都是美國進口的藥.
醫: 所有的藥健保都有給付,不用自費,你快去退掛號.
病人甲: 這診所的房子是你買的或租的?
醫: 不要再講了,你去退掛號.
病人甲: 我會幫你介紹病人.
醫: 不用不用,謝謝,你去退掛號. (起立開門送客,半推半擠給請了出去)

我常告訴還沒畢業的醫學生們,你們不要對精神科有錯誤幻想,概念上或許比較寬廣,不像耳鼻喉科就只管耳鼻喉,但概念歸概念,實務卻又完全是另一回事. 除非你真的不當精神科醫師會死,否則畢業後還是當其他科的醫生比較好混一些.

很多圈外人以為精神科醫師面對很多悲慘的事,可能會給自己很大精神壓力,但事實上,如果你真的能夠很實質地幫助人,倒也沒什麼精神壓力可言,反倒最大的精神壓力是來自你所面對的(特別是在診所)往往是一些很瑣碎根本稱不上症狀或問題的 "問題",或是(特別是在診所)面對各式各樣庸人自擾兼擾人的人格特質,而人格這東西基本上是無法改變的.

維根斯坦晚年一直想去唸醫學系,想當精神科醫師,感謝主,還好醫學院不願讓他入學,否則維根司坦晚年那些重要哲學著作如 "ON CERTAINTY" 恐怕就永遠不會出現了.
陳真 發佈日期: 2012.05.07 發佈時間: 上午 4:53
底下這網址的音質似乎好一些,而且同步有歌詞.

必聽(至少一萬次)!! 不聽砍頭.

http://www.youtube.com/watch?v=nD_oPsjQ4bU&feature=related

八美圖肯定是ozon拍得最好的一部. 生命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了,世上不會有不痛苦的愛,難道有人不是這樣? 難道有人會真以為自己的生命一片陽光燦爛?
紀念若雪巴勒斯坦資訊網 © 2002 - 2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