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真
發佈日期: 2010.09.28
發佈時間:
下午 10:30
問:
""李勘要去中國唸書就說他喜歡去嘛, 幹嘛臭屁說台灣學生不是他的對手? 誰要當他的對手? ""
答:
不就是因為李戡覺得台灣這口井太小了,所以才想去中國嗎?(我也想去,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井太小" 這樣一種痛苦的感覺就是所謂 "不是對手";這只是同一個意思之不同的表達方式. 這樣你看不懂嗎?(我感覺好像在教小學生學國文.)
這裏頭絲毫沒有什麼臭屁的問題,就好像我常感覺自己不是困在一所大醫院,也不是困在一個島,而是困在一個鳥籠中,我需要一片森林,需要看見各式各樣不同的鳥. 一整個籠子全是麻雀,而且逼我要發出麻雀的可愛叫聲,讓我很痛苦.
當我們這樣講時,絲毫無臭屁之意,而只有感慨之意,更不是說某家醫院的所有員工全是麻雀而我是飛鴻.
維根斯坦曾經說: 劍橋是一個沒有思想沒有氧氣的地方,令他感到窒息,他逃不掉,只好自己製造氧氣.
當我們聽到這樣的說法,只能為之灑淚而不是為之吐口水. 當他這樣講時,並不是懷著什麼 "臭屁" 的幼稚心理在瞧不起誰. 你或許可以說這樣一些人很壞,但他們頂多只是壞,但一點也不笨.只有很蠢的人才會有什麼臭屁的窩囊心理.
我們不也常聽到 "台灣很亂" 的說法,這不就是說 "我跟這樣一群亂七八糟的台灣人生活在一起很痛苦"?! 換句話說,"我害怕跟台灣人生活" "台灣人不是我的理想鄰居"...等等,純粹看你怎麼表達.
這時候,你罵說 "誰要當你的鄰居?" 這樣一種反駁法不是很智能不足嗎?
至於什麼臭屁,我倒是認為: 一個人幹嘛謙虛,只要他有那個本事那個胸膛,他就應該如其所是地表達自我而無須假裝溫良恭儉讓.
西方有句諺語說得很對:"你不要急著謙虛,你還沒有那麼偉大!"
"謙虛" 對我而言是一種敗德,一種可恥的人格記號. 一隻鷹就該有一隻鷹的模樣,而不要假裝自己是一隻麻雀,那樣很惡心. 問題一般是出在很多麻雀以為自己是一頭蒼鷹,但李戡和他爹,顯然都不是這樣的蠢蛋.
問:
說去中國唸書原因之一是中國有耶魯有俄國的文學老師, 而不是說中國有什麼樣不得了的中國老師?真的很令人錯愕!去中國找耶魯和俄國名師?好吧, 算我笨, 想不通他這個含意。他是要一二個世界名師就好, 還是要很多個世界名師?有指定哪個世界名校的嗎?為什麼是到中國去找, 而不是直接去世界名校找?不懂!
答: 這樣的質問若是當真,我真的會懷疑你的智商,連最基本的閱讀和思考能力都大有問題. 我這純粹是事實性描述而不是故意要對你有所不敬.
問:
中國學生及李勘愛很用功唸書是他們的事, 我就算成績只是低空飛過, 也不想把時間全分配在書上, 是我的事, 是非對錯各自承擔, 有什麼誰比誰優秀不優秀?誰可以比較跩嗎?
答:
跟華人討論時很痛苦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們無法區分事情的不同層次,而老是在你啊我啊他啊的八卦層次上夾纏.
你儘管可以有你自己的表達方式啊! 你儘管可以自由詮釋你自己的生命,但這跟李戡有啥關係呢?
十幾年前我寫過一篇文章叫 "一段對話",那是真實對話,一個很~~有錢的朋友來英國找我們,我們聊到外勞,我和學姐說,台灣人對外勞很不友善. 沒想到對方智商之高真的令人佩服,竟然反駁說: "不會啊! 你們太偏激了! 我阿嬤對外勞就很好,吃飯還請她一起來吃".
我們努力想溝通說我們根本不認識你阿嬤,我們並沒有在討論你阿嬤對外勞好不好啊,但這朋友依然始終堅持她阿嬤對外勞很好,說我們憑什麼就一口咬定台灣人對外勞不好.
最後是我們舉白旗投降,只好說好吧,算我們說錯了,感謝妳阿嬤為台灣爭光.
問:
「在我看來, 就思考能力而言, 台灣學生也根本不是中國學生的對手. 至於用功程度及志氣眼界, 恐怕差更多了.」就算陳先生這段論述完全正確, 我也認為那對我的人生一點都不重要, 不想就這段論述做任何討論。
答:
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誰啊,而且這版面是絕對禁止議論個人生命或個人生活的,我怎麼會需要你的 "人生" 來認同我的看法或我的感覺?
問:
李勘愛用功就用功, 不必踩低別人。(或依陳先生的說法, 不必對別人「當頭棒喝」)。中國變強變卓越我祝福, 但那不干我的事。
答:
如果你的說法當真,那你恐怕天天都得活在 "被踩低" 的悲慘世界中! 那就好像有人說 "英國交通順暢大家都很守規矩",而你卻反駁說: "你愛守規矩是就守規矩,不必踩低別人","英國交通順暢我祝福,但那不干我的事."
或是像這樣: "你愛學術發展愛人權進步就儘管去發展儘管去進步,但別踩低我,你們進步我祝福,但那不干我的事."
本來就不干 "你" 的事啊! 我們從來沒有在講任何有關 "你" 的事,你愛怎麼想,是你家的事不是嗎? 為什麼你好像總以為別人的感覺或期望或夢想得先經過 "你" 的人生的認同.
說到底仍是那些老話: 華人似乎很難不從你啊我啊他啊這樣一種八卦層次上去理解問題或討論問題或表達一己之思.
問:
陳先生的意思是指我抺黑或駡李勘「臭屁」嗎?李勘說台灣學生都不是他的對手, 我坦承是駡他臭屁, 但不認為是抺黑。
答: 我不是暗示你抹黑李戡,而是明指. 這就是抹黑. 往一個人的心靈狀態去做文章(什麼人生幸不幸福或什麼臭屁之類),就是抹黑.
你要是不認為這叫抹黑,那麼,請你告訴我們大家你的完整身份資料,然後我也來對你的心靈狀態或什麼人生幸福指數指指點點,請問你如何有可能反駁或澄清這樣一些根本無法反駁的指控或論斷? 你要怎麼證明或用文字表現你心境平和人品高尚人生美滿?
幹它媽的跟華人講話真是很痛苦,永遠就只能教大家這些根本不需要人家教的東西,彷彿永遠都不可能有任何進步.
你是不是要說我這麼不喜歡跟華人說話,為什麼不滾到外國網站去跟洋人對話?
問:
去中國唸北大沒比較了不起, 不必這樣驕恣。
答:
一個人的心靈狀態是不是什麼臭屁驕恣,這是一種八卦, 不應該是一個公開討論的話題; 特別是當對方不是一個名人時就更不應該討論. 華人社會無能論事,卻老是喜歡圍繞在這樣一種指涉心靈的八卦話題中是很可恥很卑鄙很窩囊的.
問:
有一次廣達電子的老闆林百里回台大演講, 他說以前在校時的教授告訴他們, 最怕二種學生, 一種是考試前五名, 會回來當院長, 當校長;另一種是考試後五名, 會回來演講。
答:
我不知道這個莫名其妙的故事究竟是要說什麼? 是要說考最後五名比考前五名幸福? 或高貴? 或...? 真是很莫名其妙.
問:
我看過一對80幾歳的老夫婦種了一輩子的甘蔗, 他們種出很讚的甘蔗, 老婦說:「能種一輩子的甘蔗覺得很幸福很感激, 會一直種下去, 直到種不動那一天!」我希望自己也能找到這樣的幸福。為什麼他們心中只有對種甘蔗的喜愛, 沒有「其他蔗農都不是我的對手」的念頭?
答: 一個人如果真的喜歡種甘蔗並且從中有成就感或什麼幸福感,那就意味著他相信種甘蔗有 "好好種努力種" 和 "亂七八糟種或鬼混地種" 的區別. 換句話說, 他心裏是得意的滿足的懷有夢想的. 可是,當你想要損一個人的心靈與人格時,你就可以說他很臭屁很驕傲,種甘蔗有啥好吹噓?!
為什麼你不罵他們說: "你愛好好種甘蔗就去種,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好好種甘蔗就會幸福嗎? 我寧可鬼混地種亂七八糟地種甘蔗但卻得到幸福!" 你應該罵他們這樣一些蠢話才對啊.
一個人如果真的喜歡種甘蔗,當他被迫窩在一個到處亂七八糟種甘蔗但卻又很自鳴得意種出偉大甘蔗的鬼島上時,他就應該發出像李戡那樣的一種充滿憤怒與不屑的心聲,他就應該努力去追求一種有關於種甘蔗的夢.
這時候若來個傻蛋姿態萬千地罵他說: "你喜歡好好種甘蔗就去種,那是你的事,這樣會幸福嗎? 有什麼好臭屁! 甘蔗種得好不好,與我何干! 我寧可種出最後五名的成績將來更有機會變成有錢人來台大演講!"
當我們聽到這樣一種層次的傻話普遍出現在四周時,我想任何一個稍微還把生命當一回事的人都應該感到痛不欲生很想逃離這個褊狹反智的鬼島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