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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89 則留言。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11.07 發佈時間: 上午 3:44
補充一下,續前所述,我若匿名冒充是個樸實的家庭主婦,然後對著一個有名有姓的人說: "哎唷,你怎麼欺負人家歐巴桑啦,你以為你多厲害啊?!" 請問這是不是吃人豆腐? 別人只能挨悶棍不是嗎? 因為當你匿名,根本沒有人知道你是不是什麼樸實的家庭主婦啊,而對方卻得落個污名:欺負國中生,欺負家庭主婦.

我不相信這道理有多麼難,難到竟然得反覆講上一萬次人們仍聽不懂,這其實只意味著,當別人傷不到我時,我就根本不管別人的死活或名譽.

這是很可恥的,因為這鼓勵我們往陰暗的方向走,以免成為那些看你不順眼的人的箭靶,只要匿名,稍一彈指,任何人就能任意傷害或糟蹋你.

這很不道德,鼓勵了陰暗,傷害了一種健康溝通環境的形成.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11.07 發佈時間: 上午 3:31
仔仔先生,

"你是誰?" 這問題,我要講的已經講了大約一萬多次,我不認為這很難,這只是意味著人們根本不把它當一回事.

你只留個署名叫 "仔仔",請問我如何可能憑著仔仔二字知道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匿名,以及隱匿所有身份在廁所牆上塗鴉,這是你的自由,問題是,廁所牆上來了一個匿名塗鴉寫著: "請相信我,我是男性,芳齡十六." 你不覺得這很荒唐很無聊嗎?

你一方面選擇隱匿所有身份,一方面卻又要人們相信你的某種身份,你不覺得這很莫名其妙嗎?

我若也匿名到某個網站上,署名 "馬麻",然後說 "請相信我,我是個不會論述的樸實家庭主婦",你不覺得這很無聊嗎?

如果你不願談你是誰的問題,那很好,網路世界不就流行這一套嗎? 可是,既然如此,那就別再說什麼你是誰的事了. 匿名之下,你可以是任何人不是嗎?

我並不是懷疑你是或不是國中生或高中生,我只是說,你是誰是完全不可理解的.

依照我的老式作風與觀念,我覺得,人與人之間的溝通,先知道彼此身份只是一種最基本的禮貌與前提. 如果選擇隱匿,那也行,但那就像廁所牆上塗鴉一樣,比方說我若去公廁大便,看到牆上有人匿名寫著: "陳真,近來好嗎? 在哪高就啊?" 難道我會 "後現代" 到留言回答的地步? 連對方是誰我都不知道,我光看到一個匿名塗鴉在牆上寫著 "你是誰",然後我就告訴這個完全匿名的人說我是誰我在哪高就?

我知道這年代許多基本的美好價值都已經消失,但有消失到如此後現代的冷漠與荒唐的地步嗎?

Chomsky 常稱讚網路對思想流通的貢獻,但我倒常覺得網路帶給華人社會一種巨大的人性災難. 我們的教育教我們要考高分,但從不鼓勵我們當一個坦然正直的人. 也因此,一遇到四下無人的機會,往往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彷彿對邪惡完全沒有抵抗力,毫無自尊,也因此無法尊重他人,挺猥瑣.

你看西方人使用網路挺 ok,但華人社會卻是抹黑造謠污言穢語,猥瑣人士四處都是.但這些人並非販夫走卒,而往往是所謂形象清新或事業有成或學有專精的菁英.

這就好像一種試煉,我們的人性經不起半點誘惑,只要四下無人,幾乎沒有什麼事是不敢做的. 我們的教育並沒有教我們自信自尊和自重,反倒教給我們許多有關鬥爭的道理以及傷害敵人的各種花招. 所有這一切,恐怕都和自信有關.

我常說,每次回到台灣,總感覺像進入一個獵人樂園; 做為獵物,你必須小心閃避各種獵捕,或像個馬戲團,你必須努力扮演一種人們希望你扮演但卻與你不搭調的角色,以便取悅馬戲團的觀眾,因為觀眾們看世界只有固定一種眼光,他無法理解人事物更豐富的內涵.

但一回到西方社會就覺得挺心安,像個大海,人們悠悠其中,各有一方海水,彼此相信,彼此尊重,頂多是彼此不感興趣,但台灣社會不是,應該感興趣的他不感興趣,跟他不相干的東西,只要帶著屎味或血腥味的,他整個興致都來了.

早期我相信政治的改革能減少社會許多痛苦與悲劇,現在我相信,政治只是事物的皮毛,人的品質以及人們對善的珍重對美的渴望對真理的敬畏與響往,恐怕才是決定社會良莠的關鍵.
木真 發佈日期: 2006.11.06 發佈時間: 下午 11:18
「我沒有吃任何人的豆腐」.....(後略).....「對了,請問一下,什麼是『吃人豆腐』?我真的不知道這是甚麼意思。」
先是肯定己身「沒有吃任何人的豆腐」,接著又說不知道什麼是「吃人豆腐」。請問這是傳說中的前後矛盾嗎?

關於網路信箱這個問題,在下年未滿 15 ,申請過不計其數的網路身份、電子信箱(佔用網路資源……汗顏),或許信箱這個問題不應該用年齡來判斷是否應該擁有,但是有一點必須要說的是:信箱這個東西是可以全部使用假資料也可以申請的東西。
仔仔 發佈日期: 2006.11.06 發佈時間: 下午 7:02
親愛的陳真先生:
我沒有吃任何人的豆腐,因為我用的是我爸爸的電子郵件地址寄信給您﹝我沒有自己的網路信箱﹞,所以您誤會我的年齡了。當然我說我是國中生也算是虛報年齡了,不過當時是不小心打錯字,之後也懶得改﹝我真實的年齡應該是16歲,目前是高二生﹞。對了,請問一下,什麼是『吃人豆腐』?我真的不知道這是甚麼意思。
最後可不可以問一下陳真先生的學歷和職業?因為能做出本網站的人,學歷應該不小。而且一班的上班族應該也沒有這麼多時間來關心以巴衝突所以您的職業穎該也很特別吧?
Dufy 發佈日期: 2006.11.06 發佈時間: 下午 4:07
老兄與陳真,

我也想問相同的問題.基本上我還有一點病識感,知道自己虛榮之處.我的某種信心來自某些事物,譬如說:學歷,知識...我的愛或許也來自於某種物質與精神的回報.但是我希望自己可以少一些虛榮,感受如何真的去愛人.

虛榮與不虛榮之間沒有灰色地帶嗎?還是真的是兩種全然不同的世界嗎?

一點感想!
李權芳 發佈日期: 2006.11.06 發佈時間: 下午 1:22
謝謝你的回覆,我說我的想法。我或許又犯了我們在說不同層次的問題,但我還是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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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
「它根本不是個問題」

我說:
不,對你或許不是,但對我卻是,它對我是很大且長期存在的問題。

你說:
我是說,既然名利對你是一種誘惑,那你不管怎麼抗拒都沒有意義;唯有當你由衷對它失去興趣時,它才會失去殺傷力.

我說:
對我而言,從「名利是一種誘惑」到「對誘惑失去興趣」,這需要價值觀的改變,難道價值觀改變的中間都沒有可以使力的空間?應該是那樣嗎?你說東西方人自信程度不一樣,對我來說一定有個東西(差異)在其中作用,才會產生差異。好,如果我們都承認有東西在作用,那應該是教育或文化吧。如果是,那或許就是我要的答案。

我想很自在的過活,但現實中卻又放不下,或無法放下,這是因為性格,且無法改變嗎?也因此就要這樣繼續下去嗎?我希望不。

該怎麼說呢?說個例子好了。我對學術研究有興趣(當然,或許有虛榮在作祟),年初我想申請健保局資料庫來分析國人用藥狀況,我用自己名字申請,結果被國衛院打回票,理由是我沒有教育部助理教授或主治醫師的「名」,因此不得申請。為了順利進行研究,最後我請主任用他名字申請。

其實一開始我並不在乎助理教授的頭銜,認為取得教育部認定的資格對我並不重要,所以從2001年回國後,雖教過三年大學的兼課,但到今年初之前都沒有主動(或陰錯陽差錯過)去資審,為此事碰壁後我才生氣為何制度是如此,也認清我必須正視此規定。為了日後不再請別人幫忙,所以今年準備資審。

以此事件來說,為了興趣,「名」當然重要,且對我很有殺傷力。拿「名」去換興趣的實踐是不得不然。當然,你或許會說這不是你所指的意思,你應該是在說一個觀念,不需要硬套在某個現實事件上。是的,我同意,但對我而言,這就是我所指的困擾所在。

在接觸你之前,我非常不快樂,也超級沒自信(或換句話說,超級虛榮),現在瞭解了些道理,快樂了些,但我想更快樂點,但現實上老提不起,放不下。在現實面我往往必須面臨這些在我看來根本不該是問題的問題,偏偏這些問題我必須面對。

你說「誘惑是不需要抗拒的」,我並不同意,抗拒誘惑讓我快樂很多,為何不?當過去不知,但現在知道可以不用追隨眾人眼光而活,讓我快樂很多,為何不?我有很多缺點,心智軟弱、自信不足,若我內心能夠更堅強,不光是不接受誘惑,而能抵擋更多尚未出現的誘惑,為何不?我沒有要努力什麼,但是若努力後能讓我有更多快樂,為何不呢?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11.06 發佈時間: 上午 12:42
海珊若該吊死一次,那雷根以來的每個美國總統都該槍斃不知道幾百次!!

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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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05  中國時報
海珊判死刑 英美歡迎 特赦組織指審判不公

中央社

 發動伊拉克戰爭的美國和英國今天帶頭對遭推翻的海珊總統被判處死刑表示歡迎,但其他國家與團體態度比較謹慎,表示關切這項審判。

 海珊因下令處決巴格達北部杜傑爾村一百四十八名什葉派村民而被判處絞刑後,英國聲稱,海珊「罪有應得」。


 英國外相貝克特女士發表聲明說:「海珊的政權犯了重大罪行,對伊拉克人民犯了這種罪行的被告受到伊拉克法律的處置並無不當。」

 美國的第一個反應來自駐巴格達大使哈里札德,他說,對海珊及他的共犯所作的判決,代表了伊拉克的「重要里程碑」。

 據助理表示,目前正在巴黎訪問的伊拉克總統塔拉巴尼說,對他的前任者的審判算是「公平」,但他拒絕對死刑的問題置評。

 並非所有人都對這項判決感到滿意。國際特赦組織譴責這項判決,形容這是一件「充滿缺失的卑劣事件」。

 這個總部設在倫敦、一向反對死刑的人權組織表示,此項審判應該有助於在伊拉克建立司法及法治的進程,但事實上「具有嚴重缺失及不公」。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11.06 發佈時間: 上午 12:19
(再續)

我們常說世界世界,其實所知所聞不過滄海一粟,哪來什麼世界? 雖然是同一顆星球,同一個銀河系,但你我的世界卻很可能完全不一樣; "世界" 不過就是你我如何看待萬物的同義詞.

如果有個人身上總是帶著一個奇怪的積分表,給萬物打分數,進行各種比賽,比賽結果出爐:

"兔子比較厲害,因為牠跑得比烏龜快!"

"老鷹比麻雀厲害,因為牠體型大,孔武有力!"

"西瓜比哈密瓜好,因為西瓜比較大顆!"

"這朵花比那朵花厲害,完整一片,很驕豔!"...

如果有這樣一個人,你是不是會覺得很奇怪,你心裏會想,這傢伙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 是不是哪根筋有毛病? 為什麼會用這麼病態的方式看世界?

可是,就像久年未清理的公廁,蛆是廁所的主流一樣,在一個小圈圈或在一個密不通風不見天日的鬼島上,當病態數目多於常態,彷彿病態就成為了正常似的.

我很少看到沒有自信的西方人,但卻很少看到有自信的台灣人,差不多就比恐龍的命運好一些,鳳毛麟角.

在西方,感覺就像一座森林,各唱各的調,青蛙不會學鳥叫,烏龜也不會因為比兔子跑得慢而感到自己有任何缺陷,兔子自然也不會跟跳蚤比賽看誰跳得高,魚更不會因為不需要學換氣就能游泳而睥睨眾生. 與其說這是各有長處,不如說這是生命本然,各有造化,無所謂長短.

就像一首曲子好不好並不是比賽看誰節奏跑得快一樣,節奏快慢音符高低根本都不是問題,當它竟然成為一種比賽項目時,我們會納悶,他到底懂不懂音樂? 是不是受到什麼刺激? 否則為什麼會這樣看世界?

自信與否是個假問題,一些自以為吃得開的人,依據自己的模樣和先天命運與後天造化,虛構各種比賽,藉以吃人,藉以抬舉自己,滿足自己脆弱的自信,但我看地上落葉天上飛鳥統統沒有這類問題. 你只要打開窗戶,就能看見整個世界,萬物棲息其中,生生滅滅,有的飛有的爬,有的未及成長風雨便讓它由樹上飄落,但你甚至不能說那是遺憾. 也許吧,也許如果沒有這樣那樣的風雨,這花和那葉將如何燦爛. 可是,落葉滄桑,初苗零落成泥,難道不也是一種美?

剛剛在宿舍外草地上散步,秋風瞬間捲下一堆落葉,老葉新葉盡在其中,難道這是一些 "失敗" 的葉子? 不夠美? 你會這樣看世界嗎?

我照例撿了幾片回家,準備壓扁當書籤用,落葉若有知,她能說些什麼呢? 也許滄桑,也許孤獨,但她能說生命不美嗎? 她能說生命有著什麼她必須感到自卑的缺陷嗎?

賽跑只存在於運動會上,一旦出了跑道,生命便回歸原貌,不再有任何比賽. 人的月經並不會比狗的年經更高明,而走路就走路唄,沒有人應該老想著隨時都要快快走或快快跑這回事,不管走的跳的飛的爬的,各有造化,各有存活之道.

這並不是說萬物萬事一概平等而無趣,這只是說,生命不是一場比賽,這片葉子跟那片葉子,秋風給了他們不同的命運,你要怎麼比呢?

生命仍各有所屬各有依戀,但卻無從比較,就好像我的爸媽跟你的爸媽要怎麼比呢? 我的爸媽最偉大的意思並不是說有個優良爸媽排行榜,我的爸媽之名列前矛證明了你的爸媽之不夠優秀.

虛榮無法去除,但荒謬騙局和低能說詞卻能輕易看穿; 你的得意,除了證明你虛榮自卑的毛病之外,啥也沒能證明. 所謂高人一等的妄想或低人一等的自卑,理應像一種日益稀少的傳染病一樣,逐漸消滅. 可是,廟小總是妖風大,在飽受自卑折磨的鬼島上,在人類文明中失傳已久的傳染病卻彷彿一場主流盛宴.

我講得對嗎? 當然不對,但它也絕對不會錯,因為它根本與對錯無關,它是一種最基礎的描述,就像 "一等於一" 一樣,是一種套套邏輯,如果你要否認它,那你將失去數學,唯有在套套邏輯的基礎上,萬物萬象才得以展開;如果你硬要否認它,如果你硬要虛構各種競賽項目,那你只是自尋煩惱,憑添無謂衝突與憂傷.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11.05 發佈時間: 下午 8:28
(續)

記得唸國一時,作文課老師給了個題目叫: "偉大的孔子",但我看不出他有啥偉大,無從下筆,於是就擅自給改了題目變成 "偉大的孔子?",後面多了個問號,於是我就把孔子當做一個普通人那樣談. 在那威權教育的年代,此事後果可想而知,作文得了六十分不說,還挨了鞭子.

我覺得維根斯坦很偉大,但他的偉大在於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偉大,比方說明明是天才之作,但他卻拒絕出版或發表,總是說那些東西毫無價值.

"看出人事物之不偉大" 這一點對我來說倒是蠻 "偉大",就好像理性的最大能耐不過就是看出 "理性一點能耐也沒有".

這裏頭有個很大的危險,有個萬劫不復的黑洞,那就是別把不偉大 "真的" 當成一種偉大,別把無知當成什麼 "更高" 的 "智慧".

無知就是無知,別把理性之能看出己身的無知與極限看成一種 "更" 理性的理性成就; 就好像別把不虛榮搞得很虛榮一樣,那恐怕才真的無可救藥.

台灣社會似乎有這樣的毛病,表面上儘說些謙虛台詞,其實只是想展現一種很不謙虛的偉大假象. 比方說市面上許多裝神弄鬼言語聖潔非凡的道德大師們,我看恐怕比一般人更敗德;他們求道講道講半天,不是回歸一般花草的本來面目,反而把自己妝扮得彷彿什麼名花國草似的,挺惡心.

如果他真的厭惡虛榮,那他第一個應該厭惡自己之虛名假象才對,可他們卻毫不羞赧以道德智慧大師之姿面世,神聖得不得了,彷彿連聽到一句幹你娘78都會破功似的.

去除虛榮不是一個問題,它無法被解答,只能被消滅,讓這問題根本不存在.

就好像別想著 "增加自信",這至少會比追求什麼自信好. 虛榮就虛榮唄,沒自信就沒自信,但好歹別把它搞成一種課程一種努力一種道一種目標,那只會越搞越沒自信,越搞越虛榮.

電視上不是很多化妝品廣告嗎? 去除皺紋,讓你變得更白更受歡迎,讓你成為一個有自信的女人...廣告不是都這樣講的嗎? 可是,這是ㄍㄊㄇㄉ哪門子自信啊? 這是比別人更自卑才對吧?

自信怎麼會是一種可以透過什麼努力而獲得的東西? 如果你的自信只是肌膚的美白光滑與否,那你真的會很慘,因為你就算抹上美白仙膏,你能美幾年呢? 抹上美白仙膏,能讓你比十八姑娘更年輕嗎?

自信就是自己相信,就跟媽媽愛小孩,小孩愛媽媽一樣,天搖地動都不會動搖它的一根汗毛,因為它根本不是建立在任何條件上. 一個東西既然是無條件就存在的,那就不會有任何東西能傷得了它.

反之亦然,如果一個東西建立在某種條件上,比方說世俗成就或美白之類,當這些條件抽離,建立於上頭的東西也就跟著垮了,這算哪門子自信? 這算哪門子愛?

既然自信或自由或任何有價值的東西是沒有條件沒有基礎的,那它就不是一種可以追求的東西. 你無法追求它,因為它不是一種可以貼上或拔下的東西,它是你的整個生命的同義詞,除非你改變整個存在方式,改變整個生命,變成一個新的人,否則你只是在原地踏步.

維根斯坦有句名言: "快樂者的世界和不快樂者的世界,長得完全不一樣." 快不快樂,虛不虛榮,自不自信,都不是同一世界的不同生活方式,而是兩個完全相反完全不一樣的世界.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11.05 發佈時間: 下午 7:34
啊~~你怎麼問我這麼虛榮的問題? 我不會答這個,因為這樣的問題只能以一種虛榮的方式存在. 換句話說,我能回答的就是: 它根本不是一個問題.

倒是常有很多(有錢)人問我如何才會自由,這我就蠻內行,可是,問者眾,卻從沒有一個詢問者接受我的答案,我的答案很簡單: 把所有財產盡量全部捐給真正需要它的人,不要過著比一般人更富裕的生活;在困乏與壓迫的盡頭,你會找到自在與快樂.

至於虛榮,那是一種極度缺乏自信的症狀,但自信並不是想有就有;它不是一種可以 "取得" 或 "消除" 的東西;它的存在就是它的不存在,當一個人說自己很有自信時,那他顯然缺乏自信,因為一個有自信的人根本不會想到這問題.

施明德常說,"承受苦難易,抗拒誘惑難." 這話很奇怪,名利財富怎麼會是一種誘惑? 它根本不需要抗拒啊,就好像我不需要抗拒一杯酒或一團大便一樣,逃都來不及了還抗啥拒? 酒對我來說,跟尿一樣難喝,名利也是.

誘惑是不需抗拒的,應該沉淪其中才對,幹嘛要抗拒? 我是說,既然名利對你是一種誘惑,那你不管怎麼抗拒都沒有意義;唯有當你由衷對它失去興趣時,它才會失去殺傷力.

每個人都需要錢,但沒有人需要很多錢,如果有人覺得他很需要,那他只是在自欺欺人. 利如此,名更是如此. 每個人都需要朋友,但沒有人需要讓大家都認識他或崇拜他. 沒有自信的人才會希望別人佩服他仰慕他或天下皆知;但一個森林花草萬千,誰也不需要佩服誰,更沒有什麼"名花" 或 "名草" 這種怪物的存在,不過就是一些花花草草不是嗎?

小時候常有個納悶,但不敢問老師,那就是孔子也會大便和做愛嗎? 你們把他講得那麼偉大,可是,難道他不也一樣每天吃喝拉撒? 難道不也一樣七情六慾?

我是說,名是虛構的,就像鈔票一樣,不過是一張紙嘛. 可當人們說它是鈔票,它彷彿就有了什麼價值似的,但它其實沒有,因為價值從來不是外加的. 凡是人為外加的東西都沒有價值;因為價值不是一種隨人們定義或好惡而起伏的東西;它跟股票不一樣.

相反地,凡是別人無法動它一根汗毛的東西,那才是價值,就好像我們不可能把一個母親對她小孩的愛從她心裏取走一樣.

我常講王洛賓那句話,他歷經十八年黑牢,鬥爭不斷,但他就像江文也,你能拿走我的琴,但你拿不走我心中那把看不見的琴,江文也下放勞改時,以桌代琴,手彈桌面,王洛賓也是,即便 "手斷了,心還在彈,沒有人能拿走我心中的琴."

價值無法取走,自然也無法給予. 就好像我們不可能加給某人一種 "自信" 一樣,它不是一種像插頭或徽章一樣可以拔上拔下的東西,因此,問 "如何有自信" 基本上就跟問 "如何愛上一個人" 一樣,這沒辦法教,也沒辦法照表操課搞學習,如果你愛,你自然就會愛,如果你不愛,就算拿槍強迫你也沒用.

你能強迫任何人做任何事,但你無法強迫任何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 自信也一樣,你沒辦法透過某些努力去 "獲得",因為它不是一種需要努力的東西; 它甚至不是一種 "東西",當你想獲得它時,基本上已經走上邪門歪道,理解錯了問題. 你越努力,只會離它越遠.

我有很多朋友喜歡求道,但我看他們越求離道越遠,有時感覺蠻變態的,裝神弄鬼搞偉大搞深邃搞崇高搞清高,真的很邪門歪道.

虛榮便是如此,它既然是缺乏自信的同義詞,那它就不是一種可以跨出心中一步的外加物,它不是一種你能透過 "努力" 去消除的東西;更不用說追求什麼 "道" 了. 虛榮沒關係,但可別因為搞追求而陷入更大的虛榮.

既然某些外加物對你是一種誘惑,與其抗拒,我看不如沉淪,或許哪天就像托爾斯泰那樣,置之死地而後重生,在沉淪與黑暗的盡頭,找到救贖.
李權芳 發佈日期: 2006.11.05 發佈時間: 下午 6:18
請問陳真兄,如何去除虛榮心?有捷徑嗎?
如何不管外界的眼光,如何不在乎世俗的虛妄?
瞭解事情的道理並不代表自己就能夠做到。這是對我很重要的問題,我想了好久,沒有好答案,請教。

個人價值觀的建立不是一朝一夕,更不用說整個社會的價值觀。

我希望老老實實做人,但「想」好像只是一回事。

謝謝你的批評。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11.04 發佈時間: 下午 10:13
本台有文章被立報所屬的 "新國際" 雜誌看中,轉載後,對方寄了幾期來,看到其郵寄方式,讓我感覺頗不是滋味,竟然公辦私事.

如果今天只是一般個人,貪點公家機關的小便宜,我不會計較,但立報好歹也是個報紙而不是立法院機關報不是嗎? 有必要這麼 "節儉" 嗎? 更何況立報不但是民間報紙,而且道德姿態向來頗高,既然如此,那就更不應該以私害公,貪這麼一點郵費錢或文具錢.

我更納悶的是,公家資源能撈則撈,不撈白不撈,如果這根本就是幾乎每一個 "正常" 台灣人都會幹的事,那麼,所謂反扁珍之 "貪腐",有何道德意義可言?

對政治或台灣社會稍有點理解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那樣一些發票報帳的上下其手行為,根本只是半個世紀來每個政治人物幾乎每天都會幹的事. 施明德這種政治老鳥,更不可能不知道咱們台灣人是怎麼區分公私事務,何必突然故做驚訝狀呢?

我看過最乾淨的是林義雄,他當省議員時曾經用公家電話,從霧峰打到宜蘭,打長途電話給家人,他頂多也只是說 "這是公家電話,別講太久."

台灣社會一般根本公私不分,公家資源能撈則撈,大小利潤都不放過,哪怕只是一張郵票. 但現在卻一片獵扁之聲,講的全是道德語言,我感覺在這一點上是挺可恥的,因為除非你自信比別人乾淨,否則一整個社會對一種自己做得更過火的 "常態" 文化故做驚訝狀,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其真誠.

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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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信: 立報是立法院公報嗎?

妳好,

我是陳真, 號稱哈巴狗企業董事長, 謝謝你們寄來幾期 "新國際",但讓我很納悶的是, 發信單位竟然是立法院, 沒有其它地址, 而且用的全是立法院信封, 上頭還蓋個立法院郵戳 (難道連郵費也是立法院支出?)

妳知道我要罵的是什麼: 幾個信封雖是小錢, 但小錢也是錢不是嗎? 為什麼要以公物或公款支出私人項目呢? 台灣有一些綠營人士, 明明是一般老百姓, 沒有公職, 但他們寄書寄東西來,竟然每一次郵費都透過駐英代表處買單,這就跟陳水扁的所謂 "貪污" 基本上沒啥兩樣.

但我沒寫信罵他們, 因為我不相信這些辦大事的人會在乎這麼一些 "小錢". 但立報形象還不錯, 而且貴報似乎自命為左, 漂亮話講一堆, 整天罵美帝罵政客罵偽君子, 自己總該做到最起碼的言行一致吧?!

我本來想, 如果一次就算了, 但接連兩次都是立法院公文信封, 而且聽說其他收信人也都是收到這種立法院公文紙袋,於是我覺得應該跟你們抗議一下. 如果貴報真的這麼窮,那我挺樂意自掏腰包支出郵費或信封.

陳真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11.04 發佈時間: 下午 8:06
仔仔,似乎應該叫你老兄不是老弟.

你貼的我都刪了. 你想貼啥就貼,但拜託好歹做個說明,說明為什麼要貼以及文章內容大意,說明你對你所貼文章的想法等等.

還有,貼文章請給原作者一點尊重,貼整齊一點,貼完整;若有刪節或單純引用段落應註明,且應說明出處.若是新聞,可以隨意一些,不需全文照登,但對新聞做個說明仍然還是要的.

謝謝你寫信及轉寄文章來,不過,就算一個老師要命令學生唸哪一本書,總該先說明那本書是在講哪個主題以及它的重要性不是嗎?哪有人啥也不說就要別人貼出你所轉寄的一堆文章? 我們連看也沒看啊.

還有就是,匿名是你的自由,但不要一下老總一下國中生變來變去吃人豆腐.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10.31 發佈時間: 上午 6:51
做為董事長,我是應該負責幫你把文章編排整齊,才不會對不起作者,問題是,我根本不知道如何編排,因為內文冒出一堆數字,似乎是註釋,可是註釋在哪?

總之,請大家別把這裏當剪貼簿,若非貼不可就拜託好好貼,貼整齊,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咱們自己寫文章,若被人亂貼一通或漏東漏西,看了也會不爽吧?!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10.31 發佈時間: 上午 6:43
仔仔老弟,別這樣貼吧?! 你啥也沒說就貼個宏文,不會有點莫名其妙嗎? 總該簡單說兩句它的主旨講些什麼以及你為什麼要貼它的原因吧?!

而且,格式上是個問題. 你貼得亂七八糟,我並不想花時間替你重新排版,可是,你不覺得這樣亂七八糟地貼,似乎連註釋都不見了(?),對作者很不尊重嗎? 若你是作者,你會樂意見到自己的文章以這樣一種亂七八糟且莫名其妙的貼法出現嗎? 你說你是國中生,你老師沒教你這個嗎?

在我看來,把別人的文章貼好,比關心以巴問題恐怕更重要一百倍.如果有人連別人文章是否貼得整齊完整都不在乎,亂貼一通,那我很難想像他會真的在乎什麼以巴問題.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10.27 發佈時間: 下午 4:11
底下這位 "楊" 先生,與其說是政客,不如說商人,延攬軍火生意. 在電視上幾次見過,秀兩句台語,心機深,挺可怕的一個人,在我看來,從沒有這樣一個吃相難看惡形惡狀而且缺乏專業的美國駐台代表. 不過,一個巴掌不會響,如果你不給人搖尾巴舔大腿,誰會把你當狗使喚?

很多人熱衷政治,所以出門最好小心一些,低調一些,以免遇上. 像小偷一樣,看看必要時是不是該蒙面或披上隱形衣,否則廟小妖風大,很容易就遇上熟人,一旦遇上,不是談前途功名,談誰厲害誰不厲害,誰吃香誰吃癟,要不就是談政治.

常感尷尬,不是因為什麼話題不能談,而是因為了無新意,千篇一律,而且充滿虛榮與八卦,傲慢與偏見,動不動就是在人背後說長短(但卻竟然又跟對方保持友好關係),很不正直,很可怕,感覺好像有著一種極度不安與缺乏自信,彷彿人生沒有樂趣,充滿恐懼,所以只得藉著操弄一些蜚短流長來增加自信或娛樂.

就算有過人口才也常得無言以對,因為我心裏對這些千篇一律的議論實在缺乏熱情. 勉強像傻瓜一樣應付兩下,陪幾個笑臉,一回到家,總感虛脫. 讀書人的世界難道就萎縮成這麼一個大小? 不是炫自己就是貶誰,而褒貶總不離功名二字; 講完八卦,講起政治眾人之事,不外就是一些毫無營養的低能論調: 反貪腐,選舉,藍綠,或 "共匪謀我日亟,我必須捍衛主權與民主自由" 等等.

除此以外,世界沒有新鮮事了嗎? 我倒真希望有人跟我談談他真正的喜怒哀樂,或是談一些所謂言不及義的單純事物;生活中,風起雲生,萬象流轉,難道你對這些都沒感覺? 難道在你窗口結網的蜘蛛,真的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當然,談就要純粹地談,而不是在尋常事物上又努力給塞進許多虛榮,於是,尋常事物馬上又變成另一種 "功名",另一種 "標榜",另一種 "八卦". 維根斯坦說: "沒有偶像的意思並不是把 '沒有偶像' 當成一種偶像." 同樣地,單純的風花雪月也不該變成極其不單純的另一種虛榮標榜.

這轉換很微妙,話中有話,要不是我長期接觸了學界,若光留在醫界我恐怕還不知道箇中三味,原來不管怎麼談,話中都有玄機,說穿了,不外虛榮二字;而虛榮不過就是缺乏感情與自信的同義詞.

回到這位楊先生,像這樣一些什麼老大哥會注意你的恐嚇論調,這樣還能繼續當什麼駐台代表嗎? 應該驅逐出境叫他回去吃自己才對.

不過,美國監視著幾乎所有反對者這一點,我倒是很早以前就有所聽聞並且相信,就以本台或本人為例,絕不可能在監視之外,特別是在網路時代,哪個國家有著哪些人是恐怖份子,美國老大哥豈有可能不注意?

常有 "愛台灣" 的人跟我說什麼要捍衛什麼 "自主" 的價值,自己的事自己做決定,這我同意,可是,既然是這樣,為什麼卻醜態百出要給美國人當狗咬自己的同胞呢? 可見,相關政治謀略才是真,ㄍㄊㄇㄉ什麼獨立自主只是自欺欺人.

如果真的這麼在乎自主,那第一個應該就是和美國對幹才對,因為美國人根本就是把我們當狗當奴才當提款機,一時鈔票提不出來就叫罵踢打. 而扁和民進黨則只是拿我們的鉅額納稅錢去跟他們的主子交心,互利共生. 被主人罵了,竟然還更賣力搖尾巴,這種 "獨立自主" 真不可思議.

我常覺得,所謂國際政治,不如就說是國際貿易的一環,因為殺人與被殺全與生意有關. 生意之最大宗,當然就是軍火貿易,動輒幾千億的利潤; 戰爭越多,衝突越烈,錢就越好賺.

所謂西方民主,真正的掌權人不是什麼國會或總統,而是這些販售武器的大老闆. 你看美國白宮高層會議組成份子,不過就是軍火商的本尊或 "產品" 代言人開股東大會. 這些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 "大腦",真正的決策者,至於推銷產品必須喊些什麼廣告詞,什麼解放伊拉克人,什麼讓世人享受民主自由,那只是騙阿西的鬼話. 生意嘛,本來就是這麼幹的,這一點也不奇怪,奇怪的是怎麼會有阿西真的相信這些廣告詞.

陳真 2006 10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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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購案最後通牒 楊甦棣:秋天通過!

更新日期:2006/10/26 16:49 記者:謝曜州

向來十分低調的美國在台協會,新任處長楊甦棣為了軍購案,上任不到一年,第二度召開正式記者會,會中主題始終扣著軍購案。他用罕見的強硬語氣,公開要求台灣在秋季前通過軍購案,否則兩岸軍力將會嚴重失衡,他還告誡反對軍購案的立委或陣營,強調美國將會密切關注這些人。

AIT記者會,美國在台協會處長楊甦棣,親自主持,有史以來第二次,罕見動作吸引大批媒體。將近2個小時的記者會,他至少說了不下10次,盡快通過軍購案!

楊甦棣對於台灣處理軍購案的忍受限度,無法再等這個冬天。甚至他還語氣強硬地,向反對軍購案的陣營,或個別立委提出告誡。楊甦棣:「美方會密切關注哪些人?反對軍購案,只為了個人政治利益。」

楊甦棣:「事實上我們和陳水扁政府互動廣泛而良好,並且我們希望維持這互動,到陳總統任期屆滿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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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楊甦棣滾蛋 民盟與警方爆衝突

更新日期:2006/10/27 11:48

美國在台協會台北辦事處處長楊甦棣為了要求軍購案過關,不惜說重話,下最後通牒,引起民盟強烈不滿,上午前往AIT抗議,要求楊甦棣滾出台灣,與警方爆發嚴重肢體衝突。

拿著香蕉往AIT衝,民盟與擋在門口的員警,爆發推擠衝突。民盟成員:「要買香蕉,不買武器!」

抗議民眾火氣越來越大,警方舉牌警告,有人當場抓狂。民盟成員:「要買香蕉,不買武器!」員警:「帶走,帶走,帶走。」
民盟成員:「美國人滾回去,不許美國人來鬧。」民盟成員:「楊甦棣出來!楊甦棣滾出來!美國警察滾回到美國去!」

衝突一波接一波,警方立刻把鬧事的人帶走,不滿美國在台協會台北辦事處處長楊甦棣對軍購案撂重話,民盟激烈衝撞AIT,抗議美國人干涉台灣內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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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廣新聞網

蘇揆:楊甦棣好意點出軍購問題 非恐嚇干涉

更新日期:2006/10/27 12:30

美國在台協會臺北辦事處處長楊甦棣表示,軍購預算應該在立院本會期通過,被批評是干涉我國內政、恐嚇我國國會。行政院長蘇貞昌在立院備詢時表示,他認為楊甦棣是「好意」提醒台灣、美國的情勢,只是「點出問題所在」,並不是干涉我國內政。(蔡佩芳報導)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10.26 發佈時間: 上午 9:02
知道貓只死一次,知道聖誕老公公只是一種童話,知道這些事,似乎跟見過多少市面或身世貧富沒啥關係吧?! 若有關係,以為聖誕老人確有其人, 或以為生命如童話般神奇竟然能死九次的,似乎比較 "中產" 一些. 窮苦人家一般不會這麼 "浪漫" 才對.

再說,小學一年級時,誰能見過多少 "世面"? 若說虐殺貓咪是出於童真浪漫,出於誤信貓有九條命之傳說,這我更難體會了.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10.26 發佈時間: 上午 3:01
老兄,沒啊,我沒啥疑惑,只是納悶. 比方說: 相信貓有一條命或九條命或九百條有啥差別? 相信九條命,結果發現只有一條就死了,然後呢? 然後就嚇到了? 但嚇到就嚇到,為什麼產生終生背負的罪惡感? 我納悶的是,罪惡感難道不是來自虐待? 而是來自一種終於發現貓也僅有一條命只能死一次的科學真相?

我不是從現在推論過去,而是從過去談論過去與現在. 不管本來有無意圖致貓於死地,可它原本是一種愉快刺激的遊戲不是嗎? 但卻又似乎因為貓死了,所以變成一生難以承受的良心譴責之沉重道德負擔,我不是很能體會這樣的情感轉折及道德感,使人自責的應該是虐待的過程,而不是只死一次. 難道如果小貓真的死了九次才死,你當時或事後就覺得ok?

不過,這並不需要解釋,因為我並非疑惑,亦非不相信,而只是無法 "體會" 其沉重.

小時候老鼠多,一般家庭都備有捕鼠器,我逮過很多隻,一般都交給大人或鄰居玩伴處置,雖沒有親自動手,但經常觀看火燒老鼠的場面,關在籠裏火一燒,腳底彷彿裝了彈簧往上跳,很殘忍,但小朋友們看得起勁,大膽一點的,更有各種凌虐點子,略過不表. 長大後,大家變得 "文明",但我無法想像兒時玩伴因此三十年來活在自責悔恨的 "無期徒刑" 中.
李權芳 發佈日期: 2006.10.25 發佈時間: 下午 2:35
雖沒什麼好辯解,以下或許解你疑惑:

當時說好,貓不攀著紅磚往上爬,例如待在池邊,「不爬」就算遊戲結束。我沒想過要貓死,只覺得讓貓持續在水上踢水很好玩。凌虐之說應該是建立在故意想弄死貓的心態下才成立吧。

用現在對世界的認識去解釋(推論)過去的作為,如你一路下來合理的推論,也很合理。或許我天生有虐殺動物的獸性。

(題外話,我想到日前消防隊教練訓練學員游泳,結果人死了。我在想,那應該算是凌虐,或訓練意外?兩者如何分清楚?或許教練的心態有點像我的,雖然過程不相同,但或許你有不同看法)

總之,沒想到牠就此不動,我才訝異怎會如此嚴重。事後玩伴慎重警告我,所以很怕貓活回來半夜跟我索命。

世間人百百種。小時候家裡環境不好,沒本錢跟鄰居一起混,所以也只看別人玩ㄤ阿飄,我沒玩過。貓有九命之說對沒怎麼見過市面的我來說自不意外。

最後告訴你一件我之前也不信,現在卻相信的事情,我女兒現在11歲,還深信聖誕老公公每年有一晚會來她床頭送禮物,我想那不是得自家族遺傳的話,就是生活環境特殊。為何我相信?我故意聊天,「考」過她好幾次,她都說得活靈活現、真有其事。我在想,難道其他同學不曾跟她說過真相嗎?還是她不相信同學的話?還是她只願意相信她床頭所見的禮物?只因為我們從沒點破。
陳真 發佈日期: 2006.10.25 發佈時間: 上午 2:25
有個好朋友興高采烈跟我說她小時候如何虐待小動物,她描述得很具象生動,聽起來有點可怕,但同時也挺好笑. 比方她說到一種把金龜子變成 "電風扇" 的方法...

(底下將出現血腥暴力場面,各位家長請把十六歲以下子女迅速帶離現場.)

製作方法很簡單: 拿一枝牙籤或尖尖的樹枝,朝金龜子的肚子給插進去,這樣就完事了. 但記得別插死,否則電風扇就轉不動了.

她說,金龜子就插在削尖的竹枝上,飛不走,但翅膀照樣能拍動,於是就變成了夏天一種輕便型電風扇.

我這朋友人很好,很善良,見義勇為,十年前的某一天車禍現場,若沒有她,學姐恐怕小命不保或已成為九指琴仙. 可是,當這朋友講起免插電 "金龜牌電風扇" 時,卻依然興高采烈,彷彿時光倏忽回到台南某個童年.

我的意思是說,虐待動物當然不好,但是說一個才幾歲大的娃能幹下什麼一生惆悵痛不欲生的罪惡,我還真難體會.

金龜牌電風扇其實沒什麼,董事長出生在台南海安路上,但上小學後就搬到逢甲路,台南奇美分院正對面那唯一一棟民宅,就是我以前的家.人家說那裏風水不好,但我倒覺得蠻好的,所謂山不在高,水不在深,有什麼則靈.

我家門口和醫院之間有一堵牆,我常一整天在牆下甘蔗渣上練習抓蒼蠅,練了幾年,至今幾乎百發百中,略過不表.

那時不叫奇美,而叫逢甲醫院,是軍醫院,人們說到逢甲醫院時常開玩笑說: "保證讓你用走的進來,用抬的出去." 的確,我家那牆坍了一半,於是我常能躲在牆後偷窺被抬出去的人,每天都有,門口就停著一輛殯儀館的車接應,死者身上蓋白布,只露出兩隻腳瓜. 我不怕死人,但是擔架後面家屬的哀哭,卻讓我不敢亂開死人玩笑.

為啥說它風水好? 因為那附近以前很荒涼,一走出大馬路就是台南監獄,很大很大一片,監獄一角有個刑場,就在那裡槍斃犯人,有一回凌晨,碰的一聲傳來,我正在買豆漿油條,老闆娘聽到碰的一聲說: "又在給犯人打槍了!"

監獄圍牆很高,四周種滿樹,樹上常掛著貓屍,所謂 "死貓吊樹頭,死狗放水流",以前的人,家裏死了貓,就往樹上吊,死狗則丟到後面的運河. 圍牆底下有許多排水孔,每天有一堆婦女蹲在那裡撿米,撿監獄裏洗米時流出的白米或吃剩的飯,用畚箕接著,濾乾後就帶回家,帶回去給人吃或給雞鴉或豬吃,這我就不知道了.

監獄再往健康路的方向走,逢甲路上一整排棺材店,整條街都是棺材店!! 這樣還不夠,再多走幾步就是 "懵仔撥" (墳場),到處是亂葬崗,因為這裏實在太荒涼了,死了彷彿隨地都能埋,沒有人管.

"懵仔撥" 就在路邊,墳草叢生,常有幾十頭羊沿路漫步吃草,詩情畫意,夕陽西下時特別美. 於是我常跟班上幾個要好的同學說,我家對面就是醫院,醫不好沒關係,殯儀館離這裏很近,棺材街更是轉個彎就到了,弄完直接就能送到前方的 "懵仔撥",死後與羊為伴,風景優美.

忘了本來是要寫什麼,竟寫到這邊來. 我可能本來是要講我小時候發明了一種生物化學藥劑,足以大規模殺死各種昆蟲. 這生化武器製作方法相當簡單,我製作了好幾罐,每天放學就拿它玩,生靈塗炭,但我至今並無悔意.

那是由各種生理液體和可溶固體組成,包括尿,口水,鼻涕,痰,身上幾天沒洗澡產生的 "仙",鼻屎,阿摩尼亞等等,然後丟一小片肥皂進去,搖一搖,最後再加點醬油,密封數天即可拆封使用,效果相當好,但我就不便多做描述了.

有句話說,"閨房之私,有甚於畫眉者." 閨房裏並非只是甜甜蜜蜜畫畫眉毛那麼簡單. 同理,人之惡,有遠甚於小娃之胡鬧者. 小貓抓到老鼠,欲擒故縱,百般凌虐,小娃何嘗不是? 說邪惡太矯情,說悔恨太沉重.

當時逢甲路一帶很荒涼(現在叫樹林街,但樹林老早就不見了),雜草叢生,到處是蜻蜓和金龜子,我一年不知道要打壞多少彈弓,蜻蜓不是折翅就是斷頭,連天上飛鴿麻雀飛過我家葡萄園休息,都被我用彈弓射下. 一下雨,草叢裏甚至能抓到水蛇,我還抓過兩隻,跟同學跑到中藥店裏兜售,問他們要不要買來抹成藥粉什麼的. 罪行可謂罄竹難書,但娃兒若不帶點野蠻,整天若只會上網打電動或看電視,那似乎也少了點什麼. 還好我那年代電視還沒普及到我家,更不用說什麼電腦了;摸的玩的打的殺的,全是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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