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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90 則留言。
沈道夫 發佈日期: 2019.05.07 發佈時間: 下午 9:14
陳醫師你好,
看完以後仍有不少心得。但是想先問一件事。醫師的人生觀算是黯然滄桑(本來想用虛無縹緲,不過查字典發現語帶貶義)。陳太太是看上哪一點成為醫師娘?我問是因為,這種男士的個性給女人感覺很沉悶,跟他在一起不會覺得好玩,不容易吸引異性。所以比較驚訝,陳醫師應該是一名黃金單身漢,沒想到早已有家事了。所以說好多事情還存在「例外」。
陳真 發佈日期: 2019.05.07 發佈時間: 下午 8:21
道夫好,

世上的書應該有幾百幾千億本,怎麼會只有幾百本?

該讀什麼書我不知道,但是哪些書與垃圾無異倒是一清二楚。比方說誠品的書,百分之九十九點九恐怕都應該直接當成垃圾丟掉。有時去高醫地下室吃飯,裏頭就有個 "誠品書局",我常有個感覺就是:這麼多書,竟然沒有一本是我想拿起來看的。

出書是可以發大財的,哪需要自己出錢?我念大一、大二時,有兩家出版社不知道從我身上看見了什麼商機,主動跑來我家,說要請我出書。三十幾年來,類似狀況不少,不過,出書這事也許就下輩子再說吧。

我並沒有在尋找一種 "令人滿意的政治制度"。一來,我對於凡是見仁見智的東西都不感興趣,也不相信那類東西的價值。二來,我不做正面解,只能朝負面想事情,就跟看病一樣,我不管 "健康" 是什麼,我只管究竟是什麼 "病"。

健康不是一種狀態,而是一種想像,並非實存。所謂健康,不過就是 "沒有什麼病"。政治也一樣,沒有大礙就好,有病就要醫。適合這個人的處方,不一定適合另一人,沒有完美處方這回事。

比方說,我知道美國得了可怕傳染病,而且是帶原者,會害死很多人。你要怎麼稱呼這個病都行。有病就要醫,醫療的目的不是要追求完美的健康狀態,而只求個沒有大礙。偶爾感冒蔡賽打噴涕,都是小事。

新加坡我不敢成為它的國民,因為我言語無狀,行為懶散,怕萬一不符規定會挨鞭刑,那我寧可拼上一條命爭個死活。汶萊更可怕,同性戀得用石頭活活打死。我雖是超典型異性戀,但也不習慣有這種變態法律與變態思維的國度。

哪天我寫的東西如果一個讀者也沒有,我說不定就會想出書了。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觀眾或喜歡所謂影響力或權力。不管對誰都一樣,我希望我寫的東西對任何人都不要產生任何影響;不管是好影響或壞影響,所有出自我的影響都是我所不喜歡的壞影響,因為那會讓我有一種 "自己真是蠢到爆" 的窩囊感。

我所謂影響,指的是某種觀點。我覺得那樣一種影響(至少對我而言)真的是傻到爆。觀點就只是觀點,有啥好寫的?觀點應該是自己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思索,可別把別人的眼睛當眼睛,耳朵當耳朵。

但是,有一種不是影響的 "影響" 也許是好的,用一句比較wittgensteinian的話來講:一個概念既然可以這樣,也就能那樣。簡單說就是可能性。我並不是要告訴人們有1有2有5有8有這有那,而是要說無限存在的可能性。

話講到這,算是幼兒園大班的說法。我想說的當然不是什麼可能性,而是對於 "存在著可能性" 之 "大寫的可能性" 的一種不可思議感或讚嘆。只是我表達能力差,雖然寫得滿倉滿谷,卻只能寫出幼兒園大班的水平,寫不出心裏的讚嘆。這種水平還想出個鳥書?

當你看見某種神蹟般的美景,讚嘆其實也就只是讚嘆,惆悵也只是惆悵,並不是要影響誰或建立什麼觀點。

當然,我講這些很殘缺,畢竟根本沒有任何人看過我寫的所有東西,人們哪知道我在說什麼讚嘆。我寫的東西有兩種,一種是老少咸宜大家都能看懂的;一種則是鬼畫符,只能暗夜惆悵自言自語,寫給自己看,說給自己的影子聽。我不能說兩者全然無關,就像上菜市場買菜雖然通俗,但買賣所依,總是一種算數,一種數學。

22年前,香港回歸祖國的那一天,我來到英國。飄洋過海來到英國的第三天的深夜,我遇見維根斯坦。我覺得他毀了我的一生。如果他地下有知,說不定會對於這樣一種影響感到痛苦。

那一天,我在他的書 "Philosophical Investigations" 之序言看見了自己的某種宿命。我不是要講我常提到的那句話 ("我想寫一本好書,但是這樣的時光早已流逝。"),我要講的是某種彷彿命定的表達方式。我很早就察覺到自己的這樣一種表達式,我想違抗它,但總是失敗,慢慢就放棄了抵抗,選擇順服,就像沈從文所說,關於命運,一個人總有屬於他自己的一份。

維根斯坦那段話是這麼說的:

After several unsuccessful attempts to weld my results together into such a whole, I realized that I should never succeed. The best that I could write would never be more than philosophical remarks; my
thoughts were soon crippled if I tried to force them on in any single direction against their natural inclination.——And this was, of course,connected with the very nature of the investigation. For this compels us to travel over a wide field of thought criss-cross in every direction.The philosophical remarks in this book are, as it were, a number of sketches of landscapes which were made in the course of these long and involved journeyings.

我不太擅長翻譯,各位就自己看。看不懂英文的,就記住這樣就行:

有一種表達式好比繪畫,破碎零散,每一道筆畫本身都沒有意義,但是當它整個兜起來看,也許就能看出端倪。要是你硬要違反它破碎零散的本質,自身將受到嚴重傷害。

現在外頭下大雨。我特別喜歡大雨的日子,因為病人就會頓時少很多。pm 23:00 的晚餐雖然目前還不在我的考量之中,但我估計今晚陰雨寒涼,稍晚下班後應該適合吃泡麵。當然,如果能夠加顆蛋是比較好。

生活宛如一片火海,蒼茫疲憊,疲於奔命,日復一日,但我知道可不能小看這些瑣碎,因為有一天待事過境遷,人事已非,我們也許會發現,不管哀樂,無論悲歡,原來這些全是美好時光。
鄭豐遠 發佈日期: 2019.05.07 發佈時間: 下午 7:39
生活在澳洲,和西方人相處,經常有個感覺,那就是我的世界至少是對方的兩倍大,因為我懂中文也懂英文,我懂東方也懂西方。我看得見對方,對方卻完全看不見我,或者說只看得見我那展現在西方之下、微不足道的部份。

在澳洲認識不少人,其中有兩對好朋友比較特別,都是夫妻檔,一對是巴西人,另一對是希臘人。他們的特別之處在於,他們知道自己看不見我,並且會腦補看不見的那一半。換句話說,他們有想像力以及理解和欣賞的意願,因此比較能踏出思索人事物的既定框架。

具備這樣的能力,可能需要一點靈性或赤子之心,或者得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一般西方人卻不是這樣,腦袋幾乎都被洗得很徹底。和西方人對話,經常覺得自己就像在演好來塢電影,在扮演某種人格角色,上演一種樣板套路。不這樣,基本上無法對話。因為如果你說些超過他們理解或認知的想法 (哪怕只是和主流媒體灌輸的有些不同),你就會立刻感覺對方"把門關上",拒絕交流。他雖然繼續滔滔不絕和你講話,但腦袋其實已經打烊了,他沒有任何意願去思索你提及的任何內容。這個意義上,也許 AI 統治的世界就在不遠處了,因為要模仿這種非常侷限的思維型態,感覺不會太困難。

每當我有機會和台灣朋友相聚,三言兩語中,我就能輕易感覺到同樣的毛病。同樣是說中文,我感覺自己的"面積"恐怕有對方的好幾倍大,並不是因為我比較行,而是台灣同胞似乎有種"關門"的強烈傾向,對於世界,對於善與惡、對於東與西、對於中與美,幾乎是完全拒絕踏出某個非常狹窄的人為惡意灌輸的扭曲的虛構的世界觀之外。世界一小,別人能輕易看透你,你卻看不到別人。而這恐怕就是我當初不計一切代價也要逃離台灣的原因之一。

大陸最近有個節目叫作"這就是中國",主講人是一位張維為教授。我不是這節目和張教授的粉絲 (坦白說看他說話有時讓我想打瞌睡),但鈺錠是,簡直和迷妹追星差不多, 每個禮拜時間一到都會強迫我一同收看。不管如何,這節目裡許多東西都說得挺有道理,各位巴勒網同胞如果喜歡思索什麼民主或自由或人權,不妨看看這節目,從第一期看到最後一期,然後再接著繼續收看 (還沒演完,不知道他還要講什麼)。我相信,只要你"真的"有心想要弄明白一些道理,你很快就會從這節目中學到許多事,很快就會讓自己的世界大上一些。畢竟,身為華人只把自己的自信和胸襟自我囚禁在這麼小小一個島上,多少顯得有些可笑。你願意敞開大門,半個亞洲甚至整個世界都是你的。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RXKIgFcPmw
沈道夫 發佈日期: 2019.05.07 發佈時間: 下午 5:35
感謝回應。

年紀也許小,目前不到30歲。說到洗腦,這也許是用詞的問題。敘述的方式有所不同,非民主是一種用詞,我也可以用無民選制來代替。當然還是沒辦法一時用陳醫師的邏輯思考,這要讀很多書。一個醫師可以為了精益求精,至少讀7年的書,不管是開刀、手術或看診,都是攸關病人的性命。這點絕對不能馬虎。但是一般民眾,都不知道要選擇什麼書來讀,光是中文書就上百本,選錯了作者,讀錯了思想,也不太好。

不知道陳醫師推薦哪本書。但是還是不明白為何醫師不願出書。是說不想花錢出版嗎?

沒有最喜歡的國家,這部分就比較麻煩了。我的理解是陳醫師覺得,世界上還沒有一個令人滿意的政治制度。

我最欣賞的國家是新加坡,治安穩定,高福利,沒什麼多少波折。第二欣賞的國家是君主制的汶萊,全民看病不用付錢,汶萊政府全額支付。不過,汶萊是產油國,本身就有好運了。這個和政治制度其實沒太大的關係。

我是覺得,如果能努力就該努力,不能努力就移民去好一點的國家(我是不會移民去美國)。
但是一方面,總覺得醫師還是可以做點什麼。不寫書,怎麼知道會有觀眾?我是有點擅自認為,陳醫師可能喜歡某種曖昧的默契,很多事情不想明說,這份感動應該留在心裡自己知道,不需要表現,也不用說出來最好。
陳真 發佈日期: 2019.05.07 發佈時間: 下午 5:03
道夫好,

1. 我有寫書,但沒出書。

2. 我不會用 "民主 vs非民主" 那樣的洗腦廣告詞去理解事情。

3. 我沒有 "最" 欣賞的國家,我只知道祖國是個良善的好國家,應該頒給它一個諾貝爾超級和平獎,因為它肯定是人類史上對人類貢獻最大的一個國家。

4. 我沒有最欣賞的國家,但我有最痛恨的國家:以美國為首的一大票所謂 "民主" 國家,製造人類史上最大的罪惡與血腥,它是一百個納粹那樣可恨與可怕。

5. 同學,我不知道你多大年紀?感覺很 "年幼" (無不敬之意),比方你說:

"沒有民主制度的政權,因各種因素都被人民推翻,或者重新選擇。當然,也有遭外國政府顛覆的。也就是因為歷史的淘汰,然後世界上的多數人選擇了民主制度,因此造就了一堆民主國家。 "

由此可以看得出來,你真的很 "單純",因為你講的這些完完全全都不是事實,純粹謊言,一種洗腦教材。

美國就是專門在顛覆、侵略 "民主" 國家的,例子講三年也講不完;只要不合其意,就顛覆之、侵略之、製造動亂與分裂,最近遭殃的委內瑞拉就是一例。

美國就是專門在培植所謂 "獨裁" 國家的,例子講三年也講不完。只要聽話當狗,看你要怎麼獨裁都行,美國都會挺你。蔣家政權現在被說成萬惡不赦,包括CIA那些人渣這幾年竟然也說蔣家獨裁,還說什麼轉型正義,真是不可思議。蔣介石是美國長期栽培且歌頌的 "世界民主燈塔"。

當年毒殺五千名庫德族人的伊拉克海珊,也是被美國稱讚為 "捍衛民主自由的鬥士"。可是,當海珊慢慢改邪歸正,企圖脫離美國的掌控,馬上被美國宣傳為威脅世界和平的頭號獨裁者,然後就把他弄死了,並且 "輸出民主",前後殺害了伊拉克至少一百多萬人,其中大多數是兒童與婦女,徹底毀滅了伊拉克這個原本相對富裕安定的中東國家。

理解這些,不需要懂得什麼思想,它理當只是一種普通常識。
洋洋 發佈日期: 2019.05.07 發佈時間: 下午 3:12
沈先生是請教陳醫師,剛好這方面我曾經思考過,不好意思野人獻曝,插個嘴借版談談我的想法。

如果做某件事一直達不到效果,我們一定會想盡辦法改善它或者另闢蹊途,民主制度明明很爛,卻沒有人想要改變,因為大家都被西方媒體洗腦,相信民主是普世價值,普世價值是不容懷疑的。
你說除了民主制度外,你想到的只有新加坡的一黨獨大制。
那麼對岸現在實行的菁英民主集中制,不知你是沒想到還是也將它歸類於一黨獨大制,而這兩者顯然是截然不同的體制。
我是認為大陸與新加坡的制度都不錯,適合自己的國情。而民主制度是胎裡壞,天注定往壞的方向演化。
有沒有人想過運用網路科技重新設計一個更好制度?有的,TED有個演講提到一個新型態的民主制度。
我也想過,我的構想比TED那個更完備更公平更有效率,設計完成後我是很雀躍的,但我知道這只能自娛,既得利益者不可能配合改變現狀。
沈道夫 發佈日期: 2019.05.07 發佈時間: 下午 12:04
先感謝陳真醫師的回應。

突然有一個疑問。既然你也說西式民主要極力避免,那有沒有一種非民主的制度是醫師欣賞的,這個制度在現存國家還在使用?我問因為總得有一個參照的比較物,先假設有這麼一個國家好了。那個國家制度不是多數國家使用制度,領導人也非民選。目前我能想到的只有新加坡的一黨獨大制。這是醫師欣賞的國家嗎?

如果不是,那可否告知在下,哪個國家陳醫師最欣賞?因為歷史會淘汰很多事物,以前沒有民主制度的政權,因各種因素都被人民推翻,或者重新選擇。當然,也有遭外國政府顛覆的。也就是因為歷史的淘汰,然後世界上的多數人選擇了民主制度,因此造就了一堆民主國家。

我從醫師的話中得知,這些事情好像不是第一次說了。就如你剛才提到的,如果與人面對面交談有困難。那作品是了解一格人最好的方式。陳醫師有沒有出書?我想拜讀你的思想。長篇大論的分析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了解既然主流社會都存在洗腦。那吾人應該了解另外一種思想,吸收、了解,更是否能從中發現道理。
陳真 發佈日期: 2019.05.07 發佈時間: 上午 11:10
道夫你好,

我已經將近30年幾乎不接受任何訪談,別說是平面記者或雜誌或電視專訪,即便是比方說每個月靜站時路人的詢問,我也是能逃則逃,能避則避。很多人覺得莫名其妙,講一下話有那麼難嗎?其實連我自己也覺得納悶,為什麼一個曾經到處演講、辯論、座談、主持會議、授課的大學生,卻變得啞口無言退避三舍?

我幾乎變成一個與世隔絕的啞巴,只剩一枝筆,每天自言自語寫一大堆有關1的問題與解答。我相信我很可能是金氏記錄上想到1想最多的一個人,彷彿我只要弄懂了1,整個數字系統就會自然揭露在眼前。

我常想著:為什麼一個曾經到處演講、授課、辯論、座談、主持會議的大學生,卻突然想離開人群、逃離世界、不再與人言語?其實我自己是有答案的,光是這些答案,就能寫上一本巨冊。這本巨冊的書名,只有一個字:我。或是三個字:我我我。當然也可以寫成七個字,那就是我我我我我我我。我記得,立報當初請我寫專欄時,我的第一篇文章標題好像就叫做 "我我我我我我我" 七個我字。

"我" 當然才是我為什麼沒辦法 (而不光是不願意) 與人言語的原因。這個深層的原因就不說了。除此之外,還有個表淺的原因,那就是我常講的三不。與人溝通,我其實一句話也說不了,只能不斷否認,不斷說這三不:

不是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樣的人。

不對不對不對,我不是那樣的意思。

沒有沒有沒有,我不曾有過那樣的想法。

就算我願意把一生寫過的幾千萬字全部從頭再說一遍,其實到最後也還是一樣只能回到三不。

以上是自言自語。以下才是回應。

你的想法很簡單,很 "單純",單純到像一條線那樣在想事情。我有個朋友念社會學,現在在大學教書,研究某種什麼互動理論,舉個例:

先生說,"下雨了,好棒!我們去雨中漫步吧!"

太太馬上怒回說:"淋什麼雨,神經病,還不趕快去陽台收衣服"。

朋友的互動理論大約是這樣,用來解釋某種人際之間的行為模式。這類理論,我相信應該至少有五百多萬種,但是很奇怪,這朋友研究了這一種之後,幾乎用它來解釋世界上所有的事,思想真是很單純,一直線,所有事情就套進這條獨斷建構的線上。這有點像是我們平常嘲笑的:"這攏是阿共仔的陰謀啦" 或是 "這一定是馬英九的錯",把一切事情全扯到某一條線上頭。

你的想法大約是這樣:

1. 民主是好的,甚至是唯一好的。(正確地說,你的 "民主" 幾乎就等於 "選舉" 的同義詞。)

2. 西方在民主的學習上是好的,是一種榜樣,因此必須追求。

3. 學習好榜樣需要時間。

3.1. 所謂進步,just a matter of time,只是時間問題。

這三點當然全是錯的,而且錯得離譜。不過,我沒辦法把曾經寫過的千萬言從頭再寫一遍。簡單說,民主是當代最大的騙局與醜聞。西式民主不但不值得追求與學習,而且應該盡力避免。所謂進步,不是時間問題,不是一種指日可待的東西;方向錯了,方法錯了,只會離地獄越來越近,離文明越來越遠。進步不是 a matter of time, but a matter of ways of seeing.

婁燁一直是我喜歡的導演,但我還沒看到他那部電影在台上映。大陸所有具有高度藝術價值或思想價值的一切電影和電視以及種種人事物,卻在台灣完全被禁,島內一般人就像井底之蛙,完完全全不知天高地厚。這有點像是精神病人,大多數不知道自己有病,你跟他說你有病,要吃藥,他會罵你說醫生你才有病。

套句你的話,不知道你對於台灣這樣一個完全封閉且價值扭曲的政治環境,殖民者及其無恥走狗們只准百姓從小到大只能聽他們的荒唐鬼話與謊言、高度壓制、不斷洗腦把大家洗成腦殘的政治環境,有什麼想法?

我相信,台灣人只要能接觸到大陸的這一切資訊與作品,應該會大大有助於台灣人精神文明的提昇。這些話在你聽起來也許很刺耳,但它卻是我的肺腑之言。我甚至一直打算透過省吃儉用,將來死後留下一筆錢,頂多幾百萬,做為一種基金,來推廣大陸當代的各種電視節目與文化及作品給台灣社會,算是我對這生養我的社會最後的一點回報。我沒辦法自己創造出更有價值的東西,只好借花獻佛。

昨天在大雨中去我父母的墓地上跟我爸媽說話。我在路邊撿了一朵被雨打落地上的粉紅色小花,很美很美。我做不出來這麼美的東西,只能以心託物,請小花幫我說說心中千言萬語。
沈道夫 發佈日期: 2019.05.07 發佈時間: 上午 4:10
陳真醫師 你好:

一直長期讀你的評論文章,雖然我們的政治立場大不相同,還是可以進行觀點的交流。連續看了幾篇卡韓政變,然後聽著陳醫師連番批評台灣的選舉文化。我是感覺,雖然台式民主給人感覺非常低級膚淺,可從直選總統到現在也才23年(從1996年算起)。歐美國家的民主花了一百年時間演變,台灣不太可能超前,更不可能達到大家滿意的程度。新興民主國家需要時間。會不會陳醫師的標準訂得太高了?

另外,給醫師推薦一部電影-《風中有朵雨做的雲》。去年金馬獎提名,一部中國的黑色電影。醫師可以花時間看一看,然後分享一下觀影心得。我的評價很短,但我感覺到一件事。在一個壓抑的政治環境中,當政者只准百姓聽他們說的話,有的是不能做也不能說。現實環境也不允許,甚至連議論的空間也無。一切就像是封閉的時空,隨時間飄逝。對了,《風中有朵與做的雲》也參加柏林影展。

https://www.screendaily.com/reviews/the-shadow-play-berlin-review/5136888.article
陳真 發佈日期: 2019.05.06 發佈時間: 下午 6:35
唱點韓流的反調 (十)

陳真 2019. 05. 06.

宋盼仔在大陸表示十分認同一國兩制,回到台灣之後馬上改口說 "一國兩制" 這四個字並沒有從他的嘴巴裏說出來,還罵大家移花接木栽贓他。這就好像牧師問新郎新娘是否願意成為夫妻,結果嘴裏說十分願意,事後卻說我並沒有親口說出我要娶她或嫁他這幾個字。

郭董也一樣。郭台銘這兩天在美國高喊 "台灣屬於中國,是中國不可切割的一部份"。回台之後馬上變臉說,中國指的是中華民國,台灣當然屬於中華民國,簡稱中國。可是,這不就是廢話嗎?我沒事會正義凜然地高喊 "陳真屬於我,陳真是我不可切割的一部份" 嗎?再說,全天下有誰會以為 "中國" 指的是什麼 '中華民國"?

民進黨也是有過好幾年的時間玩這套語言遊戲。就如許信良所說,民進黨成立之初衷跟台獨無關。這只是一個基本事實。大約是1990年之後,在美國的推波助瀾下,台獨聲音才開始冒出頭來。

但民進黨很奸詐,知道喊台獨是票房毒藥而且很可能給自己惹禍上身,因此馬上與之畫清界限。但政客們可不是清楚表態贊成或反對,而是以 "民主" 加以包裝,一方面故意暗示大家自己是打擊萬惡國民黨的 "勇敢" 台獨哦,以便騙取選票,但是當遭遇官方或社會大眾譴責或打壓時,就馬上說請大家不要用台獨來侮辱我們。

我沒說錯,民進黨確實就是用類似 "侮辱" 或 "污衊" 之類的字眼,彷彿主張台獨很可恥似的,於是幾年後,綠營就冒出一個由彭明敏主導的 "建國黨",以有別於民進黨之"假台獨"。

其實,無所謂立場真假,主要還是看利益。利之所在,立場之所在。這個 "利" 當然不是眾人的利益,而是政客及其走狗們的一己私利。

除了搞曖昧之外,要不就是說 "台獨只是一種言論自由",意即嘴巴說說而已,並沒有要著手實行。比方說什麼喜樂島聯盟,不是說要推什麼獨立公投嗎?結果,AIT 那些 CIA人員跳出來開罵,喜樂島馬上說歹勢歹勢,誤會誤會,我們的 "台獨公投" 只是一種 "言論自由" 啦,"不涉及改變現狀"。

獨如此,統也一樣。統現在變成票房毒藥,變成過街老鼠,但是有一天它還是會變成絕對主流。在這之前,政客們就會玩同樣那套語言遊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而我想說的是:到底煩不煩?清楚表明一種主張有那麼嚴重嗎?需要這樣九彎十八拐嗎?韓國瑜也一樣,一方面說他強烈主張九二共識,一方面卻又說他打從靈魂裏反對一國兩制。那他的意思是說他跟我一樣,認為一國一制比較好嗎?

我知道韓國瑜的推託方式,他總是會加上一個時間軸,他會說: "目前為止" 我反對一國兩制。問題是,"目前" 是多久之前?三天五天?還是五年八年?再說,當我們面對一種選擇時,爭議點當然是指未來,而不是指目前。

學姊等一下就會問我下班深夜之後晚餐要吃什麼?我 "目前" 確實不餓,因為我下午才剛吃了兩塊餅乾,但我能一直回答說 "晚餐目前不在我的考量之中" 嗎?誰管你什麼 "目前",人家想知道的當然是 "將來"。

凡事加入時間軸很好,但是,倘若以為世上存在一種東西叫做 "現狀',那真的是很科幻。時間不停往前飛奔,而且從不等人。一個島嶼已經荒廢二十多年,還要曖曖昧眛自我折騰到幾時?

當然,韓國瑜如果表明統派立場,穩輸無疑。(不表明其實也很可能不會贏,因為人渣黨選舉抹黑功力是世界冠軍。) 問題是,究竟是曖曖昧昧地當選重要?還是清清楚楚的落選重要?我是覺得,島嶼已經曖昧太久,時光飛逝,時不我予,時間並不是站在島嶼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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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眼/橘子顏色…周旋藍綠紅 宋的夾縫哲學

2019-05-03 聯合報 本報記者黃國樑

自有了橘子那天起,橘子的顏色就注定變幻不定。橘子時而藍、時而綠、時而紅,那位調色師就是宋楚瑜。

這次調色時,可能弄翻了顏料瓶,灑了太多太濃重的紅,連核心子弟兵都搞不懂他了,竟然棄他而去。新華社的報導說,他對習近平提出兩岸各政黨、各界別就「兩制」台灣方案進行民主協商,表示非常贊同。海峽這頭都昏了,都已是老仙角級的宋楚瑜,怎會吞下一國兩制這一劑票房毒藥?

薑自是老的辣,宋楚瑜處變不驚,回台開了個記者會,澄清壓根就沒有說過那四個字,撇得一乾二淨,可也馬上耍了一記宋氏槍法,送回中看不中用的「資政」頭銜,還好言稱謝過以往的信任與賞識,意思卻是:你我恩義就此割斷了。

這當然是看準大局,蔡英文日薄崦嵫,說不定初選就被刷下來,就算湊合著再選一次,恐亦凶多吉少;不趁現在跟蔡分手,再晚些就得跟她一同謝幕了。

不難看出宋楚瑜的夾縫哲學,自從離開了國民黨,卻選輸了總統,這一位曾經唯一的省長,就成了無顏江東的楚霸王,悲切之餘,只剩下隨著浪潮沉浮,作個逐浪的舟子,哪裡浪高,就往哪兒去。每一個大勢升起,他都找得出他可以短暫寄寓的縫隙,周旋於共產黨、國民黨與民進黨之間,除去宋楚瑜,再難找到第二位這樣的平衡高手。

他跟扁與蔡的結合,讓橘子綠了很久,但韓流去年席捲全台,藍潮似又捲來,習近平紅色帝國也隨著一帶一路的倡議迤邐四方,宋楚瑜的政治嗅覺敏感,該換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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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台銘在美國喊「台灣屬於中國」 陳明通:請郭董不要在國際社會傳達錯誤訊息

MSN 新聞

2019. 05. 06.

綜合媒體報導,郭台銘訪美時除了向北京喊話不要在國際上對台灣過度施壓,應讓台灣參與國際活動外,也表示「Taiwan is an inseparable part of China and belongs to the Chinese nation.」,意即台灣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台灣屬於中華民族。

郭台銘鄭重澄清,他指的「中國」依照我國憲法的規定就是中華民國。台灣當然是中華民國的一部分,中華民國從來就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請陳明通不要在台灣社會配合假新聞傳播錯誤訊息。
陳真 發佈日期: 2019.05.06 發佈時間: 上午 1:30
卡韓政變(35):基本的嚴肅性

陳真 2019. 05. 06.


很多人說韓國瑜口才好,但在我看來卻剛好相反。聽他講話,我常免不了會為他捏一把冷汗,因為漏洞太多,概念鬆散,也許具有某種煽動性,但往往缺乏說服力,甚至連基本的辯護能力也沒有,口才太笨拙了;明明沒問題的,竟然也能被對手給製造出問題來。

人們講到口才,總以為口才好像是一種耍嘴皮,一種技巧,但口才絕非如此。在我看來,口才意味著一種哲學能力或思考能力。

劍橋有位女哲學家叫Jane Heal,在校時跟我八字有點不合,但她有句話卻值得一提。她說:"如果你沒法把話講清楚,那表示你其實也還沒想清楚。" 在一種有關 "說" 與 "想" 的嚴謹意義上,我當然不認同Jane Heal這句話。但在某種通俗呈現上,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

也許可以這麼說,口才的第一原則,無非就是真理的第一原則,簡單說就是:是什麼就說什麼,不是什麼就說不是什麼。

亞里斯多德有句話,在我心裏迴響千百萬遍,經常浮現我心,給我很大的安慰。他曾給 "真理" 下了這麼一個 "定義":

“To say of what is that it is not, or what is not that it is, is false, while to say of what is that it is, or of what is not that it is not, is true. (把不是說成是,或把是說成不是,即為假;把是說成是,不是說成不是,即為真。)

你知道,哲學像詩,語境不同,說法不同,意義也大不同。亞里斯多德這些話,自然也應以詩看待之,而不是當成某種腦殘的實證主義論調。

至於煽動式的 "口才",那不叫口才,它就像吹氣球,很容易一下就膨漲,但一遇到針,明明針頭微不足道,卻很容易一爆而破,連本帶利都賠上,吃上啞巴虧。最近有關自經區質詢的事就是一例,其實韓國瑜在這事情上一點問題也沒有,所有問題全在人渣黨及其尾巴黨什麼時力的,但是,韓卻因此形象大壞,而傷害台灣至深的人渣政黨卻它媽的大獲全勝,人們隨之起舞。台灣社會之淺薄反智易於操弄,實難以置信。

朱立倫講得對,這一切問題全出在人渣黨之操弄兩岸仇恨,藉以謀取私利,卻以犧牲眾人之長遠利益為代價。但人們反而把尖銳矛頭指向一個口才笨拙的改革者一時的支吾其詞,卻反而把獎牌頒給長年以來為惡不斷的一群人渣,甚至操弄一些什麼高顏值女神翻白眼之類的低級熱潮。

島內所謂政治或民主,始終缺乏一種最基本的嚴肅性,彷彿一切都只是要爽要玩要有趣哦要胡鬧要kuso要奶要胸要腿長要臀翹要女神男神等等之類,每天就是搞這些低級趣味。許多時候,我對於所謂同胞所謂政治,總有一種心死、無奈的絕望感與疏離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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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立倫 臉書

2019.05.05.

時力得意,台灣失意,正是時力和太陽花車裂了台灣最需要的自經區

自由貿易經濟特區的概念也許很難在一個質詢內講完,但不能否認自經區是台灣經濟的大好機會。

自經區是稅負的鬆綁,進口到自經區的原料免稅,出口也免稅,生產的成本就可以降低,貨物的競爭力隨之上升。

自經區是資金的鬆綁,讓全世界的資金可以自由進出,招商引資就有如源頭活水,讓投資帶動成長。

自經區是人才的鬆綁,自經區開放國外白領人才的進入,也創造更多本地的就業機會。

自經區是法規的鬆綁,許多不能在現行法律下推動的行業別,可以在自經區內示範先行。

自經區是產業的鬆綁,讓醫療、教育、金融等產業能在區內推出更多創新型態的服務。

自經區如果要用簡單的幾句話說明,就是「劃定一個示範區,以優於其它非示範區的開放配套措施,來實踐具有潛力與價值,預料未來將有可觀成長,但現階段還不足以全面開放的經濟活動。」

用實例分享,就好比自駕車,國際上大家都認同是趨勢,但現階段距離全面開放,還有一些要適應的配套,就可以用特定區域的方式,逐步地跟上腳步、實現可能。

我要提醒時代力量,當年太陽花阻擋了自經區與服貨貿協議,已經讓台灣這幾年的經濟成長率嚐到苦果,如果繼續配合民進黨杯葛自經區,只會讓高度依賴自由貿易的台灣經濟,繼續被鎖在原地,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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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答自經區跳針 朱立倫:綠營愛嘲諷怎不檢討自己

2019-05-05

聯合報 記者賴香珊╱即時報導

前新北市長朱立倫今到南投,面對高雄市長韓國瑜日前在市議會答詢時自經區議題,不斷跳針講「發大財」引發爭議;朱以「質詢時詳做說明不容易」為韓緩頰,更反批民進黨、時力有時間嘲諷,怎不檢討自經區開放為何從10年前延宕至今。

朱立倫說,他擔任過16年的地方首長,要在質詢或總質詢中馬上詳細說明「自由經濟示範區」的確不容易,所以他相信韓市長不是不回答,而是議員要他馬上回答時,用目標「高雄發大財」簡述,就像南投縣拚觀光,其實也是南投發大財。

朱認為,其實自經區很簡單,就是開放、開放、再開放,把所有法律鬆綁,人才、資金才能進來,貨物能夠自由進出,用最低的稅賦創造最大的價值,他相信這是台灣未來要做的。

此外,針對民進黨和時代力量兩黨猛打韓對自經區的爭議,他則說,這兩黨用這樣來阻擋或嘲諷,倒不如檢討台灣為什麼10年前就已經要通過自經區,最後卻延宕至今,何不努力的屏除意識形態,全台拚經濟讓自經區趕快通過。

而目前國民黨15位縣市首長已連署,立法院黨團也已提案,朱盼綠營不要再用意識型態來阻擋自經區;南投縣長林明溱則表達認同,他提到,各首長想讓縣市發大財的目標是一樣的,細節工作則不是在議會幾分鐘就能說清楚的。

林明溱說,身為地方首長讓縣民安居樂業很重要,因此肯定韓也認為他要讓高雄發大財的目標正確,只是自經區得在法令、資金等各面向鬆綁,牽涉層面廣泛,因此需要中央逐一解套,並不是單一縣市能獨力完成的,因此他也支持自經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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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面救援韓國瑜?朱立倫臉書發文砲轟「時力得意台灣失意」

2019/05/05

政治中心/綜合報導

時代力量議員黃捷因為「自經區」質詢一炮而紅,犀利問政與高顏值獲得不少人受封新一代「鄉民女神」;反觀高雄市長韓國瑜因為如跳針般頻頻回覆「發大財」一句而受到質疑,而前新北市長朱立倫在4日晚間發文,似乎是來個神救援。

朱立倫4日晚間在臉書上發文,頗具為韓國瑜抱屈的意味,認為自經區的問題要在質詢時間內詳盡地回覆有些強人所難,但它是台灣經濟發展的大好機會。

朱立倫也舉例說明,認為這好比自駕車,國際上大家都認同是趨勢,但現階段距離全面開放,還有一些要適應的配套,就可以用特定區域的方式,逐步地跟上腳步。

除了幫韓國瑜滅火外,朱立倫火力全開,砲轟黃捷這次的質詢是「時力得意、台灣失意」,痛批當年的太陽花學運抹殺了自經區與服貨貿協議,讓台灣嘗到了經濟成長低迷的惡果。
陳真 發佈日期: 2019.05.05 發佈時間: 上午 1:28
唱點韓流的反調 (九)

陳真 2019. 05. 04.


之前說,郭台銘考了 20分,韓國瑜考了60分,其實韓同學的原始分數只有40分,是我偷偷給他加分。不過,加分是有根據的,不是亂加。

有個朋友是小留學生,國中沒念完就出國了,來到劍橋,是個化學博士,我初次認識他時就感覺他非常聰明。但我聽他說,在他出國前在台灣念國中,物理化學一般只考20分。但我相信,一個好的老師,當他遇到這樣一個理化考試只考20分的同學,應該也能看出他的資質不錯,而不會僅僅用成績去衡量。

我當然不是說韓國瑜是天才,而是說,資質往往不是反映在具體知識上,而是反映在某種直覺與洞見 (insight),也就是說,跨越既有的知識,迅速找出問題、直接掌握問題本質的能力。其實不管是科學家或藝術家或介於兩者之間的哲學家,也許都很需要這樣一種能力。

愛因斯坦有句名言:"想像力比知識更重要!" 他還有段話講得也非常好,特別值得那些從事教育的人謹記在心,可別因為珍珠蒙塵而把它當成廢棄物看待,反之,再怎麼閃閃發亮的塑膠珠子,依舊缺乏價值。

愛因斯坦那段話是這麼說的:

"The intuitive mind is a sacred gift and the rational mind is a faithful servant. We have created a society that honors the servant and has for-gotten the gift. " (直覺式的心靈是上天的恩賜,而理性思維則只不過是它忠實的僕人。然而,我們卻創造了這樣一種社會:把榮耀全歸給僕人,卻遺忘了上蒼的恩賜。)

我給韓國瑜加分就是這麼來的。他能力有限,知識恐怕更是難以恭維,但他卻有一種迅速找到問題核心的直覺與熱情,因此,把他原本只考40分的考卷,加到60分,並不為過。

市面上很多人很喜歡嘲笑他的無知。所謂無知,就是知識貧乏。但我倒覺得這樣一種評價方式才是腦殘。

英國本地學生想讀劍橋、牛津是很難的,入學難度要遠比外國留學生高上許多。究竟難在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曾聽一位老師提到過挑選學生的依據,他說:我並不在乎你懂得多少東西,但我在乎的是,你如何看待以及如何處理你有限的既有知識。

這些話其實相當 WITTGENSTEINIAN,也許可以用反面的方式來理解就是:比方說,市面上很多人總是很得意自己懂得這個,懂得那個,很喜歡吊書袋,以為這樣很厲害,但你卻根本看不出他 "自己" 到底有什麼想法,更不用說什麼想像力與直覺了。

一個人,如果只是懂得很多知識卻沒有洞見與直覺,那他有何存在價值可言?我們若只是需要知識,那就直接問AI或上網、上圖書館查資料不就更快更豐富?

知識很容易累積。只要識字,學習眾多知識有何難?但是,知識易得,直覺與想像卻極其罕見,那才是知識與理性的主人,而不是反而讓我們的大腦去成為堆積無數死資料的倉庫。

念國中時,看某一本書上說愛因斯坦很排斥記住知識,連一公尺等於100公分也不知道。這事給我很大的啟發,逢人就常說起。他說,一個東西如果可以查得到,把它記起來做什麼?那就像不會有人每天花時間去背電話號碼簿一樣,就算你整本電話簿都會背,圖書館大搬家,全搬進你的腦子裏,又有何用?毫無意義不是嗎?

韓國瑜的問題並不在於能力或知識上的侷限,而是在於自信不足。一個人,當他自信不足時,就想藏拙,問題是拙是藏不住的。

有個好朋友,大概是我見過的國內醫生之中最聰明的一個。他有個習性跟我有點像:經常對病人說 "這個我不懂",或是當著病人的面翻書找答案。我也經常這樣,讓很多病人往往嚇到,以為遇到一個庸醫,竟然這個不懂,那個也不懂,甚至還當場翻書 "苦思" 怎麼開藥治療,不像大部份醫生往往一副鐵口直斷、什麼都懂的姿態,而且好像臨床經驗多麼豐富,都不用思考,馬上就有答案,而且總是講得信誓旦旦。

大部份人自然會比較崇拜這樣一種醫生。但是事實上,醫生雖然懂得每一科,內外婦兒眼科皮膚科等等等,什麼都懂一些,但那樣一種認知,全屬皮毛,跟 "不懂" 其實也沒有多大差別。

即便是自己所屬的醫學專科,也還是一樣會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可是這又何妨?懂多少就說多少,不懂就說不懂,其實根本不需藏拙,因為無拙可藏,我們畢竟不是AI,更不是記憶體,不需要往腦袋塞一堆資料。而且,現在不懂的,日後若有所需,自然也就會懂了,除非你毫無熱情可言,只想混日子。

韓國瑜的另外兩個問題是:

一,他似乎把太多時間花在細部問題上。他真正該花心力的是:朝著他所預見的方向,朝著他的想像與洞見,在根本結構上做出改變。就像當一個導演,不需要懂得每一項技術細節,更不需親力親為;導演只需要依照自己的想像,透過眾人的技術,創造出各種可能。

二,嘴巴太快。想像是好的,但是一個缺乏可行性的想像,無非就是幻想。當一個事情還未成熟時,話語就不該跑在想像力的前面。

我們畢竟也不可能實現每一種想像,理應抓大放小,而不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贏得信任很難,失去信任卻很容易。從黨外到現在,大約38年,我之所以還能講上一點話,無非也只是因為在我企圖說對事情之前,我儘可能減少犯錯;儘可能知百說一,儘可能把一說成一,"把是說成是,把不是說成不是" (亞里斯多德語),很有把握的話才講,錯誤自然就能減少。
陳真 發佈日期: 2019.05.03 發佈時間: 上午 11:37
唱點韓流的反調 (八)

陳真 2019. 05. 03.


平心而論,在我看來,所有打算參選總統的人當中,各方面能力與見識及個性穩定度最好的就是CIA認證的朱立倫,其次是王金平,再來才是韓國瑜。最不適任的就是郭台銘,講話內容非常幼稚,把一套生意經直接複製在一整個社會的發展上,他大概以為台灣等於鴻海總公司,但社會或國家畢竟不是一種私人企業;聽他一直講什麼 AI、AI、AI,AI變成救台灣的萬靈丹,想法真是非常粗糙、幼稚。

韓國瑜也許比郭好一些,但是他和郭台銘的差別只是在於郭考20分,韓考了60分,韓知道自己考不好,能力有限,想藏拙,但郭卻以為自己考了100 分,他連自己考幾分都不知道。至於朱,能力方面大概可以打上 85分,王金平大約75分。

相較於朱立倫和王金平,韓確實能力有限。這其實也不是太大的問題,畢竟一個人只要知道自己的能力侷限,就比較不會做出荒唐離譜的事情來。問題不在於一己能力,而是在於班底、團隊。比方說,高雄雖然是台北的十倍大,但也不過就只是台灣的一個城市,但是你看韓國瑜卻累成那個樣子,據說一天只能睡四小時。要是當上總統,豈不是要過勞死?感人確實是很感人,政治人物這麼賣命勤奮的,絕無僅有。一般政治人物,例如綠營那些人渣,通常都很閒,時間只花在喬利益、喬人事、搞分贓、爭派系以及各種花天酒地。

不過,韓國瑜的賣命,也許也突顯出他是否有識人之能及用人的能力問題?你看,整個中國大陸是台灣乃至高雄的幾百幾千倍大,而且又得和全世界兩百個國家周旋、打交道、搞鬥爭,人家習近平有沒有累成那樣子?這也看出,人與人之間,確實有某種行政能力上的落差。勤勞很好,但勤卻不一定能補拙。

我從小當班長,非常苦惱,沒有一次是自己出來競選,每次都是老師欽點,或是同學們直接黃袍加身,但我明知道自己不是當班長的料,因為我並不想管理他人,對事務細節之處理亦缺乏興趣與能力。我在想,韓國瑜這麼扭扭捏捏愛選不選的,是不是也是因為意識到自己能力上的問題以及缺乏強大班底?要不然我真是搞不懂怎麼會有人這麼婆婆媽媽?老是說什麼要考慮高雄人的感受。他這麼扭捏,愛選不選每天打啞謎,折騰幾個月,就不用考慮整個台灣人的感受嗎?

再說,高雄人若真的會在意,會因為你是被動徵召或被動參與民調就不在意你去選總統嗎?況且,哪有多少高雄人會強烈反對你參選總統?聽起來就是推託之詞。說不定就是因為自信不足,用人無能。你看,他身邊就有個一流行政人才楊秋興,但兩人卻一開始就搞得關係有點僵。對於人才,你就要充份授權啊,而不是好像每件事都得自己來做才放心。我聽說自己也有這毛病,因為我看別人做事總是覺得做得很爛很慢,我自己做才滿意,做得又快又好。但是,這樣的話,我很快就會過勞死。

現在好不容易扭扭捏捏地同意被動加入民調,但是卻又揚言不參與辯論或政見發表,理由是說身份上會很尷尬,必須考慮高雄人的感受,又來了!又是高雄人的感受!這其實就更加說不通了。既然都同意要參與民調了,每個人總得對大家說說自己的抱負吧。

我那天在鳳山的黃袍加身大會上看到有人在賣一種 T恤,我覺得顏色不錯看,原本想買,做為紀念,但是看到衣服背後寫著 "韓粉" 二字,我就猶豫了,因為我其實不是韓粉。我喜歡吃米粉,但我什麼粉也不是,只是我手寫我心。

毫無疑問,卡韓力道鋪天蓋地而來。但我想,韓自己卡自己,恐怕更是個問題。韓粉們要幫韓發聲,也該幫一個願意主動表態與爭取的韓國瑜,而不是像在勸嫁一樣,苦口婆心勸一個黃花大閨女出嫁,那真的是很奇怪。要嫁不嫁得自己拿定個主意啊,然後該跑什麼流程就跑,不要說連發表個政見或辯論幾句也不要。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婆婆媽媽不乾不脆的 "令狐沖"。

要是自己真的拿捏不定,何不就乾脆韜光養晦別選了,八年後再來,然後就好好輔選比方說王金平或朱立倫就行。至於郭台銘,我是覺得請他不妨跟我看齊,專心做好家長就行,想當總統真是有點小孩玩大車,太不切實際。
陳真 發佈日期: 2019.05.03 發佈時間: 上午 2:34
針對某個人說事,也許很瑣碎,不過,我想我的想法一定極少人認同,因為此一稀少,瑣碎的東西也許也將因此而有了點意義。這點意義當然不是政治的,而是美學的,因之也非屬公眾,而是純粹主觀。

沒有比主觀更絕對的事物了,因其僅存於方寸之間。如果你的感受或看法也剛好跟我一樣,那也許意味著人與人之間心靈的某種相近性。

平常有時打開電視,看到一些名人偶像之類,通常是歌星明星,總覺得很訝異,天啊,這樣的氣質,居然也會有人崇拜仰慕,真是很難以置信。這就跟任何人文的東西一樣,明明爛到爆的東西,居然也會有人熱愛,真難想像。

我的訝異,指的是很極端的一種落差,但我不敢舉實例,因為我並不是很想傷害朋友或讀者們的心。比方說一些台灣歌星或明星,真的是裏裏外外一無是處,爛到爆,庸俗醜陋低能到極點,但這樣一些人卻竟然是大眾的偶像,萬人迷!真不可思議。

我要講的郭董,完全不在我所說的極端例子裏頭。事實上,我對他個人其實還算頗有好感,我自然也能想像為什麼那麼多人佩服他或仰慕他,畢竟成敗論英雄,人家有幾千億,你有嗎?人家有十一個零,我頂多只有五到六個零的實力。

話雖如此,但我每次看到郭董,心裏對他確實常有一份同情,我見猶憐,感覺就是個充滿根本不必要之自卑感的小人物,很沒自信。

剛剛吃晚餐,在電視上看到他,看到他去白宮找川普,在白宮面前拍照留念,接受台灣媒體訪問,一副雄糾糾氣昂昂的神色。對著記者說:"我進白宮,全程戴著中華民國國旗,這會沒有尊嚴嗎?你叫民進黨任何人來戴,戴一頂帽子進去看看"。並表示自己 "此行真的是最高禮遇,走到了橢圓形辦公室,你告訴我哪個民進黨官員有辦法做到?"

然後聽說郭董還出示 "戰利品" 炫耀,是川普當下送他的一個茶杯墊。最後郭台銘指出,"台灣領導人必須要了解全世界,因為台灣本身市場太小,若沒辦法走到全世界,格局只有台灣是不夠的"。

我平常去餐廳吃飯,也常撿一堆茶杯墊回來繼續使用,抽屜裏就有幾十個茶杯墊。哪天朋友們如果來我家玩,我也很樂意簽名相送。目前使用的這一個已經用了20年,是一小塊厚紙板做的,學姊嫌髒,常威脅說要把它丟到垃圾桶,但我其實一直保存得很乾淨。那是大約1999年時,劍橋學生會發起的一個 "反高學費" 抗議活動的小道具,上頭寫著:"Admission Impossible",不是阿湯哥的 "不可能的任務" 哦,而是 "不可能入學",因為學費太高了。我覺得口號取得不錯,就把它拿來當茶杯墊。

我不知道該怎麼用敦厚卻又能傳神的句子寫出我對郭董的感覺與憐憫。你一定會以為我所謂的憐憫只是一種誇大用法,但其實不是。老實說,當我看到這新聞畫面時,心裏沉甸甸的,起了點惆悵,感覺人啊生命的,真的很可悲。憐憫郭董的同時,當然也包括憐憫我自己,在某個意義上,也許誰都不例外。我若是他的家人,一定會跟他說,"回家吧,別自我做賤了"。

大學念書時,常在各種筆記本的內頁寫下沈從文的一句話:"人生可憫"。這話深深打動我,成為我一生的座右銘。不過,我在此倒不是要講述這樣一個深沉的意義,而只是想說一點很通俗很形而下的東西。

晚餐時,看著電視上得意洋洋的郭董,我當下就跟學姊說:任何人,絕不會因為他擁有多少財富或權力而能使得他的氣質、氣度或心胸眼界有所提昇。郭董就是一個例子。每次看他講話或是和誰碰面,總是有一種不忍卒睹的感覺,很窩囊的感覺,讓人不忍心看。財富或地位與權力,顯然不可能改變一個人的基本性質。

人類社會根據某種現實需要,創造了衡量身價的各種指標,大多數人接受了這一套,把自己當成股票,一會兒漲一會兒跌,行情高高低低很不穩定。依照這類指標,我應該是屬於地雷股,基本面不佳,一路走長空,一路跌,乏人問津,應該很快就會下市。但有一點始終不變的是:面對這個世界,我總是夾著尾巴做人,但我從不害怕。
陳真 發佈日期: 2019.05.03 發佈時間: 上午 12:53
看吧!對於政治人物講的話,如果要當真看待,恐怕會 "精神分裂"。

陳真 2019. 05.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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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瑜:我從沒講過「一國兩制」


三立新聞網

2019年5月2日

記者張之謙/台北報導

親民黨主席宋楚瑜近日率團赴中國粵港澳大灣區參訪,在接受中國官媒專訪時表示,「親民黨一向認同兩岸一中、反對『台獨』,主張用交流溝通的方法讓彼此更多了解」,強調親民黨的態度明確,就是堅持「兩岸一中」,還說台灣就是中國的一部分。說法一出引發爭議,被外界認為支持一國兩制,不但遭到輿論撻伐,連黨內人士都不盡認同,相繼去職。對此,宋楚瑜今(2)日親自出面說明,強調一切都是移花接木,他從來沒講過「一國兩制」這四個字。

宋楚瑜批評,這都是移花接木,大陸也有移花接木,這是兩岸雙方過去喜歡用的手法,但是這對台灣一點好處都沒有,他希望大家可以了解,雙方因為言語的誤解來移花接木,對兩岸的關係一點好處都沒有。

宋楚瑜重申,他堅持台灣自由民主的價值,維護目前自由民主生活的方式,保護中華民國的立場,從來沒有動搖過;堅持台灣人民當家作主,更是從2000年參選總統以來,從來沒有改變過的立場,絕對不妥協,也絕對不同意以香港模式定位兩岸關係。
陳真 發佈日期: 2019.05.02 發佈時間: 上午 11:45
阳阳,

你要這麼說,我也不能說錯。不過,一個人如果做了一輩子壞事,每天翻來覆去永遠講不一樣的話,假了一千次之後,你很難相信這一次是真的。月有陰晴圓缺,初一十五不一樣,但政客變化得更快,早上下午不一樣,人前人後不一樣。

特別是現在是選舉季節,"宋盼仔"(宋楚瑜在台的綽號。盼仔是騙子之意)是選舉動物,這時節跑出來覓食是可理解的。

況且,他在大陸說一套,回台灣就又否認了不是嗎?很多人渣黨或國民黨人都是這樣,去到大陸時,私下都是喊祖國、說咱中國人,回到台灣就說獨立萬歲、台灣主權不容侵犯或台灣人不是中國人之類。

統獨就像一種政治提款機。你到ATM機器面前領錢時不是都要先輸入帳號密碼嗎,去大陸就輸入九二共識、一個中國,回到台灣就輸入主權獨立。提款密碼不一樣。政客的現實感都非常好,但一般人卻傻傻的,還真以為這島上有什麼台獨志士。有是當然有,但頂多一個巴掌五根手指頭就能數完,其它都是看場合說話。不過就是個通關密碼嘛,能領到錢最重要。
欧阳阳 發佈日期: 2019.05.02 發佈時間: 上午 7:42
宋楚瑜已经77岁了,他能够在晚年道出一些“真实”,终归还是有意义的。
普通大众的思维大多时候都处于被社会舆论引导的状态,缺乏独立思考能力,所以台湾有太多的黃珊珊们,他们长期处于政客媒体舆论灌输给他们的“政治正确”之中。

宋楚瑜的话就像黑暗里的一缕阳光,会在台湾人民心中激起一些波澜,引出一些反思。

当年的台湾党外活动的时候,不也是用一些“真实”在普通大众的“政治正确”之中带去一缕阳光?

一个人在不同的时期会做不同的事情,我认为可以分开来评价。

我相信,一个原本善良的有可能做坏事,一个原本不那么善良的人也有可能做好事。
陳真 發佈日期: 2019.05.01 發佈時間: 下午 8:38
宋楚瑜去大陸說他支持一國兩制,大陸聽了好開心。其實,這個人,就跟人渣黨一樣,不管他講什麼,就當成放屁就好,無法當真。他要的只是私人權力,誰給他權力,你要他支持什麼都行。

蔣家年代,宋楚瑜是最惡質無恥最下流的東廠打手,心眼很壞,很陰,外號 "大內高手"。蔣家垮了,來到老賊李登輝及人渣黨的年代,他竟然又搖身一變,成為另一種顏色的支持者;只要誰給他權力,他就幫誰吹喇叭,幫誰打擊異己,相當無恥的一個人。大陸跟這樣一個人打交道,只是浪費時間。

不過,我要講的不是他,而是某種甚囂塵上、很奇怪的說法。例如底下這一位親民黨的立委 (?)黃珊珊,甚至連韓國瑜也一樣,都是在鬼扯。當然,韓國瑜言詞比較狡滑,總喜歡加上一個時間軸,亦即"現在",例如他說,"現在大多數台灣人不能接受一國兩制"。現在是指的幾點幾分到幾點幾分?很籠統,很曖昧,怎麼說怎麼對。像我 "現在" 就不想吃飯,但是等一下就不好說了,餓到十一點下班後,我應該能吃上一大碗泡麵,裏面肯定還會加上一顆蛋。

比較奇怪的是像黃珊珊這類甚囂塵上的傲慢說法,把某種見仁見智的政治見解,講得好像什麼天經地義的絕對道德原則似的。例如她說:

「再說一次,台灣人民既然不可能放棄台灣的民主自由與生活方式,任何想破壞現狀或將台灣社會拉回威權體制走回頭路的人或事,每一個台灣人都會拚命捍衛自己享有的民主與自由,包括我和你!我不會支持一國兩制,更不可能放棄台灣自己的主權!」

她要支持什麼反對什麼是她一個人的事,卻偏要把大家拉進來,什麼 "每一個台灣人都會拼命捍衛自己享有的" 什麼 "民主自由"。實在有夠腦殘。但是,不可能 "每一個台灣人" 都這麼腦殘吧?

我並非要譴責,而是確實由衷感到不可思議,為什麼人會這麼 "單純"?竟然會有這樣一種奇怪的思惟,竟然以為"每一個人" 都跟自己一樣。

我能理解官方文件或官方說法往往會以這樣一種全稱式的說法來談事情,但是,如果竟然有人真心以為 "每一個人" 都跟自己一樣,那他真的是頭殼壞去了。

台灣戒嚴時期也曾經有過民調,比方說當年我們幾個人冒著戒嚴令下 "唯一死刑" 的危險,反對長達38年的戒嚴令時,國民黨也曾發佈民調,"證明" 戒嚴是台灣人所支持的,"不容少數陰謀野心份子挑撥,企圖危害國家安全"。

那些 "民調",確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都支持戒嚴、讚美戒嚴,但也還不至於百分之百。當時就連蔣家也不好意思說 "每一個台灣人" 都如何如何,依舊承認仍然有 "少數害群之馬" 或 "少數陰謀份子",或 "少數共匪的同路人" 企圖如何如何。

大家懂我的意思吧?一個人究竟是要腦殘到什麼地步,才會真心把某種政治見解當成一種無可懷疑的先驗道德原則,進而以為"每一個人" 都跟他一樣(腦殘)。當然,她這樣講,也有可能不是真心,例如韓國瑜我相信他絕非真心反對一國兩制,因為那根本說不通。他應該不至於那麼笨才對。

九二共識若不是一國兩制,便是一國一制,因為它的基本意涵就是一國,一國指的就是一個中國。不管是中華民國或中華人民共和國,統統屬於一個中國的政治架構,"現在" 無法統而為一,但是目標就是要統,只是不是"現在"。也許明天,也許後年,也許五年八年,終究還是要往統一的方向走,那就是所謂九二共識一中各表。也就是說,一中是不變的,但"現在" 還沒統,所以讓你各表。不管你怎麼表,都不能脫離一中的基本架構。

國民黨到底支不支持一中(亦即九二共識),這話得講清楚。"現在" 可以故意講不清,終究你還是得講清楚,因為世界不可能等你,時間也不會停止流動,不可能有無窮無盡的"現在" 供你揮霍,讓你欺騙,好佔對岸便宜。

我 "現在" 不想吃東西,但學姊從剛剛七點就已經要我表態了,問我等一下下班到底是要吃什麼?花枝要不要先退冰?家裏沒有雞蛋了,若要加蛋,等一下下班得自己先去超市買菜再回家。面對學姐的逼問,我不可能一直回答 "現在" 不想吃,我總得為終究會到來的 "未來" 明確表態我到底晚餐是要吃什麼。

九二共識也一樣,要不要支持,早晚得清楚表態。若是支持,那麼,"一國" 是一定要的,差別只是在於到底是要一制或兩制;如果不支持,那當然就是得宣佈獨立。只有這些選項。從半個多世紀前每天高喊的 "反攻大陸解救同胞",接著是 "三民主義統一中國",接著是"獨立建國",其實都是一個騙字。"過去" 可以騙,"現在" 勉強還能騙,但不可能一直騙到天荒地老。

陳真 2019. 05.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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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瑜發言惹議 黃珊珊怒辭文宣部主任

2019-05-01

聯合報 記者陳熙文、邱瓊玉、張世杰/台北報導

對於新華社報導親民黨主席、總統府資政的宋楚瑜接受專訪時表示,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追求統一是兩岸共同責任,而且同意「一國兩制台灣方案」。親民黨昨天上午發出新聞稿解釋,稱部分媒體偏離事實,並強調宋楚瑜贊成的是「探索方案」;不過親民黨文宣部主任、台北市議員黃珊珊下午則在臉書發文,表示此事她未參與也無從說明,宣布請辭文宣部主任。

圖/取自黃珊珊臉書

黃珊珊隨後另發一文,內容是:「再說一次,台灣人民既然不可能放棄台灣的民主自由與生活方式,任何想破壞現狀或將台灣社會拉回威權體制走回頭路的人或事,每一個台灣人都會拚命捍衛自己享有的民主與自由,包括我和你!我不會支持一國兩制,更不可能放棄台灣自己的主權!」
陳真 發佈日期: 2019.04.30 發佈時間: 上午 11:54
卡韓政變(34):唯真不破

陳真 2019. 04. 30.


講點八卦。

講到作文比賽,政壇冠軍當然非 "新潮流系" 這些人渣莫屬。當然,一樣下流,前後有別。在我活躍的那個年代 (八零年代),也就是邱義仁那一代,成員有好也有壞。好的例如戴振耀、劉峰松、翁金珠、楊秋興等等等,都是我的好朋友。至於其它的,比方說我也認識的李文忠、賴勁麟、陳菊、邱義仁等等等,我就 "不予置評" 了。至於1990年政治開放之後的新潮流,則幾乎全是人渣中的人渣,全是詐騙集團。

新潮流的前身叫做 "黨外編輯作家聯誼會",簡稱 "編聯會",是一個相當封閉的菁英組織,大多是作文比賽高手,不是一般人輕易可以加入。我大學時在黨外雜誌工作過兩年,而且思想、血統純正,所以也曾獲邀。我看在戴振耀的份上,曾經答應加入,但我後來就反悔了,原因有二:

一是因為聽說要繳一筆費用,我那時窮得三餐不繼,實在也拿不出這些錢。我連黨費幾年來全都是大老們看我太窮,主動幫我繳的,我自己沒繳過一毛錢。

二是因為我基本上對於作文比賽那樣一種很喜歡搞什麼 "論述" 的人或政治風氣,缺乏好感,八字不合。十年黨外,我和挑蔥賣菜的黨外基層民眾相處非常快樂,但是遇到那類滿口理想、滿口論述的什麼公共型知識份子,我就覺得氣味很不搭。

我活躍的圈子,在高雄縣的部份,基本上就是以戴振耀為首的民主芭樂園為主。那是阿耀在高雄縣橋頭鄉的一塊農地,種芭樂,田裏頭有個教室,我們就在那裏開會、上課、組織訓練、演講等等等。成員十之八九是農民或工人,詹益樺也是成員之一,知識份子大概就只有我和楊秋興等等極少數人。

至於阿耀,是個農民,之前是中油員工,他說他拿筆感覺比拿鋤頭還沉重。他曾發表過幾篇文章,是我幫他改的,改得滿江紅的原稿我甚至都還留著。我之所以在三十多年前就想保留著那樣一些在當時看來毫無價值的 "廢紙" 是因為,我知道在那些文筆不太通順的粗糙文字中,藏著一顆善良細膩充滿熱情的心,因此我不想把它們當成垃圾丟掉。

1990年之後,我就慢慢淡出黨外,想要專心當個醫生,同時也離開高雄,來到台北馬偕與長庚醫院工作,但是阿耀仍然經常打電話給我,電話中都是在講新潮流之間的內鬥,或是講他在立法院對付郝伯村的事,或是提了哪些議案等等。

後來,他和楊秋興因為選舉而鬧翻,幾乎可以說是反目成仇。我很驚訝,因為當年大家情同手足,怎麼會因為選舉的那一點毫無意義的功名權位而鬧翻?不是說參政是為了犧牲奉獻服務人民嗎?何必搶著犧牲奉獻?像我每次都堅持讓別人去 "犧牲奉獻",任憑大老們幾次如何勸進,我就是不想擔任公職或代表黨參選民代。在那年代,民心思變,特別是在中南部地區,凡被提名者大概都可當選。

另一方面,民進黨以光速般的速度腐爛,於是在1994年的2月28日,我實在忍不住跟這樣一個黨為伍,於是決定退黨。我曾經退了兩次黨都被 "慰留",第一次是1988年,慰留我的人就是陳菊,她說才剛發生520事件,你就要退黨,那不就是在打擊黨的士氣嗎?

1999年,民進黨更加腐敗,無惡不作,進階到人渣黨的地步,於是我在和學姐聯名發表 "給長老教會的一封公開信" 之後,開始和人渣黨站在對立面,從此和過去的同志們為敵,或是從此不再往來,免得尷尬。

2007年,我回到台灣,寫了一封公開信在報紙上,公開點名林義雄、陳菊、戴振耀、翁金珠、劉峰松、楊秋興等等幾位好朋友,希望他們不要再為虎作倀,不要再挺早已失去靈魂的民進黨,希望他們留給台灣一條生路。不久之後,我就接到他們其中幾位的電話,寒喧之餘,我聽得出來,我是不可能改變他們的。

就這樣又過了十年。十年之中,一部份出於道不同不相為謀,一部份出於我個人強烈的隱世厭世念頭,幾乎和過去友人完全斷絕了連絡;就算有人經常相邀,我也不想再和昔日同志們碰面。碰了面要講什麼?打一架嗎?

直到有一天,我聽說阿耀得了胰臟癌。我知道這個病來日無多,於是就和阿耀連絡上了,彷彿時光倒流,宛如失散多年的手足重逢,他說他很想念我,這麼多年來曾看過我的許多文章。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們盡量避開具體的政治話題,免得尷尬。他拍著我的背說 "我以前就跟你現在一樣壯!" 我手搭在他肩上,很難想像曾經壯得像一頭牛的阿耀竟變得如此衰弱瘦小。言談中,總感覺就像一種臨終感言,他說,他很高興在他一生中,能夠和我們這樣一些好朋友共同走過台灣最關鍵的那一段歷史。

我去醫院和他家看了他幾次,小心翼翼問起楊秋興。阿耀說,秋興已經十幾二十年沒連絡,而且也沒來看他。聽起來,兩人心結頗重。於是我又小心翼翼問他,"希不希望秋興來看你?" 阿耀笑說,"這種事要自然,不能勉強啦"。我聽得出來,他是懷著希望的。於是,我決定從事一項艱難任務,希望在阿耀生前,能夠讓他和秋興重逢,重修舊好。

我完成了這項使命,讓曾經宛如親兄弟一般的楊秋興和戴振耀終於又相聚了。這就是我離開黨外將近三十年之後唯一 "拋頭露面" 所做的事情。

2017年的11月19日,阿耀過世了。但我仍然寫了一封 Line給他,只寫了六個字:"阿耀來世再見"。

我之所以寫這些私人的事,只是想說說一種 "作文比賽" 以外的東西。阿耀是新潮流的核心人物,但是,一樣是新潮流,卻不是每一個都如此下流,仍然還是有著像戴振耀那樣善良樸實充滿利他精神的人。他雖當過大官,當過民代,高居廟堂之上,但他始終像個 "人",權力始終沒有侵蝕他的為人。也許這是因為他不太會寫作文。

詹益樺自焚之後,我寫了一篇文字悼念阿樺,標題叫做 "一個謙卑慕道的草根工作者",同樣也是在說明有關 "寫作文" 這樣一件事。我說,阿樺跟那些滿口理想滿口論述的所謂知識份子很不一樣,充滿血肉,很真實,不造假。

至於新潮流那些作文高手,卻是一個比一個卑鄙,一個比一個貪婪。特別是1990年之後的新潮流,根本就是頂級人渣的大本營。柯文哲總算跟我有了一項共識,那就是新潮流確實就是這個社會的禍害。用我的話來說,是社會的毒瘤。

至於最早期的新潮流,你知道像邱義仁他們每天講些什麼嗎?什麼效法拉美革命啦、反美啦、反資本主義啦、反議會路線啦、群眾掛帥啦、什麼卡斯楚啦、古巴革命啦、切格瓦拉的精神啦,什麼南韓反美學生運動值得效法啦,什麼工農階級革命啦,什麼左派無產階級革命啦,什麼曼德拉的反抗西方強權啦.,什麼草根組織啦...作文題目一大堆,真是很會寫。

阿耀曾經有一天,在民主芭樂園的教室,隨手攤開桌上一本新潮流雜誌,突然大笑說:"哈哈哈,這些我都看不懂,你們讀書人才懂"。我那時沒讀過什麼書,於是也趕緊說,"其實我也看不太懂"。十幾年後,我飄洋過海飽讀洋書,但我卻更加 "看不懂" 了。這些作文比賽高手寫的每個字我都懂,但我不懂他們寫那些東西除了當成詐騙工具撈錢奪權之外,究竟有何意義可言?

韓國瑜說得沒錯,"政治語言,唯真不破"。只有真實、真心的東西,才具有價值,哪怕十分粗糙或粗俗。
陳真 發佈日期: 2019.04.30 發佈時間: 上午 2:16
卡韓政變(33):政治不是作文比賽

陳真 2019. 04. 30.


阳阳,

一項不為己謀的政治選擇或政治判斷是否成熟合理,不是看它所給的答案,而是看其判斷與抉擇的根據。這樣一種根據,有些是可形諸文字的客觀陳述,有些則屬 "親知",屬於某種自身經驗。後者往往比前者可靠。

我不認識你,不知道你幾歲,不知道你的一切個人資訊,因此無從知道你的判斷依據。不過,如果只是根據一篇作文,那無疑十分幼稚。這樣一種文字,如果把作者名字遮住,再把幾個當下的政治人物名字改掉,我說不定會以為是阿扁寫的。阿扁不就是靠這一套什麼 "拼經濟"、"有愛最美、希望相隨" 的所謂 "論述" 兩度成功贏得台北市長選舉及總統大選嗎?

台灣社會主流,不管是媒體也好,名人或政客也罷,一方面為非作歹,行不由徑,永遠都是講一套做一套,一方面卻又很愛故做理性狀,總是喜歡跟社會大眾強調什麼要聽聽候選人的政見哦,要看看他們的什麼政策白皮書哦,好像把大家當成三歲小孩。我倒是覺得政治白痴才會去關注那些東西。

蔡啥小當所謂總統的前前後後,她以及她所屬的人渣黨,不是幾十年來每天講一堆鳥話嗎?什麼 "勞工是我心裏最軟的一塊",什麼 "最會溝通的政府",什麼 "傾聽民意、拒馬鐵蒺藜將再也看不到",什麼 "謙卑謙卑再謙卑",乃至所有的一切所謂理想,所有的一切所謂民主自由透明與開放,什麼廉能政府,什麼反對家族政治,什麼反對政二代,什麼公平正義,什麼司法獨立,什麼反對分贓政治,什麼黨政軍退出媒體,什麼反對政治酬庸,什麼廢除監察院,什麼廢核電,左手廢右手蓋,什麼弱勢優先,什麼永遠與弱勢者站在一起,什麼保護食品安全.......所有一切的一切的一切的什麼理想,講得夠漂亮吧,請問有哪一項不是完全相反?有哪一項做到?不用多,幾百幾千項漂亮理想當中,你就指出一項真的有實踐的就好,有沒有?零!不是嗎?

我意思是說,從一篇作文去判斷一個候選人,那是只能得零分的。太幼稚了。

你知道嗎?民進黨早期或更早的黨外,是主張親中反日反美帝的,相關論述要多少有多少。我最近搬家,從破爛的老家救回一百多箱的書 (另外有一百多箱則已腐爛),裏頭有很多當年的文件和信件與雜誌。

比方說,當初三十幾年前我們反核時,除了安全因素之外,反對美國對台灣之強制剝削,也是反核的原因之一。

比方說,當初我們黨外是反對軍購的,即使民進黨成立後的頭幾年,也依然反軍購,反對貪污,反對從軍火買賣中竊取鉅額回扣 (現在他們自己大撈特撈,當然就不反對了)。

黨外及民進黨當年反軍購的理由是說:中共是一個理性政府,不會隨便打台灣,"人家中共又不是黑社會,怎麼會隨便亂打人?" (謝長廷的演講詞,當時是我做文字記錄,所以我記得很清楚;白紙黑字之外,我還有當年演講錄音帶),只要我們跟大陸持續開放與交流,哪需要每年花幾百幾千億跟美國買一堆破銅爛鐵?

諸如這些,都是民進黨早期以及更早的黨外時的基本論述與立場。

我從老家搶救幾千本幾十年前年少時的書和資料回來,把我現在住的家塞得完全水洩不通,想丟掉又很可惜,畢竟那是我的一段十年血淚青春;想留下又沒空間。題外話。

現在我書桌旁就不小心弄倒了這麼一堆舊書。我看到一本小冊子掉了出來,書名叫做 "紅燈左轉--工運的路線與實際",沒寫日期,但我估計大概是1993年出版,出版者寫著 "野百合觀點",編輯群一大串人,大多是一些現在綠油油的親綠學者或親綠xx。我拿起來一看,天啊,我還以為是巴勒網的人寫的。

我想多抄一些,但很累很睏,有時間再說。我就隨手抄幾段。比方說有一段,標題叫做 "不知長進的民進黨",內文寫著:

"民進黨...不斷把國民黨既有的利益納進來,諸如關說、作秀、地方派系的利益交換、宮廷機詐權術、勾結財團資本家...等等等,凡是國民黨的既得利益低招敗術,民進黨便如法炮製,納為己有。

民進黨黨綱上 (關於勞工) 的漂亮文字僅止於文字。...民進黨對於勞工議題的態度,可分兩種。第一種佔絕大多數,亦即不聞不問,不理會勞工議題,但有時候卻會利用勞工議題。第二種則是和勞工有直接關係,亦即積極參與工運的草根組織工作者,但其理想卻越來越模糊、脆弱,所走的路線也離工運越來越遙遠。為什麼呢?這只有兩種可能。

一,以參與和投入工運做為個人政治的墊腳石,藉由工運工作者的形象來獲取道德光環,利用工人獲取選票,最後則揚長而去。這一種就叫做詐騙,典型的政客,如同黑道參選藉以漂白身份。民進黨內有些流派 (按:指新潮流) 則擅於利用社會運動的經歷裝飾身份,以利選舉。

第二種可能則是:過去的獻身是真誠的,...但是選上後就飛上枝頭變鳳凰。這一種就叫做背叛。

也就是說,民進黨高層菁英曾主動 '關心' 勞工事務的,不是背叛,就是詐欺,真是可恥啊!"

你看,像不像巴勒網的言論?

我並不是說所有人全是騙子,而是說,這樣一個所謂 "野百合觀點",講得很正確,但是呢,請問幾個人還信守信念?幾個人不是綠油油?幾個人沒有變成民進黨的無恥走狗?

這本小冊子,最後還畫了個漫畫,很傳神,畫得很像,一看就知道是在畫貪污漢奸老賊李登輝,但我沒法畫出來給大家看。畫著一隻畸形長角的醜陋大怪獸,一看就知道是黑金教父李登輝。怪獸被一堆勇敢的小士兵團團包圍,個個拿刀劍要刺殺這隻以李登輝來模擬的黑金妖怪。

圍攻黑金妖怪的勇敢小士兵一共有八位,每一個身上都刻了字:統、獨、民、新、國、左、右、工。漫畫旁邊有一行說明,寫著:

"不分黨派,堅持勞工立場,形成階級聯合戰線,一齊砲打金權怪獸!"

還有很多,我就不抄了。我只是要說,政治不是作文比賽。至於我們判斷一個候選人之適當性,首先要看他的角色所代表的意義,亦即所代表的路線與身份。然後,同時也要看他的為人,像柯文哲那一種投機份子,就算是祖國欽定,也切莫相挺。從這兩點來看,郭台銘同樣是完全不合格的。如前所述,其角色有害台灣,為人則下三濫手段一大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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