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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兆理 發佈日期: 2018.04.14 發佈時間: 下午 1:59
在敘利亞戰事即將結束的同時,英美又突然發現一堆化武「證據」,而同時間敘利亞政府也發現樂很多「證據」顯示之前拿過奧斯卡獎的「白盔隊」紀錄片很多場景是在片場拍出來的,甚至是用無辜隊小孩打扮成遭空襲的難民,然後還找到英國資助「白盔隊」資金讓他們拍攝影片的證據,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他們的確可以拿奧斯卡獎,獲獎人是英美聯軍。

其實看了各國的非主流電台記者進入敘利亞境內拍攝,人民對每隻政府軍都夾道歡迎,不是因為阿薩德是好人或政府軍就是正義之師,而是他們終於等來一個不會對他們隨時屠殺當肉票綁架的軍隊,但英美卻討厭這隻軍隊去支持到處殺人放火及跟伊斯蘭國、特拉努斯陣線糾纏不清的敘利亞自由軍。

上面是把最近的事情濃縮了很多,看到英美聯軍空襲敘利亞真的很憤怒,他們終於快要統一人民總算可以安居樂業的前夕,現在英美居然要準備發動大規模作戰,如果說打伊拉克是為了石油,打敘利亞則完全是政治上的需要,先把一個無辜的國家抹黑成十惡不赦再打擊他讓自己成為英雄。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04.14 發佈時間: 上午 3:07
K,相對到幾時?

在一般人的印象中,中國就是專制獨裁的代名詞,特別是在台灣,中國幾乎就等於邪惡的同義詞,而美國呢,則是民主自由與人權的美麗天使。但是事實上,美國卻不折不扣就是個血腥惡魔,說它是魔鬼恐怕都還侮辱了魔鬼一詞,而中國呢,則是人類史上最偉大的一個國家,對於世界和平貢獻最大的一個國家。我知道對於腦殘人士來說,你要他相信這一點,比要他相信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要難。

因此,為了避免毫無意義的訕笑,為了儘可能拉近與人們億萬光年般遙遠的認知差距,我通常就會故做客觀狀地加一個 "相對",亦即 "相對於" 美國,中國是良善的;故意把中國也推到邪惡的一方,讓腦殘 人士們聽了開心,然後再加一個 "相對於" 美國,中國只是 "小惡" 而已;因此,我們彷彿得無奈地支持它,以對抗美國那樣一種極端至惡。這樣講話,或許腦殘人士們就比較有可能願意靜下心來聆聽,進而重新認識世界,至少稍微調整一下舊有的荒唐認知。

但是,老實說,在我的認知中,毫無疑問,中國與美國,代表著一善一惡,各居兩端,而非一小惡 vs.一大惡。

一善一惡,大方向大格局來看,確實如此,但這並不意味著中國方方面面美不勝收,儼然人間淨土,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在許多方面,這個 "相對於" 的 "無奈" 依然存在。例子當然說不完,比方說,我之前才寫了一小部份的羅興亞人悲歌,長年遭受緬甸軍政府迫害,中國難道不該為此負起責任?因為,中國過去就是緬甸軍政府最大的支持者。在一種所謂不干涉主義的虛偽掩護下,任其殘害羅興亞人。

中國所謂不干涉它國內政,其實是很可疑的。當你在經濟乃至軍事上大力支持一個血腥獨裁政權時,它的一切所作所為就必然有你的一份功過在,你不可能一方面支持,一方面卻又說不干涉。如果要進入這些問題的細節,說來又是很長的一系列文字了,而我現在只是藉此想說,我們支持祖國並不是無條件,並不是開給他一張空白支票,金額隨他寫。許多時候,我們其實依然只是在一種 "相對於" 美國之大奸至惡的狀況下,做出善惡抉擇。

問題是,我們總不可能永遠躲在相對主義的概念下生活。相對主義也還是得有個盡頭才行,要不然就變成一種虛無主義,怎麼幹都行了。長遠來看,這對中國與世界來說,其實都不是好事。

相對主義隱含著一種道德虛無,一種絕對主義的風險。你看島內也一樣,依我看,民進黨從建黨到滅亡,大約僅僅只有短短三、五年的時間便潰不成軍,爛得一塌糊塗,迅即被來自四面八方 (主要來自舊國民黨) 的一群政治寄生蟲與政治蟑螂所吞噬。黨名一樣,黨旗也沒變,但內涵與各種人事物早已完全走樣。

為什麼會這樣呢?主要原因之一也許就是這樣一種相對主義的盛行。每次你在黨內譴責說:"本黨照樣買票,照樣貪污,照樣收紅包,照樣包娼包賭包工程包女人,那我們跟國民黨有什麼差別呢?" 前輩們就會跟你說:"唉呀,你小孩子不懂啦。做大事者不拘小節,水清無魚啦,我們這點小奸小壞小貪污,跟國民黨怎麼比呢?"

上個世紀八零年代,我曾在黨外雜誌待過兩年,每次看市面上這麼多內容聳動的黨外雜誌,我都很納悶,比方說什麼俞國華貪污五十億,郝伯村貪污幾百億,國民黨已經把幾百億美元外匯存底弄到蔣家名下,準備搭飛機落跑等等等,一大堆非常聳動的 "內幕" 報導與指控。我曾幾次問過幾位德高望重的前輩們說:"這些指控的證據呢?" "這些內幕到底是哪來的?" 有位前輩跟我說,"你管它有沒有證據,萬惡的國民黨你就算誤會他,也根本微不足道。" 有位前輩則說:"我們又沒有司法調查權,這些當然都只是臆測、推論,哪有什麼證據?"

後來我慢慢才發現,所謂臆測與推論,其實就是胡扯瞎掰抹黑的意思,一切全屬虛構。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因為這樣亂抹黑一通,雜誌才會大賣,賺大錢啊!而且,一到選舉,不用什麼本事與才華,只要上台瞎掰胡扯抹黑,底下成千上萬的群眾就會聽得義憤填膺熱情澎湃,然後就會把票投給你。

我想說的是,在這樣一種姑息養奸的相對主義心態下,一切行事作風全然不擇手段,你覺得這樣一個黨有可能不滅亡嗎?當然,我所謂滅亡指的是一個原本帶有理想性政黨的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比過去更加卑劣齷齪無恥一百倍一萬倍的人渣黨。人渣們看到加入這個黨很爽,有各種好處,名利雙收,於是就紛紛加入,於是原本那個在痛苦血淚中誕生的民進黨很快就消失了,大約在九零年代初期就變成了一個人渣黨,一切所謂理想全是謊言,全是詐取權力與暴利的手段,無惡不作,一切都是相對的,虛無的,唯有權力與金錢是實在的,毫無道德底線可言。

我不是說中國共產黨會變成這樣,我只是想說,就積極面而言,再好的黨或政府都不可能取代每個人的基本良知;個人或人民還是應該對社會做出一種價值與文明上的貢獻;就消極面來說,無止盡的相對主義是絕對有害的,一種全然視善惡價值如無物的道德虛無風氣,更是會把整個社會帶向衰敗與毀滅。

台灣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你看,人渣黨藉著吸收國民黨內部最為腐敗貪婪的一大群人渣勢力,例如李登輝與蔡英文等人,進而分解、打倒了國民黨,現在改打共產黨,二十幾年來不斷虛構其罪惡與威脅,無限擴大渲染與造謠。因此,當面對這樣一個純屬虛構的所謂萬惡的共產黨時,人渣黨的一切卑劣齷齪行徑就會被合理化,被淡化,被相對微小化,甚至被英雄化,明星化,神格化,從而為所欲為,掠奪權力,滿足一切個人私利。

(未完待續)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04.12 發佈時間: 下午 5:46
J. 重播

J1:我完全沒有在講哲學或所謂歷史決定論啦,只是在講一些 "xx決定論" 式的腦殘思維。對於你的回應,我其實也只能把講過的話再重播一遍,基本上那是一種雞同鴨講。就比方說,當我們批評科學主義 (scientism) 時,意思是說,科學無法解決科學以外的問題,但很多人卻獨尊所謂科學,以之檢驗一切。霍金就是這類科學主義的代表人。相信科學是好的,但科學主義卻只是一種高級迷信。

或者比方說批評升學主義,意思當然不是反對升學。如果能懂得這一點,基本上應該就能懂得我所要講的一切。專業主義也一樣,專家很棒,但專家只能處理某些專業範圍內的問題,它沒法包山包海。政府或黨也一樣,透過權力處理的只是跟權力有關的問題,但人類的生活卻不是由權力所全面涵蓋。

J2:還有,之前說過:所謂人民 "都" 過得 "很好",因此黨說了算,沒有理由不相信黨,沒有理由不相信政府;這樣一種思維只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幻覺。生活過得好不好並不僅僅只是一種經濟數據。我看很多比我還窮的人,生活顯然過得比我好很多;我常覺得痛苦到幾乎活不下去。好不好不是一種科學,不是一種標準答案,不是一種顛撲不破的客觀數據。

比方說,就我而言,我常想揭竿起義,發起一場革命,絕對不會是為了爭取什麼民主自由,而是為了能好好看一場電影,乾淨地,無食物臭味地,安靜地,看一場電影。這事對我極端重要,因此,住在台灣讓我感到很絕望,因為一進電影院,台灣人必然就是吃吃喝喝吵吵鬧鬧,甚至不斷玩手機,讓我感到極端痛苦;我每次自己去看電影,學姊都會交待我不要惹事,不要惹到流氓會被砍,而我也只好忍忍忍忍忍忍忍七個忍字。我不認為改善這問題會是英明的黨或政府的第一要務。

再比方說,我寫的東西,如果有人擅自刪掉哪怕只是一個標點符號,我就寧可不登;我會同一個標點符號共存亡。也就是說,你是你,我是我,人民不是一種均質之物,對你絲毫不重要的事,對我來說卻很可能足以以命相許,哪怕只是一個音符的走音或一部影片的色調差異,我都無法忍受。同理,對於他人極端重要的事,我很可能棄之如敝屣,或避之唯恐不及。

J3:科學也許是有效的,專家也許是有用的,升學求知也許是好的,但科學主義、專家主義及升學主義卻禍害無窮,而且腦殘。

我在立報的 "哈巴狗電台" 專欄寫過一系列的文章叫做 "科學義和團",批評洪蘭女士的諸多科學主義思維之荒腔走板。有興趣的請自行孤狗。其實那個系列文章我只寫了一小部份就沒有再寫。舉個例,洪蘭凡事都訴諸科學決定論,比方她說有一種精神科常用藥叫 INDERAL,它可以用來治療心悸、恐慌或緊張等等等。但是,洪教授卻說,INDERAL真的好厲害啊,可以把 "不好的" 記憶刪除。

這很好笑。藥物怎麼會知道哪些記憶是好的,哪些記憶是不愉快的?也就是說,科學無法在價值或意義上進行區分辨別。倘若真有一種藥能刪除記憶,即便是神藥也不可能專門只刪 "不好的" 記憶,因為好不好並不是科學所能置喙。那就好像說有人說他發明一把善良之槍,看到好人,子彈就會自動轉彎,看到壞人就馬上把對方打個稀巴爛。世界上有可能有這種槍嗎?當然有可能。不過那是科幻,不會是科學。科學撈過了界,就會變成一種科幻。

J4,政治也一樣,權力運作或能提高人事物的價格,但是價值方面的權柄,仍然還是得回到每個人的手中。政治如此,專業亦然。我曾給 "張老師月刊" 寫過一篇長文叫做 "一個精神科醫師的有口難言",道理是一樣的,有興趣的請自行孤狗。醫師畢竟不是什麼人生導師,人生方面的許多事,找我根本沒用,不如去找你生活圈中熟悉的親友商量。

昨天有對夫妻來掛號,對於要不要照顧九十多歲的中風老母起爭執,於是來找我求診。但我對此能說些什麼呢?先生說,自己的媽媽當然應該要照顧,但是太太反對,她認為兄弟那麼多個,為何我倆要照顧得比別人多?於是夫妻就吵起來。我跟她說,我投妳先生一票,但這只是我的個人想法,不是什麼專業意見,我沒法提供什麼專業見解。

精神醫學早已發展到分子遺傳與神經生物學的層次,但它再怎麼發展,都不可能幫你決定要不要嫁給哪個人,或是要不要把年老生病的母親接回家一起住。

J5,哲學上有個辭彙叫範疇 (CATEGORY),不同範疇簡單說就是兩種世界。比方說,我問你 "3比藍色還大嗎?",你聽了肯定一頭霧水,因為一個是數字,一個是顏色,沒法比大小。也就是說,一個政府或黨再怎麼英明偉大,就跟科學再怎麼進步非凡一樣,它所能處理的事僅僅侷限於某個範疇,而沒法撈過界。

簡單說,每個人都具有價值方面善惡方面美醜方面等等的發言權,而不應該統統一併繳械給一個所謂偉大的黨。他並不需要懷疑黨,因為他本來就應該有著做為一個人應有的美學與道德評價。就好像你來掛我的診,你根本不需要懷疑我的專業,你本來就應該具有自己對於美學與道德以及人生決策方面的評價。這跟什麼懷不懷疑黨或懷不懷疑專業或懷不懷疑科學等等等,扯不上絲毫關係,這只是釐清事物各自應有的不同範疇。

當我們在批評升學主義時,得到的回應卻居然是 "升學有什麼不對?",或是 "升學有什麼好懷疑?"等等。這樣一種回應純粹就是雞同鴨講。

J6,幾年前,當我還拋頭露面的年代,曾在一些醫院做了幾場演講,講題有關科學的本質。我舉了些例子說明科學之撈過界。比方說,以前腦波剛發現時,哇!不得了!這下子連你在想什麼都可以完全被我掌握了!這樣一種誤解,就跟洪蘭的科學義和團很類似,以為A範疇的方法可以回答B範疇的問題。後來又進一步發展出比方說 fMRI,科學界也是言之鑿鑿,十分聳動,動不動就說 "愛情中樞找到了!","愛情的神祕密碼將被揭露!" 我覺得真是想太多。這樣一種化約主義 (REDUCTIONISM),化約到最後,彷彿生命就只是一堆原子碰撞的物理化學總和。

基因的發展也一樣,二十幾年前就講得天花亂墜,什麼人類的基因圖譜一旦建立,生命將如何如何起了驚天動地的改變,我看這也是想太多。這幾年,AI盛行,講得好像人類即將被AI取代,把AI講得很神。這也是想太多。維根斯坦的書 "Philosophical Investigations" 有句卷頭語挺有道理,他說:"每一項進步,看起來都比它實際上的進步更偉大。" 簡單說就是想太多啦。或者說,想太少。該想的不想,卻以為某個所謂英明神奇之物將可決定一切人事物的良莠。

J7,你說,當人民生活越來越好時,為什麼要去懷疑黨、懷疑政府?這樣的說法,我在黨外時期一天可以聽上30次,國民黨的支持者總是也都這麼說:國民黨創造了經濟奇蹟,我們的生活越來越好,為什麼你還要去罵黨罵政府?

J8,插播一個不知道算不算題外話。你舉例說要相信醫師,沒理由亂懷疑。但我做為一個醫師,我很想奉勸各位,千萬不要太相信醫師;必要時,不妨貨比三家。一來,利潤動機往往會使得醫師的所謂專業走樣。許多時候,很多醫師,就我所見,真的很敢亂開藥亂動刀,只差沒有給男病人開立調經藥,其它幾乎什麼都敢。二來,專業並不保證不犯錯,光是診斷上十個 "只" 錯三個其實都還算厲害。第三,即使是同一專業,診斷與治療見解各異,並沒有標準答案。第四,專業有它應有的行使範疇,它僅僅只能在某種機率上處理範疇 "內" 的事;至於治療方向與抉擇等等,你還是應該要有自己的判斷。

另外,我見過許多大陸的醫院處方,其荒腔走板的程度,只能用驚悚與不可思議來形容。

J9,如前所說,黨沒法說了算,並不需要你去懷疑黨,這跟懷不懷疑無關,這只是讓事物回歸它應有的所屬範疇。而且,文化與價值以及善惡美感之類的事並不需要你成為什麼政治專家或國際事務專家,比方說反對美國四處侵略殺戮,或是反對包括中國在內的諸多國家出售武器給血腥獨裁政權謀取暴利,這需要做什麼研究才能知道這是錯的,從而對它才能擁有發言權?根本不需要啊。當然,如果你也能具有黨或政府運作相關的知識或資訊,自然會更有助於你在價值上做出更深刻的判斷。

至於現實上,一般人的確懶得去理會或在乎這些,而寧可黨說了算,但這並不意味著 "黨說了算" 的普遍風氣就是對的。

J10,梭羅說:"如果有個人沒有跟大夥齊步併進,那是因為他聽到不一樣的鼓聲。" 我跟過去相識長達三十多年的黨外朋友幾乎全數決裂或分道揚鑣,基本原因當然就是因為我不相信黨,不相信表面立場,不相信權力,我只相信價值與是非善惡本身。這樣一個根本差別,讓我和他們分別走上截然不同乃至背道而馳與對立的兩條路。

我並不敵視權力,我只是個人對這類東西缺乏興趣,甚至視為畏途,每次有機會成為某種主管時,我總是想辦法推辭。這並不是說我這樣做才是對的,而是說,權力不是一切,權力之外依然有個更深刻且影響更加深遠的世界,而我們每個人都是它的子民,放棄這個身份是不對的。

(未完待續)
楊宗和 發佈日期: 2018.04.12 發佈時間: 上午 4:47
我不是讀哲學的,我不知道「相信政府或是相信黨」是否能和「xx 決定論」歸為一類,可是一個組織或是專家是否能讓人放心的說出「我相信你」這樣話都不是憑空發生的。如果我去看醫生,卻打從一開始就對他說的每句話(或是大部分的話)都懷疑,非得堅持自己去查證清楚,恐怕不是最明智的選擇。

如果大多數百姓的生活逐年都得到改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的解決,為什麼不該相信政府?如果一個政府總是說多做少,光說不練,甚至說東做西,那才是懷疑的時機,不是嗎?醫學是專業,治國也是專業,一般人怎麼可能有時間或是資源去全盤了解複雜的政策或是決策的過程?事實上,沒有能力或是時間了解,又不信任,恐怕就是反智民粹的溫床;一個能說善道,說服力很強的人就可以主導所謂的民意,甚至創造出民怨。

我並非主張政府可以百分之百黑箱作業,要求人民「在所有的時間都完全相信政府或是黨所有的決定」;我只是覺得,在沒有證據顯示人民需要懷疑政府的情況下,相信政府只是社會分工的一種方式,就像我去看醫生時一開始也都是選擇相信他一樣。

過馬路看紅綠燈並不是反駁歷史決定論持有者很好的例子。我不知道歷史決定論的精確定義為何,所以我不知道我是同意還是反對,但是「歷史決定論」指的應該是「大潮流」的方向,而不是個體的行為。一個從大趨勢上來說朝向越來越安全的社會絕對不代表個人不會遭到意外。當東風吹來的時候,不代表每一個氣體分子在任何一個時刻都往西方跑。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04.12 發佈時間: 上午 3:10
順便插播一下上個月的統獨靜站實況。原本以為只會有我一個人,還好一共來了六個志士。但是,比起警察以及在對街探頭探腦的便衣神探人數,我們恐怕還不到他們的一半。

反戰站樁截至上個月剛好滿十周年,後面這幾年警察已經懶得理我們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幾個月頻頻又有警察來現場查勤,不斷問些傻話,例如問說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 我們都已經站十年了還問這個,情報反應也未免太遲鈍了吧。

這幾次站樁,警察都說,因為接獲檢舉,所以前來查看。有一次則是說代表師範大學前來干涉,要我們滾遠一點。但是,憑什麼干涉呢?警察自己也說不上來。這年頭,佔領立法院,破壞行政院,打警察,揍過路人,口吐族群仇恨語言,居然都能說是偉大人民意志的展現了,巴勒網不過小貓幾隻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大馬路邊,難道這樣也犯法?

這回統獨靜站加反戰站樁,不但一些警察前來查勤,而且還是來自不同單位,現場還來了一輛警車在一旁下指導棋。一點二十分,統獨靜站都還沒開始站時,我注意到對街就已經有疑似便衣神探神出鬼沒了。

至於穿制服的警察,不但前來查問,還要了我的身份證,而且還一路陪站到五點結束,真的是 "揪感心ㄟ"。他們問說,"誰是 Leader?" 我本來要說阿忠,但晚說了一步,他們已經來到我眼前,問說:"你是Leader嗎?" 我不太喜歡這類封建字眼,但一時反應不過來,不知道該說是或不是。巴勒網人才 "擠擠",哪需要什麼 Leader?誰能領導誰?自己領導自己,才是巴勒網的基本精神。

我看警察們一路陪站到結束,心有不忍,於是散場後跑過去問他們說:為什麼這回你們要陪站?你們是怕我們會怎樣?暴動嗎?其中一位警察說:"主要是上面的意思"。我問說上面指的是分局的主管嗎?警察沒有答覆。我又問:"你們不知道我們在這裏已經站十年了嗎?你們是新來的?" 警察說,"主管是新來的沒錯"。我又問說,"新來的也不用這麼緊張啊。" 警察說:"主要是怕會有突發狀況,所以上面很小心。" 我沒再多問,就說:"謝謝你們來,辛苦了",然後告別。

這個月的反戰站樁與統獨靜站訂在 4月28日(下午一點半到三點是統獨靜站,三點到五點是反戰站樁),我想,屆時可能又會看到這些菜鳥警察被派來一起罰站。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04.12 發佈時間: 上午 2:29
I,"xx決定論"

我這邊講的 "歷史決定論" 得打個引號,或者你要說它是一種庸俗腦殘的 "xx決定論" 也未嘗不可。它不是馬克思那一套,當然也不是黑格爾對於歷史進程宛若行軍般的機械式看法,而只是指一種往往以高姿態出現但其實有說等於沒說的空洞說詞。這類說詞,四處可聞,通常是用來教訓人,而不是用來講道理的,類似像這樣:

"不用擔心啦,你能想到的,黨也都一定能想到,一切相信黨就是了"。

或者像這樣:

"何必吃飽太閒杞人憂天呢?相信政府就是了,明天一定會更好,船到橋頭自然直,生命總是會找到出路"。

總歸一句就是:"少廢話啦,你是吃飽太閒是不是?黨的智慧會給輸你嗎?" 也就是說,不管做什麼或講什麼或思索什麼,統統都是多餘的,都是吃飽太閒的,都是不夠睿智的,相信黨或相信政府就是了。

說起來,這也是一種取消主義,取消一切思索與作為,一切相信黨或政府或老天爺就是了。

我忘了是誰說的了,也許是羅素吧,他說,他觀察了那些歷史決定論者,發現他們過馬路時還是跟大家一樣會東張西望小心車子;照理說,他應該要相信黨,相信歷史早已決定,因此勇往直前閉著眼睛過馬路才對。

每個月靜站,你信不信,我光從過路人的眼神,就能知道誰是取消主義者,或簡稱吃飽太閒主義者。這類人士,當他看到你在大太陽底下舉個牌子罰站時,他會先用眼角餘光瞄一下你牌子上的字,或瞄一下你的蠢樣,然後從容走過,臉上會露出像蒙娜麗莎那樣一抹神祕的微笑。

"xx決定論者" 往往合併其它類型,例如 "搞不懂及管不完" 大腸包小腸理論。請見附錄。

附錄:「搞不懂及管不完」理論

by 陳真

2009. 12. 16.

靜站時,有位婦人欺近我身邊問說:「你們能說話嗎?我有件事搞不懂耶。」英明的董事長從她臉上的一抹神祕微笑已經知道她要講什麼了,但仍點頭示意:"施主請說"。

婦人說:「這個…大事情嘛,台灣這麼多事都管不完了,還管到阿富汗去做什麼?」

我說:「這有衝突嗎?」

婦人露出一抹憐憫的笑容,同時在太陽穴位置比出一個類似「阿達阿達」的手勢說:「是不衝突啦,嘿嘿嘿,但我就是搞不懂,搞不懂。」

一邊說「搞不懂搞不懂」,一邊比著「阿達阿達」的手勢,心滿意足地離開現場。

老實說,巴勒網對於世界和平確實沒有起到一絲作用,但是,對於提昇往來過路人們的自信心,顯然頗有貢獻。當人們看到我們做著這些吃飽太閒的蠢事時,心想: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無聊這麼蠢的人啊,真是值得憐憫,於是自信心瞬間大幅提昇,一抹神祕的微笑就來了。不信的話,各位罰站友,下回靜站不妨注意一下過往行人的表情。

不過,依據這位婦人「搞不懂及管不完」理論,她家的事都管不完了,還管到台灣的事幹啥呢?自己的事都管不完了,還管到先生小孩的事?大腸的事都管不完了,還有時間管到小腸?細胞壁的事都管不完了,還管到細胞膜?去氧核糖核酸簡稱DNA的事都管不完了,還管到粒腺體製造ATP?質子電子整天轉來轉去忙都忙死了,還管到原子核的事?

依此類推,應該很快就能達到天人合一的涅磐境界。

(未完待續)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04.11 發佈時間: 下午 7:49
(續2018. 04. 04.)

H,保有異例空間是好的

異議、異例與突變往往是不太好的,簡單說就是怪物啦;一般而言,怪物當然是不太妙。但是,保有怪物的存在空間或異議異例與突變發生的 "可能性",卻有助於保存物種發展的一線生機。懂我的意思吧?我講的是這樣一個異議 "空間",一種發生異例的 "可能性",而非異議或異例或突變 "本身"。講通俗點就是多元。

為什麼保有這樣一種多元的可能性是好的,因為環境是會變的,不可測的,因此,保有變異之可能性,物種隨之應變、永續存活發展的機會也就越大。語言本身也是這樣,語言中那些所謂不合文法的變異性用法,極其重要,往往使得語言擁有更豐富的內涵,詩就是這樣一種東西。詩是不講文法的,錯亂倒置的,但它的存在之可能性,卻豐富了語言的內涵。不守規矩、不合文法、不符常態與不同標準等等等,乍看礙眼,卻往往是一線生機之所在。

這話很容易引起誤解,以為我是在鼓吹變異,但我不是,我是鼓吹變異存在的可能性。維根斯坦曾經說,法律之趣味與內涵並非來自守法本身,而是來自總是有人想違法;或者說,總是有人想要從法律中找出另類的解釋與遵循方式,從而使得法條具有某種不確定性與複雜內涵,從而法律勢必得隨著時空環境之不同而變遷。

剛去劍橋時,有一種很深的感覺,總感覺台灣或其它外來的留學生程度變異相當大,好的很好,爛的真是爛到爆,真可謂牛驥同一皁,雞棲鳳凰食;平心而論,大多實在難以恭維,大多是一些在台灣學業表現相當不起眼的學生 (現在照樣個個都在各台灣名校當大教授,幾乎無一例外)。老實說,他們之所以能夠出國念書或念所謂名校,跟他們優不優秀無關,而是因為個個家世富裕,家境與家庭功能良好。這是題外話。

我想說的是,程度普遍而言這麼差的一些學生,倘若不是因為他們 (或我們) 是外來的,倘若是英國本地生,依照這種程度,怎麼可能唸劍橋?但是,校方卻寧可捨棄英國本地更加優秀的學生,卻招收相當比例的外來學生,哪怕後者的程度往往十分欠佳。為什麼學校要這麼做呢?為什麼要用一堆劣幣來驅逐良幣呢?

我想原因有二,一是財務動機,外來學生繳的學費往往是本地生的三倍以上,收一個賺三個人的學費,何樂不為?第二個原因就是對於異類的需求。簡單說就是需要一種多元文化的刺激。外來學生也許在某種客觀標準上看起來比較差,但他們來自不同文化,這樣一種文化差異所帶來的內涵,卻不是本地生所能提供。

中國要成為世界的領導者,依我看,多元、包容與開放等等這些因素,應是畫龍點睛,臨門一腳。我承認民族主義的價值,國父不也說了嗎,"民族主義是對抗帝國主義的寶物,所以我們不能輕易把它拋棄掉"。國父所言甚是,中國在民族主義的保護下,成功抵禦了外來勢力 (或者說外來物種) 的入侵,成功地自成一局地發展。

但是,當我們可以和帝國主義者一較雌雄乃至取而代之時,那麼,容許異議、異類與異樣人事物的存在空間,也許才是確保族群長久發展的最後一哩路。我們總不可能永遠團結在那無所不能的黨、偉大主義與英明領袖的集體主義下。那樣一種發展階段,不可能長久。
鄭豐遠 發佈日期: 2018.04.11 發佈時間: 上午 10:08
這幾天,忙著處理各種工作和生活雜事,今天起正式失業。澳洲工作難找,生活不易。昨天透過 LINE 進行越洋算命,算命老師真是神奇,我啥也沒說,他卻可以準確說出我甚至我同事的工作狀態和處境。中國文化真是很偉大,很多時候我都想去學八字命理,裡頭總讓我感覺有一套來自老袓宗的不凡思想,就像音樂和詩歌或數學一樣,充滿人類的智慧積累,只能欽佩再欽佩。

鈺錠剛從台灣回來,這次肩負重要任務,那就是幫我回歸袓國文化的懷抱。十八歲離家後,我所有過去國小國中高中的課本和個人珍藏物品就都全堆放在一個小房間裡。五六年前我爸把房子賣了,連帶把這些東西當成垃圾全都丟了。原本打算將來步入中老年後,可以再重新回來好好讀過去的國文和歷史課本的,想不到中年是步入了,這些課本卻從此消失了。為此傷心失志了很多年。今年好不容易重新振作,下定決心要再重新擁有它們,花了許多時間從露天拍賣搜集了一些,重達數公斤,請鈺錠從台灣背回來。

前兩天重新翻開這本所謂民國 74 年課綱的國一國文課本,看到一些出現在陳年舊夢裡的圖片,差點就內牛滿麵,於是趕快再合上。

上高中直到成年,此後一心嚮往西方知識,想不到人到了不惑之年,科學念過了,音樂會聽了,英語會說了,人在國外生活,整天看的是洋妞,摸的是袋鼠,但心底冒出來的那些喜怒哀樂和感動,卻竟然還是如同孩子識字一般,全是中文寫成。

工商社會,洋學當道,人們也許傾向看輕國小國中高中的中文教育,但它之所以看來不重要或無望,也許正是因為它是所有黑頭髮黃皮膚的華人的血肉,就像健康一樣,唯有當你某一天病了殘了,你才會意識到它的重要性。

人們說時間像長河,我卻覺得時間像流沙,它不但不會沖淡傷痛,反而會使你愈陷愈深。我感覺我這一輩子所做的就一件事:逃。

逃顯然是沒有用的,時間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電影都在騙人,沒有人可以逃出黑洞。

問題其實並不在逃不走,而是在對於某些生命來說,他其實並不是真的想逃,哪怕只是一秒鐘竟然覺得跳進這黑洞好像才是一個美麗的歸宿似的。我經常攀岩,有時在十幾公尺高處往下看,心裡就隱隱有這樣一種向下一躍的衝動。

逃不出這樣一種不想逃的衝動,或許才是生命真正的難題。

據鈺錠說,台灣蕭條不堪,民生凋敝,有種無力回天之勢,可能逃不掉了。中國卻是完全另一番氣象。2017 對中國似乎是個巨大的歷史轉折,而 2018 我看可能要出大事了,中美已經開始完全易位,會出什麼亂子不曉得。如果中國能挺過這一兩年,未來三五十年就是中國人的時代了。過去我們煩惱這世界沒有善待中國人,但如今我們卻可能要開始煩惱中國人會不會善待這世界了。
林影 發佈日期: 2018.04.10 發佈時間: 上午 6:32
周日看了部黑色喜劇'驢得水',意外地好看。
全劇採用話劇演員,沒有一個名角。笑著看完,含著淚回味。有點後怕。

YOUTUBE上可以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zJ3p8pdCjcg
王修亮 發佈日期: 2018.04.10 發佈時間: 上午 12:16
「藝術這東西真美,但它究竟是帶來安慰或是帶來更大的失落與絕望?」
是啊!
五十歲以後很少看電影,能不看儘量不看,甚至很少看書,很想連人都不要看,但是沒辦法,我沒辦法離開人。
偶而忍不住去看了書或電影,之後幾天就彷彿死了,黑了,彷彿想從絕高的樓上一躍而下,太痛苦了,越美的越是痛苦,與平淡或激烈無關,就只是心有所感。

我也不知道為甚麼自己還能繼續努力的生活,繼續努力進行著無望的國小教育,或許生命的深處還是高處,那絕望的相對處,仍然隱藏著一種我永遠無法企及的美好,即使無法企及,即使遙遠,仍然能傳遞給我我莫名的動力。

無法言說,因此也極少述說。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04.09 發佈時間: 下午 8:29
小學剛識字時,學校就有作文課,叫做 "看圖說故事",123456六張圖,要學生根據這六張圖片寫出一篇作文來。第一次上這門課,便把圖片順序任意打亂,時空先後順序顛倒,瞎掰出完全不一樣的故事。老師看了很吃驚,他是我們家鄰居,跑來家裡跟我父母說這事。老師說,這是好事,懂得瞎掰,以後說不定可以當個文學家。我爸媽聽了有點憂愁,因為他們說靠寫字賺錢會餓死。

至今仍常有人說我文章寫得好,聽了很刺耳,因為那不是事實,就像一個瘦子人們卻說他身材壯碩魁梧一樣,那豈不是等於是在捉弄他嗎。但是,如果有人說我思考能力也許還不錯,那我就沒什麼好反對的,但我畢竟沒有文字能力;我喜歡文學,但沒有一絲文學創作的衝動與熱情。這叫做什麼?這叫做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斤兩,知道自己之天賦屬性。

蘇格拉底說: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樣一種自知之明,應該算是智慧的最高等級了。與此相反的卻是:明明腦子淹大水,講起話來卻裝腔作勢,顧盼自雄,儼然個什麼似的。這種人,國外罕見,島內卻盛產。我常被這樣一種現象給震撼到九宵雲外。我認識無數的台灣學生或老師,便是屬於這一類,懂一說萬,姿態萬千,非常難以想像。

曾有幾次負責面試甄選新進醫師或學生,我不是問他們有何本事,而是問他們認為自己有哪些弱點?這點自知之明其實並不容易;大多數人往往過度高估自己。但是,明明是北七,卻以天才之姿現身,這才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你不可能教導這樣的人,因為當一個人的自我判斷力如此之差時,意味著他連最簡單的東西其實都不可能有真實的理解。

我研究 Philosophy of AI (人工智能) 二十多年,我對 AI 並不看好,我不相信它能幹得了什麼像樣的事,不過就是下棋掃地開電燈端盤子之類。但我相信,AI 要在所謂研究、思索與論述能力上超越這些北七,其實一點困難也沒有。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04.09 發佈時間: 上午 9:57
人不是用看的,而是用聞的;一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從他的文字或話語所散發的氣味就能明白。

所謂 "俗不可耐",俗真的很難忍耐,但我後來發現,俗不一定不可耐,不可耐的是缺乏病識感。明明腦殘,講起話卻口氣很大;明明一無所知,卻以為自己博古通今;明明猥瑣低能的馬文才,卻以為自己是才華出眾風流倜儻的唐伯虎;人家都已經登陸冥王星了,他卻因為自己很會放沖天炮而得意非凡。

我不太能理解的是,為什麼西方社會這種人似乎相對比較少,大一點的國家或社會例如對岸大陸,相對來說也不多,但是鼻屎大的小台灣卻極度盛產這類人物,四處可見,也許那是因為廟小妖風大,水淺了,王八就特別多。

底下有位 "王傳睿" 的留言我原本把它刪掉,不只是因為腦殘,而是因為犯本台大忌,但我懶得把道理再說一遍了。其實,我不太相信人是可被教育與改變的;人之改變並不是因為他真的認識到什麼想法,而是因為風向變了,人們就會無厘頭地自動跟著變。因此,有些東西就跟藝術一樣,與一般人絕緣,而僅僅只屬於極少數人。

我把刪掉的這留言又讓它恢復 (不好意思,屍骨無存了,無法恢復,貼文者 "王傳睿" 如果願意示範的話,麻煩再貼一次),是因為想拿它做個範例。我很喜歡維根斯坦對於 ostensive definition 的看法。他早年在劍橋只念了幾學期,沒畢業就離開了,之後有好幾年的時間在山裏頭教小學生,教久了,有了心得,於是晚期的維根斯坦才於焉誕生。 ostensive definition 意思就是說,與其我描繪概念描半天,不如直接指出例子請你自己看,自行體會,你也許很快就能掌握概念,明白老師究竟在講些什麼。

巴勒網很少綠的聲音,絕不是因為我把綠的聲音刪了,而是因為我發現綠的其實沒有聲音 (至少我從未聽過),他們只是像一塊故障跳針的唱盤,反覆播放著毫無意義的特定單一頻率的噪音。

不可思議的是,就像一種邪教那樣,這樣一種集體腦殘現象,反而具有強大的動員能力,也許這就如同羅素所說:這個世界最大的問題就在於聰慧者總是思慮萬千而躊躇不前,而腦子進水者卻無須思索就能馬上有各種鋼鐵般堅硬的結論,進而異常勇猛。
王傳睿 發佈日期: 2018.04.09 發佈時間: 上午 5:21
大略看了一兩頁,感覺陳真作為老黨外現在剩下惆悵與憤怒的浪漫情懷,獨醒人世的自我陶醉以及不受用的的肚爛,建構出一個美好與陰謀共存的生涯回顧了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04.08 發佈時間: 上午 1:51
錯了錯了,差點忘了Joint Security Area,應該名列第二。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04.08 發佈時間: 上午 12:58
剛剛去看朴贊郁的 "Old Boy",真是好看到爆!!強烈推薦再推薦!!看完覺得不好看的,我頭給你。有些藝術基本上是雅俗共賞的。

朴贊郁的電影,毫無例外,每一部都很好,但若硬要排名(短片不算),我選Sympathy For Lady Vengeance為榜首,第二名是Old Boy和Thirst及Joint Security Area並列,第三名則是其它全部。

剛散場時,聽到有個人站在大門口往觀眾席回頭看,對著另一個人說:"哇!全場都在哭!"。這該怎麼說呢?藝術這東西真美,但它究竟是帶來安慰或是帶來更大的失落與絕望?我其實也不知道。我常感覺,自己似乎看到一隻越來越大隻的螞蟻。

聽不懂什麼螞蟻的就算了,就當它是個謎吧。許多時候憋不住了,很想揭露生命的謎底,告訴大家 "我" 是誰。但如果有一種謎是可揭露的,那它其實也就稱不上謎了。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04.07 發佈時間: 下午 5:24
剛才一個人走路出門吃午餐,恰好碰到阿扁,另外還有一堆扁迷聚集在他家門口,高喊 "阿扁無罪"。阿扁笑嘻嘻,看起來,行動其實比我還靈活,頭腦反應之快,看起來也不在我之下。但是,那些綠油油的阿扁御醫們,卻偏要把阿扁講成百病纏身的廢人,彷彿風中殘燭,因此無法坐牢,擺明就是睜眼說瞎話,完全昧著專業醫學良心。

扁嫂吳淑珍也一樣,十多年前拒不出庭,說生命已危如累卵,無法受審。我那時在台大,寫了篇文章在報上,頓時一堆記者要來採訪。我同意受訪,上了電視。那天,我就帶著一位TVBS的記者來到臺大總院的倫理牆前面,我跟記者說,醫生對待病人應該眾生平等,而不是對於有權有勢的就百般呵護,明明生命無緊急風險,也硬是要講成風中殘燭來逃避刑罰。如果扁嫂真的命在旦夕,怎麼可能還到處逛百貨公司大採購?

我還說,另一方面,我們的司法機關以及許多醫生們,對於真正窮苦貧病、健康已完全無法負荷獄中生活的輕罪犯人卻反而連最基本的醫療也往往故意百般刁難,或是明明重病,卻不願給予開立診斷書證明,或是許多時候,明明微不足道的小案子,因為當事人是精神病人或失智或智能不足或貧苦家庭,司法檢調系統就趁機做業蹟,小案故意栽贓或擴大解釋或屈打成招,辦成大案,以增加自己的辦案績效等等。

我的這樣一些文章和受訪影片電視播出後,台大院方以及我個人立即接到無數的電話與信件謾罵攻擊,使得院方不堪其擾,而我更是痛苦萬分。這就是台灣的所謂民主。

講到 "黨說了算",南部人很顯然就是一個典型,你看,台南二十幾年來被綠營執政得像是給人住的地方嗎?完全就像個無政府狀態,亂七八糟到極點!但是,不管施政多恐怖,綠營支持者一概會給綠色首長們打滿分。現在這位所謂行政院長賴啥小,就是因為這樣,永遠高居所謂民意滿意度榜首。其實他就算殺人放火,台南人也保證還是會給他打滿分!為什麼?因為綠的說了算。

綠營支持者幫派忠誠度非常高,你就算餵屎給他吃,只要是綠的屎,他也會說好香好好吃哦,會打一百分!

剛剛阿扁在他家門口聚眾談話、造勢,因為我當時看到路邊有一隻餓成皮包骨的小狗,我馬上跑去附近商家買了一包雞肉想餵牠,因為手裏拿著一堆食物,所以來不及拍照,不過還是單手隨便拍了幾張,錄了兩段影片,給阿扁做個留影紀念。

三、四十年前,也就是美麗島事件剛發生後的80年代初期,我很仰慕阿扁,他每次選舉,我就跟著他到處跑,幫忙募款,幫他辦活動,聲援他的蓬萊島冤獄。1986年,在台北龍山寺反戒嚴的抗爭現場,阿扁把他把家裏的地址和電話寫在一張名片上交給我,說有空來玩。我至今還收藏著這張卡片,只是沒想到人事已非,不知道是他變了還是我變了,還是我們彼此之間根本誰也沒變,只是在權力與時間面前露出本性而已。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04.07 發佈時間: 上午 3:06
我以前會貼圖,現在的科技讓我連貼文字也不會(我是說首頁),我現在只會在留言板寫字,首頁若想貼東西,一想到又要拜託別人貼,我就氣餒了,算了。真希望有一天巴勒網能恢復改版前的單純操作方式,不用花錢,而且又簡單操作,連我這種網路科技白癡也會,甚至還會貼圖,你看親系譜好像還有很多照片,全是我貼的。

我從2006年就開始陸續刪親系譜的文章和照片,因為我以前傻傻的,會把一些稍微比較學術性的文字或想法寫出來,而我自己又從不投稿學術期刊,等於是拱手讓人盜用,有的它媽的居然還變成大學哲學教材,只是名字變成是別人的;有的還整篇一字不漏地拿去賣錢,拿去比賽,或是有些照片明明是我拍的,一貼出來居然被人拿去用,有一本英文哲學雜誌的一張維根斯坦墓地的照片就是我拍的,卻被人拿去用。

我並不是說我的想法、文字或照片有多珍貴多棒,但它畢竟是我的 "小孩",再爛也是自己的,突然被人抱走,還拿去論斤稱兩地賣,讓我想到就覺得很難受,於是就想要把親系譜的一些文章逐個從網上刪除,存在電腦就好,但是這活幹了幾個月就沒時間再弄。

當年 (三十多年前),龍應台有一本什麼 "野火集外集" 還是 "龍應台風暴" (書還在,名字一時忘了),也盜用了我一篇數千字長文叫 "野火不大,火氣很大"。我找出版社理論,對方竟然說:"看得起你,才收錄你的文章到龍應台的書裏,你要感謝我們才對啊。" 我寫信給龍大牌,寫了30多年,不鳥我就是不鳥我,彷彿只要不是她親手盜用就不干她的事,她媽的一句話也不回。我不相信這樣的人嘴裏說出的任何所謂理想,因為一個人的為人必然具有某種一致性。今天假若我是個什麼名醫、名學者或部長、大官什麼的,你看她會怎麼做,肯定又是完全另一種嘴臉。

最近因為某些事必須做,不得不隨手翻出一些舊照片,數以萬計,光看幾眼差點就 "淚飛頓作傾盆雨" (毛澤東詩句),於是興起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我們的名字,對於旁人到底有無意義?當我們死後,這一切悲歡記憶全要化成灰嗎?"

別看我經常以 "我" 為發語詞,說一些個人的事,其實沒有,我幾乎沒有談過我自己,至今世上也沒有一個人認識我們,因為我們絕口不提個人的事,一來毫無公眾意義,二來個人之事難以言喻,無法表白,說起來全是淚。於是我不得不相信上帝,因為世上總得有個全能的眼光,足以紀念世上這一切。我們如此,我相信每個人的生命悲歡應該也都一樣,哪怕是一隻狗,要是牠會說話,恐怕得流出一條長河的淚都說不盡說不出一己身世之滄桑。我常想到我現在工作的醫院門口那些狗,心裏總有說不出的、難以壓抑的極度痛苦。我想把這些狗的故事講給學姊聽,但她不敢聽。

明明說不出的東西我們卻又很想說,明明註定要失敗的事我們卻依舊百死不悔。維根斯坦說,他一生絕不嘲笑這樣一種衝動。

這兩天,看到自己的一些舊照片,於是興起一種念頭:我在這世上除了留下這樣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我還能留下什麼呢?杜斯妥也夫斯基說:"一個人所能貢獻給這個世界的最大禮物就是他自己。" 但是,一個不值得絲毫牽掛與關注的人,他終究不會有更好的禮物留下了。因此,我是不是要找個地方例如親系譜,把一些照片留下呢?就像數萬年前的古人在洞穴裏留下自己的手印那樣,就當做是我們曾經來到這世上的一個記號,一種祝福。

當然,我這只是說說而已,至少目前是這樣。畢竟,個人之事物,即便是關於公眾事務者,亦同樣僅僅是一己滄桑,毫無公眾意義。這年代,對於意義的認定,乃是根據鎂光燈大小以及某種價格而定。
阿海 發佈日期: 2018.04.07 發佈時間: 上午 1:11
約十年前有一陣子天天看生命親系譜,才認識陳醫生的。最記得"無喜不登三寶殿"這五個字。生活中許多場景是這樣的。(笑...)
陳真 發佈日期: 2018.04.07 發佈時間: 上午 1:00
天峰,先說兩句。

這是文字表達上的一個基本缺陷或誤解,其實,只要把你的名字隱去,缺陷就不存在了。也就是說,我寫的,都可獨立成文,而不是針對 "誰" 的思想,並不是說文中所論及的一切全是針對 "對方" 的想法。

概念不會獨立存在,而是成為一種家族,亦即:持有A概念者,很可能(或必然)會同時持有B;持有B者,很可能(或必然)會同時持有C,以此類推,構成一種所謂世界觀。但是,概念之間究竟如何連結成網,畢竟不是依據一套邏輯標準,也就是說,它仍然會有無數種連結方式,因此,當我們根據概念A來回應某種由A連結產生的世界觀 W 時,這個 W 當然沒法把它裏頭的所有概念全套在 "對方" 這個 "人" 頭上。

今天如果我們不是使用文字,而是面對面講話,那麼,這個誤解就比較不容易產生,因為講話是有來有往有表情有肢體語言,從這樣的 "語境" 中很容易判斷哪些話在說 "你",哪些話是引申,哪些話是思想聯結,沒有指涉誰等等。

那麼,為什麼我們不光說概念A而非得扯到"可能"由之產生的世界觀 W 或概念網N?那是因為我相信(或我認為)我們不可能光理解A而不理解A之所屬的某個概念網或世界觀。問題是,這個網當然不是針對某個人。

總之,若有冒犯還請原諒,但我有時間會繼續把它寫完,也許就加些註明比方說 "以下全部與天峰無關" 等等。大概是這樣。
天峰 發佈日期: 2018.04.06 發佈時間: 下午 5:24
陈真医师,你对我的话理解完全错误。甚至我看到你对我的那几点“总结来说”,感觉到台湾人对大陆人确实是有很大的偏见,或者是我的文字表达有问题,以至于你一眼扫过就对号入座了。

我先回应一下你的前三点总结吧。

党说了算,对我来说,是一种责任,而不是一种赞美。在中国,中共必须承担这个责任,因为那已经写在宪法里了。如何履行好这个责任,不单纯是党的问题,而是所有人的问题。并不存在反正一切都是党说了算,大家议论是多余的。打个比方,在公司开会,假如一开始领导就发言定调,那这会就开不下去了,也没意义。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会上向领导靠拢,会下议论纷纷,以至于会议结果执行不力甚至无法执行。实际上,中共的任何会议,之所以要求领导不能先发言,而是多听多提问题,就是这个意思。开会是这样,那么在治理国家上,党是怎么说了算呢?当然要通过各种渠道听人民的声音,比如市场调查公司,比如媒体声音,比如网络讨论,比如专家意见,同时还有大量的党内辩论。然后再总结评估,假如客观现状改变后,能满足了多少需求,创造多少机会,损害多少利益。以此做出一个决定。即使是这样,因为党说了算,是个很大的责任,党也害怕还是会出现评估以外的不可控后果。所以很多重大的决策,必须小范围先试,错了就停止,民怨大也要停止,对了就逐步扩大,最后普及。

党当然不是英明的,但是党必须要有正确的工作态度和工作方法,目前来说,中共的工作方法,我认可,我也相信。这是因为在中共的决策面前,我犯了很多错误。比如十几年前,到处都建高速公路,连经济落后地区也在建,当地的农民连用的机会都没有。我是反对的,因为我看到使用率低,觉得浪费钱。后来证明我错了,没有这些路,当地的企业根本无法走出来,更别说发展更多的企业了。地方经济无法拉动,那农民的生活就无法改变。再比如2008年,我也是反对逆世界潮流而大举投资铁公基的。因为我也觉得应该趁机修养生息。结果证明我又错了。全球化之下,国内问题已经不能单纯放在国内考虑了。抓住那个窗口期,中国不单开始了经济转型,打造了以高铁为首的高端制造,而且还拉近城市距离,扩大的城镇化,带动了内需。一个社会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时间就是良药,速度就是良药,很多问题当下是问题,跨过去问题要么消失要么拥有更多方法去解决。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的错误在于没有深入调查。大多数人和我一样,都犯了没有调查的错误。中共不是英明,但中共比大多数人调查的都深入,因为那他要承担责任。说到这里,你可千万不要误会我是在说既然它的责任,老百姓就都别说话了。我再举个例子,十年前,我家附近要盖垃圾焚烧厂,因为广州已经垃圾围城了,必须加紧处理。道理我们都懂,但是在我家附近就是不行,哪怕你说环评过了,距离够远,焚烧技术最先进,还邀请我们去已有焚烧厂考察。但我就是觉得不舒服,我不光怕健康问题还怕房子贬值问题。我们附近几个小区的业主一直不肯妥协,各级机关负责人来说明协调都没用。最后结果是市政府妥协,取消项目,还要接受上级部门对这个项目的审查。

我从来没有中共是全世界楷模的意思,更没有唯一道路之说。全世界楷模,那是甘地,不是中共。甘地连敌人都赞美他,我可不希望中共也享受这样的待遇。中共能把中国带好,能对美国说不,他对于中国人就有交代了。除此之外,别的国家学不学中国学不学中共,那是别国的事,不关我的事。中国越强则世界越好,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有人反对我也没意见。

至于全世界都是党说了算,你可以举很多理论和例子来反驳我。但我保留意见,因为我没看到什么本质上的改变。民主国家的政党或者背后的财团家族,只不过是换什么方法来说了算的问题而已。我不相信靠什么公民运动或是议会抗争能改变阶级问题。中国经历过残酷的革命和阶级斗争,每个国家历史国情都不一样,我也不想拿中国来和外国做更多比较,更不想引来共产主义资本主义之类讨论。

说了很多,也不知您明不明白其实我想说什么。或者是您太想别人明白您说的,而我又太想别人明白我说的,以至于你强调的和我强调的变成了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事实上,真有那么大分歧吗?我不确定。你的学识和经历,你对文字的驾驭,我远远无法企及,我觉得我们的讨论都不是对等的。所以以后我还是多看多听多理解,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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