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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6.29 發佈時間: 下午 6:12
說來大家一定不會相信,我在英國十年,從無一個外國人問我怎麼白頭髮?幾歲了?怎麼不去染黑等等這一系列問題。但在台灣,光是一年內,這樣一種詢問估計一年大約一百次以上,甚至連在百貨公司或電影院一同搭電梯或用餐時完全不認識的路人都曾經幾次轉頭問我:"請問一下,你怎麼白頭髮?怎麼不考慮去染黑?請問你幾歲了?" 等等等。那其實就等於問說 "你怎麼不去縮奶或隆鳥或剃光頭?" 一樣。西方人很顯然比較不會這樣低級,因為公私分明,對於私領域十分尊重,畢竟那是一個旁人根本無從置喙的領域,就如同某人的小鳥毛究竟應該是什麼顏色,干你屁事?

這兩天給一群學員上課,主持人劈頭第一句話竟然是跟全體學員說,"你別看他滿頭白髮哦,其實...他是留英的",彷彿 "滿頭白髮" 是一種缺陷似的,因此需要先替我說幾句辯護,證明我能力和年齡都還能勝任,大家要對我有信心。這其實還算溫和的,至於心智能力更差的就更不用說了,指指點點,"啊你是幾歲啦?怎麼滿頭白髮?用腦過度是不是?啊你不是精神科的,啊你自己也有壓力哦?啊你自己都顧不好,怎麼給人治病啊?" 這一說,往往可以說上十幾二十分鐘。

許多時候,在日常生活中,哪怕也許我只是出去找個麵攤叫一碗麵吃,老闆娘還沒開口,就在她開口前的幾秒鐘,我就知道她要問些什麼了,肯定又是要盤問我這一系列問題。有幾次,我就直接幫對方先問了,"你是要問我怎麼白頭髮?幾歲了?怎麼不去染黑?" 對不對。許多時候,我很想故意拿對方的各種身體特徵來反問,例如:"唉唷,妳的胸部怎麼腫成這樣?請問妳是在當奶媽嗎?" 有些時候,我甚至很想幫對方加碼,比方說:"可是,倫家的小鳥毛是黑色的耶!不信嗎?有沒有興趣看看啊?"

我當然不敢這麼做,畢竟我知道人們並無惡意。不過,雖無惡意,八卦卻是一種低能心靈與脆弱人格的特徵。在醫院裏,同事之間,八卦滿天飛,每天都有。我從不參與一句,並非我道德崇高,而是我沒有那樣一種窩囊心靈。我無絲毫興趣私下去議論別人家的事,太低能了。不但低能,而且深具侵略性,彷彿人不是人,而只是一種八卦的總和。

大多時候,我知道人們從這樣一系列的髮色質問中能得到莫大的低級樂趣,我就自動犧牲小我,創造一些讓他們更開心的笑話,以娛大眾。比方說,曾經有病人誇我,"陳醫師好年輕啊,應該還沒七十歲吧?!" 每次我說這笑話給質問者聽,他們就更開心了。

除了白髮,職業也是一個主要發問系列。一旦台灣人知道你是醫生,接下來第一道問題肯定是問你 "一個月賺多少錢?" 然後對你充滿錢財這方面的偏見與認定,認定你一定很有錢。萬一他相信你沒什麼錢而且穿著十分破舊,他就會說人家誰誰誰哪個醫生一個月賺多少耶,意思是你肯定不是一個優秀有成就的醫生,然後就會對你逐漸有一種難以掩飾的戲謔與輕蔑。特別是當你在一些比較基層的地區性醫院工作時,甚至連員工同事也會看不起你,意思是說,他不會以一般台灣人對於醫生的那種仰慕佩服的眼光看待你,因為他認定,倘若你是個 "成功" 的 "好醫生",怎麼可能會來 "這種" 醫院工作?所謂 "這種" 醫院,指的是它很基層,而不是 "有名" 的大醫院或醫學中心。

講這些是要給公、私問題鋪個路。也許探私窺密帶給許多人一種莫名的興奮快感,特別是當它是一種負面訊息時,也許感覺就更爽了,但這畢竟是一種低能猥瑣心靈的特徵與養份。台灣人的個性似乎就是如此,對於與大眾無關、並且根本無從理解與討論的私領域,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有興趣,但是,對於公眾是非卻毫無興趣。美國就算殺死一億人,恐怕也比不上比方說某個爆奶正妹主播胸前的一粒青春痘更能引起他的興趣。你看,每隔一小段時間,台灣社會就會出現某個什麼私人事件,然後就會全民參與討論,蠢血沸騰到爆,伸張所謂正義。美國就算侵略血洗一百個國家,也引不起這麼火熱狂暴的興趣與激情。而且,誰敢稍有意見不同,便是全民霸凌抹黑之,真的是非常低能猥瑣的一個社會。我從不去任何其它地方留言,因為我知道幾乎沒有一個地方會在乎公私分明以及私領域之神聖性的問題,簡單說就是,台灣人缺乏議論事情與想法的能力,但是對於製造或談論人身八卦卻十分激情與擅長,熱度破表。

(待續)
楊宗和 發佈日期: 2017.06.29 發佈時間: 上午 9:12
中國人把公私德綁在一起,或許是受到「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思想影響;而且又有許多要求為官為帝者要以身作則,以道德來感化教育民眾。身不修、家不齊,怎麼能信任此人管理百姓?我覺得這出發點並不能完全說錯,只是現代的社會已經高度分工,各方面的專業需求與複雜度遠勝過去;一個能源部長的感情生活與其科學和工程的專業能力相比根本毫無意義。

暫且不談他們言行不一的價值錯亂,有民調研究針對美國人願意選什麼樣的人當總統,結論是最最重要的是這人不可以是無神論。無神論的排名比同性戀還要低;這也就是為什麼每個總統都會滿口上帝。這也是一種公私不分;根本沒有任何證據顯示無神論者的道德比較低下,可是美國人卻直覺上認為如果一個人連神都不信,他一定「德不配位」。相似的例子是總統(或是候選人)都喜歡和嬰兒合照,或是表現出喜歡寵物的樣子;喜歡不喜歡小孩或小動物和是否能當個好總統有什麼關係?但是老百姓就吃這套。

大家都知道要「選賢與能」,麻煩在每個人對「賢」的定義不同。因為國民黨很可惡,所以任何反國民黨的都是好的,這也是當前不少人的價值判準吧。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6.29 發佈時間: 上午 3:21
胡適和吾友柏楊先生經常說,華人社會公私不分,往往無限擴張道德大旗,進而以私害公。他們說,當一個社會私德口號越是滿天飛時,不管公德私德將會反而越是一同敗壞。相反地,西方社會公私分明,我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一個政治人物看是要離幾次婚,一般人並不在乎,畢竟這是他家的事,與公眾利益無關。但在公德方面,例如誠信,稍有差池,選民便難忍受,標準相當高。

因此,我並不是要鼓吹媒體去入侵公眾人物的私人領域。底下這位梁先生,好像也是新潮流系,跟段啥咪康是一夥的,都是所謂 "最具有理想色彩" 的 "進步型" 政客。至於梁先生有沒有泡妞或是夫妻感情如何等等,自然不干我們的事。問題是:一個政治人物如果不到兩星期內就被人看到六次上高檔酒店吃喝玩樂,那豈不是說平均兩天就去一趟酒店?在台灣,政治究竟是什麼樣的一種工作,為何如此輕鬆愜意,足以整天在酒池肉林裏流連忘返?

國家大事不是很龐大很複雜嗎?怎麼會這麼閒呢?我光是處理 "戶長" 的工作就覺得很累很艱難,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宛如大海裏頭的魚一樣多,根本忙不完。一下這東西壞了得修理,一下又那個東西故障須送修,一會兒冷氣壞,一會兒馬桶塞住,一會兒又得跑郵局跑銀行寄掛號、匯款、繳費,申辦這項業務,取消哪項自動轉帳等等等,一會兒又得處理哪個親友的各種事...太多了,更不用說柴米油鹽買菜洗碗洗衣燒飯整理家務等等等一大堆例行生活大小事了。而且平常還得上班,在台灣當醫生實在有夠累的,不光是看診,還有其它許多事,開會、教學、行政等等等,生活真是毫無一刻喘息。想看點書,想寫點筆記或寫點留言板,往往都得忙到三更半夜才能撥出一點時間。

我真想不通,台灣的政治人物為什麼那麼閒?這位梁先生說,因為朋友多,所以難免上酒店談事情。可是,什麼事情需要兩天就上一次酒店談?我過去仍是黨外人士時,朋友至少兩三千人,不管走到哪,常有人招呼、致意,為什麼從來沒有人找我上酒店喬事情?當時最常去的就是高醫後方校門口的麵攤,至於消費水平最豪華的就是高雄文化中心的 "御書房" 咖啡簡餐店,連KTV究竟長什麼樣我至今也不曾去過,更不用說酒店。

聽說一進去酒店消費,沒有花個幾萬元走不出大門。為什麼台灣的政治人物這麼有錢?我們一般人到外面吃飯,口渴想喝杯飲料,一看到價格120、130,往往就會開始猶豫該不該花這筆錢,為了省錢,經常都是兩人共飲一杯。為什麼台灣的政治人物上什麼高級酒店卻像進廚房那樣自然而且稀鬆平常?哪來的錢呢?

我要說的是,梁某人絕非特例。他究竟做了什麼我不知道。不過,吃喝玩樂泡妞賭博甚至開房間玩女人,其實就是藍綠有志一同的一種基本生活常態。酒店才是政治人物的真正主戰場,根據許多政治人物之陳述,在酒店裏,藍綠根本就是一家人,哥倆好,交情好得不得了。至於議場上的所謂衝突、對罵或打架,那是演舞台劇,你若當真,那你就真的對台灣政治太外行了,那只是因應劇情需要的一種演出,互相配合演戲。就如同1989年之後,由民進黨帶領的無數所謂抗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演戲,都是事先跟國民黨喬好整個劇情流程,各自演出,各取政治所需。

這位梁姓綠營明日之星,他要泡多少妞,那是他家的事,重點是:台灣人到底懂不懂政治人物?你真的知道這些藍綠政客的所作所為?你真的相信什麼戮力從公、勤政愛民?那你真的是見鬼了。他們每天忙的就是不斷喬事喬事喬事,喬的目的當然就是如何鞏固一己利益,如何賺取更多暴利,如何奪得更多權力地盤,如何壯大一己勢力。難道你以為他們心裏會有一絲絲公眾利益的考量?當然好人還是有,不過卻是鳳毛鱗角極為罕見。

我從什麼時候才知道民進黨這些政治人物或社運人士是這樣子過日子呢?大約是在1987-1988年左右。經驗中,往往是這樣:開完會之後,老是說要去續攤。什麼是 "續攤"?續什麼攤?我從沒參加過不知道,不過慢慢就懂了,原來就是上酒店、開房間玩女人等等之類。

給我最大的一次衝擊是,有一回,我和三位號稱是形象牌的民進黨明日之星碰面,他們邀我來台北參加一個座談活動,我好像也是主講人之一。活動結束後,我就跟他們一起住在某個地方。夜裏大夥聊起天來,我就講起台灣的雛妓問題給他們聽。我說,數萬個台灣兒童,特別是原住民的小女生,國中甚至小學的年紀就被迫賣給黑道,推入火坑賣淫,飽受身心摧殘。

我說了一大串,像在發表演說那樣,眾人鴉雀無聲。稍後,那三位形象牌明日之星,其中一位居然開口說,"國民黨真可惡,聽得我歸卵泡火(整個生殖器氣得都冒火之意),要不然,看要不要等一下一起去嫖妓好了,消消火。" 他們還強調:"陳真你放心,我們不是嫖雛妓哦"。另一個還加碼說,"對對對!而且要嫖就要嫖外省的,我們不要欺負台灣女生!"

我聽了當場變臉。後來,半夜,他們又出現了,把我從床上叫醒,另一位形象牌,藉著幾分酒意衝到我面前,說我看不起他們,說要跟我單挑,一決雌雄,旁邊的人把他架開。

經過這次事情後,我想離開這個圈子的決心就越來越強烈。至於這三位形象清新迷人而且滿口進步理想與台獨建國理念的明日之星,其中有兩位早在十多年前就當上了相當於部長職位的高官,掌管千百億的經費預算,至今吃香喝辣,至今形象清新,至今滿口捍衛台灣主權、捍衛弱勢者等等進步理想,但所作所為,全非如此。另一位同樣位高權重。

這件事我只告訴學姊,只有學姊知道我在講誰。我之所以不想公開點名,也不想私下點名是因為,一來念及舊交情。在我保守反動的傳統觀念裏,一日為友,終生為友。既然彼此道不同,那就不相為謀,但我並不想因此傷害昔日友人。二來是因為,他們不但根本不是特例,而且說不定還是政治圈子中相對而言比較清新乾淨的政治人物。

整個故事我只想說明一件事,不是要譴責任何人,而是希望人們應該切實去理解政治、政黨、政治人物以及周邊各行各界無數同路人或外圍尾巴團體等等等的真實面貌,不要被那些可笑幼稚到爆的什麼 "偉大民主資產" 之類的空洞話術所矇騙。你應該看清詐騙集團的真相。在吃喝嫖賭結黨營私官商勾結等等等這一些事情上,藍綠基本上是沒有差別的;甚至在基層上來說,藍之腐敗,恐怕更離譜。

在這島上,檯面上真正良善的政治人物或所謂社運人士或什麼知識份子,幾個巴掌就能數完。有志於政治或公眾事務的年輕一代,與其光是譴責前人,不如自救,不如自己站出來,讓相對而言比較好的政治力量,能夠逐漸取代或抗衡舊有的藍綠惡勢力,而不再為其所騙。

當前人凋零,後人終究還是得面對自己這一代人的將來。你不可能期望別人能永遠為你效勞,一代人自有一代人必須自己去面對的挑戰與結局。

陳真2017. 06.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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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週刊】半夜帶辣妹偷歡 形象牌議員沉迷酒店直擊


2017年06月28日

北市議員梁文傑因擁有英國倫敦政經學院博士班的高學歷和正派形象,曾被民進黨力捧為明日之星,但有讀者卻向本刊爆料,梁其實經常流連酒店、夜夜笙歌,和白天專業問政的形象截然不同。

為查證爆料內容的真實性,本刊連日進行跟監調查,直擊梁文傑在六月八日至六月二十一日兩週內就進出台北市的各大高檔酒店至少六次,甚至會半夜帶年輕辣妹到疑似女方住處偷歡,還當街上演曖昧指數破表的「攬腰尋寶」戲碼。去年底,梁也曾當街和另一名清純馬尾妹當眾貼耳私語,狀甚親暱地打情罵俏,之後還一起到龍亨酒店續攤享樂!

六月九日晚上九點多,本刊直擊,剛與朋友聚餐結束的梁文傑,一出餐廳就戴上棒球帽,獨自搭計程車直奔位於復興北路的「羞羞臉」鋼琴酒吧。下車時,梁還先將帽沿壓低掩住臉,才低頭快步走進位於地下一樓的酒吧。

梁文傑在酒吧內待到深夜十一點,離開時已帶著幾分酒意,而且身邊還伴隨了一位年約二十出頭,身材高挑曼妙,長髮及腰,穿著迷你短裙、高跟鞋的青春辣妹,二人一起搭上一輛計程車離開。

記者從後擋風玻璃可清楚看到,二人原本分坐在車子後座左右二側,但是上路後不久,梁文傑便將身體挪至中間位置,貼近坐在右側的辣妹,不時還將臉朝著辣妹頭部湊過去,辣妹起初還拉開距離稍微往右靠,梁文傑轉而採取更猛烈攻勢,霸氣伸手將辣妹一把攬向自己,二人數度頭影交疊。

二人在不停地搖晃拉扯中,計程車終於抵達汐止大同路一棟高級社區門口,二人下車後卻突然站在路邊上演男女攻防秀,梁文傑看似在找東西,手在自己的後背包中來回翻攪,一旁的辣妹也熱心幫忙,毫不避諱地直接就伸手摸上梁文傑臀部位置的口袋,二人邊找邊往門口走,忽然梁文傑像是耍脾氣似的,戲劇性地反手將辣妹推開,作勢離去。

辣妹見狀趕緊堆起笑臉追向梁文傑,熱情環住梁的手臂,使勁將他連哄帶拖地拉回門口,辣妹拿感應卡開門後,一手接過梁的後背包,一手勾著梁的手臂抓他進屋,二人看起來就像剛鬥完嘴的小情侶,至凌晨都未離開。

除了頻上酒店外,去年底本刊就曾直擊,梁文傑晚間與數名男女聚餐,結束後和其中一名女性友人當街狀甚親暱地打情罵俏,最後又一起去龍亨酒店續攤。

去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晚上八點多,梁文傑與友人聚餐後,一起從建國北路的「川鍋魯旦火鍋店」離開,梁原淡定地在路邊抽菸滑手機,一名年約二十多歲,綁著馬尾、長相清純的同行女性友人,竟冷不防地從梁的後方勾住他的手臂,愉悅地將整個身體緊貼在梁的身上。

清純馬尾妹似乎是要跟梁文傑說悄悄話,梁也順勢低下頭把耳朵靠到女子嘴邊,二人狀似說話,但女子卻嘟起嘴,不知是在梁耳邊親吻還是吹氣,逗得梁害羞地笑了,女子見狀更是開懷大笑地拍了梁一下,氣氛曖昧,接著眾人就在說笑間搭乘友人的賓士車,前往南京東路三段的龍亨酒店。

本刊致電向梁文傑求證,對於經常上酒店一事,梁文傑態度淡定、語氣從容表示,由於朋友實在太多,有些朋友又喜歡約在酒店,「不得已只好去坐一坐」。

(撰文:調查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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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綠民代都在玩 運彩分析賺很大

鏡週刊2017年6月28日

上午桃園市中壢區22日驚傳3死命案,凶手張峻豪則在犯案後畏罪自殺,4條平均年紀不到24歲的年輕生命就此消失。據了解,死者尹守騰和倖存者楊政倫共同經營運動簽賭公司,會員總計超過3萬人,當中不乏政商名流,連藍綠陣營的年輕民代都是客戶。會員名單中滿滿都是「富二代」的名字。

其中有兩位北部地區的民代特別有名,因為兩人都有曾任部長級及部長級以上官員的爸爸,是政黨中的明日之星,也因為有「名人」加持,該分析站的生意可說蒸蒸日上,每月收入高達300萬元。

一位知曉內情的刑警私下透露,以那兩位知名的民代會員為例,3年內因簽地下運彩積欠的賭債就高達5,000萬元,還險些賠上自己的政治生涯。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6.28 發佈時間: 下午 7:47
我也有幾顆震撼彈要宣布:

決定以後少看爛片。什麼神力女超人,媽的,騙小孩也不是這樣騙。還好那天蒙面進場,要不然散場燈一亮,臉要往哪擺?萬一遇到熟人,豈不是一世英明放水流?

不過,老實說,爛片往往帶給我許多啟發,就跟看病一樣,病人看多了就變專家。所謂智慧在那愚蠢之谷(維根斯坦語),要是天天只看健康寶寶,如何知悉疾病之難測與滄桑?

第二顆震撼彈是:

決定以後不再接受臭豆腐的不良誘惑,並以此為基礎,進一步擴大應用範圍,任何有違善良風俗與健康身心之事,一概拒看拒聽拒從;見到不良畫面,將自動閉上眼睛不屑看,務必培養出凡人所不及之高超人格。

第三顆震撼彈是:

在此鄭重宣布不再屯積食物,又不是挪亞方舟,也不是開雜貨店,幹嘛屯積一屋子食物?食物夠吃就好,不夠也沒關係;寧可不足,勿過量勿浪費。舉凡芒果、西瓜、蘋果等等,吃完一顆再去買第二顆;當天飯菜當天畢,寧可不足勿剩餘。

第四個震撼彈已確實做到,歡迎大家效法,那就是:

盡量減少來自手機或電腦的外來信息,因為 99.9999% 的信息是無用無趣的,甚至有害無益。而且,除非坐到電腦前,不看手機,不回信,不看信;因為手機對視力的傷害似乎比電腦大。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6.28 發佈時間: 下午 5:59
看到這個人的標題,我通常會立即迴避,因為其人其言,毫無意義,看了只是血壓高。

不過,看到底下這標題,害我雄雄高興了一下,趕緊點進去看,結果...媽的,我還以為是良心發現,宣佈準備自己掐 LP自殺。不參選也算是震撼彈?這個段啥咪想參選我看也選不上了。至於其它公職,不出任也只是應該的,這也叫震撼彈?

況且,詐騙集團講的話,聽聽就好。新潮流系的創始人邱義仁,我手邊都還保留著一張剪報照片,應該大約是2008年吧,他涉嫌貪腐,在一張紙條上,用手寫,表示自慚清議,愧對人民,從此退出政壇,不再過問政治,結果呢?現在仍呼風喚雨,興風作浪,儼然保皇黨軍師。

大漢奸李登輝,幾十年前不是說不當總統之後要去偏遠山區傳教嗎?你信嗎?葉菊蘭二十多年前說不再參與政治,說要去當關懷雛妓的志工,結果呢,因其夫婿鄭南榕之餘蔭,官位越坐越大。

陳真2017. 06.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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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宜康拋震撼彈

政治中心/綜合報導
民報2017年6月28日

民進黨立院戰將級立委段宜康今日對外拋出震撼彈,下午在臉書貼文宣布,這個任期結束後,不再參選,也不出任政府或公營事業、法人與黨部職務。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6.28 發佈時間: 下午 5:36
不瞞各位,我最近一口氣就賺了至少七八千萬,光是前幾年還拋頭露面時,我就為台灣掙了至少幾十億,貢獻GDP好幾趴,預計往後還會創造更多收入,只是目前這些錢都還掛在帳上,還沒認列為所得稅,希望我的債權對象可以早日良心發現,趕快把錢交出來.

跟巴菲特吃一頓飯,聽說要價三千萬台幣,考量到台灣經濟不好,我不好意思價碼訂這麼高,但是至少三百萬還是要的,而且得看對象看話題而定,話不投機的,或是我得穿戲服出場的,都得加錢;喜歡談藍綠政治的,收費頗高,最低消費一千萬,附庸風雅的,愛慕虛榮的,必須額外加錢. 其中以學界人士收費最高,特別是要來跟我裝模作樣談知識談哲學的,少說也要五千萬起跳.

以上是我的財務改革永續計畫,恩客眾多,但全是白嫖,至今還沒有一個人如實繳費. 每次接完客回來,總有一種萬劍穿心遍體鱗傷的巨大苦楚,得躲回洞穴,療傷止痛. 人生可悲,生前無言,死後無語,來去這一身,無非就等著那一日之解脫.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6.28 發佈時間: 下午 4:45
你的新聞來源還算有點良心的,大部份媒體就故意把五十年省7千億,直接寫成 "每年" 省下七千億.

不過,人渣黨幹嘛那麼客氣,何不說七十兆或七百兆,或是說在世界末日之前可以省下七兆兆兆兆兆,然後媒體再故意不小心寫成 "每年" 省下七兆兆兆兆兆.

一年 "省下" 1百多億(聽起來好像是一種不義之財的不當支出才叫做 "省下"),如果只是這區區一百多億,砍立委議員及各部會首長及各國營機構的無數肥貓的薪水,絕對遠遠超過這個數字. 如果砍繳納給美國的勒索費,那就更可觀了,光是軍購就動輒幾千億,其它還有各式各樣的 "勒" 捐,幫美國繳軍費,繳子彈費等等.

說到軍購,你知道養一架什麼F35戰鬥機,連同造價與維護和維修,得花多少錢嗎? 150億!!! 這類毫無意義而且傷害台灣甚巨的勒索,卻反而長年以來爭著繳納給美國人,算一算都不知道幾百兆了.

重點是,不該砍年金就是不該砍,砍一毛錢也不應該,更不用說每年砍一百多億,砍越多應該是越可惡才對,怎麼反而變成什麼偉大政績? 事先講好的契約,憑什麼說砍就砍? 你平常繳保費,可以跟保險公司說我最近開銷大,所以決定砍掉八成的保費嗎? 說我以後接下來三十年只願意繳兩成,以便達成我個人財務的永續經營. 你想,保險公司聽了你的個人財務改革計畫,會同意嗎? 別說砍八成保費,你就算只是少付一毛錢,保險公司都會來跟你討,討不到就視同你違約.

有一回,有一家保險公司計算有誤,多收了我幾塊錢. 我要求退費,對方居然說算了,說 "才" 幾塊錢,於是我就發飆了,限定他們在幾天內歸還不當所得,並且應出具書面道歉函. 保險公司看我滿臉橫肉,自知理虧,只好照辦.

這意思是說,即便私人約定或契約都無法片面毀約或侵權,哪怕只是一毛錢,怎麼官方的契約卻反而更不可靠? 而且竟然還美其名為 "改革",把反抗者打為貪婪之徒,天下沒有這種道理.而且,就算要省錢也絕不是省到既定的契約上來,豈有追溯之理.

我本來都還有在幫家族長輩繳國民年金,現在我也不敢繳了,因為沒信心,缺乏基本信任了,萬一又遇到什麼 "改革" 就麻煩, 不如把錢留在自己手邊更安全. 所謂改革,永遠就是以最不具抵抗力的對象為優先犧牲品,卻從不會傷害權勢者無數不義之財的一根汗毛.
lbboy 發佈日期: 2017.06.28 發佈時間: 上午 11:31
http://m.ltn.com.tw/news/focus/paper/1114308
新聞說年改後國庫減少損失七千億

我知道有許多人被這種簡單的宣傳,文字遊戲唬弄。 覺得這是幫稅人看緊了荷包。 他的邏輯是這樣的,減少支出,國庫財政收支就會改善, 所以支持改善方向的人就是好的,逆著改善方向的就是壞的。這種簡單的騙術就把台灣人虎的一愣一愣的。

簡少支出,財務存量必然就會增加, 這是個數學上的因果或相關性。這個必然性是事實。
但拿這個短期局部效果的改善簡單就推論出這有正當性, 或是政府的為長期發展所提出的重大舉措,則是用來騙小孩的把戲。

新聞說年改後國庫減少損失七千億。 這樣有信眾支持叫好。

我說,如果我買東西都不用花錢, 我每年不知道能省多少錢,那有一天我會成為世界首富。 這樣推廣下去每個人距離康莊大道就不遠了。 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相信。

如果按這些政治人物所說的,事情都這麽單純可行可以推廣到各行各業。 那我首先會去應徵壽險公司的CEO。 把保單到期還有享有保障的保戶的保障或利息支出通通停掉。 反正他們錢都已經繳完了。省掉的錢的1%就當我的績效獎金就好。 幫廣大的股東投資人賺錢,我也賺一筆,何樂而不為!。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6.27 發佈時間: 下午 6:21
寫得真好,就是這樣。

公司倘若有財務危機,要撙節當然也是有錢人或高位者先做表率,哪有柿子先挑軟的捏之理。不但捏之辱之,還說你喊痛就是貪婪反改革,進而挑撥舊人和新人之間的矛盾對立,坐收改革美名。

幹完了兆元錢瞻這一大票,各位等著看,一定還會有其它撈錢計劃,例如殲滅共匪於千里之外的愛台保台軍購計畫。台灣人脾氣修養真好,這樣都不會生氣。
Lbboy 發佈日期: 2017.06.27 發佈時間: 下午 5:53
我每次聽到"改革"這個詞被用來講這個要改變的年金制度,我就覺得生氣。
這基本上是資方要違約所做的改變,竟然把他用正面表述的方式稱作改革來羞辱原來的勞方。 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顛倒是非的作法。

如果我老闆公司經營不善,要違約,不兌現原來的契約以減少開支。 然後反過頭來說因為要支出這些勞薪資才導致公司倒閉。 所以停止給付這些支出公司的財政收支就會改善,所以這就是改革。 如果一般人都能接受這種邏輯的話,那麼支持年金改變的方案我就沒話說。 至少邏輯是一致的。

但我是沒看過這種人,沒個人對於自身契約被單方面違約受損時都是不能接受的,更何況還要侮辱人呢?!

但是我看過很多人拿著改革兩個字好像就以為佔上道德高地,而本質根本不是,卻完全不關心。 完全雙重標準也無所謂。

相對來說撙節方案會是一個比較中性的,符合事實的說法。

如果資方真的因為財務收支不平衡而必須改變契約,那也是針對接受新契約之後的新員工。

如果必違約而使勞工或原先已經完成簽約人的權益受損,必須有完善的說法與配套措施來解釋或彌補。

現在的這種作法完全是在政治鬥爭。 而許多台灣人聽到這被定義為是改革,就支持或贊成。真正走上街頭的只有那些當事者。 而那些常常自詡正義的公民團體。 當國民黨執政時什麼議題都要表達正義之聲的角色。這個時候卻沒有聲音,這種雙重標準就是台灣還要繼續沈淪的象徵。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6.27 發佈時間: 下午 4:00
台灣並不缺錢,而是政客喜歡亂花錢,為自己固樁,所謂政策性買票。簡言之,美其名為政策,其實不是為了大眾利益,而是為了圖利少數人或特定財團,藉以鞏固選票,擴大一己政治勢力。

就算假設真的缺錢,我是說假設,要撙節也絕不是撙節到軍工教勞等一般人藉以安身立命的既有退休俸來;要砍經費當然應該先砍部會首長及各級民代,這些人的年薪,再加上各種巧立名目(藉以避稅)的津貼補助等等等,個個千萬起跳。這樣合理嗎?這些人,大多數來講,整天除了吃喝嫖賭、玩女人開房間、官商勾結、寫臉書罵政敵、整天寫些沒頭沒腦的無聊酸文俏皮話等等等之外,請問有幾個人是真的在為公眾利益努力幹活的?少之又少。這樣一大堆米蟲,一年花我們納稅人一千多萬,合理嗎?人家習近平每天得處理國內外全世界多少事,一個月薪水也才人民幣一萬多,折合台幣五萬。台灣的總統薪水是習近平的至少八倍,這樣合理嗎?

在台灣,別說政府首長或民代,光是各種公家公司或銀行或各種巧立名目的什麼基金會的什麼董事、董事長及主委主任有的沒的,往往坐領乾薪,一年開個兩次會,千百萬元年薪落袋。這樣合理嗎?所謂行政院長林全,之前光是靠各種董事職位,一年就有好幾千萬的收入;電腦機殼也懂,半導體也懂,產物保險也懂,生化製藥也懂,連胰臟癌新藥研發也懂?同時這麼多職位是什麼情況?媽的,是天才兒童兼超人嗎?

倘若台灣真的那麼缺錢,要砍也應該先砍這些尸位素餐、家財萬貫的肥貓,怎麼是去傷害一般人僅存的一點生活依靠呢?那是怎樣?要逼他們去跳海還是上吊嗎?而且,這些肥滋滋的職位,能輪得到你嗎?就算你多有才華也別想,這些職位統統是用來酬庸自己人的。

就算假設真的國家缺錢,我是說假設,怎麼反而還像暴發戶一樣亂撒錢,拼命浪費,名為前瞻,實則沾錢的貪污與梆樁、圖利計劃,不但亂花錢要去做一些百害無一利的莫名其妙 "建設",甚至花光了國庫還不夠,還一舉要把債務借滿,這樣下一代的人是要吃什麼?錢花光,能舉債的額度也全部借滿,這樣是要下一代喝西北風或乾脆叫他們集體去跳海或出國當台勞嗎?

這樣一群詐騙人渣肆無忌憚地倒行逆施,難道你還真的看不出來?難道你還真的相信這是在做什麼 "改革"?

我相信,時到如今,應該很多人都清醒了,看清這個人渣黨的掠奪與貪腐本質及美日走狗真相,但台灣社會卻拿人渣政客們一點辦法也沒有。為什麼?因為台灣長期以來缺乏社運。我是說真正的社運。表面上,台灣好像很熱鬧,一大堆所謂 "社運",其實全是人渣黨的外圍組織與尾巴團體,一大堆綠油油的人渣竟然全是社運人士、社運明星,我真不知道這些封號究竟從哪來?

在英國待了十年,我對英國社會的民間力量特別是勞工,真是由衷讚嘆佩服。相對於台灣之社運,好不容易從一片沙漠中建立起一點力量,竟然全數被人渣黨所收割收編,一概轉化為掛羊頭賣狗肉的政治鬥爭工具;這些狗肉社運團體其實只關心一件事,那就是如何反中以及如何捍衛綠色主子及自己的利益;甚囂塵上的所謂公民社會,無異就是綠油油社會的代名詞;社運只是奪權騙財的遮羞布。

建立信任很難,破壞信任卻很容易,一種社會力量好不容易在極度艱難中興起,卻迅速遭政治勢力侵蝕敗壞與佔領,想要重新再來十分困難,但是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更好的、對付不良政客的方法?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6.27 發佈時間: 上午 10:58
人渣黨上台才一年,就把台灣搞成這樣,而他們自己卻個個分官封爵,就地分贓,大吃特吃,炒地皮,自肥,貪污,官商勾結,無惡不作,而且如入無人之境,沒有人能拿他們怎麼樣,連法院都變成他家開的。

如果連這樣你都還看不出來這群人渣及其各路尾巴團體的無恥齷齪,那究竟是要把台灣搞成怎樣,然後你才會承認這是一群政治詐騙集團?難道你還真相信這群人渣真的反核?反財團?反官商勾結?反炒地皮?反空污?保護環境?保護食品安全?反核污染食物?反美牛美豬?在乎弱勢族群?在乎原住民?在乎什麼民主程序與透明?在乎司法獨立?在乎黨政軍應退出校園?在乎工農?在乎窮人?在乎人權?在乎什麼轉型正義?在乎什麼統獨或什麼台灣主權等等等?

這些人每天就是一直忙著吃,拼命撈,拼命卡位搶資源,先卡先贏。不但自己吃,而且背後還有兩個主人--美國和日本,才是台灣真正的吸血鬼與殖民者。

最近,洗腦用的教科書又要改了,很離譜,過去是把中國史當成外國史,現在居然連中國史也要取消,連中國二字也不見了,納入什麼東亞史。而且我敢保證,絕對會把中國人或華人描述成一種負面形象。再來呢?是不是要乾脆把台灣納入日本史的一部份?

另一方面,卻又開始更換詐騙口號,因為選舉又要到了,"親中" 竟然瞬間變成人渣黨 "長久以來的基本政策"。我真希望可以很快有一天可以看到這群無惡不作、無法無天的歹徒與漢奸被繩之以法。

至於藍營這邊,居然還在強調什麼 "各自表述",而且故意淡化前一句 "一個中國",甚至還反對什麼一國兩制。各自表個鳥述啦,一個中國就一個中國,還各自表什麼述?台灣連滾帶爬趕緊要求統一都來不及了,還在各自表什麼碗糕?台灣不趁現在還有點籌碼,趕緊統一,難道要等到兵臨城下被人押著走嗎?現在統一,台灣還可以在整個中國乃至全世界取得很大的發言權,敬酒不喝難道非喝罰酒不可?

我當然也反對一國兩制。幹嘛兩制?一國一制有什麼不好?台灣有什麼特別不得了的好制度是值得嘉許而應保留的?與其一國兩制成為香港第二,繼續讓美日在台灣興風作浪搞破壞,不如大大方方恢復成為中國的一省。

選舉也根本不需要,直接由中央派一個就好。做得好,自然就能長久,做不好,人們也會要他走,選舉絕不是什麼神聖寶貴的東西。如果選舉那麼神聖,為什麼不叫每個大學的校長都開放讓全體師生參選,我敢保證,一些擅於操弄與抹黑的人渣學生很可能會選上大學校長。

選舉如果這麼神聖,每一所大學或每一家公司為什麼不開放全體成員投票?比方說台積電,為什麼不實施所謂 "民主",開放全體股東自由參選董事長,我敢保證張忠謀絕對選不上,而且會被抹黑得臭不可聞。以台灣人的水平,當選台積電董事長的絕對會是一個人渣。小至一家公司或學校,尚且知道有些作法不一定適合,更不用說一個社會或國家。

台灣已經被李登輝以來的各路藍綠人渣政客們害慘20年,難道你以為還能再繼續這樣胡作非為個20年?台灣若是在20年前就 "大膽西進",與大陸努力發展關係,今天的台灣肯定富裕繁榮。你看,那麼大、那麼貧窮的大陸,都能從赤貧中迅速一躍而起,甚至帶領世界脫貧。台灣這麼小的一個小小島,要照顧好它,有什麼難?但我們卻被美日所控制的這一群人渣政客給搞得民不聊生。

三十年前,一般人月薪兩萬,大家聽了皺眉頭,覺得薪水太低,說出來都覺得不好意思。真沒想到,三十年後,人們的薪水依然如此,物價卻已經翻了好幾倍。這樣一種停滯,純是人禍,絕非偶然。

年輕一代也不要老是怪上一代,自己的將來得自己去爭取,如果你的智力始終遠在人渣政客之下而永遠被其操弄成為政治鬥爭工具,難道你自己都不用負點責任?人渣政客之所以能胡作非為,長年橫行無阻,難道不就是因為他們的主要信徒大多是年輕一代?

陳真2017. 06.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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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四2838億爛帳 全民埋單!工業戶分攤758萬 家庭戶5600元

2017年6月27日
中國時報【王玉樹╱台北報導】

核四爛帳全民埋單。核四停建後衍生的2838億元負債如何處理爭議許久,經濟部長李世光上月聽取台電「核四停建後財務分析」報告,會中裁示因政府已編列8年8800億元前瞻基礎建設預算,國庫無法再編列特別預算處理停建核四衍生的負債,因此初步同意以「電價分年回收」方案解決。根據台電估算,為處理2838億元負債,工業大戶每戶需因此多付758萬元、家庭用戶每戶多付5600元。

前瞻花光國庫預算

經濟部官員透露,為處理停建核四的資產損失,初步規畫將在新電價公式中設立一個「資產處理損失」成本項目,估計以5至10年時間,逐年在用戶電價中加入分攤金額,直到2838億元資產損失打消完畢。

核四封存三年,今年進入最後一年,明年可否續封仍在未定之天。而正式廢核四後,現行的核四資產將轉為負債,台電目前累積虧損已達932億元,一旦再多出核四的2838億元負債,將超過資本額3300億元,負債大於資產,形同破產。

加計核四台電破產

經濟部官員表示,李世光因衡酌未來8年要花8800億元執行前瞻基礎建設,國庫已無餘力編列特別預算,才同意全案可朝電價回收方式處理,由全民埋單。

經部認可全民埋單

根據台電評估,由於核四燃料棒與部分設備仍可出售,如原地改建火力電廠,部分硬體設備可保留利用,最終需處理的負債約2600億元。如攤提在電價中,每戶平均要為停建核四多付1.8萬元電費。

但如果以工業用戶與家庭戶細分,由於工業用電占比7成,以2萬4000戶工業大戶均攤,每戶將多付758萬元,1390萬戶家庭住戶則是每戶多付5611元。

台電發言人林德福則說,希望政府儘快決定處理方式,否則台電會倒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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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四2838億爛帳 全民埋單

2017年6月27日
中國時報【王玉樹╱特稿】

在新政府「非核神主牌」下,核四這筆2838億的建廠費用,最終難免還是要走上了「全民承擔」共業。只是看著薪資長期未漲的小老百姓,卻要為政黨輪替核能政策反覆與非核目標掏錢擦屁股,著實令人感慨。

同樣弔詭的是,面臨今夏最挑戰的缺電危機,新政府前些日還是不得不讓燃料池滿的核二1號機重啟發電,漂亮的非核家園口號還是破功。更凸顯台灣已有蓋好新電廠不用,寧願繼續用舊核電廠續命的怪現象。

核四從提出規畫到2014年,折騰24年,即便當年已組成「核四安檢專家監督小組」大體檢核四1號機,中間舉行19次會議,162個系統再檢視都全數通過。但這份核四安檢報告仍是「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最終宣告不啟用。

311日本福島核災固然是壓垮核四的最後一根稻草,但是在民進黨政府非核神主牌下,壓制著前朝政府連核四公投也不敢啟動。如果當時經過公投,是民眾多數願意停用核四,那今天這筆多出的電費,或許大家付的還心服口服。

核四兩部機組一年可發200億度電的電力,因為不能用,又得讓台電再花60幾億對外採購緊急燃氣發電機組,但也僅僅增加1.6個百分點的備轉容量率,其他仍得靠成本較貴的火力發電接應,加上每度4到8元的綠電躉購,這筆帳最後還是得回到老百姓身上。

核四負債、加上替代核四的較貴燃料發電成本、採購緊急機組,還有未來核四轉建火力電廠支出,小英政府喊出的「電價不漲」政策,要說不破功,也大概沒人相信了。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6.27 發佈時間: 上午 12:53
提到Alan Turing,難免就會提到同性戀遭受迫害的一些歷史,但這並不表示我贊成或反對同性婚姻。個人一己之見是贊成的,但在台灣,不管正反兩邊的各種所謂 "社運",我通常都不支持,因為台灣的 "社運" 往往帶有很強的欺瞞性或虛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造謠,說瞎話,信口開河,要不就是搞得很 "進步",很虛榮,好像不趕緊跟上進步流行的思想腳步,就是道德有所缺陷似的。

你看,連服貿這樣一個利遠遠大於弊的事情,居然也能搞成 "誰敢支持,誰就是敵人誰就是台奸" 的普世道德問題與忠誠問題。就連反核也一樣,或是即便反核之後的施行步驟應當如何等等,全都能鬼扯瞎掰一通,空頭支票滿天飛,完全就是昧著良心,反正能先打倒敵人、騙到選票最重要,不惜傷害整個社會大眾的重大利益。而且,核能這樣一種純粹的專業理性問題,竟然也能搞成信仰問題與道德問題,誰敢不馬上反核、誰敢說不應該馬上廢核,誰就 "不是人",眾人皆可誅之。

我不是說同性戀的正反兩邊也有這類問題,也許有,但比較不嚴重,因為兩邊勢均力敵,很難輕易妖魔化另一方。

不過,有個運動我倒是很支持,也就是罷免一個尾巴黨的黨主席 (?)的活動,順便幫忙廣告一下。凡是戶籍設在新北市第12選區的人,歡迎踴躍連署罷免這樣一個純粹就是依靠挑撥族群仇恨與反中、藉以謀取政治利益的無恥投機政客叫黃什麼昌的。這個小爛黨,也就是當時在投票的前一刻,透過周子瑜的 "假打壓真騙票" 之假事件大幅發酵反中情緒,因此騙得大量選票。

這樣一個政客,這樣一個爛黨,對台灣傷害甚大。當然,我能想像,這個小爛黨,以及另一個比它還更爛更齷齪更厲害更會操弄但前年卻沒有選上的尾巴黨叫什麼社民黨的 (不是朱高正那一個已經不存在的黨哦),在可預見的將來 (如果屆時還沒有兩岸統一的話),將會是台灣除了人渣黨之外,最主要的兩股黑暗勢力。

我知道我講這話在這島上沒幾個人會認同,特別是年輕一代,這兩個尾巴黨可是他們的理想主義與進步主義的明星偶像呢。但是,不管人們信不信,時間會證明一切。想想自己,三十多年前我也一樣傻到爆,差點還答應加入 "編聯會" (黨外編輯作家聯誼會),也就是新潮流系的前身,那時我的確笨到真的相信邱義仁,以為他真的在乎什麼非暴力與反帝反美反戰反種族隔離與歧視以及反貪污反濫權反買票反炒地皮反官商勾結等等等。這一騙,足足騙了至少10年,方才覺醒,方才知道彼此不但不是同志,甚且恰恰就站在是非善惡的對立面。政治如果曾經教會了我什麼,那就是教會了我如何看人。

是孔子說的嗎?"聽其言,觀其行"。聽他怎麼講還不夠,你還得看他怎麼做。這是孔子的看法。我的看法是,光聽他怎麼講或看他怎麼做統統都還不夠;哪個人渣不做了許多進步的好事呢?重點不是講,也不是做,而是 "是",亦即某個人事物究竟 "是" 什麼樣的一種屬性,這才是重點。

我非常仰慕的一位劍橋好友,我看他好像從沒做過什麼進步的好事,感覺思想蠻落後的,但他卻毫無疑問是個好人。

政治當然不是在選好人好事代表,也不是在選聖人,但是,做為一個選民,理當把一些人品、操守、見識與思想水平等等等各方面都非常難以恭維的極不適任者,盡量排除在公眾事務之外。

底下是罷免的方法。倘若罷免成功,也許有個好處就是可以產生一種警惕作用,要不然,政客往往會以為他們可以無法無天地任意作為,而不惜為一己或一黨私利犧牲整個社會。

陳真2017. 06.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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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驟1:確認戶籍所在地

確認你的戶籍地址設於新北市第12選區(汐止區、瑞芳區、金山區、萬里區、貢寮區、平溪區、雙溪區)!

步驟2:下載列印連署書

上網下載連署書,網址 https://goo.gl/T1KFYh。列印後,在第二頁正楷填寫身份證號、真實姓名、性別、出生年月日、戶籍地址、簽名或蓋章,再翻到第一頁簽名並留下電話。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6.26 發佈時間: 上午 1:22
(續)

這些年,透過主流政治勢力的大力宣傳與教材洗腦,島上甚囂塵上 (特別是在校園裏或年輕一代)的一個普遍說法是:"我們(台灣人)好幸福好自由哦,我們真高貴,因為我們有 '民主自由' 的這項寶貴資產",至於 "他們"(大陸人)呢,真是很可憐,生活沒有自由,連臉書也不能上,連投票權也沒有,水準真是很低",然後就會開始說什麼:你看!大陸上有誰誰誰因為怎樣而被約談啦,被抓啦,或是不斷講起好像永遠講不膩的六四事件。

在這樣一種自得意滿毫無病識感的講述中,你看到沒有?裏頭隱含著一種民進黨式的族群論述,一種藉以切割 "他們 vs.我們"的血統論 (或者說本質論),意即我們台灣人的血液本質上是高貴的,而大陸人連民主自由也沒有,因此他們先天就是低下的,劣等的。換句話說,我們台灣人絕不是中國人,因為我們跟他們的血統在本質上貴賤有別,因此不可能統一,不可能生活在一起;我們太高貴了,我們有民主自由與人權。

事實上當然不是這樣。台灣目前的這種畸形、病態、自欺欺人的所謂民主自由與人權狀態,其實也只不過是這二十幾年來的事。以前舊國民黨時代,蔣家統治的時代,其血腥暴力與獨裁程度,即便跟緬甸、朝鮮相比,恐怕都不會太遜色。南韓其實也一樣,發展跟台灣很類似,一路走來,血淚斑斑。唯一不同的是,台灣的這些奮鬥與反抗過程,竟然被一群貪婪無恥人渣給剽竊,藉以掠奪私利。不過這不是我現在要說的。

我要說的是:每個社會必然會有不同的發展階段與發展形式,把什麼民主自由等等這些東西講成一種族群的本質論或血統論是很荒唐的,難道現在的台灣人跟二、三十年前的台灣人是不同物種?一種血液很髒很賤,另一種很高貴?

而且,事實上,當台灣人處於過去那樣一種偶語棄市、文字成獄的恐怖年代時 (比方說吾友柏楊先生是因為什麼罪名一度以死刑論罪,在綠島坐了九年又二十六天的黑牢?不清楚的人不妨自行去孤狗一下),雖然政治上非常蠻橫恐怖,甚至血腥殘忍,但是,當時的台灣人卻是甘之如貽的,依然普遍感覺自己很幸福。

這意思是說,在一個社會發展的過程中,並不存在底下這樣一種對比圖像:"過去的台灣人很悲慘很痛苦 vs. 現在的台灣人很幸福很自由"。這樣一種對比,純粹只是自欺欺人。

這就好比說,人渣黨當道,壞事做絕,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貪婪無恥到極點。但是,時下大多數台灣人其實還是很支持這樣一個糟蹋台灣、吃喝台灣到極點的人渣黨。也許若干年後,當人渣黨的卑劣作為被人們看清楚,從而丟進垃圾桶時,人們再回頭看這段歷史時會很驚訝,說不定會以為人渣黨統治下的台灣人個個活得好痛苦,一片水深火熱,但事實卻非如此。

回到前言,每個社會必然會有不同的發展階段與發展形式,把什麼民主自由等等這些東西講成一種族群的本質論或血統論是很荒唐的。這還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是否透過全民投票選出什麼民代、議員或領導人,不但根本不是重點,而且更不一定是一件值得追求的好事。這就好像你留學海外,申請學校時,你是注重學校或科系的校風內涵與水平呢?還是在乎它的教授與校長是否經由全體學生所投票選出?應該不會有人那麼蠢吧?但是,為什麼當我們評價國家或社會時,卻莫名其妙高舉什麼 "是否全民投票" 的民主神聖大旗,用以檢驗一切,這不是蠢到爆,什麼是蠢到爆?

整體而言,大家不妨憑心而論,究竟是過去的蔣家統治或舊國民黨時代的生活比較好?還是現在比較好?我猜,或依我接觸人群的經驗,七、八成的中老年人應該會投給過去。這當然不是說過去那個威權年代比較好,而只意味著生活好壞這樣一種實質的感受,並非建立在什麼有沒有全民投票或能不能罵總統或用鞋子丟總統等等這樣一些所謂 "民主" 的事情上。菲律賓及印度不也都是所謂民主大國,但他們的國家與社會發展卻不一定會因此帶來更好的結果。這當然不是說蔣家的恐怖統治好棒!希望半票讀者別讓我老是得做出這類低能的聲明。

重點是,在西方帝國侵略的既定宣傳下,所謂民主體制不但被虛構塑造成一種普世價值,而且這套所謂神聖不可質疑的民主體制只能具有唯一一種方式,絕不能有中國式民主、希臘式民主、古巴式民主等等,只允許一套美式民主,其它政治形式則一概被妖魔化。

我相信,有一天,倘若這個留言板還在,當人們看到這些不斷覆述的話語時,一定會很納悶:他講的這些,不就是一些廢話嗎?幹嘛需要去說它呢?

這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後世的人將習慣於屬於他們的新世界,當他們看到前人竟然為了一些廢話一般的道理而飽受痛苦時,肯定會覺得很納悶,也許心裏會想:"這難道不是一些理所當然的想法嗎?有那麼嚴重嗎?" 這就好像我們現在說地球不但會動、而且還繞著太陽旋轉時,覺得如此理所當然稀鬆平常,根本不用擔心會因此被教會約談,抓去刑求或活活燒死。

同理,當我們現在關心空氣污染危害健康、關心大量河川重金屬污染時,大家會誇你好有社會意識哦,真是一個覺醒的好公民。你根本不用擔心會有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衝進你家搜查,你也不用擔心你的同學們會想找流氓來對你動粗,為國除害。

同理,你現在喜歡寫西元就寫西元,喜歡寫民國就寫民國,不用擔心情治單位會因此來把你抓去刑求,說你對黨國不忠。

同理,你現在說醫生不該收紅包收回扣,說病患不應該被毆打被羞辱被性侵被亂打針亂電療時,應該比較不會再受到醫界的集體制裁與人格糟蹋,至少表面上不會有人敢再公開反駁你說 "醫生拿紅包還不是照樣好好看病,有啥關係"?

同理,你現在倘若關心兒童福利,大家會說你 "好棒好好哦,好有愛心哦",應該不會因此搞得走投無路家破人亡。

這一切又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當我們處於歷史之中,其實我們往往是看不見真實的,我們僅僅會習慣於眼前當下的一切,視之為理所當然,從而對那些不幸看得太遠、走得太快的人,嗤之以鼻或視為怪物,進而百般糟蹋之。這份糟蹋的力量,如果僅僅只是來自於國家或政治勢力,那倒沒什麼,不過頂多就是黑牢或斷頭台罷了。但是,真正痛苦的根源卻不是來自於國家或政黨,而是來自於一個視你為邪惡或病態、對你極不友善的社會及其普遍成員。

做這樣一些陳述的意義就在於:也許當一個社會的普遍成員能夠改變他們不經大腦的慣性思維,擺脫無所不在的媒體與政治洗腦,從而經由深刻理性與人性,對人事物做出獨立判斷時,也許綿延不絕、不斷輪迴上演的歷史悲劇,才有可能減少。

當然,對此我是悲觀的,這就如同希望人們都能看清楚當下人事物的永恆意義一般。別說看待一個社會,就算看待自身也一樣,猶如齊克果所說:"生命往前走,可它的意義卻只能往後看才看得出來。" 也許,我們註定只能不斷從過往歷史中去尋找維根斯坦所說的 "那無盡的悲劇素材",從而悲從中來。
Hsu Chien 發佈日期: 2017.06.25 發佈時間: 下午 6:44
敬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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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te of Terror: How Terrorism Created Modern Israel
作者: Thomas Suarez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6.25 發佈時間: 下午 4:23
人很健忘 (特別是這島上的人),天大的事,一會兒就忘了,以為理所當然,以為當下處境便是常態,其實非也,當下你所以為稀鬆平常理所當然之事,就在不久之前卻很可能是一種禁忌異端,違者將招來橫禍,痛苦不堪。這類事情,大的小的,島內的島外的,例子要多少我就能講多少,講一輩子也講不完。

你看我寫文章總是以西元紀年,比方說今天是2017年6月25號。這有啥希奇呢?那可希奇了,30多年前,我多次被調查局與警備總部約談,關切重點之一就是為什麼我不寫民國幾年?問我是不是敵視中華民國?有一位特務還出示一份我的犯罪證據,是一張高醫的期中考考卷影本,考卷上必須填入作答日期是民國幾年,我把考卷上的 "民國" 二字畫掉,改成西元。

搭火車來過高雄的人應該都知道,你不用怕睡過頭,因為當火車接近楠梓站時,你就會被難以忍受的極端惡臭給燻醒。在參與創立台灣環境保護聯盟之前,我幾次自己一個人或是和戴振耀拿著紙筆和相機,在高雄縣各地拍攝河川,居然沒有一條河流是乾淨的,全部被工廠非法排放的有毒化學物質給污染成五顏六色,非常可怕。

關心空氣和河川污染不是很平常嗎?不是好事嗎?齊柏林不是大家爭相表揚嗎?關心環境有何不對?當然不對。三十多年前,你光是幾個人聚集在自己家裏討論周遭的環境問題,居然都能在自家桌子底下找到情治單位不知何時潛入安裝的竊聽器,而且,甚至曾經有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就像搶匪一樣,光天化日下闖入搜查,搜查你的叛國證據。

至今依然極端呼應主流政治勢力的大學校園就更不用說了。當時高醫有個 "賞鳥社",我這個從不加入社團的人有一天故意跑去加入,利用社團開會時,發言表達高雄境內各地河川與空氣的極端污染狀況。結果呢?當然引起群情激憤,大家要求把我逐出社團,說我 "用政治污染了乾淨的校園",後來甚至有同學揪眾圍堵,企圖對我動粗,要我閉嘴,否則就要讓我死得很難看。

那麼,兒童呢?關心台灣每年五千名因為經濟因素而放棄醫療的重症兒童,這樣不好嗎?當然不好。後果是會家破人亡的。這難道只是特定政治勢力的惡行?當然不是,這都是當年大多數民眾的共識或共謀與共犯,人們就是認為你關心兒童就是不對,共匪大敵當前,你這樣只是在 "打擊政府威信"。請問在當年有多少人不是這樣想的?少之又少。

我那時為了寫 "台灣兒童人權報告",曾經跟一位高醫老師借他的借書證,去圖書館借了許多兒童福利的書。老師知道後,連夜把我找來,討回借書證,責怪一番,說我研究什麼兒童福利會害死他,並要求我絕對不可對外洩露他曾借他的借書證給我。

好吧,那麼,關心病人是否受到虐待毆打或性侵、關心醫生是否普遍收取藥廠回扣與賄賂而濫開藥物,應該算合情合理了吧?當然不是。後果會如何?我就更不想多說了。

隨便信手拈來我都能說上三天三夜,而這些都還只是一些理應毫無爭議的事情,尚且如此艱難發聲,飽受痛苦,更不用說那些原本就處於少數或極少數的所謂異端邪說了。同性戀即是一例。不管是在英國或美國,同性戀曾經就像什麼瘟疫或女巫或巫師一樣,官方偵騎四出搜捕。教會更是這方面的主要推手。

比方說,恰恰就在Alan Turing被捕的那一年(1952年),英國勢力龐大的教會還幫英國政府擬了一項法案,加重同性戀刑責,例如同性肛交屬實者,因其極端邪行,應判以無期徒刑,與社會永久隔離。還好Turing只是被認定 "猥褻" 而已,刑責兩年。

王爾德也因為同性戀,就這樣坐了兩年牢,沒收所有財產。Turing因為不想放棄研究,選擇了 "荷爾蒙治療" 來取代兩年徒刑,注射一整年的針劑,使之陽萎,連乳房都長出來。

Turing是個奧運等級的長跑選手,曾經在一次比賽中,跑贏當年英國的奧運銀牌長跑選手。這樣一個熱愛運動、甚至經常一口氣跑十六公里、從家裏跑去上班的男人,突然長了兩個巨乳,再加上當年的反同社會氛圍,以及被剝奪種種工作機會及既有成就,我看就算原本個性再怎麼幽默開朗的人都難免憂鬱。

這幾年,西方有一些人懷疑Turing不是自殺,而是單純意外,原因是說,許多友人、同事與鄰居都說Turing很幽默啊,雖然有口吃毛病,但常開玩笑,甚至對自己接受荷爾蒙治療包括長出巨乳一事都能拿來自我解嘲,沒有理由自殺啊。我倒是覺得這種說法不太可信,一個憂鬱的人有些時候反而特別幽默,要不然生命實在很難熬,若不自殺,就也只能盡量笑聲以對不是嗎?

也有人說,自殺原因可能和Turing從此被禁止出國有關,因為在美、英兩國過去至少一百多年來有一種普遍心態,認為同性戀者連這麼 "噁心骯髒" 的事都幹得出來,還有什麼事幹不出來?人格是完全不可信任的。因此,在官方的長久認知裏,同性戀不僅僅是一種病,一種罪,更是一種重大的國家安全威脅,認為這些不可信任的邪魔妖道人士是一種潛在的國家安全漏洞與精神污染。

你看,在六、七零年代,在英國媒體上都還能看到大量相關報導或文章,而且像在抓匪諜那樣,教大家如何注意身邊可疑的同性戀人士,列舉各種可疑的行為特徵,歡迎舉報。你知道嗎?特徵之一就是 "特別需要母愛" 或 "對母親的愛極其強烈"。Turing就符合了這項特徵。老實說我也符合。我媽1991年突然過世後,其實在某個根本意義上來說,我的人生已經在1991年的7月19號那一刻,畫上句號,她帶走了我的所有明天。

即使多年之後,當法律都已經讓同性戀除罪化,精神醫學也不再視之為病,但是整個西方社會和政府,至少在上個世紀末或這個世紀初,依然敵視、歧視同性戀者,比方說排除參與各種重要工作職位的機會,例如軍方工作或情治單位等公職工作,基本上仍把同性戀者視為人格不可信任者。

比方說,1993年,美國聯邦法院還頒布了一項法令,亦即所謂 "不許問,不許說"(Don't Ask, Don't Tell),要求不得在軍中表明或談論同性戀一事,必須保持沉默,方能獲得 "寬容",否則開除。

1632年,伽利略因為沒有把地球看成宇宙的中心,而且還膽敢說地球會動,違反教義,遭受教會傳喚受審,飽受迫害。360年後的1992年,梵蒂崗教宗方才為其 "平反",承認教會的錯誤。

1952年,Turing被捕,61年後的2013年,英國女皇 "赦免" 了Turing,恢復其名譽。

維根斯坦的一位美國留學生Charles Leslie Stevenson,學成之後返回美國,任教於耶魯大學。1946年,提出一項帶有相當維根斯坦色彩的倫理學說法叫 "情緒主義"(emotivism),旋即遭到耶魯大學解聘,美國教會勢力更是傾巢而出,把他打成腐化人心的萬惡罪人。

什麼是情緒主義?亦即主張道德內涵不是一種可以認知的東西,而是一種非關認知的情緒表達。例如 "不可殺人",表達的僅僅是說話者對於殺人一事的 "反感",而非表達出一種足以透過理性認知的命題對象。

這樣一種說法有啥希奇呢?我過去在許多地方就經常在闡揚這個倫理主張。但是,在它當年提出的當下,卻宛如洪水猛獸。耶魯大學要求Stevenson在這項妖言惑眾與教職之間二選一,Stevenson選擇了自己的信念。

人類的社會與歷史,不斷重覆一模一樣的主題與情節,信手寫來就是一堆,那些走得太快,想得太遠,或是處於少數一方的人,通常都得倒大霉。如果我們不在根本上改變看待人事物的眼光,悲劇恐怕只會不斷重演,我們永遠只能一方面不斷造孽,一方面卻又不斷(空洞地)緬懷前人的滄桑。

我常想,Turing要是地下幽魂有知,知道身後的這一切,知道電腦早已遍布於世,知道人工智能時代的到來,知道人們對他無謂而空洞的吹捧,不知道向來很少哭的他,會不會因此灑下熱淚?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6.25 發佈時間: 上午 2:40
今晚看了電影 "The Imitation Game"(免費的),也就是有關 Alan Turing 的所謂 "傳記" 電影,真是看得我歸卵泡火,真想不通為什麼好萊塢電影永遠就是這麼肉麻噁心庸俗到爆!!Alan Turing怎麼會是那樣的人呢?簡直就是人格謀殺!!實在太離譜!!Alan Turing要是看到這電影,恐怕非得再自殺一次不可,實在有夠低級。

我常想,究竟是好萊塢型塑了人類的品味和審美眼光?還是人類普遍之庸俗噁爛本性造就了好萊塢市場之大行其道?總之,你就是很難遇到一個品味與此不同的人。真想不通,為什麼人們總是像在套用一個肉麻噁爛公式那樣的眼光來理解人事物?好像不誇張化、庸俗化就無法理解世界似的?好像非得瞎掰什麼不平凡的言行才能理解非凡的人事物似的,真是肉麻當有趣,噁心當深邃。再怎麼所謂的不平凡人生,其平常生活難道不也就跟你我一樣平凡無奇?平凡無奇到就算擺在你眼前,你也懶得多看他一眼,除非他已經變成了什麼名人,然後大家才又趨之若騖。

Turing也許有點憂愁,但他幽默指數相當高,為人謙和友善,與世無爭,並不是一個性格如此張揚跋扈的什麼碗糕天才。依我看,只有得志的蠢才才會有那樣的一種囂張自滿吧(台灣菁英界多得是這種自以為很厲害的北七嘴臉)。

結論是:好萊塢電影真的大多不能看,有害身心靈。看多了,很可能就會變成跟它一樣,缺乏理解人事物的能力。

沈從文的墓碑石上刻著他的一段話:"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認識人。" 這話倒過來說也一樣,倘若你照著主流品味的方式去思索,大概什麼也理解不了、認識不了,只會仰慕人渣而已,甚至視之為偶像,進而變得跟人渣一樣的德性。然而,你若照著沈從文的眼光去思索,你能認識人,能看出人事物的普遍意義與深刻價值,從而看到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詩倘若可以救世界,那是因為它帶來一種眼光;當你看待世界的方式不一樣,世界也就會變得不一樣。反之,你能想像,一個會把醜的惡的看成美的善的的社會,一個會把就在你眼前的混蛋人渣當成神當成偶像的社會,將會造就出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來。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6.24 發佈時間: 上午 1:01
今天(6/23)是 Turing 的生日。

我在劍橋 "認識" 了三個人:維根斯坦、羅素和Alan Turing。這三個怪人,竟然因緣際會湊在一塊。其中,羅素是維根斯坦的老師,維根斯坦則勉強算是Turing的老師,因為Turing 剛從美國返回英國時,有一段時間只做研究不教學,跑去當維根斯坦的學生,上他的一門課叫做 "數學的基礎",兩人對於數學的本質之看法大相逕庭,為此多次公開在課堂上爭辯。維根斯坦主張數學的某種建構性,認為數學乃是 "發明" 了真理,而非 "發現" 了真理。Turing和羅素當然不會認同。那麼,究竟誰講得對呢?依我看是維根斯坦對,不過,這些東西恐怕沒法三言兩語說清楚。

維根斯坦生前寫了一千多萬字筆記,包含各種主題,但是,如果硬要給維根斯坦的思想說出一個最主要的主題,如他自己所說,那就是數學哲學。他曾經一連花了將近20年的時間一直在寫這部份的想法,所佔份量極重。但是,距離當年一直到現在,也有半個多世紀了,雖然維根斯坦的哲學早已成為當代西方哲學界最熱門最多人討論的對象,但依我看,他的想法實際上依然被嚴重低估與誤解、誤讀。

比方說,近十幾年來,以所謂神學、美學或倫理學的角度去解讀維根坦的人越來越多,蔚為風潮,但他們卻總是聚焦在那千萬字筆記中僅僅三言兩語的相關倫理與宗教字眼。如果是這樣,維根斯坦究竟又憑什麼能一再宣稱自己的一切哲學著作純粹是一種個人的痛苦日記,一種詩,一種竊竊私語?寫家書或寫情書或寫日記才會竊竊私語、才會是一種詩不是嗎?維根斯坦甚至還說,唯有那些跟他有著同樣痛苦的人,才有可能理解他在寫些什麼,因此斥責羅素對他寫的東西 "一個字也不懂"。

至於那些專注於維根斯坦之邏輯與數學層面的人,當他們談起這部份的想法時,卻又完全把維根斯坦對於自己一切著作所宣稱的這樣一種詩與倫理乃至於存在主義的本質完全不當一回事。兩派人馬各自堅持。

好不容易後來又出現了第三派,你可以說它是一種後現代閱讀。後現代這一派,多多少少整合、彌補了舊有兩派的優缺點,但我至今沒有被說服。我可以說出這一派閱讀方式幾乎上百個難以自圓其說的問題與漏洞,但我自己卻也提不出一個更好的說法;心裏明明知道維根斯坦的 "痛苦日記" 究竟是什麼,卻又難以言喻。

詩似乎是這樣一種東西,當你不企圖去解析它時,你對之心領神會,心知肚明,一切如此昭然若揭,可當你一旦企圖去拆解它、還原其原意時,一切又似乎立刻走了樣。題外話。

底下是史丹佛哲學百科對於維根斯坦的數學哲學的一個簡單介紹,有興趣的人不妨自己看,看你能不能解開詩的密碼,讀出 "竊竊私語的個人痛苦日記" 乃至渴慕上帝的味道來。

https://plato.stanford.edu/entries/wittgenstein-mathematics/

言歸正傳。後來,Turing 獲得了劍橋教職,於是就也自己開起一門課和維根斯坦打擂台,課程名稱同樣叫做 "數學的基礎"。不過,來聽課的學生僅有小貓兩三隻,後來甚至一個也不剩,全跑光了,於是課也開不成了。Turing似乎是個心靈很容易受傷的人,為此寫信跟他媽媽訴苦,說人家維根斯坦的課好多學生,而我的課卻一個人也沒有。

他媽媽很疼他,給他許多安慰,叫他別在乎這些事,始終把他當小孩看,比較在乎他的生活層面,經常叮嚀他要注意穿著,要常常洗澡,衣服不要老是皺皺的,教授就要有教授的樣子,不要邋里邋遢,而且要對同事有禮貌,要跟大家好好相處等等等。但Turing似乎統統都做不到,在一封家書中,他告訴他媽媽說自己長年過著 "孤獨隱士般的" 生活。

20年前,當我讀到這些信時,不知道為什麼,心裏特別感動。那時候,周遭根本沒幾個人知道誰是Alan Turing,更不用說一般社會大眾了。20年前,你跟人講Alan Turing,沒有幾個人知道他是誰,彷彿你只是在講一個可有可無的路人甲。如今,來到大數據與人工智慧的發燒年代,Turing卻一夕翻盤,幾乎已經快要被人們講成 "神" 了,據說好萊塢還為他拍了一部電影,英國則四處為他立銅像。

我對這三個怪人的思想與生平,知之甚詳。在我的理解中,Turing是一個十足的 "人" 的形象,套用維根斯坦對於他人的最高評價慣有的說法:"像個人";也正因為Turing如此 "像個人",如此的柔弱與剛強,也許,理解了他,事實上也彷彿理解了眾人,理解了情感,理解了生命種種。這些特質,很可能永遠都不會是人工智慧所能擁有的,但在這樣一個主張拋開形而上議論、拋開心靈與思考等等曖昧用詞而僅僅專注於 "可運算性"(Computability)的 "人工智慧之父" 的身上,因其悲劇性的一生,卻彷彿低語深藏了這樣一把通往生命與心靈、情感與智慧的鑰匙。

底下是18年前寫的一篇文字。

陳真2017.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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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的實驗—Alan Turing 的故事

陳真 1999. 11. 25.


「毒液浸透蘋果,讓沉睡般的死亡也隨之穿透。」(Dip the apple in the brew. Let the sleeping death seep through.)

這是「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中巫婆吟唱的歌;1939年,Alan Turing 結束他在普林斯敦沒有完成的博士論文回到劍橋,急切地趕到地方電影院看這齣戲。據說他對這首「巫婆之歌」印象深刻,經常學唱。傳記作者以其信函遺物等,指出他早藏死志。不管是否如此,15年後,Turing 總算自己演了這一幕—在他每天睡前習慣要吃的蘋果上沾了氰化物,結束短暫的一生(1912-1954)。

這只不過是發生在四十多年前的往事,書上各種景物描繪,對照我所隸屬的眼前這個劍橋國王學院(King's College),可說毫無兩樣。往事歷歷,栩栩如生,聽起來卻像個童話故事;不需動用任何形容詞,都能感受此事哀傷。

Turing 是數理邏輯學者,後人尊稱他是「電腦之父」。但我相信,以其個性,大概不會喜歡這樣一個稱號。他同時也是最早提出「人工智慧」(Artificial Intelligence)概念的人。在他極其短暫、但卻和英國社會格格不入的一生中,最風光的一件事,大概就是他系統性地解開希特勒陣營所發出的一連串關鍵密碼;許多人把盟軍打勝仗的功勞,歸給他神乎其技的解碼功力。

正確來說,Turing 並不是死於「毒蘋果」,而是死於「巫婆的詛咒」。1952 年,他工作完回家,發現家裏失竊,於是報警處理。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不料卻投下死亡陰影。精明的警方趕至現場,立刻察覺他和另一位男士同住一房。於是,小偷沒抓到,他卻被警方逮捕了,罪名是「下流猥褻」(gross indecency)。

許多人相信,以他解開希特勒密碼的種種戰時功勳及劍橋教授身份,要擺脫這樣一個羞辱,其實輕而易舉,可是他卻不是那種會玩這類手腕的人。經過一番司法折磨與羞辱,他被判了刑;更令他難堪的是,他被強制移送精神科接受荷爾蒙「治療」,以「調整」他對同性不該有的愛。

Turing 自小個性「古怪」,不修邊幅,從小就是班上最容易弄髒身體的人,全身上下經常到處沾滿墨汁;加上口吃,以及過度偏重興趣的不平衡學業表現,使他一直無法在強調「優雅」以及「均衡出色」的私立學校中,和那些往往是權貴子弟的同學們發展出良好的人際關係。更糟的是,他似乎也不打算改變自己來適應團體。

Turing 的母親一貫視他如小孩,彷彿永遠長不大,經常勸他要顧「形象」,叫他每天要整理頭髮、修指甲、刮鬍子,要有個學者的樣子。他的同事和朋友形容他「難以理解」、「不和體制妥協」,形容他深陷知識的探索卻似乎無一事當真,是個「謎」一樣的人物。劍橋國王學院「當局」也盡量「容忍」他在學院內種種不顧教授體面的「幼稚」行徑。

傳記作者說,在世人普遍誤解他的當時,或許還有那麼一把能藉以理解他的「鑰匙」存在,但是,作者感嘆,往事已矣,經過了這麼多年,這把能理解他的「鑰匙」如今似乎已不可尋。

Turing 雖「怪」,據說有憂鬱傾向,言談之間經常談到有關死亡的議題,但他平時其實相當開朗,同性戀官司的恥辱,卻給了他重重一擊。長期的賀爾蒙藥物強制「治療」,更使他長跑健將的體格出現許多異樣,比如他形容自己「竟然長出了乳房」。

種種身心打擊,使他比往日更加埋首研究,彷彿要以工作來埋葬自己,每天花十幾個小時在研究工作上。可是,研究工作並不怎麼順利,學術上並沒有做出什麼成績,周圍一些同事,形容他是「一團黑色笑話」。

1954 年 6 月 7號,他和往常一樣,睡前吃了一顆蘋果,自此長眠。此一自殺事件,查無他殺嫌疑,於是很快就結了案。Turing 有關於「心靈」的思想,被他的老師羅素推崇為「具有深沉的哲學意涵」,卻在他自殺死後二、三十年才逐漸為學術界所重視。在當時,他的死,雖然在熟人間引起一陣八卦議論,但很快就被遺忘,世人也不再對這一團「黑色笑話」感興趣。

只是,讓朋友和家人納悶的是,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自殺呢?災難已逐漸遠離,令人難堪的「心理治療」和「賀爾蒙治療」也早已結束一年,為何此時才自殺?而且,他面對災難挫折時所表現出來的氣度和勇氣,顯然不像是個會自殺的人。

沒有任何徵兆,沒有任何遺言,Turing 就這樣走了。他固執的媽媽於是舉了許多例子,說他從小喜歡做各種「危險的實驗」,經常釀禍,堅信這不是自殺,堅信這只是一場「實驗意外」。不過,很顯然Turing 是故意讓這個「意外」發生。就像睡覺一樣,Turing躺在床上,沒有留下片語隻字,安靜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遺體迅速火化,只有母親、兄弟和一兩位朋友到場送別,沒有任何紀念儀式。世人對他的記憶,就和骨灰一樣,迅速隨風而散。一直到最近幾年,英國社會似乎才突然「良心發現」曾經虧待了這樣一個真誠木訥的老實人。或者,更正確地說,英國社會似乎突然發現原來 Turing 的學術成就還真的蠻重要的,所以開始「紀念」起他來了。

我知道英國民間有一群人正打算向社會大眾募款,擇地建造銅像;國王學院也一直到去年(1998),才突然「心血來潮」,在以他命名的電腦室(Turing Room)樓梯口,掛上了他的肖像。

不管遲來的正義是不是正義,歷史似乎總是演著同樣的戲碼;人們總是無心或無能理解那些和絕大多數人不一樣的「少數心靈」或「弱勢者」,更不用說去善待他們了。唯有等到人去樓空,經過一段漫長歲月後,似乎才又在歷史灰燼裏頭尋找死者生前孤獨的身影。

Turing 是個自我道德感很強的人,真誠不做作,面對真實天性。即使社會道德不容,法律制裁當前,他依然不諱言自己是個同性戀者。唯一的例外是他不願對母親明講。年事已高的母親,也許終究無法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她眼裏,Turing只不過是個「無藥可救、整天空思夢想的小孩子」(a hopelessly head-in-the-clouds child)。她一直認為,這小孩一定又是在玩什麼「危險的實驗」,因此才釀成意外。

Turing 經常寫信給母親,抱怨生活或工作上的各種挫折,比如抱怨他在劍橋所開的第一堂課,名稱與維根斯坦開的課一樣,都叫做「數學的基礎」;學期一開始沒多久,學生竟然全部退選,無一人感興趣。他與母親無話不談,包括談他最喜歡的玩偶泰迪熊。在一封家書中,他透露自己長期過著「孤獨隱士」般的生活。

我努力想拋開所謂「天才」的「故事感」,想把它還原成每個人生命深處或多或少都會有的那一份難以言喻的美麗與哀愁。我一直相信,唯有這樣的看待方式,才是Turing 所渴望的;或許也唯有如此,才能尋回傳記作者所說的那一把能藉以通向他心靈世界的「失落的鑰匙」。

羅曼羅蘭有句話這麼說:「只要有一雙真誠的眼睛陪我們哭泣,我們就沒有白白為生命受苦。」Turing 幽魂有知,我希望他不要再感孤單,因為我們彷彿已能理解他的真情,不只是他的,還有眾人的。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6.23 發佈時間: 上午 12:25
[董事長報告]

據會計室表示,目前需要的費用已經募足,甚且超過,請大家別再捐款,謝謝各位。所有捐款,良哲會陸續公告在首頁。

講到錢的事真的很尷尬。如果巴勒網曾經做了些什麼值得矚目的事,也許這尷尬的感覺就不會那麼強烈。

希望各位同志未來能振作些,比方說多翻譯點文章(最近有幾篇新貼上的,耗費大家不少精神,請見首頁),比方說踴躍參加站樁或幫忙來現場發傳單招呼路人等等(沒法站兩小時的人當然可以自由來去,不一定要從頭站到尾)。

另外還有比方說,有些牌子內容可能有點不太適用,早該更換,例如"通緝歐巴馬"。通緝當然還是應該要通緝,但是往來路人會以為我們搞不清楚美國總統已經換人。還有就是 "若雪書信" 會再加印,至於我寫的那本 "伊拉克淪陷記實",不打算再版,因為內容已成陳年歷史,如今血腥更甚以往,而且更為陰暗複雜,但我沒法在原有內容上更新。

還有,有人提議說,除了例行站樁,何不多辦些演講或座談之類,例如有一回請慧如演講,感覺就挺好的。對於此一提議,我十分贊成(只要別要我說話就好)。其它還有很多事,等做到再說。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6.22 發佈時間: 上午 1:58
(續)

前一篇留言底下那兩篇投書,作者是誰不知道,但 "作者介紹" 寫著25歲,一個則是大學生,想必也已成年。

常有些半票讀者會私下對我說,"不需要去批評誰誰誰,他又不是名人,不值得",或是 "不需要去批評某某事,那是小事,不值得",對於這類半票讀者我常感無奈,為之語塞,啞巴吃黃蓮。這就好像你在教小朋友算數,一斤芒果多少錢,一斤橘子多少錢,各買幾斤一共多少?這時候卻有人跟你說,"芒果不好吃啦,橘子也還沒到季節,不需要談這些",或是 "今年芒果盛產,有這麼貴嗎?" 你聽了,一定感到很無奈,他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 "舉例"?

同理,我當然不知道這兩篇投書作者是誰,就當做路人甲路人乙,總之,我不是在批評 "他們",而只是以之文字為例,說明一些想法。每次被迫得做這類聲明總覺得很無奈。

言歸正傳。續前言:沒有某種 "眼光",沒有某種 "見識" 與 "經驗",你往往沒法理解某種人事物。這時候,我們需要一種想像或比對,超越時空,想像一下某種情境,做個對比。比方說,想像一下,有人拿把利刃,把你的媽媽及幾個小孩全抓來,盡量用最殘忍的方式,往她們身上亂砍亂刺十幾刀,你覺得那會是什麼感覺?同樣地,想像一下,有人把你也抓來,用盡所有你能想像以及無法想像的殘酷手段,天天對你刑求,你覺得那會是什麼感覺?馬英九很幽默對不對,天天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但是,如果我把他抓來,把他全家老小也統統抓來,任我處置,你想,我有沒有可能讓馬英九從此失去笑容?

如同閱讀一本文集詩集一般,"想像",是我們認識世界的一個重要管道,畢竟我們不可能身為萬物,我們有的就只是一己經驗,唯有通過豐富且真實的想像,我們才有可能認識萬物。

今晚上班時,夜診沒什麼病人,護士讓我看一則新聞:

https://goo.gl/9hrjQA

新聞中有張照片,是一隻小黃狗。你看了,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感覺?弱者似乎永遠都會被輕忽對待。人如此,動物就更處劣勢了。但是,你的感覺就只是這樣嗎?當然不是,只是我們往往說不上來,只能淚眼以對。

"想像",當然並非萬能。許多時候,除了想像,我們還需要血肉經驗。你能理解比方說,眾叛親離、家破人亡的感覺嗎?我想你也許可以理解,但你一定無法感受。你能理解比方說,當你即將出門的前幾天,你卻必須寫下遺書決心一去不返的悲傷嗎?我想你也許可以理解,但你一定無法感受,除非你曾親身經歷。於是乎,我們的所謂理解,事實上距離真實依然十分遙遠。你永遠搆不著一顆孤獨的心,除非你也曾經孤獨。

當然,許多經驗是可以獲得的,但它往往來得太遲。當它來到時,人事已非。

你看,我到現在都幾歲了,每天腦子裏想的,十之八九依然是 "希望能有更多的時間睡覺" 之類,以及各種吃喝玩樂,比方說老想著有機會可以再去吃帕莎蒂娜的鮮蝦洋芋三明治,除此之外,很少想著什麼正經事。比方說,今天上一整天的班,看病人時心裏就一直惦記著昨晚深夜特地跑出門花 69元買的一盒情人果冰棒,打算今晚十點看完門診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先吃一根。

當我審視了自己腦海裏的真實經驗,我似乎才彷彿體會到已過世父母的一些心思。難怪我媽在我小時候老是問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去買菜,或是突然好像很 "好心" 地問我想不想去吃冰?或是在我念國中時,經常問我想不想去這裏或那裏玩。原來 "父母" 只是一個頭銜,人的某個部份始終還是個 "孩子"。我過去還以為他們很喜歡工作,甚至因此經常忙到深夜;我還以為他們對於美食特別是零食根本不屑一顧;我還以為他們對於動物園或遊樂園絲毫不感興趣,只是看我可憐所以才 "勉強" 帶我去,事實上,原來他們自己說不定更喜歡去,而且覺得跟自己的小孩去玩很幸福。

這一切,都是當我活到他們當年的歲數時,我才體會到的,原來他們是這樣的一些心思,可是當我年少時,我根本連想都不會去想到。我以為大人的腦子裏想的就是很正經正當很勤奮賣力的一些事,我從未想到原來他們一樣會垂涎哪怕只是一根兩塊錢的冰棒。

因為我的關係,我媽驟然病逝。依照民俗,一些衣物必須燒掉。入殮期間,我趁著眾人不注意,從火堆裏搶救出她生前每天攜帶的一個爛爛的背包,裏頭放著一些便條紙跟一枝筆以及一本通訊錄和一副老花眼鏡及一些零錢。我沒想到裏頭竟然有一條紅色、心形的塑膠項鍊,那是我小學一年級第一次參加遠足,在台南鯤鯓海邊一個風景區花十塊錢買來送給我媽的。

那東西其實哪叫 "禮物",那只是三歲小孩的玩具,路邊攤跟一個阿婆買的。我之所以買它,是因為那顆心稍微透明,當我把它拿起來透過它迎著陽光看向海面時,彷彿整片大海都籠罩在一顆閃閃發出紅色光芒的心底下,於是決定買下送給我媽,我還告訴她應該怎麼玩這東西。

小學一年級,那已經不知道是多遙遠的過去了,要不是發現這條心形塑膠項鍊,我幾乎都忘了這件陳年往事。我完全沒想到的是,一個大人,一個如此忙碌於工作的大人,怎麼會把小孩幾十年前送的這樣一個小孩玩具竟然就一輩子帶在身邊。原來,原來很多事我以為我懂,其實我根本一無所知。當我慢慢懂了的時候,人事已非,陰陽兩隔。

惆悵事不說也罷,講點正面宣傳的發現。你看,上一篇留言底下那兩篇投書,你看,作者都幾歲了,25歲了耶,如果遮掉 "作者介紹",你肯定會以為這是小學生寫的阿西式作文,頭腦真是硬如花崗岩,其介如石。25歲的頭腦就能硬成這樣,真不簡單。每次看到市面上無數類似像這樣的 "年輕人",我常常會覺得很震撼,想不到原來我這麼傑出!!25歲,我都已經是個隨時朝不保夕的叛亂犯了,而現代這些其實一點也不年輕的所謂 "年輕人" 卻還 "娘" 成這副德性,像個什麼脆弱、撒嬌的小寶貝似的,但是卻又以為自己很敢很行很聰明,真是很不可思議。是塑化劑喝太多嗎?要不然怎麼會這麼晚熟?還是我太早熟了?

"氣味" 這東西很重要,但它卻說不上來。"聞出氣味" 也許是一種天賦,但它也許或多或少還是可以學習。你看這兩篇投書,行文內容與語氣態度是不是很 "鼻" 熟?是不是有一種很熟悉的味道?那當然。這時代,島內市面上的所謂年輕人,幾乎都是這股味道。什麼味道?大腸花的味道。我不知道你聞不聞得出來?由此你能想像,一個時代或政治無孔不入的型塑力量,人居然可以被型塑到普遍散發出同一種味道來,彷彿是同一家工廠出品的肥皂,所有 "年輕人" 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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