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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3.17 發佈時間: 下午 1:33
國父在民權主義第三講中,依據聰明才智把人分成三等,他說:"我從前發明過一個道理,那就是世界人類其得之天賦者,約分三種:有先知先覺者,有後知後覺者,有不知不覺者。" 你覺得你自己是第幾等人?當第一等人比較難,你得有很高的天賦和智慧才行,不過,參考第一等人的見識與眼光,考個第二等應該一點也不難。

這兩天,澳洲首位駐華大使傑拉德 (Stephen Fitz Gerald) 在一場公開演講中說,"歐美領導世界的時代行將結束,我們活在中國世界裏"。歐美崩落,中國崛起,他認為這樣一種趨勢已屬必然,而且發展速度將會越來越快。這就如同范光棣所說,中國用30年的時間,趕上西方300年的發展;"東風壓倒西風",中國取代歐美,看來是 "已成定局"。

范光棣在五、六十年前就能看見中國共產黨的革命與領導,"既是中國的將來,也確定會是世界的將來"。我不得不佩服這樣一種遠見,就如同我經常對周恩來與鄧小平那樣一種眼光和見識感到驚訝讚嘆。

我也佩服毛澤東。我的偶像法國導演高達是個毛派,他讚美毛澤東是 "世界上最偉大的廚師",因為毛在一種幾乎不可能的狀況下,"餵飽了幾億人"。但我對於毛澤東的佩服,主要還是在於他非凡的詩歌才情及革命勇氣,但他帝王般的無情與殺戮,始終讓我難以釋懷,不過這是題外話,而且這類個人主觀評價放在某個大架構底下來看,似已無足輕重。

至於這位傑拉德,他所引發國際熱議的那一番話,當然不是一種預言,而僅僅只是一種對於事實的描述。第二等人很難在八字都還沒一撇的時候預見未來,可是,你總不該 "不知不覺" 到當事實都來到眼前時,你還在那邊反共抗俄吧。當然,人渣黨的反共抗俄完全就是假的,這意思是說,他們之所以當美國人和日本人的狗,並非出於某種意識形態或政治立場,而是出於一種私利與權力,不惜以台灣眾人的福祉為籌碼與祭品,從中謀取一己之利一黨之私。

問題是,大多數台灣人卻相信了這一套反共抗俄的戲碼。演員演假的,觀眾卻當真了,似乎完全看不見就在眼前的各種巨大事實,更不用說預見未來了。為今之計,就是希望能有更多不知不覺的第三等人,能夠至少進一級,跳到後知後覺這個等級來。這其實很重要,因為我常覺得,所謂改變世界,不過就是改變人們看待世界的眼光,當這樣一種眼光,當這樣一種認知上基本命題的改變,世界其實也就改變了。

這樣一種眼光上的改變,絕不是一種枝枝節節上的議論與細節,而是涉及基本利害與是非善惡的一種根本認知,你應該至少要想清楚誰是你的朋友與家人,誰才是你的敵人,並且認清整體人事物的基本是非善惡,而不是傻到好像沒有半點智能似的。你看,台灣最近還出現了一批非常勇敢的 "敢死隊" 和 "游擊隊",揚言要 "遍地烽火",四處 "斬首" 蔣介石銅像。

據悉,目前已經有兩位蔣公,遭到愛台敢死隊的正義攻擊,不幸遇難了。你我的幸福、正義與安全的將來,以及台灣的前途,就拜託各位勇士們繼續懲凶除奸來幫我們爭取了。砍完蔣公,建議接著砍孔子,砍完再砍媽祖和關公,這個島真是太多中國思想毒素了。

陳真2017. 03.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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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goo.gl/8cIDmL

澳首任駐華大使呼籲向中國靠攏:歐美領導行將結束 我們生活在中國世界

2017-03-17
來源:觀察者網

【觀察者網 綜合外媒報導】美國總統特朗普上月跟澳大利亞總理特恩布林通了一次電話,被美國媒體報導稱為“極不愉快”,原定1小時的通話被特朗普在25分鐘時挂斷。加上特朗普拒絕接受跨太平洋夥伴關係貿易協定(TPP),讓許多澳大利亞人想知道是否到了該減少關心美國、與中國更多地接觸的時候了。

據美國紐約時報今天(17日)報導,澳大利亞的首位駐華大使斯蒂芬·菲茨傑拉德(即費思芬,Stephen Fitz Gerald)日前在西悉尼大學發表的演講,進一步擴大了這場辯論,認為世界上一個由歐洲和美國領導的時代已行將結束,他呼籲澳大利亞把中國作為其外交和經濟政策的主要焦點,並“在我們的教育中注入中國問題研究和中文課程”。

紐約時報:向中國靠攏的呼聲在澳大利亞日漸高漲

這個名為“高夫·惠特拉姆演說”(Gough Whitlam Oration)的講座系列以澳大利亞前總理的名字命名,正是這位前總理在1973年將菲茨傑拉德任命為駐華大使。1973年,毛澤東、周恩來和惠特拉姆等中澳老一輩政治家以非凡的政治智慧和戰略勇氣,作出了兩國正式建立外交關係的重大抉擇。

澳大利亞《悉尼先驅晨報》3月16日刊登了菲茨傑拉德的這篇名為《澳大利亞有必要鄭重反思我們對待盟友的方式》的演講摘錄,引起廣泛關注。

“我們生活在中國的世界裏”

紐約時報稱,菲茨傑拉德的話反映了近年來,特別是自從特朗普大選獲勝以來,在澳大利亞越來越流行的一種觀點。

菲茨傑拉德是一位受澳大利亞人尊敬的人,人們密切注意他發表的關於中國的言論,他似乎尤其積極地抓住了特朗普崛起的機會,來爭辯轉移關注點的問題。

他在演講中說,特朗普既對舊秩序構成威脅,也為澳大利亞提供了一個讓其變得更加獨立於美國的“機會時刻”,澳大利亞可以利用這個時刻發展讓其能夠緩和中國在該地區行為的那種與中國的關係。

菲茨傑拉德說,在亞洲,我們開始邁入一個新的時代,它或許可被稱為“中國時代”。這個事實不僅涉及中國的財富和權力,還有影響——政治和社會的,不僅僅是經濟的。中國融資、修建和獲得基礎設施的影響力;中國遊客、商人、學生和移民的影響;龐大的資金外流的影響;中國人帶來的文化,包括商業文化的影響;中國國家主導的活動及其尋求重新激發華人的中國意識,對我們國內社會的影響。

他認為,現在這種影響大多數是友善的,對澳大利亞有益和受歡迎的。但“澳大利亞政界似乎對此沒有做好準備,他們往往拒絕承認中國的影響力”。

菲茨傑拉德建議,“現在,我們必須甩掉依賴美國的精神包袱,才能看清楚中國,從我們的國家利益角度理解中國,按照我們的條件與之打交道。現在是我們而非美國活在‘中國世界’裏,是我們不得不設法應對其帶來的衝擊。”

澳學者:迄今為止最為強烈的表達——接受一個中國領導的亞洲秩序

在演講中,菲茨傑拉德也批評了中國的“反民主傾向”,尤其是中國通過投資和競選捐款來影響澳大利亞政治的做法等等。菲茨傑拉德堅持認為,對付這個問題的方法只有一種:就是通過“足夠密切的關係,讓澳大利亞在中國有聲音和影響力”。

“這些言論是澳大利亞辯論的一個方面迄今為止最強烈的表達,即我們應該接受一種中國領導下的亞洲秩序,”澳大利亞國立大學國家安全學院院長羅裏·梅卡福(Rory Medcalf)教授說。“但在澳大利亞內部也有相反的堅定觀點。針對中國勢力和影響,澳大利亞如何保護其自身利益和主權?”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3.16 發佈時間: 下午 1:02
今天(3月16號)是若雪失去生命十四周年。我們在此紀念著她,紀念她的善良與正直,紀念她的勇氣與純情。或許有一天,後人看著這千萬言,同樣也會懷念著我們。

若雪不光是一個人,更是生命走過這個世界的一個跡象,一種腳印, 綿延不絕。生命如花似雪,飄忽而逝,再美麗的花朵,青春燦爛如火,終究還是會凋落成泥。死去或活著,在某個意義上是沒有多大差別的,千年一瞬,倏忽即過,惟有真情長存。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3.16 發佈時間: 上午 11:26
(續)

范光棣那篇中立宣言裏頭提到,台灣若(統一後)而成為中立非軍事區,中國應該會很樂意,但美國人會不爽,因為沒法再勒索鉅額軍火費了,但不爽也沒辦法。范光棣說,總不能因為不給錢就派美軍打過來吧。這聽起來,彷彿意味著這個中立選項是沒有什麼障礙的,但我想他少講了一個最大的實質障礙,那就是當下這個藉著操弄統獨與妖魔化共產黨以謀利的綠色政權。台灣倘若在一個中國的政治架構下成為中立非軍事區,這個無恥下流的政治詐騙集團要吃什麼呢?他就沒得吃沒得撈,沒法再繼續騙了。

范的想法與主張其實早有各種類似版本,比方說洪秀柱的兩岸和平協議,但你看,那樣溫和、有利的一種主張,竟遭到來自綠色詐騙集團極其可怕的猛烈攻擊與抹黑,就連馬英九最近在美國提到 "統一選項不應該排除" 這樣一句廢話,馬上也被指控通匪,說他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過去這二十年來,在這島上,只要有誰膽敢稍微表示對於中國任何人事物的友善與好感,馬上就會萬箭穿心,被打成敵人,透過暴民、網軍及各種政治陰暗手段來傷害你。

這樣還不夠,現在綠色政客人渣所有大權一手在握,竟然推出人類近代史上最不可思議的東廠錦衣衛法條,任何人只要被錦衣衛(所謂保防員)認定有親共嫌疑,那他就可以對你及你的身家財產甚至對你的家人為所欲為,而且旁人還依法不得聲援。

台灣的時間所剩無幾了,基本上我是很悲觀的。並不是因為這個窩囊沒出息的綠色人渣兼美國走狗很強大(這群廢物,除了撈錢之外,他還真能敢幹些什麼威權統治與綠色恐怖嗎?別笑死我了),我的悲觀是因為台灣人長期以來,從舊國民黨開始洗腦,接著換人渣黨繼續洗,中國的妖魔化形象早已深入人心,特別是過去這三、五年,相當可怕,就跟發瘋失去基本理智完全沒兩樣,但台灣社會不但沒有半點病識感,反倒歌頌這樣一種瘋狂的反中反華。

台灣有些人喜歡自稱左派,甚至就連許多綠油油、極右到不行的人竟然也很喜歡說自己是左派或什麼中間偏左,但其實全是鬼扯蛋。另外,台灣也有極少數人約略顯露在台灣被視為禁忌的某種 "親中反美" 心態,但終歸也只是一種無從驗證的心態而已,而非具體行動或實質言論。不過,范光棣很不一樣,他半個多世紀來的親中、親共與反美以及嚮往共產主義或社會主義(就跟維根斯坦一樣),卻十足是一種具體行動。

我的書房雖然很小,書卻很多很亂,但亂中有序,幾千本書中的哪一本書放在哪個角落,我都知道,我有我自己的一套分類原則。原則之一是,我把我最喜歡或最常用到的,放在離我書桌最近處,方便我垂手可得。除此之外,我也會把一些我所特別尊敬的人的書或相關物品放在我手邊,也許我很少會去翻閱,但這僅僅是為了表示我心裏頭的敬意。

離我最近的當然就是維根斯坦的所有著作,但你知道嗎,這一堆維根斯坦的書裏頭,緊接著就是范光棣的四本書以及19年前他送我的一份手稿,之所以送我是因為,那份手稿裏頭提到一個學生,說這學生讓他彷彿恐龍消失般消失於哲學界三十年之後又重現人間,那個學生就是我。

范光棣國際知名,在西方哲學界可說早已是一種傳奇以及研究維根斯坦的先驅,但你知道嗎,他其實還編輯了一本較不為人所知的書,厚達四百頁,書名叫 "Readings in U.S. Imperialism"(閱讀美國帝國主義),從概念上探究美軍在世界各地的軍事、政治、經濟乃至文化上的帝國主義侵略。你知道是誰給這本書寫 "前言" 的嗎?就是羅素。羅素的 "前言" 寫得很長,哪天我有空再把它翻譯出來。羅素給范光棣這本書寫的序言結論只有一句再淺顯也不過的話:"讓我們團結起來,反抗美國帝國主義!"

除了羅素寫的前言,這本書也有一篇很長的 "編者序",同樣是等我哪天有空再翻譯。范光棣在自序一開頭便寫道他為何要編輯出版這本書。他說:

"越戰(如今換成在印支半島發動戰爭)讓很多美國人明白,原來這一系列所謂外交政策上的 '錯誤' 事實上根本不是錯誤,而是美國長久以來為了鞏固帝國的一種基本政策。指控美國是個帝國主義,你沒法說它只是一種空洞的修辭,或說它只是共產黨的宣傳戰。...反戰運動亟需這樣一種對於美國帝國主義之操作方式的清楚認識。...本書雖然著重於美帝在經濟層面上的入侵,但同時也著墨於美國在政治、軍事及文化上的帝國主義行徑"。

最後他寫道:

"在本書的結論章節裏頭,我們特別提到,不光是在美國內部,更是來自世界各地對於美國帝國主義侵略的反抗。其中,東南亞和拉丁美洲是目前世界上兩個主要地區,美帝透過軍事力量介入,藉以維護美國跨國公司的全球經濟利益。我們應謹記在心的是,中國和古巴因為遭受美國的抵制與禁運而深受其害,而美軍的太平洋鑑隊不斷在台灣海峽巡航,目的就是為了要讓中國的一個省份--台灣持續和中國大陸隔絕。換句話說,反抗美國帝國主義若要能成功,光是著眼於越南及高棉與寮國的侵略戰爭是不夠的...我們應想出一整套務實且有效的方法,才有可能糾正這些政策上的所謂 '錯誤'

范光棣及Donald C. Hodges,謹識於 '美國佛羅里達社會哲學中心', 1970年 6月21號"。

以下是范光棣去年四月寫的一篇文字。我想,范光棣不光是維根斯坦哲學的先驅,同時也是在兩岸議題上以及在美國各種帝國主義侵略上最具有遠見的人之一。有些想法,我可能跟他不一樣,比方說對於文革的評價,比方說極左的可行性,但大致上是認同的,對其即知即行的勇氣和熱血,更是由衷佩服。當然,有關政治方面這一切,都是我後來才慢慢知道;最早認識他時,純粹只是仰慕他對維根斯坦哲學先驅式的解讀。

陳真 2017. 03.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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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中國人

范光棣 2016年4月1日

我在中學時代最關心的是政治問題,尤其從出生到18歲出國之前經過日治時代,二次世界大戰,國民黨統治時代,及中國內戰以後兩岸分裂狀況。我那時一心要救國救民,在日記上寫:“我的思考單位,最小是國家”,我的意思是中國。如何使中國強大,恢復以前的光輝,是我的最大課題。

在出國前 (陳真按:范光棣1966年出國讀書) 我心裡已經支持共產黨。出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美國大學圖書館找毛澤東的著作及有關中國共產革命的書。念了Edgar Snow的“Red Star over China”及毛澤東選集。不但覺得共產革命是中國的將來,也確定是世界的將來。我在英語還沒學好之前就先選俄語,因為我打算在美國念完大學後去蘇聯念研究所後回大陸參加中國共產黨革命。我的思想歷程在“超越馬克思及維根斯坦”一文中有詳述。

1972年,尼克森去訪中國前,加拿大已經跟北京先建交,我寫了好幾次信去駐加中國大使館,表示希望能去訪問,但一直沒回應。尼克森去後不久,我就接到來信,叫我去辦簽證。我一個人坐飛機到香港,再坐火車到廣州,路上火車在深圳入境,那時深圳是個小村莊,全是稻田。從廣州又坐火車兩天一夜,一路黑漆漆的到了北京。

來火車站接我的是一位台籍幹部。我來時路過東京去看我四哥,他說他以前有一個臺灣同鄉朋友,20年前去大陸,不知下落,他寫下這人名字叫我去大陸時問一問。這位幹部自我介紹是台灣人,叫李平,我就拿出哥哥的紙條問他聽過這人嗎(紙條上是“呂”什麼的)?他說,就是我!他是台灣同胞聯誼會副會長,他負責接待我。那時正好有一個美國台灣人組成的“保釣團”來訪北京,有十幾個人,都是在美國左派的台灣學者。他們把我放入這一團一起招待,以後三週的活動都是台聯安排的。其中最重要的是周恩來總理接見了我們。

有一天晚上,我們正要睡覺前,突然接到通知,要我們立刻去人民大會堂有重要領導要見我們。十二點半大家在一會客廳坐好,周恩來從旁門走進來。我發現我被安排坐在他旁邊,大概是因為我年紀最大(35歲),又是教授,別的團員都是年輕的碩士或新博士。周恩來很平易近人,跟我們像朋友之間聊天一樣,一點沒架子,有問必答,一直談到四點半,他太太鄧穎超才出來叫他去睡覺。他說他只要睡3個鐘頭就夠了。

1972年是文化大革命的中後期,那年的兩件大事,一個是尼克森來訪,另一個是林彪事件。外面只知道林彪出了事,中共還沒對外公佈。周恩來先向我們說明了林彪事件,再談了很多很多事,詳情我在我當時剛創刊的國際季刊“Social Praxis”第一期中以筆名Sanford Lee發表了“Conversations with Premier Chou En Lai”.有些那裡沒報導,現在想起來還是有意思的,現在報告一下。

那時我很驚訝他對老蔣的評價很高。他說,蔣介石是個愛國者,他雖然靠美國但他不相信美國,你看他一輩子不敢去美國,他兒子就比較笨,去了美國一趟差點被殺掉(陳真按:指黃文雄的刺蔣案)。美國在培養親美派搞台獨,要把臺灣從中國分裂出去(吳國楨事件及孫立人事件),韓戰時把第七艦隊放在台海想把台灣與大陸隔開,勸蔣介石從金門馬祖撤軍,他不但不撤,反而把台灣最重要軍隊放在金門,明知我們不會打他。我們之間有默契,隔天炮打,這是做給美國看的,表示雙方都主張一個中國,內戰還沒結束!

台獨之到今天還不可能,以後也更不可能,就是周恩來跟老蔣那時安排的!我本來以為,他說的“默契”是互相不言而喻的瞭解,最近才發現報導,那時他們真的有互派使者在香港談好。那時我才知道,政治上表面看到的聽到的跟幕後當權者的操作是有很大距離的。我們普通人只有被利用,最好不要受騙去賣力。

文革時,大陸一直在鼓吹要解放台灣,有一位年輕激進的臺灣團員就說:國民黨是紙老虎,怎麼不用武力解放台灣?周恩來說:你們年輕人沒經過戰爭,我們經過的人知道戰爭多可怕,打臺灣是打得下,但雙方要死多少人呀!台灣經濟又會完全破壞,不能隨便考慮。

四個鐘頭內我們談了很多事情,現在突然想到一件事覺得很諷刺。他說中國發達以後絕對不發展私人轎車,他說我們會繼續用腳踏車,有健康又環保!坐在他另一邊的陳永貴副總理,他插入說:我最近剛從考察法國回來,我在巴黎看到一街都塞滿了車,空氣不好,比我們用腳踏車還慢!他是個農夫,在西北偏區把一個窮村莊在他帶領下轉變成模範公社,“農業學大寨”是文革時的三大紅旗之一,其他兩個是大戾及紅旗渠,三個地方我都去過,大寨還去了兩次!陳永貴當了副總理,還穿著西北農夫的衣服,那個時代真的農人工人直接參與國家最高層政治,假如這種人還在中央,中國應該是完全不同的中國。

我們這一團的左派青年都是支持共產運動的,有好幾個,包括我自己,向周總理表示,我們想回中國服務。結果,我們之中有幾位留下來了。過了幾天,周恩來傳話給我,他很實在也很坦白,他說,你的情況比較不同,首先,你的專業是哲學,我們需要的是科學方面的人才;第二,你已經有家庭,你的太太又是美國人,你太太跟孩子在中國生活可能不會適應得來;第三,你是大學哲學教授,以你的身份,你留在西方對我們比較有用。

真謝謝周總理給我的務實分析,若我那時回祖國,以我那時的極左思維,我的後果應該會跟四人幫一樣。之後周恩來見了一次,是他最後在公開場合出現時,應該是1975年國慶在人民大會堂國宴上,每桌上已經有他的致詞稿,他由人扶他上主席桌後,由別人替他念稿,之後在大家掌聲之下扶他出場,大家都知道他是來向大家告別的,過不久他就去世了。

第一次訪中之後幾年中,每一兩年會去大陸一次,都是政府邀請的。每次去差不多三星期,到處去看,各種公社,幹部學校,普通學校,工廠,古蹟,革命聖地(如延安),少數民族區(如延邊朝鮮族自治區及西藏),參加國慶等等。也見到其他領導人,如四人幫及鄧小平。四人幫沒跟他們談,但鄧小平見了兩次都有座談。第一次是周恩來去世後毛主席叫他回來主持政務。他跟我們的談話重點是報告文革的成果,也向我們保證,他絕對不會向文革翻案!

這個談話我也以我那時的筆名“范瀾”在香港左派週刊“七十年代”發表。我在那期間照了很多照片,錄了很多談話,除了寫文章之外,也常上電視及到處演講,放錄影片,宣傳文化大革命。也編輯了兩本Anchor Books, ”Mao and Lin Biao”及”From the Other Side of the River: Self Portrait of China Today”。

文化大革命現在大家都在罵,但我的看法不一樣,I know better! 我在文革後期去了好幾次,親眼看到的不但不像以後說的那麼糟,而且很好!雖然最後失敗了,但失敗不等於不對。歷史是勝利者寫的,修正主義復辟資本主義後當然要醜化前朝。其實是全體人民辛苦建設起來的經濟基礎,正要起飛的時候,被少數人搶走了。

毛澤東之偉大說不完,偉大的軍事家、政治家、哲學家、詩人、書法家,有史以來世界上有比他偉大的嗎? 但他最偉大的是革命成功後,可坐享其成之時,在晚年還不忘初衷,想在有生之年實現共產主義。雖然太急了,手下人的程度不夠,失敗了。但資本主義走到末路時,如果世界沒被毀滅,人類還是會走社會主義的路才有救。
楊世主 發佈日期: 2017.03.16 發佈時間: 上午 9:53
三月16日,早上滑手機時不小心按到巴勒網旁邊的“伊拉克淪陷記實”下載,便從頭到尾再讀一遍,感覺雖然沒有第一次讀時那麼激動,但手指還是在銀幕前一直抖著。今天敘利亞戰爭邁入第七年,“敘利亞淪陷記實”正在歷史上血淋淋寫著,未完。我在想,明日的“臺灣淪陷記實”何時開場?戰火從過去向未來蔓延,轉瞬間彷彿已從遠方廢墟焚燒到自家門口,我們真的對這些真真實實發生的恐怖戰爭視而不見嗎?還是人心其實比戰爭還恐怖墮落?懷著憂傷和敬意,謝謝巴勒網在七年前的今天,為我們整理記下了一個全面戰爭的恐怖,願警醒永遠不會太晚,和平幸福眼前。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3.16 發佈時間: 上午 1:09
范光棣講的一些論點與觀察,差不多也就是我一直在講的。這樣一些領悟,如此顯而易見,理應所有台灣人都應該得出同樣或類似的結論才對,但事實上卻不然,於是就顯得彷彿真知灼見似的。

不過,范光棣的這篇宣言中,很顯然刻意迴避或刻意模糊化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統獨的不可迴避性。簡單說,你要中立很好,但是,你究竟是以一種什麼樣的身份中立?總得說清楚,總不可能非省非國吧?

宣言中很清楚地表明,台獨不可能,必須放棄;如宣言所說,中國崛起得如此神速,壓倒美國只是時間問題,所以維持現狀當然也不可能。那麼,其實也只剩一條路,那就是統一。

宣言中說,中共遇獨必打,但它不會反對台灣中立。這話若要能成立,僅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在一個中國的架構下保持中立,成為一種非軍事區。也就是說,先尋求統一,然後成為一種非軍事區,最好是像香港那樣,發展民生經濟,不涉軍事,並且保持一定程度的自主,但在名義上仍屬於一個中國。

我一直在鼓吹的也正是這個意思。兩大國相爭,世上能多一塊中立淨土就多一塊,何必牽扯軍事?何必每年花費鉅款買一大堆毫無意義的武器,無非只是養肥美國人而已。台灣的飛彈密度世界第二,僅次於以色列,那就好像一個窮光蛋家裏買了一屋子手榴彈機關槍一樣,難道你不覺得荒唐?

如果上述的解讀合理,那麼,這篇宣言與其說是一種中立宣言,不如說是一種刻意模糊了的統一宣言,或是類似洪秀柱所提倡的兩岸和平協議。它之所以有可能成立的一個前提要件仍然還是統一,統一在一個中國的政治架構底下;一如宣言所說,台灣從此不再發展國防與外交,永保中立與和平。

倘若不是這樣,倘若中立是以瑞士為榜樣,是以做為一個 "獨立國家" 那樣的一種中立,那不就是台獨嗎?宣言中不也清楚表明台獨是不可能的,兩岸勢必立即烽火漫天;而且,戰爭過後,結局依然還是統一,而且將會是最為不幸與長年血腥動亂的一種統一方式,台灣島將永無寧日。

宣言中說,美國對於沒法再讓台灣購買武器會很不爽,但不爽又如何?范光棣說,總不會因為不再花大錢跟美國人買武器他就打過來吧。依我看,當然不會打過來,但我也不相信美國人會放過台灣,肯定會想方設法在台灣培植親美反中勢力,盡其所能製造動亂,給中國添麻煩。不過,這些事是統一之後祖國應該去煩惱的事,只要中國越是富足強大,這類在敵人後院放火生事的騷亂就會越發顯得微不足道。

台灣的前途,就跟火車開在鐵軌上一樣,不管你如何九彎十八拐,最終抵達的目的地都是一樣的 "統一站",差別只是在於:

一,以什麼樣的方法到達同樣的終點站。

二,到站之後以什麼樣的方式安身立命。

一個聰明的人理應知道應該怎麼為自己打算盤。當火車越開越快,終點站已在不遠處,台灣人能藉以談判的籌碼與時間,事實上早已在島內各種基於政客私利的內鬥與政治詐欺中迅速流逝。

范光棣說得對,最好的政治談判時間點是在20年前,但他相信台灣仍然還有幾年的時間可以掌握。我也認為如此,往後這至多三、五年,應該就是台灣人最後的一點機會了;籌碼所剩無幾,但仍可多少掌握一點自己的命運。不是掌握方向盤,而是掌握這輛早已千瘡百孔的 "台灣號" 列車到站的時間與方式。

鐵軌既定,不可違逆,你總不會想要火車脫軌翻車吧?最好的一個方式就是順應不可違逆的諸多現實,在現實中求得一個最為安和樂利與世無爭的長久未來,那就是成為在一個中國架構下的非軍事化中立區,台灣人大可從此專心去發展金融、學術、藝術與科技。生命所求何事?不過幸福平安四個字。世上土地,皆應如此,不是嗎?島嶼事務,縱千言萬語,無非也只是想說這樣一個理應沒有人會反對的事。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3.15 發佈時間: 下午 8:53
曾經在某醫院,某一位穿戴妖嬌美麗思想進步時髦經常旅遊的護士有一天問我說:陳醫師,你一定去過不少國家,有沒有你特別喜歡的?

我說:這要看所謂的喜歡是指哪些方面?

護士說:就是比方說很有氣氛很浪漫的地方像巴黎啊。

我:巴黎?巴黎感覺很亂。

護士:怎麼會?大家不是都說巴黎最浪漫嗎?

我:那可能是台灣人的偏見。

護士:那你有沒有覺得哪個國家特別好的?

我本來想說中國,但依據我多年來對台灣人的理解,我估計這樣一種穿戴妖嬌美麗思想進步時髦經常旅遊的護士很可能是大腸花一族,為了避免無謂的麻煩,我就不說祖國了,而是說捷克、奧地利。

護士不解,問道:他們有什麼好?

我說: 感覺很好啊,古色古香,很多幾百年前的建築,拍古裝電影都不用再搭布景了。

護士聽了粉興奮,說:哇!好棒!對對對對對!這個最適合我,藝術,古典,古色古香,我最喜歡這一類,還有沒有那種好像回到古代的感覺的城市?

我:古代?那就是劍橋啦,每天陰森森的像鬧鬼一樣,一堆古堡老街千年教堂...

護士更興奮了,說:對對對對對! 我就是喜歡這一種。還有沒有?

我:妳是說還要更古老的嗎? 有啊,印度啊。

護士一聽,突然發出 "噁" 的一聲!我才不要,印度人醜死了。

我一聽,心裏就想,那我還是實話實說好了。

護士:其他還有呢? 趕快跟我說,我跟我男朋友下個月有休假想出國去玩。

我;第一推薦當然就是去大陸啊。好山好水文化遺跡一大堆根本看不完。

當我說這話時心裏已經可以預料到她會有什麼反應。果然,這位穿戴妖嬌美麗思想進步時髦經常旅遊的護士說:啥咪!大陸?我瘋了我,死我也不要去,我最痛恨這些死阿陸了,恨死大陸,整天欺負我們。

我們的對話差不多就到此結束。但是,最後我問了她一句:妳不是好像常常出國?妳都是去哪裡?

我這話其實是明知故問。100個護士,99個一定會說日本好棒哦,韓國人好帥哦。果然,她說她每次都是去日本,一年至少去一次,已經去了五六次,而且還拼命對我鼓吹說:陳醫師,你一定要去日本,你去了就會深深愛上日本。

我說,我二、三十年前就去過一次,之後就沒打算再去,因為感覺就像一個比較大的台北。我說我去了東京、大阪、淺草、名古屋及京都,感覺很悶很彆扭很無聊,後來幾天就乾脆不想出門了,等著回台灣。

說完之後,我們就在診間相看兩無言,無聲勝有聲。

原音重現這段真實對話的目的是什麼呢?當然就是做為一種例子,a case. But a case of what?重點是這個 what。我想,它多多少少表明了這島上相當數量的一種主流聲音及時尚傾向:日本好棒!大陸好爛!印度好爛!每個當事人一定會以為喜歡這個厭惡那個是一種自我的自由認知與選擇,但我要說的是,它當然不是自由認知下的產物,而是一種極高度類型化的政治洗腦結果。

又來了,我又得被迫做腦殘聲明了:我當然不是說每一個人"都是" 被洗腦,所以才如此愛慕日本崇拜日本並且鄙視大陸。

在台灣,如果你是一個稍微具有一點社交敏感度的人,你一定會像我一樣,為了避免雙方的尷尬和不愉快,你會刻意迴避說出你心裏最真實的想法,避免去提到大陸,因為周遭肯定是一片綠油油。即使對方經常去大陸玩,他還是會在言談中儘可能表示他對大陸這地方的風土人情與文化的諸多不屑。你想,如此的一面倒,年輕女生通常都一面倒地愛死日本,不屑大陸,這會是一種自由認知下應有的結果嗎?

政治之滲透力,其實往往超乎我們的想像,就像這位穿戴妖嬌美麗思想進步時髦經常旅遊的護士,其實她對政治完全不關心,並且以此自豪。但事實上,這樣一個自認為 "完全去政治化" 的人,她連如何評價這個世界,都是被政治所型塑。

"政治" 二字如果太刺耳,你也可以說它其實就是一種流行,一種時尚,一種廣告;藉著把自己和美好的東西拉近距離,並且拒斥或斥責醜陋的東西,人們從中獲得一種榮耀與滿足。重點是:就連善惡美醜這樣一些極其主觀的東西,都不是你獨立思考或認知體驗的個人產物,而是主流勢力加諸於你的一種既定的政治命題,但所有當事人卻渾然不覺。

世界和平絕不是只有依靠飛彈,思想工作還是很重要,我是說做點 "廣告" 是必要的。可是,你不是反對洗腦嗎?這可沒有哦。我並不反對洗腦,也從不認為在一個社會中獨立思考是每個人所能發展出來的一種普遍能力,特別是當你的敵人 "打廣告" 打得這麼凶這麼思想入骨時,你不多少做點 "廣告",豈非坐以待斃?市場法則就是這麼一回事。祖國在這一點上,幾乎繳了白卷,吃了無數啞巴虧。
甄力民 發佈日期: 2017.03.15 發佈時間: 下午 7:44
很認同范光棣教授,雖然台灣中立去軍事化這條路漫漫無期(除非民進黨宣布獨立加速統一),但總是一個正確的方向,其中的最大阻礙絕對會是美國,可以想像的到美國一定會有各種手段阻攔,例如媒體宣傳或暗中政治遊說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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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起來做臺灣夢---臺灣島中立運動宣言

發起人:范光棣

我是 80 歲的退休哲學教授。自退休以後決定不管政治,在我自己打造的『拇指園』過著現代陶淵明的生活。最近,家裡增加了一個可愛的孫子,更應過著含飴弄孫、不問政事的日子。但天天看著對我微笑的孫子,不禁開始關心他的將來。

二十多年來,臺灣自由民主的生活方式有所深化,這是一大成就。但統獨之爭及兩黨惡鬥造成現在有目共睹的困境:國內經濟不振,國際上漸漸被邊緣化。

台灣大部分人現在對大方向的共識是:不想統、不敢獨、保持現狀。前兩項沒問題,“保持現狀” 問題很大,因為現狀隨時會變。幸虧目前中、美、台三方都主張保持現狀,但三者各作各夢!中方很清楚:現狀是“不獨”,你獨我打,最後要統一,何時統一?等何時東風壓倒西風。美方也很清楚:我已承認一中,但你不能武統,統一前我要繼續賣武器給台灣,能賣多久就賣多久。台灣人民想保持的現狀是自由民主的生活方式,重點是“自主”。

現狀在變,關鍵是時間,時間對我們有利還是不利,要有正確的判斷。很多主張台獨的人士的口號是“以時間換取空間”,但這判斷是錯的。 國際上最重要現狀是:中國的快速崛起與相對的美國世界霸主地位的衰退。基本上,中國以 30 年的時間趕上歐美 300 年的發展,而正在一些重大科技上開始超過美國,例如: 去年成功發射量子衛星,啟用世界最大天文望遠鏡,以及中微子與石墨烯研究的突破等等。東風壓倒西風似乎已成定局。在這大局勢之下,台灣能如何保持“自主”的現狀,是我們該面對的課題。

現在這個歷史時間點,對台灣來說,夾在兩霸之間,是個大危機也是個大契機。我們要思考在這夾縫中我們如何找出一條自己可以自主生存之路,不能靠別人而要做些自己能做的事,打造出自己的夢想,使全世界刮目相看。最不好的是站在一方(尤其是正在衰退的一方),敵視另一方。我們應該“中立”,對雙方都友好。對同文化的鄰居大國應該特別友好。

再來,台灣應該“非軍事化”。大家都公認臺灣打不過中國,那麼,我們花那麼多錢去準備打敗仗做什麼?首先可以立即停止軍購,年年省下多少錢可以去照顧人民。台灣的外匯存底是世界第五名,僅次於中國、日本、瑞士及沙烏地阿拉伯!錢送給美國當保護金,但有用嗎?美國早在與中共建交時已經出賣臺灣了。“台灣關係法”只說可以賣給台灣自衛的武器,沒說要保衛台灣。現在中國已經與美國平起平坐,再過些日子美國很可能以停售臺灣武器來與中國交換一些利益。臺灣依賴美國是完全錯誤的。
台灣“非軍事化”後可把國軍漸漸轉化為建設台灣成為大同世界和平島的隊伍。有錢、有人,這個夢是實際上可以做到的,不是空想。我在此呼籲大家為自己為子孫一起來做這個夢,且積極推進這理念成為全民共識。我們要擺脫統獨之爭與兩黨惡鬥,不結社、不組黨,以民運方式在網路上發起這個革命,在台灣建立一個世界獨一無二的大同世界和平島!

中立、非軍事化及建立大同世界和平島,這三項訴求的好處是,我們自己可以做,不必與任何其他國家先商討的有利台灣的動作。 .

大家會問,中國與美國會接受嗎?中國應該會歡迎,因為我們若承認九二共識,而中立的實質效果是停止軍購,恢復及加強兩岸友好關係。也許有人會問,非軍事化後若中共來侵呢?中共早已說過,不獨不打,就是希望不必打。中共現下正全力與美爭霸,步步有計劃的實現中國夢。在這過程中,中國要保持的形象是世界和平的維護者,若同屬一國的台灣島成為和平島,中共可能攻打台灣嗎?中共推出的“一國兩制”政策,其實是現階段保護中國人民面子的做法,即只要承認兩岸同屬一國,什麼都好談。其實與中共談判最好的時間點是二十年前,現在還有一點時間(幾年而不是幾十年),過了這時間點,東風壓倒西風之後,就沒什麼好談的了。也就在這段時間,臺灣還能做些自己可以做的事。

至於美國的軍火商,倒是一個問題,但不買你的軍火也不至於打我們吧!何況今不如昔,美國已不像以前那麼強大,不但在中東失控,連長期殖民地菲律賓也管不了啦。台灣成為和平島,全世界都會歡迎,而且可以成為很多小國的模範。世界輿論與美國人民也不允許美國政府對我們作出任何惡質動作。

希望台灣人民會響應我這個台灣島中立化的號召,也希望藍綠雙方放下歷史包袱與意識形態,務實理性地面對課題及順應歷史大潮流,支持這唯一可以永續保持臺灣自主的方案。

首先,向綠營的朋友們喊話:現在我們已經兩次選上主張台獨的總統,臺灣還是不能獨立,表示獨立是不可能的。我們要的是實質自主,唯有中立,非軍事化,才能達到這個目的。呂秀蓮很有遠見,曾主張臺灣像瑞士一樣中立,但因她受制於民進黨的台獨黨綱,主張先建國,以致於她的主張得不到廣大響應。現在時局不同了,民進黨應該採納她的主張,但要放棄台獨黨綱。

其次,向藍營的朋友們喊話:現在三民主義中的民族與民權主義都已實現,國民黨的黨歌中有“三民主義,吾黨所宗,以建民國,以進大同“。民國已經建立了一百多年,我們的目標是以進大同!怎麼國民黨中沒人提倡台灣應該進入大同世界呢?希望藍營人士支持三民主義的終極目的:建設大同世界在台灣。

向全台灣人民喊話:現在是網路時代,一切都變了,政治也變了,不可能成為可能,台灣柯 P 及美國川普的當選就是最明顯的例子。人民可以不靠政黨,直接參與政治,改變國家的方向。任何人,只要有利國利民的好主意,都可在網路上發布,若得到夠多人的贊同就可以變成力量。臺灣這小島很不簡單,現在外匯存底還是世界排名第五,我們有的是錢! 但政府一直喊沒錢,還想盡辨法減軍公教人員的退休金,因為數十年來台灣每年國防經費占總預算的l5一20%。我們的訴求很簡單,我們要把這筆經費省下,用來照顧台灣人民,建立一個大同和平島,成為世界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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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亮 發佈日期: 2017.03.15 發佈時間: 下午 5:40
本能與選擇

「原始本能」是因為生存而存在的,餓了要吃渴了要喝冷了要穿。但是「嬰兒式本能」沒這個能力,一切依賴於人,餓了哭渴了哭冷了也哭,全憑別人幫他處理。長的大些了,學會往四周觀察、思考、判斷,進入「原始本能」,我知道哪裡有放吃的,餓了就去抓來吃,我知道這東西「好吃」,即使不餓我也去偷來吃。
到了成人,學會群體規則,知道別人家的東西不能吃,因為如何如何,餓了不能吃太飽,好吃的不能一下吃太多,因為對健康如何如何。所以這時候「本能」已經經過學習,成為「啟蒙」的狀態,自己有能力用心靈意志控制本能,進行觀察判斷,合宜的說話做事,該說才說、該拿才拿、該爭取才爭取,該憤怒才憤怒。
一個有能力克制自己的成人,因為同時具有自我和群體意識,不再受原始本能的控制,這是真正的「自由人」。
這種人才有權利要求自由與民主。

我是小學教師,學生如果說:「他很壞,他拿我的東西。」
我會花許多時間帶學生釐清「為甚麼他拿你的東西,你們之前有甚麼對話嗎?這些對話有甚麼說明或承諾?」
「你為甚麼認為自己可以拿他的東西?」
「物品為甚麼有歸屬權?一定有嗎?」
「為甚麼有人無法擁有更多自己想要的東西?」
「想要和需要相同嗎?」
「一個群體,如何了解每個人自我的想要和需要?其他人的感覺,你想要了解嗎?需要了解嗎?」
「在群體中,如何適當的處理個人與他人的想要與需要?」

這當然不是一節課或一個學期教完的,這是人格價值觀,必須從「家教」打好基礎,然後到學校依序漸進。
從一年級學習「我的想法,我的存在感,我的想要與需要」。
二年級「這世界上我不是唯一的王,四周的人都認為自己和我一樣重要,都是獨立的個體,都需要自己的存在感與價值觀」。
三年級「我活在這個群體,如何與每個不同的人相處?不論我討厭或喜歡的人」。
四年級「同質性小團體的組織合作與分工」。
五年級「不同的小團體之間的互動方式與技巧能力」。
六年級「小團體組合的大團體,從各家到各國的關係與互動」。
國小將自我與群的概念完成後,國中以後注重知識與技能的建構。

這些學習非常重要的基礎能力就是「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
換成白話就是「會仔細觀察、能整理歸納觀察到的事事物物、
清楚認知自己有甚麼感受,以及為甚麼會有這些感受、
不論我感受到的情緒如何,在這個群體中我能怎樣表達別人才能懂?才能接受或和我討論?
所以我思考過了、討論過了到底該在生活中如何實踐?」

我的人格教育走到哪一個階段?

是停留在「嬰兒本能式」,只會哭等別人給你需要的,完全無能思考無能分辨這個需要的和自我、群體,在現今真實環境中如何而來如何而去?

還是我只有「原始本能」,只有自我視野,和我一樣想法的才是人,才能和我一起享受我們自定義的多重標準民主,其他的都是「豬」!其他的生命燒死打死都活該和我不相干甚至我爽?放縱情緒「爽」就是自由?

「自我控制」是一個人自由的狀態下反省後的行為,而不是「因為他比我強會打我、因為他會保護我給我利益、因為他有錢我需要巴結他、因為他比較帥比較美比較有名,我和他做朋友好像我也變成帥哥美女偉大的人」等等等不得不的自我強迫約束行為。
當然我們會斟酌利害關係而在某些情境對某些人物說謊或虛與委蛇,但我得「自知自覺」,而不是「欺騙自己真心這麼認為」。

「真心這麼認為」的分辨,是一個人是否成熟的表現。
最會影響真心的,是社會流行。會受社會影響,當然是因為各種原因,我希望和大家一樣得到群體認同,我想要和大家一樣來撈點好處等等等。這原因有的合宜,有的有助自我或他人,有的會傷害自我或他人。
自由的人有能力思考與判斷自己的真心。不自由的人只懂跟隨主流與政治正確,真心的人不論是自私或仁慈,至少是自覺的、真誠的、有心的,基本上,他至少還懂得某種程度的愛。

因為社會流行,所以我不要真實的祖先與歷史,不論我父母祖父母曾祖父母與前代祖宗留下來多少回憶。這連心都不見了,當然「我」也不見了,只剩下「社會跟隨」,真實對這種東西來說是沒有意義的,他自己已經不是真實的存在。
人是由肉體和心靈所組合而成的,失去任何一種都失去了完整的真實。

祖先和歷史是真實的嗎?
「真實存在」是能由自己的「想要或需要」以及「主流流行」就能承認或否認的嗎?

其他動物有想過自己「想要或需要祖先存在」的嗎?他們或許無知無想,但「事實存在」於血肉基因中,不是嗎?
我可以「不認同我是中國某某政黨的人」,但是,我無法「否認我是中國血統的人」,原住民和移民等等當然不是,那也是事實,他們有自己的選擇與批判,我無權干預。
中國當然是我的故國,我的故鄉,我情懷之所希望,別人也無權干預。

成熟的人,已經可以理性的解析這一切。
本能不見了嗎?當然不可能,人心所組合,身心都無可切割,心的本能是一切情感的根源,我怎麼可能失去原始的情感!
如果父母欺凌虐待你,我沒話說,你可以恨不得否定自我的一切血緣感情,你也可以慎思明辨做其他的選擇。
如果父母愛你,你怎麼可能不愛他的祖國,不愛他的故鄉?你怎麼可能不承認自己的血緣?
這和共產黨或國民黨、民進黨當然不相干!政黨可以和土地相提並論嗎?可以和血緣相提並論嗎?人類的組織是一種虛擬的人工產物,不可能滲入大自然的山川之中,不可能滲入血肉的基因之中!
本能的情愛使我深刻的愛父母家人、祖先、故國、故鄉。
不論那土地山川之上,在千年一瞬的此刻剎那,哪一個政黨組織暫時居留!我的祖先與血緣的情懷遠比政黨久遠!

政黨只是一種人工的選擇,為了使真實生活更美好的自我選擇。我不可能愛國民黨、民進黨或共產黨,甚至在某種狀況下,我不可能愛國,誰使我自由平等,誰使我家庭幸福,誰使我的朋友、族群安居樂業,誰使這個我所居住的地球更和平,我就選擇誰。

這只是自我的反省,沒有想和誰辯論,自己做的自己承受,自己的選擇自己承受,成人的本能應該只剩下並保有這最真摯的情感,愛與美的心之情感,其餘皆是理性冷靜的選擇與實踐。
2017/3/15
附註
最近國事如「糊」,我不是敏於政治的人,向來也沒有能力評論政治。但是從教育的角度來看,許多政府政策與行事、推動的風氣,怎麼看怎麼不對,全都是負面教材。
我是中華民國人,人民選出來的總統,我不能否認,否認就不如革命去了!我又不善於評論,但至少我該從教育角度進行自我反省。
至於這些反省是否合於主流?是否政治正確?我沒這種智慧判斷,言所當言而已。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3.15 發佈時間: 下午 5:17
謝謝唐玉.你說得沒錯啊,民主需要一些前提,就跟我家阿憨想要狗主自由一樣,我看還早咧,除非牠能克制牠的各種不良衝動, 比方說別一看到別的狗就想要衝上去,這樣很容易就會被車給撞了,因此,為了避免慘劇,我也只好對牠實施威權統治與開明專制.

台灣人也 一樣, 一個人倘若無法自律,加上他律的缺乏,那麼, 所謂自由便是一種災難. 不過,若要說起 "民智",蔣家年代就跟現在的北韓差不多,人民對於世界幾乎完全一無所知, 一片空白. 別說世界,就連對於國內狀況及自己的政府之所作所為也是一樣,完全一無所知,人家怎麼洗腦子,人民就怎麼信, 政治低能程度,事實上跟現在的台灣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別,甚或有過之無不及.

唯一的差別可能是外部因素,當時的大陸鬧文革,文革後很長一段時間依然一窮二白,而當時的台灣在美國眼中卻極具戰略價值,因此給了台灣一個很大的經濟發展空間和機會, 若說過去和現在的差別,就是這樣而已,一種經濟發展上的偶然,而非政治上的必然,並不存在你所說的 "過去民智大開,而現在的台灣人卻反倒愚昧迷信" 那樣的一種對比.

事實上剛好相反,過去的台灣社會對於世界一無所知,你說的那些所謂迷信恐怕更是盛行,完全就是一種封建高壓的愚民社會, 而現在的台灣,對於世界雖然同樣一無所知, 但是你說的那類迷信已經相對減少許多,幾乎已經不存在了,至少是沒有任何現實意義的,更是沒法用來解釋任何政治現象. 比方說拜石頭公,就跟我以後也會教我的小孩要尊敬月亮一樣,不要對著月亮指指點點不禮貌,小心被月娘割耳朵,其中道理是一樣的,跟政治智慧扯不上絲毫關係,反倒是那些不迷信的,時髦的,主流的,喜歡論述的,恐怕還綠油油得更厲害.

時下台灣人的愚昧並不是因為他書念得比過去的人少,當然更不是因為他學經歷不夠或迷信鬼神. 這樣的觀察,離事實太遠.

過去台灣人想要留學哪有那麼容易,連想出國去玩都很困難. 但是現在卻有各種長短期留學獎助及交換學生計畫,台灣人出國旅遊早已是一種生活常態. 所謂 "民智",恐怕更是過去台灣社會的千百倍以上的開放, 但是這跟時下台灣人在政治上的瘋狂愚昧卻扯不上一點關係.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3.15 發佈時間: 下午 1:18
(續)

台灣長年以來可悲之處在於,所有道理或理想都只是一種藉口,一種鬥爭工具。一個人事物的後果並不是看是非,而是看權力大小,看關係,看風向。比方說阿扁的兒子和媳婦至今逍遙法外,為什麼?他們所犯全屬重罪,不是應該坐穿牢底嗎?當然不會。為什麼?因為這是綠營的天下。你看,綠營高層的人是怎麼說的,他們公開說:來啊!來抓啊!有種來抓陳致中啊!有種來抓阿扁啊!並且放話說以後看哪個法官或檢察官敢辦綠營的人,你有種就給我試試看。

今天倘若是馬英九一家人貪污而且貪污到那樣一種無法無天的地步,然後藍營的高層得意地公開放話說:"來啊!來抓啊!有種來抓啊!" 並且放話說,"以後看哪個法官或檢察官敢辦藍營的人,你有種就給我試試看。" 你能想像這種事嗎?不可能發生對不對。為什麼,因為這是綠營的天下,整個島一片綠油油,台灣人向來不會在乎什麼是非公義。當然,你也許會說你很在乎,但是,在乎在你心裏頭,根本無人知曉,有意義嗎?

我當年罪行罄竹難書,為什麼沒去坐牢?為什麼?是因為法官真的發現我是清白的嗎?當然不是,而是因為從1990年起就開始吹起綠色風潮了,法官自然不敢真的抓我去坐黑牢。但是,案子都辦了怎麼下台?沒關係,話是由人說的,想怎麼瞎掰就怎麼瞎掰。你知道我為何最後沒罪嗎?法院公文書上這麼寫的:因為陳君(就是我啦)所支持的台獨候選人落選了,顯見台獨已為台灣社會所一致唾棄,因此不構成叛亂。

很好笑吧。這就是台灣的法律。馬英九當家那八年,台灣法律大概是台灣歷史上有史以來最乾淨最公正最不受政治操控的一段黃金年代,如今,司法將又會再度成為政治工具。過去李登輝及蔣家年代,法院是國民黨開的,現在換老闆了,變成人渣黨開的。

台灣幾十年來就這樣在所謂民主自由的騙術下,不斷內耗,空轉,內鬥,惡搞,洗腦,抹黑,造謠,卡位,撈錢,爭權奪利,對外則一味充當美國人和日本人的狗,而且似乎看不到這一切折磨會有結束的那一天。各位真的都不覺得累、不覺得沮喪與絕望嗎?
唐玉 發佈日期: 2017.03.15 發佈時間: 下午 12:49
陈真先生。
我的意思是说在台湾这样一个信奉各种怪力乱神的社会里,搞民主就是灾难。蒋经国时期实际上是精英治理,在强有力的中央政府下,不断改革开放,发展教育,让民众睁眼看世界开启民智,台湾这一二十年折腾的就是当时攒下的本钱。后来民主了,在选票政治下政客唯一要做的就是迎合选民,而民主政治的前提是民众在总体上是理智的,台湾当时并不具备这一条件,由此开始恶性循环。
迷信并不代表不聪明,这两者没有必然关系。一个人可以智商不高,情商也不高,但只要有基本的常识和逻辑,即使被聪明人骗也只会被骗一次。台湾这20多年在民主政治里沉沦并不是民众不聪明而是失去了基本的认知和判断能力。
另外我想说的是很多人一提到毛泽东就条件反射式的想到文革,文革犯了很大错,当时的民众也失去了常识和逻辑,整个社会付出了惨重代价,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文革只有十年,共产党在建国后的很多举措是正确的,是影响深远的,土地改革、剿灭上百万土匪、让全国的妓女学习文化知识将她们改造成劳动人民,等等等等。而在一个乌烟瘴气的环境中,想通过小修小补来改良是无济于事的,现在的国民党就是这样,温温吞吞客客气气,什么也成不了。
最后提到印度,我想说一个我近来意识到的一个问题:知识分子尤其是偏文科的文化知识分子要小心不自觉的唯心主义。举个例子,这几年大陆刮起了“民国热”,不少人尤其知识分子鼓吹那个大师辈出、风花雪月才子佳人的时代。可深究一下,当时念完小学的人都很少,一个人要是念完大学那当然鹤立鸡群被人崇拜,现在大学生满地走优越感自然没了。另外才子佳人那是当时的达官显贵,你我要穿越回去,更可能是占绝大多数的贫苦农民,也许给才子佳人当佣人呢。当今的一个例子是一些人反对开发农村和落后地区,说破坏了那里的山清水秀,污染了那里的纯洁,可深究一下,一个城里人周末去度假当然想看看原始的山清水秀,但是要你在那常住呢?当地人也想享受现代化生活啊。我最近看了一个关于俄罗斯的帖子——腐烂的熊爪(https://tieba.baidu.com/p/4176044170),我们要是去俄罗斯,那里的大城市包括远东的一些城市,城市里都是人民彬彬有礼生活祥和,可城外广大的农村呢,事实是苏联解体后大量的农村破产,土地和山林被官僚和寡头勾结所垄断,大量的人没有工作进而酗酒早死,许多人逃入森林成为野人,远东除了少数城市其它地区完全被放弃被遗忘。最后回归到印度,您说佩服印度深厚的宗教文化和他们的虔诚,这我完全赞同,但他们就像俄罗斯那些星星点点的城市,在他们的边缘存在大量的宗教糟粕。
有些话可能不够礼貌,请谅解。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3.15 發佈時間: 下午 12:00
倘若有一天,一群歹徒搶銀行,劫財劫色,無法無天。你趕緊叫人打電話報警,結果,搶劫強姦的統統沒事,民主自由有福同享有錢大家撈嘛,但是,打電話報警的卻已經被抓去關了。為什麼?因為他侵犯了歹徒的隱私權,他竟然把搶劫的事通報警方,這不是侵犯人權,什麼是侵犯人權?!

接著,那個叫人趕緊打電話報警的民眾,雖然沒有直接侵犯搶匪的人權,但顯然還是間接侵犯了,叫唆他人洩露了歹徒搶銀行的隱私權及名譽權,所以也是有罪,應該繩之以法。這個民眾,就叫做馬英九。這時候,你還想要 "證明" 自己的 "清白" 嗎?證明你沒有侵犯歹徒犯案的隱私權及名譽權?蠢也不要蠢成這樣啊。

1989年,我被國民黨以煽惑內亂罪移送法辦,而且還被限制出境,原本想一畢業就出國留學,這下也留不成了,連醫生也差點當不成,只能靠四處借錢維生。當時,美國學界一些台灣人,請人偷偷傳話,問我有無意願偷渡出境,尋求政治庇護?他們還說,如果我想在海外繼續念書,從事研究,他們在學費上及申請學校方面都可幫忙。我想起了蘇格拉底,所以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但是,另一方面,就算自願從容就義的蘇格拉底,也不至於笨到想在法庭上 "證明" 自己的 "清白"吧,證明他的確沒有蠱惑人心、沒有不敬神明?我的案子也一樣,不但罪證確鑿,而且 "犯罪" 事實簡直罄竹難書。比方說,我在選舉台上為當時首次推出的 "新國家連線" 立委候選人助選,我說,大家應該用選票讓國民黨下台。這犯了什麼罪你知道嗎?這叫做 "企圖推翻政府"。可是,企圖用選票推翻政府倘若是一種罪,那何必選舉?選舉不就是有可能更換政府嗎?

我的犯罪事實真是很可怕,數都數不清,天理難容,比方說我寫的 "台灣兒童人權報告" 講到台灣雛妓等販賣人口問題十分嚴重,台灣的小孩生病家長沒錢醫,一年因此死五千人,被聯合國的一篇報告所引用,這犯了什麼罪你知道嗎?這叫做 "挑撥政府與人民的感情,破壞國家形象"。

至於主張台獨,這就不用說了,這是得槍斃的,罪名叫 "企圖分裂國土"。林林總總一堆犯罪事實,那我該怎麼做呢?上法院 "證明" 我的 "清白" 嗎?陳菊當時叫我一定要出庭受審,不要抵抗(那時很多黨外 "同志" 好像很期待我步上剛自焚不久的鄭南榕的腳步)。她說,我應該主張這些都只是言論自由,意思是說,就跟法官說我只是說說而已,不能當真。我跟陳菊說,我不可能出庭,而且我也不是在行使什麼言論自由,我說的每一句話全都是當真的。

那時候,我已經開始在醫院當實習醫師,好長一段時間經常後面都有人跟著,製造一種準備隨時拘提的恐怖氣氛。後來看威脅不成,就改成談條件,情治單位經常打電話來醫院找我說,只要我願意出庭,願意給他們一個面子,他們保證會對我很禮遇,而且保證不會有事。你很難想像吧,這還像個司法嗎?這是黑社會的幹法吧,什麼 "給個面子"。

我不勝其擾,於是就在黨外雜誌上寫了一篇聲明,標題是 "向不義的政權叛亂,是一個正直公民應盡的義務",我在聲明書中說,我已經做了我應該做的,這案子對我來說已經結束,至於統治者想要對我做些什麼就儘管做,但不要期待我會陪著玩那樣一種自欺欺人的司法遊戲。

所謂民主自由與人權等等這些東西,不但很容易拿來利用,當成打擊異己的工具,而且很脆弱,一個不注意,就會回到原點。現在恐怕不只回到原點,而是打算回到東廠錦衣衛的年代了。

我始終相信我當年被列為叛國犯罪事實的一段演講,我曾經在一場演講中跟台下群眾說:"對於一個不義的政權叛亂,是一個正直公民應盡的義務"。你不要以為那些所謂良善的東西就長在樹上,想吃就能吃,或是自己會從天上掉下來。那是不可能的,就跟麵包不會從天上掉下來一樣。而且,你也不該總是期待別人來替你做你自己應該做的事。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3.15 發佈時間: 上午 10:05
我常覺得,國民黨或許多藍營的人,是不是腦袋進水了?否則怎麼老是跟人渣黨婆婆媽媽講道理。難道你不知道這些人渣只是在胡扯?難道你不知道這些人渣是把你當成敵人看(凡是擋其財路的都是敵人),想盡辦法要傷害你?這時候,你還跟他分析那些根本就是存心胡扯的鬼話,那不是頭殼壞去了嗎?

這就比方說,你的敵人或一群歹徒,抹黑你指著一隻正在偷吃食物的蟑螂大喊說 "有蟑螂",說你把蟑螂給嚇到了,因此必須繩之以法,以確保蟑螂的動物權,於是就把你給抓來了,準備送進監牢。這時候,你的朋友們卻開始闡釋動保法,辯論說你只是大喊 "有蟑螂",不至於侵犯蟑螂的隱私權,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一隻蟑螂,而且,為了保護食物的衛生與安全,不得不喊。

這就是馬英九目前的處境。蟑螂就是人渣黨那位超級大貪官柯建銘。結果,蟑螂照樣橫行無阻,而且越吃越大隻,從來都沒事,但是,喊了一聲有蟑螂的人卻侵犯了蟑螂的隱私權。這不是我瞎掰,起訴書上就是這麼寫的,寫說:2009年馬英九簽署批准人權兩公約中「公民與政治權利國際公約」,其中明文規定「任何人之私生活、家庭、住宅或通信,不得無理或非法侵擾,其名譽及信用,亦不得非法破壞」。

你一定會覺得很好笑吧,人渣黨什麼時候居然如此重視什麼隱私權!連現行犯的犯罪行為,總統即便知道了也不能跟任何人說,否則就是侵犯他人的隱私權。它媽的,這種擺明胡扯瞎掰的邏輯你也有辦法跟他討論?人渣黨老早就打算動用各種黑暗無恥的手段來把馬英九以及往後一干人等打入黑牢,難道你會笨到連這個普通常識都不知道?難道你是剛出社會?連人渣黨長期以來的作風如何都不知道?

人渣黨所擬定的什麼保防法、反滲透法,不折不扣就是你根本在人類歷史上除了納粹之外恐怕都找不到的一種東廠法律,回到帝制時代,但你知道嗎?人渣黨說,立這些法的目的就是要抓出害蟲,以保障2300萬台灣同胞的人權。x它媽的這些人渣,真是什麼話都敢講。

如果哪一天,台灣可以有個公正不窩囊、不向當權者諂媚的司法體系,能夠把任何貪婪橫行無法無天的人渣統統繩之以法,那該多好。但我知道這一天很難實現,為什麼?因為人渣是這樣一種超強生物,不管怎麼改朝換代,他都永遠有辦法到處覓食而絕對不會有事,反倒是那些膽敢正直行事的人通常會倒大霉。

對於這個人渣黨,自從他們上台後之種種荒唐行徑,我深深有個心得,那就是你應該把他們當成敵人來看待,而不是當成一種競爭對象或說理的對象,因為他們正是以這樣一種 "敵我關係" 來打擊敵人的。人渣黨操控下的台灣,事實上就是一個戰場,進行的是一種表面上不見血的內戰,重點是,敵我雙方勢力差不多是三百萬比一,而這也恰恰反映出台灣人 "西瓜偎大邊" 的自私窩囊性格。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3.15 發佈時間: 上午 3:37
唐玉的回應,給了我一道艱鉅的功課,讓我突然感到有點語塞,啞口無言,因為我和唐玉在這方面的想法不但不同,而且恰恰相反。我這大半生寫過千萬言,所思所慕無非就是唐玉所指為愚昧、迷信的那樣一種世界。這道功課之所以無比艱難是因為,我總不可能把已經講過千百次的千萬言從頭再講一遍千萬言。

更為艱難的是,有些東西似乎很難讓人理解。對此,我基本上是已經沒什麼信心了,只求或許潛藏在某個時空中能有個知音知我心。之所以沒有信心,一部份當然是因為我拙劣的表達能力,一部份則是因為我所要說的東西本身之微妙抽象而難以言喻。

二十年前,曾經有位劍橋某科系的學生,有一天打電話問我有關Willard Van Orman Quine以及一些有關 Realism (實在論) 的問題。他的疑問很簡單,只是一些很初級的概念問題。我講解了老半天有關 realism 及 anti-realism,看對方唯唯諾諾頻頻說是是是,我還以為講解得很成功。沒想到就在掛斷電話時,他突然插播一句:"我想再確認一下,realism 是不是已經被證明是錯的了?" 我聽了,整個人瞬間無言了,我這才發現,他其實完全聽不懂我講的。而且,這樣一種 "不懂",並不是某一部份知識上的誤解,而是更為根本的,無藥可救的,是在根本層面上、本質上誤解了我所說的一切。簡單說,他顯然沒法理解什麼是哲學,他把哲學當成一種社會學理論或甚至科學理論了。

謝謝牧宜的回答。你說的,我倒是很能認同。你說得很對,一個人,或一個民族,倘若沒有一點點宗教精神或浪漫情懷,沒有一點點超越世俗的渴望與嚮往,他怎麼可能做出一些對一己不利的事情來?

回到唐玉的說法上。台灣人的問題恐怕不是你說的那樣一種愚昧,而是恰恰相反,台灣人太精明了,個個都是打算盤的高手,盤算的全是一己利益。除了實質利益,更可怕的是虛榮。所謂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台灣這個淺碟子,造就了一種井底之蛙的奇特現象,種種毫無意義的一點點連成就都根本談不上的東西,在這小島上,卻往往能自我膨漲成宇宙那般巨大,而且眾人仰慕得不得了,當事人更是得意非凡到彷彿像個宇宙國王似的。

比方說台大,特別是台大醫科,天啊,那種自我膨漲,恐怕一百個宇宙也裝不下。幾年前有一天,聆聽這種自我催眠與自我膨漲,讓我聆聽到實在受不了,我就在院內一個全院群組上公開發言說,台大排名世界一兩百名,竟然也能得意成這副德性,這不會太好笑嗎?俺倒是從沒聽過考前三名的那些大學如此自我得意,哪有人考兩百名卻膨漲得像個什麼宇宙智慧之王似的;眼光不但短淺可笑,而且極度單元;台灣人是根本不會相信什麼多元價值的。台灣人不會相信有人會有著跟他不一樣的心思和夢想,總是以為大家都跟他一樣追逐著同樣的那些又夯又炫的無聊事。

台灣人很著迷兩個字,一個叫 "夯",另一個叫 "炫",夯了就有得炫,簡單說就是追逐流行;誰主流,誰就神氣;誰權位高,誰就跩,幾乎人人攀而附之,趨之若騖。用台灣話來講叫做 "西瓜偎大邊",哪邊權高勢大,大家就爭先恐後地靠攏,並且努力追逐之。你看,就連所謂社運或各種笑死人的所謂學運也一樣,當主流媒體大加歌頌稱讚時,哇!天啊,整個校園都要沸騰了,大半夜連夜搶著要趕緊去救國。當鎂光燈一撤,當奪權鬥爭的目的已經達成,大家立即做鳥獸散,日後即便對同樣一個議題也絲毫提不起任何興趣。為什麼?因為已經不夯不炫了。

台灣人的問題當然說不完,但是跟唐玉說的什麼宗教與迷信不但扯不上關係,而且恰恰相反,台灣社會可以說完全沒有半點宗教性,尤其所謂民間宗教,大概就是一些保佑我賺大錢,保佑我升官發財,保佑我考上宇宙最高學府台大之類。至於勢力龐大的長老教會,差不多就像民進黨的宗教支部,膜拜的神明名叫 "反中"。

又來了!我又被迫得做無聊聲明了,我當然不是說 "每一個" 台灣人 "都" 這樣,而只是說,台灣社會 "普遍而言",並沒有什麼宗教性格;台灣有很多廟,很多教堂教會,但我看不出宗教在哪。

我去過不少國家,常有人問我對哪個國家最有感覺,我的答案是印度。它的文化深厚,它的宗教性之強烈,讓我很感動,很震撼,甚至在路邊都能看到很多非常虔誠的苦修信徒。那種虔誠是我完全可望不可及的,只能心嚮往。

我知道一定會有人說,那你難道贊成活人祭神?贊成膜拜太陽、膜拜到故意盯著太陽看以便讓自己的眼睛瞎掉,因為唯有讓自己全盲,才有可能真正 "看見" 那神聖的世界?你難道贊成這些事?對此質疑,我很無言,因為我若要把這些說清楚,無異等於必須把我講過千百遍的千萬言從頭再講一遍千萬言。其中有個癥結就是:我並不是在講一種行為主義式的想法,我並不是在指陳任何表面行為的良莠,因為行為 "本身" 是不含價值的。

大家知道 "The Golden Bough" (金枝) 這本書吧?作者James George Frazer。很有趣的一本人類學聖經,全講一些怪力亂神。雖然有趣,但作者 "科學兮兮" 的眼光卻是十分荒唐我覺得。維根斯坦曾經很罕見地大肆批評這本書。維根斯坦向來很少批評別人寫的東西,頂多三言兩語帶過,比方說他提到叔本華就說思想較淺薄,提到康德就說思想比較深刻,但他卻罕見地 "大罵" The Golden Bough 這本書。為什麼呢?因為它觸犯了維根斯坦最在乎的一個東西。那個東西簡單說,就是跟所謂 "科學主義精神" 完全背道而馳。他說,他這一生的思想,無非就是要跟這樣一種科學潮流對抗。他認為,世界上跟他一樣呼吸著這樣一種 "反科學精神" 的空氣者,寥寥無幾,但他恰恰就是想為這樣一些人寫作。

維根斯坦對於 "金枝" 的批評,在他死後很多年,他生前極少數最要好最親近的朋友之一Rush Rhees (一個共產主義者,也是一位著名哲學家) 把它集結成一本小書。那麼,究竟維根斯坦是如何批評 Frazer 的 "金枝" 呢?這就說來話長了。我的 "倉庫" 裏光是這部份的筆記就有好幾萬字,一言難盡。簡單這麼說吧,Frazer 認為那些什麼活人祭啊、跳祈雨舞啊,或是什麼唯有找到一個可以殺死自己的人、才能繼承祭司王位的各種 "野蠻" 巫術風俗啦....等等等,似乎都出於一種 "錯誤" 的因果關係信念,因為實在太可笑太蠢了,所以Frazer說這些人不但是一種 "爛科學家",而且十分落後而野蠻。

維根斯坦 "罵" 說,Frazer顯然比這些他書中所謂的野蠻人還野蠻,比這些他書中所謂的蠢蛋還蠢,比這些他書中所謂的迷信還迷信,迷信於一種 "科學解釋" (scientific explanation)。他說,那些原始部落或原始民族之各種風俗儀式並非出於一種所謂愚蠢的因果關係信念。維根斯坦舉例說,例如你的愛人死了,你拿起愛人的照片親吻,你之所以這麼做,並非因為你想要對死者造成什麼因果效應,你只不過就是想這麼做,如此而已。

維根斯坦還舉了個例,比方說你搭計程車趕路,你坐在後座,身體卻一直往前傾,手不斷對著前座椅背施力,彷彿這樣做可以讓車子開得更快似的。但是,我們實際上都知道一點基本物理學,知道這樣做並無助於增加車速,但我們還是這樣做,這裏頭其實並沒有任何愚蠢或錯誤的科學因果關係的信念存在。

古羅馬詩人Virgil的長篇史詩 "Aeneis",描寫主角 Aeneis因為特洛伊戰敗陷落,一路揹著父親逃亡。逃亡途中父親不堪顛沛流離而身亡,Aeneis 很痛苦,想進冥府尋找父親亡靈,地獄守門人不讓進,在一位女預言家或女神的協助下,折了一節樹枝獻給冥府守衛,終於見到父親亡靈,並且預知自己的命運,一個羅馬帝國的誕生。我歷史從小考不及格,屬印象派,若有說錯,就當做我在講故事吧。至於這節樹枝,就是 "金枝"。

同樣也是在古羅馬,有著這樣一個奇怪的地方風俗,話說在意大利美麗的 Nemi 湖畔森林中,有一座黛安娜神廟,神廟祭司儼然君王,掌管整座森林,森林中有一棵聖樹,任何人只要能夠從聖樹上折下一節樹枝,便可與祭司決鬥;若能殺死祭司,便能取而代之。祭司的任務之一就是守候著這樣一個繼任者的到來。

總之,我個人是完全站在維根斯坦這一邊。當祭司找到他的接棒人,然後犧牲自己的生命在對方手下時,維根斯坦說,也許有些人從中感受到的並不是愚蠢可笑,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動。

總之,台灣完全不是這樣一種 "迷信的" 社會,台灣人精明到爆,怎麼會 "迷信"?台灣社會的瘋狂與淺薄,跟你說的那樣一種 "宗教迷信" 恰好南轅北轍。而且,台灣其實恰恰就是你所期待的、就像毛澤東時期文革式的那樣一種蠢血沸騰,高舉政治教條,追逐政治時尚,顛覆一切既有的傳統與良善事物;只要和中國或中華有關,一概都是毒,只要是綠的,不管怎麼貪贓枉法胡作非為都是偉大的,時尚的,愛台灣的。你看,我說得沒錯吧,對付完蔣公銅像,最近幾天開始整肅 "中國來的" 孔子,接下來關公、媽祖、嫦娥、屈原和孫悟空等等等中國人、中國神都得給我小心點。

p.s.:

這是 Virgil的史詩 "Aeneis" 場景,由十八、十九世紀英國畫家 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所畫之聖樹金枝。

https://goo.gl/G2nY3a

這就是 Nemi 湖:

https://goo.gl/mqKMWG

森林依舊,湖面依舊,但祭司與戴安娜女神可還健在?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3.15 發佈時間: 上午 3:35
唐玉的回應,給了我一道艱鉅的功課,讓我突然感到有點語塞,啞口無言,因為我和唐玉在這方面的想法不但不同,而且恰恰相反。我這大半生寫過千萬言,所思所慕無非就是唐玉所指為愚昧、迷信的那樣一種世界。這道功課之所以無比艱難是因為,我總不可能把已經講過千百次的千萬言從頭再講一遍千萬言。

更為艱難的是,有些東西似乎很難讓人理解。對此,我基本上是已經沒什麼信心了,只求或許潛藏在某個時空中能有個知音知我心。之所以沒有信心,一部份當然是因為我拙劣的表達能力,一部份則是因為我所要說的東西本身之微妙抽象而難以言喻。

二十年前,曾經有位劍橋某科系的學生,有一天打電話問我有關Willard Van Orman Quine以及一些有關 Realism (實在論) 的問題。他的疑問很簡單,只是一些很初級的概念問題。我講解了老半天有關 realism 及 anti-realism,看對方唯唯諾諾頻頻說是是是,我還以為講解得很成功。沒想到就在掛斷電話時,他突然插播一句:"我想再確認一下,realism 是不是已經被證明是錯的了?" 我聽了,整個人瞬間無言了,我這才發現,他其實完全聽不懂我講的。而且,這樣一種 "不懂",並不是某一部份知識上的誤解,而是更為根本的,無藥可救的,是在根本層面上、本質上誤解了我所說的一切。簡單說,他顯然沒法理解什麼是哲學,他把哲學當成一種社會學理論或甚至科學理論了。

謝謝牧宜的回答。你說的,我倒是很能認同。你說得很對,一個人,或一個民族,倘若沒有一點點宗教精神或浪漫情懷,沒有一點點超越世俗的渴望與嚮往,他怎麼可能做出一些對一己不利的事情來?

回到唐玉的說法上。台灣人的問題恐怕不是你說的那樣一種愚昧,而是恰恰相反,台灣人太精明了,個個都是打算盤的高手,盤算的全是一己利益。除了實質利益,更可怕的是虛榮。所謂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台灣這個淺碟子,造就了一種井底之蛙的奇特現象,種種毫無意義的一點點連成就都根本談不上的東西,在這小島上,卻往往能自我膨漲成宇宙那般巨大,而且眾人仰慕得不得了,當事人更是得意非凡到彷彿像個宇宙國王似的。

比方說台大,特別是台大醫科,天啊,那種自我膨漲,恐怕一百個宇宙也裝不下。幾年前有一天,聆聽這種自我催眠與自我膨漲,讓我聆聽到實在受不了,我就在院內一個全院群組上公開發言說,台大排名世界一兩百名,竟然也能得意成這副德性,這不會太好笑嗎?俺倒是從沒聽過考前三名的那些大學如此自我得意,哪有人考兩百名卻膨漲得像個什麼宇宙智慧之王似的;眼光不但短淺可笑,而且極度單元;台灣人是根本不會相信什麼多元價值的。台灣人不會相信有人會有著跟他不一樣的心思和夢想,總是以為大家都跟他一樣追逐著同樣的那些又夯又炫的無聊事。

台灣人很著迷兩個字,一個叫 "夯",另一個叫 "炫",夯了就有得炫,簡單說就是追逐流行;誰主流,誰就神氣;誰權位高,誰就跩,幾乎人人攀而附之,趨之若騖。用台灣話來講叫做 "西瓜偎大邊",哪邊權高勢大,大家就爭先恐後地靠攏,並且努力追逐之。你看,就連所謂社運或各種笑死人的所謂學運也一樣,當主流媒體大加歌頌稱讚時,哇!天啊,整個校園都要沸騰了,大半夜連夜搶著要趕緊去救國。當鎂光燈一撤,當奪權鬥爭的目的已經達成,大家立即做鳥獸散,日後即便對同樣一個議題也絲毫提不起任何興趣。為什麼?因為已經不夯不炫了。

台灣人的問題當然說不完,但是跟唐玉說的什麼宗教與迷信不但扯不上關係,而且恰恰相反,台灣社會可以說完全沒有半點宗教性,尤其所謂民間宗教,大概就是一些保佑我賺大錢,保佑我升官發財,保佑我考上宇宙最高學府台大之類。至於勢力龐大的長老教會,差不多就像民進黨的宗教支部,膜拜的神明名叫 "反中"。

又來了!我又被迫得做無聊聲明了,我當然不是說 "每一個" 台灣人 "都" 這樣,而只是說,台灣社會 "普遍而言",並沒有什麼宗教性格;台灣有很多廟,很多教堂教會,但我看不出宗教在哪。

我去過不少國家,常有人問我對哪個國家最有感覺,我的答案是印度。它的文化深厚,它的宗教性之強烈,讓我很感動,很震撼,甚至在路邊都能看到很多非常虔誠的苦修信徒。那種虔誠是我完全可望不可及的,只能心嚮往。

我知道一定會有人說,那你難道贊成活人祭神?贊成膜拜太陽、膜拜到故意盯著太陽看以便讓自己的眼睛瞎掉,因為唯有讓自己全盲,才有可能真正 "看見" 那神聖的世界?你難道贊成這些事?對此質疑,我很無言,因為我若要把這些說清楚,無異等於必須把我講過千百遍的千萬言從頭再講一遍千萬言。其中有個癥結就是:我並不是在講一種行為主義式的想法,我並不是在指陳任何表面行為的良莠,因為行為 "本身" 是不含價值的。

大家知道 "The Golden Bough" (金枝) 這本書吧?作者James George Frazer。很有趣的一本人類學聖經,全講一些怪力亂神。雖然有趣,但作者 "科學兮兮" 的眼光卻是十分荒唐我覺得。維根斯坦曾經很罕見地大肆批評這本書。維根斯坦向來很少批評別人寫的東西,頂多三言兩語帶過,比方說他提到叔本華就說思想較淺薄,提到康德就說思想比較深刻,但他卻罕見地 "大罵" The Golden Bough 這本書。為什麼呢?因為它觸犯了維根斯坦最在乎的一個東西。那個東西簡單說,就是跟所謂 "科學主義精神" 完全背道而馳。他說,他這一生的思想,無非就是要跟這樣一種科學潮流對抗。他認為,世界上跟他一樣呼吸著這樣一種 "反科學精神" 的空氣者,寥寥無幾,但他恰恰就是想為這樣一些人寫作。

維根斯坦對於 "金枝" 的批評,在他死後很多年,他生前極少數最要好最親近的朋友之一Rush Rhees (一個共產主義者,也是一位著名哲學家) 把它集結成一本小書。那麼,究竟維根斯坦是如何批評 Frazer 的 "金枝" 呢?這就說來話長了。我的 "倉庫" 裏光是這部份的筆記就有好幾萬字,一言難盡。簡單這麼說吧,Frazer 認為那些什麼活人祭啊、跳祈雨舞啊,或是什麼唯有找到一個可以殺死自己的人、才能繼承祭司王位的各種 "野蠻" 巫術風俗啦....等等等,似乎都出於一種 "錯誤" 的因果關係信念,因為實在太可笑太蠢了,所以Frazer說這些人不但是一種 "爛科學家",而且十分落後而野蠻。

維根斯坦 "罵" 說,Frazer顯然比這些他書中所謂的野蠻人還野蠻,比這些他書中所謂的蠢蛋還蠢,比這些他書中所謂的迷信還迷信,迷信於一種 "科學解釋" (scientific explanation)。他說,那些原始部落或原始民族之各種風俗儀式並非出於一種所謂愚蠢的因果關係信念。維根斯坦舉例說,例如你的愛人死了,你拿起愛人的照片親吻,你之所以這麼做,並非因為你想要對死者造成什麼因果效應,你只不過就是想這麼做,如此而已。

維根斯坦還舉了個例,比方說你搭計程車趕路,你坐在後座,身體卻一直往前傾,手不斷對著前座椅背施力,彷彿這樣做可以讓車子開得更快似的。但是,我們實際上都知道一點基本物理學,知道這樣做並無助於增加車速,但我們還是這樣做,這裏頭其實並沒有任何愚蠢或錯誤的科學因果關係的信念存在。

古羅馬詩人Virgil的長篇史詩 "Aeneis",描寫主角 Aeneis因為特洛伊戰敗陷落,一路揹著父親逃亡。逃亡途中父親不堪顛沛流離而身亡,Aeneis 很痛苦,想進冥府尋找父親亡靈,地獄守門人不讓進,在一位女預言家或女神的協助下,折了一節樹枝獻給冥府守衛,終於見到父親亡靈,並且預知自己的命運,一個羅馬帝國的誕生。我歷史從小考不及格,屬印象派,若有說錯,就當做我在講故事吧。至於這節樹枝,就是 "金枝"。

同樣也是在古羅馬,有著這樣一個奇怪的地方風俗,話說在意大利美麗的 Nemi 湖畔森林中,有一座黛安娜神廟,神廟祭司儼然君王,掌管整座森林,森林中有一棵聖樹,任何人只要能夠從聖樹上折下一節樹枝,便可與祭司決鬥;若能殺死祭司,便能取而代之。祭司的任務之一就是守候著這樣一個繼任者的到來。

總之,我個人是完全站在維根斯坦這一邊。當祭司找到他的接棒人,然後犧牲自己的生命在對方手下時,維根斯坦說,也許有些人從中感受到的並不是愚蠢可笑,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動。

總之,台灣完全不是這樣一種 "迷信的" 社會,台灣人精明到爆,怎麼會 "迷信"?台灣社會的瘋狂與淺薄,跟你說的那樣一種 "宗教迷信" 恰好南轅北轍。而且,台灣其實恰恰就是你所期待的、就像毛澤東時期文革式的那樣一種蠢血沸騰,高舉政治教條,追逐政治時尚,顛覆一切既有的傳統與良善事物;只要和中國或中華有關,一概都是毒,只要是綠的,不管怎麼貪贓枉法胡作非為都是偉大的,時尚的,愛台灣的。你看,我說得沒錯吧,對付完蔣公銅像,最近幾天開始整肅 "中國來的" 孔子,接下來關公、媽祖、嫦娥、屈原和孫悟空等等等中國人、中國神都得給我小心點。

p.s.:

這是 Virgil的史詩 "Aeneis" 場景,由十八、十九世紀英國畫家 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所畫之聖樹金枝。

https://goo.gl/G2nY3a

這就是 Nemi 湖:

https://goo.gl/mqKMWG

森林依舊,湖面依舊,但祭司與戴安娜女神可還健在?
陳真 發佈日期: 2017.03.15 發佈時間: 上午 3:33
唐玉的回應,給了我一道艱鉅的功課,讓我突然感到有點語塞,啞口無言,因為我和唐玉在這方面的想法不但不同,而且恰恰相反。我這大半生寫過千萬言,所思所慕無非就是唐玉所指為愚昧、迷信的那樣一種世界。這道功課之所以無比艱難是因為,我總不可能把已經講過千百次的千萬言從頭再講一遍千萬言。

更為艱難的是,有些東西似乎很難讓人理解。對此,我基本上是已經沒什麼信心了,只求或許潛藏在某個時空中能有個知音知我心。之所以沒有信心,一部份當然是因為我拙劣的表達能力,一部份則是因為我所要說的東西本身之微妙抽象而難以言喻。

二十年前,曾經有位劍橋某科系的學生,有一天打電話問我有關Willard Van Orman Quine以及一些有關 Realism (實在論) 的問題。他的疑問很簡單,只是一些很初級的概念問題。我講解了老半天有關 realism 及 anti-realism,看對方唯唯諾諾頻頻說是是是,我還以為講解得很成功。沒想到就在掛斷電話時,他突然插播一句:"我想再確認一下,realism 是不是已經被證明是錯的了?" 我聽了,整個人瞬間無言了,我這才發現,他其實完全聽不懂我講的。而且,這樣一種 "不懂",並不是某一部份知識上的誤解,而是更為根本的,無藥可救的,是在根本層面上、本質上誤解了我所說的一切。簡單說,他顯然沒法理解什麼是哲學,他把哲學當成一種社會學理論或甚至科學理論了。

謝謝牧宜的回答。你說的,我倒是很能認同。你說得很對,一個人,或一個民族,倘若沒有一點點宗教精神或浪漫情懷,沒有一點點超越世俗的渴望與嚮往,他怎麼可能做出一些對一己不利的事情來?

回到唐玉的說法上。台灣人的問題恐怕不是你說的那樣一種愚昧,而是恰恰相反,台灣人太精明了,個個都是打算盤的高手,盤算的全是一己利益。除了實質利益,更可怕的是虛榮。所謂廟小妖風大,水淺王八多,台灣這個淺碟子,造就了一種井底之蛙的奇特現象,種種毫無意義的一點點連成就都根本談不上的東西,在這小島上,卻往往能自我膨漲成宇宙那般巨大,而且眾人仰慕得不得了,當事人更是得意非凡到彷彿像個宇宙國王似的。

比方說台大,特別是台大醫科,天啊,那種自我膨漲,恐怕一百個宇宙也裝不下。幾年前有一天,聆聽這種自我催眠與自我膨漲,讓我聆聽到實在受不了,我就在院內一個全院群組上公開發言說,台大排名世界一兩百名,竟然也能得意成這副德性,這不會太好笑嗎?俺倒是從沒聽過考前三名的那些大學如此自我得意,哪有人考兩百名卻膨漲得像個什麼宇宙智慧之王似的;眼光不但短淺可笑,而且極度單元;台灣人是根本不會相信什麼多元價值的。台灣人不會相信有人會有著跟他不一樣的心思和夢想,總是以為大家都跟他一樣追逐著同樣的那些又夯又炫的無聊事。

台灣人很著迷兩個字,一個叫 "夯",另一個叫 "炫",夯了就有得炫,簡單說就是追逐流行;誰主流,誰就神氣;誰權位高,誰就跩,幾乎人人攀而附之,趨之若騖。用台灣話來講叫做 "西瓜偎大邊",哪邊權高勢大,大家就爭先恐後地靠攏,並且努力追逐之。你看,就連所謂社運或各種笑死人的所謂學運也一樣,當主流媒體大加歌頌稱讚時,哇!天啊,整個校園都要沸騰了,大半夜連夜搶著要趕緊去救國。當鎂光燈一撤,當奪權鬥爭的目的已經達成,大家立即做鳥獸散,日後即便對同樣一個議題也絲毫提不起任何興趣。為什麼?因為已經不夯不炫了。

台灣人的問題當然說不完,但是跟唐玉說的什麼宗教與迷信不但扯不上關係,而且恰恰相反,台灣社會可以說完全沒有半點宗教性,尤其所謂民間宗教,大概就是一些保佑我賺大錢,保佑我升官發財,保佑我考上宇宙最高學府台大之類。至於勢力龐大的長老教會,差不多就像民進黨的宗教支部,膜拜的神明名叫 "反中"。

又來了!我又被迫得做無聊聲明了,我當然不是說 "每一個" 台灣人 "都" 這樣,而只是說,台灣社會 "普遍而言",並沒有什麼宗教性格;台灣有很多廟,很多教堂教會,但我看不出宗教在哪。

我去過不少國家,常有人問我對哪個國家最有感覺,我的答案是印度。它的文化深厚,它的宗教性之強烈,讓我很感動,很震撼,甚至在路邊都能看到很多非常虔誠的苦修信徒。那種虔誠是我完全可望不可及的,只能心嚮往。

我知道一定會有人說,那你難道贊成活人祭神?贊成膜拜太陽、膜拜到故意盯著太陽看以便讓自己的眼睛瞎掉,因為唯有讓自己全盲,才有可能真正 "看見" 那神聖的世界?你難道贊成這些事?對此質疑,我很無言,因為我若要把這些說清楚,無異等於必須把我講過千百遍的千萬言從頭再講一遍千萬言。其中有個癥結就是:我並不是在講一種行為主義式的想法,我並不是在指陳任何表面行為的良莠,因為行為 "本身" 是不含價值的。

大家知道 "The Golden Bough" (金枝) 這本書吧?作者James George Frazer。很有趣的一本人類學聖經,全講一些怪力亂神。雖然有趣,但作者 "科學兮兮" 的眼光卻是十分荒唐我覺得。維根斯坦曾經很罕見地大肆批評這本書。維根斯坦向來很少批評別人寫的東西,頂多三言兩語帶過,比方說他提到叔本華就說思想較淺薄,提到康德就說思想比較深刻,但他卻罕見地 "大罵" The Golden Bough 這本書。為什麼呢?因為它觸犯了維根斯坦最在乎的一個東西。那個東西簡單說,就是跟所謂 "科學主義精神" 完全背道而馳。他說,他這一生的思想,無非就是要跟這樣一種科學潮流對抗。他認為,世界上跟他一樣呼吸著這樣一種 "反科學精神" 的空氣者,寥寥無幾,但他恰恰就是想為這樣一些人寫作。

維根斯坦對於 "金枝" 的批評,在他死後很多年,他生前極少數最要好最親近的朋友之一Rush Rhees (一個共產主義者,也是一位著名哲學家) 把它集結成一本小書。那麼,究竟維根斯坦是如何批評 Frazer 的 "金枝" 呢?這就說來話長了。我的 "倉庫" 裏光是這部份的筆記就有好幾萬字,一言難盡。簡單這麼說吧,Frazer 認為那些什麼活人祭啊、跳祈雨舞啊,或是什麼唯有找到一個可以殺死自己的人、才能繼承祭司王位的各種 "野蠻" 巫術風俗啦....等等等,似乎都出於一種 "錯誤" 的因果關係信念,因為實在太可笑太蠢了,所以Frazer說這些人不但是一種 "爛科學家",而且十分落後而野蠻。

維根斯坦 "罵" 說,Frazer顯然比這些他書中所謂的野蠻人還野蠻,比這些他書中所謂的蠢蛋還蠢,比這些他書中所謂的迷信還迷信,迷信於一種 "科學解釋" (scientific explanation)。他說,那些原始部落或原始民族之各種風俗儀式並非出於一種所謂愚蠢的因果關係信念。維根斯坦舉例說,例如你的愛人死了,你拿起愛人的照片親吻,你之所以這麼做,並非因為你想要對死者造成什麼因果效應,你只不過就是想這麼做,如此而已。

維根斯坦還舉了個例,比方說你搭計程車趕路,你坐在後座,身體卻一直往前傾,手不斷對著前座椅背施力,彷彿這樣做可以讓車子開得更快似的。但是,我們實際上都知道一點基本物理學,知道這樣做並無助於增加車速,但我們還是這樣做,這裏頭其實並沒有任何愚蠢或錯誤的科學因果關係的信念存在。

古羅馬詩人Virgil的長篇史詩 "Aeneis",描寫主角 Aeneis因為特洛伊戰敗陷落,一路揹著父親逃亡。逃亡途中父親不堪顛沛流離而身亡,Aeneis 很痛苦,想進冥府尋找父親亡靈,地獄守門人不讓進,在一位女預言家或女神的協助下,折了一節樹枝獻給冥府守衛,終於見到父親亡靈,並且預知自己的命運,一個羅馬帝國的誕生。我歷史從小考不及格,屬印象派,若有說錯,就當做我在講故事吧。至於這節樹枝,就是 "金枝"。

同樣也是在古羅馬,有著這樣一個奇怪的地方風俗,話說在意大利美麗的 Nemi 湖畔森林中,有一座黛安娜神廟,神廟祭司儼然君王,掌管整座森林,森林中有一棵聖樹,任何人只要能夠從聖樹上折下一節樹枝,便可與祭司決鬥;若能殺死祭司,便能取而代之。祭司的任務之一就是守候著這樣一個繼任者的到來。

總之,我個人是完全站在維根斯坦這一邊。當祭司找到他的接棒人,然後犧牲自己的生命在對方手下時,維根斯坦說,也許有些人從中感受到的並不是愚蠢可笑,而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動。

總之,台灣完全不是這樣一種 "迷信的" 社會,台灣人精明到爆,怎麼會 "迷信"?台灣社會的瘋狂與淺薄,跟你說的那樣一種 "宗教迷信" 恰好南轅北轍。而且,台灣其實恰恰就是你所期待的、就像毛澤東時期文革式的那樣一種蠢血沸騰,高舉政治教條,追逐政治時尚,顛覆一切既有的傳統與良善事物;只要和中國或中華有關,一概都是毒,只要是綠的,不管怎麼貪贓枉法胡作非為都是偉大的,時尚的,愛台灣的。你看,我說得沒錯吧,對付完蔣公銅像,最近幾天開始整肅 "中國來的" 孔子,接下來關公、媽祖、嫦娥、屈原和孫悟空等等等中國人、中國神都得給我小心點。

p.s.:

這是 Virgil的史詩 "Aeneis" 場景,由十八、十九世紀英國畫家 Joseph Mallord William Turner 所畫之聖樹金枝。

https://goo.gl/G2nY3a

這就是 Nemi 湖:

https://goo.gl/mqKMWG

森林依舊,湖面依舊,但祭司與戴安娜女神可還健在?
牧宜 發佈日期: 2017.03.14 發佈時間: 下午 9:17
TO唐玉先生

我倒是不覺得台灣的問題在於宗教信仰。

如果台灣人真的對於道教或佛教或任何一種宗教有心信奉,就至少會相信一個很基本的道理,那就是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或者,其實跟宗教也沒什麼關係,如果多數台灣人還有一點基本的理智,那就會相信,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我覺得問題比較像是,有一部份的台灣人比較像是一群單細胞生物,基本上只看得到自身附近5公尺以內的利害關係,趨(短)利避(短)害的神經敏感度很健全,但是對於如何大家一起坐下來,好好從長計議解決一個問題,或是好好一起做一件事,卻是不太有人願意起個頭。大家都不願意去碰觸那盤根錯節的利益關係,也不想要去說服一群「怒氣沖沖,對於有不同意見的人殺氣騰騰」的憤怒網民/酸民,費力氣去犯眾怒辦實事,沒這個必要;至於自己進到群眾當中發洩發洩情緒,倒是不少台灣人樂於參與的一種休閒運動。大家都知道這樣下去,將來必定大禍臨頭。但是,看起來似乎許多台灣人都打算繼續這樣生活下去,看起來似乎並不相信,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這跟宗教信仰大概沒什麼關係。反而比較像是一群既沒有宗教信仰,也沒有俗世盼望,連因果關係都混淆的人,長期而集體陷入一種癱瘓狀態,過著「過一天算一天,過得爽就好的單細胞生活。」這群單細胞也沒有什麼組織可言,就像一盤沙。

我想是有一些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樂於見到這盤沙繼續是一盤沙,加點水,就能隨意捏來捏去,像是泥巴一樣。也許每一粒沙都有自己的形狀,好像都有一點點個性,但是集體而言,有心人想要怎麼捏,就能怎麼捏。好心人就會把它捏成好形狀,壞心人就把它捏成尿壺撒尿。但基本上沙子自己沒有辦法集體決定自己的形狀。

這樣一群人,我實在不覺得有什麼宗教性可言。連迷信也談不上。基本上跟一群醉漢沒兩樣。

至於建國時的共產黨,我感覺到卻是充滿著一種宗教性(至少,從我看過的中國連續劇中看,是這樣宣傳的。)如果一個人沒有一點超越俗世的盼望,沒有一點宗教情感,我想是不會為了一種政治理想而放棄生命的(對共產黨人而言,政治理想就是馬克思主義)。

以上只是我的個人感想。如果版主覺得不適宜,刪除也沒關係。因為,我並不太確定,我自己寫這些東西,是不是OK的,純粹有感而發。而且從我個人的素行看來,我其實也是沒什麼出息的一粒沙。
周淮安 發佈日期: 2017.03.14 發佈時間: 下午 7:45
內容經重新繕打完備,前帖請版主刪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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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opinion.chinatimes.com/20170313005131-262103

因家嚴曾有承攬公家業務,被調查局請喝咖啡的不愉快回憶,故對保防法、反滲透法等架空司法權,給行政權開限制人身自由、侵奪個人財產的空白支票十分感冒。僅管最終沒事,但過程那種三不五時被約談,「待罪之身」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終日的感受,一般人不能理解,然相信不少早期的黨外、現在高踞廟堂的執政黨諸公應能體會。一封匿名黑函,幾通外部競爭對手,或內部「分贓」喬不攏的烏龍爆料,就夠你準備on call「隨傳隨到」、沒心情幹其它正事了,真的是遇到才知道厲害。以人權奮鬥起家者,怎能扛者紅旗反紅旗,換屁股換腦袋到這種程度?著實不可思議。如真能具體數明五千共諜,代表現行法律已足「一切都在掌握中」,如文評逮捕就是,而非搞個現代版的三廠一衛(東、西、內廠+錦衣衛)。退萬步言,真欲堅壁清野,也還有限制陸客陸配陸生來台,縮小乃至中止三通等優先選項不是?捨此不由,硬推加強版的人二復辟,幾乎可以預見,難免成為社會公報私仇、挾怨報復的後門快車道,且還無法提司法救濟。回到「偶語詩書者,棄市;以古非今者,族」,一個可輕易以謀逆造反構陷他人,自己也隨時可能因同樣理由被陷害的文字獄時代,這真是我們要的嗎?
周淮安 發佈日期: 2017.03.14 發佈時間: 下午 6:41
http://opinion.chinatimes.com/20170313005131-262103
因家嚴曾有承攬公家業務,被調查局請喝咖啡的不愉快回憶,故對保防法、反滲透法等架空司法權,空白授權行政權限制人身自由、侵奪個人財產的東東十分感冒。僅管最終沒事,但過程那種三不五時被約談,「待罪之身」朝不保夕、惶惶不可終日的感受,一般人不能理解,然相信不少早期的黨外、現在高踞廟堂的執政黨諸公應能體會;以人權奮鬥起家者,怎能打者紅旗反紅旗,換屁股換腦袋到這種程度?令人不可思議。如真有五千共諜,代表現行法律已足「一切都在掌握中」,如文評逮捕就是,而非搞個現代版的三廠一衛(東廠、西廠、內廠、錦衣衛)。退萬步言,真欲堅壁清野,也還有限制陸客陸配陸生來台,縮小乃至中止三通等優先選項不是?捨此不由,硬推加強版的人二復辟,幾乎可以預見,難免成為公報私仇、挾怨報復的後門快車道,且還無法提司法救濟。回到「偶語詩書者,棄市;以古非今者,族」,一個可輕易以謀逆造反構陷他人,自己也可能隨時被以同樣理由陷害的文字獄時代,這真的是我們要的嗎?
唐玉 發佈日期: 2017.03.14 發佈時間: 下午 6:26
陈真先生您好。
看了您的留言,我感觉台湾政治的腐败与混乱可能确实与台湾的社会土壤有关,不说别的,我今天看到一篇文章(http://www.guancha.cn/yanmo/2017_03_14_398613.shtml),尽管以前也有所耳闻,但其中说到台湾人的宗教信仰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有拜妈祖、拜济公的,给母猪、女子鬼魂建庙,拜火炮、拜石头(长的像男性生殖器),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台湾有44%的人信道教,21%的人信佛教。听说新中国建国后被清除的一贯道在台湾还影响不小。试想一下,在这样一个乌烟瘴气充满宗教迷信的社会里,靠民主选举,选出来的会是些什么人。
这么说也许有些不合适,我觉得台湾是把中国的封建糟粕完整保留了,它需要一个毛泽东,需要一个建国时的共产党,需要轰轰烈烈的社会运动把这些垃圾思想清除。不仅台湾需要,印度也需要,看看这个(http://www.guancha.cn/Neighbors/2017_03_08_397684.shtml),印度的很多地方还处于中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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