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您這個問題:『只要不傷天害理,只要能把最基本的事做好,那就很厲害了,誰會需要什麼智慧?』
無欲則剛,富貴如浮雲,這是講給那些迷失在慾望跟富貴裡的人聽的,您不需要聽,因為您很清醒,但那些迷失在裡面的以及就在邊緣差一點就要迷失的人,他們需要聽。您說把最基本的事做好,對您而言你做得到,但對那些做不到的人,您如何幫助他讓他不要迷失在裡面呢?您跟他說及格就好及格就好,他聽得懂您在說啥嗎?或者應該說他願意聽嗎?假如他不願意聽您的,卻有另外一個人用了某些方法使他願意停下來聽一聽,改變一下他的方向,那麼這個方法不能稱它做一種智慧嗎?這種方法不被需要嗎?
一個人為了錢殺害自己的父母,可憐的不是只有他的父母,可憐的還有這個殺人者,想像一下,我知道要想像自己竟然會荒唐到為了錢去殺害自己父母是非常難想像的事,當這個人清醒時,他會有多痛苦?
不要舉那麼沈重的例子,舉的日常一點的,一個人吃飽穿暖有房子有車子,但他總是覺得不開心,因為他還想要更大的房子更好的車子等等,每當他得到了一個東西,他又想要再得到另一個東西,他從來沒有真正的幸福,當他吃東西的時候他不覺得他有東西吃好幸福,他覺得他沒吃到魚翅很不爽,他她穿鞋子的時候,他不覺得他有鞋子穿很幸福,他覺得他穿的不是nike他很不爽,他從來沒有活在幸福里,他只活在不滿足當中,但他卻渾然不自知,這種人不需要知道『知足常樂』這件事嗎?我實在不忍心放任他這樣下去。
當我們吃飽穿暖時,那只是肉體上的幸福,如果有人還想要更多錢而在無所不用其極地得到錢的過程中漸漸『忘了』自己『真正在乎的東西』,兄弟間為了爭產反目成仇,甚至可以殺害自己的父母,這個人多可憐啊(身在苦中不知苦?)!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餓死凍死,我寧願被人誤解嘲笑被迫害被羞辱,我也不要當一個為了慾望殺死自己父母的人。不是只有肉體上受折磨的人需要救援,走向滅亡的靈魂(雖然肉體過得很爽)也需要救援,肉體死了靈魂可能還在,靈魂如果死了,那還剩下什麼呢?
釋迦牟尼是位因材施教的老師,奧修也是個因材施教的老師而且他還很幽默,耶穌對我而言不是一個好老師,他只告訴我要愛仇敵,卻沒告訴我愛仇敵的方法,我實在無法打從心底愛我討厭的人,只有在遇到惠能解釋無善無惡這個意思時,我可以徹徹底底打從心底的愛仇敵,其實根本就沒有仇敵,仇敵存在於當我以我的角度在看別人的時候,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特別注意,當我有仇敵的概念時我的心是很黑暗,但當仇敵這個概念消失時,我感到非常輕鬆而且幸福。我相信耶穌跟惠能跟我,我們三個人如果坐在一起喝茶,耶穌不會跟我說你不需要去跟惠能學愛仇敵的技巧,就是愛仇敵就對了。
我本來對佛教的認識僅出於出家的和尚,我曾經還以為佛教很不負責任,只知道出家,卻不在社會中面對問題,直到去年某個機緣下我看到惠能說『佛性本自俱足』,這真是太震驚了,我很難想像某些天生的壞蛋會有佛性,我以為人性本善也本惡,有人本善有人本惡,雖然震驚但出於好奇心我還是繼續看下去,於是我走到了這裡,我需要這樣的智慧嗎?我渴望這樣的智慧。或許我不要用『智慧』這個詞,改成『訊息』好了,如果『訊息』這個詞您也不滿意,那就用『A』取代吧,我需要A,我渴望A,假如惠能沒有把A傳達給我,我靠我自己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A。A使我的眼界更大,看到很多以前看不到的東西,那就是從別人的角度去看事情。我知道還有很多訊息我沒看到,這裡不是終點。即使最後發現終點就是原點,我仍不覺得我白忙了一場,因為這個過程中我肯定得到了某些東西,當然也會失去了某些東西。
關於智慧大師們說一套做一套,那是另一件事情,我已經懶得去想他們有多噁心之類的,不以人廢言,他在說這話時的人格跟他在做事情的人格可能是兩個人格,也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格故意欺騙大眾,但不管是哪一個狀況,他說的話有道理就是有道理,沒道理就是沒道理。鄭捷如果說:『生命是寶貴的』,我們應該質疑的是鄭捷這個『人』(言行矛盾),而不是生命是寶貴的這句『話』。
最後我實在看不出來葛吉夫那段文字中有什麼姿態?不過算了,這不是重點,還是忽略這個問號吧。
陳嘉帆
發佈日期: 2016.04.01
發佈時間:
上午 4: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