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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真 發佈日期: 2015.04.14 發佈時間: 下午 4:43
(續)

甘地的非暴力思想,在操作上基於這樣一種認定,認定惡行往往基於被害者與加害者的合作這樣一個基礎上進行,一旦這個基礎被打破,惡行也將難以存在。換句話說,只要被害者寧可一死也不願與加害者合作,加害者的整個惡行之存在基礎也將瞬間瓦解。

非暴力的核心思想就是兩個字:""無害""。簡單說就是不管怎麼樣,我不傷害人。非暴力做為一種精神,自然毫無問題,但若做為一種操作,上述這樣一種 ""惡行的基礎"" 卻往往不存在。

甘地強調不合作的精神,問題是敵人根本不需要你的合作,甚至連敵人是誰都不明確。你周遭的同事親友也許很可能就是你的 ""敵人"",也許他們就是這樣一些北七或混蛋,整天造謠抹黑四處道聽塗說信口開河。

也許你會說:好吧,沒關係,我來教育他,我來告訴他真相。問題是,人家他根本不在乎真相,他只在乎顏色,或是糊裡糊塗不痛不癢拿香跟人拜,至於真相是什麼,對他而言真的一點都不重要,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臉上的一顆青春痘所帶來的打擊與悲痛,恐怕都遠遠超過世上某處戰爭餓死炸死炸殘的一億個小孩所能帶來的傷痛。總之,是非真相為何,善惡為何,他根本不在乎。

這時候,你要怎麼不合作?而且,不合作的一個前提是你總得人數比人家多得多吧,如果你只是小貓兩三隻,你不合作,不繳稅,不上課,不工作,也許有其道德意義,但沒有現實意義;大多時候,別人只會覺得你哪根筋不對而已。

你要掃蕩謠言,還其事實真相,問題是,謠言千千萬萬每天製造不停,你掃蕩得完嗎?人家能聽到你的聲音嗎?聽到會信嗎?就算信,他會在乎嗎?一點也不會。如果他真的會在乎,那麼,他事實上也不太可能成為被謠言謊言洗腦的一份子。

我始終都很怕人家跟我談政治,因為人們往往不痛不癢,既不悲也不怒,談來做啥?就好像我也很怕人家找我談藝術談哲學,你又不是真的很喜歡或從中感受到極大的愉悅與痛苦,有什麼好談?這些東西畢竟不該是信口開河隨口說說的聊天八卦題材。想到這個,常讓我想起高醫那位在我課堂上 ""舖床"" 準備 ""就寢"" 的女學生,讓我決心斷了再站上講台的最後一點意願。

悲愴熱情是一切意義的起點,所有故事由此開端。故事之外,只是不痛不癢的八卦,與生命無涉。

剛剛吃飯時,看到電視上有這麼一段新聞內容。不是每到選舉,綠營就會開始 ""污衊"" 馬英九是同性戀嗎?捏造各種謠言,甚至還有什麼巧克力光碟,說馬英九和一個黑人男子在床上性交被抓到。鋪天蓋地的謠言,四處流竄。特別是在南部,任何對馬英九對國民黨不利的謠言,人們一概相信,並且加油添醋努力散播。

於是有個名嘴,就故意說馬英九和金溥聰之間有著這樣一種""特殊性關係""。金提告,敗訴(現在的法院早已改掛綠旗)。名嘴在法庭上說是 ""特殊性"" 的關係,簡稱特殊性關係,而不是特殊的 ""性關係""。

名嘴勝訴之後,出了法庭,我剛在電視上看到舊日的畫面,看到他竟然說原來金溥聰是 ""法院認證的男妓""。金先生接受訪問時指出這樣一個淺顯的基本做人做事的道理。他說,對於公眾人物,對其所作所為,你大可拼命挖苦、諷刺,但你不能捏造謠言,然後把謠言當成事實來評論與挖苦。

台灣這個社會的文明良善程度,由此可見一斑。我們居然必須不斷講這樣一些最基本的做人做事的道理。可悲的是,不會有幾個人在乎的。至於那些滿口進步理念的混蛋們,不但不會在乎,他們事實上倒是很樂於見到這樣一種絲毫不在乎是非善惡的愚民暴民現象。

一個東西之所以興盛,是因為它很有效。所以你看每次選舉,全是奧步(幾乎全是綠營所為),栽贓抹黑造謠或是自導自演再嫁禍給對手等等,花樣百出,柯文哲當初的競選方式便是一例,但他的說法是,選舉都結束了,還講這些做什麼。可怕的是,人們居然也都採取這樣一種態度在看事情。

尊重基本是非,是一個社會之所以能良善運作的一個前提要件,就像邏輯之於數學,就像一部車子的引擎那樣。對這樣一種基本價值無感、不在乎,那我不知道政治上或社會事務上還有什麼事情值得在乎?
陳真 發佈日期: 2015.04.14 發佈時間: 下午 12:54
講過許多次了,我本來很推崇陳水扁,但自從1985-86年因為阿扁在蓬萊島案的表現,我開始對他感到失望。例如他說寧可失去律師與議員資格也絕不上訴,但就在他講這話的同時,卻悄悄安排吳淑珍替他上訴。表面上好像沒有違反承諾,但實際上只是玩弄文字遊戲;他不上訴,卻請家屬上訴,那還不是一樣嗎?所以,當阿扁後來涉貪時他說 ""我絕沒有拿一毛錢"",這話是對的,因為他的確不是 ""拿一毛錢"" (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 ""一毛錢"" 的硬幣了),而是拿好幾十億。

真正看穿阿扁是大約1990年他開始當立委之後,特別是當他當上市長,我總算才看清楚這個人翻雲覆雨不擇手段的卑劣政客屬性,所以我從那時候開始就給他取了個綽號叫 ""天下第一大壞蛋""。

很奇怪的是,台灣人對他的強烈好感卻反而從這時候,也就是所謂的 ""第一名立委"" 及 ""有夢最美、希望相隨"" 的台北市長之後,迅速高昇,一直到他當上總統,聲望達到顛峰。綠油油的長老教會,甚至還曾組團參訪阿扁老家,說要從參觀偉人的出生地,藉此體會偉人 ""堅苦卓絕"" 的用心與偉大精神。

從這裏你就能看出,台灣社會對於公眾人事物的鑑賞能力不但大有問題,而且經常與事實相反,把人渣小癟三當英雄,把壞蛋當偶像當成理想家,卻把好人當成老鼠追打。當然,許多時候是出於顏色考量,明知善惡是非,卻故意抹黑,藉以傷害異己。但一般人卻不是這樣。一般人是真的鑑賞能力有問題。

當你說某個偶像明星、英雄、偉人是 ""天下第一大壞蛋"" 時,一般人聽了,只會覺得你在亂罵,是不是頭殼壞去了;明明就是勤政清廉憨厚淳樸、為人民吃盡苦頭而且還坐黑牢為人民犧牲奉獻的偉大 ""台灣之子"",怎麼會是大壞蛋,而且還是 ""天字第一號大壞蛋""?

但是,仍然有許多人對於我對阿扁的極度負面評價十分好奇,當時經常因此有人求見;甚至當我在英國時,都還有人特地來找我,就只為了想聽聽阿扁的事,他們以為我一定知道什麼內幕,否則不會做出一種與一般人的 ""常識"" 完全相反的評價。

但我的確沒有任何內幕。我那時已脫離政治,而且平常也不太看報紙,那時也沒有網路,我對政治人事物的相關資訊,說不定比一般人還要少。

我對阿扁的評價,純粹就是從一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上看出來。一個人的好壞,不是看他做好事或做壞事,而是看他不管做好事或壞事或一切生活小事時的態度與心機;乃至從平常一些表面上微不足道的態度言行,就能清楚看見一種極其明顯的善惡。當然,我說他大壞蛋,指的是做為一個政治人物,而不是做為一個人。

講這事,只是想講一種眼光,一種看事情的方式,簡單說就是一種鑑賞能力。一個鑑賞能力差的社會,自然也不可能會是個多麼文明良善的社會。

從阿扁講到柯大帥,我並不是要說後者就是阿扁第二,我只是要說看事情的方式始終是一致的。我們根本不需要任何內幕就足以在善惡美醜上做出評價,因為事實或資訊可以刻意隱藏,但美醜卻根本藏不住,它總會透露在當事人平常的一言一行之中,差別只是在於你會不會看,是不是總是把善惡美醜看顛倒了,把人渣惡棍看成英雄偉人,卻把良善之士看成壞人。

以這位柯先生為例,他總是嚴以律人卻完全徹底地寬待自己,例如他表面上痛斥社會充滿謠言充滿道聽途說,但他自己不就是這樣一種喜歡以訛傳訛、道聽途說,甚至經常刻意造謠抹黑或信口開河藉以傷害他人的人。

另外,他口口聲聲理性嚴謹,但他的行事作風卻往往不經大腦,信口開河,嘴巴動得比腦子快,跟理性嚴謹沾不上一點邊。

至於他的一堆承諾,例如選舉團隊不當官,例如什麼反黑箱等等,大概都只能當成放屁。

還有,他表面上好像是什麼財團剋星似的,你看他假公濟私打擊鴻海時的那種囂張嘴臉;但事實上呢,在選前,又是完全另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一心想 ""求見"" 郭台銘。

這樣的一些巨大落差,當然不犯法,但從這樣一種落差,你大概也能看出一個人的道德水平,看出那些刻意彰顯在外或刻意吹捧的偉大特質之詭詐。

藍綠雙方及其支持者,有一個極大的不同就是道德。過去十幾二十年來,你幾乎不曾見過哪個國民黨人或媒體會故意以造謠的方式去抹黑對手。但綠的這一邊卻剛好相反,我幾乎不曾聽過他們講一句實話;所有指控幾乎百分之百是捏造或刻意扭曲,然後在這個自己編造的謠言及謊言上大做文章,努力嘲諷、攻擊及進一步抹黑,無時無刻就是一直撒謊、造謠、抹黑。不但主其事者及主流媒體如此,連其支持者也普遍習慣以這套造謠抹黑的方式來傷害異己。

令人驚駭的並不是政客的卑劣謊言成性,而是一個社會怎麼如此完全不在乎謊言謠言和抹黑?!只要顏色對了,不管怎麼惡搞都行,善惡是非根本不值一個屁;只要是敵人,不管用什麼齷齪手段去傷害對方也都無所謂;不但無所謂,而且還會受到極大的推崇與肯定,甚至成為所謂 ""意見領袖""。

甘地對於非暴力的許多想法,其實在台灣是完全用不上的,因為距離那個等級實在太遙遠。例如講到宗教與政治,甘地說,我們應容忍各種不同的想法與信仰的存在;他說,""不容忍"" 本身就是一種暴力。但在台灣,誰只要稍微肯定中國或肯定大陸人,誰就是賣台敵人;十幾年來一直在扣帽、炒作、獵捕這樣一種對黨國不忠的內部敵人。

我並不是說大家應該起而反抗這樣一些無所不在的法西斯暴力與謊言。要不要反抗,個人只能自行決定看要如何自處。但重要的是,你到底生不生氣、憤不憤怒、悲不悲傷?還是你一點感覺也沒有?我想這才是重點。

我從一個人有多少義憤和悲傷,來判斷他跟我之間的距離有多遠。我常說,達摩東來,只為找一個不受人惑的人。這話也許該改成,找一個真的會生氣、會難過的人。面對世上永無止盡的各種血腥謊言與囂張惡事,你究竟生不生氣、悲不悲傷,這恐怕才是這世界究竟還有沒有救的一個根本關鍵。

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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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建銘:沒安排柯郭會 3億是捐世博台北館

2015年4月13日

中央社

民主進步黨籍立法委員柯建銘今天表示,去年7、8月台北市長柯文哲主動希望他引薦郭台銘,但他心中嘀咕,拜會他有用嗎?我就按兵不動,後來剛好有個機會與郭台銘餐敘,郭台銘告訴他,柯文哲致電希望拜會,請柯建銘轉告柯文哲不方便,「我支持連勝文」 。

至於所謂郭台銘捐款3億元一事,柯建銘說,他是告訴柯文哲郭台銘挺藍挺連,郭台銘曾捐款3億元給世博台北館,選後柯文哲冒出3億男說法,但事實就是如此,柯P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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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勝文前發言人酸柯P 曾說不要用聽說

2015年4月13日 中央社

台北市長柯文哲選後爆料有企業家捐給對手3億,今天出庭作證表示是立委柯建銘告訴他的。連勝文參選台北市長時的發言人錢震宇在臉書表示,有空的話,google「柯文哲 不要用聽說的」看看。

錢震宇接受媒體訪問時表示,選舉期間到選後,連勝文就常因「聽說」飽受攻擊,深受其害。例如老鼠尾竊聽案、名嘴所言「別讓勝文不開心」等諸多案例,都是不實指控,但卻讓當事人及其陣營遭到污名化。

錢震宇說,柯文哲的 ""聽說"",令人非常遺憾,也非台北市民所樂見。他表示,連勝文希望柯文哲作為台北市長,發言必須謹慎、負責任,尤其牽涉到他人,必須拿出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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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柯打臉柯P:郭台銘3億元是捐給世博台北館

新頭殼2015年4月13日

林朝億/台北報導

對於台北市長柯文哲指當初是聽民進黨團總召柯建銘說郭台銘捐給連勝文3億元,柯建銘今(13)日隨後反駁指出,去年他向柯文哲說的是,郭台銘是深藍的,3億元是捐給世博台北館。柯文哲「把很多事情糊在一起」,這是一場荒謬可笑的鬧劇,浪費社會資源;他也呼籲3方當事者,不要再提了,郭台銘也可以撤告。

柯建銘表示,柯文哲是主動表示,希望他引見郭台銘的。去年7、8月,柯文哲到他辦公室來表示,他是要選舉的人,必須拜訪尋求支持,所以希望柯建銘幫忙引見郭台銘。

後來,柯建銘有次跟郭台銘在一個餐敘場合會晤。柯要離開時,郭台銘趕過來告訴他,柯P的辦公室打電話來說要見郭。郭請柯建銘轉告,「不方便,我是支持連勝文,長期支持國民黨」。

柯建銘回來後就找了柯文哲,告訴柯P說,郭台銘是很清楚支持連戰、連勝文的。郭台銘說「不方便」,「既然不方便,就不要去拜訪,免得你們兩個坐在一起,會發生什麼火花,那就算了」。他還說了,「世博台北館,郭台銘正式捐了3億元給郝龍斌」

柯建銘說,事實就是如此,「柯P自己心裡非常清楚,心知肚明」,「他把很多事情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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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市官員:郭台銘捐3億蓋台北館非給錢

中央社 – 2015年4月13日

(中央社記者顧荃台北13日電)民進黨台北市議員童仲彥質疑,鴻海董事長郭台銘捐3億給世博台北館,但市府並未收到錢。曾經手承辦世博的北市府官員表示,鴻海是興建台北館的建築物跟設備,並非直接給錢,款項沒有經過市府,因此不會有錢的問題。

根據台北市政府97年間的新聞稿,前台市長郝龍斌在97年6月22日與鴻海教育基金會創辦人郭台銘簽訂合作備忘錄,台北館的展覽內容、行銷主軸由台北市政府主導,鴻海基金會負責規劃、設計、興建、營運、策展,以及提供雙館所需的經費、人員與技術。新聞稿指出,郭台銘當時受訪表示,初估費用約3億元。
陳真 發佈日期: 2015.04.13 發佈時間: 上午 3:09
甘地對希特勒這個人本身,持有某種好評。我也始終覺得希特勒並不壞。但我也明白,許多時候,好人的為惡往往更可怕,因為他把自己當成正義的化身了。

1940年,甘地發表一封 ""給每一個英國人"" 的公開信,勸他們放下武器,改以非暴力的方式對抗納粹法西斯。甘地對英國人說,放下武器吧,因為武力對於維護你們的人性尊嚴來說,一點用處也沒有,何不就邀請希特勒和墨索里尼來你們的國家,讓你們美麗的家園任由他們佔領吧,看他們喜歡什麼就給他;任由你們的男女老幼被屠殺,但絕不交出你們的心、你們的靈魂,絕不對他們宣示效忠。

暴力有各種形式;強欺弱,眾暴寡,為害之烈,尤勝機槍大砲。台灣上空,長久以來籠罩著這樣一股法西斯的暴力烏雲,這十幾年來,更是到了一種幾乎全面獲勝的瘋狂地步。

島內如此,島外亦然。好話說盡的,壞事做絕;自由、民主與人權,多少罪惡,假汝之名。善惡易位,黑白顛倒。何止家園,幾乎連一切漂亮詞語都已被侵略佔領。

世道若此,若說不挫折,那是騙人的。但我倒也時常想:當我一無所有,我還能憑何立足於這世上?當我如嬰兒般無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時,難道我真的沒有任何足以讓 ""敵人"" 聞風喪膽的 ""武器""?

我相信還是有的。講靈魂也許太沉重,但就算一個再卑微弱小的人,哪怕只是一條狗一隻貓,依然有著他的感情。我常告訴自己,你們大可取走我的一切,大可逼迫我噤聲不語,但有個東西卻連我自己也沒法刻意獻上,那就是我的感情,我的敬意,我的心。

當然,""敵人們"" 怎麼會在乎一些無足輕重的人的情感與眼光?但我還是相信,假若我們真的站在良善的一方,總有一天,他們非在乎不可;只是這個 ""總有一天"",不知道究竟是何等遙遠之後的哪一天。

重要的是,對於這個 ""總有一天"" 必將來臨的信心,我多少還是保有著。我能想像,也許五十年,也許數百年,總之若干年後,我們的孩子,或是孩子的孩子...,也許會在過往時空中尋找到這樣一些片語隻字,從而受到鼓舞;就像馬克思說的:後代高貴的人們,面對著我們的骨灰,將灑下熱淚。

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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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義雄:張慶忠再囂張跋扈,將是發動落選第一人

民報作者: 記者林冠妙

台北報導 2015年4月10日

針對中國國民黨立委張慶忠宣稱自己被黃國昌恐嚇到「去收驚」一事,「410還權於民」工作小組榮譽召集人林義雄今(10)日在「重返立院」活動現場表示,黃國昌當天已相當客氣,若張慶忠再囂張跋扈,將是發動落選的第一對象。
人民作主教育基金會、島國前進、割闌尾計畫、公民1985行動聯盟共同發起「410還權於民」行動,今天下午號召上千人包圍立法院,排成「人」、「民」、「作」、「主」4個字,要求「補正公投法,修改選罷法」。

日前立院審查公投法,立委張慶忠有意拖延,遭中研院研究員黃國昌怒嗆「國會之恥,我看不起你!」,昨天立院內政委員會排審《住宅法》,張慶忠戴起口罩,聲稱自己被「不法民眾」恐嚇,「嚇到去收驚」,因「夢靨無法散去」,宣佈散會。

對此,林義雄今天在活動中以罕見的強硬口氣表示,大家對張慶忠都很了解,他不予評論,而黃國昌當天的反應已相當客氣,這個會期,張慶忠若再囂張跋扈,「將是我們發動落選的第一對象」。
陳真 發佈日期: 2015.04.12 發佈時間: 上午 3:47
(續)

我們討論了很多有關正義,但我知道,我們越討論,只會離正義越遠。一個愛情專家,懂得很多有關愛情的道理,說起話來,心平氣和,面面周詳,但他所有話語的總和,恐怕比不上戀人的一滴眼淚。

為了理解世界,我們創造了概念,但概念終究卻阻斷了理解世界的所有可能性。我們不再為義瘋狂、為愛惆悵;概念取代了血肉,帶來平靜與淡漠,從此我們再也聞不到花香,但我們對於花做為一種概念卻知之甚詳。於是我們保有了理性,遠離了瘋狂,卻也失落了生命。濟慈說得沒錯,""哲學使天使折翼"",天空之物,飄落凡塵。

我的老師 Martin Kusch 說,他有兩個學生很有趣,思想剛好南轅北轍;一個是我系上的 ""學姊""(不是家裏那一個),凡事都指向 ""知識論""(epistemology),認為凡事皆可知;另一個卻說知識論不可能存在,連哲學都必須終結;那個人就是我。

從蘇格拉底到維根斯坦,標誌了這樣一種對立與悲劇;一個把真的美的善的全化成問題,一個卻自廢武功,宣告哲學之死。何人勝出,不會有答案,只能各自抉擇屬於自己的一條路。

講到這裏,來點現場配樂吧:

http://goo.gl/dGbqko

這網址總共只有兩首歌反覆播放(音質特佳),如果你用心聽而不是用大腦聽,聽個十遍八遍,我敢說,縱使鐵石心腸,也一定會心碎的。
隆誌 發佈日期: 2015.04.11 發佈時間: 下午 3:28
To: 義德
您的說法真的是切中要害

有時候,說台灣的言論自由,可是看網路論壇上,總感覺存在另一種圈禁。這種圈禁不是由政府,是由使用者有限眼界所產生。相反地,對岸雖老是被消遣沒有言論自由,可是看人人網、微博、知乎等社群網路,卻完全感受不到這樣的氛圍。甚至酸政府的言論,比台灣還酸。
義德 發佈日期: 2015.04.11 發佈時間: 下午 12:03
說到翻牆相信中國那邊的網友都非常閑熟,雖然之前金盾工程又再度加強網路上網友短暫消失幾天後又重新出現。

對於金盾工程封鎖網路上特定詞彙的做法我雖然覺得滿好笑的,因為只要某件公眾的事確實在發生就絕難在網路上銷聲匿跡,差別在查詢的人他的搜索能力跟資料判讀能力。

常常臺灣在消遣中國沒有言論自由跟封鎖谷哥搜索引擎還有特定是詞彙,網友要上網都必須翻牆才可以看到外面的資訊,但在我眼裡臺灣的資訊封閉到一種讓人即使完全無法碰觸到外界還能非常自慰式的自我感覺良好。

如果我在yahoo或google搜索引擎上面打上馬英九,我大概要翻個二三十頁才可能看到他最近的政策,其他前三十頁大概是垃圾新聞,或我想看亞太經合會的新聞大概會看到花邊新聞如海邊的比基尼辣妹在反全球化,而不是直接看到亞太經合會的內容。

但我也不完全怪媒體,因為現在的新媒體習慣使用數據統計,哪一篇點閱率特高就容易被往前放讓看的人更容易看到,這一定程度凸顯了臺灣人看報的口味。

我們在笑別人在鳥籠裡面但是不少人卻透過鳥籠的縫隙看到藍天白雲,而在籠外的我們卻不斷的往爛泥裡面鑽。
zhu 發佈日期: 2015.04.11 發佈時間: 上午 4:56
to鄭啟承先生:
大陆翻墙可以使用深度vpn连接国外网站或者安装翻墙软件,相关信息在大陆搜索引擎百度上搜索可得。
zhu 發佈日期: 2015.04.11 發佈時間: 上午 4:36
看了陈真老师的版面有一定时间了,今晚在凤凰网看了一个纪录片,http://v.ifeng.com/documentary/special/docchina/#_v_www8 看完后实在想分享给各位,是讲述慰安妇问题的,没有特定视角,没有特定价值观,就是朴实平淡的叙述老人生平经历。
还有下面的另一个纪录片犴达罕:讲述禁枪之后一个鄂温克族猎人的生活,刚看觉得这人完全是一个粗鄙的酒鬼,但越往后看越融入进到这人游离于简单生活中的复杂内心世界。
張紀庠 發佈日期: 2015.04.10 發佈時間: 下午 2:16
大家不要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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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導演庫斯杜力卡傳奇經典神作《地下社會》
將在榮獲坎城金棕櫚獎的20週年重現台灣大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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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售資訊將於近日發布,敬請鎖定前景娛樂粉絲頁。
王修亮 發佈日期: 2015.04.10 發佈時間: 下午 12:21
少年至壯年,我曾經無知的以為道德是可以做得出來的,以為進之不已,絕不回首,就是理想與勇氣。壯年之後,澈悟自己的清高之姿,不過是另一種難以察覺的欲望。
而後所有學習的喜悅,都成為見證羞愧的汙濁。這時候讀了甘地的自傳,我確實找到自身的寧靜。重新檢視自我少年時的驕傲,與中年後的愧疚感。
甘地並不寧靜,寧靜的是我。
再十年之後,我懂得回首查看,然後明白自己的少年與中年都犯了「修道病」,驕傲與愧疚都是一種欲望,難怪躁鬱半生。

學習至今,深知道德存乎自然,人間只有律法:有文字明述的顯性律法,與沒有文字明述的隱性律法。人間沒有道德。

現在的我惟願寧靜,也近乎寧靜。我不知道這種寧靜感是不是另一種欲望,但是,面對整個世界的慘酷,如果不努力修習這寧靜,我無法繼續生活,無法承受衝擊,更無法繼續做我歡喜甘心的工作。我大概會殺死自己所有最愛的人,一起永遠逃離這個世界。
每當看見這類攜親帶子死亡的新聞,在撕心裂肺的痛惜不捨時,即使世人都指責自私無知時,我深感他們巨大的絕望。
如果寧靜是一種欲望,我寧願他們還擁有這種欲望。

我感覺自己總是在生存的邊緣游移,道德與優劣比較都是太遙遠的事物。

我熟於記錄生活,但非常不擅長有系統地描述思想,只能寫到這樣。
陳真 發佈日期: 2015.04.10 發佈時間: 下午 12:07
最近看了一部免費電影叫 ""十二夜"",若非免費,光看到監製是幾把刀,我就一點興趣也沒有了。之所以看這電影,主要當然是因為狗,否則,就算倒貼我五千塊,我也不可能去看這樣一個毫無藝術美感的人所監製或拍攝的電影。

原本以為只要有動物,還能多難看?沒想到連動物的電影也能拍成這樣,你得耐著很大的性子才有辦法忍受。最好是一邊看一邊做其它的事,否則還是很難忍受。

狗本身當然都是可愛的,但電影卻充滿刻意操弄的溫馨腔道德腔,而且不斷以一種噁心的、中產的、低俗心靈般的擬人化方式來描繪動物,透過極大量的剪接,刻意操弄這樣一種擬人化,使動物完全喪失牠應有的美麗天性,而變成一個個庸俗到爆的 ""人"";並且盡一切可能去操弄血腥與煽情,充滿道德腔,故做溫馨狀,但其實毫無感情可言,極為俗濫噁心;不斷刻意剪接,不斷操弄,非常冷血,讓我看得滿肚子火。

綠營,或者說台灣的主流表達方式就是這樣,故做XX狀,一直故意要往某個其實很低俗噁心的方向去操弄,比方說故意要呈現當事人好單純、很淳樸、好可愛,好土直,表面上好像很俗氣,很凶,很粗線條,其實好有感情好溫馨好細膩哦。

所有作者當然都會想要呈現某個感覺,但這樣一種昭然若揭、故做溫馨狀、充滿道德腔的操弄方式卻十分低級難耐。

不但講故事的方式俗不可耐,而且總是講得好像當事人就是這樣或就是那樣,講得好像人不是人,而只是一種可以用某個答案來概括陳述的東西似的。

比方我說的那些瞎捧某些符合當下政治需要的所謂記錄片,我雖沒看過,但我用肚臍想也知道,一定是說這些人這些運動好偉大呀,好勇敢呀,好溫馨呀,好愛台灣呀。

但是,一個人之所以值得尊敬,難道首先不就是他得先是個 ""人"" 嗎?你把他講得好像不是人(至少不是一個完整的人),或是講得像個什麼心理變態的怪物,那他還會偉大嗎?天底下有偉大的怪物嗎?

電影Downfall(台譯帝國毀滅?)之所以動人,是因為當導演描述希特勒及其身邊的人時,並沒有把他們扭曲簡化成某種空洞角色,某種標準答案式的東西,而是把他們描寫成事實上跟你我沒啥兩樣的人。他們有的情緒和感情,我們也都有,他們並不特殊;他們不是什麼道德怪物或邪惡魔鬼。

今天,假若讓綠營的人來拍蔣介石,恐怕不知道要把他拍成何等模樣了。不管褒或貶,往往空洞而扭曲。

一個人,假若他對台灣史有興趣,我看他最好是死了這條心,因為台灣這個環境你是絕對一億個不可能安全、愉快地訴說有關它的歷史的,你能做的就只是不斷覆述既有的主流結論與標準答案。在這島上,歷史總是講得好像歷史不是歷史,而只是一種數量的累積與呈現,一種有著既定結論的資料收集活動與展示。

我常提冷暖人生,它並不是在宣揚好人或揭發壞人,而是極其豐富且充滿感情(而不是充滿道德腔)地表達與呈現受訪者這樣一個 ""人"";賦予 ""人"" 應有的豐富內涵。受訪當事人所做的事也許很特殊,但他們的情感與情緒卻依然完整而且一點也不特殊。

如果邪惡只是庸常之物,良善何嘗不也只是一般人性而不具任何特殊性。所謂偉人身上的美好特質,我們也都有;我們的所有人性缺點,他們當然也都有;彼此的人性與情感並無二致。我們跟他們的差別,只是在於他們經常性地向某種良善本性靠攏並且實踐之,倒不是說他們的情緒表現或人格內涵跟我們有著什麼不同成份;畢竟他們也是人,又不是怪物,更不是心理變態。

陳豐偉二十幾年前給我寫的傳記 ""白衣黑幕"",幫我吸引不少粉絲,好多學妹或護士同事因此仰慕我仰慕得要命,但我得老實說,我根本不是那樣的人,我又不是心理變態,我跟任何人在人性與情感情緒等各方面,根本沒有兩樣,把我""定位"" 成某種救國救民的正義角色,恰恰是一種扭曲與簡化。再怎麼說我也是個 ""人"",而不是什麼角色,更不是什麼特殊角色。天底下不會有這樣一種怪物。

假若今天冷暖人生的陳曉楠要介紹我這個人,我是不怕的,雖然我也不是很樂意;但假若今天是台灣人或其他人要介紹我這個人,我是絕不可能接受的,因為我不相信他們看事情的眼光與美感。即使是把我講成一種正面角色,一樣是一種難以忍受的扭曲與空洞化。

好人也是人,壞人也是人,一切都得回到 ""人"" 的基本位置上來才看得見生命的各種不同表現。幾千年來,不管時空與朝代如何流轉,不管何種文化,人性的深刻與複雜卻始終沒有什麼改變。
陳真 發佈日期: 2015.04.10 發佈時間: 上午 2:20
本周六靜站。但我龍體微恙,遭到禁足,仍在休養中,由學姊代為出馬。在此說一聲,怕有人來找,撲空。
陳真 發佈日期: 2015.04.10 發佈時間: 上午 2:07
如果甘地是一個所謂寧靜、不悲傷、不憤怒的人,那我不知道這樣一種人有何值得尊敬可言?這意思是說,寧靜不就是悲傷與憤怒的同義詞?寧靜怎麼會被獨立出來做為一種與""悲傷"" 和""憤怒"" 或 ""壯烈"" 等等情緒或情操對立或甚至高出一等的東西?彷彿好人還分等級、分類別,彷彿誰只要透露出悲傷或憤怒,誰就是道德境界還不夠,身上還存著一種道德缺陷似的。

我要說的是,天底下沒有這樣一種 ""寧靜""(去除了悲傷與憤怒之低等情緒)的好人,甘地當然更不是這樣的人,而且恰恰是個一點也不寧靜、並且經常充滿憤怒挫折的人;若非如此,怎麼會去做那樣一些壯烈之事?

長久以來,我創了一個詞叫道德腔。道德腔很惹人厭。道德腔就是在 ""人"" 的道德情緒或道德情操或人事物(純屬人為虛構)的道德本質上做文章做比較,這人高出那人一等,像在造神那樣,而且是做出一種明明是人為虛構但卻講得好像 ""固有本質就是如此"" 的文章。

比方說,這幾十年來,綠營勢力大行其道,市面上出現一大堆低級到爆的所謂記錄片或各種影像、文字,歌頌比方說田朝明、田媽媽、林義雄、鄭南榕、史明等等,或是歌頌某個所謂社會運動、某段歷史,總是充滿令人厭惡透頂的道德腔。

雖然我從未看過這些爛片,但我又不是今天才出來混的,我當然知道時下這樣一些綠油油的人如何 ""說故事""。就跟過去的舊黨國時期的說故事方法一模一樣,什麼可歌可泣的英烈千秋,視死如歸的八百壯士,筧橋英烈傳,還有蔣公、國父以及黃花崗七十二完人等等等,也都是充滿這樣一種道德腔,而且往往是 ""比較級"" 的道德腔,彷彿這些人身上擁有什麼特殊、而為一般人所欠缺的偉大道德情操似的。

如果有個人身上真有這樣一些特殊的、所謂偉大而高人一等的東西,那他肯定是個怪物。以這樣一種扭曲的道德腔去理解人事物是在美感上讓人很難忍受的。

比方說,林義雄是個好人,但可別把他說成神聖,說得好像他擁有什麼旁人不可企求的什麼特殊道德情操或多麼寧靜聖潔的道德情緒似的。事實上,他脾氣可大了,而且講話其實還蠻毒的,動不動就說誰是 ""無恥政客""。我當然不是要抹黑他,不但不是抹黑,而是說,正因為他如此正常而平凡,跟你我無異,因其良善,於是才值得尊敬不是嗎?

道德絕不是什麼特殊之物;情緒更是一體平等,悲傷或憤怒又怎麼會是一種彷彿意味著某種人格與道德境界上的低落與欠缺?

我們尊敬甘地,但尊敬一個人就是真實地理解他,而不是把他曲解成一個所謂寧靜聖潔的道德怪物。甘地哪會寧靜?他生氣起來還會打老婆、甚至要把她趕出門的。甘地在政治上的作為也往往與同志衝突不斷,經常搞得眾叛親離。

我要說的是,這些憤怒悲傷孤獨壯烈等等,恰恰是 ""美"" 的一部份,而不是一種缺陷。道德或美,乃至人事物的意義,是一種在熾熱情感中悲愴誕生的東西;若沒有這樣一些東西,卻有著寧靜,那恐怕是一種冷血而非寧靜。

我常對人們的 ""寧靜"" 感到很不可思議,究竟這世界是要荒謬病態可惡慘烈的什麼地步,然後才能點燃人們心中一點點真實的憤怒和悲傷?還是說大家修養都很好,家教都很好,好到好像不管世界怎麼樣都不會憤怒失控而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似的。

華人社會似乎特別有這樣一種希聖希賢的 ""寧靜"" 感,以之為美,以之為德,誰激動誰憤怒彷彿誰就破壞了自己的形象、人格上有了缺陷似的。甘地絕對不是這樣的寧靜之徒,而且恰恰是這樣的人的反面,他是充滿憤怒血肉的;人世中一點點的灰塵與不幸,都能讓他滿懷傷悲,痛不欲生。這才像個人不是嗎?
王修亮 發佈日期: 2015.04.09 發佈時間: 上午 12:30
韓非子說:「仁者,謂其中心欣然愛人也。其喜人之有福而惡人之有禍也。」
每見此句,羞愧難當。為何我的仁慈常常需要和欲望搏命掙扎?
佛陀悟道的黑白之爭即使激烈,仍是如此高潔難企。王陽明為蒼生累死病榻,只留一句:「此心光明,夫復何言。」
聖賢們何以自在若此?我為何如此汙濁不堪?

早年看過甘地的自傳,歲月流逝,許多細節已經模糊,但心中鮮明的記得,自傳中多次談到他生命中的欲望與誘惑,錯誤與修正。
我只在甘地的自傳中,找到過解脫於罪惡感的寧靜。
一點感言而已。
陳真 發佈日期: 2015.04.08 發佈時間: 下午 4:21
(再續)

甘地雖然寫信勸世界各國政府與人民以非暴力方式對抗日本帝國主義及納粹法西斯,但形勢比人強,他後來仍然改變了想法,改成支持對法西斯的戰爭,甚至不惜 ""把自由印度的一切投入反法西斯的武裝鬥爭""。

甘地一旦相信的事,便很難改變,直到眾叛親離或時勢所逼,才會做出 ""痛苦的轉變""。他說,自己是一個 ""精明的政客""。當然,會這樣說自己的絕不可能有多精明,也許把精明改為務實還差不多。

甘地充滿理想,而且這些理想往往與現代主流完全背道而馳。例如他反對民主,蔑視議會制度,他嘲笑英國的議會是 ""一群娼妓"" 在開會,說這些娼妓(即國會議員)沒有一己良知,而只是根據黨的政策在投票,這不是娼妓,什麼是娼妓。後來甘地修正了立場,說要搞選舉投票可以,但只有勞動者才有資格投票。

另外,甘地徹底反對科學,他形容機器是一種 ""黑色魔鬼"",人心敗壞的源頭。他甚至反對各種現代社會機制,認為現代物質文明與工業文明是 ""魔鬼的文明"",是 ""罪惡的深淵"",他自己留學英國念法律,原本很嚮往西方的社會與生活,但他後來卻相信印度要得救,必須拋棄過去幾十年來的魔鬼文明毒素,包括鐵路、郵局、醫院或律師及醫生等等,全部都必須丟棄。

甘地的許多想法極為基進且激進,這也難怪他老是生氣,老是搞得眾叛親離。不過,他最後也常常會做出 ""修正""。

人是不可能偉大的一種生物。有些人很善良,很有趣,自然也就很討人喜歡,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的每個想法都是對的。再說,當下正確的看法,過些時日也許就不適用了。記得email剛出現時,聽說劍橋一些想法比較復古比較反科學文明的老師很排斥,拒絕使用。我沒那麼極端,但我基本上也很排斥,只是我知道形勢比人強。我嚮往飛鴿傳書的浪漫,但是根據動保法,拿鴿子當郵差送信,說不定得罰款,涉嫌虐待動物。

非暴力抗爭的祖師爺--梭羅的那個年代,郵政體系剛出現,他甚至連寄信都排斥不屑得很,嘲弄那些喜歡寫信、喜歡去郵局寄信的人真是附庸風雅很沒水準。要是梭羅和甘地活在這年代,面對email,面對無孔不入的Line,豈不是要氣死了?

這時候,你就能明白我創辦忍教、創造忍功的重要貢獻了。生氣是沒有用的,我們應該透過忍功把生氣轉化為憤怒,像珍惜石油能源那樣,盡量別浪費,把它保存下來,讓它轉換成一種有益於人的能量和動能,而不是譙一譙就了事。
陳真 發佈日期: 2015.04.08 發佈時間: 下午 3:25
(續)

小學時,每個學生都會有一本 ""學生手冊""。每個學期末,老師會在上面寫評語,要求學生帶回去給家長看。我得到的評語通常是 ""謙恭有禮""、""善良熱心"" ""重榮譽守規矩"" 之類、但有一回,來個新導師,他給我的評語卻是 ""桀驁不馴""、""不服管教"",後來又換另一位導師,於是我又恢復 ""謙恭有禮""。

不是有個盲人摸象的典故嗎?摸到大腿的說大象長得像一根強壯的柱子,摸到鼻子的說不對不對,大象軟軟彎彎的一條,而且還會一直動來動去。其實這些說法都對,但也都不對,大象畢竟是個整體,不同部份有不同模樣。跟我一樣,大象個性溫和,但你最好別惹他,否則讓他發起飆來可不是好惹的。

剛出國念書時,有個 ""讀者"",好像是在台大教書,來劍橋找我,據說事後很失望,對外說我很嚴肅很冷淡;她說她從我的文字判斷,本來以為我是個喜歡搞笑、話很多的活寶型人物,沒想到嚴肅寡言,難以親近。

其實我不是嚴肅,而是高度緊張,就像兔子看到獵人一樣,嚇壞了。因為來者是一個很自以為是、很侵略性的人,喜歡對 ""人"" 指指點點那種人,所以把我嚇壞了,嚇得全身僵硬。

有時候,即便面對同一個人,我們也往往會得到截然不同的評價。就好像我常提到的那位劍橋的好朋友,很多人因為我的高度誇讚而要求我帶他們去朝聖,結果統統失望,人們大多把他看成一個不起眼不出色的衰尾道人,但在我眼裏,他卻像天上的太陽;整個世界從他身上必然得到許多溫暖。

學弟陳豐偉寫了一篇傳記文學叫做 ""白衣黑幕"",在中國時報得獎,那篇文章是在描繪我,把我寫成一個正義之士,但我自覺根本不是那種人,而且應該恰恰是那種人的反面才對。不過,別人眼中的我究竟如何,我也管不了。我只知道我不是那種救國救民的正義之士。雖然自余束髮以來,即追隨自己從事革命,但我終究不是那樣一種革命之徒。

蘇格拉底深究事物原理,辯駁是非價值,挑戰當權,樹敵無數,搞到被判死刑;人家要給他一條流亡的活路他都還不要,寧可一死,但我們終究不會說蘇格拉底是個正義之士或革命之徒。

甘地是個非常容易生氣的人,但他說,透過一些慘痛的經驗與教訓,他慢慢學會把生氣轉化為憤怒,並且努力保有這樣一種憤怒,""就好像保有熱度(heat)成為一種能量(energy)那樣""。把熱浪費掉消耗掉是很可惜的,但光是熱也沒有用,那只是發高燒,是 ""非暴力的敵人"";重要的是把熱轉為能量。沒有這樣一種因為憤怒而來的能量,不可能支撐他一生所面臨的無數災厄與悲劇及眾叛親離。

甘地最敵視的一種人性特質就是驕傲與虛榮。他說,生氣發高燒是 ""非暴力的敵人"",但是,""驕傲與虛榮卻是足以吞噬整個非暴力運動的怪物""。

許多時候,運動往往帶來一種正義的虛榮。這樣一種東西,表面上好像帶來一種動員效果,但就如甘地所說,它不但有害而無益,而且是 ""足以吞噬整個非暴力運動的怪物""。

虛榮很常見,它有個基本心態就是 ""我比你行"":我比你們清高,我比你們正義,我比你們冷靜,我比你們有愛心,我比你們睿智,我比你們祥和,我比你們豁達...等等等。這些特質也許都是好的,但一旦成為一種比較,成為一種 ""我贏你"" ""我高你一等"" 的比較對象,便成為一種世上最醜陋的怪物。

這也是為什麼 ""道德之為物"" 理應是一種 ""一人聖經"" 的原因,只能自勉而不應教人。因為你跟上帝講話,只有你和上帝之間才聽得見,不可能有第三人聽見,對著這樣一種私人與上帝之間的竊竊私語指指點點,世上應該沒有比這更醜陋的事了我覺得。
鄭啟承 發佈日期: 2015.04.08 發佈時間: 下午 1:00
我把兩封信貼在首頁了。帝國毀滅的音樂如下,非常動人: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hDVoymbsDY

前陣子到中國大陸出差,我發現中國對網路有嚴厲管制,不僅是 FB 和 LINE 都無法使用,連 google 和 youtube 似乎都無法連上,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我也不清楚,不過巴勒網卻非常暢通,每連必上,一定是各位長期維護世界和平的關係。但文章或留言板中有些縮網址是使用 google 的系統,中國來的朋友恐怕就無法觀看。不曉得有沒有高手知道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當然也許這不是個問題,人們想要些什麼自然會找到出路,聽說中國網路只要""翻牆""後就能四通八達,但我卻不知道翻牆要怎麼翻。
陳真 發佈日期: 2015.04.08 發佈時間: 上午 11:55
乘人之危是典故,趁人之危是口語。
陳真 發佈日期: 2015.04.08 發佈時間: 上午 11:53
1984年,林義雄出獄後,旋即出國遊學多年,期間還念了一個碩士學位。1991年返國,帶回三本Gene Sharp的書送我。Gene Sharp就是當代研究非暴力的一位哈佛著名學者(但我並沒有從他的書中得到多少啟發)。

1997年我出國前夕,跑去跟林義雄道別。我問他,你在國外多年,為何不乾脆念個博士?他說,學位對他來說,沒有意義,去大學教書更非其所願。他反過來建議我出國後也別把太多時間浪費在書本上,應該海外四處多玩玩多看看。但我始終沒有採用他的建議,而是把所有生命全數 ""浪費"" 在書本上。

出國念哲學之前,對於該專攻哲學的哪一部份尚未決定,基本上,我對epistemology(知識論)、philosophy of science (科學哲學)、philosophy of mind (心智哲學)、philosophy of mathematics(數學哲學)及邏輯等這類較為抽象的東西比較有興趣,但實際上,原本也考慮研究政治哲學,特別是非暴力抗爭這一部份,但一遇到維根斯坦之後,就把甘地拋在腦後了;人畢竟很難違逆自己的天性,喜歡抽象事物的,恐怕很難在較為具體的東西上得到滿足。

不過,哲學是一個整體,就跟醫學一樣,你總不可能只懂得大腦卻不懂得心臟或肺臟,你總不可能只懂維根斯坦卻不懂康德;對於倫理學或政治哲學等等這些東西,多少還是有點涉獵。至於非暴力,對其相關思維,當然更是熟稔。特別是甘地,知之甚詳。

就我的了解,甘地最推崇的人性素質之一就是憤怒和悲傷,特別是憤怒。他認為憤怒是很珍貴的東西,不應該輕易浪費。他說,人應該盡量保存自己的憤怒,讓憤怒像一座蘊積極大能量的火山那樣,撼動全世界。

憤怒和悲傷自然都是源自於痛苦,而且是巨大的痛苦。甘地相信,""不管是一個人或一個國家"",他的存在意義,""唯有透過宛如被釘上十字架那樣的巨大苦楚,才有可能誕生,除此之外,別無它法""。在這樣一種劇烈的痛苦中,人不可能不悲傷;悲傷是可貴的,因為世上不可能有一種愛卻不帶悲傷。

林義雄的女兒林奐均有一次問林義雄說,如果這些事是你自願承擔,為何如此悲傷?林義雄說,""耶穌自願上十字架,但他仍然心懷憂傷。""

耶穌的畫像總是一張苦瓜臉,我想這並非偶然,因為世上沒有一種愛不帶悲傷。

柏楊寫東西很好笑,但他卻有著一種火牛脾氣,生平很恨別人叫他 ""算了算了,別氣了""。我能理解他的想法。文字上的幽默好笑恰恰更能顯示其內心的憤怒與悲傷。若非出於憤怒與悲傷,若非出於這樣一種非凡的愛,一個人不可能笨到寧願捨棄黃金般的燦爛前程而被打入黑牢承受酷刑,乃至家破人亡。

周星馳說,他不覺得自己在拍喜劇,他反倒覺得自己是在拍悲劇。我想他不是在說反話,不是在搞笑,多少是由衷的某種體驗。英國有個著名的劇團導演叫Declan Donnellan,導過莎士比亞的許多戲劇。他說,""喜劇的核心是一種巨大的悲傷,歡笑和眼淚是分不開的""。

我的一個忘年之交叫許成章,我念醫學院時的生理老師許勤女士的爸爸,花了一生寫了一本台語辭典。他生前送給我三捲錄音帶,是他親口用台語吟唱中國詩詞。他希望我能幫他把這樣一些他認為十分優美的東西對外推廣。我記得他常說一句諺語:""幽默是樂觀主義的皮,包厭世觀的愛""。

柏楊有句詩,時不時就會浮上心頭,對我產生很大的安慰。詩是這樣寫的:""國仇家恨難揮淚,且把心情做笑聲。"" 我常覺得,一個人如果很幽默,那他一定是一個很悲傷很有愛心的人,否則他不可能會有幽默感。若不是有這樣一種幽默感,他如何可能承受因為愛而帶來的如此巨大悲傷與憤怒?

人性像個大海,表面上各有波濤,各有樣貌;不同時節就有不同表現。例如達賴總是嘻皮笑臉,但我相信,如果他是個販夫走卒,飽受種種難以言喻的折磨與生活災難(或是比這更巨大的痛苦悲劇),他也許就不會再嘻皮笑臉而恐怕得換上一張苦瓜臉了。

我說的是也許,而非一定,因為不管是苦瓜臉或嘻皮笑臉。都只是像大海表面的樣貌,骨子裏一樣是人性;老虎獅子各有天性,各有不同叫聲,但生命的本質卻相去不遠。

我要說的是,人的情緒表現並無高下之分,就好像鳥叫聲不會比獅子吼更可貴一樣;不但無高下之分,而且它是一個整體,沒有悲傷,哪來愛?沒有愛,哪來憤怒?沒有憤怒,怎麼會有愛?沒有憤怒與悲傷,又何來所謂寧靜?

德蕾莎曾如此說道,""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 柏楊為什麼那麼討厭人家叫他算了算了別氣了,也許原因就在此。冷漠或不在乎,和寧靜畢竟是兩回事。一個人,如果自己過得很爽,如果他不曾經歷過旁人所經歷的劇痛與悲劇,那他的所謂冷靜或寧靜,其實只是一種自以為高貴自以為豁達的風涼話。

我常覺得,不用說全部的痛苦,只消把某種巨大痛苦經歷的萬分之一給轉嫁到某個自以為豁達冷靜的人身上,恐怕不知道要怎麼哭天搶地愁雲慘霧了。

結論是:對於人性及人生造化真實的理解很重要,因為了解了人性,了解了生命無數的不同造化,其實也等於了解了世界的整體基礎,了解了世界無數不同的文化樣貌。
鄭啟承 發佈日期: 2015.04.08 發佈時間: 上午 9:52
我改了陳真說的這幾處。後面這句我知道它的意思,改成「看著歐洲人民們陷於水深火熱之中,連我們自己都無法乘人之危,因而暫停了對英國的不合作運動。」是否會比較好一點? 這樣感覺後面一句承接上來也比較通順,因為這句是講自己,後面講對方,文句上講得都是對戰爭與和平的一種態度和反應。

是乘人之危還是趁人之危? 印象中好像前者才是原文。

修亮大姐,當然可以轉貼啊,歡迎,不用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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