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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y Lee(【反以色列暴行】中文站版主) 發佈日期: 2014.09.14 發佈時間: 下午 2:22
彭X有,照你這麼說,那二二八事件或白色恐怖,都只能叫做台灣人自作孽不得活了。我不知你今天怎麼有膽識為了打擊某個意見不合的人,可以說這種搬弄是非、甚至撕裂族群的話。

我們當然要追求和平,但面對根本不講理的族群,繼續死守我們一廂情願的和平手段,那和平對被害人來說是不存在的,我們實質上也沒幫到被害人一點點忙。

至少我還是很在乎我未來的人生,我是不可能真的在現場打人罵人的。也許我不會到場或採取任何行動,因為就像別人說的,誰知道那幾個來台的以色列人真正的政治立場?

然後跟你說,我是外省第二代,自小就被全班本省人看成異類。現在會變這樣,是因為太清楚如果照著自己家庭傳統的步調走,就會繼續像過去一樣覺得自己很可悲、看不起自己。
彭成有 發佈日期: 2014.09.14 發佈時間: 下午 2:07
我還是先說明一下,底下的反政府基因言論,指的是台灣的社運,別想成我在討厭反政府組織,又或者贊同以色列,請別悟出奇奇怪怪的道理來。

實際上有衝動基因的研究,指出某些基因使人做出較為衝動的事情,當然媒體就搞成犯罪基因,這研究還有沒有做下去就不知道了

至於要感化人們嚮往反戰,還是要處罰戰爭,都是人的自由意志,只是我沒有神佛的智慧,我可不敢拿起屠刀說『我的處罰是對的』。
彭成有 發佈日期: 2014.09.14 發佈時間: 下午 12:54
搞的像連坐處分一樣,如果反戰的生活,就是找戰場來戰
那我乖乖睡覺就好。

拿道義的鞭子,去逼別人面對惡鄰的惡犬,除了令人反感就什麼也不剩了。

台灣以前也靠恐懼力量起家,等到和平民主時,一放下力量,馬上反對者就撿起來,換人來散播恐懼。

嗯,不過台灣人基因天生就反政府,沒辦法
最初移民到台灣的人,本來就是不想繳稅才來的
之後來的鄭成功也是走私海盜,前前後後台灣都沒有政府。一切財產土地都是靠拳頭搶來,在優生學的淘汰之下,台灣成了反政府基因的培養皿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9.14 發佈時間: 上午 11:49
billy,隱藏起來沒問題,但沒法隱藏一半,畢竟是討論同一件事。你的發言應該不會引發任何不快,這樣就要不快,那還能活在這島上嗎?你只是引發比方說我對你這活動的不認同而已。但不認同這一回的活動,下一回仍然有可能認同,事物本應如此。不認同並沒什麼大不了。我的朋友十個有九個都不認同我的作為,但基本上,他們不會因為不認同而把我視為敵人或壞人。人事本應如此。

大陸流行一句嘲諷語叫河蟹,亦即和諧,類似台灣早期主流人士或官方常說的團結。這些詞,表面溫馨,其實是一種蔑視和打壓,我團你的結,我和你的蟹,若有不從,就是一堆帽子。

先說這樣。餘後敘。希望你別把這點不河蟹的小事放心上。這樣就要不快,那還能活嗎?

黨外時,有一次在一個群眾抗議場合中,大家抓到一個蒐證的特務,群情激憤,立即有人出手朝他臉上痛毆,一注鮮血迅即從他裂開的眼角往下流。我出來用身體擋,護著這個特務在混亂中逃離,群眾更生氣,把氣出在我頭上,說我怎麼護著一個爪爬仔。

我要說的是,我就算被群眾圍起來打,也不會不快。生活長期以來,各種恐怖的惡搞數都數不清,若一點事就要不快,那還能活嗎?但不會不快自然也不意味著我會和稀泥。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跟心情快不快扯不上關係。
Billy Lee(【反以色列暴行】中文站版主) 發佈日期: 2014.09.14 發佈時間: 上午 10:18
原本我希望把這些跟陳真的對白隱藏起來不要公開,就是覺得可能會引發侵犯感,因為這用語聽起來顯然令人不快。如果我跟你面對面說話,我也勢必會這麼說。對我來說,把真心話講出來,只是一種溝通的方法,或者是說,避免未來陷入更嚴重的麻煩。這種心態去就業絕對完蛋,但今天的我只相信,我的前半生已深受教條所害。

前半生的個人經驗告訴今天的我,不說出來,最後情況只會更惡劣。我過去一直受全然壓抑的品德教育,被教導不能表達情緒,凡事只有忍耐、少說點話、全然接受別人的安排才能成大事。但我並沒有因為這緣故而變得更有修養,經歷無數反效果後,我反而變得更恐懼與人互動、更不信任人、常把誤會杯弓蛇影、總對吃虧耿耿於懷。

以前的我會把一些人際間的誤會給深深地埋著,乾脆當作沒發生過。但我後來就因此變得很抑鬱,而且刻意閃避跟我發生誤會的人,搞得人家都嫌我神經兮兮的。但這是我當時唯一做得出來的事。現在想起來只覺得那個陰陽怪氣的我很不堪、令今天的我很失望。

現在只會告訴自己,如果想說就一定要說,如果有些話太過有犯意,可以試著修飾,但絕不等於必須扭曲原意。有時只有把最關鍵的那些字眼講出來,才能讓大家一起檢視問題點在哪(不論出在誰),或者順便也能檢視自己的觀點是否不合用。我不會強調自己就是對的,如果真的不合用,我會接受別人的看法(至少在緊要關頭)。

你們回覆我了,我也看看各位的意見,重新整合成自己的新觀點。提到法治,本來我非常反彈(很大一部份的怨言就來自這點),但是想想自己沒後臺又沒錢找律師請市議員,我才三十幾歲而已還沒等到自我實現的那天,就要揹一堆前科,每天都要面對電話騷擾,想都不敢想,骨子裡又犯俗辣了,最後還是回歸可悲的酸民命。要是我當時跟陳真激辯時想到我現在講的話,恐怕我會跑去跳樓。不可否認法治是民主國家裡能維持多數人安居樂業的力量,就像最近新聞動不動就看到有人半路攔車打人,理由不過是些雞毛蒜皮小動作,如果非想爭個公道不可,報警還是我們唯一能想到的事情。總得有警察才能為你遭到的無端騷擾申冤吧?

從以色列在巴以衝突上一直以來所展現的態度,我只相信一件事就是,你不可以用禮貌或感化教育對待他們,你只能厲聲責罵他們,要不然就是打倒他們,而且是愈直接愈有效。以色列接受的教育就是要你暢所欲言,你內心有什麼想法都不要隱藏;但大多數以色列人的價值觀深深陷在錫安主義裡,他們最不會隱藏的就是支持錫安主義,畢竟這是整個社會都說對的。所以現在的以色列人會光明正大去歧視阿拉伯人,並公然忝不知恥的說自己這麼做天經地義。你對他們默不作聲,他們就會百無禁忌地迫害巴勒斯坦;你對他們講理,他們會覺得你威脅不了他,他們依然會去迫害巴勒斯坦。我們一直以為講理是最正確的做法,但很抱歉,以色列人在巴勒斯坦問題上絕不吃講理這一套,除非你用夠粗暴的方式讓他無法得逞。

我是天生情緒起伏大,尤其對於正義或記仇這種事,有著他人難以理解的激烈,也就是這緣故讓我前半生一直不得安寧,在同儕眼中漸成異類。我是在壓抑教育下成長,所以我現在對社會化的價值充滿懷疑。有時我看著看著巴勒斯坦被這樣殘害,心中甚至一些殘酷的想法都出來了(要是講出來我應該等下就會被警方傳喚了)。很感嘆,台灣真的沒辦法跟西方一樣,辦出像『反貪腐大隊』那種街頭遊行嗎?或是做出更為顯眼的行動?

台灣人向來都被教育成不要有自己的意見,必須全然接受權勢的安排,只有這樣才有可能成功。這在台灣一定會成功,但到國外什麼都不是。這樣造成一個結果就是,台灣人很善於去融入外國的圈子,卻很難得到外國人的尊重。我們總以為拿出『沉默的專業』就能讓對方尊重了,但很可笑的是如果從外國人的角度來看,他其實沒有那麼尊重你,那些所謂口耳相傳的尊重都是台媒用本地輿論的角度來薰陶(麻醉?)我們的。這也就能說明,為什麼在外國企業裡的台灣人幾乎都只能在中低階層打轉,始終沒機會進入外國的決策領域。我甚至不得不承認,以色列教育界就是充分授權學生表達意見(撇開錫安主義那一塊,他們依然有許多不同領域的意見),才能建立充裕的創造力與表達力,獲得走到企業前端去的機會。

我還是會暢所欲言,不管其他人怎麼說,就算我再怎麼嘗試改善自己的表達方式,我也絕不會扭曲原意。如果必須扭曲原意才能被賦予發聲權,那我很清楚,那個地方容不下我。
隆誌 發佈日期: 2014.09.13 發佈時間: 上午 7:17
有些人物令人作噁的原因,並不在於人物本身。而是本身從事相同或類似的事情,卻高舉道德大旗,大肆批評或攻擊別人。簡單地說,就是偽君子和真小人之分。如美國口口聲聲講人權,卻不顧人權設立黑牢,審訊戰俘。

企業界、醫界和學界都是如此,可是卻無人指摘企業界。在於企業界以擴張和利益為主,常常不擇手段地獲取,本來就是真小人。醫界和學術界總是高舉道德大旗,批評政治人物做這樣的事情。然而當指摘別人的同時,卻也從是相似和相同的事情。更總以黨同伐異的心態,區分所有事件,混亂的道德和價值觀。

前陣子某些打著維護女權者,批評某老闆意淫女性之類。這幾天某人貶抑女性的言論之後,只因這人是同一路線,所以這些維護女權者卻幾乎噤聲。類似的言論,卻有兩套不同的標準?!這些天天訴諸高道德者,為何如此眼盲和心盲地看待自己和自己人。對這些人來說,道德和訴求,只是一種工具罷了。用以迷惑崇拜者或是騙取支持,強化崇拜罷了。真正達到目的之後,道德就不再是被需要的工具,反而丟在一旁。

我拿到學位之後,轉而投身企業界,也是因為看盡這種雙重標準的事情。在那個環境裡面,被目光投注者或是鎂光燈聚焦者常常訴求高道德和高標準,甚至被認為xxx的精神標竿。光彩奪目的表面之下,卻也做著相同臭不可聞之事。呵!人生為何要活得這麼辛苦。

也許就如呂楠所說:「醫院外面才是精神病院,裏面倒像教堂、寺廟、修道院,極為寧靜。」醫院裡面這些人,很真誠地做自己,誠實地面對自己。外面那些人,天天帶不同面具生活。還得催眠自己去使用不同標準,面對外界和自己。到底誰才是所謂的瘋子,誰才是有病?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9.12 發佈時間: 下午 6:25
二十年前,我在精神醫學會上提案,要求醫界內部應檢討藥商和醫界之間的不當利益輸送,包括公然且明目張膽的各種旅遊招待、代繳各種私人生活費用或開支如書籍、機票或所謂 “樂捐” 或 “贊助”等,引起醫界大老、新秀們的強烈反彈。


這些反彈當然全都是來陰的,畢竟輿論不可能認同那樣一些醫藥掛勾的行為。表面上,醫界對我的批評表現得好像很認同,但實際上完全不是這樣,實際上是私下來陰的整你,並且一直以為我背後代表哪一方醫界勢力在對付另一股勢力。其實我背後什麼人也沒有,始終就全是我一個人出來表示一點不滿,如此而已。


後來有一天,一個目前已是醫界天王級的大老,來我工作的醫院演講。講完之後,秘書請他來院長室坐坐,我剛好也在場。院長秘書端給天王一杯白開水。天王接過水杯後,故意仔細端詳這杯子,然後轉頭問我說,“陳醫師,請問這水我可以喝嗎?有沒有醫學倫理的問題?” 我知道他語帶諷刺,沒有回他的話。


我發現,在那之後,醫界對於 “公然” 接受藥商食物或贈品變得很敏感,故意要表現得好像醫界很重視醫藥的不當饋贈問題。但醫藥關係之複雜與陰暗又何止是開會時藥廠所提供的那一點點餐點?你就算開完會打包幾塊餅乾蛋糕回家吃也無妨,那根本不是重點。我就常夾帶幾個餅乾回家孝敬學姊。


讓我很訝異的是,所謂改革改半天,原本批評不應該 “公然” 去做的事,這下全轉為地下或私下進行。


我對這一切抱持悲觀,因為我不相信這些事會有所改變,除非台灣人的行事作風和價值觀產生根本變化。就跟政界一樣,你很難期待它的墮落下流甚至邪惡會有什麼根本性的改變,永遠就是官商勾結,黑白掛勾。所謂理想,只是一種撈錢撈名利撈資源的手段。


極少數人也許可以出污泥而不染,但單憑個人不可能改變整體污泥的事實,除非,除非台灣人的行事作風及道德感美感起了根本變化。

為了某種政治因素,以此去攻擊特定個人是沒有多大意義的,畢竟這個被攻擊的人很可能在醫界來講已經算是清流了。我們不該去攻擊地上一點灰塵,卻似乎看不見整座垃圾山。

陳真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9.12 發佈時間: 下午 1:39
羅淑蕾控柯P 貪汙洗錢逃漏稅

中時電子報
作者林思慧、陳志賢╱台北報導 |
2014年9月11日

中國時報【林思慧、陳志賢╱台北報導】

國民黨立委羅淑蕾昨日召開記者會,指控無黨籍台北市長參選人柯文哲,多年前在台大醫院私設MG149帳號,協助醫生、護士逃漏稅等違法亂紀行為;她痛批柯,「不是白色的力量,是白色巨塔下的黑勢力」質疑他在台大就弄小金庫,若當上台北市長會不會弄個大金庫?

羅淑蕾出示資料和隨身碟表示,已掌握真假帳資料、人頭帳戶、假發票和人頭助理等細節。她隨後並到台北地檢署告發柯涉嫌貪汙、洗錢、違反稅捐稽徵法。

贊助捐款 都進帳戶

羅淑蕾表示,台大醫院為杜絕紅包文化,設立402專戶接受各界捐款,但柯文哲在此專戶下私設MG149帳戶,主要收入來源包括廠商贊助、企業捐款,加入MG149的人頭稅,醫生4000元、護士1000元;帳目分為公帳、私帳、個別帳、臨床研究帳戶4大類;為了迴避台大會計稽核,帳本1式2份,都有真假之分。

「外科加護醫療經費MG149法規」設立原則,包括「金錢不是萬能,但是沒錢卻萬萬不能」、「為了錢,全軍叛變;為了錢,兄弟反目成仇」、效法耶穌會精神:自覺、才智、愛心、勇氣,以永續經營的理念發揚「MG149」的力量,並幫助有關人員成長,使其日後有更大的力量幫助世人;規定中的人頭稅代表入會費,軍機處則是負責管理印章、存摺,還會提醒會員收好捐款收據,以供減免年度所得稅。

制定內規 私下分贓

羅淑蕾說,柯文哲制定內規,在收支項目清楚說明,「可將錢捐入MG149內,公司人運用,先捐入,再領出,可扣抵所得稅」,變相出售捐款收據,協助他人逃稅;對外提供服務是『洗錢』,匯入公帳,由私帳支出現金(洗錢)扣10%」。

她說,MG149第8條「臨床試驗經費處理辦法」第三項第三款明訂,「主持人承包業務的總收入,在扣掉一切支出後,若有剩餘,5-5分帳」,都顯示柯文哲將公立醫院收入私下分贓,主導貪汙事證明確;這個小金庫「呷好道相報」,還對外提供服務,包括柯文哲妹妹都加入。

每年最多進帳1850萬

羅淑蕾指稱,柯文哲在民國92年親手草擬「外科加護醫療經費MG149法規」,經過數十次修改,這個小金庫成立以來,每年進帳最多1850萬元,最少也有854萬元;當中還包括葉克膜廠商,單年度曾經捐了百萬元,其他還有2家廠商,專門幫柯文哲蒐集假發票,以及提供人頭申請助理經費。

她說,柯文哲接受廠商的捐款,挪作私人用途,與新北巿多所學校營養午餐弊案中,廠商捐款到私帳的情形一樣,她認為這就是貪汙。

同時,廠商款項到戶頭後,柯文哲就去扣手續費,再把錢洗出去,涉嫌使用不實發票,希望檢察官能趕快調查。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9.12 發佈時間: 下午 1:02
同一份考卷上還有一題,不過這題蠻容易的。

""下列關於團隊的敘述何者不正確?
(A) 團隊合作不良是造成醫療錯誤的原因之一。
(B)團隊不等於團隊工作。
(C)團隊工作不需學習。
(D)團隊工作要能運作正確有效,有四要素:團隊形成、團隊運作、掌握狀況、有效溝通。

這題我選(C)。親愛的醫師同袍們,你選對了嗎?你的醫學倫理功力提昇了嗎?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9.12 發佈時間: 下午 12:56
隨手舉個例,剛剛收到這一期的 ""台灣醫學"" 期刊,後面有醫學倫理通訊學分的考題,出題者就是台灣醫學倫理界的第一大紅人蔡甫昌醫師。

舉其中一題為例:

""一般而言,作為一位臨床醫師,他的主要利益應為下列何者?
(A)經濟收入。(B)病患健康。(C)學術成就。(D)醫界地位。""

我原本是選(A)經濟收入,因為其它三者怎麼會稱為一種個人利益?但我請教倫理高人的結果,答案很可能是(B)病患健康。

答案卷我還沒寄出,因為我還在 ""思索"" 這麼沒大腦的題目究竟是要叫大家選哪個答案。現場若有倫理高手,不妨指教。我的倫理學分快不夠了。不夠的話,醫師執照就會被吊銷。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9.12 發佈時間: 下午 12:32
我曾在文章裏約略提到一件奇怪的事。這事始末是這樣。2007年,我成為公務員,從英國返國在台大雲林分院工作。

上班沒幾天,有幾位藥商來辦公室找我。我過去都會在辦公室門口掛上 ""藥商止步"" 的警告牌。但因為剛上班不久,牌子還來不及掛上,於是藥商就闖進來了。

幾位藥商簇擁著一位似乎位階較高的藥廠主管,來到我辦公室,看我桌上有電腦,書架上有一些書,竟然說:""陳醫師,哇,這是你的電腦嗎?你有好多書哦。這些都是你自己買的嗎?""

我聽不懂他的意思,就說,""是我自己買的啊。""

藥商笑說:""哎呀,陳醫師太客氣了,聽說陳醫師剛從英國回來。這些東西我們幫你買就好了。""

我反問:""為什麼你們要幫我買?""

幾個藥商一聽,竟然全都笑出來。其中一個說:""陳醫師剛從國外回來可能不知道,陳醫師可以用研究的名義購買,我們公司都可以出錢。""

接著,對方可能看我傻傻的一頭霧水,於是開始講到重點,他說,""陳醫師不用擔心,這很簡單的,很多醫師都是這樣,就是設個帳戶,不必用陳醫師的名字,然後我們就會輾轉把錢匯進去。""

我聽完就說:""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是不是應該先去打聽一下,然後再來跟我講這些事。""

幾位藥商頓時臉色有異,慌忙告辭。

幾天後,其中一位藥商又來敲門。這回態度不太一樣了,變得很拘謹,一副戒慎恐懼,畢恭畢敬,表明來意說:

""陳醫師,那天我們講的那些事,可能有點誤會,希望陳醫師不要講出去。""

我說,""我只會批評一些普遍現象,不會跟個人為難。我自己不會去做這些事,但別人要怎麼做我不會去阻止,畢竟這些事很普遍,若要追究,恐怕台灣一大半的醫師都得去坐牢。""

該藥商在取得我的保證不會抖出他們之後,踉蹌離去。很快地,我的辦公室又恢復了寧靜,沒有藥商敢來找我說要幫我出機票、買書、買電腦等等之類。

我其實根本不知道這幾位藥商是誰,也忘了他們是哪一家藥廠。重點是:

第一:這些事,我相信一定非常普遍,要不然不會輕易就對一個剛來的醫師講得這麼輕鬆而明白,擺明了就是要幫我設立一個黑帳戶,以便藥商輾轉用一些什麼研究的名義幫我支付各種生活開銷與研究支出。

第二,就跟各種黑心食品之普遍存在台灣一樣,各行各界的處事心態就是:有好處就盡量撈,哪管他人死活。醫界也一樣。我待過醫學中心,也當過開業醫,從高層到基層統統都一樣,為了利益,不擇手段,有些時候,惡劣到一種你沒法想像的地步,比餿水油有過之無不及。

第三,更可怕的是,其實社會大眾並不是真的在乎這些事;一旦有事,大家都會努力發出譴責,但自己只要一有機會也能多撈點錢撈點名利,絕不會拒絕;即便以傷害他人健康為代價亦在所不惜。這就是台灣人的普遍心態與社會風氣。

第四,一些普遍存在的事,它之所以能在各行各業普遍存在,意味著人們把它當成一種彼此心照不宣的潛規則。唯有到了選舉時刻或準備拿來對付誰時,這些事才會曝光。這意味著,人們其實並不是真的在乎這些事本身的是非對錯,而只是在某種狀況下拿來做為一種攻擊武器。

第五,所謂揭弊,在某個意義上是可恥的,因為選擇性的正義不是正義。大家幾乎統統都這樣幹,而你卻光打其中一個,把他打成妖魔,這合乎正義嗎?

第六,以這類藥商黑帳戶之事為例,我沒證據證明這事非常普遍,雖然藥商自己是這麼強調,所以叫我放心接受金錢而不用客氣,但我畢竟沒有證據證明它到底有多普遍。

但我相信,連我這樣一個幾乎與醫界脫節的人,都會屢屢聽聞或接觸到類似事情,那些長久在醫界工作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這基本上就是一整個醫界全是共犯結構,彼此心照不宣。

第七,將近二十年前,我因為寫文章以及透過醫學會正式提案,表達我對台灣醫界總是 ""公然且明目張膽"" 地接受藥商的饋贈以及拿回扣的不滿,包括各種旅遊招待甚至性招待等等,引起醫界特別是精神醫學界許多老枝新秀的集體強烈攻擊。

兩年後,我考上教育部公費留學史上首度次創立的 ""醫學倫理"" 學門的全額獎學金。我知道這個領域將來在台灣醫界或學界會有一大塊大餅大家搶著吃,將會成為一種顯學。但我出國的第二年就在醫望雜誌寫文章表明我的悲觀以此對所謂醫學倫理的厭惡。

就知識的本質而言,天底下不應該有醫學倫理這樣一種學科,就好像不應該有愛情倫理或孝道倫理或銀行員倫理的獨立學科一樣;相關的議論理應分別屬於哲學、社會學或政治學或歷史學等等。天底下不應該有所謂醫學倫理學家,就好像天底下不應該有孝順專家或愛情專家一樣,除非他本身是個哲學家、社會學家或政治學家、歷史學家等等。

第八,更重要的是,知識方面的討論並無助於現實的腐敗。開設一堆有口無心而且毫無大腦、甚至非常反智低能的所謂醫學倫理課程(不信的話,不妨看看醫學雜誌上那些醫學倫理學分考題就知道有多低能),或強迫每個醫生每年一定要取得多少所謂醫學倫理學分才能更新醫師執照,企圖以此來改善現實的腐敗,那純粹就是自欺欺人。

就好像我們看到有人忤逆長上,對父母又打又罵,或是對父母健康死活不聞不問只關心遺產,我不需要先去修一堆孝順學分才能知道這是很不孝的行為。就好像一個銀行員不把鈔票塞進自己的口袋,並不需要修什麼 ""銀行員倫理"" 的學分一樣。

結論是:一個現象如果非常普遍,那意味著人們其實根本不在乎。要改變這些潛規則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人們普遍必須覺得這樣一些現象是錯的、可恥的、難以忍受的。

陳真2014.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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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被爆私設帳戶洗錢 羅淑蕾:台大的黑色力量

NOWnewsNOWnews – 2014年9月10日

記者林靖堂/台北報導

國民黨立委羅淑蕾今(10)日召開記者會,指控無黨籍台北市長參選人柯文哲涉嫌利用「外科加護醫療經費MG149」教唆台大外科團隊洗錢、逃漏稅。

羅淑蕾表示,在柯文哲親擬的MG149帳戶規則內,2003年版本公然「鼓勵大家利用MG149內,可將錢捐入MG149內,買私人物品或出國經費。先捐入,再領出,可扣抵所得稅」,她痛批,柯文哲根本是台大醫院內的黑色力量。

羅淑蕾拿出柯文哲2003年至2012年間修改近20次的「外科加護醫療經費MG149」規定,根據MG149規定「主持人承包業務的總收入,在扣掉一切支出後,若有剩餘,5-5分帳,若仍放MG149內之個別帳可支出私人的費用。若要轉由私帳洗出現金則要扣10%的洗錢費用」。

羅淑蕾痛陳,柯文哲直接將「洗錢」寫入法規中,直到2008年政黨輪替後的版本才改為「提領現金的方法」,甚至還載明帳戶提供對外服務。

羅淑蕾指控,台大醫院設立402專戶接受各界捐款,但是柯文哲竟利用職務之便,在402專戶下私設MG149「帳中帳」,並將MG149帳目分為「公帳、私帳、個別帳、臨床研究帳戶」四大帳戶,並交由專人看管處理。

再者,柯文哲要求台大外科團隊在內的台大醫師、護理師等加入,且加入者須繳「入會費」,主治醫生4千元、護士或護理師1千元。

羅淑蕾指出,柯文哲自2003年起親手擬定並私設MG149帳戶,要求外科團隊存入廠商贊助、企業個人、承接研究案等收入,並從中管理團隊所有的收入與支出,甚至「提供對外服務」,提供「洗錢」之用。甚至,柯文哲的妹妹柯美蘭雖非台大醫師團隊,也在帳戶名單之列「呷好到相報」。

羅淑蕾說,該專戶2003年開設後,每年收入近乎千萬,雖然對外募款說明指稱開專戶為學術之用,但所作所為都在涉及教唆逃漏稅與洗錢,「在台大都能開小金庫,未來如果當選台北市長怎麼辦」?

羅淑蕾指稱,自己在半年前就已掌握這份資料,等柯文哲參選後就會公布,她並在記者會上會同會計師一一點名罪刑,指柯文哲已涉嫌違反《洗錢防制法》、《貪汙治罪條例》等罪嫌,呼籲共犯結構內的醫師迅速自首,轉為汙點證人。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9.11 發佈時間: 下午 9:31
一般來講,巴勒網不代他人言,只能各吹各的調。對於Billy的活動,我個人不認同,但也只是說我自己的想法;別人如果認同,請自便。

因為國家的行為而去挑戰它的國民,聽起來相當詭異。那我們豈不是一看到美國人就要趕快衝過去給他挑戰一下;一看到綠油油的台灣人就趕緊去吐他口水,這恐怕只會讓人一頭霧水。

再說,如果你對哪個人的想法不苟同,那應該是去挑戰對方的想法而不是挑戰對方這個人。終究你還是得說清楚對方的想法你哪一點不認同。

而且,除非對方參與某種惡事,所以你必須去鬧場好讓對方下不了台。若非如此,人家也許正在演奏或演出,何必趁人之危?何必故意要讓對方難堪?

並不是說一定不能這樣做,而是說,不管你怎麼做或做什麼,總得說出一個適當的理由來。並不是亮出正義牌、鄉土牌、種族牌或愛國牌,然後就彷彿可以大行其道而不需要去在意手段的良善或適當與否。

我看呂楠說,他總是費心在一些在旁人看來極其細微的差異上,他說,如果他不在乎這幾毫米分之一的差異,那他跟一般攝影家有什麼不同?

老實說,這話還蠻感動我的,因為我也有同樣的病。我這輩子寧可一事無成,也絕不怠慢哪怕只是一個標點符號的適當位置。

蕭伯納說,“我寧願褻瀆神明五十次,也絕不傷害一隻對我搖尾表示友善的小狗。” 物有輕重,事有大小。天使或魔鬼都同樣躲藏在那所謂細節之中。在我看來,恰恰是那些人們不在意的細微之處,也許才是事物善惡成敗的重大關鍵。

人們普遍有一種政客思維,相信鎂光焦點,相信人多勢眾,數大就是美。但我對大小卻另有所好。

曾有一群科學家說要寫一本書叫 “一百個科學家反對愛因斯坦”,愛因斯坦說,“如果我講的理論是錯的,只需一個人反對就夠了,不需要一百個。” 真理畢竟不是依靠多數決。

對於所謂社運,我並非排斥人多,而只是不認為人數多少有那麼重要。小貓兩三隻也沒什麼不好,重要的是做得對不對,而不是大不大。基本上,巴勒網不需要捧場,大家真的想罰站才來。

肯定有人會說,小貓兩三隻,何能成事?可是,市面上一堆所謂運動,擅於操弄,製造話題,吸引鎂光閃爍,甚且往往不擇手段只求壯大。但聲勢顯赫之餘,除了造成某種權勢移轉,從這面旗換成那面旗,從這個鳥人黨轉到那個人渣黨之外,又何曾成就過什麼?

甘地說:“只要我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遲早會走到目的地。”我不是很在乎何時到達目的地,畢竟這是上帝的事,上帝都不急了,我急什麼?

維根斯坦一生寫了恐怕不下兩千萬字,但他生前卻僅僅發表了千分之一大約兩萬字,也就是Tractatus那本小書。他後來還說這書充滿荒謬的錯誤,但他後來寫的其他兩千萬字卻不發表,因為維根斯坦覺得自己寫得很爛。他說,如果他能寫出一本真正的好書,誰會管你何時發表?他說,誰會在乎康德的書究竟是18世紀還是16世紀出版?

在生命造化之前,我屈服了,;面對時間,更是無條件投降。人的一生不過數十寒暑,我沒理由期待事物總是發生在我有生之年。當你把時間座標改成千年,很多事物的意義似乎也變得不一樣。

梭羅是個怪人,把地球拋在一邊,連人家流行到郵局寫信寄信他都看不慣(當時郵政系統剛發明),相當不合群。但他說:“我也許說服不了你,但我總有可能說服你的孫子。”

這年頭的人我看是沒救了,咱們如果還有話說,主要是打算說給那些當我們每一個人都已經鑽進泥土裡化成灰方才誕生的人。

那時候的人,也許沒有了當下的世俗權勢地位偏見,也許不會再像看報紙那樣迅速而隨意地瀏覽,彷彿你只是要告訴他一種資訊或觀點,卻寧可把時間花在鑽研膜拜那些無甚意義的空洞文字上。也許後人將會願意以一定的速率,就像在聽一首音樂那樣仔細聆聽。

陳真,從我的手機發送
隆誌 發佈日期: 2014.09.11 發佈時間: 上午 9:49
看完Billy的說法,只能說個人有表達自己意見的方法。別人苟同與否,在於他人自己的想法。別因為別人不認同或是不願與之,就把別人扣上帽子,或攻擊對方。伏爾泰:[我並不認同你的觀點,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好好思考這句話。台灣社會現在多是只有前半句,忘記後半句。更不要以非我族類的觀點,區辨所有問題。對方是以色列人,也不代表他一定同意以色列對於加薩的行動。光以非我族類的想法,又有何異於以色列政府的作為。
法治真的沒有打壓你的言論自由。你可以天天把總統的祖宗十八代罵翻,也不會有哪位警察來理你。可是相對地也請尊重他人,不要把自己發揮言論自由的方法,影響他人的生活或是社會活動。你要在公園罵,沒有人會管你。你要站在別人非政治相關的會場罵,那別人就有權利動用你最厭惡的""法治""手段,維護自己會場的和諧。什麼場合,適合做什麼事情,也請區分清楚。即使如此,也請不要厭惡法治,包含你熱愛的言論自由,都靠法治保護,不是你說的算。法治在於規範人際互動的最低限,擴張特定自身權利而影響他人,就會有""法治""出現。願意擴張自身權利,也得要心甘情願地承受法治。
巴勒網的靜站活動,除了以行動聲援之外,更令人佩服願意承受法治的後果。既然願意投身某種活動,也請尊重他人的不同意見,更要自己承受法治的後果。別只是一昧地主張自己的權利,認為其他人都要配合自己。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單屬於一個人。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9.08 發佈時間: 下午 6:16
底下這些,並不是在指涉任何特定個人。(媽的,我又被迫在自我說明了)

首先,套句 Chomsky的話,""反戰不需要理由,發動戰爭才需要"";究竟你有什麼理由讓你非得發動戰爭四處去殺人不可?同理,反對一件理應所有人都應該反對的惡事也不需要理由。

十六年前,寫過一篇有關人工智慧(AI)不可能取代或勝過人腦的文章,提到一個例子說:

如果把鄰居的小孩抓來,砍頭跺腳,腸子挖一挖,清乾淨,然後用火烤一烤,沾醬油吃,說不定很好吃。但一般狀況下我們不會這樣做,之所以不這麼做並非因為我們 ""先"" 思考過它的倫理性,而只是因為我們有著一種彷彿與生俱來的道德感,讓我們 ""不經思索"" 就明白這事之邪惡與敗德。

如之前所提,不管是大陸的五四運動,或是以國父思想為依歸的蔣渭水抗日運動例如台灣文化協會等,乃至最早期的黨外運動,都具有一種文化自覺的主要成份,認為萬般問題的根源在於文化,在於民族性。

黨外初期,群眾演講或抗議場合,除了賣民主烤香腸之外,最常看到的一種攤位就是書攤,販賣大量的、以現在的政治流行術語來說就是中國思想毒素,例如魯迅、沈從文、老舍、胡適、巴金、錢鍾書等人的小說。我對這些作家作品的瞭若指掌就是從八零年代初期的黨外運動開始接觸。這些小說,往往深刻觸及人性的良善美醜。

過去這些運動,表面上談政治,骨子裏卻具有某種文化自省;運動從事者之議論,也往往與此有關。

有一陣子,大約是八零年代中期,流行於反對運動中的一個觀念或說法就是:台灣人生病了,他的心靈病了,需要治療、恢復健康。例如陳永興送我一本他寫的書就叫 ""拯救台灣人的心靈""。

在那時候,或稍早之前,不管是陳永興的書,或是林義雄競選省議員的競選傳單或口號,他們追求的目標或推崇的精神是什麼?講出來有些人可能不相信,不過那個很好查證。答案是:""當一個堂堂的正正中國人!"" 我保留一張林義雄七零年代競選省議員的傳單,上面就寫著這句話。

我並不是要說此一口號之所謂 ""中國人"" 具有統獨意義上的指涉、而是說 ""堂堂正正"" 很重要;一個民族或社會其成員普遍品性的優劣良莠,是當時種種運動的一個核心思維。一個社會的成敗,繫於其成員的普遍素質。

簡單說就是認為台灣人心靈有病,性格敗壞窩囊虛榮等等(請見蔣渭水醫師的臨床講義),所以,就如胡適所說,救國之道在於救自己,""為自己爭人格,就是為國家爭國格""。

我對甘地的思想及其運動略有研究,事實上,與其說甘地是在爭取印度獨立,不如說他主要還是在意印度社會的普遍文化素質。獨立與否,對他而言根本不是那麼重要的事。例如他說,""只要印度人民對於英國人懷有一絲恨意,那我寧可印度不要獨立,永世為奴。""

在我看來,在所有的所謂改革中,政治或意識形態(例如左右),永遠只是枝微末節。維根斯坦曾說:""誰能知道社會據以發展的法則?"" 我們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一個社會應當往左或往右或施行哪一種主義會更好。但我相信,就如曼德拉所說,""善良和憐憫是建立美麗南非的唯一之路。""

善良與憐憫不光是一種道德素質,同時也是一種美感。如果你沒法理解人事、生命之微妙,何來憐憫?你恐怕連 ""理解"" 都談不上。

從有病到沒病,並不是要大家把自己培養成聖人或詩人,而只是把病去除,恢復正常人性水平而已。

台灣人反餿水油其實是很可笑的,因為任何人在他所屬的工作領域,難道不就是另一種餿水油的翻版?例如台灣醫界,就跟其它各行各界一樣,烏七媽黑;許多時候,甚至臭不可聞。

我熟知各界,至少我沒看過多少例外,高層基層都一樣。這些不願與之同流合污的 ""例外"",往往以怪物形象呈現,飽受排擠訕笑,甚至為主流人士所不齒。

這種餿水油式的腐敗,不但從根爛起,而且普及整個台灣社會幾乎每個人,因此,社會大眾去反對它、罵它,那不等於就是在罵你自己嗎?

但你何曾真的想改變自己?任何人去到任何一個職位或領域,餿水浮油的念頭就馬上自動上來了,賺錢第一,前途第一,大家都這樣幹,我為何要當傻瓜、當怪物?

吾友柏楊常說個例子,當一個社會大家普遍都有幻聽時,少數正常的人可就倒霉了,因為大家會說他瘋了,搞不好抓去斬了。

柏楊給這故事編了幾個不同的結尾,其中一個結尾就是那個沒有幻聽的人,乾脆自己捏LP自殺算了;另一個結尾是他好不容易找來一瓶幻聽藥,喝下之後他也開始有了幻聽,聽到共匪的陰謀,大家為他的轉變感到很開心,於是他脫離了怪物身份,成為眾人的一份子。
王修亮 發佈日期: 2014.09.08 發佈時間: 下午 5:51
溝通與學習
身體屬於動物本能,動物的能力外顯明確,操作的力量、技巧的靈活、記憶與背誦……。「動物身體」是上天賜給生命們奮鬥生存的最佳保證,不論是人與非人,華人巴勒斯坦人美國人以色列人都一樣。
心靈本質則空澈美好,但是潛隱深藏,惻隱、羞惡、是非、真誠……。「美感心靈」是上天賜給生命愉悅生存的最佳禮物,不論是人與非人,華人巴勒斯坦人美國人以色列人都一樣。
人如果沒有群體,孤獨一生,身體與心靈很可能沒有衝突,因為沒有第二個人會引發人之間的群體問題,也許就自由自在,任心靈與身體隨意交替或混雜著做主。或許就變成完全的野獸人,打打獵採採果實吃飽喝足玩玩石頭沉沉睡去。或許,心靈美感會在寂靜中閃現,晚上看到葉隙之間皎潔的月光,忽然莫明其命的悲傷起自己的寂寞。

幼獸都是先強化身體本能的,例如:必須發力擠開兄弟姊妹,否則就搶不到奶吃。人類的嬰兒則是對自己的身體情況變化非常敏銳,餓了大哭,渴了也大哭,尿了一樣大哭,需要拍撫打嗝通通大哭。幼獸幼兒忙著把身體先撐大長壯,身體本能發揮到極致,心靈當然同時存在著,但是擠不過身體的強力,還是半睡的狀態,依賴著父母親人的擁抱、親暱低語來維繫半醒。大約到了四、五個月的時候,心靈才開始慢慢從縫隙間滲透瀰漫起來,除了身體需求,他還能夠感受到四周動態的「氣息」,包括人與非人。也想和四周的「動態物」溝通,不停說著大人聽不懂的話語。不過幼兒還未完成生存的體力,還是以自身需求為主,這樣發展的心靈,仍然以個性為先。基本上是沒有溝通取向的,只有單方對外表達。一直要等身體發育到比較完整的程度,天賦的某個按鈕才會啟動,身體不再是獨強,心靈開始飢渴的要求愛悅、同享、友情等等本能。通常是八歲到十歲之間,大約小學三年級是樞紐。
人是群居動物,群居不能只有表達,只有自我,隨便你「任心靈與身體隨意交替或混雜著做主」。這個樞紐若是轉得好,心靈會後來居上,對身體本能有相當的操控力,換句話說就是「良好的自我控制能力」。這就是「中庸」、「均衡」,身心兩心得宜。若是轉不好,身體的自我會不退讓,越來越強勢,最後主導心靈,把心靈當成身體本能的技術來操控、使用。就出現很多問題:「只會自我表達,完全不聽或聽不懂、不在乎別人、別的動植物也在表達。」「只有我是對的,別人、外物通通要聽我的,承認他們是次等。」「美好的都應該屬於我,都應該愛我喜歡我。」「我有權利判定一切,包括存在和消失」。這種極端若是碰到挫折打壓,當然也會轉到其他極端去:「奴性」、「跟流行」、「現實世界崩潰,躲進自我精神世界」。當然東參西雜雞尾酒式的失衡多的是,多到一個人一個樣。
這個轉想要轉的合宜、均衡,憑藉自我的力量是非常罕見、非常困難的。我個人沒看過例子,畢竟還是幼獸。在群體裏最穩打穩紮的方式,就是教育,家教、學校教育、社會教育都有影響。家教是最根深蒂固的,但是家教是最不具形式的,父母天天言語教訓你「仁義道德」啥用都沒,孩子是看著父母為人處世的真實行為,跟著領悟模仿的,完全是「身教」。學校教育我指的是啟蒙教育,國中小人格教育這部分。教師每天上課若只是講講說說文章理論,下課回家後兩不相親,感情淡漠的很,對孩子影響有限。教師若能尊重自己的職責,用心和學生一起學習,也能做到身教,那學校教育就可以開拓孩子的多元視野,群性的發展會比較順利。家教是個性,學校教育是群性,這兩者形成人的基本價值觀,就像房子有個根基和鋼骨內架。社會教育多半依附在家教與學校教育之中,和父母、長輩、教師討論、評判著完成,作為基礎價值與行為實踐的修正或裝飾,例如:窗物、屋頂、壁磚等等外貌修飾。若是家教和學校教育空洞化,父母沒注意、太忙,學校只顧讀教科書升學、補習資優英文數學啥的。社會現象就會取代兩者,成為個人價值觀與行為實踐的依據。但是社會教育是最沒有系統、最零碎、既無身教也無理論,因為社會教育不是有心、有目的的教育,社會現象或事件本來都有自己的目的,並不是為了來教育你。例如:某種商業、政治、權力、某人的個人成就感等等,因此往往只是就其目的需要,擷取一些「他自己合用的」情緒性極端語詞或是某種口號,真誠惻隱的本質,與親善禮節的文飾一概不談,甚至刻意拋棄。所以一個人若只依附著社會現象教育自己,建構自己的價值與實踐,往往只在狹隘的表層,情緒激昂與流行跟隨,自我的本質是甚麼?我如何從自我本質開展到群性?我為何選擇這樣的群己均衡?所以怎樣發展出這樣的價值與實踐?又如何形成我個人理想性的自我期許?我應該怎樣實踐?這個社會現象,和我這幾十年來的心身素養,有何異同?我如何調整?這麼重要完整的結構,空在那裡,自己渾然不覺,甚至旁人好意告訴你,你也受到流行口號的感染,對他人嗤之以鼻:「你是傳統的應聲蟲。」「你是文化的奴隸。」

幼兒接觸語言,開始學習溝通之後,無時無刻不面對者選擇:「身體欲望與心靈本質」、「自我和群體」、「獨占與分享」等等等。到了長大之後,又增加一個陷阱:「文字的表層意義與深層連結」。例如:所謂的「自我」、「真誠」、「愛」、大家都認為:「這個意義自我已經深刻體會到了,真誠的愛就是付出一切……,為甚麼怎樣說他們都不了解!!!都這麼固執!!!」可是,真誠的愛是對誰呢?對全人類?還是只對台灣人?只對巴勒斯坦人?只對以色列人?只要我感覺我真誠,就可以天下任我行?還是我的愛屬於我,法律卻屬於群體,我個人的情感本來就不能超越群的法律?那麼,我們應該從這裡警覺:我們還沒有學會群性與溝通,我們都還只善於個性與表達。我說的真誠與愛,需要和別人溝通最基礎的定義與法則,否則根本是雞同鴨講,定義的範圍都不同,為甚麼需要這樣定義也不了解,需要這樣定義的心情與感受更不去想,就不能因此說別人沒有真誠與愛。
只擅於表達個性不是不好。真誠的藝術家、哲學家(抱歉我用真誠這個詞形容,因為實在看到太多假藝術家假哲學家)之所以在活著的時候,幾乎不被大多數人認同,正在於他非常善於純淨的自我心靈表達。大眾則在一般家教、學校教育、社會教育中,身體的動物本能通常壓掉了心靈能量,欲望超越美感,所以看不到、聽不懂他們作品、文字的美感。這種表達永遠無法溝通,藝術家、哲學家只好孤獨寂寞,任憑商業炒作成流行,才被瘋狂的喜愛。

我慶幸自己家教正常,但是成長的艱辛,仍然使我愚蠢的蒙蔽過心靈,動盪過身體本能的激情,跟隨過自以為先進的社會流行,甚至自以為痛快地哭過笑過,最後才看透自我的空洞與黑暗,發現自己從來沒有溝通,只有單純的自我表達,以及複製社會流行的語言。現在認真學習甚麼是群性和溝通,當然,也要別人願意反視他自己的空洞與黑暗,溝通才會真正的出現。這不是指責,指責是雙方溝通狀態下才能產生的文詞意義,如果連別人指責的內涵意義都不懂,那就沒有指責這個選項。
我認同巴勒網確實有自己隱然的風格,但是眾人很明確的各自為政,不能體認各自為政的人,恐怕常常會要求「一致性」,會很不喜歡巴勒網的風格。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9.08 發佈時間: 上午 11:10
每隔一長段時間,往往因為某種新聞事件的熱潮,巴勒網的一些活動常會增加許多參與者。任何人要參與自然歡迎,但參與者不妨先搞清楚巴勒網有著什麼樣的屬性、觀念與作風,不要對它有太多想當然耳的想法。

台灣社會流行的那一套操作與思維,例如老想著吸引鎂光燈,例如認敵我認陣線不認是非,例如匿名行事,例如膨風誇大與不負責任,例如專搞意識形態,例如弄一堆彎彎曲曲的策略與手段,例如種種虛張聲勢的作風與充滿虛榮的價值觀,例如信口開河的言論習性乃至造謠抹黑,例如針對非公眾人物的批評指教等等等,在此都不存在。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9.08 發佈時間: 上午 10:51
Billy,

匿名指的不光是刻意隱藏身份,同時也包括一種公事私辦的傾向。例如你公開要求巴勒網針對你的活動給意見,當我們給了之後,你卻有另一套言論出來,但卻表示這些言論不能公開而只是給我個人。這種事又不是談情說愛,怎麼能只給我個人?

當我要回應你時,難道針對同一件事卻必須把你切成兩半,一半是公開的意見,另一半是私密的意見?當大家沒看到你的其它言論時,如何能判斷這一切言論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

我不太想浪費口舌做無謂的議論了。總之:

1. 你打算怎麼做,我沒意見,同時也不會支持,因為,你所謂直接挑戰以色列人等等等的一些想法或觀念或作法,與我們相去甚遠。

2. 絕不要針對我 ""個人"" 有任何公開的批評指教。例如,不要扣我帽子。

3.一個人對骯髒邪惡之事感到厭惡,並不需要任何立場,而只需要一種最起碼的美感和道德感。

4.法治不會壓制你的什麼表達意見的自由。你就算打算去殺人都行,只要你願意付出法律代價。但人不能總是以為他的想法是對的、正義的,然後便以為他應該超越在法律之上。
Billy Lee(【反以色列暴行】中文站版主) 發佈日期: 2014.09.08 發佈時間: 上午 5:41
有鑑於被提醒應當將討論內容全面公開,我就把稍早與陳真在email中回信的內容直接補登在這裡。

(第一段)

這一段回覆言論較為直白尖銳,我不希望張貼。但既然是同個陣線的就沒有跟你們做對的意思;我想強調的是,今天如果換個人得到這樣的答案,不質疑是很奇怪的。

坦白講我是支持太陽花學運的,所以我會問這種問題。你稍早提出的一些回覆,看的出來你有一些既有立場,但我現在不想扯到這個。我並不想扯到說你的回覆跟你的政治立場有所牽連。

我不懂,抗議本來就會引起一部份的反感,但現在你卻好像在誇大這些反感。

台灣是因為社會環境與西方不同,在台灣你做什麼都被要求必須得到別人認同,但西方人的抗議向來沒在擔心這種事。麥當勞和星巴克在國外被抗議,這種事在台灣不會上演,我自己也覺得如果這樣抗議根本是亂槍打鳥。因此我著眼的是,因為有以色列人出現。

對我來說,這種區別代表個人還是代表國家(政治立場)的細細瑣瑣沒有意義。我只知道這些以色列人既然來到國外做有建設性的事,那他們就是代表以色列。如果有機會能讓這些以色列的代言人,直接看到外國人的言論反應,為何不把握?

如果今天你不試圖在對方眼前展現自己的意見,那對方就會當我們同意他們的一切。你以為以色列人的腦子跟從小被教非聽話不可的華人是一樣的嗎?那為何還有某商業雜誌在吹捧以色列的教育,是多麼鼓勵個人展現自我和創意?這樣的人會有多想理睬一隻應聲蟲?

為何我們只會躲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玩捉迷藏?為何我們不敢直接在對方眼前挑戰?為何我們要把『面對面地挑戰』賦予上一種野蠻的框架,但最重要的是,為何『面對面地挑戰』和『野蠻』可以畫上等號?為何我們不去試圖質疑這種框架存在的邏輯性與其動機的道德疑慮?

這是華人文化的一部份?還是我該說這是『華人奴性』的一部份?

(續)

不過我重新思考了一下,或許我可以藉由發傳單來支持BDS的作法,去影響身邊的人。記得有位林姓女大生獨力宣導同性婚姻合法化,就是這麼做,這算是個成功的典範。

但這並不等於我會放棄直接挑戰以色列人的眼目。

(第二段)

嗯,我想我看了你另外在紀念若雪留言板上面的描述,我不知道你是否針對我(請不要說我在對號入座),因為你們是做了幾年的人,你們已建立自成一格的文化。但我是新手,還沒建立起來。

之所以說不公開,是因為怕內容對你來說已經有冒犯性質或有失公允、是不適合公開的,而不是想保護自己。畢竟巴勒網留言板內容是不可能刪除的。如果你建議我所有言論都要po出,要是我語帶犯意,我很難保證不會給任何我以外的人帶來麻煩。畢竟我的留言並不代表巴勒網。

另外,我認同學運,但我並未表示全面接受綠營的基調,畢竟我沒有開宗明義說我是泛綠的。但這時,感覺你的政治立場已經非常鮮明了。我強調,我非常憎惡拿""法治""去抹殺意見自由的需求。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9.08 發佈時間: 上午 3:41
(插播)

巴勒網跟其它網站不一樣之處在於它很忌諱匿名。因為,當一個人參與公眾事務卻選擇匿名時,那就好像廁所牆上的塗鴉一樣,毫無意義可言。

辦活動也一樣,你願意承擔行為的後果你才來,如果你有所不便,那就不要有一絲勉強。一個人不該在這樣一種基本安全無虞的狀況下還偷偷摸摸。

活動對外也一樣。比方說接力靜站很可能會有法律後果,因此,不用警方來蒐證,所有參與者的名單我們自然就會把它公諸於世。

公開原則是非暴力抗爭裏頭很重要的一個原則。當你針對某個議題行使某種公眾行為或提出某種意見或說法時,那你就有道德義務讓大家知道你是誰。一個人不該總是想偷偷摸摸去行使任何公眾言行。

公開原則也有助於減少內部不必要的猜忌或懷疑。所有公眾意見我們都不會隱瞞;我們更不會私下講一套,公開又講另一套。

即便 ""讀者"" 來信也一樣,我很不喜歡接到那種猥猥瑣瑣好像很怕人家知道他是誰的所謂讀者。科技儘管日新月異,但巴勒網始終維持老派作風,往後也很難習慣當代這種空洞輕薄的虛擬文化。

今天我若要寫信給誰,我就會讓對方知道我是誰,我不會署名留個奇怪的符號,也不會企圖隱瞞自己的身份。如果你連自己是誰都好像很害怕對方收件人知道,那我不知道你寫信給他有何意義可言。

任何言行總該連結著一個 ""人"",然後這些言行才有可能被適當理解或取得它應有的意義。
陳真 發佈日期: 2014.09.08 發佈時間: 上午 3:14
(節錄後台)

我不認為你跟我們或我們跟誰會是你所謂 ""同一陣線""。對我或巴勒網來講,沒有什麼陣線或立場可言。氣味投合與否倒還頗為關鍵。氣味相近者,對於美醜善惡的評價或感覺便會較為一致,而且對於不同事物的道德評價也會具有一種內在的一致性。

比方說,我沒法想像一個人能夠同時認同綠營無日無之的挑撥族群仇恨及造謠抹黑的敗行劣跡及其親美親日的基本意識形態,卻又同時能反美反帝反種族挑撥與仇恨。就好像我沒法想像一個人可以同時認同法西斯,卻又同時能認同自由解放的心靈與精神自由。

對於某件事表面意見的雷同或湊巧一樣,對我或對巴勒網來說,毫無意義。我們不會根據人們對於某件事的所謂立場或答案是否跟我們一樣來論斷敵我。基本上,巴勒網並無 ""志"" 可同,如果 ""志"" 指的是某種顏色或立場或政治主張的話。巴勒網若有 ""志"" 可同,恐怕是 ""同"" 在一種對於醜陋邪惡事物的厭惡上。

總之,你打算怎麼做都行。我只是說我的想法。你不是要問大家的想法嗎?我知道,每當有台灣人要問我想法時,他的意思通常是要我講他想聽的話。

這常讓我陷於一種兩難,因為基本上我並不想得罪人或傷害人的感覺,但我同時也不想眛著良心去哄人開心。我知道大部份台灣人都很厲害,社交高手,人話鬼話操作自如,但我或我們恰恰都不是那種人。

至於你說要抓緊機會 ""直接挑戰以色列人"",那其實就像當我看到只要有美國人出現在台灣街頭就趕緊直接去挑戰他一樣,旁人恐怕難以理解我在挑戰什麼,而且你很可能會忙個不停,因為你要直接挑戰的人太多了。

百忙之中花時間寫這些,無意冒犯,更不是要挑戰你。只是供你參考罷了;原始心意只是想表達我對你發起這活動的單純心意的一個情感回報或說moral support 而已。無任何不敬之意。

還有,你提到的這活動,自然不是你我之間的事,沒有理由一會兒這個意見要公開,一會兒那個意見又不允許公開。人們如果想跟我討論公眾議題,那就請公開討論,我不願私下進行,因為這會帶來許多痛苦的後遺症,因為當大家被刻意蒙蔽的狀況下,將缺乏一種完整理解事物來龍去脈的依據;人們將無法理解當下或日後已發生或可能會發生的種種狀況,這會給團體帶來一種猜疑和根本不必要的誤解。

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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