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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60 則留言。
奈米陳 發佈日期: 2004.08.12 發佈時間: 下午 8:58
反戰專家最近學會怎麼上傳檔案,也是說她學會了奈米電腦科技。聽起來很像一種皮鞋或服飾的牌子。

我也喜歡大紀元的 “科學新知”,當做笑話看,挺有趣。聽說以後可以用奈米電線做成的電纜電梯,直接坐到月球上。

不確定原理的道德解說就是人生不確定,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測不準” 嘛。

台灣唬爛成風,講話平實不炫、力求溝通的人,反倒被看成傻瓜。努力胡說八道(謂之論述),故意要讓人看不懂的,反倒好像很有學問似的。

出國前,看臺灣那些有學問的人寫東西,我都有看沒有懂。出國後卻發現,為什麼所謂世界大師們寫東西或講話卻如此淺顯易懂。

台灣人太喜歡在知識上玩花樣,總是強不知以為知,努力要讓人看不懂,努力吊一堆根本不相干的書袋,以便讓人仰慕。西方人卻沒有這個毛病。你若寫東西讓人家看不懂,或吊許多書袋,人家反而會認為你是不是理解能力或表達能力有問題。

董事長背後扛個劍橋的金字招牌,都不時要被台灣菁英侮辱無知、沒有學問,何況是一般人,簡直連開口講話的資格都沒有了。

陳真 2004. 8. 12.
qegg 發佈日期: 2004.08.12 發佈時間: 上午 1:21
唸物理的來現身說法一下
觀於"相對論"和"不確定原理"的濫用我已經很習慣了

倒是最近很紅的[奈米科技] 去年回台灣 看到什麼奈米皮鞋. 奈米洗衣機 我都快要抓狂了 有次我媽還打電話來跟我說:"我聽說那個奈米有礙健康" 她不知道這奈米(nanometer)是形容詞後頭應該接個名詞才對 昏倒~~ 害我不知道從何解釋起!

台灣報紙裡頭都科學專欄更是常常看得我吐血 跟大紀元時報(法輪功報)的'科學新知'版(我都把它當鄉野奇譚來讀)有拼 我也曾寫文章去罵 但沒用 他們反正不會登 紐約時報雖然有很多缺點 但是它們的科學專欄寫得很認真也很有代表性
陳真 發佈日期: 2004.08.11 發佈時間: 下午 7:28
南方朔的修辭與詭辯(二)

陳真 2004. 8. 10.

語言當然是重要的,因為一個人對待語言的態度,反映出他對待生命的態度。但是,語言哲學上所謂語言,並不是我們一般所謂語言,它指的是一種接近「概念」(concept)那樣的東西。

語言哲學就是研究概念的生成及其意義來源等等這些純粹抽象的形而上問題。語言分析則是分析概念的本體(ontological)結構或邏輯組成或它和「世界」(reality)之間的對應或表象(representation)關係等等。

比方說,我看到路邊有棵樹,我指著它說,「這是一棵樹」。這事本屬稀鬆平常,但是,一些得了哲學病的怪人卻產生疑惑。例如,他可能會納悶,藉著「樹」這個字眼,我指向了一個「物」(也就是那棵長長的東西),於是我們完成了一個「命名」的工作。可是,問題來了。當我藉著這樣那樣的「語言」或「概念」來再現或表象(represent)這個世界時,究竟是什麼東西,使這一切成為可能?

或者換個康德式的例子說:今天我懂得一些東西,比方說你在講話,我知道你在講什麼,因為我一出生就開始學習語言,學習種種理解這個世界的方式,於是我能捕捉到這個世界,我能在心靈上形成一個所謂「世界」的圖像。

於是問題來了,為什麼這一切成為可能?是不是有個「先驗的」(transcendental)什麼東西,像個網或既定的「認知模板」那樣的東西,比我們的生命更早存在,於是所有人都能學習,並且產生「理解」(understanding),藉著這個先驗的網,建立起一套捕捉世界影像或訊息的認知能力。

關於這個使「語言」或「理解」成為可能的一種先驗結構或本體結構的相關討論,我們可以說它屬於一種語言哲學,基本上它就是一種形上學,檢查的對象是「概念」或「知識」這些概念本身,跟現實中哪一個概念或哪一種語言一點關係都沒有。簡單說,它是在討論「概念」這個「概念」(concept of concept)。

相信邏輯分析的人,比如早期的維根斯坦,相信透過某種「完全的分析」,我們就能把整個概念或語言的邏輯結構給攤開在眼前。它不但是完全的分析,也是最後的分析,畢其功於一役,搞清楚概念或語言和世界之間的關係。像這樣的一種分析取向,就是語言分析。

早期的維根斯坦認為,語言和世界是固定在一個固定的、「非關人力的」(impersonal)的關係上;對於它的本體結構,我們沒辦法談,因為它是那個使語言成為可能的東西,我們自然無法經由語言來談它。這樣的談論是「無意義的」(nonsensical)。不過,我們雖然無法談它,它卻顯現在我們的語言中。凡是那些不可說的,都會被顯現。(What can’t be said, can be shown.)

「語言分析」絕不是像南方朔所常談的那樣,拿起一些特定句子(比如某某政客講的一些話),然後分析它的使用和影響等等。那是一種什麼學科,我實在不明白,但它跟哲學上所謂「語言分析」一點關係都沒有。那似乎只是老師在改作文或談一種修辭學的應用,而不是什麼「語言分析」。就好像你如果很會殺價,買東西經濟又實惠,這並不表示你正在討論經濟學。

當然,我們也能針對一些特定「形式概念」(formal concept),比如善(good)或「意志」(will)等,進行「概念分析」(conceptual analysis),但概念分析是一種與現實無關的討論,而不是討論一個字眼或句子的用法或社會影響等等。這種改作文式的討論,屬於什麼學科我不知道,但它跟所謂「概念分析」或「邏輯分析」,也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南方朔喜歡談語言。但他卻常常混淆一些基本區分。我指的是相對論不是談人生相對無常的那種基本區分(雖然都有「相對」兩個字)。他很喜歡套用許多乍看偉大艱深的專有名詞,但卻往往誤解或誤用這些專有名詞的基本意義。這樣的誤解是很根本的一種誤解,就好像以為「相對論」就只是談「凡事都是相對」那樣的一種基本屬性上的誤解。

南方朔更喜歡談濫用語言之道德危害。對此我很認同,問題是,南方朔卻是我看過最愛濫用語言、最會浮誇意義的人之一。比方說呂秀蓮為自己辯解,只不過講了一句「我是出於善意」,這句話有這麼可怕的罪嗎?南方朔說:「善惡界線將永遠被(呂秀蓮)解消。」有這麼可怕嗎?

像這些都是濫用語言。開玩笑可以,當成形容詞來使用也可以,問題是南方朔不是在開玩笑,他講得煞有介事。

同樣地,陳水扁也只不過是訴諸往日溫情,希望能稀釋輿論對羅太太的批評,南方朔卻說他:「企圖把公是公非的問題,往虛假但又暗中下毒的感性上轉移。要把現在的非法,藉著勾起過去的仇恨而轉為溫情的合法。這種把過去仇恨化的說話方式,早已成為台灣政治話語裡的慣性和本能之一。這種話語行為,其實非常值得做進一步的語言分析。它的內在邏輯是什麼?它在這樣的話語裡「暗嵌進什麼樣的集體密碼」(en- coding)?」

請問你看了,不會感到憤怒嗎?為什麼要這樣濫用語言、胡說八道?既是「下毒」,又是「仇恨」,然後還有英文,什麼「嵌進」了「集體密碼」。

諸如這些,都是濫用語言的極端惡例。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問題是,要罵就罵吧,何必講得這麼浮誇聳動?講得好像很深奧、很恐怖、非有一番智慧無法洞察似的。你看了不會覺得很痛苦嗎?為什麼要這樣糟蹋語言?修辭不會修得太過份了一點嗎?總之就是太不老實了。

在我看來,這就是典型的政客語言,把語言當成工具利用,用乍看艱深的學術腔,任意胡說八道一通,其實就像在寫選舉文宣那樣,旨在浮誇聳動。

對於這一點,我們不抱什麼希望了,反正信口開河幾乎就是這個時代的一個基本德性。但是,至少,對於客觀性或事實性的東西,不要連這個也要扭曲濫用。

一個唸物理的人,如果看到一堆專家整天談相對論,談的方式卻是說人生相對無常。他不時聽這些荒謬的專家怪論,心裏也會覺得很痛苦吧?!難道這個時代已經「後現代」到一種一切都可以胡說八道的地步?
陳真 發佈日期: 2004.08.10 發佈時間: 下午 8:55
這是昨天寫的,投給中時。但我想應該不會登,所以先給它貼在這裏。閱讀順序是南方朔文章,接著是我給編輯的信,然後才是我的回應。

到 8 月 12 號,如果中時沒登,那就是不會登了。屆時如果有人想轉載,希望能把這一堆全部一起轉載,因為我這篇回應其實很無聊,很低能,沒有半點閱讀價值,除非放在一個更大的意義上來看,否則,我不知道覆述學術上這些枝枝節節瑣瑣碎碎的 ABC,有什麼意義。

要了解那些 ABC,一點都不難,就算是個哲學門外漢,頂多只要花個幾天或幾小時,應該也能立刻掌握。因此,這不是能力問題,這是態度問題。而這也是我一直要講的。中文世界,特別是繁體中文,一切資訊都很不可信,無法安心服用,你只要稍微檢查一下,就會發現,出錯率幾乎九成九。不是這裏故意扭曲,就是那裏有所誤解,隨口瞎掰。

「信口開河」、「不求甚解」幾乎可以說是華人的一種通病,講話可信度很低。權位越高,可信度並沒有跟著提高,似乎總是故意或無意就會去扭曲某種意義,甚至存心捏造。

台灣菁英圈子,實在太誇張。讓人常覺得像在做夢,否則,為什麼許多荒謬人事物卻反而得到讚美和仰慕或因此得到種種權位?難道我們一點鑑賞能力都沒有?難道我們連那最基本而且可以客觀辨別的所謂知識之最基本,都無能理解?

我不想打擊誰,但是,當你想說點老實話時,不免就會得罪人。

至於南方朔這文章,他所犯的錯,大約就像我常舉的比喻:把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之相對,解釋成人生相對無常之類。或者用另外一個例子來說:

維根斯坦的哲學中,有個重要的基本術語,叫做 language game(語言遊戲)。我不太可能用三言兩語來解釋這個詞,但它跟我們一般常說的「某某人在玩文字遊戲」或「政客在玩語言遊戲」一點點點點點關係都沒有;它甚至跟我們一般講的「語言」也沒有任何關係,雖然它有「語言」兩個字;就好像相對論有「相對」二字但與人生相對無常之「相對」無關一樣。

同樣地,當我們說「某某政客很會詭辯、很會硬ㄠ時」,這個「詭辯」跟希臘哲學的「詭辯」,並不相干。

同樣地,當我們說「某某人疑心病很重,懷疑東懷疑西的」,這時候,這個「懷疑」跟哲學上懷疑主義(skepticism)的「懷疑」,一點關係都沒有,雖然它們都講到「懷疑」二字。

南方朔所犯的錯,當然不只這些,他幾乎把所有事實性的知識,也全部搞錯。比方說,亞里斯多德和西塞羅本身就專門談修辭學,他們又怎麼可能去反對修辭學?他們不就是修辭元老嗎?再說,當代這些王八蛋政客,邏輯能力通常不太好,他們的「詭辯」,跟希臘詭辯派哲學家的詭辯,又怎麼會扯在一塊?

如果我講這些廢話,顯得很蠢,那麼,這就更意味著這是個大問題。為什麼這麼明顯的一種現象,四處氾濫成災,充斥所謂菁英社會和言論市場,卻沒有人去指出這種荒謬?

南方朔只是一個例子。比他還誇張的,所在多有。但我只想談問題,而不想得罪人,更不想樹敵。我只是舉他為例來談這樣一種有關「態度」的「資訊」問題或「知識」問題。

出國留學一趟,懂了一點知識之後,也親眼目睹或親身體會了許許多多事,真是讓我對台灣讀書人徹底失去信任。抄襲、作假、剪貼、挪用、非原創性複製、搞人脈、玩陰、耍權謀、講壞話、抹黑、鬥爭、結幫派、僱用自己人、徇私舞弊拉關係樣樣來,醜態百出,可以說根本與政壇無異。

台灣不知道哪裡還有淨土,可以讓一個人正正直直地做些單純的工作?不必忍受愚蠢無能的人爬到你頭上拉屎撒尿,不必忍受偽善和敗德,不必忍受低能的業績比較,不必向著一模一樣的功名利祿看齊。英國社會完全不是這樣,英國能,為什麼台灣不能?

陳真 2004. 8.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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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09 中國時報

修辭詭辯VS.演說雄辯

南方朔

「修辭詭辯術」(rhetoric)和「演說雄辯術」(oratoric),乃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

「修辭詭辯術」乃是一種說話的技術,它起源於義大利的西西里島。在紀元前五世紀和四世紀間被傳到了雅典,並在希臘發揚光大,成為希臘式民主和公民審判裡的重要成分。然而「修辭詭辯術」的那種徒逞口舌之能,顛倒黑白、無話不可亂扯的風格,從紀元前三世紀開始,皆被「愛智之學」的哲學家,如蘇格拉底、柏拉圖和亞里斯多德等斥之以鄙。柏拉圖對它的指責最有道理:「修辭詭辯家」乃是一種自己無論怎麼樣都會被說成有道理,因此,他乃是一種沒有道德的人。如果修辭詭辯術不能被探討原理原則的哲學思惟所補充,則它就有道德上的危險性。


修辭詭辯術 表現自我的利器

及至進入羅馬時代,當羅馬的體制仍為共和制的時刻,無論它的參議院、國民會議、公共會議,以至羅馬論壇,「修辭詭辯術」都是人們表現自己的利器,因而「修辭詭辯術」的重要性遂與時更增,但也正因此,靠著直接對人民演說以爭取權力的「民粹英雄」(populares)遂告崛起。那個時代,公職最高做到兩人執政官之一的西塞祿(Marcus Tullius Cicero 106-43B.C.)他是哲學家、演講家、也兼職業政治家。他自己靠著傑出的意見和演講而起家,但看著紀元前一世紀羅馬政局日亂,那些遵奉「希臘派詭辯家」(atticists)的人物縱橫。僭主們也破壞共和而爭逐權力。他看到了凱撒和安東尼的崛起與濫權,也親歷了安東尼與渥大維的權力勾結。以及那個時代亂拗亂扯的風氣,他對破壞共和的那些人物都拒絕附和,最後被安東尼與渥大維斬首,他的頭顱被釘在羅馬論壇的「主席發言位置」(rostra),成了西方爭取自由共和的最早殉道者之一。而在此之前,他於紀元前五十五年左右,完成了可能是人類說話史上最重要的第一本著作《論演說雄辯術》(DeOratore)。由這本著作的書名,已可看出他的懷抱:他要把「修辭詭辯術」和「演說雄辯術」分開。滔滔詭辯,淆亂了黑白是非;詭譎修辭,亂扯亂拗,只不過生產出一堆「空洞的謊言廢話」(emptyrerbiage)。他最重要的論證,人為了公共問題與利益,必須對人民直接說話,但說話者首先必須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而不是一逕推搪煽情,因而「演說雄辯術」必須以「普遍的人間知識」,如倫理學、規範因果的物理學、心理學等為基礎。「演說雄辯家」的第一步是要成為「好人」。他把「好人」與「民粹英雄」拿來對比,其心意之沉重已不言可喻。

因此,西塞祿根據他對希臘哲學的深厚理解,他自己的嫻熟於演講,以及看透了那個時候羅馬邪說僻行的氾濫,而對人的說話在兩千多年前即已知所警覺,並希望把「修辭詭辯術」導向到更堂堂正正的「演說雄辯術」。這在人類的話語史上,實在有著先驅性的貢獻。在人的歷史上,「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麼」以及「他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乃是最大的罪,西塞祿替人的免除罪惡,做了最早的叮嚀。

竄改語言定義 解消善惡界線

不過,儘管早已有了西塞祿這種語言上的先行者在替人開路。但人是一種權力動物,他經常會在人們失去警覺的時刻,把語言當成了權力的附庸,於是,在語言裡下毒,藉著語言而挑逗和煽情,以及在語言裡暗嵌各種脅迫的指令,遂總是在人類的話語史上不斷出現。

而最近這段期間,足堪列為「修辭詭辯術」的台灣式語言,就已多得難以勝數。

例如,「善意」乃是台灣政客的萬靈丹語言。呂副總統有關原住民問題的說話是「善意」;教育部次長有關外籍配偶「學習障礙」和「少生一點」的說話也是「善意」;總統女婿被推荐進奧運代表隊當「增額隨團醫師」也是「善意」。這是語言上的「定義竄改」,要把一切的話語全部按自己的意思被重新定義一次。當語言被這樣竄改,自己就永遠被排除在「惡意」之列。這也就是說,自己將來無論做了什麼樣的事,都可以成為「善意」。所謂的「善惡」界線將永遠被解消。這也意味更多更大的惡已有了被合理化的空間。我們不要以為說話不重要,話語如牆,它是防堵邪惡、錯亂、混淆的屏障。當這道屏障在胡扯與竄改中被拆毀,人們無牆可守,宵小成為登堂入室的大盜即在不遠。

再例如,最近有關羅太太的問題,被扯出「愛心說」,這當然是煞費苦心的硬拗硬扯,企圖把公是公非的問題,往虛假但又暗中下毒的感性上轉移。要把現在的非法,藉著勾起過去的仇恨而轉為溫情的合法。這種把過去仇恨化的說話方式,早已成為台灣政治話語裡的慣性和本能之一。這種話語行為,其實非常值得做進一步的語言分析。它的內在邏輯是什麼?它在這樣的話語裡「暗嵌進什麼樣的集體密碼」(en-coding)?它意圖達到什麼樣的目的?人的說話從來就不會隨風而散,風會吹出波濤,說話會在默默中將人放進虛假的記憶和意識中。用「愛心」來推卸犯法,這或許是小事,但那種「修辭詭辯術」裡的另外一些成分,或許才令人毛骨悚然!

權力私有化 已成為一種流行

再例如,有關搭乘海巡署巡防艇增加體驗之事,看起來又要變成口水一攤。但無論怎麼去拗,有可能把這種公然的濫權拗得過來嗎?任何行為都有其合宜與不合宜之分。公權力的當行與不當行,亦自有它應遵守的根本規範。而當今的台灣,權力的私有化早已成了一種流行,它是特權的表徵。將軍警艦艇當成觀光「體驗」,這已不是第一次。當公然的濫權違法都敢於硬扯成「合法」,則台灣的無法無天,豈非也都有了理由?

而最嚴重的,當然仍在於呂游兩個大官,帶著國家機器的威嚇力量,對阿妹所展開的語言圍毆了。第二次大戰之後,人們對極左極右政權的話語方式,早已有了非常透徹的洞察。它是一種有如鋼鐵式的硬語言,它不討論,只是強制的規定,有如一連串的命令句,當這種語言到了頭上,除了接受並認罪外,人們即別無選擇。對阿妹的這種語言圍毆,這並不是第一次,但對普通老百姓,這倒是第一次,因此,由阿妹所身受到的經驗,它其實已顯示,這種暴力式的語言已從選舉語言這個場域向外蔓延,今天會用來對付藝人,明天就可能用來對付商人、媒體、作家、記者、教育工作者。暴力式的語言,它的暴力不會只停留在語言中,當它漸趨飽和,比紙還薄的語言框架就再也無法讓真實的暴力不奔騰而出。由這一波語言圍毆,一個暴力化的台灣,它的影像其實早已在時代的布幕上踱起步伐了。

而除了上述林林總總的「修辭詭辯術」外,更多的例子仍可舉之不盡。它所顯示的,乃是此刻的台灣,其實早已走向了一個是非錯亂、價值虛無、權力的極大化已到了一個不受任何規範管轄的新階段。而為了合理化這一切,一種以痛恨、威脅、暴力為基礎的話語言說模式,則正在逐漸的加工製造中。語言的暴力化,乃是一種當它尚未奔騰而出時,人們都不相信它會存在的東西,而一旦當它由虛影變成實體,一切的後悔就都再也來不及。

演說雄辯術 更值得人們重視

也正因此,西塞祿所說的那種「演說雄辯術」,遂更值得人們重視了。過去的台灣,有些人特別懂得狡猾的語言生存術,這些人懂得見人講人話,見鬼講鬼話,他們不怕自我矛盾,也無畏於自我矛盾,甚至以此而自認聰明。而到了現在,這種狡猾的詭辯術則正式的進入了政治中,政客在自我卑賤化的過程中,也拖帶著整個台灣,走向那黑暗的、不得昇華的無望之路。在近代,人們已公認邱吉爾是一位偉大的語言魔法師,他是西塞祿所說的那種「好人」,他的演說堂堂正正,不違人性,不貪詭巧,他的演說和講話,對邪惡的時代有振奮之效。而相對的,希特勒則是另一名極端的語言魔法師,他擅於硬拗、胡扯,在話語裡不斷下毒和暗嵌憎恨的密碼。「修辭詭辯術」VS.「演說雄辯術」,兩者的差別,就是一個是惡人,一個是好人而已!

(本專欄不代表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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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時編輯好,

我想投稿,剛剛寫的。但有個要求:不刪改。刪改幾個字無妨,但不做整個段落的刪節。因為這篇比較特別,它是一種回應。

要犯錯很容易,但要糾正錯誤卻較花工夫,必須寫較多字來說明一個簡單的錯誤。南方朔先生原文近三千字,而我只用了他一半的字數,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寫得更簡短,已經自己刪得不能再刪。

既然是一種回應,若有刪改,很容易因此產生微妙意思上的誤解,所以,如果貴編輯認為適合刊登,則請勿做太多修改。若不適合刊登,那當然也沒關係。多謝!

順便先傳給幾位朋友看,這應該沒關係吧?!我很尊敬南方朔這幾年來的俠義作為,但實在很不欣賞他寫作上的修辭與詭辯。我相信很多人一定忍耐很久了。我只是臉皮厚,敢把真心話講出來而已。希望先生別介意。

偶而看南方朔先生文章,意見上,大多認同,但對他寫作卻很難認同。比方說,這麼淺顯的一種想法,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三言兩語就能講得一清二楚,但他遣詞用字卻能包裝得好像很深奧很有智慧似的。

在我讀起來,先生的文章,往往誇大而虛華,雖然表面意見聽起來好像都很對。

我的批評是:我們不該總是用一種虛華空洞的包裝文字去對世人提出所謂「平實語言」的道德教訓。這是自我矛盾、言行不一的。

南先生是大牌評論名家,請謹言慎行,立個好榜樣吧!我們只是無力,但我們並不無知。

祝好,

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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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朔的修辭與詭辯

陳真 2004. 8. 9.


貴報南方朔《修辭詭辯VS.演說雄辯》一文,我有幾點反駁。

作者譴責政客不該「竄改定義」,但他卻說「『修辭詭辯術』(rhetoric)和『演說雄辯術』(oratoric),乃兩種完全不同東西。」此一區分,既竄改定義,也扭曲歷史。修辭(rhetoric)是修辭,詭辯(sophism)是詭辯,兩者概念發展上怎麼會黏在一塊?至於「演說」(oratoric),有何理由跟「修辭」對立?

西塞羅(Cicero)的《論演說家》就是一本修辭學,教人演說術。若硬要進行概念連結,應該是「修辭演說」,而不是「修辭詭辯」。演說才需要修辭,而詭辯卻訴諸於邏輯或概念混淆,而不是華麗辭藻。

作者又說:「『修辭詭辯術』乃一種說話技術」,接著以西塞羅批判之。這有點莫名其妙。莫說沒有「修辭詭辯」這東西,就算詭辯本身,又怎麼會是一種「說話技術」?它是一種思維方式,而不是談話術。而西塞羅才是個修辭學家,而且是元老級人物,擅於煽動群眾,曾經幫貪污犯有罪硬辯成無罪。至於作者拿來批評「修辭詭辯」的亞里斯多德和柏拉圖,事實上,前者寫了一本《修辭學》,談演講術;後者則討厭修辭,說它賣弄文字虛華,違背哲學求真精神。諸如這些,南方朔統統搞錯。

修辭強調心理效果,而不是理性分析之素樸嚴謹。簡單說就是如何把話講得漂亮周全,打動人心。漂亮話不一定不合理,但它基本上是一種談話術,是一種「說服」(persuasion),而不是思考論證(argument)。西塞羅說:「修辭是一門說服的藝術」。

詭辯則是古希臘一哲學派別,又叫智者派(sophist)。這些人很聰明,充份運用邏輯或概念屬性之混淆,得出許多令人難以接受、卻又無從反駁的結論。比方說芝諾(Zeno)是古希臘著名詭辯家,論證長跑勇士阿奇里斯(Achilles)如果讓烏龜先起跑,則永遠追不上。因為當他追上時,烏龜又往前跑了一段路;當他再度追上時,烏龜又跑了另一段路。兩者間的距離雖逐漸縮小,卻永遠有個距離。這結論當然錯,但它卻合乎邏輯。這就是詭辯。

中國戰國時期也有詭辯家,比方說公孫龍,曾騎馬過關,把關士兵說:「規定不許馬過。」公孫龍說:「我騎的是白馬,白馬不是馬啊!」我不知道後來有無過關,但白馬非馬卻合乎邏輯。這就是詭辯。

詭辯不必然是壞事。至少,它所隱含的懷疑精神,正是西方哲學的基本精神之一。做為一種批評對象,它也啟迪了人們對於形式邏輯或辯證法的一些討論。後代政客玩的是修辭,不是詭辯。

最後,作者說「修辭詭辯術」和「演說雄辯術」的差別是「一個是惡人,一個是好人」,而好人代表,居然是邱吉爾;甚至說他「演說堂堂正正,不違人性,不貪詭巧,對邪惡時代有振奮之效」。這太離譜了吧!?邱吉爾如果是好人代表,世上還有哪位政客稱得上惡人?

希特勒敵視猶太人,但邱吉爾卻蔑視所有非白人,是個徹底的白人血統優越論者。他似乎認為,非白人生命沒有任何內在價值。光看他主張用生化武器毒殺庫德族人那種不屑態度,就知道這個能言善道的政客有多壞!

英國一份解密文件指出:一次大戰時,邱吉爾擔任伊拉克殖民總督(ColonialSecretary)。英國為節省人力物力,打算以空中武力屠殺庫德族和阿富汗平民。邱吉爾卻建議說,光轟炸還不夠,應該使用生化毒氣。

此議一出,內部許多人反對。反對者之一是印度總督,理由是可能引起甘地反彈而造成不可收拾局面。邱吉爾聽了很生氣說:「我無法理解你們這些人的『神經兮兮』(squeamishness)。用毒氣殺死野蠻人會造成巨大恐怖,但它可以拯救國人性命。我們應盡量使用科學所賦予的一切能力。」

戰後甘地有這麼一段著名談話。他說:「戰犯絕不只限於軸心國。羅斯福和邱吉爾的戰犯罪行,並不少於希特勒和墨索里尼。」

南方朔為文向來引經據典。但我以為,如果他所要談的只是諸如羅太太的「愛心說」或駙馬爺的「善意說」等等淺顯是非,實在不必扯上一堆不相干的思想史題材來唬人,更不該把史上第一個鼓吹用生化毒氣屠殺平民的種族歧視者邱吉爾,列為好人好事代表。

漂亮修辭和詭辯,的確充斥社會。咱們無處發聲反彈,頗令人無奈,但無奈並不意味著無知。
陳真 發佈日期: 2004.08.10 發佈時間: 上午 10:49
算了算了,才剛講我就後悔了。此篇禁止轉貼,以免變成一種鬥爭工具。

講這些就當做講給我自己爽,這年頭,幾個人會在乎這樣一種無聊的事?

陳真
陳真 發佈日期: 2004.08.08 發佈時間: 下午 10:33
剛收到 Matthieu 創辦的 Emir Kusturica 電子報(kustu.com)。

Kusturica 評論那部超級大爛片啥咪碗糕《華氏 911》之獲獎,他說:

「我覺得很奇怪,影展評審團竟然四處說什麼電影工業的目的和重要性就是把金棕櫚獎頒給了一部報導影片,並且還說什麼更重要的是這部片是為了影響和干預這次美國總統選舉。我很納悶,這個美國總統和那個美國總統,彼此之間有什麼差別?他們都是一丘之貉,都只是媒體營造的產物;每一個都說要做同樣的事,都說要以人民的力量來做什麼好事,並且都說什麼要給中東帶來和平。」

(It's strange to me that a jury that started its work with extensive declarations about the importance and purpose of the film industry ended up by giving the Golden Palm to reportage, the entire importance of
which is that it is trying to intervene and influence the election of the next American president. What i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one American president and another ? I wonder. They're all really the same, they're all products of the media and they all declare that they want the same thing - to do well by the people and
bring peace to the Middle East.)

董事長生平看過幾千部電影、幾百部記錄片,很少看五分鐘就開始發揮忍耐力的。這部大爛片,大概是生平看過最爛的一部。隨便任何一個人來拍,恐怕都比他要好上一萬倍。昆汀塔倫迪諾如此玩弄影展,實在有夠沒品。難道他以為大家都沒長眼睛?沒看過電影?全是藝術白癡?

除了政治動機,據我以小人心度小人腹,更重要的應該是金錢動機才對。這部大爛片這下撈了二十幾億新台幣。大撈一筆的影片發行人Harvey and Bob Weinstein兄弟(Miramax電影公司老闆),也就是當年大力提拔昆汀塔倫迪諾出道的恩人。可說是內|不避親,肥水不落外人田。美國社會真的很墮落,什麼都可以賣,包括靈魂。

導演Michael Moore 說,《華氏 911》片名來自楚浮電影《華氏451》,是為了向該原著小說作者「致敬」。不過,事實上,這個八十多歲的小說作者Bradb ury 一直都在找 Michael Moore,但Moore 卻避不見面。這位小說家很不高興Moore 剽竊他的書名,所以要找他算帳。

當瑞典日報記者去採訪這位小說家,問他說:「Moore 說要向你致敬,你有什麼感想?」對方馬上罵了一句很難聽的話。礙於尺度,我就不翻譯了。他罵說:「Michael Moore 是個 screwed asshole!」

高達說Michael Moore拍片能力智能不足,這不用說也知道。問題是,伊拉克戰爭這樣的血腥悲劇,再怎麼智能不足,也不會拍得太難看吧?但是,直到自己看了之後,除了破口大罵,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就算不提藝術,那些算什麼內幕?全部是剪刀醬糊,全是網路上或電視上或媒體上都可以查詢得到的資料或大家都看過的畫面,前哈巴狗電台幾乎都報導過。就算是學生習作拍電影,也沒這麼低能和粗製濫造吧?!簡直是存心要趁機做沒本生意,大撈一筆。而且把布希美化得不得了。布希有這麼無辜、單純、善良、忠厚老實嗎?

這一切,實在太低級,也太醜陋。

看國內一些沒有文化的文化專家,居然捧這部電影,甚至還叫社運人士要向這個智能不足但卻很會撈錢的導演看齊,聽了實在很想吐。難道他們生平從沒看過電影?無法評價電影好壞?

甚至說什麼Moore長年以來特立獨行,堅持左派立場,實在完全胡說八道!難道他們講話之前,都不必先了解一下他們所談論對象之基本生平事蹟?隨便信口就能開河?!台灣這些評論「名家」,言論內容的可信度和營養度,實在太低太低,但他們寫起東西來卻都一副好像很厲害、很懂、很睿智的樣子。

不管哪一方面,可讀的繁體中文資訊,實在很少很少很少。一來講話不老實不誠實,二來也不用功,不學有術,信口開河。抄書、吊莫名其妙的書袋,倒是很行。

光是文字能力和資訊流通這一點,台灣就不知道落後大陸幾十年,但台灣人卻反而覺得自己很先進,很文明,實在是馬不知臉長,毫無自知之明。

看看人家大陸或香港的媒體,比如鳳凰衛視,那才真的稱得上是媒體,看了有益身心、知識和人格。國際新聞就是國際新聞,紮紮實實,平平實實的。哪像台灣?!國際新聞等於完全不存在,國內新聞不外就是政客的個人新聞台。

而且,其媒體內容,不管平面或網路,非常躁動,簡直沒有一個字安靜老實,裝模作樣的,而且,沒有幾句話可以當真,很沒營養。一個人如果只懂得看繁體中文,其他什麼文都不會看或不想看的話,那他幾乎等於是個文盲。

陳真2004. 8. 8.
進桑 發佈日期: 2004.08.07 發佈時間: 下午 2:37
對啊。巴勒網這麼無趣的一個站,而且也沒打廣告,怎麼還是有這麼多人來?

至於來唱反調的大陸同胞們,儘管唱沒關係。意見是否一致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意見底下的某種共識。這種共識,理應所有人都會贊成才對,就好像看電影大家都知道什麼是悲劇、誰是好人壞人一樣。

表面意見的異同,不該變成判斷敵我的依據。不必說巴勒斯坦,就算哪天被兩岸政客亂搞,台海起了戰火,同胞也仍然是同胞,不會變成敵人。至少,董事長一家幾口,就算活活打死,也絕不用暴力與同胞為敵。

心裏是這麼想,做不做得到當然不一定,得做到了才算數。但是,我相信,人心深處總是嚮往著善和美—雖然不一定做得到。

國民黨時代,董事長一度滿腦子暴力念頭,後來五二零事件,有位朋友被軍警打傷,翻開傷口給我看,整個背竟然變成一大片黑色死肉,顯然是一打再打,打到肌肉組織壞死為止,十分可怕。之後,我開始有個念頭,開始覺得,暴力就是暴力,暴力是醜陋的,就算拳頭落在敵人身上,也一樣可悲。

兩年後,詹益樺的自焚而死,更可以說是我的完結篇。我的 “革命” 狂飆歲月,到 1989. 519這一天這一刻,就此結束。當我目送殯儀館的車遠離而去,準備搭車回家時,一個人單W走在一片漆黑的路上,突然不知道原有的世界消失於何處。

這個結束,從沒跟任何人提起,因為那只是一種 “精神意義” 上的“結束”,結束了某個階段,結束了某段歲月。

他的死,帶給我重重一擊。我陷入長期的恍惚,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一到廚房,一遇到熱,一看到火,忍不住就會想起那個善良樸實的阿樺身上熊熊的烈燄。我開始想遠離江湖是非,開始想一個人靜靜地想一些事,開始想多唸點書。

兩年後,更恐怖的一堆事發生在我自己和親人身上。有些是私人悲劇,有些是因我而起的政治代價。這些事之後,就不只不起勁,更簡直是行屍走肉了,生命彷彿至此已全然失去意義 。

行屍走肉的日子,一天過一天,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醒了沒。舊有的世界既遠離而去,書本卻給了我另一種精神空間,彷彿一切熱情都可以全焚燒在書本上和某個抽象世界裏。

鳳凰衛視最近演天龍八部,昨天喬峰為了救阿朱姑娘,甘願冒死;大禍臨頭前,還請敵人放阿朱一馬,大喊著喬某死後地下有知,也會感激諸位之大恩大德,大恩大德,大恩大德。看到這一幕,讓人挺感動。

很多人的受難或痛苦是值得的,就像一種養份那樣,成就了一種事業。這個事業,足以長存,因為它才是人們內心所真正渴望和仰慕。

陳真 2004. 8. 7.
qegg 發佈日期: 2004.08.04 發佈時間: 上午 1:08
陳董

我是覺得登在巴勒網很不錯了呢!現在每天都有許多訪客,連『大陸同胞』都來『支持』。而且我投了人家也未必收,相對於蘋果論壇,這還比較像副刊人間事。

不過聽說你攢得十幾萬,我還真是有點動心說。昨天發現四年前我出國時爸媽幫買的『嫁妝』筆記型電腦已經快鳥去了,也許下次針對論壇寫點東西,可以存錢換電腦。

ps 我也是覺得那一段美極了 才把它放最後的
陳董 發佈日期: 2004.08.03 發佈時間: 上午 7:12
老兄,你這篇不考慮也投給其它媒體嗎?平面或網路都很適合投吧!我覺得。

蘋果應該會喜歡這篇才對。但也許得讓它變得好像有那麼一點時事性的味道。不過也不一定啦。相對來講,蘋果論壇算是比較能接受各種內容和表達形式的媒體,似乎不需要很強的時事性。

這樣比較好,要不然,老是議論時事,整天提出這個觀點,提出那個主張,對心理衛生可能不太好。

當我看到貼在地上的樹影,聽到某個曲子,感受到莫名的一陣風,心裏因此有一種感動時,我並沒有對影子對曲子對風產生任何觀點,但這不影響我對它們的感受和理解。

我特別喜歡這文章最後以色列士兵那段話。

陳真 2004. 8. 2.
qegg 發佈日期: 2004.08.02 發佈時間: 下午 7:45
剛剛寫完

其實我不會寫什麼文章說道理,我只擅長描述事情。如果有人喜歡,那也一定是因為這些故事本身迷人。

進桑提議投報紙,其實上個月我有仿效陳董跟反戰專家丟過一篇給蘋果,他們登了以後就沒下文了。一週後我忍不住寫信去問有沒有稿費?他們說:「有有有,大作值五千!」還問了我聯絡方式,我樂得去學校對面餐館大吃一頓,到現在卻都還沒收到半毛錢!實在太沒誠意,不想再試了...
陳真 發佈日期: 2004.08.02 發佈時間: 下午 4:14
多謝賜稿! 陳董謹代表巴勒網全體員工致謝!

至於蘋果, 大家都有稿費啊! 一定有的, 但你要給他們銀行帳號. 還有, 好像是一個月給一次錢,不是馬上給. 這半年來, 董事長已經在各報賺了至少十萬塊了.

陳董
進桑 發佈日期: 2004.07.30 發佈時間: 下午 11:09
老兄,你文章寫好了嗎?

挺喜歡你寫的。除了登巴勒網,不妨也投報紙。你說寫東西慢,但像你這些留言,稍建立個主題,不就一篇文章了?

另外,回應那些擁以份子。我不覺得表面意見的一致有什麼重要,比方說我對以巴一國論或兩國論,其實都無所謂,因為我所知太少,無法對這些事形成個人意見。但是,這類意見上的歧異,不是個問題。真正的重點是,不該違背基本的是非和價值。

我們不反以,至少我不反。以色列只是個逞凶鬥狠的小弟弟,反他做什麼?我只反美,因為他才是老大哥。這許多罪惡的根源是來自以美國為首的背後那套行事邏輯,簡單說就是為了賺錢,不擇手段,不把別人的人命當一回事。

陳真 2004. 7. 30.
qegg 發佈日期: 2004.07.30 發佈時間: 上午 4:43
提到無國界醫生 我想起前陣子看的賴比瑞亞內戰的紀錄片

賴比瑞亞一直是美國最忠實的盟邦 在聯合國裡沒有一次跟美國唱反調的 國旗長的也很像 他們也像某些台灣人一樣 覺得自己是美國的第 51 州

去年以前 他們的總統是個殘暴的獨裁者 也是個戰犯 國內的叛軍約控制了全國三分之二的地區 在去年依拉克戰爭正列時 賴國也爆發了激烈的內戰 叛軍用數個月的時間打入首都 而政府軍隊死守首都 準備決一死戰

當聯合國促賴國總統接受軍事審判時 那傢夥的說法是:[只要美國派出維和部隊,我馬上離開賴比瑞亞] 當然這也是叛軍的訴求 說穿了就是要奪權

結果等了好幾週 叛軍都已經在首都與政府軍僵持不下 平民老百姓屍衡遍野 還是等待不到美軍的蹤影

當時混亂的程度 連聯合國的人道救援小組都撤出了 留下來的 只有如無國界醫生(MSF)這樣的組織 因為叛軍控制了海港 當地有嚴重的飢荒問題

許多天過去了 有一天突然出現了美國海軍陸戰隊的蹤影 民眾都歡聲雷動 以為要停火了 結果原來那些 marine 是給駐賴美國大使館送啤酒的(海尼根)

極為戲劇化的 最後是以非盟*(AU)組成的聯合部隊進駐 內戰當天就結束 雙方停火還握手擁抱(註:以奈及利亞為主的軍隊 聯合國他媽的都不敢去)

停火了許多天後 那艘在港外(典型的隔岸觀火)停了幾週的美軍航母才進城 獲取最後的賸餘價值

另 外值得一提的是 在冷戰時期賴國有重要的軍事價值 所以一直有美軍駐紮當冷戰結束美軍撤退留下了許多軍火及兵工廠 所以當地一隻來福槍只要 20 美元 非常便宜 那些叛軍跟總統的嫡系軍隊都是由十幾歲的孩子組成的娃娃兵 對人情事故毫無概念 把殺人當成舞蹈玩樂 人民夾在其中 苦不堪言


而正當 CNN 等媒體 24 小時追蹤依拉克戰爭所使用的尖端武器時 世界各地都有各式各樣的苦難在發生


真正作惡多端的美國老大哥在世人眼裡像是正義之師 而真正做了許多好事的團體卻沒多少人認識
怡靜 發佈日期: 2004.07.29 發佈時間: 下午 10:40
中文版,來自MSF香港官方網站:

http://www.msf.org.hk/big5/home/index.php

28/07/2004
無國界醫生無奈決定完全撤出阿富汗
廿四年獨立援助 上月二日五同僚遇害

無國界醫生今天懷著無比悲傷及憤慨的心情,宣佈結束所有阿富汗境內的醫療救援項目。無國界醫生是次決定,是上月二日發生該組織五名救援人員在蓄意襲擊中被殺害事件後作出的。當時一輛明顯印有無國界醫生標誌的汽車在阿富汗西北部巴德吉斯省遭到伏擊,我們五位同僚被殘忍地槍殺。無國界醫生在全球一些發生最激烈衝突的地區中,提供醫療人道援助已經逾三十年,但今次以救援人員為目標的殺害事件,在無國界醫生的歷史上前所未見。

雖然當地政府官員已有充份證據向無國界醫生說明,策劃該次襲擊的是當地軍閥,但他們並沒有下令扣押或公開呼籲逮捕兇手。政府對謀殺事件缺乏回應,表明其無法履行自身責任,並且不能對該國領土上救援人員的安全提供足夠保證。

此外,在謀殺事件發生後,塔利班發言人承認對事件負責,隨後還宣稱像無國界醫生這樣的組織是為美國利益而工作,因此成為襲擊目標,並有可能在以後繼續遭到攻擊。這種錯誤的指控是極為不公正的,因為無國界醫生向來以救援行動獨立於政治動機為宗旨。該組織的唯一目的,就是出於醫療道德而向處於苦難中的人民提供援助,而且援助只會以他們的需要為基礎。這個恐嚇不能否認地反映出塔利班拒絕接受獨立及不偏不倚的人道工作。

在過去的廿四年,無國界醫生在阿富汗歷史上的艱難歲月,持續提供醫療援助,不管是由哪個政黨或軍事集團掌權。無國界醫生國際議會秘書長瑪蓮‧布桑聶爾說:「從一九八零年起,我們就幾乎不間斷地與最脆弱的阿富汗人一起工作。現在我們決定要離棄他們,這真讓人憤怒和悲痛。但武裝分子要以人道工作者為目標並殺害他們,我們不能犧牲我們的志願人員的安全。最終,受苦的只會是病人和窮人。」

美國支援的聯軍一直希望利用人道救援獲取人們對其軍事和政治野心的支援。針對人道救援人員的暴力事件正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無國界醫生譴責聯軍嘗試插手人道救援事務,並利用它來「贏得民心」。這種做法使提供援助不再被視為一種不偏不倚的、中立的行為,危及人道志願人員的生命,也防礙了向有需要人民的援助。就在不久前,今年五月十二日,無國界醫生公開譴責聯軍在阿富汗南部派發傳單,通告當地人民如果想繼續獲得援助,就要提供有關塔利班和阿爾蓋達的消息。

只有在武裝人員尊重人道工作者人身安全的前提下,人道救援才可能進行。而自二零零三年年初以來,已有三十多名人道工作者在阿富汗被殺。很遺憾,同僚遇害、政府無法逮捕兇手以及塔利班錯誤的指控已經使無國界醫生無法繼續為阿富汗人民提供援助。

在志願人員被殺害事件發生前,無國界醫生的八十名國際志願人員及一千四百名阿富汗當地員工在該國十三個省份提供醫療服務。我們的項目包括提供基本的醫院層面的醫療服務、結核病治療及降低分娩死亡率等項目。在接下來的數周裏,無國界醫生將會把其項目移交給當地衛生部和其他組織。在無國界醫生撤離阿富汗之際,我們為失去五位同事而哀悼。在作出這個決定的同時,無國界醫生也為我們無法再幫助的人們感到悲傷。
smclxx 發佈日期: 2004.07.29 發佈時間: 下午 9:29
右翼猶太恐怖份子將親手毀滅猶太民族.
陳真 發佈日期: 2004.07.29 發佈時間: 下午 6:11
MSF (無國界醫師組織) 是我最佩服的國際團體之一. 讓我非常訝異, 這批在各戰亂地區出生入死的醫護人員, 昨天竟然宣佈撤離軍閥割據(這些美國扶植的殘暴軍閥, 槍械武器直接來自美軍) 宛如無政府狀態的阿富汗. 他們已經在那邊服務了 24 年. 但是, 自從美國入侵後, 光是過去一年多以來, 被襲身亡的醫護人員就有三十幾個. 因為無法再繼續承受如此嚴重的醫護人員傷亡, MSF 決定撤離.

美國帶給阿富汗什麼樣的民主自由和繁榮, 實在沒有什麼好爭論. 但卻偏偏有許多阿西相信這些荒謬至極的謊言, 高唱什麼民主輸出. 所謂民主, 只是一種幌子, 人道救援更是荒唐可恨. 過去幾年來, MSF 再三發表聲明, 譴責美軍之所謂"軍事人道介入" 是一種極其危險的欺騙, 陷中立的醫護人員於險境.

拒絕與美軍有任何接觸與合作的 MSF, 譴責美國直到最近仍在阿富汗散播謠言,指稱阿富汗人若不協助提供塔立班政權的 "餘孽" 之消息情報, 將得不到任何人道救援. 這樣的 "軍事人道" 概念宣傳, 使得 MSF 被誤會與美軍一夥而成為民兵攻擊目標.

陳真 2004. 7.29.


P.S.: 底下是今天的中文報導, 報導中這段話 ("MSF 稱,他們以援助來幫助贏得一「心與心」活動,並且取得了曾懷疑他們動機的阿富汗人支援。") 完全是錯的, 意思正好相反. “win hearts and minds”是美軍政策性口號, 用來欺騙世人, 是 MSF 一直在批評的一種軍事人道救援 不是什麼 MSF 的醫療活動, 差這麼多.

中文後面那篇英文, 則是 MSF 針對撤離阿富汗所做的公開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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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7.29 中國時報

阿富汗清真寺爆炸 2 死 無國界醫生組織撤離

【路透/喀布爾電】


一座阿富汗人用於選舉登記的清真寺週三發生爆炸,造成兩人死亡。國際救援組織無國界醫生(MSF)表示,由於安全憂慮,他們在進入阿富汗 24 年後決定撤離。

該組織發表了一份對阿富汗美軍的強烈指責,並稱救援組織目前已成為明確攻擊目標。MSF 稱,他們以援助來幫助贏得一「心與心」活動,並且取得了曾懷疑他們動機的阿富汗人支援。

曾獲得諾貝爾獎的 MSF 表示,離開阿國的原因是擔憂該組織人員的安全。該組織有五名人員於 6 月在阿國西北偏遠地區的一次攻擊中遇害,其中三人為外籍人士。

加茲尼省(Ghazni)清真寺這次受到的攻擊,是自 6 月 26 日以來在準備選舉過程中最嚴重的一次。當時在賈拉拉巴德一次炸彈爆炸中,有三名女性選務工作人員喪生,事件發生的前一日則有 16 名手持選舉登記文件的民眾遭到射殺。

MSF PULLS OUT OF AFGHANISTAN

After 24 years of independent aid to the Afghan people, MSF withdraws from Afghanistan following killing, threats and insecurity


Kabul, 28 July 2004

With a deep feeling of sadness and anger Médecins Sans Frontières (MSF) announces today the closure of all medical programs in Afghanistan. MSF is taking this decision in the aftermath of the killing of five MSF aid workers in a deliberate attack on June 2nd, when a clearly marked MSF vehicle was ambushed in the northerwestern province of Badghis. Five of our colleagues were mercilessly shot in the attack. This targeted killing of five of its aid workers is unprecedented in the history of MSF, which has been delivering medical humanitarian assistance in some of the most violent conflicts around the world over the last 30 years.

Although government officials have presented MSF with credible evidence that local commanders conducted the attack, they have neither detained nor publicly called for their arrest. The lack of government response to the killings represents a failure of responsibility and an inadequate commitment to the safety of aid workers on its soil.

In addition, following the assassinations, a Taliban spokesperson claimed responsibility for the murders and stated later that organisations like MSF work for American interests, are therefore targets and would be at risk of further attacks. This false accusation is particularly unjustified as MSF honours the separation of aid from political motives as a founding principle. The sole aim of the organisation is to provide assistance to populations in distress in the name of medical ethics and solely based on their needs. This threat undeniably constitutes a refusal by the Taliban to accept independent and impartial humanitarian action.

Over the last 24 years, MSF has continued to provide health care throughout difficult periods of Afghanistan’s history, regardless of the political party or military group in power.

“After having worked nearly without interruption alongside the most vulnerable Afghan people since 1980, it is with outrage and bitterness that we take the decision to abandon them. But we simply cannot sacrifice the security of our volunteers while warring parties seek to target and kill humanitarian workers. Ultimately it is the sick and destitute that suffer.” said Marine Buissonnière, Secretary General of Médecins Sans Frontières.

The violence directed against humanitarian aid workers has come in a context in which the US backed coalition has consistently sought to use humanitarian aid to build support for its military and political ambitions. MSF denounces the coalition’s attempts to co-opt humanitarian aid and use it to “win hearts and minds”. By doing so, providing aid is no longer seen as an impartial and neutral act, endangering the lives of humanitarian volunteers and jeopardizing the aid to people in need.

Only recently, on May 12th 2004, MSF publicly condemned the distribution of leaflets by the coalition forces in southern Afghanistan in which the population was informed that providing information about the Taliban and al Qaeda was necessary if they wanted the delivery of aid to continue.

Humanitarian assistance is only possible when armed actors respect the safety of humanitarian workers, more than 30 of whom have been killed in Afghanistan since the beginning of 2003. The killing of our colleagues, the government’s failure to arrest the culprits and the false allegations by the Taliban has regrettably made it impossible for MSF to continue providing assistance to the Afghan people.

Until the assassinations, MSF provided health care in 13 provinces with 80 international volunteers and 1,400 Afghan staff. Our projects included the provision of basic and hospital level health care as well as tuberculosis treatment and programs to reduce maternal mortality. In the coming weeks, MSF will complete the hand over of its programmes to the Ministry of Health and other organizations. As MSF leaves Afghanistan, we mourn the loss of our five colleagues. At the same time MSF takes this decision with great sadness for the people we will fail to assist.
陳真 發佈日期: 2004.07.29 發佈時間: 上午 9:56
討論需要兩個東西:能力和誠意。具體問題上,能力比較不是問題,但誠意就不一定了。誠意就是當真,不要信口開河,不要亂蓋一通,更不要無中生有。應該盡量把事情想清楚之後,再來發言。這不保證絕不出錯,但這是一種基本態度。

我對以巴問題所知無幾,因為我不是很關心政治本身,我比較關心任何事物背後都該堅守的那些普世價值,比方說人權或公平。但是,就算像我這樣一個對以巴問題外行的人,大概也不至於犯下像這位 peace 先生小姐這樣的錯。

這不是因為我能力好(要查到一些基本資料,根本不需花上二十分鐘),而是因為我不會信口開河,更不會講些沒有認知意義的傻話,比方說什麼「約旦製造黑九月事件殺害幾萬巴勒斯坦難民豈不是殘忍百倍,怎麼好像沒什麼人出來譴責一下?」

這話不但沒有常識,也毫無邏輯可言。我真是不會反駁這樣的怪話。那就好像說如果哪天中共武力強統台灣,若有人譴責,這時卻跑出個怪人譏諷說:「國民黨製造二二八事件或國共內戰豈不殘忍百倍,怎麼好像沒什麼人出來譴責一下?」

簡單說吧:

1. 黑色九月事件是約旦政府在以色列和英美協助下,所幹下的一樁暴行。這是英國政府一份厚達數千頁、標為「最高機密」的文件所揭露。這文件,依照英國守密三十年的法律規定而解密。(中文資料如下。英文資料,請見BBC網站:http://news.bbc.co.uk/1/hi/world/middle_east/1095221.stm。)

2. 難道你不知道約旦是美國忠實盟友?世上有多少血腥暴行能不先經過美國批准或軍火協助?所謂冤有頭,債有主,也因此,巴勒斯坦人自然是把這筆帳算在以色列和美國頭上。雖然不是他們直接動手,但若沒有他們的協助或批准,約旦也沒有那個能耐或膽量。

3. 巴解自六、七零年代起,開始採用劫機手段。當時的阿拉法特就跟現在的海珊差不多,被主流國際社會講得很難聽,徹底認定是個恐怖份子。如果用現在的術語來說,黑色九月事件就是個為了維護世界和平的「反恐行動」。

4. 以英美為首的西方強權,努力淡化這樁發生在 34 年前的暴行。當時抗議的人如果不夠多,那就好像當美國提供生化武器給海珊屠殺伊朗人和庫德族人時抗議的人不夠多一樣,因為主流媒體給它消音了。若是要怪我們當年沒有出來抗議,那是因為除了董事長已經出生,其他人都還在娘胎裏。

5. 而主流媒體之所以給這些血腥消音,就好像現在給伊拉克和阿富汗的慘況消音一樣,因為消音符合了強權的利益。不但消音,而且還努力湮滅證據,許多時候甚至捏造相反的假證據, 嫁禍於人。

6. 就好像當初美國不但供應海珊生化武器毒殺庫德族人,而且幫他在聯合國擋下國際譴責,甚至還捏造情報說不是海珊放毒氣,是伊朗。因為當時伊朗是美國心腹大患,所以壞事一概推 給伊朗那些「恐怖份子」,而當時真正恐怖的海珊,卻反倒成為「自由世界的忠實盟友」。

7. 還有,黑色九月事件一個月內並沒有殺害數萬巴勒斯坦人,是殺害數千人。比較精確的數字是四到五千人。

8.至於 Jenin 事件。它的確不構成所謂「大屠殺」的定義,但這事件之所以令人髮指,不在於它的死傷人數僅有數百人,而在於它的手段之野蠻和殘酷,遠遠超過當代文明所能忍受的極限。它的屠殺對象根本不分男女老幼,等於是在集體屠殺一群毫無反抗能力的人。

9. 這個原本有著一萬四千多人的難民營,在事件後,僅剩數百人居住原地。聯合國特使 Terje Roed-Larsen 形容這個屠殺平民事件是「無法想像的恐怖」(horrific beyond belief)。據稱屍臭滿溢,大家都得戴上口罩。另一位法國代表則說它就像經歷過一場大地震一樣,成為一片廢墟。

10. 以色列在事件後,阻撓包括聯合國在內的各種人道援救,自行清理現場,一直到事件後第十二天才開放。我們可以想像,之前未清理過的現場,肯定是更恐怖。

11. 至於「大屠殺」(massacre)一詞,其實以色列外長培瑞茲自己也這麼說。報上說:「就連一向偏袒以色列的美國官員、負責中東事務的助理國務卿伯恩斯 20 日在參觀了傑寧難民營現 場後也不得不承認,『我認為我所看到的一切是一樁可怕的人道悲劇。』」

12. 至於什麼以巴武力相差如此懸殊,所以以色列算很客氣了。這想法不會太野蠻了一點嗎?比方說,我若看到別人的某個嬰兒不爽,太愛哭了,於是公然揍他幾下玩玩,結果打斷他幾根肋骨而已,沒什麼。因為我和這嬰兒實力相差這麼懸殊,我已經算很克制了。這樣講是不是很荒唐?我以色列比你強大太多了,沒把你來個大屠殺就不錯了。(是不是我們應該給他來個表揚?讚揚他的「克制」?)

13. 至於巴勒斯坦一方有些激進者對以色列人充滿仇恨。我覺得,譴責弱勢者的仇恨誰都會,但欺壓別人的一方,難道不該想想別人為什麼這麼恨你?!光是譴責激進或仇恨並沒有用,因為問題根源是在以色列。只有當它放下屠刀,自己也才會有安全的日子。逼狗都會跳牆,如果不給人活路,那等於是逼對方拼個同歸於盡。

陳真 2004. 7.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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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檔案披露驚人內幕 三十年前約以聯手打巴解

http://www.sina.com.cn 2001 年 01 月 07 日 04:48 北京晨報

阿拉伯國家向以色列尋求軍事援助?這無論是在爆發過 5 次中東戰爭的過去,還是在巴以衝突連綿不斷的現在,都是天方夜譚式的笑話。然而,英國政府本月初公佈的歷史檔案稱,約旦曾在 1970 年向對頭以色列尋求過軍事援助。這是阿拉伯國家歷史上惟一一次在軍事上向以 色列求援。

在 1967 年第三次中東戰爭中,阿拉伯國家再次戰敗,以色列侵佔了整個巴勒斯坦,40 多萬巴勒斯坦人淪為新的難民,流落到約旦等周邊阿拉伯國家。

到 60 年代末,巴解遊擊隊在敍利亞的支援下,在約旦境內迅速壯大起來,先後控制了包括巴勒斯坦難民營在內的約旦大片土地,把這些地方變成約旦的“國中之國”。

更有甚者,一些激進的巴勒斯坦人還把矛頭指向與美國關係比較密切的約旦國王侯賽因,稱他是“帝國主義的走狗”,約旦政府和巴解的關係從友好轉為緊張,並時常發生摩擦。

1970 年 9 月 6 日,巴勒斯坦激進組織“人陣”把英國、德國和瑞士的 4 架飛機劫持到約旦,約旦國內形勢再度緊張,侯賽因國王決定用武力解決巴解遊擊隊問題。在美國的支援下,約旦政府軍 9 月 17 日向總兵力達 5 萬人的巴解遊擊隊發動了大規模進攻。

為了保證約旦政府軍取勝,侯賽因國王向以色列尋求了軍事援助。史料說,侯賽因國王是通過英國和美國向以色列求援的。他要求以色列出動飛機轟炸支援巴解遊擊隊的敍利亞軍隊,使巴解遊擊隊失去“靠山”。

當時的英國首相希思接到侯賽因國王的求援信後,與美國進行了協商,然後向以色列轉達了 約旦方面的請求。

時任以色列總理的梅厄夫人對約旦的求援是什麼態度,目前無從知道。不過就在那幾天裏,約旦政府軍重創了巴解遊擊隊,打死了至少 4000 名巴勒斯坦遊擊隊員,打傷無數。

事後有些巴勒斯坦人稱,以色列雖然沒有出動空軍支援約旦政府軍,但很有可能向約旦方面提供了武器,才使巴解遊擊隊落敗。約巴之間的這次嚴重流血衝突被巴解稱為“黑九月事件”。從那時起,巴解組織被逐出約旦,失去了反以的重要基地,被迫轉移到黎巴嫩境內開展活動。(蔣生元)
陳真 發佈日期: 2004.07.28 發佈時間: 下午 10:10
我批評的, 不包括底下這一篇談哈瑪斯的文章. 這文章, 我不認同, 但它至少知道自己在講什麼.
陳真 發佈日期: 2004.07.28 發佈時間: 下午 10:06
你們在寫什麼,其實我看幾行就沒再看,因為看起來很吃力,思維一片混亂。而這卻似乎是華人菁英圈中的一種常態。連個最簡單的想法都講不清楚。

常想起劍橋一位女哲學家 Jane Heal 的名言,她說:「如果你無法把你的想法講清楚,那你也很難說你真的明白那個想法。 」

我什麼時候說討論不需要理性,不需要資料?我是說,這類實證性且具體的問題,依各位菁英的實力,理應能力上沒有問題才對。如果仍然言之不成理或連基本事實都搞不清,那就不只是理性能力出了問題,而是誠意或態度問題。

你們討論問題的能力,的確也有問題,特別是推論;似乎無法集中精神在 “一個” 問題上,會天馬行空亂扯,全攪成 “一團”,像漿糊一樣。這不是一種什麼學術要求,這只是一種很基本的理性能力。常談這個,很無奈。有時不禁要懷疑,人的智慧,互相之間,是不是真的有如此巨大落差?

還有,沒有人會反對自衛,但以壓倒性武力屠殺一群手無寸鐵的老弱婦孺,卻不是當代人們的道德標準所能接受。那不是自衛,那是屠殺。

諸位這方面的道德水平,似乎仍然停留在比方說成吉思汗的時期;每到一地,稍有抵抗,則全村屠戮而毫不以為忤。美國在越戰時,或是前兩年在阿富汗或上一次波灣戰爭,都有這類心態和表現。

如果用歷史眼光看,人類文明進化或許迅速,但站在人極其有限的一生來看,滴滴血淚的灌溉,其實是挺漫長的一個過程。

Chomsky 常強調一點,他說:關心公眾事務,一點都不需要特別的智慧。有人於是問他說,可是,你寫這麼多這方面的書,難道不需要一種能力?Chomsky 指著窗外的除草工人說,他不覺得自己在這方面的能力勝過那位工人。

我覺得這些話很有道理。一個人不需要是什麼專家學者,依然能判斷是非,因為它實在不需要什麼特別的智慧,它需要的只是一種適當的態度,願意去關注,而且不會信口開河。

像我之前根本沒聽過什麼黑色九月事件,但我只花了差不多一小時就掌握了這方面的二十幾篇主要報導或相關文件或人權資料和書籍,也就是說,掌握了此一問題的基礎知識。這有什麼難呢?為什麼連這樣的能力也缺乏,卻反倒口口聲聲要論述、要理性、要分析?

華人社會在知識上或智慧上,有著一種極其特殊的虛榮。這種虛榮,依我看,一部份是因為 山中無老虎,於是猴子就想要裝出大王的模樣。

西方社會有很深的某種理性傳統,所謂知識或智慧,只是生活的一部份,就像 Chomsky 說的,「就好像人會走路一樣」,沒有人會因為自己會走路而得意非凡,凡事都強調走路的不平凡。

它的確很重要,但它只是一種極其基本而根本不需要提起的東西。我每天要走很長的路去圖書館或學校,如果我不會走路,我將很難做些什麼事,但我卻從未以走路為榮。我對知識或理性或智慧的態度也一樣。

在西方社會,我好像從來不曾感受到任何知識上或智慧上的虛榮,但台灣不是,我想中國也不是,他們特愛「論述」。論述很好,奇怪的是,這些以論述為尊為貴的人或社會,卻似乎遠遠比一般人缺乏應有的智慧。

羅素說得沒錯:「人剛出生時,只是無知;但當他接受教育後,卻變成愚蠢。」這話用在華人社會,特別用來形容文史哲或社會科學這些圈子,似乎特別有道理。

以前待在醫界,總覺得醫護人員非常無知,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背課本工夫一流,思考能力卻很僵硬,而且毫無一般知識可言,只有某種狹隘的專業知識。

可是,逃出了醫界,到了學界後才發現,無知根本不是什麼問題,還有比無知更可怕的愚蠢和虛榮。

以上所言,只是講個一般性,別無特定指涉,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陳真 2004. 7. 28.
? 發佈日期: 2004.07.28 發佈時間: 下午 7:13
哈馬斯要的到底是什麽?

在中東,每一次和平進程的開啟,與新一輪流血沖突的升級,如同孿生兄弟,形影相隨。奧斯陸協議、戴維營協議、路線圖,甚至包括以色列讓步最大而阿拉法特又沒接受的塔巴方案,哈馬斯從來不表示任何興趣。正如很多專家所說,“每當和平進程微露曙光之際,哈馬斯的人肉炸彈和武裝襲擊總是如期而至;隨後又帶來以色列‘定點清除’的報復。”

那麽,哈馬斯要的到底是什麽?

“哈馬斯的目標是革命而非和平。”中國國際問題研究所副研究員董漫遠,對中國《新聞周刊》說。

“作為一個政教合一的激進組織,哈馬斯的目標是建立一個伊斯蘭教的政權。在哈馬斯眼裏,巴自治政府既不是敵人,也不是同志。”按董的分析,哈馬斯現階段的主要敵人是以色列,假設這個問題解決了,哈馬斯的革命仍將繼續,其目標會轉向法塔赫。

中國社會科學院中東問題專家殷罡的分析歸納,有助於解釋這個問題。

目前,巴勒斯坦內部有三種勢力,一是世俗力量或民族主義勢力,如阿拉法特創立的巴解組織主流派“法塔赫”,其目的是建立以阿拉伯人為主體民族的共和國。1982年後,法塔赫放棄建立“大巴勒斯坦”的目標,鬥爭方式也從武裝鬥爭變成政治解決。

二是自稱為馬克思主義者的“巴勒斯坦人民陣線”和“解放巴勒斯坦民主陣線”,他們提倡武裝鬥爭和階級鬥爭,屬於左翼激進組織,但仍是世俗力量。

三是哈馬斯和伊斯蘭聖戰組織,屬於極端的伊斯蘭原教旨主義團體,其目標是消滅以色列,建立政教合一的伊斯蘭國。哈巴斯等組織的主張不僅與以色列無法調和,更與主流派法塔赫背道而馳。

哈馬斯精神領袖亞辛對激進理論的豐富“功不可沒”,他提出三個觀點:第一、實行革命必須使用暴力,暴力是敵人惟一能聽懂的語言;第二、必須主動進攻和戰鬥,不能等敵人下毒手後再出擊;第三、同時採取“精神震懾”方法打擊敵人,即,伊斯蘭革命者不能因為敵人強大就不主動出擊;即使以卵擊石,也算勝利,因為敵人在精神上遭到了震懾。

巴勒斯坦民族權力機構總處於尷尬境地,因為巴以之間一直存在一種惡性互動:和平談判,巴以政府間的友好聲明和舉動——哈馬斯恐怖襲擊開始——以方開展清除報復,關閉邊界——巴方民眾傷亡,失業——肥沃哈馬斯生存土壤,加強鬥爭依據——新的和平談判開始——哈馬斯又開始襲擊。

巴以問題到底有何死結,為何總在和平曙光微現之際,又被刀光血影遮蔽?

“巴以之間進行的是一種畸形的較量!”中國國際問題研究所副研究員董漫遠一語道破其中玄妙。

和平是巴以雙方的主流期盼,“以色列內部盡管也有分歧和極端勢力,它畢竟是個民主國家,有程式和規則的制約,主流意志能夠得到體現,政令容易貫徹;但巴方不僅分歧重重,而且派別林立,巴自治政府對極端勢力缺乏控制和約束,極端勢力反倒大搶鏡頭,掩蓋主流意志。”殷罡分析說。

如果以色列對哈馬斯的恐怖襲擊加以容忍,是否會加大和平進程的推動力,擺脫以暴易暴的惡性循環?

“這絕不可能。”殷罡認為,“以色列政府並不是沒有嘗試過,但沒有用。”

1994年奧斯陸協議生效後,哈馬斯引爆了第一枚人體炸彈。此後,和平進程每有進展,哈馬斯都要將人體炸彈派到以色列的公共汽車上。拉賓採取的是忍耐政策,沒有報復,這一政策遭到國內極端勢力的仇視。在8枚人體炸彈爆炸之後,拉賓遇刺身亡。拉賓的死訊傳到皕朮搋掑O控制區內,極端分子載歌載舞慶祝勝利,對拉賓充滿了蔑視。

2001年6月2,在特拉維夫海濱一個迪斯可舞廳,哈馬斯的炸彈炸死20多個高中孩子,當時沙龍也沒有採取報復措施。

“以色列的報復和不報復與其體制和內部政治力量對比有關。”殷罡說,“別忘了,除利庫德、工黨和其他持各種觀點的猶太黨派之外,以色列議會還有幾個阿拉伯政黨和10%的唭B議員!為了平衡各派力量,不報復是不行的,報復過了頭也要遭譴責的!”

殷罡和董漫遠均認為,現在不可以預言“路線圖”徹底失敗,路線圖只是遇到了困難,經過各方努力,在暴力基本消失之後,取得階段性成果仍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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