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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89 則留言。
留言板秘書 發佈日期: 2004.10.28 發佈時間: 下午 3:22
難怪, 我才在疑惑說為什麼人數突然增加, 難道又是學姐自己來多按幾下?
原來是許經理的廣告奏效啊!

陳真
台灣醫界很腐敗 發佈日期: 2004.10.28 發佈時間: 下午 1:55
看到這些事, 實在很感冒. 剛剛寫的一封 e-mail, 寄給了一些醫界同行.

有錢人喜歡指責沒錢的人貪財, 但事實絕非如此. 貪財者, 恐怕以有錢人居多. 連一些小小的花費,比如吃一頓飯或買張車票或訂房, 常要藥商代為付錢. 醫生一個月收入最少最少也有十幾二十萬吧, 為什麼還這麼愛錢? 為什麼英國的醫生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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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想不通, 台灣醫生賺那麼多, 為什麼還這麼愛錢? 連一點點小錢都不放過, 而且不許人家批評;批評者或拒絕同流合污者反而變成眾矢之的, 彷彿法律和公義永遠與他們同在.

各種亂七八糟的醫藥關係之曖昧怪事, 居然能大大方方持續這麼多年. 看到現在一些法律調查行動,真不知道該說欣慰或悲哀. 難道以前都沒有這些法律?

更可怕的是背後民代之關說, 醫院該向什麼廠商買些什麼藥, 不是根據醫學理由, 不是根據病患需要,而是根據民代和藥廠以及醫院本身的絕對利潤. 病人通常不在考量範圍, 要不就是敬陪末座, 吃剩的, 才想到病人.

最簡單的操守做不到也就算了, 不該整天動不動就是講些什麼犧牲奉獻的偉大精神. 先做好第一步, 再來做第二步也不遲. 台灣醫界實在太腐敗, 在台灣當醫生很沒尊嚴, 你得讓自己心靈麻木才有辦法忍受許多怪事.

陳真 (陳興正) 2004. 10.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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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日報社論

大醫師貪財 小百姓埋單 2004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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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師這年頭越來越不像話了。台大醫院的醫師不避諱和藥廠的金錢關係,接受藥廠招待全家出遊被揭發,這麼明顯違法違規事件,台大醫院還表示要研究後才能判定。

大家會懷疑,台大醫院自己明定的倫理規範是否只是具文,由各部門資深同仁組成的倫理委員會也僅為應付健保局而存在的幽靈機制。醫師們與藥商的活動既不需事前申請,更無須事後報備。果真如此,院方與醫師其實就是共犯結構,在一個大醫院中只是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時間扮演不同的角色罷了,風水輪流轉,位置輪流坐,好處大家分。

醫藥共生吃垮健保

那麼台大醫院只是個孤案嗎?當然不是。台北榮總前後數百名主治醫師涉嫌從廠商圖利,遭到調查局查辦,說明了醫藥不正常關係可能的氾濫程度。根據最基本的醫學倫理,醫師在醫療行為中只對病患負責。如果醫師一方面要執行醫療,一方面要執行院方交付的賺錢任務, 雙重角色就會產生矛盾。

在健保新制下,許多有良知的醫師已經為如何提供病患合理的醫治,同時又能達成院方績效,困擾不已。而那些在藥廠拚命巴結下失貞的名醫,又如何能在多重角色混亂中,為病患爭取最佳的醫療呢?醫師在決定處方時,是以病人為重?以績效為重?還是以自身╱藥商的共生利益為重呢?而我們這些站在白色巨塔前的渺小無助病患,又如何知道自己受到什麼樣的對待,如何保護自身的權益呢?

醫師和藥商的不正常關係,還會傷害我們的健保系統。透過綿密的醫藥關係,各種藥物都可能以高過成本的價格,進入我們的醫療體系。比如某一藥廠的抗生素過了專利期,原廠藥一顆十元,健保局以標價方式買入一顆六元由其他藥廠出產的同型藥。但是這些藥廠其實是以接近一元的成本從中國或印度進口,每顆藥淨賺五元。各大醫學中心也以同樣的方式採購新藥,舊藥,使得全民健保因為無所不在的醫藥共生體,每年損失數百億元。

要求政府祭出鐵腕

無論講收入,講地位,醫師都在社會的頂層。但是不要忘記,醫師的業內業外收入都直接間接來自於我們云云大眾每月繳交的健保費。我們沒有理由任不肖醫師以我們之名一方面圖利,一方面傷害我們唯一可依賴的全民健保。我們希望有良知的民間醫改團體能對現有體制發揮更大的監督功能。我們更要理直氣壯的要求健保局、調查局、立法院拿出魄力為小民看緊 荷包,將壞醫師繩之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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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日報

2004. 10. 28.

台大醫師受藥廠招待涉貪

藥廠改口家屬費用自付 醫改會:病人權益放哪裡

【陳柏因╱台北報導】台大、恩主公、亞東醫院十一名醫師及其家屬,上周末參加由葛蘭素史克藥廠舉辦的「慢性B型肝炎長期治療研討會」不到三小時,卻接受藥廠招待住宿豪華溫泉酒店與餐飲;台大醫院昨表示,該活動確與醫療、學術有關。醫改團體則批評,醫院與藥廠如此互動,「病人權益被放在哪裡?」

利益輸送

昨天出刊的《壹週刊》踢爆由曾任台大醫院副院長、現任內科主任林肇堂率領醫師接受招待,住宿北市春天酒店與餐飲,總計花費二十多萬元。主辦活動的葛蘭素史克藥廠接受《壹週刊》採訪時坦承支付所有費用,對於醫師家屬參與部分則不予評論,但昨天改口稱家屬費用 已於事後自行支付。

台大醫院發言人林鶴雄說,院方昨找來林肇堂了解此事後認為,該活動確為學術活動,也符合台大去年邀請宗教、醫改等各界人士共同研商的「醫療人員行為規範」、「醫師倫理守則」。不過林肇堂接受《壹週刊》採訪時說,參加活動是報院方同意,但院方昨卻表示這項活動事先不需報備。

院方周內開會討論

不過院長林芳郁說:「參與過程是否應更周延,可進一步討論。」院方將於一周內舉行倫理委員會臨時會討論。葛蘭素史克藥廠公關主任張文淑表示,台灣分公司一年贊助這類活動超過二、三十場,這次共有十一名台大等醫師參加,活動是兩天一夜,因而提供住宿,該公司當天繳清所有費用,事後醫師已將眷屬費用付給葛蘭素。

參與活動的台大內科醫師陳健弘昨說,台灣肝炎權威廖運範十月初於《新英格醫學期刊》發表台灣使用干安能治療肝硬化、肝癌病患成果,他上周六負責以此為題發表兩小時研討,他說:「我沒有為藥廠推銷,甚至當天我還公開講葛蘭素的藥賣太貴,應該更便宜。」

干安能是葛蘭素的主力藥物之一,健保給付金額一顆達九十二元,健保局今年推動肝炎藥物臨床計劃,二十億元的預算額度中,截至上半年才執行三億多元。葛蘭素是否利用此一機會向醫師促銷這項藥品,張文淑說,這項用藥有健保局把關,該藥廠只是希望透過活動增加醫師診斷處方能力。

醫療改革基金會執行長劉梅君說,台大醫院、藥廠把雙方分際說得很漂亮,但「病人權益被放在哪裡?」她說,院方、藥廠公會訂定的行為規範,有很多灰色地帶,「醫師可能半毛錢也沒拿到,但是進修、考察有人付錢。」她強調,院方應查醫師有無因與藥廠密切互動而改變開藥、多開藥,醫師若不迴避與利益有關的活動,「病患怎麼知道醫師會不會從藥廠角度考量,而不是為病患著想?」無效給藥也會造成健保財務負擔。

醫界等看台大處置

成功大學醫學院名譽教授黃崑巖說:「這不是規範問題,而是判斷問題」,如何判斷是否適用規範或逾越規範,才是重點,台大醫院是國內醫界的指標醫院,醫界都在看台大接下來會怎麼做。

院方滿口規範 稽查形同虛設

【吳佩芬╱台北報導】國內多數醫院設有醫師倫理委員會或稽查單位,以杜絕醫師接受藥廠回饋。但一名不願具名的醫療器材公司人員指出,即使醫師不收錢,藥廠或醫療器材業者仍會想出新花招來餽贈醫師,醫師接受招待或饋贈已成醫界既定文化,醫院的倫理規範只是說好聽的,根本毫無規範力。

國泰醫院表示,該院引進新進醫師時,都會告知不得收取藥廠的任何費用及招待。林口長庚醫院院長陳敏夫則說,該院不反對藥廠邀醫師出國參加正當性醫學會,但須由主任醫師推薦,該院每年也會提供費用安排醫師出國開會。

危及病患罪該萬死

三軍總醫院院長閻中原表示,該院有政戰稽核人員,且每年提供五十多人出國開會機會,該院醫師應沒有人接受藥廠招待。至於日前才爆發有二百多名主治醫師接受藥廠資助的台北榮總,不但平日有政風人員不定期稽查,還會表揚拒絕藥廠招待醫師,卻仍爆發貪瀆醜聞。但當《蘋果》記者詢問各醫院有無查到醫師收取不當回饋及招待案例,並予以處罰時,各醫院的回答都是「沒有」。

一名醫療器材公司人員說,未來餽贈醫師的方式會做得更漂亮。但他也感嘆說,醫師收回扣,提供病患較差的藥品或器材,危及病患,真是罪該萬死。

不肖醫師藉演講索萬元

【吳佩芬╱台北報導】藥廠或醫療器材公司為求醫師採用他們的藥品或器材,通常都會對採用他們藥品或對醫院用藥有很大影響力的醫師給予回饋。據不願具名的醫師指出,現時醫師直接收錢的情況已很少,大多是藥廠招待醫師外遊包食宿或付五千元至一萬二千元的演講費邀醫師演講。

連洗車錢都有人代付

該名醫師昨受訪表示,因健保新制實施後,藥廠獲利變少,招待活動已減少許多。以邀請醫師參加國外會議為例,機票食宿當然是全付,但如招待歐洲團,因一人要花十幾萬元,人數只限五名以下;東南亞團較便宜,人數就會多達十多名。他說,廠商在國內辦招待活動時,常包下飯店房間及餐廳,一房一名醫師,醫師可攜眷屬;若家屬要另開房間,則需自費;如果飯店附有高爾夫球場,打球費用也由藥廠支付。

他又指出,藥廠另一種回饋方式是舉辦講座邀醫師主講,演講費就如大小牌演藝人員參加表演一樣,費用從五千元到一萬二千元不等,主持會議的座長費用也有八千元左右。更有藥廠業務人員會幫忙處理科內欠缺的器材,如電腦、印表機等費用,或幫忙付洗車、車子維修費用。

有藥廠人員也表示,這幾年醫師都不敢收錢了,但仍有少部分較大膽的人還是會收回扣,至於廠商招待醫師參加活動的事例則不勝枚舉。

台大醫師接受藥廠招待花費

10/23住宿台北春天酒店
食:自助式早餐每人340元(外加一成服務費)晚餐每桌12道菜,共95,095元
宿:15間房住宿費,共117,766元
總計:20多萬元
資料來源:《壹週刊》、葛蘭素史克藥廠

台大醫師接受藥廠招待事件簿

10/23
14:00 ─ 11位台大內科醫師及私人醫院醫師陸續到春天酒店,葛蘭素史克藥廠出資訂15間房。
15:10 ─ 台大醫師等人陸續乘坐春天酒店小巴士到水美溫泉會館會議廳參加B肝研討會。
17:00 ─ 研討會結束,藥廠安排醫師們回春天酒店。
18:30 ─ 藥廠包下春天酒店星光廳款宴醫師及家屬。

10/24
台大醫師林肇堂等人陸續退房離開。
註:24日原定陽明山旅遊因颱風取消
資料來源:《壹週刊》

葛蘭素史克藥廠小檔案
●公司名稱:荷商葛蘭素史克藥廠(Glaxo SmithKline,GSK)
●企業規模:總部位於英國,在37國設有生產據點,員工超過10萬人,年營業額達11,795億元(台幣)、稅前盈餘達3,686億元(台幣)
●企業歷史:葛蘭素史克藥廠是在2000年時,由葛蘭素威康與史克美占兩大藥廠合併而成, 是全球主要藥廠之一
●出產藥品:治療肝炎的口服抗病毒藥物「干安能」、氣喘噴劑、胃藥、疫苗及普拿疼、家護牙膏,舒酸定等

資料來源:《蘋果》資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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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0.27 中時晚報

台大醫院長一封公開信 醫生收禮 不得逾2千元

林妏純/台北報導

台大醫院院長林芳郁最近發出一封公開信,要求台大醫師不能接受金錢餽贈,但若為促進醫學進步,可接受2000元以下與其工作相關的物品。

台大醫院今被周刊報導有醫師疑接受藥商招待案,其實早在此事揭發之前,台大醫院院長林芳郁即發出公開信,強調醫師不能接受金錢餽贈。林芳郁是在10月25日,榮總被指多位醫師涉藥商招待疑雲事件後,對全院醫師發出這封公開信,他引用詩人蘇東坡的「晚風落日原無主,不惜清涼與子分」為喻,強調醫師清廉,才能「昂首闊步」,與病人、廠商在「平台」 對談。

林芳郁在信中表示,近來他看到台北榮總疑似索賄新聞,也見到同仁面對藥商送的筆而手足無措的神情,他深感醫師的角色,該是為病患提供優質醫療照護,並將醫學倫理理念融入生命中,所以應有自律精神。

林芳郁強調,根據內規,台大醫院的立場當然不鼓勵醫師接受廠商餽贈,若要接受,則需對醫療研究、開發有貢獻,才不致違反醫學倫理。

林芳郁在信中洋洋灑灑列出接受餽贈的基本原則,第一大原則為不得接受與職務或公務往來有關的金錢、禮券或其他有價證券。

在此原則下,醫師可接受2000元以下與其工作相關的物品,此物品若為教育用途、醫療教育、實驗、研究等用途,是可被允許的。

還有,醫師不得應家屬、個人要求,向廠商要求免費物品,或接受廠商以開立處方為條件接受贈品。

面對此次台北榮總傳出的廠商贊助學術活動費爭議,林芳郁在信中也有指陳,他說,相關補助費用(如交通費、註冊費、餐費),應請廠商交給主辦單位,醫師不可自行收受,也不能用 於個人開支。

林芳郁在信中指出,醫療人員免費或自費參加由廠商贊助或提供,若有助於其提升科學和教育知識的學術活動,是被允許的。

「醫學倫理是根本、利潤是結果」,林芳郁以此呼籲台大醫師謹守道德規範,「數風雲人物,但看今朝」,他強調唯有如此,醫師們才能昂首闊步與病友、廠商,在平台上交往、對談,維護醫療人員形象與地位。
曾經也給美國騙過 發佈日期: 2004.10.27 發佈時間: 下午 4:06
李丹之前給我一個網址:

http://www.asiademo.org/

我很早就知道這個網站, 也聽過負責人大名洪哲勝, 是個旅美台人. 我對這個站不是很喜歡, 雖然表面意見都挺好聽,民主自由人權等等, 但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 也許是某種 "美式史觀" 味道太強, 而且太中產.

納蘭紅日就是李丹, 底下是他寫的. 我對這樣的內容毫不意外. 因為, 似乎每個中國的反對者或多或少都很親美.

親什麼都無所謂, 但問題在於往往親錯了事實. 反中共卻親美, 就等於親一隻惡鬼來反一個流氓一樣.

即便是對台灣也一樣, 美國挺樂於支持別人(特別是他的敵人) 之反對者, 例如他之大力支持車臣游擊隊或當年之支持賓拉登或海珊, 或是支持台灣的黨外, 統統是出於這樣一種政治目的. 只要這個目的因為政治情勢而有所調整, 原本支持的人馬上就會被他說成恐怖份子或打為敵人.

人權絕對不是美國支持它國反對者的原因, 但是, 反對者在孤立無援時, 往往情不自禁地親起美來. 就好像我在黨外時期也曾經一度親美, 視美國為一種文明社會的典範, 後來才知道大錯特錯. 這個國家的所作所為,套句甘地形容當年英國帝國主義的話: "惡魔!"

陳真

p.s.: 李丹這一篇的想法剛好和學姐完全相反(見最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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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對伊拉克的人民戰爭

納蘭紅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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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世界有兩大焦點,一個是非典型肺炎的傳播,一個是海灣的戰爭進展。我最關心的當然是前者,畢竟SARS已經在我身邊了,而美、伊的導彈再沒準頭,也不會落到北京來。可想要SARS的消息只能費勁巴拉地出去滿世界找。國內媒體24小時鋪天蓋地播放的都是海灣實況,想不知道都不行。

這又剛聽了一耳朵:伊拉克譴責美國向7輛汽車中的無辜平民開槍,因而,美國人是種族主義者、殺人不眨眼的侵略者。聽了這番話語,接受了20多年中國近代史教育的我,腦海中立時顯現出了日本鬼子的形像。

可細細思量,為什麼會發生這種傷及無辜的慘劇呢?為什麼打著解放大旗的美國,會做出這種令人髮指的野蠻行為呢?

大家還記得前幾天一個伊拉克士官駕車進行自殺性攻擊的事件吧。事後薩達姆不僅厚待他的家人,還號召全國人民向他學習,簡直就是要再一次掀起「人民戰爭」的高潮。

什麼是「人民戰爭」?簡單地說,就是全民皆兵,兵即是民,民即是兵,比我們滿洲八旗的軍事化還要徹底。這一戰爭思想首創於抗日戰爭時期的中國,而且行之有效,把不可一世的日本軍打得找不著北。這事直到現在中國人還津津樂道。之後行之於越南,又讓美軍鬱悶了多少年,最後也只能一走了之。現在薩達姆就是想利用人民戰爭這個寶貝,打贏這場本來是沒有希望的戰爭。

人民戰爭的威力何在?為什麼小米加步槍能戰勝洋槍、洋炮?秘密就在於,它把本來置身事外的平民百姓拖進了戰爭,讓外國軍和本國百姓處於水火不相容的對立面。唐太宗說過,君是舟,民是水,無水難行舟,沒有人民的順從或支持,外國軍隊永遠無法在一片土地上真正實行統治。軍費開支的高昂盡人皆知。人民戰爭的民眾,確實一抓一大把的,可謂廉價得很。這樣一來,早晚把你這外國從經濟或民心上拖垮。

這裡關鍵的一環就是將人民拖入戰爭,以形成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我不懷疑當年抗日時期共產黨人的單純與理想化。他們根本沒有、也不可能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可能帶來的副作用。他們進行如電影《地雷戰》、《地道戰》裡描述的兵民不分的作戰方式,使日本軍根本無法辨別哪個是八路、哪個是「良民」。你看著路邊老老實實種地的一群農民,可能轉過臉來就是一個埋伏圈。

雖說當時的日本人自稱已是「脫亞入歐」,文明瞭,但幾千年來亞洲專制政權視人命如草芥的老毛病還是一時難以去根,於是就批了一個「三光」的政策──殺光、燒光、搶光。這樣一來,老百姓就更被逼到八路這邊來了。如此就是一個惡性循環,百姓成了兩國軍隊戰爭最大的犧牲品。

薩達姆的如意算盤也是如此。他知道美國軍此來,伊拉克人民首鼠兩端,不願為他真正賣命。看看開戰前兩天,前線地帶的伊拉克人民開著汽車從美軍陣地旁邊經過就知道,他們根本沒把人家當外人。

好,你不為我賣命,我就逼你賣命。人體炸彈一顆、兩顆、三、四顆不停地炸,美國人自然精神緊張得不得了,到時候看見伊拉克人就害怕,就有被害妄想,懷疑他們身上有炸彈。就算軍紀嚴明,幾十萬美軍都緊張,自然難免會有擦搶走火的事發生,就像這次的襲擊平民汽車的事件。如此一來,伊拉克人民就會被「殘酷的事實」所打動,自動站到薩達姆總統一邊血戰到底。

每個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軍人更是如此,因為,他們天天面對著死亡,不斷親眼目睹死亡。他們也有自己幸福的家庭,有親人、妻子、孩子在家中等待他們平安歸來。求生的慾望、親密戰友的鮮血,會模糊他們的眼睛。

如果只是軍人對軍人的戰爭,「殺紅了眼」也只是在戰場上的短暫狀態而已。但一旦無法在敵人當中分清軍與民,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很難保證個別的士兵不會做出「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的極端的自保行為。

《國際法》之所以規定不許軍隊襲擊平民,是因為戰爭是軍人與軍人之間的事,與平民無關。軍人的職責就是保衛本國的平民。在戰爭中,一個個的人,不管是軍人、還是平民,都是隨波逐流的小人物。他們改變不了戰爭的進程,能做的只是儘自己所能,保全自己的生命。如果我們承認這一點,那麼,對現在和未來即將發生的美軍誤傷伊拉克平民事件,最應該譴責的就是薩達姆,是他的行為導致了這些不幸的發生。

一個國家的官員,他的職責是為人民服務,讓人民生活的更幸福,而不是用全國人民的血來保護他一個人的性命、財產和權位。抗日戰爭時期的人民戰爭,是它作為一種戰爭策略的首次應用,沒人知道它的威力與後果。

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世紀,人民戰爭也在各國上演了無數遍。每個人都清楚了它所帶來的災難性後果──對抗人民戰爭的方法只有無差別的殺戮。所以,既然薩達姆明知道這些、而堅持開展人民戰爭的話,那他就真是一個超級大混蛋,根本無視本國人民的生命。這樣的人已經沒有資格再坐在總統的位子上。而且,將每一個平民都拖入戰爭的威脅、進而處於死亡的邊緣,這本身就是恐怖主義的行徑。

反戰是一個很籠統的概念,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地逢戰必反。《司馬法》語:「以殺之殺,殺之可也;以戰止戰,伐之可也。」前者講的是死刑,後者講的就是戰爭。既然在一定條件下殺人是允許的,那麼為什麼所有的戰爭都要一概否定呢?──人民戰爭不在其列,事實證明,它不是戰爭,而是一種恐怖主義。

對伊拉克的人民戰爭,希望戰爭早日結束。更希望薩達姆能夠良心發現,不再貪戀權位,自動流亡,以結束這場早該結束的戰爭。(2003 年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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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人民史觀

李鑑慧 2004. 7. 21.

(原載蘋果日報)

眾人皆知猶太民族的流離失所及大屠殺歷史,卻少有人知道世居巴勒斯坦的阿拉伯民族由於以色列建國所帶來的悲慘命運;當媒體強化報導巴勒斯坦恐怖份子自殺攻擊時,卻少有報導以色列政府的系統性殺戮平民、法外處決及阻撓醫療救護,甚至阻止國際人道團體—包括聯合國難民救濟署車輛—進入佔領區提供巴人基本糧食物資。

美國華盛頓首府有著世界最大的納粹屠殺紀念館,卻沒有紀念其本土上同樣被慘痛滅族的印地安人紀念館。地球上武裝最強大的國家恐怖主義集團,整日卻指著許多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說他們是恐怖份子。

這是一個勝王敗寇的世界,強權決定誰是兵、誰是賊。國家掠奪與殺戮不算恐怖主義,平民百姓的抵死反抗反倒成為千夫所指的恐怖行為。美國之侵略伊拉克,種種掠奪與嚴重人權侵害罪行,卻成為維護民主自由與人權的神聖行動。以色列對巴勒斯坦種種接近「種族淨化」的屠殺迫害與國土之鯨吞蠶食,只要以「國家安全」為藉口,即可欺盡世人。在這任由強權定義兵賊的過程中,我們也不知不覺地接受了一種戕害民主與人道價值的侵略者觀點。

牛津學者 Karma Nabulsi 最近在英國衛報上發表了一篇令人振奮的評論,提出難得一見的另類觀點。她指出,那些自西元兩千年起第二次抗暴運動的巴勒斯坦青年,以及最近由佔領者手中贏回Falluja和Najaf的伊拉克平民,不是恐怖主義者,不是民主的敵人,而是爭取民權、締造「主權在民」傳統的先驅。他們與過去二、三世紀以來掙脫俄羅斯與普魯士統治的波蘭解放運動、對抗拿破崙與納粹侵略的俄羅斯農民、反抗奧帝國及教皇國的義大利共和軍、推翻英殖民的印度民眾,甚或是結束南非種族隔離政權的軍事與政治運動,都屬於同一個傳統;而這傳統,也正是歐洲民主價值建立過程中最具關鍵性、由下而上、反抗外敵與殖民統治的民眾勢力。當然,他們所屬的,也正是我們的抗日傳統以及所有第三世界擺脫殖民的傳統。

Nabulsi所持的是一種二次戰後濫觴的「下層史」、「民眾反抗史」觀點,用以對抗「帝王將相」史觀。她提醒我們,今日被尊於各國典章制度上的所謂民主價值,「不是來自上層階級、政府官員、科技官僚、政治理論家或評論家、『自由部隊』的進駐、甚或是盧梭思想的『轉移』」,而是所有不同時空下人們的武裝或非武裝抵抗運動所促成。

我們所迫切需要的,正是這樣一個有利民主長程進展的底層觀點,而不是當今帝國及其附庸所強勢推銷的利益集團觀點!當我們遺忘了歷史上無數先驅,詆毀了今日抱持同樣意志的行動者時,我們不但放棄了我們所共同繼承的人類經驗傳統,也錯失蘊藏其中的力量。

這是個令人挫折的世界,無謂的生命傷亡與痛苦,讓人性蒙羞。但在虛談改革前,我們應揚棄助長了今日世界多數災難的上層統治觀點,而改以屬於人民的觀點重新認識世界。當我們能夠感受或體認那共通古今、屬於一般人的傳統與願望時,我們也會驀然發現,看似遙遠的過去或異域如中東,其實是如何貼近我們,如何攸關我們自身的救贖與價值追尋。
殘陽如血,已近黃昏 發佈日期: 2004.10.25 發佈時間: 上午 11:25
這位 AUTUMN 連人家李新接受一包餅乾當晚餐也要侮辱。她指的是底下這個經歷。這文章已經貼過,但就像音樂一樣,再多看幾回也一樣讓人感動。

為什麼同樣一件事,它如此動人,但在菁英的眼光裏,卻往往變得卑鄙或負面?反之亦然,為什麼菁英們所渴望的東西,我都很想逃得越遠越好?為什麼菁英們認為高尚美妙的人事物,常常只是讓我想吐?

人顯然不只是分左右,更依品味分成不一樣的兩種世界。

陳真 2004. 10.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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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衛視《冷暖人生》

編導手記:我眼中的大學生“乞丐”

2004年08月04日


朱衛民

坐在去南陽的火車上,我心裏還是沒譜,電話裏的李新堅決不同意採訪。說實在的,一個大學生去乞討,其間肯定有很多讓人無法想象的事情。職業的敏感讓我們欲罷不能,哪怕只是去見上他一面。一路上我們猜測著,討論著。感覺好像顛簸了很長時間,火車才在淩晨兩點的時候停在南陽車站。他會接受我們採訪嗎?

按照約好的時間,我們提前來到了李新的的學校門口。曉楠、我、駢庶,都沒有見過李新,甚至是他的照片,更糟糕的是在電話裏我們忘記了與他相約見面的方式。於是我們幾個只好打趣說看誰能先認出他。

十一點整,一個穿著樸素的男孩出現在校門口。我們三個不約而同的說:就是他!雖然沒有言語,但是他的舉止神態還是讓人一下就能感覺到他與周圍人群的那種距離感。

李新很內向,說不了兩句臉就會紅。就是這樣一個文縐縐的男孩子,怎麼走上街頭,向路人伸出乞討的手呢?李新燃起了我們每個人想要瞭解他的衝動。時間已近午餐時刻,我們就一起走進了一個看上去中檔一點的餐廳。李新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可能他從來都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為了打消他的顧慮,我們點了一些李新的家鄉菜,是那種帶辣的貴州菜。

我們種種細節上的考慮都是想盡可能從心靈上來接近李新。我們沒有輕易去觸及那段讓他倍感屈辱的乞討生涯,我們知道乞討給他心靈上帶來的撕扯,他幾乎不能再次承受。小時候、家鄉、上學,我們甚至談起了我們非常不熟悉而又是李新現在專攻的數控專業。

起初的李新還是緘默寡言,不過慢慢的,他也開始講一些,而後話就越來越多,間或他還會像孩子一樣笑起來,笑得是那樣的單純。

李新乞討的事情學校知道後,給他的壓力非常大,我們能感覺到他內心的矛盾、痛苦還有那種撕裂,我們知道他想傾訴。曉楠說:“你可以把你的委屈、痛苦說出來,你可以利用這個機會為你的行為辯解,讓你的內心得到解脫,你要知道你所面對的不是你個人的事情,是很多人正在面臨或將要面臨的故事。還有多少像你這樣的窮孩子想要上大學啊,知不知道你的故事對他們有著什麼樣的意義嗎?”

也許是他心靈深處最脆弱的部分被觸動了吧,三個小時後,他同意接受採訪。我們答應不出現他的正面像,不在他的學校裏拍任何一個鏡頭。

考慮到不影響他的上課,而且他的時間我們一分鐘也不願意耽誤。我們當天沒有採訪,而是安排在第二天,真的很幸運,因為那天他只有一、二節有課。

下午我們就在這個中原小城尋找合適的拍攝場地,離李新學校約十公里的地方,我們找到了一片安靜的小樹林,樹林邊有一個很少人光顧的湖。雖說過了驚蟄,但在閏月時節,萬物還顯得有些蕭瑟。在好似冬日的陽光照耀下,眼前的應景倒更像一副美麗的水墨畫了。我想這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第二天李新下課之後,我們就來到了這個風景如畫的小樹林。採訪剛開始,他似乎是在盡力的壓抑著自己內心情感的東西,一切的講述都很平淡,就像他一直盯著的那面湖水,波瀾不驚。尤其講到母親去世的時候,他竟然是出乎我們所有人意料的平靜。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在壓抑自己,他在拼命壓抑自己,他不讓自己流淚,他不停地喝水,以至於採訪中間留下了一段很大的空白。

不過直到講述母親出外打工之前來見他的最後一面,李新的壓抑終於徹底崩潰了,他的極力克制變成了失聲抽泣,我們知道他思念母親,我們也知道李新為我們打開了他的心門。

整個採訪過程中,我們能感受到李新內心那種始終不停地戰爭,上不上大學,乞討或者不乞討,他對一切都在尋找著理性的解釋,這些解釋一次次的建立起來,又一次次地被他自己無情擊破。

直到採訪結束,或許直到目前,他內心的戰爭還沒有結束,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繼續上學,上學到底值得不值得他那樣的放下尊嚴,就像他自己說的,他好像在很深的海底裏掙扎,而這種掙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說完這些,李新就會自覺不自覺地來上一聲完全不應該屬於他這個年紀的那種很老成的歎息,沈重而滄桑。在我們後期編輯整個節目的時候,我才愈發清晰的感覺到他的這種歎息幾乎是貫穿採訪的始終,這不能不讓我對李新的未來

生深深的憂慮,在這樣沈重的十字架下,李新何時才能擺脫心靈的枷鎖,何時才能徹底走向社會,尋找到真正屬於他的新生活?

也不知道從何時起,湖邊已是蛙聲一片,此起彼伏,好不熱鬧。也許和李新相比,生活對牠們來說是太過愜意了。牠們的歡唱一次次地壓過李新的訴說,於是我不得不、不止一次地走到湖邊去打斷牠們的快樂,讓牠們安靜下來與我們、與這片冬日下的湖光林影一起傾聽李新的故事。

李新一直都沒有怎麼正視曉楠,他對著如鏡的湖面,給我們講述了他的童年、少年和現在的故事,他似乎是在講給自己聽,給自己一種理由、一種證據、一種釋放。我們慶幸我們找到了一個能讓李新吐訴心靈的地方。

原本打算三個小時的採訪一直延續到了五個小時,採訪結束時,殘陽如血,已近黃昏,一輪彎月早就掛在了天上。時間過得如此之快是我們大家都沒有想到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們起先約好的計程車並沒有如約而至,我們這時才想到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在離城十公里外的地方,我們怎麼回去?

李新說沒關係,走上一個小時就能打到車。看來我們只有扛著機器步行了,連曉楠都沒閒著,雙手也拎滿了東西。李新主動上來扛了最重的腳架,我們一群人在這夜色漸濃的初春黃昏邊走邊聊,儼然沒有了先前那種陌生與隔閡,倒更像朋友。

幾個小時的採訪,可能李新很久以來壓抑的痛苦沈澱了些許,他似乎輕鬆了很多,笑聲也漸漸多了起來,甚至還能跟我們開些小玩笑,如果真的這樣,我們就很欣慰了。

因為回程的車票已經買好,本來打算和李新再一起吃頓晚飯,但因為趕車的緣故,我們只得放棄。李新說沒關係,後來我們想到了中午我們買來當午餐的餅乾,於是就讓他帶著吃。

李新起初堅持著不要,但後來他好像想到了什麼,有點孩子氣的說,好吧,宿舍裏每次都是同學們買零食,會分給我吃,這回我終於也可以拿回去點,分給他們吃了。

於是,李新就是這樣和我們分了手。在李新的學校門口,我們看著他拎著那包餅乾,消失在夜色裏。
菁英恐懼症患者 發佈日期: 2004.10.25 發佈時間: 上午 11:22
好命人的自以為是和惡劣,以及他們理解人事物的能力之貧乏,大概可以從底下這封投書略知一二。

某個意義上,上帝是公平的。他多給了你這個,就少給了你那個。好命人既然那麼好命,大概也不必期待他會有什麼動人的心靈、勇氣、敏銳及氣度見識。

菁英大多就是這樣的一群人,很不真實,活在一種自欺欺人的空洞虛幻中。雖然嘴裏或筆下或行為上經常講些漂亮話或做些飽得美名的「正義」之舉,作文更是寫得四平八穩,意義非凡,偉大得不得了;甚至常常喊耶穌喊愛心,但卻如此空洞蒼白,簡直不像一個有生命的人。

每每看到一些文藝青年或進步青年寫的東西,就覺得頭很痛,血壓遽增,有腦充血跡象。很不真實,蒼白,空洞,冷血,彷彿一點點想像力或感受能力都沒有。

陳真 2004. 10.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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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曉楠姐--SOME ADVICES

http://www.phoenixtv.com/home/zhuanti/fhxd/lnrs/wangyouhudong/200409/01/321212.html

2004年09月01日 16:49

你好,曉楠姐

我不知這個稱呼是不是會令到你驚訝,雖說我們應該是同齡人(本人今年32),但想了一陣還是覺得這個稱呼親切一點。

本人身在海外,之從離鄉背井後,只能靠DOWNLOAD貴台的節目去獲取更多的資訊。我也忘了不知是那天開始留意你的節目,與其說觀看你的節目,不如說留意你節目的旁述。一句話,夠深度,透徹。

這段時間,在看了貴台連續三集的“大學生乞丐”後,我忍不住還是寫了這封EMAIL給你們劇組。一句話,對你們選擇這個話題,很失望。

我簡單說說我的看法,到今天為止,我還是看不出這個TOPIC到底給我們帶來了什麼啟發,起到什麼作用,留給觀眾什麼的思考?更多的頂多是對中國教育的一種鞭策。
沒錢讀書,這個困難不止在中國,國外也同樣存在,可能比起中國好的地方,可能他們有比較好的STUDENT LOAN PROGRAM去幫這些有困難的人。但別忘了,這些學生在SUMMER TERM不會閑著,他們也在拼命的工作。

這些工作他們帶來的不僅是金錢去還這些LOAN,同時也令到他們有更多的工作經驗,對他們將來就業很有幫助。當然,國外也有很多令到國民很驚詫和痛心的例子,比如英國就有一個大學生把自己的處女夜賣了,用錢去交學費,也是為了讀書。

我是一個閱曆比較豐富的人,從社會的低層都高層,從天堂到地獄都試過了,我從來不會看不起貧窮的人,相反,我會覺得有錢和沒錢一樣是這樣活著,根本沒區別。只是今天我吃好,你吃差的,明天也許就換過來了,誰也不知後天會發生什麼事情。

一直以來,我都會幫一些值得我去幫的人,簡單一點說的就是肯去勞動的人,包括蹲在路邊拉琴的人,因為他們有勞動。三集的“大學生乞丐”,我肯定自己就算發生在我身邊,我也不會給一分錢給他。

我記得本節目曾經播過一個節目—“我的父親不能死”,同樣也是一個大學生,同樣是困境,但他知道自己的潛力,說得不好聽一句話就是把自己將來的畢業後幾年的勞動先賣了,他懂得如何去努力。當然,肯提供幫助的,肯買的人,肯定沒想過幾年後要拿回什麼回報,更多的也許是想如何才能更多的去幫這些一個又一個的“我的父親不能死”。

大學的教育制度是有某些問題,無論如何改都會有更多的新問題,作為國民,只能盡力去幫更多的需要我們幫的人。也許是成長的環境的不同,每個人都有自己求生的想法,但可悲的是“大學生乞丐”的主人公,他的故事帶給我們的只有一樣東西,你也指出來了-----面子,到了你們劇組要走了,剩下的食品給他,他要了也是為可以給他們的同學,也是挽回一些面子。可悲啊!!!!!!

本人也是出外了,就深深的懂得為何那麼多的大學生出外打工,會在它鄉讓自己的一個又一

個的同鄉給賣了,就是因為當一個人無助資訊不靈通時,只要有一個有一點點好感的人告訴他/她如何如何,他們都會信。感到無助確實很可怕,但同時,我們必須知道這個世界上誰也靠不住,更多的只能靠自己。

最基本的就是勞動。甚至說他去搶,他都是條漢子,但現在,嗨⋯⋯我覺得他沒得救了,救了也沒有用,因為人的性格,會影響和決定他的路如何走下去,在他現在人生最低賤的時候都不會想如何的生存,只想到面子,那一天他環境好了,也一樣是廢人。

另一方面,我想說說連續三集的這個節目。到底你們想帶給觀眾什麼?如果是陳述一件故事,你們做到了。但如果是起一些發,你們做得不夠。

當然,我不知你們會不會是任何的節目不能有太多的主觀意見。但我們希望的也許是看完故事以後,你們可以啟發更多的人去幫到更多需要幫助的人。因為你們的節目不會帶來歡樂,只有淚水, 反正結果都是這樣,還不如引導我們去做更多有益的事。

另外,有可能,有些事件的事後跟蹤,是否應該播一下了?日子還是要過的,我們都希望明天會比今天好一點。正面一點的結局,起碼我們會去想明天會出太陽的。

願同一天空下,你我頭上的那一片天都多見晨曦與霞光,少點陰天與烏雲,不要理會那陽光是早晨還是傍晚,只要看見了,我們就有一天的希望與憧憬!

如有可能,回兩字,留下比較直接一點的聯繫方式。對節目的內容,可以的話,可以多點溝通。

祝你們事事順利!

AUTUMN
改幾封信成幾篇文章 發佈日期: 2004.10.25 發佈時間: 上午 11:12
暫時不想寫了, 也許等以後有個家, 看是回到台灣或移民大陸或哪裡, 等穩定之後, 聘請個法律顧問, 專門替我應付這些陰暗的人事物, 那時候, 才再動筆. 目前時空不對, 應付不來.

寫作本是輕鬆愉快之事, 沒必要承受這些似乎永無止盡的侮辱抹黑扣帽子以及各式各樣難以想像的騷擾.

台灣和西方社會在這一點上真是差很多, 台灣人談 “想法” 很低能, 蠢得難以想像, 但傷害“人” 卻很擅長. 我總感覺, 台灣彷彿每天都在選舉, 而幾乎每個菁英都是候選人或助選員,整天用一種 "台灣式" 的選舉方式打選戰、殺敵. 特別是有了網路之後, 要幹這些事更容易.

當然, 我可以自我閹割, 盡量避免批評, 迴避當下的政治性, 更千萬不要指名道姓去批評哪個當紅權貴. 但我也覺得, 言論自由理當百分之百, 如果七折八扣,心裏有想法不敢講, 顧慮這個顧慮那個, 那乾脆不要寫好了. 這九個月來, 也夠我受的了.

謝謝這段時間給我這機會, 以後等我覺得心臟強壯一點或保鏢多一點之後, 再來寫.

以前人家都說我會被亂刀砍死, 想不到我還活著, 被亂刀砍的是比我更大嘴巴的蘇盈貴. 但其實我在上大學那一年, 就被人開槍打過. 某企業賺大錢, 卻去污窮人的錢,所以我就一邊私下寫信警告一邊公開具名檢舉, 希望能幫所有人把錢要回來.

結果錢真的要回來了 (因為該企業員工偷偷提供我他們逃漏稅的證據, 對方怕我抖出來).但我事後卻接到幾次電話說要砍我的腳筋. 我忍不住回了一句話說: "會叫的狗不咬人".結果當晚就被一輛黑色轎車當街攔截, 在夜市裏, 眾目睽睽下開了三槍, 一槍打中脖子.

那年我二十歲, 幫我治療的醫生說我是千萬分之一的機率活下來, 命很大, 但命大沒有用,後來我卻變得很膽小, 很怕得罪人, 連聽到鞭炮聲都會怕, 媽媽還帶我去廟裏收驚.但我常為此感到愧疚, 因為我知道, 最需要去收驚的不是我, 而是我爸媽.

後來我老毛病又犯, 以公開身份加入黨外各種要命的活動, 人家說我是 "亡命份子", 難以想像的各種是是非非, 更是無日無之. 我父母的擔憂, 恐怕更不是三言兩語可以道盡.

我心裏有一種衝動, 看不慣吃人的事, 看不慣歪曲是非, 老想用一條命跟它拼,但同時心裏也有一種衝動, 希望寧靜平安, 不給自己和家人惹禍.

以前頂多寫一寫, 傳給幾位朋友看, 是非依然不斷, 學姐說應該把文章投稿報社, 影響力較大,這樣人家才會尊敬我或害怕我, 不敢惹我. 但事實顯然不是這樣. 所謂影響力越大,

遭到的反彈當然也越大, 彷彿我真的是個什麼作家或名人似的. 其實我只是像一隻流浪狗,被路旁喧囂給驚嚇, 忍不住叫幾聲. 與其說是正義之聲, 不如說是一點卑微孤寂的哀鳴.

我養過兩條狗, 每次準備出門幹活時, 牠們看我穿衣打包, 就會開始微微哀鳴, 等我出了門後,

牠們更是拉長嗓門仰天長嘯, 惹得隔壁鄰居嚇得要命, 因為俗稱 "摳狗雷" 是不吉利的, 但 "摳狗雷"只是代表一種孤單和盼望. 我寫文章就常有這種摳狗雷的心情. 如果它被聽成一種正義之聲或邪惡之聲, 進而大加討伐, 那真是搞錯了假想敵.

債台高築, 好不容易有了一筆穩定且輕鬆的稿費收入. 但是, 文章寫來容易, 卻字字皆艱辛,這樣的 "血汗錢", 還是不要賺好了.

祝安好,

陳真 2004. 10.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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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鼓勵, 嗯, 哪天如果感覺合適的話, 我會再寫.

我的確也常想到蘋果, 因為它必然得罪許多人, 特別是得罪許多小人, 很難想像如果是我,要怎麼應付這些人與事, 我大概會馬上調整言論, 自我審查, 圖個寧靜與太平.

學姐說我何苦堅決不寫, 可以採中庸路線, 不會惹怨的才寫. 但我的麻煩也在此, 我不知道什麼是中庸, 當我寫東西時, 只想到要盡量把它寫 "好", 而不是寫得 "安全".儘管我知道什麼是安全言論, 但每每這樣故意迴避重點, 寫起來心裏也不舒服.

比方說我有兩篇有關槍擊案的文章, 寫就多時, 幾次想把它公開, 但就是缺乏那個勇氣. 一篇叫“不要侮辱我們的智商”, 一篇叫 “調查 XXX”, 其中涉及一個在我看來很重要的線索,

我之所以認為這個線索重要是因為我對當事人XXX有著頗深的了解. 但幾經思索, 想想還是算了,不要惹這些麻煩. 雨總是會停, 而歷史也不是我家的事, 烈士還是讓別人去當吧.

像那篇 “我愛共匪”, 本來決定要給下禮拜的中晚專欄使用, 但想想又覺不妥, 為匪宣傳,

豈不又惹來一團烏煙瘴氣? 所以我就用另一篇 “你確定這趟旅程是必要的嗎?” 來取代 (如下),一方面也做為一種心聲. 對抗畢竟不是唯一的路, 而我想做的事, 沒有對抗成份,它甚至不需任何努力向前跑.

不寫, 主要當然不是為了安全, 而是因為一種沮喪. 憑著善意寫的東西,

為什麼會引起那麼大的憤恨? 或許我自以為的善, 對別人卻是一種侮辱或傷害也說不定.維根斯坦說, "不要玩別人靈魂深處的東西", 我有時想, 會不會在我看起來瑣碎甚至帶點卑鄙的事物, 卻正是別人縈繞胸懷的夢想?

二來沮喪於一種挫折. 我雖沒做過任何值得讓人記住的事, 但好歹也參與過某段時光. 人的生命往前走, 變得蒼老了, 但時光卻倒流, 彷彿昔日一切痛苦, 全是白費.

跟你一樣, 我有著這樣一種感慨, 彷彿時光倒流, 而且整個社會充斥愚昧暴戾之氣.

如你所說, 過去的人彼此善待, 現在卻彷彿有著什麼不共戴天之仇. 台灣變得很吵很可怕,據我從歷史上得來的一點了解, 那通常就是毀滅的前兆. 不是毀於戰火,就是毀於永無止盡的內亂鬥爭.

過去再怎麼恐怖的年代, 人心依然渴望著善, 人心倒向善的一方. 但台灣已經跨過了某種底線, 是非善惡已經不再是一種評價標準, 彷彿說什麼都是多餘.

總之, 我會再想想, 謝謝鼓勵. 選舉又到了, 至少先避開這個鋒頭為宜.

祝安好,

陳真 2004. 10.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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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這趟旅程是必要的嗎?

陳真 2004. 10. 23.


墨西哥著名游擊隊領袖馬訶仕,無人知其來歷,因為他總是蒙著臉。傳言是個哲學家,能文能武,言語深刻如詩。他喜歡使用吊詭:「存在是為了消失」、「蒙面是為了被看見」。藉著詩歌隱喻,翻轉概念,擄獲人心,儼然繼格瓦拉之後的反抗象徵。

齊克果相信,吊詭(paradox)是通向真理的不二法門;因為吊詭顛覆了理性,「掃除世上一切概念」,唯有棄言絕智,才能通往真理。維根斯坦持有類似看法,相信語言有個盡頭,盡頭之外是個不可言說的世界。人們不可能接近它,除非停止議論,不再思索。因此他說,「哲學的真正價值就在於不再談論哲學」。

「知道些什麼」是科學,而哲學的第一課卻是問「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這是茶杯?怎麼知道這是你的手?維根斯坦相信,解決這些問題的唯一方式就是使它不再是個問題。

哲學起自追尋,思索事物本質,以為事物起源處存在著令人驚訝的真理。維根斯坦卻發現,那裏什麼也沒有;「但也正因為什麼也沒有,我感到十分驚訝。」追尋的結果只是確認一切追尋之枉然;那真正重要的東西根本不必向外尋找,它就存在日常生活之點點滴滴。

維根斯坦說,「哲學像賽跑,跑最慢的是冠軍。」因為這場賽跑的真正價值就在於它根本不需要跑。他說,他的哲學可以用英國火車站入口處標語來總結:「你確定這趟旅程是必要的嗎?」

理性的價值就在於明白理性的價值極其有限,要不然,鄭南榕自焚前夕不會對同志講這樣的話:「政治若要清明,基督徒就要努力傳福音。」因為我們的痛苦並非出於缺乏理性,而是缺乏一種根本無需思索的東西。蒙面俠也說:「我們對掌握政權不感興趣。」因為真正的革命並非透過權力的行使來達成。
這小小的悲痛 發佈日期: 2004.10.25 發佈時間: 上午 9:35
這也貼過,但也應該多看幾遍。

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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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phoenixtv.com/home/phoenixtv/200409/07/324325.html

冷暖人生:《姐妹花》

2004年09月07 日

陳曉楠:各位好,這裏是冷暖人生,其實對我們冷暖人生攝製組來說,剛剛過去的這一個月有著一番特殊的意義。因為在這個月裏,我們翻山越嶺,我們走街串巷,認識了一群很特殊的年輕人,真的,他們那麼年輕,且是那麼執拗,他們為著自己近切而又遙遠的大學之夢始終在堅持著,但也始終在徘徊著,而這遠遠近近之間,他們送給我們的是行行色色的艱難故事和帶著無限憧憬的青澀的笑容。

也是在這個月裏,我們也一下子認識了那麼多關注我們節目,也關注他們的命運的朋友,多的超乎我們的想象,一個月以來,每一天,節目組的電話,我個人的電話,總公司的電話,傳真,電子郵件,每一個訊道,都被這一些急切的詢問還有真誠的感慨所添滿,而這一切也讓我們頓時覺得,那一次次的舟車勞頓,一次次的努力搜尋是如此值得。我猜,他們,我們和你們,在這個月當中,或許是真正感受到了一次共同的內心的悸動。

有一位來自馬來西亞的老人,她會說中文,但是呢,不會寫,但是她執意,要親手給曾經上街乞討的大學生李新寫一封信,再寄上一張支票,於是她就特別找了一個小翻譯在電話旁邊一筆一劃的現場指導她,我們呢,通過電話,也一字一句地念,所以光是學著寫出這個地址,就費了老人不少的氣力。

還有一個深圳打工的年輕人,沒有能夠完成自己的大學夢想,而共同的感受也讓他執意要送上自己的棉薄之力,他說,他其實最想的是和這些學生做個朋友,因為他太知道,他們心裏頭藏著些什麼,他們需要傾訴。

還有一位元老教師,一大清早就給我打了個電話,電話裏她的聲音很著急,她說你能不能今天就一定告訴我,這幾個學生現在怎麼樣了,今天就說,因為我昨天晚上就徹底沒有睡著。在這源源不斷的信件,電子郵件當中,其實我們看到各種各樣的落款,一個母親,一位教師,一個在校的大學生,一個普通的打工者,一個曾經的苦學生,等等等等,但是所有的人幾乎都說了這同樣的幾句話,那就是我想幫助他們,望儘快回覆,因為學生們馬上就要開學了。

大家的行動其實的確是很快,在幾個星期的時間裏面,不算大部分直接去和這些學生聯絡的人士,光是托我們代轉給李新的捐款已經有三萬餘元,而且這些錢呢,都是由很多人的幾百塊,一千塊慢慢積攢起來的。接到這些捐款之後,我們很長時間沒有找到李新,後來我們才知道其實利用暑假,李新到南方打工來了,最終他還是收到我們的消息,收到消息的時候,李新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後來,他給我們寫了這樣一封信。他在信上說,我真的很高興收到這個消息,不過,又覺得心裏不是滋味,真的不想讓那麼多人知道我的故事,不想把這小小的悲痛向那麼多人訴說,也不想看到他們用那麼多同情的目光來看我。當然,也有人會說我是懦夫,我很多時候覺得我就是個懦夫。我想我只需要在我實在力不能及的地方有幫助就足夠了,如果誰能借我一點錢,我一定還,我真的寧願不要任何人的捐款,如果真的有很多幫助的話,我會找到一些和一樣需要幫助的人提供給你們的,我真的不需要那麼多。
雨水是海洋給予陸地的 發佈日期: 2004.10.25 發佈時間: 上午 9:12
熊長東就是那位一直笑嘻嘻的愛滋病患的兒子。

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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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phoenixtv.com/home/phoenixtv/200409/15/328297.html

致鳳凰衛視的一封感謝信
2004年09月15日 15:49

鳳凰衛視全體工作人員:

你們好!

我是今年“新長城”專案中接受資助的貧困大學之一熊長東,首先我代表我們全家由衷地感謝“冷暖人生”欄目對我們這些貧困大學生的關注和幫助。同時也向那些關心和幫助我們貧困學子的社會團體和個人致以深深的謝意,在此也祝福你們和他們生活愉快,萬事如意!

我雖出生於一個貧困的家庭,可貧窮給了我一份難得的財富;我雖然考得不太理想,但我卻享受到了這麼多的來自社會各方的關愛,從此我抱著一顆感恩的心來看待世界,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和憧憬,對理想的信念更加堅定,我相信我的明天會更好,也希望你們的節目會越做越好!

那些好心人的幫助讓我更加理解了世界上最寶貴的財富--愛,光明是太陽給予大地的愛,雨水是海洋給予陸地的愛,溫情是人與人之間的愛,資助是社會對我們的愛。

昨天晚上我看到了一個故事片,講的是西藏某地區發生了滑坡,造成了泥石流,空軍戰士們在營救當地群眾中所展現出來的大無畏精神,自強,自立的堅強性格,讓我久久不能平靜,我感到自己太缺乏這方面的能力了,對社會有了太多的依賴,所以我決定想通過你們謝謝那些幫助我的好心人,以後如果再有人通過電臺給我匯款的,請代我拒絕他們吧,這也算是我的一個請求吧,因為我也享受了社會太多的關愛了,還有比我更困難的貧困學子也需要幫助呢,我一定會更加勤奮,自強,自立,決不辜負社公和親人朋友的希望。

當你們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前往哈爾濱了,吃水不忘挖井人,雖然我已遠離家鄉,但我的心永遠和家鄉連在一起,為了回報社會和家鄉的厚愛,我一定勤奮努力,完成學業,爭做社會棟梁之才。希望幾年之後,在你們欄目資助貧困學生的名單中,留下我的名字,也希望更多的學子魚躍龍門,做只蒼穹下 翔的飛鷹,越飛越高,同時也希望你們節目越做越好!

最後,請你們代我感謝那些資助我的好心人們,願他們好人一生平安,生活萬事如意!

祝你們:工作順利!生活愉快!

受資助的學生:熊長東

2004年9月6日
elite-phobia 發佈日期: 2004.10.22 發佈時間: 下午 4:43
在電視上看過幾次高教授, 對她的某些想法不是很認同, 比方她說河南大部份愛滋病人無辜,是賣血染病. 言下之意彷彿是說某些病人罪有應得 (她或許沒有這個推論,而只是在反駁一般人對愛滋病之污名化).

但我覺得, 得病就得病, 辜不辜這種道德概念, 應該從疾病概念中抽離. 透過性行為得病,並非罪過, 也不可恥. 面對疾病, 我們根本不應該去想到是否無辜的問題. 這問題不該存在.

除此之外, 我是挺崇拜高教授, 好像是山東人吧, 挺有一股俠氣.

見識了中國這幾位醫生和愛滋志工, 讓我挺崇拜. 雖未謀面, 卻心嚮往. 我跟李丹說,等我教育部合約四五年後結束, 恢復自由身後, 希望有一天能加入他們, 幹些啥都好.

應該會有這麼一天吧. 雖然沒辦法做些什麼了不起的事, 但只要世界上有那麼一個地方, 需要人,我都很樂意去.

有三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 那三個問題也正是電影 "2020" 最後, 複製人臨死前嘴巴唸唸有詞的"詩": "我從哪裡來? 我往何處去? 我能活多久?".

我能活多久? 依我自己感覺, 大概十到十五年吧.

我從哪裡來? 跟大家一樣, 都是從天上來的吧!?

至於我往何處去, 這就比較麻煩了. 我這麼老了, 都依然徬徨, 不知渺渺人生要往何處去.

費里尼的電影 "舞國" 說, "生命來自黑暗, 也消失在黑暗中." 這話挺有道理, 但是,在消失在黑暗的盡頭之前, 這微薄無用的生命, 總該嚮往著光吧.

富人也許難以確切體會窮人處境之艱難, 但至少可以 "看到" 他們的存在. 窮人挺可憐, 但是,他們卻反而保有了做為一個人最珍貴的東西. 他們即使做奸犯科,都遠遠比光鮮亮麗的菁英們更讓人尊敬.

窮人艱苦人為生活打拼的才是人, 而吃飽飽的菁英大多連人都稱不上, 只是一團瘋狂躁動愚昧可笑而且有點吃太飽的蛆蛆. (歹勢, 我不是有意要侮辱蛆蛆, 這只是個比喻)

我總覺得自己夾在這兩種世界中, 一個如此美麗光亮而真實, 一個卻如此醜陋陰暗而空洞. 我身處後者, 但拼命想向著有光的地方逃走.

陳真 2004. 10.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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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news.sohu.com/37/17/news214871737.shtml

2004. 7. 11.

高耀潔:哪怕官司纏身我還是要說真話

對話背景

76歲的高耀潔,原是河南省中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的婦科教授,從1996年開始,她就自籌資金宣傳預防性病、愛滋病,並最早向媒體揭開河南省上蔡縣文樓村“愛滋病村”之謎,被稱為“民間防愛第一人”。

然而,對遊醫騙子的痛恨、揭露和批判,也給她帶來了不少麻煩。前不久,她編寫的《預防愛滋病的知識》宣傳資料第13期中的《你詐騙愛滋病病人的錢財不感到羞愧嗎?》一文,給她帶來了一場意想不到的官司,一個自稱為“民間藥物研究者”的人認為高耀潔影射自己,向法院提起訴訟控告高耀潔誹謗罪。今年9月17日,該場名譽侵權案官司第一次開庭審理。之後不久,高耀潔接受了本報記者的專訪。

我不怕輸這場官司

我覺得這是個鬧劇。他的目的就是一個,想讓我住嘴。輸了會讓更多人知道那些遊醫騙子的嘴臉,有什麼不好?

記者(以下簡稱記):莫名其妙被告上法庭,您覺得氣憤嗎?

高耀潔(以下簡稱高):我不生氣。我覺得這是個鬧劇,很可笑。愛滋病人本來就夠可憐了,這些騙子居然要去騙他們,還要把我告上法庭,這不是一場悲劇加鬧劇嗎?

記:你痛恨那些打著治癒愛滋病的旗號來行騙的人麼?

高:這些愛滋病患者已經很可憐,你再來騙他們,于心何忍?

記:對於這些聲稱可以治癒愛滋病的所謂“醫生”,您見得多麼?

高:我收到的信,有百分之十都是這些遊醫寄來的。每個人都說自己掌握了治療愛滋病的秘方,如果我幫助推薦可以利潤分成。

記:您覺得這其中有真的嗎?

高:沒有。我很難過,竟然騙到這些最可憐的愛滋病患者身上。

記:您老這麼大年紀了還親自出庭,開庭的時候您是怎麼為自己辯護的呢?

高:起初我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以為這根本就不會立案,他沒有行醫資格,就要去給愛滋病人治病,再說,我在我的宣傳資料裏也沒有點他的名字,他自動對號入座。我說啊,他不是明顯有問題麼?他的目的就是一個,想讓我住嘴,不再批評這些遊醫騙子,不再進行防愛宣傳,不再發這些宣傳材料。

記:這一點您能做到麼?

高:辦不到。

記:如果官司萬一輸了呢?

高:我不怕輸,輸了會讓更多人知道那些遊醫騙子的嘴臉,有什麼不好?

旁白:高耀潔退休前,是治療婦瘤病的專家。1996年4月7日,河南省一家部隊醫院接了一位疑難病女患者,邀請高耀潔前去會診。患者下腹部一片暗紫色的斑點忽然引起高教授的懷疑:“是不是愛滋病?”一化驗,果然如此,這位患者是在早些年生病輸血時染上的愛滋病。這是高教授接診的第一個愛滋病患者,患者痛苦的表情及話語刺痛了高教授的心:她作出決定,要盡自己餘生的力量讓人們瞭解愛滋病、關注愛滋病、遠離愛滋病。從此,她走上坎坷而漫長的防愛之路。

走上防愛路不怕說真話

不公佈出來,還會有人賣血,死的人會更多。我七十有餘,死複何恨?

記:您真正大批接觸到愛滋病人是什麼時候?

高:就是在文樓村。有一個當地檢察院的人給我寫信,說他們那裏有一個村子,有很多人得了愛滋病,我就帶著一些藥啊,吃的啊很多東西去了,看到一個姓程的,他拄著拐棍過來問我,高老師啊,你這個藥多少錢啊,他說他病了一年多了,都沒錢買過藥。我說不要錢,他很高興地拿著藥走了。

記:你拿的是什麼藥呢?

高:就是一些配方藥,一些治拉肚子的,止咳藥,消炎藥之類的。他們連這些緩解症狀的藥都吃不起。還有一個婦女,拉著我的手說,高老師,你別走,我給你煮花生吃,(那年)我是9月12號去的,等我第二次10月31號再去,就看到她4個穿著孝服的孩子。他們的媽媽已經死了。我開始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裏到底有多少得愛滋病的?

記:你是最早去文樓村的人之一?

高:不是。當時很多人去,我不是最早的。

記:但是你是最早敢說真話,敢向外界反映文樓村現實的人。

高:對。

記:當時你發現的情況是怎樣的?

高:感染了病毒但還沒有發作的人跟正常人一樣,我看不出來,可是光那些一看就是愛滋病的已經發病的,出這家到那家,都是。

記:當時你是一種什麼感覺?

高:我太震驚了。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記:為什麼你要把這個現實講出來?你也知道可能某些地方官員並不喜歡別人把它講出來。

高:我的人生已經很坎坷,人不應該只考慮自己,應該為別人做一點貢獻。你是一個人,要是沒有同情心就不配當一個人。不公佈出來,還會有人賣血,死的人會更多。

記:可能有些人會覺得這是地方上一件不太光彩的事。

高:我給你背誦一段古文: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 。

記:您大半輩子給人看病,退休了又走上宣傳防愛的路子,這兩件事有什麼不同嗎?

高:沒有多大不同。(不過)我看病一上午累死累活只能看二三十人,可是我這樣一堂課講

下來,或者一張張宣傳單傳出去,可以教育幾百人,還是這樣的方式面廣,能夠挽救更多的 人。

記:在很多人心裏,您是一個敢講真話的人。

高:對。很多人都這麼說我。

記:說真話有時候是很難的。有時候你的真話會導致一些人不高興,比如現在官司纏身,你怕不怕呢?

高:人過五十不稱夭壽,我七十有餘,死複何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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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證他們的痛苦和死亡

我走過十幾個縣,幾十個鄉鎮,幾百個村莊,見過好幾千個愛滋孤兒。太累了。我覺得活得太累了

記:您走過多少地方?

高:我走過十幾個縣,幾十個鄉鎮,幾百個村莊。

記:您見過多少愛滋孤兒?

高:好幾千。我走過十幾個縣,在這些縣,一對(死於愛滋病的)夫婦平均撇下兩個孩子,一個孩子的是少數。

記:這些孩子大多是健康的?

高:大多數是健康的,父母患病,孩子是正常的。

記:你看到這些孩子,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高:看得太多,我已經麻木了。剛剛看到他們的時候,我飯都吃不下去,每次看到他們都會哭。他們連饅頭都吃不上,衣服都穿不暖,學都上不起。

記:這些愛滋病人見到你是什麼態度呢?

高:他們有的見了我很親,可是有些人,怎麼說呢?他們心理有些變態了。一見人去就逮住要錢,幾百幾千地要,我知道這樣的人,我只能不跟他來往。

記:聽說你家裏住過不少愛滋病人。他們來找你做什麼?

高:要錢。(笑)

記:就這一個目的?

高:絕大多數是。沒法了,找我吃頓飽飯。

記:你煩不煩?

高:我應該諒解他們。他們大多數都是無辜的,是輸血染上的,他只要不拿針紮我,(笑)我就每個給一兩百,你知道我就那點退休金。但是他們要是向我要上千上萬的,我辦不到。我沒有,我也不想給這樣貪心的人。

記:你對這些愛滋病人講些什麼呢?

高:我對他們講,你們既然活一天,就要高興地活一天,不要危害社會,盡力把自己的孩子將來的事情安排好。

記:還有愛滋病人到處去扎針的傳聞。

高:他們被社會被別人歧視,這是形成他們這種心理的一個原因。我見過一個人,人家說他給別人紮過針,我去找他,他不敢挨著我坐,我說,我坐你邊上,然後我摸摸他的頭,他的眼淚啪啪掉下來了。他說,我病這麼長時間了,沒有一個人敢摸過我,高老師你不怕啊?我說我不怕,他說,高老師,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你好多次,每次看到你我都想,我活著的時候還能不能看到你啊。我說,你今天不是看到我了嗎?你自己得病了,就要把自己的病毒傳給無辜的人,把人家紮死了,你不是太過分了嗎?我說了他之後,他沒有再去紮過別人。

記:後來呢?

高:過了半年,他死了。

記:你看過太多的愛滋病人,見證他們的痛苦,死亡,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一種感覺?

高:太累了。我覺得活得太累了。有一個愛滋病人給我寫求助信,等我找到他們村口的時候,看到很多人,我就打聽,誰叫王有志,結果人家告訴我,棺材裏抬的就是王有志,我一下子就哭了。有一次過春節的時候,我給我認識的8個愛滋病人每人寄了100塊錢,結果半個月後,有4個人的錢退回來了。他們都死了。

旁白:由高耀潔主辦編寫的《預防愛滋病的知識》的小報已經出了15期,總印數達到了53萬份,費用是由她和各界捐助者承擔的。高耀潔還花更多的時間去關心那些愛滋病患者的遺孤,去捐助他們。

不忍心不管那些孤兒

我沒有辦法。我不能不做下去,能做一點是一點,能幫一個是一個,能救一個是一個

記:我在您家看到的,除了書以外,就是一摞一摞的防愛材料,這麼多,給誰呢?

高:其實我也在發愁啊,這些資料到底該發給誰啊,發給誰才能有用,讓大家都認真地看⋯⋯你來之前,我才剛剛從外面回來,我們今天兩個人在街上發了500多張⋯⋯

記:拿到資料的人,都會認真看上面寫了些什麼嗎?

高:很多人看,也有很多人不看,隨手扔掉了。

記:您看到這種情形,是一種什麼滋味?

高:最初,我很難受,可是我現在也慢慢習慣了,總是有人看的吧。

記:您怕自己辛辛苦苦花錢編寫印刷的材料都進了垃圾桶。

高:對,我現在唯一、也是最大的心願就是讓越來越多的人都來看這個防愛資料,都懂得愛滋病知識。只有預防,沒有辦法。

記:您操那麼多心幹什麼呢?即使萬一有愛滋病蔓延的一天,可能那時候您早就不在了。

高:我不在了,可是我們的民族還在啊!我不能光為自己活著啊!

記:為什麼你把目光轉向了愛滋孤兒?

高:他們的父母得病了,已經沒有希望了。這些孩子太可憐了。而且放棄他們有可能明天他們就會放任自流,會引發社會治安問題。這是很可怕的啊!對不對?

記:像這些患病的父母都有些心理問題的,你還要去幫他們的孩子?

高:沒有辦法,孩子無罪啊!(眼圈紅了)

記:您幫過幾百個孩子,可是能夠改變他們命運的,多嗎?

高:不多。只有少數一些託付給健康家庭的孩子的生活改變了。

記:你把很多孤兒都託付給健康家庭,我想知道,他們都能夠忘記自己的過去。自己死去的父母嗎?

高:有的能忘記,大一些的孩子不好辦。他們心理很脆弱很敏感。

記:你覺得他們更需要精神上的關懷。

高:對。

記:你一個人,這麼微小的力量,你覺得自己能改變什麼?為什麼你要做下去?

高:我沒有辦法。我不能不做下去,能做一點是一點,能幫一個是一個,能救一個是一個。可是這些可惡的醫騙子還要來給我搗亂。(她孩子氣地笑起來)

記:您已經76歲了。

高:我真不忍心不管他們。你不知道這些孩子都多調皮,多可愛。看著這些孩子一天天長大,很開心啊。

今年7月,高耀潔獲得“拉蒙-麥格塞塞”公共服務獎,這個獎被譽為亞洲的諾貝爾獎。兩年前,她還獲得了聯合國喬納森·曼“衛生及人權獎”,聯合國秘書長安南稱讚說:“她是一位在中國農村從事預防愛滋病宣傳教育的女性活動家。”
也是牢騷 發佈日期: 2004.10.22 發佈時間: 上午 11:21
對qegg的話深有同感。前陣子打工的地方有一個人士,全家早已移民美國多年,在美國似乎也有眾多產業和投資(因為她喜歡跟鄰座聊天,所以坐附近的人都聽得很清楚),有次她跟我旁邊一位小姐聊天,跟她說,在美國窮人的醫療福利很好,有錢人比較吃虧,那小姐聽了一臉羨慕樣。我在旁聽了差點吐血。

同樣的就是這個人,只因為辦公室某位行政人員在公務上和她意見相左,不願意做某件事,於是她私底下跟旁邊的同事說(我坐在她斜對面,她講的不夠小聲又被我聽到)這個行政人員就是自卑嘛!像我們在美國的公司,有客人來,小姐都會爭先恐後的倒茶招呼客人,人家也不會覺得倒茶是很卑下的工作。(意思大概是這樣) 幹!不願意做某件事就叫做自卑?

這就跟許多人認為,窮人是因為懶惰才變窮的道理一樣,可是窮人哪裡懶惰了?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有那些資本家或菁英一分鐘賺得錢多?

前幾天在網路上看到一則有關合資公司進入大陸影業的新聞。記者提到,許多台灣導演抱怨台灣電影院都是美國股份,導致本土電影很難上映,本土電影生產日益萎縮。這位西方電影公司駐華代表(精通中文)認為那不是主因,她認為台灣人欣賞電影的口味特別,因為他們是世界上唯一不喜歡華語片的華語人。你可以不同意這個駐華代表的意見,可我老覺得台灣人被好萊塢電影洗腦的差不多,以致於分不清現實,也沒有想像力(想像他人痛苦的能力)。

怡靜
qegg 發佈日期: 2004.10.22 發佈時間: 上午 10:28
最近被陳真害的去造訪了那個攻擊他的討論串,有一些牢騷很想發一下。

那裡不但攻擊陳真,連Chomsky也一併罵了。被罵的理由是媒體採訪Chomsky時,他提到美國的貧富差距和階級問題,有句話說到他所認識的勞工朋友,每日必須工作十餘小時,為了趕八點上班,必須五點半起床購買日用品。生病了也看不起醫生。發言的人就嘲笑說,據他打電話向美國的親戚求證,美國沒有mall是五點開門的,用此來推斷Chomsky是信口開河鬧笑話。這個錯誤後來馬上有人指正,因為美國確實有許多24小時的超商,人家是買菜,又不是shopping。但後來還有人說什麼美國有窮人的健保福利,所以窮人也看得起病。

美國是很富,但是有那麼天堂嗎?

我從小生活在一個小康家庭,雖然沒法買什麼奢侈品,但爸媽卻沒讓我們吃過苦。在台灣的時候,不會對階級有太大的感觸。我剛來美國時,一個很深刻的印象就是,什麼東西都好貴!動輒要付一堆錢,當時才有點明白什麼是“資本主義的社會”,覺得台灣簡直就是社會主義國家。(當然是誇張的說法)憲法雖說是“人人平等”,但真實的情況就是窮人跟富人活在兩種世界裡。歐洲也一樣,坐個火車也要分頭等二等,明明是同一班列車,在台灣算是用速度來分,所以比較沒那種感覺。

我不是什麼社會觀察者、更不是學者專家,我所熟知的美國只是紐約(which is a lot different than any other places in the united states),所以我說的只是一種片面的觀察。紐約人很親切,常常會跟路上的陌生人搭話,但是有一種人:送外賣的,他們好像透明人一樣。我沒有見過哪個人在電梯中跟他們聊天、幫他們推門。他們通常是墨西哥人、波多黎各或中國人。刮暴風雪時,我們都凍得不敢出門,這種時候大家都會跟餐館叫菜,我每次看到他們穿著單薄的夾克騎著腳踏車在大雪中送餐,都覺得很不可思議,這麼辛苦跑一趟,也只能賺一兩元美金的小費罷了。以前學校附近有個24小時的超市,那裡的收銀員清一色是拉丁裔,我聽說他們的工資很低,我有時早上、有時半夜去買菜,看到的總是那幾個人,我想他們的工時一定巨長。我有一個姊姊,是紐約的設計學院畢業的,她有一點藝術家的臭脾氣,在紐約呆一呆就不想走了,幾年前網路泡沫化時,她被裁員了,因為不喜歡朝九晚五,也一直找不到工作。後來為了吃飯繳房租,去餐館做侍者,這樣就算是非法勞工了。餐廳侍者時薪只有一美元,全憑小費過活,但侍者也有兩種等級:waiter跟busboy。waiter就是那種幫你點餐,還會過來問問吃得怎樣啦的那種,斟茶收髒碗擦桌子這種粗活則是busboy的工作,紐約的busboy幾乎全是墨西哥人,又是那種像透明人一樣的工作。收工分小費時busboy還分得比較少!

美國的窮人有什麼健保福利我是不清楚啦!不過我姊,現在雖然已經不是非法的了,但確實是看不起醫生吃不起藥。我想我跟我姊在美國算不上是低收入戶了,但是她每次牙疼時,只能拼命吞止痛藥,幾乎是以罐為單位的,一直撐到有機會回台灣了,才能看牙醫。我因為作學生有健保,生病不用擔心,但是牙醫健保是不給付的,若牙齒不爭氣就完蛋了!因為我兩三年才能回一次國。上次我的男友昏倒,到醫院急診處作了一下檢查,費用是一千多塊美金!好在學校有健保,不然又要完蛋了!而健保可不便宜,我認識的好多人都是沒有的,非法移民就更不用提了!

我說到非法移民(也就是偷渡客啦),大家可能覺得他們是違法的、不值得同情。我看過一部短片,THE SIXTH SECTION,是一部講墨西哥偷渡客在紐約的紀錄片,蠻有趣的。瞧不起偷渡客的美國民眾看了可能也會有點改觀。等我有空又有心情時,再跟大家介紹。

說到最後,忍不住要抱怨一下,因為在美國的台僑通常是有錢的移民,住好區、開suv,所以才說得出:「沒有mall是五點開門」這種頗為不知民間疾苦的話。我這樣罵也罵到自己的一些親戚了,但是睜大眼睛看到那些“透明人”有那麼難嗎?
同一封信補充 發佈日期: 2004.10.21 發佈時間: 上午 10:01
補充一下, 第一, 你若不跟我私下具名道歉, 第二, 更正我並沒有評論任何一個病人(我對這樣的文章題材毫無興趣). 第三, 更正我對病人的態度 (我怎麼可能如你所說罵病人 "人渣廢物"等等, 我對病人的友善和忍受度之高, 恐怕只有楊庸一醫師我才會認輸), 一旦我查出你是誰,我一定會在一兩年內, 從司法和精神醫學會兩處著手, 求個徹底的公道.

我想看看咱們那個幾次要我參與意見但我一直拒絕參與的倫理委員會, 究竟對此會有什麼看法,看看所有醫師們,

是不是會認為匿名侮辱另一個同行的人格和精神狀態和專業能力和基本品格是一件可以被允許而且高尚的事.

你可以批評我的某個專業想法有些什麼問題, 但你不能任意天馬行空地污衊或抹黑,彷彿我根本不是一個人, 沒有任何人權, 我變成什麼 "穿白袍的精神病人".而且人格多麼卑鄙下流.

你都敢做這樣的事, 對病人, 你會尊重嗎?

你應該學習如何說理, 而不是學習如何抹黑一個跟你的意見不一樣的人. 抹黑了別人,會使你的想法更正確嗎? 會使你變得更高尚嗎?

陳真 2004. 10. 21.
給那位同行的第四封信 發佈日期: 2004.10.21 發佈時間: 上午 9:29
如果你要道歉, 你應該說出你是誰? 那才叫做道歉. 還是要我自己來查? 我已經知道另一位,他不是醫生,但我知道你是.

還有,你罪加一等. 你又再度抹黑我一次. 我從未在文章中不指名評論過任何一個病人,或許你指的是陳豐偉(我不知道還有哪位精神科醫師會拿病人故事來寫作), 總之不是我.你罵錯人了, 要不就是故意栽贓. 請你立刻更正. 我反倒為此跟陳豐偉翻臉過好幾次,我說他不該拿病人的故事當成寫作材料.

你不像壞人, 但我為了維護自己的名譽和權利, 還是會做我該做的事.

你該為自己的言論負責, 不要當個小人. 你想想, 如果你跟我一樣, 字字句句為自己的言論負責,別人若也像你這樣匿名任意侮辱你的人格和醫療道德或醫療專業能力, 你做何感想?是不是毀謗和侮辱? 這道理你不懂嗎?

既然我們是同行, 我就不可能罷休. 我無法忍受這樣的同行, 無法忍受這樣的公然侮辱和毀謗--而且是極為惡性的一種侮辱.

一個醫生之所以有存在價值, 正是在於他應該有個基本的品格和專業能力, 你如此匿名公然侮辱,若是你遇到這種遭遇, 會放過這樣的一個同行嗎?

請三思這事的極度嚴重性. 要我為此付出一切來求得公道, 我都願意. 不要以為匿名就可以任意胡作非為. 像你這樣的作為, 才是敗類.

但我不是警察或法官, 我對清除敗類不感興趣, 我只對事情或道理本身有興趣,而不管你是怎麼樣的一個醫生, 我都不會與你為難, 畢竟人不該評斷另外一個人.

我只是為自己討回一點最基本的權利以及做為一個人所該有的尊嚴. 沒有這樣的尊嚴, 在我看來,他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上.

p.s.: 我把這封信貼在此: http://www.habago.net/component/option,com_akobook/Itemid,35/

這已經是第四封信, 你有我的 e-mail, 請你連絡.

道理上, 我當然認為你應該具名道歉, 因為匿名的道歉實在毫無意義. 但我其實也覺得挺灰心,一切做人的基本道理似乎都不可求, 彷彿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也因此, 我可以做個妥協. 你只要私下寫信跟我道歉即可, 但你要告訴我你是誰,而不是寫來一封匿名信.

我可以用人格保證, 除了我的家人以外, 我絕不跟任何一個人洩露你的身份,

往後也絕不會因此而公報私仇. 因為, 這樣就可以結束我們之間的怨和仇 搞不好我們還能成為朋友.

文字往往帶來許多誤解和先入為主的偏見, 但是, 如果人與人願意多一點文字以外的理解,或許要成為仇敵也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容易.

相信我的人格吧. 我啥都沒有, 一事無成, 唯一有的是一點想要做個好人的心.

我不會對你有任何報復, 現在不會, 以後也不會,文章中不會, 工作上也不會. 我不是那樣的人,所以你不要害怕, 更不要把我想成青面獠牙.

至於我自己, 我也知道, 不管寫東西或寫信講話都該小心, 不要製造無心之過而傷害他人.
對此我也常反省而自責, 但我只能說, 我並不是你所控訴的那樣的人.

對此你也應該想想, 如果你是我, 你能不能忍受一個同行對你做這樣的污辱, 不但污辱專業,也污辱人格, 更捕風捉影, 捏造不實. 這樣的事, 打死我, 我也不會做.

陳真 2004. 10. 20.
血壓回復到正常值了 發佈日期: 2004.10.20 發佈時間: 下午 11:29
多謝各方回信提供意見,讓我血壓回復不少。

把這信貼這裏,不知道好不好。但我沒辦法打啞巴戰,來自陰暗的事,也許都該盡量見光, 比較好辦事。

接下來可能就是找律師,如果對方仍舊不給IP。

前幾天才剛在煩惱是不是不要寫報紙專欄了,寫留言板自得其樂就好,因為字數和內容所限,無法暢所欲言也挺難受。再說,我寫的,也不是什麼特別見解,別人來寫都比我寫得好,寫這些公眾事務,實在也不是我的專長。看我還能忍耐多久吧。我真正會寫的,沒人要看, 不太會寫的,“反應”倒很熱烈。

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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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犁先生,

謝謝你迅速回信.

嗯, 為什麼是 "我認為是人身攻擊"? well, that's fine, 正因為是這樣, 那我就更需要訴諸於法, 讓正式訴訟和調查來決定這算不算人身攻擊或 毀謗.

這案子要調查是非黑白應該挺容易, 因為, 他不是說 "被害人" 還去跟他求助嗎? 調出病歷或講出對方是哪個被害人,然後檢察官就會去調查看看是誰人面獸心.

為了健康著想, 我沒再去看貴站, 不過, 我還是會想辦法把這封信透過你們站上的留言機制寄到兩位被告手上.

現在的重點不僅僅是刪文, 而是找出那兩個人之真實身份. 因此, 第一步得有他們的 IP.

另外, 有位好朋友已經幫我備份了資料, 我希望你們最好也私下留一份, 這樣可能於法言法也比較好.

有些朋友給我提供了一些法律見解. 其中有一位, 他問了一位法官, 得到的說法是這樣:

============
1. 我如何取得對方真實身份?
2. 我如何保存證據?

這兩項要一起進行,首先必須由你向該網站的管理者正式提出保存證據的要求,請他將發文者的IP位置、發表文章的時間內容等詳細資料存檔,如此一來,在一般的情況下,即使網站管理者沒有對方的相關真實註冊資料,只要有發文時的IP位置,電信警察就能查得出對方的真實身份了。

3. 追訴期限多久?

民事是兩年,刑事是五年。依他們的文章,民事方面可構成侵權行為,刑事方面則已有公然 侮辱及毀謗罪之嫌。
=============

另外有位朋友也跟我提到類似說法, 她還說, "檢方主動調閱,不能拒絕, 檢方調該兩位被告的ISP,也可以查到是屬於何人所有。"

我不知道你的看法怎樣? 你的意思是說, 在貴站可以這樣放把火燒人, 然後就熄火了事, 天下太平, 活該當事人倒霉? 要是每天都有人給我來這麼一下呢?

我對此事不會善了, 因為既然對方聲稱是精神醫學界同行, 那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人面獸心的同行幹這種事. 我對一般人較寬容, 但是, 對醫生比較無法忍受, 因為他們既然是個醫生, 就該有點起碼的品格, 而且應該明白這樣的毀謗之嚴重性.

我想你一定挺忙, 這事是長期抗戰, 請你有空時回信就行, 不需太趕而影響你平常作息, 我也是.

還有, 有一事必須說明. 我不認為我們現在是在寫私人信, 因此, 你的信我會同時寄給幾位朋友, 大約二十幾位, 希望你不會介意. 當然, 如果你在信中提到私人的事,無關官司, 我也不會冒然就把你的信公開或轉寄給其他任何人. 我會注意這些.

另外, 我也會視情況把它公佈在我們的一個網站的留言板上. 因為我平常不太寫信, 我的一些好朋友通常是從報紙或這個網站或多或少知道我的一些訊息. 然後, 他們就會給我一些幫忙或意見. 這留言板本不應該做這樣的用途, 但我想, 我得透過它來獲得一些外來的協助, 或是做為某種澄清或公開說明.

我沒有半點意思為難你, 而只是想公事公辦. 我也沒有任何威脅之意, 但有人跟我說, 我可以直接控告你, 那麼, 事情就簡單一些, 省去追查對方身份的麻煩. 我其實也不知道你是誰, 是曾經有個劍橋很要好的好朋友, 他叫我去看你的網站, 如此而已.

得罪之處, 請你原諒. 如果萬一真的與你對簿公堂, 也只是情非得已. 我知道, 身為一個網站負責人, 有很多不想碰的麻煩, 但既然麻煩來了, 我們就只好面對,儘管它可能如此兩難. 但是, 對於一個像我這樣一個人來講, 沒有比名譽更重要的事了.

特別是, 我是個醫生, 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病人的事. 我更看不慣那些把病人權益置於腦後的作法或狗皮倒灶之事.

我要說的是, 人不光是活著, 還有很多比生命更重要的事; 我為這些事而活, 也要為它而死.

祝好,

陳真 2004. 10. 19.

p.s.: 你們所 "討論" 的我寫的那篇文章 "不要捧美國的 LP", 有些人的討論乍看好像指出了我的什麼錯誤之處, 但我一看就知道這是外行人講外行話, 半路出家,隨便網路上找資料.

我不想談這些細節, 因為一個人如果真的關心這些事, 那麼, 他不會用那種方式去找資料或談問題. 這沒什麼好討論. 我只能說, 我寫的東西,之所以經常能造成一些人看法的改變是因為我不會隨便亂講話. 我不是那種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興奮亂講話的人.

有些東西, 我若沒有相當把握, 我就寧可不講. 比方說我知道愛台灣愛得幾乎要抓狂的某某網站, 負責人是如假包換的親共人士, 但他卻以極度愛台灣極度反共的形象出現. 政治圈內許多人知道這事, 自古以來, 不知道多少 "綠營大老" 告誡我多少次, 叫我要小心. 我本來不信, 後來信了.

有時真想把諸如這些欺騙世人的事全抖出來, 為什麼大家要裝蒜呢? 可是, 我的人證沒有一個願意為此作證, 於是我也只好閉嘴. 我要說的是, 我不是個衝動型的人, 我對事物的微妙區分很敏感, 不會糊里糊塗全湊在一起, 對想法的表達很小心, 因為我也不想誤導別人. 有時不小心出錯, 我都會自責許久,即便那只是一種小小的錯誤.

當我沒有絕對證據或把握時, 我不會亂講話. 我不是說我講的一定都對, 我只是說我是那種 "知道十只說一" 的極度保守個性. 但也正因為保守,時間通常也因此拉得很長, 不急於一時, 就算報一個仇, 也都是以一輩子為單位, 就跟基督山恩仇記一樣.

===============
陳真先生:

感謝來信指教,已將你認為是人身攻擊的貼文刪除,並代為將此信轉給貼文者,他們是否會 收到你這封信,我也不敢保證。

至於你要求提供兩位貼文者資料,媒抗網站註冊除須填EMAIL之外,也沒有要求註冊者填寫任何個人資料,況且就我粗淺了解,站方似乎也不應提供任何網友資料給第三者。

媒抗網站因每日貼文量繁多,又因網管人力有限,以致對於貼文檢視常有疏漏,尚請海涵

路犁
一個象徵公民權利的符 發佈日期: 2004.10.20 發佈時間: 下午 11:18
《節錄》

http://ccd.zjonline.com.cn/shxz015.htm

編後:

感謝孫志剛以及每一位曾被收容制度侵害的人,他們用自身的悲劇促成了收容的廢止。

孫志剛已經成為一個符號,一個象徵公民權利的符號。我們相信,這個符號將永遠深深地鐫刻在公民心中。孫志剛事件已經成為一個里程碑,一個公民權利史上的里程碑。我們相信,這個里程碑,將會永遠提醒我們,要珍視和爭取公民應有的每一份權利,推動中國的政治文明、法治建設和社會進步。

被收容者孫志剛之死

3月17日:在廣州街頭被帶至黃村街派出所

3月18日:被派出所送往廣州收容遣送中轉站3月18日:被收容站送往廣州收容人員救治站3月20日:救治站宣佈事主不治4月18日:屍檢結果表明,事主死前72小時曾遭毒打

孫志剛,男,今年27歲,剛從大學畢業兩年。

2003年3月17日晚10點,他像往常一樣出門去上網。在其後的3天中,他經歷了此前不曾去過的3個地方:廣州黃村街派出所、廣州市收容遣送中轉站和廣州收容人員救治站。

這3天,在這3個地方,孫志剛究竟遭遇了什麼,他現在已經不能告訴我們了。3月20日,孫志剛死于廣州收容人員救治站(廣州市腦科醫院的江村住院部)。

他的屍體現在尚未火化,仍然保存在殯儀館內。

孫志剛死了

先被帶至派出所,後被送往收容站,再被送往收容人員救治站,之後不治

孫志剛來廣州才20多天。2001年,他畢業於武漢科技學院,之後在深圳一家公司工作,20多天前,他應聘來到廣州一家服裝公司。

因為剛來廣州,孫志剛還沒辦理暫住證,當晚他出門時,也沒隨身攜帶身份證。

當晚11點左右,與他同住的成先生(化名)接到了一個手機打來的電話,孫志剛在電話中說,他因為沒有暫住證而被帶到了黃村街派出所。

在一份《城市收容“三無”人員詢問登記表》中,孫志剛是這樣填寫的:“我在東圃黃村街上逛街,被治安人員盤問後發現沒有辦理暫住證,後被帶到黃村街派出所。”

孫志剛在電話中讓成先生“帶著身份證和錢”去保釋他,於是,成先生和另一個同事立刻趕往黃村街派出所,到達時已接近晚12點。

出於某種現在不為人所知的原因,成先生被警方告知“孫志剛有身份證也不能保釋”。在那裏,成先生親眼看到許多人被陸續保了出來,但他先後找了兩名警察希望保人,但那兩名警察在看到正在被訊問的孫志剛後,都說“這個人不行”,但並沒解釋原因。

成先生說,其中一個警察還讓他去看有關條例,說他們有權力收容誰。

成先生很納悶,於是打電話給廣州本地的朋友,他的朋友告訴他,之所以警方不願保釋,可能有兩種情況,一是孫志剛“犯了事”,二是“頂了嘴”。

成先生回憶說,他後來在派出所的一個辦公窗口看到了孫志剛,於是偷偷跟過去問他“怎麼被抓的,有沒有不合作”,孫回答說“沒幹什麼,才出來就被抓了”。成先生說,“他(孫志剛)承認跟警察頂過嘴,但他認為自己說的話不是很嚴重”。

警察隨後讓孫志剛寫材料,成先生和孫志剛從此再沒見過面。

第二天,孫的另一個朋友接到孫從收容站裏打出的電話,據他回憶,孫在電話中“有些結巴,說話速度很快,感覺他非常恐懼”。於是,他通知孫志剛所在公司的老闆去收容站保人。之後,孫的一個同事去了一次,但被告知保人手續不全,在開好各種證明以後,公司老闆親自趕到廣州市收容遣送中轉站,但收容站那時要下班了,要保人得等到第二天。

3月19日,孫志剛的朋友打電話詢問收容站,這才知道孫志剛已經被送到醫院(廣州收容人員救治站)去了。在護理記錄上,醫院接收的時間是18日晚11點30分。

成先生說,當時他們想去醫院見孫志剛,又被醫生告知不能見,而且必須是孫志剛親屬才能前來保人。

20日中午,當孫的朋友再次打電話詢問時,得到的回答讓他們至今難以相信:孫志剛死了,死因是心臟病。

護理記錄表明,入院時,孫志剛“失眠、心慌、尿頻、噁心嘔吐,意識清醒,表現安靜”,之後住院的時間,孫志剛幾乎一直“睡眠”:直到3月20日早上10點,護士查房時發現孫志剛“病情迅速變化,面色蒼白、不語不動,呼吸微弱,血壓已經測不到”。醫生在10點15分採取注射腎上腺素等治療手段,10分鐘後,宣佈停止一切治療。孫志剛走完了他27年的人生路。

醫院讓孫志剛的朋友去殯儀館等著。孫的朋友趕到殯儀館後又過了兩個小時,屍體運到。

護理記錄上,孫的死亡時間是2003年3月20日10點25分。

孫志剛是被打死的

屍檢結果表明:孫志剛死前幾天內曾遭毒打並最終導致死亡

醫院在護理記錄中認為,孫是猝死,死因是腦血管意外,心臟病突發。

在向法醫提出屍檢委託時,院方的說法仍是“猝死、腦血管意外”。據3月18日的值班醫生介紹,孫志剛入院時曾說自己有心臟病史,據此推斷孫志剛死於心臟病。但是,這個說法遭到了孫志剛家屬和同學的反駁,孫志剛父親表示,從來不知道兒子有心臟病。

同樣,法醫屍檢的結果也推翻了院方的診斷。在中山大學中山醫學院法醫鑑定中心4月18日出具的檢驗鑑定書中,明確指出:“綜合分析,孫志剛符合大面積軟組織損傷致創傷性休克死亡”。

雖然孫的身體表面上看不出致命傷痕,但是在切開腰背部以後,法醫發現,孫志剛的皮下組織出現了厚達3·5釐米的出血,其範圍更是大到60×50釐米。孫志剛生前是一個身高一米七四、肩寬背闊的小夥子,這麼大的出血範圍,意味著他整個背部差不多全都是出血區了。

“翻開肌肉,到處都是一砣一砣的血塊”4月3日,中山大學中山醫學院法醫鑑定中心解剖孫志剛屍體,孫志剛的兩個叔叔孫兵武和孫海松在現場目睹了解剖過程。“慘不忍睹!”孫兵武說,“屍體上沒穿衣服,所以傷很明顯。”

孫兵武說,他看到孫志剛雙肩各有兩個直徑約1點5釐米的圓形黑印,每個膝蓋上,也有五六個這樣的黑印,這些黑印就像是“滴到白牆上的黑油漆那樣明顯”。孫兵武說,他當時聽到一名參加屍體解剖的人說“這肯定是火燙的”。

孫兵武說,他看到在孫志剛的左肋部,有一團拳頭大小的紅腫,背部的傷甚至把負責屍檢的醫生“嚇了一跳”,“從肩到臀部,全是暗紅色,還有很多條長條狀傷痕。”醫生從背部切下第一刀,隨著手術刀劃動,一條黑線顯現出來,切下第二刀的時候,顯現出一砣砣的黑血塊。

法醫的檢查還證明,死者的其他內臟器官沒有出現問題,“未見致死性病理改變”。

法醫的屍檢結果表明:孫志剛死亡的原因,就是背部大面積的內傷。

鑑定書上的“分析說明”還指出,孫的身體表面有多處挫擦傷,背部可以明顯看到條形皮下出血,除了腰背部的大面積出血以外,肋間肌肉也可以看到大面積出血。

“從軟組織大面積損傷到死亡,這個過程一般發生在72小時內。”廣州市第一人民醫院一名外科醫生介紹:“軟組織損傷導致細胞壞死出血,由於出血發生在體內,所以眼睛看不見,情況嚴重會導致廣泛性血管內融血,這一症狀也被稱作DIC。DIC是治療的轉捩點,一旦發生,患者一般會迅速死亡,極難救治。所以類似的治療,早期都以止血、抗休克為主,目的是阻止病情進入DIC階段,沒有發生DIC,患者生還希望極大。”

3月18日晚上11點30分,孫志剛被收容站工作人員送到醫院(廣州市收容人員救治站)。當天值班醫生在體檢病歷“外科情況”一欄裏的記錄只有一個字:“無”,“精神檢查”一欄裏的記錄是“未見明顯異常,情感適切”,初步印象判斷孫志剛患有焦慮症或心臟病。

對於孫志剛背部大面積暗紅色腫脹,雙肩和雙膝上可疑的黑點以及肋部明顯的紅腫,病歷上沒有任何記錄。在採訪中,當晚的值班醫生承認,由於當晚天黑,沒有發現孫志剛的外傷,

第二天,“由於患者穿著衣服,也沒有主動說有外傷”,還是沒有發現孫志剛嚴重的外傷。

“(護理記錄中)所謂的睡眠很可能其實是休克”,廣州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外科醫生:“由於內臟出血,血壓下降,患者會出現創傷性休克,這是發生DIC症狀的前兆之一,應該立即採取搶救措施。”

但是護理記錄上,還只是注明“(患者)本班睡眠”。

按法醫的說法,孫志剛體內的大出血,是被鈍物打擊的結果,而且不止一次。“一次打擊解釋不了這麼大面積的出血”,一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法醫在看完屍檢結果以後說。

從屍檢結果看,孫志剛死前幾天內被人毆打並最終導致死亡已是不爭的事實。

更值得注意的是,孫身體表面的傷痕並不多,而皮下組織卻有大面積軟組織創傷,法醫告訴記者,一般情況,在冬季穿著很厚的衣服的情況下,如果被打,就會出現這種情況。

而3月17日至3月20日的有關氣象資料表明,廣州市溫度在16℃—28℃之間,這樣的天氣,孫當然不可能“穿得像冬天一樣”。

那3天,孫志剛在黃村街派出所、收容站和醫院度過的最後生涯,看來遠不像各種表格和記錄中寫得那麼平靜。
贓官污吏魚肉鄉民 發佈日期: 2004.10.20 發佈時間: 下午 10:07
大陸官僚魚肉鄉民的狀況, 大概就跟當年國民黨剛來台灣時差不多, 像去年孫志剛的案子就是一例,居然活活把人打死, 引起各地一片憤恨, 然後中共就進一步鎮壓這些憤恨之聲.

孫志剛的案子, 這裏有些圖片和文字:

http://ccd.zjonline.com.cn/shxz015.htm

這個暫住證的問題, 也是個惡法.

社會寫真之十五:孫志剛被收容案

一個公民,就因為沒有暫住證,被收容,被遣送,被毒打,被剝奪生命,而後真相被曝光,兇手被審判,惡法被廢止。這就是孫志剛收容案。

2003年12月18日,孫志剛的葬禮在他的家鄉湖北省黃岡市陶店鄉幸福村舉行。冬天無名的花瓣灑落在孫志剛的墓碑上。

他以青春鐫刻自己的墓誌,以生命呼喚中國的法治。

孫志剛墓誌銘全文:冬天的花

逝者已逝,眾惡徒已正法,然天下居廟堂者與處江湖者,當以此為鑑,牢記生命之重,人權之重,民生之重,法治之重,無使天下善良百姓,徒為魚肉;

人之死,有輕於鴻毛者,亦有重於泰山者,志剛君生前亦有大志,不想竟以生命之代價,換取惡法之終結,其死雖難言為捨生取義,然于國于民於法,均可比重於泰山。

一九七六年七月二十九日:出生于湖北黃岡;

二零零一年:武漢科技學院染美本科畢業;
二零零三年二月:就職于廣州,任美術平面設計師;
同年三月十七日:因無暫住證被非法收容;
同年三月二十日:死亡,終年二十七歲;
同年四月十八日:經法醫鑑定其係遭毒打致死;
同年四月二十五日:《南方都市報》發表《被收容者孫志剛之死》;
同年四至六月:孫志剛的悲劇引起全國各地乃至海外各界人士的強烈反響,通過互聯網及報

刊雜誌各媒體,民眾呼籲嚴懲兇手要求違憲審查;
同年六月五日:廣州當地法院開庭審理孫志剛案;

同年六月二十日:《城市生活無著的流浪乞討人員救助管理辦法》公佈;同年八月一日:一九八二年《城市流浪乞討人員收容遣送辦法》廢止。

以生命為代價推動中國法治進程,值得紀念的人———孫志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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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BS新聞 2004 / 10 / 20 (星期三)

重慶5萬人暴動 警鎮壓濺血!

【TVBS新聞 白倩瑜 謝賢 】

大陸重慶市萬州區18日發生一起重大暴動。一名市民被假冒政府官員的民眾當街痛毆,導致群眾不滿,更引發重慶5萬人群起攻擊,場面一度緊張。大陸當局最後動用了鎮暴警察驅離,才平定這場騷動。

大陸重慶史無前例的發生一起5萬人在街頭茲事的衝突。衝突發生原因就是這名男子,他是一名挑夫,因為走路時扁擔撞到這名婦女,婦女不但不接受道歉,還打電話找來自稱是國土局長的男子打斷挑夫的腿,圍觀者路見不平,一擁而上,攔住這對男女。

而警方解圍,卻催化了民眾的情緒,一群人湧到區政府理論,要官方給個說法,沒想到最後卻演變成暴力事件。根據目擊者描述,當時5萬人包圍政府大樓,磚頭瓦片齊飛,打破大門玻璃,更有人放火燒毀警車,現場一片狼藉。

還有人把暴動場面跟劉德華演唱會相提並論,說人數比去聽天王唱歌的還要多!眼看場面嚴重失控,警方只好強制驅離示威者,結果警民發生激烈肢體衝突,警方最後丟擲催淚彈跟橡膠子彈,才驅散群眾。

據了解,這件事情已經震驚大陸中南海,不但下令啟動緊急機制,並成立前線指揮部;專家認為,這件事反應了大陸民眾唾棄假高官仗勢欺人,對社會貧富懸殊的不滿,也因此一件小事情,才會挑動民眾的敏感神經。
人之常情? 發佈日期: 2004.10.20 發佈時間: 下午 9:37
藥商和醫生關係等等這些問題, 往往不是以一種所謂 "索賄" 或要求 "回扣" 這樣的方式進行. 這樣的情況當然也有, 但我想是少數. 真正的狀況是 "不避嫌" "貪小便宜".

比方說動不動就跟藥商要求 "樂捐" 金錢給科裏辦活動. 藥商又不是專門在印鈔票的, 他花了錢,當然得撈回來.

要勒捐可以, 但都應該公開透明, 而且有個具體規範.

另外則是動不動就拿藥商的錢去國外開會, 他幫你買機票, 甚至你要什麼 paper, 他也會幫你印,服務到家.

再比方說招待旅遊, 或是幫你付吃飯的錢或請吃飯.

真正普遍的是這類所謂人之常情, 而不是索賄. 醫生雖然愛錢, 品性普遍也不好, 但是膽子特別小,倒也很少聽說有主動索賄的情況.

那種情況反倒不是個問題, 因為大部份人會同意那是錯誤的行為, 但是, 那些綿綿密密的所謂人之常情,恐怕才是真正的大問題, 因為一般人不認為那是個問題.

就好像醫生接受病人 "小" 禮物一樣, 一般人也認為這是人之常情, 但是, 這絕不是人之常情,這樣的人之常情會帶來一些我們表面上看不見的傷害.

林義雄當省議員, 遇到有人或官方送禮時, 一概不收. 當推辭不下時, 他甚至變臉說要把禮物扔出去, 很兇. 但一般民代絕不會如此 "不近人情".

可是, 一個醫生如果接受病人禮物, 那麼, 看在其他病人眼裏, 他會怎麼想? 他肯定會擔心你是否會因為他沒送禮而大小眼, 不給他好好治病.

至於收紅包, 情況較少. 我姑姑到某醫學中心開刀, 家人告誡她要先送禮, 我姑姑是鄉下人,一聽到要送禮, 就去院子裏從母雞那邊取來十幾顆雞蛋, 用個紙盒包裝, 外面還用塑膠袋提著,要帶去給那個我們幫他安排的 "名醫".

家人一看這盒雞蛋, 就說, 那還是不要送這個禮好了. 於是偷偷幫她包了個六位數的大紅包給那個醫生. 這位醫生一直很大牌, 而且很愛台灣.

還有一種情況, 本來不知道這情況如此嚴重, 後來陸續聽了幾個當事人述說慘況, 我才相信.

那就是關說藥品. 醫院基於醫療理由, 想選擇某家藥廠的藥, 但另一家藥廠勢力大, 立委議員等等代言人一堆, 專門幫忙關說. 這類關說殺傷力很強, 與其說是關說,不如說是下命令. 因為醫院往往很怕得罪這些當官或當民代的, 日子會很不好過.

讓我訝異的是, 藥商關說代言人, 居然不是什麼惡名昭彰的立委或議員, 而是一些 "形象牌",她們根本不認為這樣的關說有什麼錯. 只是一種人之常情. 當然, 跟他們關係好的那些廠商,平常就會孝敬孝敬, 捐錢給你搞選舉或運作服務處等等.

台灣各行各界大多是這樣, 這些問題不是光靠法律可以解決. 它恐怕已經是一種入骨的文化. 就好像學界講人脈那樣, 不光是合不合法的問題, 而是一種以人為治以人為本的文化, 動不動就說是 "人之常情". 可是, 西方為什麼沒有這麼多人之常情? 顯然文化有別.

陳真 2004. 10.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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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時電子報 2004 / 10 / 20 (星期三)

集體索賄疑案 檢調蒐證 榮總:採購透明

【中時電子報 】

趙國明、李承鍊/台北報導、吳慧芬/台北報導台北榮總醫院醫師被檢舉集體涉嫌向國內多家藥商採購藥品索取回扣案,士林地檢署指揮調查局台北市調查處偵查,該處已進行調閱相關資料清查,若有涉嫌貪瀆疑情,近期將採取進一步的約談動作。

此外,調查局對台北處發函給台北榮總調閱資料的公文流出,認為有洩密國防以外秘密之嫌,將追查洩露管道,且從自己單位內部開始清查。

台北處上午表示,台北榮總醫師被檢舉涉嫌集體向藥商索賄的疑案,該處另有來自不同的資料來源,但目前蒐證的工作,只到向榮總調閱相關資料的階段,尚未到清查或約談的階段。

台北處同時指出,有關媒體指出,本案被清查的主治醫師級以上的高層人員多達200餘人,有問題的案件達400餘件,報導內容太過誇張。

而且根據目前調閱的資料,是否有無涉嫌索賄的貪瀆行為,言之過早,案情仍在查證中。

據指出,本案係士林地檢署去年偵辦榮總前心臟科主任醫師丁予安涉嫌利用職權,向藥商索賄之貪瀆案之後,由查扣10餘家藥商的證物中清查,發現該院可能尚有其他醫師涉嫌,才擴大蒐證。

台北處表示,目前本案尚在查證階段,若追查出有醫師涉案的事證,才會作進一步的約談動作。

台北榮總爆發醫師向藥商索賄疑雲,對此,台北榮總發言人雷永耀表示,榮總進藥需有多層把關關卡,不可能專人獨斷,對於採購事宜,榮總自認公開透明,而對於檢調調查,榮總也將會盡力配合。

雷永耀表示,榮總對於藥品採購,大致區分為兩種模式,在未上市新藥方面,需經人體試驗,才能向衛生署申請查驗登記。

在已上市藥品部分,雷永耀說,是由主治醫師視臨床需要備妥文件,向榮總藥事委員會提出申請,通過後才能試用,試用後再提至藥委會進行二度審核,兩次都沒有異議,才能報退輔會進行招標採購。

雷永耀說,對於採購事宜,榮總自認公開透明,對於部分媒體指控,有醫師透過捐款基金會洗錢等事,係無根據,不過若有其事,榮總會處分違法醫師。
陳真 發佈日期: 2004.10.20 發佈時間: 下午 12:48
很訝異看到今天蘋果日報的頭版頭條新聞. 不是訝異這個問題的存在,而是訝異為什麼開始重視這個老問題, 醫生們豈不是要嚇死了? 因為, 這問題幾十年來幾乎普遍到一種 "你若徹底拒絕, 就會被視為怪物" 的地步.

醫界如政界, 擋人財路是內部大忌, 是最要命的一件事. 但是, 一個問題總不可能僅僅因為人多勢眾就能永久持續.

在英國, 常有一種「醫死也無憾」的感覺, 因為醫護人員對病人實在很體貼. 在台灣則不然,往往不把你當人看. 有時為了不給對方壓力、不給自己特權, 我帶家人就醫檢查時,

故意不透露醫師身份, 所得到的遭遇卻讓人痛恨, 往往不在乎病人死活, 動輒作威作福,兇得簡直無法想像. 唯有當你亮出醫師頭銜, 對方才會改換一張比較友善的臉孔.

至於藥商遇到醫師, 更是沒轍, 打恭作揖, 噓寒問暖, 服務到家. 巧立名目, 給你各種好處,以便你願意多開某種藥.

在台灣, 幾乎沒有一種行業你可以正直地不窩囊地幹, 真要依法論法, 包括我在內, 恐怕所有醫師都得坐牢. 除非你不進入這個體制, 要不然, 你根本不可能徹徹底底憑良心做事.

比方說, 你得寫一些有點膨風的治療名稱, 你只不過才跟病人講了三分鐘. 但你卻可以申請"一般心理治療" 的費用. 你若不願意這麼幹, 那家醫院恐怕馬上倒閉, 連水電費都付不起. 但是,當你這麼做了, 你卻又覺得好像整天在騙人, 因為你只不過講了幾句話, 哪稱得上什麼心理治療.

這幾年, 醫界特別喜歡談什麼醫學倫理, 往往講得很動聽很偉大很窩心, 但那只是自欺欺人.

我們根本不需要偉大, 不需要叫大家都要像什麼史懷哲那樣犧牲奉獻, 只要能做到不睜眼說瞎話,不要使壞使得太離譜, 把人當人看, 那就夠了. 就好像一個銀行員, 不需兩袖清風清貧度日,只要能做到不偷不賄不做弊, 那就夠了.

不要最簡單的從來做不到或根本不當一回事, 最難的, 反而整天高唱不停, 聲入雲霄.

把 "靈魂邪惡" 一詞冠給那些進行自殺攻擊的人或各式各樣的罪犯莽夫, 那絕對是錯的. 如果硬要區分正邪, 真正邪惡的是菁英, 是那些光鮮亮麗的社會名流或達官貴人, 是那些以愛鄉愛土愛東愛西動不動就喊耶穌喊愛國愛黨愛政府等等美麗主流形象出現的人.

我們要看一個人講話是真是假很簡單, 看看他是不是為他所喊的理想受苦, 還是反而得到各種 "肯定" 和 "好康", 如果是前者, 那他應該就是喊真的, 如果是後者, 那絕對是騙人.

古今中外, 從來沒有一種理想的實踐是僅僅伴隨著掌聲和資源. 一切理想都必然是在無窮的苦難折磨中萌芽, 如果以為可以完全免去這些痛苦, 那只是自欺欺人.

陳真 2004. 10.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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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日報

http://www.appledaily.com.tw/template/twapple/art_main.cfm?loc=TP&showdate=20041020&sec_id=5&art_id=1320887

北榮總爆集體索賄

調查局清查逾200名主治醫師

【黃白雪、陳東豪╱台北報導】醫院用藥暗藏玄機!調查局台北市調查處經過近四個月的大清查,赫然發現台北榮民總醫院部分醫師,涉嫌自一九九六年起向藥商索賄,提供病患新進藥品。熟知內情人士透露,被清查的主治醫師以上層級人員多達二百餘人,可能有問題的案件多達四百餘件,而北榮總一年用藥採購約四十億元,不肖醫師的不法利益所得難以估計。

再爆醜聞

熟知內情人士指出,由於不法利益輸送長達八年,且北榮總使用新藥必須經過院方特定的藥事審查機制層層關卡審核,因此北榮總可能有個龐大的共犯結構,多年來集體分贓。

指定要查臨床試驗

對此,北榮總公關組組長張建城表示,醫院確實收到調查局要求協助調查的公函,但院內的臨床試驗都是依規定辦理,所有經費核銷都有管控。北榮總院長李良雄則透過張建城表示,任何已通過國家審核並上市的藥品及醫療器材,若要進入北榮總,必須通過院內的人體試驗委員會審核後,醫師才可採用。

檢調是在去年底偵辦北榮總前心臟科主任丁予安利用職務特權向藥廠索賄案時,搜索塞諾菲德、必治妥、輝瑞、諾華等十多家國際知名藥廠在台分公司,卻意外發現這些藥廠自一九九六年起,大手筆地資助北榮總內科部、外科部及教學研究部有力人士,因此決定擴大清查範圍。

今年六月十四日,台北市調處以罕見的大動作發函北榮總,函文中表示:「因偵辦案件需要,請惠予提供貴院內科部、外科部、教研部八十五年迄今接受委託進行藥品及醫療器材『臨床試驗(榮總內部稱臨床試用)』之相關案卷資料及該等研究之經費收支明細、傳票憑證等,另請釋明該等經費如何編列、控管及核銷。」北榮總已陸續提供相關資料給市調處。

對於調查單位特別點名要追查「臨床試驗」,北榮總醫師表示,依北榮總內規,任何藥廠的藥要進入榮總,必須由主治醫師推薦,由副院長主持的藥事委員會審核通過後,再交由教學研究部主任主持的人體試驗委員會進行臨床試用,通過層層關卡後,這些藥才可能被採用。

每年購藥品40億元

知情人士指出,全台一年約八百億元藥品採購,北榮總就佔四十億以上,自是藥商必爭之地。檢調則懷疑,就是因為北榮總自定遊戲規則要求藥商遵守,才讓部分不肖醫師有索賄的空間。

檢調和北榮總內部都指出,藥商讓藥品及醫療器材進入榮總最常用三種行賄方法,第一種是對主治醫師、相關科主任以高額、多場演講費行賄,通常一場六十分鐘的演講費可高達十萬元;第二種是捐款給指定的基金會;第三種是每年提供多次一百萬元以上的研究贊助。藥商每年用在巴結、打點的費用超過一億元。

北榮總內部指出,以最常見的降血脂藥丸為例,一顆約五十元,北榮總一年要採購上億元,藥商可一次派三個業務代表每天到榮總,穿梭主治醫師、主任辦公室,連年輕醫師,也搶著請去吃飯、唱歌、續攤。

不認可其他院實驗

更有北榮總醫師指出,台大、成大都有用藥臨床實驗的做法,但台大臨床通過的新藥,在成大等醫院不必重新臨床適用,就可直接採購,惟獨北榮總不接受其他醫院臨床實驗用藥結果,才讓醫師有上下其手機會。

檢調表示,北榮總醫師為公務人員,如果違背職務,向藥商要求、期約或收受賄賂,將受《刑法》規定,可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得併科七千元以下罰金。

北榮總是公立醫院金雞母

【朱明、陳柏因╱台北報導】台北榮總遭調查局大清查,懷疑有醫師長期接受藥商行賄,自肥荷包;不過,根據監察院八月提出的「公立醫療機構經營管理績效之檢討」專案調查報告指出,國內九十六家各級公立醫院,在扣除公務補助後,每家均虧損,近兩年又以三軍總醫院和台北榮總虧損高達近十億元,排名第一和第二,意即北榮總在監察院評量中,是虧損的「賠錢貨」。

監察院指虧損11億元

監院報告指出,扣除「自銓敘部移撥」、「教學研究補助」等公務補助後,民國九十一年度三總虧損十四點七四億元最高,其次為北榮總九點八七億元;民國九十二年度三總虧損十二點三六億元、北榮總十一點三三億元。

報告出爐後,衛生署及公立醫院協會都叫屈。公立醫院協會指出,北榮總的公務預算產能高達十二點三倍,證明公立醫院也有「金雞母」;衛生署則強調,公立醫院有照顧偏遠地區民眾健康等特殊任務,收費受限,公務預算補助不能簡化為虧損。

基金會說營收逾百億

而醫療改革基金會上月底舉行記者會,根據《天下雜誌》二○○三年第二百七十四期報導的資料來源,公布北榮總二○○二年度財務報告,指該年度北榮總營收一百三十九億元,純益七千一百萬元。

醫改會董事長張苙雲說,不知道該資料為何會跟監院盈虧差距高達十億元。她指若因計算基準不同造成財報數字差異,相關單位也應確實查明原因,了解有無弊端,並結合各方力量要求醫院財務透明化。

醫師拿回扣漠視病人

【陳柏因╱台北報導】台北榮總傳出醫師採購藥品時疑涉收取回扣,醫療改革基金會表示,病患是醫病關係中的弱勢,醫院、醫師收取回扣會影響醫師開藥專業性。中部一家醫學中心主任則坦言,有些醫院為了拿較高的藥價差回扣,將原廠藥換成便宜台製藥,有的效果較差,醫、病都成受害者。

多改用台製藥

這名不願具名的醫學中心主任表示,醫院多是看上台廠藥品願回饋給醫院的藥價差較大,所以改進台製藥,且便宜的台製藥也有利醫院達成健保局的卓越計畫管理目標。

該醫學中心主任坦言,更改用藥,「自己都覺得很對不起病人」,因為有些台製藥的藥效品質不若原廠藥,病患被迫換藥不但可能影響病情,且換藥後,有時雖然只是綠色膠囊換成藍色膠囊,但對吃一大堆藥的慢性病病患而言,「很容易弄混、吃錯」,不但醫師得花時間解釋改吃新藥的服用次數、顆數,且明明效果就是較差,醫、病都是換藥的受害者。

醫療改革基金會董事長張苙雲表示,主管單位應要求醫院將藥物資訊更公開,包括藥品的藥廠、出廠批號都應該載明,資訊更透明才能導入監督或管理機制。

台北榮總醜聞事件簿

2003/04/24

立委李鎮楠揭發北榮總院長張茂松私設秘密帳戶及收賄,行政院退輔會緊急批准張辭呈;張今年四月被調查局台北市調處依《貪污治罪條例》移送士林地檢署偵辦。

2003/11/28

台北地檢署偵辦美國欣科公司販售核子醫學儀器行賄案,依《貪污治罪條例》起訴核子醫學部主任劉仁賢三名醫師及一行政人員。

2003/12/27

北榮總心臟內科主任丁予安因涉嫌利用職務特權向國際知名藥廠索賄,遭檢調搜索並依《貪瀆罪》起訴。

2004/06/14

調查局台北市調處懷疑有不肖醫師向藥商索賄,發函要求北榮總提供臨床試驗相關經費收支明細;清查至今,牽涉其中主治醫師以上層級人員逾二百人。

資料來源:《蘋果》資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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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appledaily.com.tw/template/twapple/art_main.cfm?loc=TP&sec_id=5&art_id=982177&showdate=20040604

醫藥掛鉤究竟誰倒楣

蘋果日報 2004年06月04日

陳興正

作者為精神科醫師,小名陳真,現為劍橋大學哲學博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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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檢調單位日前指控各地四千七百名醫療人員和藥商涉嫌利益輸送,其中有四千兩百名醫師,包括數百名院長及主任。若罪名成立,刑期可達五年。檢調指出,這家世界最大藥廠之一的葛蘭素藥廠(GlaxoSmithKline),以「醫療試驗第四期」等含糊名義,編列近百億「公關」預算,做為醫生用藥勸說之「甜頭」(Sweetener)。甜頭包括禮品禮券、招待旅遊、贊助研究經費等。

高所得也貪小便宜

證據顯示,該藥廠經常開會討論如何促使醫師用藥,主管甚至指示哪類醫生最易下手。檢方指控:「該廠企圖影響醫師處方,盡可能銷售藥品。這套運作機制遍布全國,甚且根深柢固。」分析家預估,該項司法行動將為義大利一年省下三百億醫療費用。

誠如一位英國藥商指出,「醫藥掛鉤很普遍,某些歐洲國家更是猖狂。」台灣當然也不例外,而且恐怕更要嚴重許多。醫生是高所得,但外人大概很難想像,即便高收得也依然貪「小」便宜。

醫療法明明規定,醫療機構及人員,不得利用業務機會收受商人饋贈或不正當利益。可是,規定是這麼規定,好處還是照拿;醫藥一家,利益與共。「互惠」方式則巧立名目,五花八門。大者拿回扣,按開藥量抽成,小者代付機票、旅館或餐飲費用等。

十年前,筆者剛成為精神科專科醫師時,有家藥廠透過精神醫學會,公然發函招待醫師及眷屬旅遊,筆者於是在醫學年會上提案檢討,並在報刊上發表文章,引起許多反彈。事實上,精神科恐怕還是醫界最乾淨的科之一。

我不想當烏鴉,我只希望把這些人們習以為常的事變成一種「問題」。因為當它變成一種問題之後,總有一天它會獲得解決。即便尚未解決,只要它被認為是個問題,就足以使人警惕,傷害也就會減到最小。

不把「問題」當問題

醫界同行常用一句「舉世皆然」來淡化問題,可是,縱使舉世皆有醫藥掛鉤,也並非舉世都如此嚴重,更不可能舉世都認為它根本不是個問題。最讓人納悶的往往不是問題本身,而是人們不認為那是個問題。把不是問題的事當成一種問題是很重要的,因為那是解決問題的第 一步。

十年來,所謂「醫學倫理」喊得很響很動聽,議題眾多,無所不談,但在一些涉及擋人財路或醫生自身利益的問題上,依然避而不談。每有院務活動,永遠不會忘記跟藥商「勒」捐。但他敢不「捐」嗎?就像法官跟嫌犯借錢,他敢不借嗎?

很多醫生說不會因為拿了藥商好處就影響用藥,但這就好像法官說不會因為嫌犯借他錢就給予輕判一樣。如果這說得通,選舉買票又何妨?選民是理性的,拿歸拿,投給投。

十年前,精神醫學會倫理委員會針對我的提案做出回應。大多數委員認為,藥商招待旅遊,

醫師接不接受乃「個人自由」,不應干涉,因此這不是個倫理問題,不影響醫病關係。可是,醫病關係或有許多不同理論和解釋模式,但往往談到一個共同概念:「忠誠」。也就是說,醫師必須對病人負責;除非極可能因此傷及大眾利益。除此之外,醫病關係必須確保不受干擾,比方說階級考量或政黨因素等。

病人不想吃更多藥

首應排除的干擾就是外來利益。藥廠希望藥賣越多越好,但病人卻只想把病治好,而不是吃更多藥。也因此,當藥商給予醫師種種好處時,將使醫師無所適從,造成所謂「忠誠的分裂」(split of loyalty),不知該效忠誰。

有些醫院要求藥商止步,不得進入醫師辦公室。但我希望,不但藥商止步,醫師也該止步,不要自己跑去跟藥商「募款」,要求對方「贊助」。這想法或許天真,因為即便道德感強烈的英國醫界,也是照樣「贊助」個不停。但這是錯的,因為醫藥兩者間利益牽扯,不可能有單純的所謂「贊助」。

義大利的案子證實了一點:明也好,暗也罷,藥商「贊助」就像投資,很少虧本,倒楣的肯定是病人和社會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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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商饋贈的醫學倫理質疑

陳興正 1995. 12. 24.

(原載中國時報)

在今年精神醫學會年會裏,有家藥商透過精神醫學會發出“公函”給所有醫師會員,免費招待醫師及眷屬旅遊。筆者乃據此要求在大會上提案討論,結果案子沒有能討論卻反而招來各方“熱烈批評”。時隔多時,迄今“熱烈”未曾稍減,但因多係私下進行,難以一一回應,希望能藉此公開討論,而有助於對問題的理解。

此一案例,僅係冰山一角,其它利益捐輸,存於醫界,行之有年,但多為檯面下運作;繪聲繪影,並無憑據可供討論基礎。故吾人乃藉此一藥商之尋常事件藉題發揮,希望在醫療行為上,尋得一合理依據;也希望能經由醫界自省,俾使社會大眾恢復一點對醫師的信心與尊重。過程中,若使學會同仁及相關工作人員為難或委屈,盼能諒解。

長久以來,醫界與藥商關係曖昧不清,大者“回扣”、“處方抽成”傳聞不斷,據統計,一年有數百億報價差額弊端。小焉者平日大小禮物建立「交情」,代印書、代印講義、代查 paper,或以各種名義「贊助」科內大小公私活動。其它如代出機票錢、開會住宿、「second round」之聲色招待等等,尤為司空見慣。醫師、藥商兩造關係極不平等,強顏歡笑逢迎奉承更不在話下。究係醫師何德何能有以致之?憑什麼可以對藥商做許多公私上的物質要求?

精神醫學會理監事更通過向藥商「募款」數百萬之「工作計劃」,這究竟是樂捐或「勒」捐?藥商有多少拒絕的空間?他敢拒絕醫師的“募款”嗎?兩造關係應如何定位?

在商言商,藥商做這些投資,一定有更多利潤之回收,一來一往之間,雙方各蒙其利,那麼,究竟是誰之利益受損?不言可喻。

精神醫學會倫理委員會委員認為,醫師即使得到好處,也不會影響醫病關係上的專業判斷。那麼,選舉時買票如果宣稱“拿歸拿、投歸投”,買票是不是就可以合法?而且,若藥商此等行逕屬於“無效投資”,不會影響醫師看病行為,那麼,為什麼我們不明白拒絕這些好處,以減少用藥成本及不必要醫療支出?使醫療資源可以做更有效的分配。

亦有謂醫界大多數人向來如此,既然“大家都這樣”,故可合理化之。但是,是非並不一定靠多數決,佔多數的不一定就是正確的一方。而且醫界裏的所謂絕對多數,可能只是社會上之極少數。我相信,社會上普遍對這種行為乃抱持著負面觀感。醫界縱然曲意迴護,避而不提,總有一天,還是會有其它各界提出檢討。

因為,醫界已經不再是、也不可能是一個可以自給自足、自立為王的封閉團體;各種遊戲規則之訂立,都免不了要受到相當程度社會文化的制約,以及其它非醫療專業勢力的「侵略」,故開放醫界「博愛特區」,長遠看來,既合乎醫學知識或醫學倫理的發展軌跡,也是醫界俾以求生的適應策略。

精神醫學會倫理委員會相對多數的委員表決(聽說十幾票對一票)認為,本案例“無關乎醫病關係”,甚至說它“不是一個醫學倫理的問題”。

醫病關係除了醫病雙方之外,有所謂的第三者(third parties),比如政府或所謂國家機器、司法機關、發執照的機關(比如說飛機駕駛執照),或者像保險業者等等。這個第三者,被賦予某種權利能在一些特定狀況之下,有限度地介入醫病關係之中。至於藥商,並無公然介 入醫病關係的餘地。

如果它不是醫學倫理的問題,那它至少是個法律問題。依醫療法第 44 條規定,醫療機構及其人員,不得利用業務上的機會,收受商人饋贈或不正當利益。

如果它是個醫學倫理的問題,那它又是在什麼方面產生什麼影響?對現今醫療消費取向的醫病關係本質構成何種影響?醫師要對誰忠誠?是對藥商忠誠重要(拿人手短,吃人口軟?)或對病人忠誠重要?而且,又是如何個忠誠法?

關於醫病關係或有不同的理論及解釋模式,但是,不管是從病人權利角度出發的所謂fidelity(忠誠)說法,或是強調契約精神、強調自主權(autonomy)之契約理論,都提到類似醫師對病患忠誠的概念。說法之一是,醫療行為進行時必須排除不相干的資訊或干擾,比如醫師個人的生活計畫、對幸福生活的概念、社經地位、角色等。比方說,醫師的政治立場不應影響他的醫病關係。種種應該排除的干擾中,特別是像藥商等利益團體的不當介入,尤應排除。

除了利益團體之外,如學校、軍隊、醫院老板等,都是可能影響醫病關係的外力介入。有些外力介入,背後有它社經或政治上的主流意義,牽涉大眾利益,比較強勢且複雜,當它和病人的利益不一致時,常使醫師無所適從,造成所謂「忠誠的分裂」(Split of Loyalty)。比方說,司法機關之調查可能涉及醫師之保密責任。然而,藥商並不足以構成這樣的正當性或合法性,它之介入醫病關係之中,是很“不倫理的”。

精神醫學會倫理委員會提出一種看法,他們認為,醫師是否能接受藥商招待,應由醫師個人自由取捨。這使我想到兩位(倫理)學者,一位叫Simon,他說倫理原則不是「超級市場的商品」,不能像挑商品那樣隨意挑。另一位叫 Toulmin,更批評說我們不能像挑衣服一樣,專挑「適合自己身材」的倫理原則。

基本上,我們同意倫理有其複雜性,比如杜威(John Dewey)所說:「善與價值是一種嘗試性與實驗性的概念,是一種不斷嘗試與做修正的過程。」通常一件事都有幾種不同的答案,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們應呈現出一種過程,一種對話與討論的過程,而不是哪一位「權威」或「大師」講了就算數,更不是說每個人可以隨自己高興而“自由取捨”。

台灣醫界向來不講醫學倫理,全憑「大師風範」,卻又有很多規範醫療行為的法律。或謂法律是倫理道德的最低形式,其實,法律和道德理論,雖然互有影響,但各有不同的發展經驗。合法的不一定合乎倫理,合理的也不一定合法。只靠法律不足以規範醫療行為。

我不是說我們該一味學習西方。相反地,我認為,醫學倫理多以西方經驗為背景,包括社經結構、制度的影響,以及人權觀念的演進等等,這些都是很西方經驗的東西,而醫學倫理應有它一定的社會發展脈絡,無法憑空而來,我們若過於粗糙甚至粗暴地整個移植或 copy 過來,難保不會發生水土不服的問題。

國內時有倡導醫學倫理之議,但醫學倫理畢竟不是「十誡」-- 你不可如何如何;更非小學生的「生活與倫理」,一味訴諸個人空泛德性或「大師典範」,稱賢稱義。醫學倫理應該像 R. M. Hare 所說,是一種可以討論的哲學。

醫學浩瀚無涯,宛如行船,技術易學,但何所依從,才是問題。如果不去澄清存在醫學實踐中的各種基本問題,比如關係,比如權利義務,比如資源分配、正義(justice)概念等等,如何可能當一位適任的醫師?
每天好像在寫遺書 發佈日期: 2004.10.20 發佈時間: 上午 9:46
如是我聞

陳真 2004. 3. 14.


很多人喜歡出名,那是因為他不知道名氣帶來的痛苦;很多人喜歡故意與眾不同,那是因為他不知道跟別人不一樣所隱含的折磨。越是低調,越是深居簡出,名氣反而越大,人們也越好奇,就像偷窺什麼珍禽奇獸一樣。每一個人都是記者,帶著SNG,聞風而至。他們不是真的想了解你,而只是覺得你古怪有趣,彷彿可以提供某種救贖或異樣的趣味,享受那種帶點血腥的快感。

常有這種苦惱,又是什麼人要來調戲我了嗎?除了扭曲,還是扭曲。即便你站到眼前,他們還是只能看到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你。不管美化或醜化,仰慕或厭惡,都是扭曲,都是誤解。一切扭曲都使人痛苦,使人啞口無言,使人想逃走。

六年前,做了最後一場演講,不想再有這樣的機會;面對黑壓壓一片「觀眾」,那種感覺實在很痛苦,就像馬戲團裏的動物,逼迫自己做些表演,講一些根本不該在這樣一種場合講的話。

你或許可以對陌生人談物理,談醫學,談化學,但你就是不可能面對面,對著陌生人談哲學,就好像你不可能對著陌生人談你的家人一樣,因為它不是一種知識,不是一種話題,而是一種無法談論、無法客觀思索的生活和感情。

你怎麼想,其實也等於你怎麼活,光是談論「怎麼想」是無從談起的;你得先認識某個生命,然後才有可能理解他所說的一切。抽離了「人」,哲學也就不存在,甚至說不定連物理或數學也無法存在。

盛名不會帶來更多理解,而只會帶來更多自以為是的曲解。這時候,再好的哲學家也要啞口無言了;因為,那個理解思想的管道已被封閉。

電腦於是變成最好的聽眾;每天對著它說話,就像《花樣年華》裏那個心碎的人對著樹上的洞說話一樣。說一說,話就埋在裏頭,也許有一天,當人們靜下來,才有可能聽到那洞裏的聲音。

這聲音,不是一種新發現;它只是一種記憶,一種類似夢那樣的東西。當我面對桌上茶杯,不禁就要悲從中來。一切辛苦,難道就只是為了解答一個無解的夢?

貧窮毀了每一個器官,餘日無多,再活也不過十多年。一個人,幾乎費盡他一生最好的一段青春,用盡僅有的一點能力和心血,奉獻這麼一點微弱的聲音,希望它不會毫無價值。
節錄一封信 發佈日期: 2004.10.20 發佈時間: 上午 6:27
至於在貴站開專欄, 當然不可能, 你是在開玩笑嗎? 我連報紙專欄都不敢寫,不就正因為有貴站這樣的團體存在.

你不是有看到我在留言板上寫的? 我怎麼會怕什麼 "挑戰"? 言論思維之價值不在互相加強愚化效果, 而在於批判或挑戰, 問題是, 貴站並無法做到對人權的保障與尊重, 許多討論並不是討論, 更不是什麼挑戰, 沒有絲毫"討論事情" 的能力或意願, 而只是一心想傷害 "人" 或抹黑 "人", 彷彿只要把對方這個 "人" 鬥臭,就大獲全勝似的. 我怎麼可能把自己投入這樣一種環境, 作賤自己?

這問題, 幾乎可以說是一種台灣文化了, 我反覆為此打拼過成百上千次, 同樣的話一說再說,覺得很累. 到頭來, 只是使自己成為一種無謂的祭品.

一個人, 除非犯賤或毫無自尊, 否則絕不可能整天讓人這樣侵犯各種權利或名譽而毫不在乎.我自認不可能對付或制止這無數且無日無之的侵權行為, 因此不再寫, 就算自己的這塊留言板,我也一向嚴格縮控言論尺度, 畢竟台灣已經瘋了, 它好不容易獲得的一點點言論自由,這幾年已喪失殆盡.

我參與在過去那段時光裏, 為之飽受折磨, 如今歷史又走回從前, 心裏實在有說不出來的絕望和沮喪.

我有個建議, 有多少能力就做多少事, 不能因為能力或人手不足而犧牲那基本的言論規範, 否則,言論自由也不可能存在. 除非大家全都匿名, 互相打空包彈, 像打電動那樣, 互相盡情砍伐,但這樣的言論, 毫無意義.

每個人都該遵守基本規範, 所有遊戲才有可能進行. 如果要用下三濫的方式, 正直的人不會去玩,也難以忍受那樣一種野蠻遊戲.

我們或許免不了會對異己玩點小動作, 出個鳥氣, 但有句話說得很對, "總該有些事是正直的人絕對不幹的", 一個人再壞也該有個底線, 這樣一個底線,

就是一種基本的規範或價值. 如果不堅守這一點, 短時間內, 或許可以佔點便宜, 但長久以觀,我們將失去一切.

字即我心, 請三思.

陳真 2004. 10.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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