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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真 發佈日期: 2004.08.16 發佈時間: 下午 9:02
很多人相信修辭,以為藉著漂亮句子或誇大營造,就能贏得信任。這確是事實,但不是全部的事實。最終贏得人們信任的,不是修辭或帶有強烈操弄性的說法,而是平實、善意的言論,因為那才是人們所共有的基礎。

而且,很吊詭的是,當你越想去影響他人時,就越不可能產生影響;當你越不帶有這樣的企圖時,你的想法卻反而越會擴散開來。或許這樣的擴散需要很長時間,不是人的一生所能親眼目睹。但是,如果思想言行是一種藝術,那麼,除了專注在一人世界而不企圖影響他人外,似乎沒有更美麗的表現方式了。

曾聽過這樣一個路線之爭。故事大約是這樣:有兩個和尚,都很悲憫眾生,但是,一個入世,努力改變世界,不遺餘力;一個則只專注在打坐上,什麼事也不管,他只想改變自己。他相信,只要能在那最微不足道的事情上達到一種極度專注的狀態,把這個小事情做好,那麼,外頭這整個世界,就會因此得到拯救。

如果要我投票,我會投給後面這一個和尚;我比較相信這一套,而比較不相信所謂改變世界。對我來說,那總是不太對勁的一件事。我相信,到頭來,我們唯一能改變,也是唯一需要改變的是自己。

維根斯坦說:「讀者可以自己來的事,就不需要作者代勞。」一個人只需要專心講他心裏的話就行了,不需要在乎這些話是否產生影響,更不需要「替」他人思考,因為「思考」是「讀者可以自己來的事」,無法代勞。同樣地,一個歌者儘管唱歌就好了,不需要煩惱他的歌聲是否對人們產生影響。唯有忘了世界,話語或歌聲,才會長了翅膀飛出去。

同時寫了維根斯坦和羅素兩本著名傳記的哲學家 Ray Monk,在最近一篇文章中,他比較這兩個人。一個是羅素,參與各種改革運動將近六十年,寫了四萬封信給世界各地的運動者或學者,出版了將近一百本書,發表過兩千多篇文章。

另一個是維根斯坦,每天也是不斷地寫,寫了幾萬頁的筆記,上千萬字,卻從不公開。其中許多甚至被自己燒毀,因為他覺得那些東西沒什麼價值,最後留下了兩萬頁。一生中,只出版一本兩萬字的小書以及一篇文章(一封給期刊編輯的信)。曾經自願從軍參戰,但是,參戰卻是為了自我犧牲,希望能透過面對死亡,改變自己,使自己成為一個正直的人。

Ray Monk 說,後世的人如果看到羅素發表了這麼多文章,寫過這麼多信,一定會以為羅素不是一個人的名字,而是一家公司的名稱。他說,這兩個人,前者是政治的,後者卻是宗教。他覺得自 己比較接近羅素,但卻比較嚮往維根斯坦的一人世界 C

冷靜先生這篇「影評」,大部份我都認同。我看過一些自殺攻擊任務沒有順利執行而存活的人,他們常給我一種狂熱、充滿仇恨的印象。對此我沒什麼好批評,因為仇恨不會憑空而來,有些是國仇,有些是家恨,那樣的仇恨似乎不需要煽動就自然會產生。大多數人處在同樣狀況下,大概也一樣。

但我也覺得,對小孩子做這樣的鼓勵,是一種不良教育,對誰都沒有好處。電視上有部記錄片說,自殺攻擊者年紀之所以偏低,是因為他們思慮不周、容易衝動或容易被資深者進行宗教或民族煽動所致。我覺得這樣講也挺有道理。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些以犧牲自己生命進行攻擊的人,不會是冷靜先生所說的「人渣」。如果他們是人渣,那我們是什麼?簡直找不到更卑鄙的形容詞了。

冷靜先生最大的問題,不只在於不夠冷靜,更在於充滿既定結論。簡單說,你是找資料或甚至自己編故事來迎合一個既定的想法,而不是根據資料來形成想法。另一個問題是想像力薄弱,似乎無法想像各種不同情境或世界,要不然,不會罵那些以命相許的人是人渣。

正常狀況,人應該路越走越廣,越能理解人世各種情境,而不是越走越陷入一種自欺欺人的單一獨斷幻想。你自認為對以色列很了解,但你的了解,似乎同時充斥著許多極其偏離常識的洗腦結果。

要取得人們的信任很難,但是,要破壞信任卻挺容易。比方說,一個在我們看來稱得上偉大的團體—ISM,卻被你說成卑鄙下流,恐怖萬分。很顯然,我們之間一定有一個對,一個錯,因為人的道德感不可能差距這麼大。

我很納悶,諸如這樣的一種胡扯,不是讓你自暴其短嗎?以後你講的話,別人還會信嗎?你說,「ISM正是鼓動恐怖活動,散播大量謊言的組織。這個組織公開叫喊消滅以色列國。」這三大罪名,從何而來?實在很荒唐。

台灣黨外時期,國民黨也常對大家說:國際特赦組織(Amnesty International)是「暴力恐怖組織」。(因為AI聲援黨外人士)這聽起來很好笑、很荒唐,但是,當國民黨聲音大時,大多數人卻相信他們 說的。問題是,這樣的謊言,能維持多久?

現在的民進黨效法過去國民黨這一套,滿口謊言和操弄,雖然它現在聲音大,一時取得許多人的擁戴和信任,但是,這同樣也不會長久。當後人回顧這段歷史,同樣也會覺得很好笑,很荒唐。

有人也許會說,既然改變自己勝過改變世界,既然宗教勝過政治,既然世界該被遺忘,既然世上一切都不重要,那為什麼還要做這樣那樣一些和「世界」有關的事?

這可以用甘地和托爾斯泰的話來回答。甘地說:「不管你做什麼事,那些事統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意去做那些事。」托爾斯泰說,一個人一生只要有個人願意煮一頓飯給他吃,他就該死而無憾。

在這世上,不管做什麼,統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意」去做這些根本不重要的事。一切力量的來源,似乎不外虔誠兩個字。

十多年來,我桌上檯燈一直掛著一個東西,是三十多年前初上小學一年級時,在一次遠足活動中,在台南鯤鯓海邊花十塊錢買的塑膠心形項鍊,送給我媽當做生日禮物。

當她去世時,我在她的隨身皮包中竟然找到這東西,讓我很訝異。之後,它就一直跟著我。有時看著它,我總覺得,這個十塊錢買來的小東西,似乎道盡了我的一生,涵蓋了一切我想說的話。

陳真 2004. 8. 16.
鑑慧 發佈日期: 2004.08.16 發佈時間: 上午 6:17
ISM 如何鼓吹恐怖主義? 何時曾說要消滅以色列? 空口不能說白話, 講話請拿出證據. 講這種話, 等於是說"國際特赦組織", "人權觀察組織"都是暴力集團一樣離譜.

同樣, 只有以色列才有和平談判誠意這樣的話, 也是嚴重偏離事實的. 所謂和平談判, 向來就是在以方在美國撐腰下所搭起的不平等平臺上對巴人所做的屈辱性要求. 奧斯陸協議如此, 最近的和平路線圖也是如此. 以方的強硬態度, 不願回歸國際法, 迴避難民遣返等根本問題, 注定了一次次和談的失敗.

儘管恐怖攻擊有其爭議性, 巴人的種種反彈, 是果不是因.
冷靜 發佈日期: 2004.08.15 發佈時間: 下午 11:16
很抱歉,不過我認爲 ISM 正是鼓動恐怖活動,散播大量謊言的組織。這個組織公開叫喊消滅以色列國,是一個破壞中東和平的組織。基督徒參加這樣的組織,是基督教的恥辱。
冷靜 發佈日期: 2004.08.15 發佈時間: 下午 11:12
巴以解碼:冷眼旁觀冷酷

片名:Décryptage
譯名:巴以解碼
導演:PhilippeBensoussan
類型:紀錄片
片長:100分鐘
國家: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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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以解碼》(Decryptage)是兩個法國人拍的關於巴勒斯坦-以色列衝突的紀錄片,我去看的時候,抱著種看熱鬧的心態。我根本不指望看到一部《科倫拜恩的保齡》式冷靜的電影,或者說,我在期待著一部拉偏架的片子。

因爲法國是最親阿拉伯的歐洲國家,法國有許多來自其北非前殖民地的阿拉伯移民,薩達姆本人是法國一些大公司的大股東,這一次美國要打伊拉克,法國像唐吉科德一樣立馬橫矛攔在前面。

結果令我意外,這部電影說的是,法國媒體如何有意無意地歪曲巴以衝突的真相,它在指責法國媒體拉偏架。

影片從拉賓那次最接近和平的談判努力開始,然後是拉賓被刺,沙龍上臺,影片集中展示了2000年開始,巴以間最著名的幾次流血事件——真的是“流血”事件:有個自殺攻擊者在以色列餐館引爆炸彈,殺死30人,受傷的超過一百人,錄影拍一群工作人員處理善後,用拖布拖地上的血泊,至少有十幾平方米的人血嘩啦啦地流來流去;另一次爆炸死人沒這麽多,錄影卻更恐怖,拍的是“收屍”,幾個警察或者醫院人員戴著橡膠手套在地上撿一塊一塊的人體組織⋯⋯與現場錄影交織的,製作者採訪了法國的中東問題專家、在巴以地區工作過的新聞從業員、巴以雙方高官和平民。

它的中心思想是:展示法國媒體有意無意回避不談的兩個事實:

1、以色列是中東地區唯一積極尋求談判和妥協換和平的國家,所有的阿拉伯國家只想你死我活。
2、以色列軍隊一次次射殺平民是事實,阿拉伯人訓練平民和小孩對猶太人開槍和進行自殺攻擊也是事實。

第一個事實,關心政治新聞而且有點判斷能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是種挺了不起的姿態,占上風還肯談判的國家並不多。二戰時美國總統羅斯福非要日本人無條件投降,而日本人想要的條件無非是保留形式上的天皇,廣島長崎幾十萬生靈塗炭之後,日本人無條件投降,美國人研究日本局勢後的結論,還是保留了天皇。

第二個事實,我多少也有耳聞,但從未這麽直接地看到:大批巴勒斯坦小孩(大部分可能不到十歲),穿著迷彩服進行匍匐前進、組裝步槍、射擊等訓練;阿拉法特的電視臺播放阿訇佈道,號召大家殺身成仁,幹掉真主的敵人;幼稚園裏的巴勒斯坦小孩在老師組織下輪流演講,其中一個最多五歲的小女孩說“我長大了要做個戰士,去進行自殺攻擊”,那老師居然帶頭鼓掌,操著阿拉伯腔說“Bravo”。所有這些都是現場錄影,全場觀衆“Ohlala”(我的天)之聲不絕。

我看著那惘然無知的小女孩和她溫柔微笑的老師,覺得比那些最血腥的鏡頭更加毛骨悚然。跟著是某次記者會的現場錄影,一個記者問阿拉法特,他知道不知道哈馬斯在訓練小孩打仗,阿拉法特勃然變色:“你有證據嗎?”

在上面這些段落,不斷出現一個以色列女人無奈的臉,她說,儘管巴以地區是全世界記者最密集的地方,她卻感到外界根本不瞭解這裏的真相。

隨後,影片開始揭本國媒體的瘡疤,先展示了一張照片,那也是本片海報的主照片:一個以色列警察揮舞棍棒站在畫面中央,他面前跪著一個滿頭是血的巴勒斯坦青年。這照片由巴勒斯坦方面的宣傳機構提供,曾在全球許多媒體發表,作爲以色列鎮壓和平示威者、逼迫哈馬斯出“自殺炸彈”的證據。後來卻出現了同一組照片中沒有被發表的部分,原來這些照片拍自某次車禍現場,那以色列警察是交通警,滿臉血的青年是在車禍中受傷的,後面還有警察把青年扶離現場的照片。如果說這一次法國媒體只是被政治花招利用,還有一個更說明問題的例子:某次兩個以色列小孩被槍殺,法國《世界報》的標題是《以色列殖民點兒童被殺》,影片攝製組去採訪該報的主編,問他爲什麽要加上“殖民點”三個字,主編顧左右而言它。

人性中有自相矛盾的兩個傾向:人們容易崇拜強者,也容易同情弱者。在事不關己的時候,人們通常是同情弱者的,在巴以問題上,巴勒斯坦是受害者形象,所以獲得了普遍的同情。我在媒體工作過,也知道一點原則:如果要保證銷路,就必須迎合群衆的主流態度和口味,而不是堅持什麽真理。所以,巴以問題很少被客觀對待,也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可能有人讀到這裏已經在罵我拉以色列偏架了,我的動機很簡單:我看了部紀錄片,看到了一些我沒接觸過的觀點,就介紹一下。片中還有更尖銳的資訊,比如說意大利記者因爲報道阿拉伯青年群毆猶太人而遭到死亡威脅,集體退出巴勒斯坦,沒有影像或者聲音的證據,只有一張傳真,我不能完全相信。另外,片中也有批評以色列的部分,比如他們不肯讓巴勒斯坦立國等,不過那些東西說的人太多了,我再重復,也說不出什麽新鮮的。

最後說一句,我相信穆斯林不等於恐怖分子,片中展示了一封有大批穆斯林學者(頭銜大部分是博士)簽名的公開信,呼籲停止“自殺式炸彈攻擊”,這才是穆斯林世界的良心。那些鼓動無知少年去死的傢夥不過是些人渣,每個民族每種宗教都有,沒什麽稀奇。
奈米專家 發佈日期: 2004.08.14 發佈時間: 上午 11:46
硯文兄 請問你有沒有辦法找到一兩張讓芭勒網可以貼上襯托"致命一擊"的圖片? 最近我們比較缺色彩和影像.
qegg 發佈日期: 2004.08.14 發佈時間: 上午 11:36
小草,這個問題問得真好。

其實在場也有觀眾提出了這個疑問。Kedar 的回應是:‘她也不知道’。不過她是先跟政府 申請,沒批准;之後再直接跟 IDF 申請,卻通過了。更奇怪的是,在她拍好以後,也有送 IDF 審查,但是 IDF 一刀未剪就通過了。

一個合理的解釋是:「IDF 認為這部影片所彰顯的事實有助於改善他們的形象。」就像文中說的,我們看到的是冷血殺手;他們看到的是反恐英雄。其實這影片所紀錄的人也沒有那麼壞。這世界上根本沒有所謂的、絕對的「正邪兩立」,只不過人跟人之間會有價值觀差異,和溝通障礙而已。

還有另外一個謎團,就是那些士兵出任務時,為什麼要拍那些錄影帶?又為何想要公開這些footage?一個我自己喜歡的解釋是:「有人良心發現囉!」不過這種解釋都只是自己想著爽的罷了!

我說良心發現也不是開玩笑的。前陣子在特拉維夫就有這樣一個攝影展,好像有被 IDF 刁難。在那影展中的照片也是以兵在執勤時拍的,其中也如實描述了他們如何「虧待」他們的俘虜。這裡有相關的新聞報導,不過是英文的:

http://www.npr.org/display_pages/features/feature_1972093.html?place=home03
小草 發佈日期: 2004.08.14 發佈時間: 上午 11:35
為什麼以色列軍方會同意這樣的一個拍攝計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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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色列的女導演 Nurit Kedar 的紀錄片「One Shot」也試圖回答這個問題。這個紀錄片是首度獲得以色列軍方(IDF)同意,訪問了許多正在服役或已經退役的以色列軍隊狙擊手。在訪談之外還穿插了許多他們出任務時自己拍攝的片段。
奈米專家的祕書 發佈日期: 2004.08.14 發佈時間: 上午 9:13
歹勢啊, 各位. 好多亂碼. 因為我們這個奈米系統聽說和某些字規格不合. 所以得靠版主辛苦地更正, 要不然就只好請大家用猜的了.

陳真
小草 發佈日期: 2004.08.14 發佈時間: 上午 2:24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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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13 中國時報
偷渡夢碎 海上漂流吃人肉 86 人只剩 39 人生還
郭篤為/巴拿馬十二日電

兩周前,多明尼加東北部海岸窮困的納瓜鎮八十六名居民帶著飲水和乾糧擠上土製木船,希望航向更好的明天。結果這艘木船昨天再度出現在離出發原地不遠的海面,船上橫躺著動彈不得嚴重脫水的卅九人。至少五十五人在偷渡中喪生,生還者都遇上慘絕人寰的經歷。

獲救的人蛇向媒體和鄉親訴說令人淚下的境遇,每人付出五百至七百美元不等的偷渡費,只為了逃離貧窮和絕望。七月卅日啟航時,八十六名男女老少的偷渡客幾乎是摩肩接踵並排而坐,希望熬過十數小時,就可以踏上美屬波多黎各的海灘。

長十二公尺的木船次日接近波多黎各不遠處油料用罄,人蛇老大跳上另一艘木船找汽油後一去不返。船上滿懷希望的人沒有料到,他們不幸遇上逆向的偏流,正朝著家鄉方向漂流。

隨後的十天裡,四十五名偷渡客與人蛇在加勒比海著名的烈日和飢餓煎熬後嚥下最後一口氣,伴著破碎的移民夢被丟入海裡。

生還者指出,一名產後不久的少婦在懷中嬰兒斷氣後,用奶水濕潤了多名脫水昏迷的鄰居,隨後跳下大海。

幾名餓昏的年輕人幾乎把一名死者的耳朵給扯下來充飢,但他們都沒有撐到獲救的一刻。幸運的卅九人獲救後,一夜之間又有八人在醫院和衛生所裡喪生。

在首都聖多明哥,忙著下周一政權交接的官員,對獲救者沒有慰問關懷;在街頭通宵達旦排隊等買桶裝瓦斯和晚上點上蠟燭的民眾,對悲劇已經麻痺;在經濟崩潰下,每年成千上萬偷渡客究竟多少葬身海底,數字已沒有意義。
奈米陳 發佈日期: 2004.08.12 發佈時間: 下午 8:58
反戰專家最近學會怎麼上傳檔案,也是說她學會了奈米電腦科技。聽起來很像一種皮鞋或服飾的牌子。

我也喜歡大紀元的 “科學新知”,當做笑話看,挺有趣。聽說以後可以用奈米電線做成的電纜電梯,直接坐到月球上。

不確定原理的道德解說就是人生不確定,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測不準” 嘛。

台灣唬爛成風,講話平實不炫、力求溝通的人,反倒被看成傻瓜。努力胡說八道(謂之論述),故意要讓人看不懂的,反倒好像很有學問似的。

出國前,看臺灣那些有學問的人寫東西,我都有看沒有懂。出國後卻發現,為什麼所謂世界大師們寫東西或講話卻如此淺顯易懂。

台灣人太喜歡在知識上玩花樣,總是強不知以為知,努力要讓人看不懂,努力吊一堆根本不相干的書袋,以便讓人仰慕。西方人卻沒有這個毛病。你若寫東西讓人家看不懂,或吊許多書袋,人家反而會認為你是不是理解能力或表達能力有問題。

董事長背後扛個劍橋的金字招牌,都不時要被台灣菁英侮辱無知、沒有學問,何況是一般人,簡直連開口講話的資格都沒有了。

陳真 2004. 8. 12.
qegg 發佈日期: 2004.08.12 發佈時間: 上午 1:21
唸物理的來現身說法一下
觀於"相對論"和"不確定原理"的濫用我已經很習慣了

倒是最近很紅的[奈米科技] 去年回台灣 看到什麼奈米皮鞋. 奈米洗衣機 我都快要抓狂了 有次我媽還打電話來跟我說:"我聽說那個奈米有礙健康" 她不知道這奈米(nanometer)是形容詞後頭應該接個名詞才對 昏倒~~ 害我不知道從何解釋起!

台灣報紙裡頭都科學專欄更是常常看得我吐血 跟大紀元時報(法輪功報)的'科學新知'版(我都把它當鄉野奇譚來讀)有拼 我也曾寫文章去罵 但沒用 他們反正不會登 紐約時報雖然有很多缺點 但是它們的科學專欄寫得很認真也很有代表性
陳真 發佈日期: 2004.08.11 發佈時間: 下午 7:28
南方朔的修辭與詭辯(二)

陳真 2004. 8. 10.

語言當然是重要的,因為一個人對待語言的態度,反映出他對待生命的態度。但是,語言哲學上所謂語言,並不是我們一般所謂語言,它指的是一種接近「概念」(concept)那樣的東西。

語言哲學就是研究概念的生成及其意義來源等等這些純粹抽象的形而上問題。語言分析則是分析概念的本體(ontological)結構或邏輯組成或它和「世界」(reality)之間的對應或表象(representation)關係等等。

比方說,我看到路邊有棵樹,我指著它說,「這是一棵樹」。這事本屬稀鬆平常,但是,一些得了哲學病的怪人卻產生疑惑。例如,他可能會納悶,藉著「樹」這個字眼,我指向了一個「物」(也就是那棵長長的東西),於是我們完成了一個「命名」的工作。可是,問題來了。當我藉著這樣那樣的「語言」或「概念」來再現或表象(represent)這個世界時,究竟是什麼東西,使這一切成為可能?

或者換個康德式的例子說:今天我懂得一些東西,比方說你在講話,我知道你在講什麼,因為我一出生就開始學習語言,學習種種理解這個世界的方式,於是我能捕捉到這個世界,我能在心靈上形成一個所謂「世界」的圖像。

於是問題來了,為什麼這一切成為可能?是不是有個「先驗的」(transcendental)什麼東西,像個網或既定的「認知模板」那樣的東西,比我們的生命更早存在,於是所有人都能學習,並且產生「理解」(understanding),藉著這個先驗的網,建立起一套捕捉世界影像或訊息的認知能力。

關於這個使「語言」或「理解」成為可能的一種先驗結構或本體結構的相關討論,我們可以說它屬於一種語言哲學,基本上它就是一種形上學,檢查的對象是「概念」或「知識」這些概念本身,跟現實中哪一個概念或哪一種語言一點關係都沒有。簡單說,它是在討論「概念」這個「概念」(concept of concept)。

相信邏輯分析的人,比如早期的維根斯坦,相信透過某種「完全的分析」,我們就能把整個概念或語言的邏輯結構給攤開在眼前。它不但是完全的分析,也是最後的分析,畢其功於一役,搞清楚概念或語言和世界之間的關係。像這樣的一種分析取向,就是語言分析。

早期的維根斯坦認為,語言和世界是固定在一個固定的、「非關人力的」(impersonal)的關係上;對於它的本體結構,我們沒辦法談,因為它是那個使語言成為可能的東西,我們自然無法經由語言來談它。這樣的談論是「無意義的」(nonsensical)。不過,我們雖然無法談它,它卻顯現在我們的語言中。凡是那些不可說的,都會被顯現。(What can’t be said, can be shown.)

「語言分析」絕不是像南方朔所常談的那樣,拿起一些特定句子(比如某某政客講的一些話),然後分析它的使用和影響等等。那是一種什麼學科,我實在不明白,但它跟哲學上所謂「語言分析」一點關係都沒有。那似乎只是老師在改作文或談一種修辭學的應用,而不是什麼「語言分析」。就好像你如果很會殺價,買東西經濟又實惠,這並不表示你正在討論經濟學。

當然,我們也能針對一些特定「形式概念」(formal concept),比如善(good)或「意志」(will)等,進行「概念分析」(conceptual analysis),但概念分析是一種與現實無關的討論,而不是討論一個字眼或句子的用法或社會影響等等。這種改作文式的討論,屬於什麼學科我不知道,但它跟所謂「概念分析」或「邏輯分析」,也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南方朔喜歡談語言。但他卻常常混淆一些基本區分。我指的是相對論不是談人生相對無常的那種基本區分(雖然都有「相對」兩個字)。他很喜歡套用許多乍看偉大艱深的專有名詞,但卻往往誤解或誤用這些專有名詞的基本意義。這樣的誤解是很根本的一種誤解,就好像以為「相對論」就只是談「凡事都是相對」那樣的一種基本屬性上的誤解。

南方朔更喜歡談濫用語言之道德危害。對此我很認同,問題是,南方朔卻是我看過最愛濫用語言、最會浮誇意義的人之一。比方說呂秀蓮為自己辯解,只不過講了一句「我是出於善意」,這句話有這麼可怕的罪嗎?南方朔說:「善惡界線將永遠被(呂秀蓮)解消。」有這麼可怕嗎?

像這些都是濫用語言。開玩笑可以,當成形容詞來使用也可以,問題是南方朔不是在開玩笑,他講得煞有介事。

同樣地,陳水扁也只不過是訴諸往日溫情,希望能稀釋輿論對羅太太的批評,南方朔卻說他:「企圖把公是公非的問題,往虛假但又暗中下毒的感性上轉移。要把現在的非法,藉著勾起過去的仇恨而轉為溫情的合法。這種把過去仇恨化的說話方式,早已成為台灣政治話語裡的慣性和本能之一。這種話語行為,其實非常值得做進一步的語言分析。它的內在邏輯是什麼?它在這樣的話語裡「暗嵌進什麼樣的集體密碼」(en- coding)?」

請問你看了,不會感到憤怒嗎?為什麼要這樣濫用語言、胡說八道?既是「下毒」,又是「仇恨」,然後還有英文,什麼「嵌進」了「集體密碼」。

諸如這些,都是濫用語言的極端惡例。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問題是,要罵就罵吧,何必講得這麼浮誇聳動?講得好像很深奧、很恐怖、非有一番智慧無法洞察似的。你看了不會覺得很痛苦嗎?為什麼要這樣糟蹋語言?修辭不會修得太過份了一點嗎?總之就是太不老實了。

在我看來,這就是典型的政客語言,把語言當成工具利用,用乍看艱深的學術腔,任意胡說八道一通,其實就像在寫選舉文宣那樣,旨在浮誇聳動。

對於這一點,我們不抱什麼希望了,反正信口開河幾乎就是這個時代的一個基本德性。但是,至少,對於客觀性或事實性的東西,不要連這個也要扭曲濫用。

一個唸物理的人,如果看到一堆專家整天談相對論,談的方式卻是說人生相對無常。他不時聽這些荒謬的專家怪論,心裏也會覺得很痛苦吧?!難道這個時代已經「後現代」到一種一切都可以胡說八道的地步?
陳真 發佈日期: 2004.08.10 發佈時間: 下午 8:55
這是昨天寫的,投給中時。但我想應該不會登,所以先給它貼在這裏。閱讀順序是南方朔文章,接著是我給編輯的信,然後才是我的回應。

到 8 月 12 號,如果中時沒登,那就是不會登了。屆時如果有人想轉載,希望能把這一堆全部一起轉載,因為我這篇回應其實很無聊,很低能,沒有半點閱讀價值,除非放在一個更大的意義上來看,否則,我不知道覆述學術上這些枝枝節節瑣瑣碎碎的 ABC,有什麼意義。

要了解那些 ABC,一點都不難,就算是個哲學門外漢,頂多只要花個幾天或幾小時,應該也能立刻掌握。因此,這不是能力問題,這是態度問題。而這也是我一直要講的。中文世界,特別是繁體中文,一切資訊都很不可信,無法安心服用,你只要稍微檢查一下,就會發現,出錯率幾乎九成九。不是這裏故意扭曲,就是那裏有所誤解,隨口瞎掰。

「信口開河」、「不求甚解」幾乎可以說是華人的一種通病,講話可信度很低。權位越高,可信度並沒有跟著提高,似乎總是故意或無意就會去扭曲某種意義,甚至存心捏造。

台灣菁英圈子,實在太誇張。讓人常覺得像在做夢,否則,為什麼許多荒謬人事物卻反而得到讚美和仰慕或因此得到種種權位?難道我們一點鑑賞能力都沒有?難道我們連那最基本而且可以客觀辨別的所謂知識之最基本,都無能理解?

我不想打擊誰,但是,當你想說點老實話時,不免就會得罪人。

至於南方朔這文章,他所犯的錯,大約就像我常舉的比喻:把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之相對,解釋成人生相對無常之類。或者用另外一個例子來說:

維根斯坦的哲學中,有個重要的基本術語,叫做 language game(語言遊戲)。我不太可能用三言兩語來解釋這個詞,但它跟我們一般常說的「某某人在玩文字遊戲」或「政客在玩語言遊戲」一點點點點點關係都沒有;它甚至跟我們一般講的「語言」也沒有任何關係,雖然它有「語言」兩個字;就好像相對論有「相對」二字但與人生相對無常之「相對」無關一樣。

同樣地,當我們說「某某政客很會詭辯、很會硬ㄠ時」,這個「詭辯」跟希臘哲學的「詭辯」,並不相干。

同樣地,當我們說「某某人疑心病很重,懷疑東懷疑西的」,這時候,這個「懷疑」跟哲學上懷疑主義(skepticism)的「懷疑」,一點關係都沒有,雖然它們都講到「懷疑」二字。

南方朔所犯的錯,當然不只這些,他幾乎把所有事實性的知識,也全部搞錯。比方說,亞里斯多德和西塞羅本身就專門談修辭學,他們又怎麼可能去反對修辭學?他們不就是修辭元老嗎?再說,當代這些王八蛋政客,邏輯能力通常不太好,他們的「詭辯」,跟希臘詭辯派哲學家的詭辯,又怎麼會扯在一塊?

如果我講這些廢話,顯得很蠢,那麼,這就更意味著這是個大問題。為什麼這麼明顯的一種現象,四處氾濫成災,充斥所謂菁英社會和言論市場,卻沒有人去指出這種荒謬?

南方朔只是一個例子。比他還誇張的,所在多有。但我只想談問題,而不想得罪人,更不想樹敵。我只是舉他為例來談這樣一種有關「態度」的「資訊」問題或「知識」問題。

出國留學一趟,懂了一點知識之後,也親眼目睹或親身體會了許許多多事,真是讓我對台灣讀書人徹底失去信任。抄襲、作假、剪貼、挪用、非原創性複製、搞人脈、玩陰、耍權謀、講壞話、抹黑、鬥爭、結幫派、僱用自己人、徇私舞弊拉關係樣樣來,醜態百出,可以說根本與政壇無異。

台灣不知道哪裡還有淨土,可以讓一個人正正直直地做些單純的工作?不必忍受愚蠢無能的人爬到你頭上拉屎撒尿,不必忍受偽善和敗德,不必忍受低能的業績比較,不必向著一模一樣的功名利祿看齊。英國社會完全不是這樣,英國能,為什麼台灣不能?

陳真 2004. 8.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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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8.09 中國時報

修辭詭辯VS.演說雄辯

南方朔

「修辭詭辯術」(rhetoric)和「演說雄辯術」(oratoric),乃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東西。

「修辭詭辯術」乃是一種說話的技術,它起源於義大利的西西里島。在紀元前五世紀和四世紀間被傳到了雅典,並在希臘發揚光大,成為希臘式民主和公民審判裡的重要成分。然而「修辭詭辯術」的那種徒逞口舌之能,顛倒黑白、無話不可亂扯的風格,從紀元前三世紀開始,皆被「愛智之學」的哲學家,如蘇格拉底、柏拉圖和亞里斯多德等斥之以鄙。柏拉圖對它的指責最有道理:「修辭詭辯家」乃是一種自己無論怎麼樣都會被說成有道理,因此,他乃是一種沒有道德的人。如果修辭詭辯術不能被探討原理原則的哲學思惟所補充,則它就有道德上的危險性。


修辭詭辯術 表現自我的利器

及至進入羅馬時代,當羅馬的體制仍為共和制的時刻,無論它的參議院、國民會議、公共會議,以至羅馬論壇,「修辭詭辯術」都是人們表現自己的利器,因而「修辭詭辯術」的重要性遂與時更增,但也正因此,靠著直接對人民演說以爭取權力的「民粹英雄」(populares)遂告崛起。那個時代,公職最高做到兩人執政官之一的西塞祿(Marcus Tullius Cicero 106-43B.C.)他是哲學家、演講家、也兼職業政治家。他自己靠著傑出的意見和演講而起家,但看著紀元前一世紀羅馬政局日亂,那些遵奉「希臘派詭辯家」(atticists)的人物縱橫。僭主們也破壞共和而爭逐權力。他看到了凱撒和安東尼的崛起與濫權,也親歷了安東尼與渥大維的權力勾結。以及那個時代亂拗亂扯的風氣,他對破壞共和的那些人物都拒絕附和,最後被安東尼與渥大維斬首,他的頭顱被釘在羅馬論壇的「主席發言位置」(rostra),成了西方爭取自由共和的最早殉道者之一。而在此之前,他於紀元前五十五年左右,完成了可能是人類說話史上最重要的第一本著作《論演說雄辯術》(DeOratore)。由這本著作的書名,已可看出他的懷抱:他要把「修辭詭辯術」和「演說雄辯術」分開。滔滔詭辯,淆亂了黑白是非;詭譎修辭,亂扯亂拗,只不過生產出一堆「空洞的謊言廢話」(emptyrerbiage)。他最重要的論證,人為了公共問題與利益,必須對人民直接說話,但說話者首先必須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而不是一逕推搪煽情,因而「演說雄辯術」必須以「普遍的人間知識」,如倫理學、規範因果的物理學、心理學等為基礎。「演說雄辯家」的第一步是要成為「好人」。他把「好人」與「民粹英雄」拿來對比,其心意之沉重已不言可喻。

因此,西塞祿根據他對希臘哲學的深厚理解,他自己的嫻熟於演講,以及看透了那個時候羅馬邪說僻行的氾濫,而對人的說話在兩千多年前即已知所警覺,並希望把「修辭詭辯術」導向到更堂堂正正的「演說雄辯術」。這在人類的話語史上,實在有著先驅性的貢獻。在人的歷史上,「他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麼」以及「他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乃是最大的罪,西塞祿替人的免除罪惡,做了最早的叮嚀。

竄改語言定義 解消善惡界線

不過,儘管早已有了西塞祿這種語言上的先行者在替人開路。但人是一種權力動物,他經常會在人們失去警覺的時刻,把語言當成了權力的附庸,於是,在語言裡下毒,藉著語言而挑逗和煽情,以及在語言裡暗嵌各種脅迫的指令,遂總是在人類的話語史上不斷出現。

而最近這段期間,足堪列為「修辭詭辯術」的台灣式語言,就已多得難以勝數。

例如,「善意」乃是台灣政客的萬靈丹語言。呂副總統有關原住民問題的說話是「善意」;教育部次長有關外籍配偶「學習障礙」和「少生一點」的說話也是「善意」;總統女婿被推荐進奧運代表隊當「增額隨團醫師」也是「善意」。這是語言上的「定義竄改」,要把一切的話語全部按自己的意思被重新定義一次。當語言被這樣竄改,自己就永遠被排除在「惡意」之列。這也就是說,自己將來無論做了什麼樣的事,都可以成為「善意」。所謂的「善惡」界線將永遠被解消。這也意味更多更大的惡已有了被合理化的空間。我們不要以為說話不重要,話語如牆,它是防堵邪惡、錯亂、混淆的屏障。當這道屏障在胡扯與竄改中被拆毀,人們無牆可守,宵小成為登堂入室的大盜即在不遠。

再例如,最近有關羅太太的問題,被扯出「愛心說」,這當然是煞費苦心的硬拗硬扯,企圖把公是公非的問題,往虛假但又暗中下毒的感性上轉移。要把現在的非法,藉著勾起過去的仇恨而轉為溫情的合法。這種把過去仇恨化的說話方式,早已成為台灣政治話語裡的慣性和本能之一。這種話語行為,其實非常值得做進一步的語言分析。它的內在邏輯是什麼?它在這樣的話語裡「暗嵌進什麼樣的集體密碼」(en-coding)?它意圖達到什麼樣的目的?人的說話從來就不會隨風而散,風會吹出波濤,說話會在默默中將人放進虛假的記憶和意識中。用「愛心」來推卸犯法,這或許是小事,但那種「修辭詭辯術」裡的另外一些成分,或許才令人毛骨悚然!

權力私有化 已成為一種流行

再例如,有關搭乘海巡署巡防艇增加體驗之事,看起來又要變成口水一攤。但無論怎麼去拗,有可能把這種公然的濫權拗得過來嗎?任何行為都有其合宜與不合宜之分。公權力的當行與不當行,亦自有它應遵守的根本規範。而當今的台灣,權力的私有化早已成了一種流行,它是特權的表徵。將軍警艦艇當成觀光「體驗」,這已不是第一次。當公然的濫權違法都敢於硬扯成「合法」,則台灣的無法無天,豈非也都有了理由?

而最嚴重的,當然仍在於呂游兩個大官,帶著國家機器的威嚇力量,對阿妹所展開的語言圍毆了。第二次大戰之後,人們對極左極右政權的話語方式,早已有了非常透徹的洞察。它是一種有如鋼鐵式的硬語言,它不討論,只是強制的規定,有如一連串的命令句,當這種語言到了頭上,除了接受並認罪外,人們即別無選擇。對阿妹的這種語言圍毆,這並不是第一次,但對普通老百姓,這倒是第一次,因此,由阿妹所身受到的經驗,它其實已顯示,這種暴力式的語言已從選舉語言這個場域向外蔓延,今天會用來對付藝人,明天就可能用來對付商人、媒體、作家、記者、教育工作者。暴力式的語言,它的暴力不會只停留在語言中,當它漸趨飽和,比紙還薄的語言框架就再也無法讓真實的暴力不奔騰而出。由這一波語言圍毆,一個暴力化的台灣,它的影像其實早已在時代的布幕上踱起步伐了。

而除了上述林林總總的「修辭詭辯術」外,更多的例子仍可舉之不盡。它所顯示的,乃是此刻的台灣,其實早已走向了一個是非錯亂、價值虛無、權力的極大化已到了一個不受任何規範管轄的新階段。而為了合理化這一切,一種以痛恨、威脅、暴力為基礎的話語言說模式,則正在逐漸的加工製造中。語言的暴力化,乃是一種當它尚未奔騰而出時,人們都不相信它會存在的東西,而一旦當它由虛影變成實體,一切的後悔就都再也來不及。

演說雄辯術 更值得人們重視

也正因此,西塞祿所說的那種「演說雄辯術」,遂更值得人們重視了。過去的台灣,有些人特別懂得狡猾的語言生存術,這些人懂得見人講人話,見鬼講鬼話,他們不怕自我矛盾,也無畏於自我矛盾,甚至以此而自認聰明。而到了現在,這種狡猾的詭辯術則正式的進入了政治中,政客在自我卑賤化的過程中,也拖帶著整個台灣,走向那黑暗的、不得昇華的無望之路。在近代,人們已公認邱吉爾是一位偉大的語言魔法師,他是西塞祿所說的那種「好人」,他的演說堂堂正正,不違人性,不貪詭巧,他的演說和講話,對邪惡的時代有振奮之效。而相對的,希特勒則是另一名極端的語言魔法師,他擅於硬拗、胡扯,在話語裡不斷下毒和暗嵌憎恨的密碼。「修辭詭辯術」VS.「演說雄辯術」,兩者的差別,就是一個是惡人,一個是好人而已!

(本專欄不代表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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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時編輯好,

我想投稿,剛剛寫的。但有個要求:不刪改。刪改幾個字無妨,但不做整個段落的刪節。因為這篇比較特別,它是一種回應。

要犯錯很容易,但要糾正錯誤卻較花工夫,必須寫較多字來說明一個簡單的錯誤。南方朔先生原文近三千字,而我只用了他一半的字數,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寫得更簡短,已經自己刪得不能再刪。

既然是一種回應,若有刪改,很容易因此產生微妙意思上的誤解,所以,如果貴編輯認為適合刊登,則請勿做太多修改。若不適合刊登,那當然也沒關係。多謝!

順便先傳給幾位朋友看,這應該沒關係吧?!我很尊敬南方朔這幾年來的俠義作為,但實在很不欣賞他寫作上的修辭與詭辯。我相信很多人一定忍耐很久了。我只是臉皮厚,敢把真心話講出來而已。希望先生別介意。

偶而看南方朔先生文章,意見上,大多認同,但對他寫作卻很難認同。比方說,這麼淺顯的一種想法,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三言兩語就能講得一清二楚,但他遣詞用字卻能包裝得好像很深奧很有智慧似的。

在我讀起來,先生的文章,往往誇大而虛華,雖然表面意見聽起來好像都很對。

我的批評是:我們不該總是用一種虛華空洞的包裝文字去對世人提出所謂「平實語言」的道德教訓。這是自我矛盾、言行不一的。

南先生是大牌評論名家,請謹言慎行,立個好榜樣吧!我們只是無力,但我們並不無知。

祝好,

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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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朔的修辭與詭辯

陳真 2004. 8. 9.


貴報南方朔《修辭詭辯VS.演說雄辯》一文,我有幾點反駁。

作者譴責政客不該「竄改定義」,但他卻說「『修辭詭辯術』(rhetoric)和『演說雄辯術』(oratoric),乃兩種完全不同東西。」此一區分,既竄改定義,也扭曲歷史。修辭(rhetoric)是修辭,詭辯(sophism)是詭辯,兩者概念發展上怎麼會黏在一塊?至於「演說」(oratoric),有何理由跟「修辭」對立?

西塞羅(Cicero)的《論演說家》就是一本修辭學,教人演說術。若硬要進行概念連結,應該是「修辭演說」,而不是「修辭詭辯」。演說才需要修辭,而詭辯卻訴諸於邏輯或概念混淆,而不是華麗辭藻。

作者又說:「『修辭詭辯術』乃一種說話技術」,接著以西塞羅批判之。這有點莫名其妙。莫說沒有「修辭詭辯」這東西,就算詭辯本身,又怎麼會是一種「說話技術」?它是一種思維方式,而不是談話術。而西塞羅才是個修辭學家,而且是元老級人物,擅於煽動群眾,曾經幫貪污犯有罪硬辯成無罪。至於作者拿來批評「修辭詭辯」的亞里斯多德和柏拉圖,事實上,前者寫了一本《修辭學》,談演講術;後者則討厭修辭,說它賣弄文字虛華,違背哲學求真精神。諸如這些,南方朔統統搞錯。

修辭強調心理效果,而不是理性分析之素樸嚴謹。簡單說就是如何把話講得漂亮周全,打動人心。漂亮話不一定不合理,但它基本上是一種談話術,是一種「說服」(persuasion),而不是思考論證(argument)。西塞羅說:「修辭是一門說服的藝術」。

詭辯則是古希臘一哲學派別,又叫智者派(sophist)。這些人很聰明,充份運用邏輯或概念屬性之混淆,得出許多令人難以接受、卻又無從反駁的結論。比方說芝諾(Zeno)是古希臘著名詭辯家,論證長跑勇士阿奇里斯(Achilles)如果讓烏龜先起跑,則永遠追不上。因為當他追上時,烏龜又往前跑了一段路;當他再度追上時,烏龜又跑了另一段路。兩者間的距離雖逐漸縮小,卻永遠有個距離。這結論當然錯,但它卻合乎邏輯。這就是詭辯。

中國戰國時期也有詭辯家,比方說公孫龍,曾騎馬過關,把關士兵說:「規定不許馬過。」公孫龍說:「我騎的是白馬,白馬不是馬啊!」我不知道後來有無過關,但白馬非馬卻合乎邏輯。這就是詭辯。

詭辯不必然是壞事。至少,它所隱含的懷疑精神,正是西方哲學的基本精神之一。做為一種批評對象,它也啟迪了人們對於形式邏輯或辯證法的一些討論。後代政客玩的是修辭,不是詭辯。

最後,作者說「修辭詭辯術」和「演說雄辯術」的差別是「一個是惡人,一個是好人」,而好人代表,居然是邱吉爾;甚至說他「演說堂堂正正,不違人性,不貪詭巧,對邪惡時代有振奮之效」。這太離譜了吧!?邱吉爾如果是好人代表,世上還有哪位政客稱得上惡人?

希特勒敵視猶太人,但邱吉爾卻蔑視所有非白人,是個徹底的白人血統優越論者。他似乎認為,非白人生命沒有任何內在價值。光看他主張用生化武器毒殺庫德族人那種不屑態度,就知道這個能言善道的政客有多壞!

英國一份解密文件指出:一次大戰時,邱吉爾擔任伊拉克殖民總督(ColonialSecretary)。英國為節省人力物力,打算以空中武力屠殺庫德族和阿富汗平民。邱吉爾卻建議說,光轟炸還不夠,應該使用生化毒氣。

此議一出,內部許多人反對。反對者之一是印度總督,理由是可能引起甘地反彈而造成不可收拾局面。邱吉爾聽了很生氣說:「我無法理解你們這些人的『神經兮兮』(squeamishness)。用毒氣殺死野蠻人會造成巨大恐怖,但它可以拯救國人性命。我們應盡量使用科學所賦予的一切能力。」

戰後甘地有這麼一段著名談話。他說:「戰犯絕不只限於軸心國。羅斯福和邱吉爾的戰犯罪行,並不少於希特勒和墨索里尼。」

南方朔為文向來引經據典。但我以為,如果他所要談的只是諸如羅太太的「愛心說」或駙馬爺的「善意說」等等淺顯是非,實在不必扯上一堆不相干的思想史題材來唬人,更不該把史上第一個鼓吹用生化毒氣屠殺平民的種族歧視者邱吉爾,列為好人好事代表。

漂亮修辭和詭辯,的確充斥社會。咱們無處發聲反彈,頗令人無奈,但無奈並不意味著無知。
陳真 發佈日期: 2004.08.10 發佈時間: 上午 10:49
算了算了,才剛講我就後悔了。此篇禁止轉貼,以免變成一種鬥爭工具。

講這些就當做講給我自己爽,這年頭,幾個人會在乎這樣一種無聊的事?

陳真
陳真 發佈日期: 2004.08.08 發佈時間: 下午 10:33
剛收到 Matthieu 創辦的 Emir Kusturica 電子報(kustu.com)。

Kusturica 評論那部超級大爛片啥咪碗糕《華氏 911》之獲獎,他說:

「我覺得很奇怪,影展評審團竟然四處說什麼電影工業的目的和重要性就是把金棕櫚獎頒給了一部報導影片,並且還說什麼更重要的是這部片是為了影響和干預這次美國總統選舉。我很納悶,這個美國總統和那個美國總統,彼此之間有什麼差別?他們都是一丘之貉,都只是媒體營造的產物;每一個都說要做同樣的事,都說要以人民的力量來做什麼好事,並且都說什麼要給中東帶來和平。」

(It's strange to me that a jury that started its work with extensive declarations about the importance and purpose of the film industry ended up by giving the Golden Palm to reportage, the entire importance of
which is that it is trying to intervene and influence the election of the next American president. What is the difference between one American president and another ? I wonder. They're all really the same, they're all products of the media and they all declare that they want the same thing - to do well by the people and
bring peace to the Middle East.)

董事長生平看過幾千部電影、幾百部記錄片,很少看五分鐘就開始發揮忍耐力的。這部大爛片,大概是生平看過最爛的一部。隨便任何一個人來拍,恐怕都比他要好上一萬倍。昆汀塔倫迪諾如此玩弄影展,實在有夠沒品。難道他以為大家都沒長眼睛?沒看過電影?全是藝術白癡?

除了政治動機,據我以小人心度小人腹,更重要的應該是金錢動機才對。這部大爛片這下撈了二十幾億新台幣。大撈一筆的影片發行人Harvey and Bob Weinstein兄弟(Miramax電影公司老闆),也就是當年大力提拔昆汀塔倫迪諾出道的恩人。可說是內|不避親,肥水不落外人田。美國社會真的很墮落,什麼都可以賣,包括靈魂。

導演Michael Moore 說,《華氏 911》片名來自楚浮電影《華氏451》,是為了向該原著小說作者「致敬」。不過,事實上,這個八十多歲的小說作者Bradb ury 一直都在找 Michael Moore,但Moore 卻避不見面。這位小說家很不高興Moore 剽竊他的書名,所以要找他算帳。

當瑞典日報記者去採訪這位小說家,問他說:「Moore 說要向你致敬,你有什麼感想?」對方馬上罵了一句很難聽的話。礙於尺度,我就不翻譯了。他罵說:「Michael Moore 是個 screwed asshole!」

高達說Michael Moore拍片能力智能不足,這不用說也知道。問題是,伊拉克戰爭這樣的血腥悲劇,再怎麼智能不足,也不會拍得太難看吧?但是,直到自己看了之後,除了破口大罵,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就算不提藝術,那些算什麼內幕?全部是剪刀醬糊,全是網路上或電視上或媒體上都可以查詢得到的資料或大家都看過的畫面,前哈巴狗電台幾乎都報導過。就算是學生習作拍電影,也沒這麼低能和粗製濫造吧?!簡直是存心要趁機做沒本生意,大撈一筆。而且把布希美化得不得了。布希有這麼無辜、單純、善良、忠厚老實嗎?

這一切,實在太低級,也太醜陋。

看國內一些沒有文化的文化專家,居然捧這部電影,甚至還叫社運人士要向這個智能不足但卻很會撈錢的導演看齊,聽了實在很想吐。難道他們生平從沒看過電影?無法評價電影好壞?

甚至說什麼Moore長年以來特立獨行,堅持左派立場,實在完全胡說八道!難道他們講話之前,都不必先了解一下他們所談論對象之基本生平事蹟?隨便信口就能開河?!台灣這些評論「名家」,言論內容的可信度和營養度,實在太低太低,但他們寫起東西來卻都一副好像很厲害、很懂、很睿智的樣子。

不管哪一方面,可讀的繁體中文資訊,實在很少很少很少。一來講話不老實不誠實,二來也不用功,不學有術,信口開河。抄書、吊莫名其妙的書袋,倒是很行。

光是文字能力和資訊流通這一點,台灣就不知道落後大陸幾十年,但台灣人卻反而覺得自己很先進,很文明,實在是馬不知臉長,毫無自知之明。

看看人家大陸或香港的媒體,比如鳳凰衛視,那才真的稱得上是媒體,看了有益身心、知識和人格。國際新聞就是國際新聞,紮紮實實,平平實實的。哪像台灣?!國際新聞等於完全不存在,國內新聞不外就是政客的個人新聞台。

而且,其媒體內容,不管平面或網路,非常躁動,簡直沒有一個字安靜老實,裝模作樣的,而且,沒有幾句話可以當真,很沒營養。一個人如果只懂得看繁體中文,其他什麼文都不會看或不想看的話,那他幾乎等於是個文盲。

陳真2004. 8. 8.
進桑 發佈日期: 2004.08.07 發佈時間: 下午 2:37
對啊。巴勒網這麼無趣的一個站,而且也沒打廣告,怎麼還是有這麼多人來?

至於來唱反調的大陸同胞們,儘管唱沒關係。意見是否一致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意見底下的某種共識。這種共識,理應所有人都會贊成才對,就好像看電影大家都知道什麼是悲劇、誰是好人壞人一樣。

表面意見的異同,不該變成判斷敵我的依據。不必說巴勒斯坦,就算哪天被兩岸政客亂搞,台海起了戰火,同胞也仍然是同胞,不會變成敵人。至少,董事長一家幾口,就算活活打死,也絕不用暴力與同胞為敵。

心裏是這麼想,做不做得到當然不一定,得做到了才算數。但是,我相信,人心深處總是嚮往著善和美—雖然不一定做得到。

國民黨時代,董事長一度滿腦子暴力念頭,後來五二零事件,有位朋友被軍警打傷,翻開傷口給我看,整個背竟然變成一大片黑色死肉,顯然是一打再打,打到肌肉組織壞死為止,十分可怕。之後,我開始有個念頭,開始覺得,暴力就是暴力,暴力是醜陋的,就算拳頭落在敵人身上,也一樣可悲。

兩年後,詹益樺的自焚而死,更可以說是我的完結篇。我的 “革命” 狂飆歲月,到 1989. 519這一天這一刻,就此結束。當我目送殯儀館的車遠離而去,準備搭車回家時,一個人單W走在一片漆黑的路上,突然不知道原有的世界消失於何處。

這個結束,從沒跟任何人提起,因為那只是一種 “精神意義” 上的“結束”,結束了某個階段,結束了某段歲月。

他的死,帶給我重重一擊。我陷入長期的恍惚,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一到廚房,一遇到熱,一看到火,忍不住就會想起那個善良樸實的阿樺身上熊熊的烈燄。我開始想遠離江湖是非,開始想一個人靜靜地想一些事,開始想多唸點書。

兩年後,更恐怖的一堆事發生在我自己和親人身上。有些是私人悲劇,有些是因我而起的政治代價。這些事之後,就不只不起勁,更簡直是行屍走肉了,生命彷彿至此已全然失去意義 。

行屍走肉的日子,一天過一天,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自己醒了沒。舊有的世界既遠離而去,書本卻給了我另一種精神空間,彷彿一切熱情都可以全焚燒在書本上和某個抽象世界裏。

鳳凰衛視最近演天龍八部,昨天喬峰為了救阿朱姑娘,甘願冒死;大禍臨頭前,還請敵人放阿朱一馬,大喊著喬某死後地下有知,也會感激諸位之大恩大德,大恩大德,大恩大德。看到這一幕,讓人挺感動。

很多人的受難或痛苦是值得的,就像一種養份那樣,成就了一種事業。這個事業,足以長存,因為它才是人們內心所真正渴望和仰慕。

陳真 2004. 8. 7.
qegg 發佈日期: 2004.08.04 發佈時間: 上午 1:08
陳董

我是覺得登在巴勒網很不錯了呢!現在每天都有許多訪客,連『大陸同胞』都來『支持』。而且我投了人家也未必收,相對於蘋果論壇,這還比較像副刊人間事。

不過聽說你攢得十幾萬,我還真是有點動心說。昨天發現四年前我出國時爸媽幫買的『嫁妝』筆記型電腦已經快鳥去了,也許下次針對論壇寫點東西,可以存錢換電腦。

ps 我也是覺得那一段美極了 才把它放最後的
陳董 發佈日期: 2004.08.03 發佈時間: 上午 7:12
老兄,你這篇不考慮也投給其它媒體嗎?平面或網路都很適合投吧!我覺得。

蘋果應該會喜歡這篇才對。但也許得讓它變得好像有那麼一點時事性的味道。不過也不一定啦。相對來講,蘋果論壇算是比較能接受各種內容和表達形式的媒體,似乎不需要很強的時事性。

這樣比較好,要不然,老是議論時事,整天提出這個觀點,提出那個主張,對心理衛生可能不太好。

當我看到貼在地上的樹影,聽到某個曲子,感受到莫名的一陣風,心裏因此有一種感動時,我並沒有對影子對曲子對風產生任何觀點,但這不影響我對它們的感受和理解。

我特別喜歡這文章最後以色列士兵那段話。

陳真 2004. 8. 2.
qegg 發佈日期: 2004.08.02 發佈時間: 下午 7:45
剛剛寫完

其實我不會寫什麼文章說道理,我只擅長描述事情。如果有人喜歡,那也一定是因為這些故事本身迷人。

進桑提議投報紙,其實上個月我有仿效陳董跟反戰專家丟過一篇給蘋果,他們登了以後就沒下文了。一週後我忍不住寫信去問有沒有稿費?他們說:「有有有,大作值五千!」還問了我聯絡方式,我樂得去學校對面餐館大吃一頓,到現在卻都還沒收到半毛錢!實在太沒誠意,不想再試了...
陳真 發佈日期: 2004.08.02 發佈時間: 下午 4:14
多謝賜稿! 陳董謹代表巴勒網全體員工致謝!

至於蘋果, 大家都有稿費啊! 一定有的, 但你要給他們銀行帳號. 還有, 好像是一個月給一次錢,不是馬上給. 這半年來, 董事長已經在各報賺了至少十萬塊了.

陳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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